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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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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一行十餘騎護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向東而行。十幾人都是歸化城的好手,而馬車內坐著的兩人正是一身長衫凈白如雪的雲林和典雅妝扮的惜雪。兩人相依在馬車內,惜雪靠在雲林的肩上,一臉的幸福問道:“雲大哥,你說把小黑留在歸化城幹什麽呢?”

雲林臉上頓時出現一片煞氣,隨後便是和容之色,縷著惜雪額頭一束青絲,笑道:“我們是悄悄離開歸化城的,但是公孫玉幾人還留在那裏,我怕他們企圖不軌,所以留下小黑在此,如果他們敢放肆,呵呵……那就是他們自找苦吃。”

惜雪翻過身來,雙手撐在雲林的肩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珠子盯著雲林道:“想不到你還如此狡猾,帶著我偷偷的回東陽城了,不過……”惜雪兩顆眼珠子一轉溜,然後嘴唇一抿,擔憂道:“要是伯父、伯母不喜歡我怎麽辦?”

雲林嘻哈大笑起來,伸手在惜雪的鼻子上一刮,笑道:“難道惜雪不知道愛屋及烏的道理嗎?嘻嘻,我父母這麽疼愛我,自然,他們會更加喜歡你的。”

惜雪拍開雲林的手,嬌嗔道:“討厭。”兩人又相畏在一起。

經過三日的緩緩前行,日中之時,雲林一行人終於到了東陽城。東陽城城門有一隊百來人的軍隊盤查進入東陽城的人,此時城門前拍著長長的隊伍,正等著進城,雲林見馬車停了下來,惜兒將腦袋鉆入馬車內,対著雲林笑嘻嘻道:“姑爺,我們到東陽城了。”

雲林看了看正熟睡在自己懷裏的惜雪,對惜兒做了個靜聲的手勢,然後將惜雪輕輕的放在錦繡的枕頭上,向惜兒招招手,輕聲道:“惜兒進來照顧惜雪,我出去看看。”

惜兒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爬進了馬車內。雲林跳下馬車,看著三丈寬四丈高的寬大城門下,還有軍隊設有卡子,嚴查進出東陽城的人流,雲林再看了看城頭上站著的士兵,心中暗暗道:“東陽城出來什麽大事了嗎?怎麽戒備如此森嚴?”

再看了看拍著長長隊伍的行人,怎麽也有數百人,正川流不息的湧向東陽城,東陽城外如今也設有幾座茶棚,大熱的天,不少等著進城的行人由於人流太多,都躲入茶棚裏去歇涼去了。

雲林輕嘆一聲,叫來一名下屬,道:“把馬給我,你們在此稍後片刻,我去去就來。”

那名下屬,對雲林拱手道:“是,姑爺。”

雲林騎著那匹黑馬,快鞭馳馬向數十丈外的城門疾馳而去。正在路上的緩緩趕路的行人,紛紛讓開一條大道,雲林快馬卷起的粉塵,將行人籠罩進了一片濃濃的粉塵之中,引來行人一陣咒罵。

雲林趕到關卡前,翻身下馬。一個士兵立刻迎上來,看了看雲林一身錦衣打扮,頓時一改喝斥普通百姓的常態,笑嘻嘻道:“這位公子,哪裏來的呢?請在我們這裏登基一下。”

雲林也是一臉笑容,呵呵道:“好說,這位兄弟,向你打聽一下,怎麽這東陽城戒備如此森嚴呢?”

那個士兵見雲林一臉和氣,頓時也來了興致,笑哈哈道:“公子外來人吧?”

雲林輕笑著點點頭。士兵點點頭道:“那倒是難怪了,公子有所不知,在我們北邊的朝陽郡和我們遠東郡如今勢同水火,戰事一觸即發,我們大人為防敵人偷襲,所以啟動了東陽城的二級戒備,所以才會如此。”

雲林対著士兵拱手謝道:“謝謝兄弟了,你叫什麽名字呢?”

士兵嘻嘻笑道:“在下區區一個下級士兵而已,微不足道,公子這邊請。”言笑間,士兵引著雲林到了城門的長官處,雲林隨便找了個名字便登記了,心裏暗暗笑道:“這般盤查,有什麽意義呢?要是誰想混進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手續辦好了,雲林帶著這才驅馬折回馬車處,帶著一行人進了東陽城。

雲林輕車熟路的到了雲府,雲府還是和十年前一般,門口兩座重有數百斤的石獅子,二十來個家丁正分成兩排站在門前。

一個眼睛尖的家丁,見雲林一行人趕往雲府連忙迎上來,雲林正騎著高頭大馬。那家丁一看到雲林,雖然相隔十年,但是從雲林的眼神和氣勢上,那家丁很快就認出了雲林,激動的顫抖著身子,喊道:“少爺,是你回來了嗎?”

