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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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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與老虎面面相覷:“湮焱到底是什麽?”

辟盤坐在室內, 原本還很空曠的房間頓時更顯得局促逼仄起來。源於物種的天然壓制,迫得驚鴻散仙連連後退, 直到對上老虎轉頭看來的戲謔眼神,驚鴻散仙方醒過神紅著老臉克制住本能反應, 端坐不再挪動。

調戲過驚鴻散仙, 老虎轉過頭:“九界地力既無法溶解湮焱, 那麽,湮焱不是九界所有?”

辟點頭:“你們知道,那場三千神魔幾盡全滅的大劫源於天外殞石,大劫難後,除去我們最後活下的九兄弟,所有神魔的身體生機盡滅。你們如今也是神體, 神體的再生能力有多強想來心裏也有數,你們說,什麽樣的傷, 能讓你們生機盡滅?”

老虎呲牙:“虎爺百毒不侵, 萬劫不滅。”

玄月拍了得瑟的老虎一巴掌, 卻也在想了想後搖頭:“力神的一滴血能歷無盡歲月而不滅,證明了神魔的生機無比強大, 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麽能讓曾經生於混沌的神魔殞身。”

“與其說神魔們亡於疲累, 不如說是亡於劇毒。”辟低下頭,看著自己粗糙的大手:“即使現在,只手滅星辰於我也並不困難,可是, 某種無聲無息浸入身體的物質,卻破壞了諸位兄長的身體,讓他們倒在了自己熱愛的大地之上。”

玄月再次想起了百族戰場中那座宏大的神墓、神墓中精美的石刻,那記述了神魔大戰的石刻裏,浸染著蒼界生靈無盡的悔恨與苦痛,還有對賦予他們靈性的神魔們無止盡的懷念。

那些曾經保護他們的、愛著他們的、教導並無私奉獻的父神們,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倒在了護佑眾生的戰場,留給生靈的,唯有無盡思念與永遠無法磨滅的遺憾。

錯過的,再無法挽回;失去的,永遠失去了。

曾經有多愛,而後便有多痛,曾經得到過多少,而後便有多少失落。

無盡大地之上,再沒有那頂天立地的一尊尊神魔張開雙臂護佑眾生,所有生命暴露在殘酷的生命法則前,需要自己承受所有風霜雨雪,冷厲銬打。

他們,是失去父神的孩子,帶著孤獨的靈魂,在蒼茫的時間長河裏獨自流浪闖蕩,傷痛時,再無人伸出雙手為他們遮擋,疲憊時,亦再無一寸土地可供他們沈睡,神魂無依,欲歸無處,自此孤寂深駐每一個靈魂,以至所有的生命終生都在尋找,尋找那能讓他們安穩憩息的所在。

激烈的情感波動,如同震蕩的海潮,在整個房間中彌漫,首先查覺到玄月情緒不對的老虎飛快伸出手,想要將人抱進懷裏給予自家人類安慰,卻被辟擡手制止。

神魂中傳來的越來越深重的感傷,讓老虎幾乎爆跳起來,“辟?!”

“噓!”辟眼眸發亮,緊緊盯著雙目緊閉,滿臉淚水的玄月:“小老虎別慌,玄月要突破了。”

剛進入神王境不久,月月就要突破?

老虎有些傻,只是,月月突破神王境為什麽這麽奇怪?

這彌漫了整個房間的讓人酸楚得恨不能把心挖出來的氣息,讓老虎無比焦躁卻又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僵硬地佇在當地。

一波又一波各種如同實質的激烈情感,如同永無休止的浪濤,自這個位於武康最中心處的小屋,向著整個武康城漫延、伸展,以武康為中心,玄月的神魂之力如同一個透明而有質的圓,向著周圍的城市、山村、森林席卷,直到延展過莽山關,進入了妖獸盤踞的莽山,無形的浸染才停了下來。

這一夜,武康以及周邊所有城市裏的人類,都做了同一個夢,一個關於遠古神魔的夢。

夢醒後,人們捂著自己的心,回想起夢中為了護佑蒼界生靈犧牲的神魔,所有的人,全都濡濕了臉。

莽山中,許多開了靈智的妖獸,同樣經歷了一場靈魂的洗禮,以至這一日從夢中醒來後,這些妖獸全都頹靡地趴在自己的窩內,不吃也不動,誰也不搭理。

玄月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辟欣喜的眼神,老虎如釋重負的神情,以及淚流不止、抽抽答答的驚鴻散仙。

玄月驚悚的眼神,讓驚鴻散仙羞得無地自容,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作為離玄月最近的三個人之一,昨夜他的神魂經歷的摧殘無人能比,完全無法向人訴說,以至他到現在還沈浸在生靈弒神後的悔恨與痛苦中無法自拔。

無語看著抽答著背過身的驚鴻散仙,玄月回頭看向老虎,示意他解釋。

老虎掩唇輕咳了一聲,擋住了唇角的笑意:“月月你進階了,進階過程中神魂之力暴漲,牽累了驚鴻散仙。”

“不,不是牽累。”面壁而坐的驚鴻散仙一邊抽答,一邊嚴正聲明:“是□□,沒留一絲情面的摧殘□□。”

老虎噗一聲噴笑出來,又趕緊在驚鴻散仙回頭憤怒的瞪視中閉上嘴,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卻幾乎流洩而出。

沒辦法,一個糟老頭子,像個小姑娘一樣委屈抽泣,那場面既無比可憐,又滑稽好笑。

“你笑……笑什麽。”驚鴻散仙憤怒地抽答:“你,你昨天也沒好過到哪去。”

老虎臉上一僵,驚鴻散仙說的沒借,因為與玄月神魂相連,他昨夜的經歷只比驚鴻散仙更不可言說,以至……

“我也進階了!”老虎臉色僵硬地告訴玄月。

所幸,因為他神王級神魂的強大,哪怕被玄月的情緒帶動得暴跳如雷,最後失去耐性攻擊了辟,然後被辟一巴掌鎮壓在地上摩擦,但到底沒失了神智,被玄月神魂營造的場景所左右——雖然身體上遭受的荼毒慘了點,好在沒像那個老頭一樣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這是老虎唯一的安慰。

辟同情地看了一眼驚鴻散仙,經歷了昨夜的神魂風暴,這孩子相當於讓玄月在神魂上刻下了印記,此後,只要玄月願意,就能調動這印記,讓他再度哭得死去活來。

不過,經此一事,辟倒放心了,神魂風暴形成時刻印在生靈神魂上的印記,如同一種標志,將這些被刻的生靈統合在了一個陣營,再要驅使時,卻是省心了。

擡眸望向虛空,辟的眸光無比深邃,那些入侵那天九界的異種生靈最想從他們這裏獲得的,便是這種刻印神魂的能力,可是,他們不知道,這種能力唯神魔獨有,搶掠、同化、乃至吞噬皆無法獲得。

花了半天時間,玄月與老虎適應著神皇境的力量,感受到再次變強的肉身與神魂,老虎興奮地化成原形,叼起玄月跑到天上玩鬧了半天還不肯消停,最終,被鬧煩了的玄月惱得使出暴力鎮壓,老虎才不情不願被揪著耳朵扯回屋。

站在窗前含笑看幼崽們嬉鬧了半天,辟原本沈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以至四人再度聚在一起,說起湮焱時,辟的臉色已沒了頭一天的沈郁。

辟擡起粗糙的手,輕輕點了點瓷盤:“能將小老虎的胡須浸染,也意味著,若有傷口,這湮焱同樣能侵入小老虎的體內,最終破壞整個肉身,這,最初就是遠古神魔也無法抵抗的劇毒。”

連神魔也無力抵抗的劇毒!