雲林輕笑一聲,呵呵道:“啊六,十年了,你還認得本少爺啊?”

啊六笑嘻嘻的撈撈頭,拍著馬屁道:“少爺是誰啊?可是我們東陽城的少爺,小的自然認得。”

雲林翻身下馬,踹了啊六一腳,笑罵道:“你小子,混了十年,怎麽還是個看門的啊?”

啊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嘻嘻,老爺說我還不錯,大恩升我做了看門頭頭兒。”

啊六自小就在雲府長大,比雲林大了十來歲,總是繞在雲林屁股後邊跑。十年未見,雲林自然是很欣喜的跟啊六嘮叨一陣,然後雲林走到馬車前,掀開馬車的簾子,將惜雪迎出來。雲府大門口的家丁看到惜雪,響起一片驚呼聲,啊六對著身後的家丁呵斥道:“還不快去稟報老爺、夫人。”

頓時,圍在大門口的一群家丁,向著雲府跑去,高呼:“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見著有人去稟告了,啊六又是一臉奴才嘴臉笑嘻嘻的,屁顛屁顛的走到雲林身邊,諂媚道:“少爺,少夫人,裏面請。”

雲林將惜雪扶下馬車,対著啊六嘿嘿笑了一真,努努眼,暗示啊六馬屁拍得好。啊六得意的尾隨在雲林的身後,一路上笑吟吟的,対著站在一邊的家丁,眼睛快翻到頭頂上去了,意思是‘少爺回來了,今後跟著我好好混,有前途的’。旁邊的那些家丁都是一臉的羨慕之色。

剛走到大門口,李詩雨帶著春香、夏香、秋香、冬香四個丫鬟迎了出來,李詩雨原本那沈魚落雁的臉蛋上外加一些激動而面頰桃紅的面容,看上去更顯一種雍容金貴之色。讓惜雪不覺心中一動,心中暗暗嘆道:“想不到雲大哥母親還如此美麗,雲大哥還整日在我面前誇我多麽漂亮,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不覺,惜雪雙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以掩飾自己紅潤的臉色。

李詩雨快步走出來,遠遠対著雲林便大喊道:“林兒,你終於回來了,想死娘親我了。”

見惜雪的異樣,雲林対著惜雪笑吟吟道:“這是我母親,怎麽還害羞啊?”見雲林取笑自己,惜雪偷偷的在雲林腰上捏了一把,一臉得意的昂著頭,眼神裏透出一股威脅之色。

雲林強忍住腰部上傳來的螞蟻撕咬的烈痛,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一臉的痛苦樣,対著李詩雨招手道:“母親,母親……快來救……”隨著惜雪受傷的力道加重,雲林側過頭看了眼惜雪一臉充滿著殺氣的眼神,連忙笑吟吟的道:“快來接兒子啊。”

李詩雨快步走過來,一只芊芊玉手握住雲林的手,仔細瞧著雲林那雙凈白如玉修長的手,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道:“還好,林兒沒有受苦,來讓娘親看看。”然後,李詩雨擡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雲林,雙手貼在雲林臉蛋上,笑著點頭道:“不錯,是長得俊俏些了,嗯,不錯。”然後又將雲林轉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個夠,知道雲林笑吟吟的轉過身來,道:“母親啊,你再這麽折騰下去孩兒就要餓死了,好久都沒吃母親做的點心了。”

李詩雨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額頭,道:“我倒是高興的糊塗了,冬香,快去叫廚房準備最好的飯菜。”冬香應了一聲,匆忙向府內走去。

李詩雨將眼光轉向雲林身邊的惜雪,驚呼一聲,然後恢覆一臉的淑女模樣,微笑著道:“這位小姐是?”

李惜雪微笑著,対著李詩雨行禮,道:“小女子李惜雪,拜見伯母。”

李詩雨扶住李惜雪,道:“快快免禮。”上下打量一番,感嘆道:“嗯,不錯,是個大美人啊,不知惜雪家主何方呢?家中還有什麽人呢?”李詩雨這番話,就是在考察兒媳了。

雲林忙笑吟吟的湊過來,道:“母親,孩兒肚子餓了,好久沒有吃著母親做的飯菜了,現在肚中早就饑腸轆轆了。”

李詩雨連忙點頭,対著身後的丫鬟道:“夏香,快快去準備熱水,給少爺和李小姐沐浴,然後再吃飯。”夏香對著李詩雨行禮之後,也向府內走去。

李詩雨雙手一手牽著惜雪,一手牽著雲林,樂呵呵的向府內走去。

雲府之內,一切景物似乎和雲林十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雲林不禁有種熱淚盈眶的感動。李惜雪和李詩雨兩人正在竊竊私語,談論著女人之間的事情,雲林當然是沒有興趣聽了。

走進大廳,雲驊正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一卷書,大廳內四五個丫鬟正手忙腳亂的往茶幾上上茶、上點心、上水果,李詩雨拉著惜雪的手兩人開開心心的走進大廳,大廳內的丫鬟停下來,向著李詩雨行禮道:“夫人。”

李詩雨對一眾丫鬟揮揮手,笑道:“都下去吧。”丫鬟紛紛同聲應道:“是。”然後,有條不紊的退下去。李惜雪不禁心裏暗暗道:“想不到雲大哥家裏規矩還這麽嚴厲。”暗嘆幾聲,李詩雨拉著惜雪走到雲驊身前,笑道:“雲哥,你看看,這是我們未來的兒媳,怎麽樣?”一路走來,李詩雨從惜雪口中得知,雲林和惜雪在歸化城已經訂婚。

看著雲驊專心註視著手上的書,惜雪上前對雲驊行禮,低聲道:“惜雪拜見伯父。”雲驊將手中的書放下,看了一眼惜雪,不禁也眼睛一亮,但是臉上依然是一臉嚴肅,罷罷手中的書,嘴裏唔唔道:“起身吧,不必拘禮。”

惜雪安靜的站在李詩雨身邊,李詩雨笑呵呵道:“還站著幹什麽?快坐下,快坐下。”李惜雪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李詩雨身側的椅子上。

李詩雨看著大廳的門口,還不見雲林前來,不禁嘴角一努,輕聲呵斥道:“這林兒,真不像話,剛回到家,不知道就跑哪裏去了,把惜雪一個人丟在這裏。”

雲驊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微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兒那性子,哪裏呆得住?”

正說著,雲林抱著一個匣子,走了進來,笑吟吟的在雲驊的身前跪下,道:“林兒拜見父親。”

雲驊嘴角一翹,微微點頭,道:“起身吧,手裏抱著什麽呢?”

雲林起身,將手中的四尺長的匣子放在雲驊身旁的茶幾上,然後笑嘻嘻的打開匣子,裏面乃是一柄三指寬四尺長的寶劍,套在一件銀色劍鞘內,雲驊頓時眼睛全亮,抓起寶劍,‘鏗’一聲,將寶劍拔出劍鞘,然後便是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劍鋒鋒利無比,雲驊連連嘆息道:“好劍,好劍。”

這柄劍正是雲林在山洞裏面找出來的,專為雲驊挑的。雲林笑吟吟的吹噓道:“父親,這柄劍叫做君子劍,是孩兒我在天茫山上找到的,乃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雲驊一臉笑容微微點點頭,抓起寶劍起身,朝大廳外走去,対著雲林道:“好好招待客人,我去試試劍鋒。”

雲林笑嘻嘻的對著雲驊招手,道:“父親小心點,這劍可鋒利無比。”

雲驊人早已經出來大廳,門外傳來雲驊的笑聲,道:“放心吧,為父使了二三十年的劍了,如今寶劍在手,如虎添翼啊。對了,吃過飯,都我書房來找我。”

雲林送走了雲驊,也是一臉的開心笑容,対著雲驊的身影喊道:“嗯,好的。吃過飯,再去找你。”

正在和惜雪拉著家常的李詩雨,見雲驊被雲林收服了,頓時笑吟吟的對雲林道:“林兒啊,你送什麽禮物給你父親不好,偏偏好送他寶劍,他得了寶劍,還不廢寢忘食的練劍,直到練熟為止。”

雲林笑盈盈的走到李詩雨身前,雙手變戲法一般,從身後變出一個一尺長寬的盒子,道:“母親,你看看,這裏面可有你喜歡的飾品。”

李詩雨刮了一下雲林鼻子,嫣然一笑,道:“怎麽,連母親也要討好嗎?”

雲林抿嘴笑道:“這哪裏是討好嘛?這只是孩兒給母親的一點孝心,母親你好好挑挑,我去洗澡去了。”

李詩雨拿過幾上那一盒沈甸甸的錦盒,展顏一笑,和惜雪一同挑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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