屋內幾人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冷凜。

“即使神魔強大的肉體與神魂,湮焱都能破壞,想來於九界生靈而言,湮焱都是一種無法抵抗的致命劇毒。”老虎眉頭緊皺:“為什麽我的胡須只是被染黑。”

“真的只是被染黑?”辟看著老虎。

老虎低下頭,想了想,有些迷惑:“似乎還有什麽,但是我無法清楚感知,也無法描述。”

辟點頭:“正是這種無法清楚感知,才讓眾神魔於大意之下被湮焱浸染,從而最終失去了肌體再生之力,於疲累之中倒下後,再也沒站起來。”

“也就是說,湮焱是能破壞生靈再生之力的劇毒?那我們不是拿他沒辦法?”玄月無意識揪扯著老虎的尾巴,扯得老虎無聲地吸著冷氣,偏不敢吱聲,那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辟看著老虎那可憐相,眼中笑意一閃而逝,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所幸經過無盡歲月,現在的湮焱毒性已不足最初的一成,若不然,小老虎損失的就不只是幾根胡須了。”

頂著玄月慶幸的眼神,老虎得意地搖晃腦袋:“虎爺的本能沒有示警,這才將胡須探入泥土之中的。”

玄月冷哼一聲,重重一捏虎尾,老虎沒防備,痛得嗷一聲叫出了聲。

沒搭理一臉委屈的老虎,玄月問辟:“既然隨著時間流逝,湮焱的毒性會自行消減,那麽那些黑色荒漠放著不管行不行?”

辟搖頭:“太慢了!自遠古到而信敢,多少億載歲月逝去,而且,那荒漠的面積在擴大,真要等到毒性完全消減幹凈,也許到那時,九界已再沒有一塊土地能供生靈生存。”

這樣的話,就必須找到一個能清除湮焱毒性的辦法了。

到底怎麽辦呢。

一直坐在屋角傾聽的驚鴻散仙最終沒忍住,開口提了個建議:“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不行就把這事兒告訴全修界修士,大家一起想辦法吧。”從一開始就只想著憑自己與幾個幼崽的力量解決問題的辟聽了驚鴻散仙的提議,意外地看向驚鴻散仙:“你們願意出力?”

驚鴻散仙漲紅了臉:“事關生死,即使再自私的修士,也會盡力的。”

辟曾經經歷過的背叛,在他心底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早已心知的玄月此前也一直沒想找修士幫手,只是到了現在,似乎確實需要眾人的智慧了。

“辟,事關生死,就再相信他們一次吧。”

玄月懇切的目光,讓早對蒼界生靈不抱希望的辟不忍拒絕,最終無可無不可地看了驚鴻散仙一眼:“你自己去辦,但是,不要跟人提起我。”

從神魂風暴中了解了曾經蒼界生靈有過弒神之舉的驚鴻散仙羞愧地低下頭,“是,尊神出現的事,驚鴻誰都不會透露——以神魂為誓。”

辟帶著玄月與老虎離開了,去蒼界另一半區域尋找蟠龍與陸鵬,驚鴻散仙則帶著老虎的五截斷須走出了武康,傳訊聯系蒼界所有散仙,他需要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這些同伴,而後驅使蒼界九洲所有宗門、修真家族、散修……總之,動員一切能動員的力量,找到處理黑色荒漠的辦法。

這一次,他們不會再掩蓋湮焱存在一事的真相,畢竟萬年前只將事情控制在高階修士群中的做法,以及最終分散埋藏湮焱的處理決定,並不曾解決湮焱的威脅,反而還造成了更嚴重的後果。當然,公布事實時,適當的方法還是要講的,總不能讓現在的修士們去怨恨老祖宗吧,那既於事無補,又會嚴重影響士氣。

找到蟠龍與陸鵬時,蟠龍正指揮著幽冥大磨輾壓著黑色荒漠,以幽冥之力凝聚形成的大磨足足有百裏大,兩塊磨石旋轉著將黑色荒漠中的黑沙吸入磨中,以暴力將其磨滅。

經幽冥大磨輾磨後剩下最純粹湮焱滴落時,蟠龍與陸鵬面面相覷,這算是起作用了還是沒有?

帶著玄月與老虎自虛空步出的辟,正正看著那一滴湮焱正要落入大地,立即操縱空氣將其裹住,裝進了玄月遞過來的一個瓷瓶中。

目光深沈看著蟠龍,辟示意其繼續。

於是,蟠龍就在那片黑色荒漠中當了幾個月的苦力,最終將這片幾十公裏大小的荒漠全部磨滅,連一粒黑沙都沒留下。

看著累趴後直挺挺掛在陸鵬脖子上的手指粗蟠龍,老虎幸災樂禍地嘿嘿笑了一聲,讓他顯擺自己能耐,好了,被辟當苦力使喚了。

端著一盆黑得發光的湮焱,辟卻沒有老虎的輕松,就是這東西,讓他的兄弟們在一年的時間內相繼殞落,只餘下殘魂在天地間游蕩,這些殘魂最後還被蒼界生靈拘入各種器皿,成為了器靈。

玄月曾經把自己的鎮魔塔給辟看過,看著自塔中走出的殘魂,辟卻無法感到安慰,因為,這殘魂是兄弟們的神魂碎片結成,是從來不曾存在過的神魔,保存著最本能的意念,也能在玄月的操縱下修煉,變強,最後擁有實體,可是,那卻不是三千神魔的任何一個。

想起在玄月的提議下,他們留在混沌空間的那五滴血,辟心裏帶著微薄的希望,如果能再度孕育出五個小神魔,就好了。

將剩餘幾處黑色荒漠的位置制成玉簡交給驚鴻散仙以後,一行五人走進了莽山,既然修士們願意出力,就把那幾處荒漠留著讓他們去處理,他們先休息一下。

妖族祖界

回到熟悉的地方,原本掛在陸鵬脖子上裝死的蟠龍一下精神起來,瞬間化作百丈大小,仰頭發一聲長長的龍吟後,一尾巴將陸鵬卷起來,嗖一聲就飛得沒影了。

“他倒跑得快。”老虎咬牙。

玄月伸出手摸了摸老虎的脖子:“大貓,後面要辛苦你了。”

老虎嗷一聲:“虎爺今兒帶你們飛越罡風層,瞬間直達聖地。”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辟落在老虎背上,老虎一聲慘嚎,被壓趴在了地上。

辟低下頭,好笑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小老虎:“瞬間直達?”

老虎被壓得翻白眼:“辟大爺,辟爺爺,您老趕緊的起來,老虎要被壓死了。”

他從來不知道,成年神魔會這麽重,他方才背著辟,就像一個三歲幼兒背一個二米高壯漢,那體重,若非辟的兩只腳還沒離地,他這只老虎一準已被壓成虎餅了。

辟嘆口氣,認命地從老虎身上走下來,他果然沒有乘坐省力交通工具的命,得,還是直接走吧。

於是,辟化身頂天立地的巨人,邁步跟著罡風中飛行的小老虎,向著妖族聖地走去。

一個連天接地的巨人出現在妖族祖界,未等下面的信息傳遞過來,身處聖地中的五聖獸已看到了那巨人,在五聖獸看到辟的同時,辟亦同時看到了幾十萬公裏外的妖族聖地。

“五只快長大的幼崽。”辟看著五聖獸,輕笑低語:“不錯。”

哪怕是低語,因辟現在的身體,傳出時也如同一聲驚雷,傳到了五聖獸的耳中。

幼崽!

這個跟他們完全不相幹的詞卻因為巨人緊緊盯視的目光,讓五聖獸完全無法逃避,那巨人說的就是他們,五只幼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巨人的出現,按說守護聖地的五聖獸應該感到驚懼,可是,沒有,看到這個巨人,他們完全無法懼怕起來,不僅不懼怕,他們連最起碼的警惕防備的情緒都無法升起。

明明是伸手就能破壞祖界的存在,為什麽他們完全無法升起敵意,五聖獸面面相覷。

一個時辰,看著背著玄月和縮小的巨人一起出現在眼前的老虎,金月狂風擡起虎爪:啪!

看著被自家親爺爺一爪子抽飛的大樹,老虎得意地嘿嘿直樂:“老頭子,你再也別想抽打小爺,小爺現在……”

“啪!”一只虎爪,瞬間突破了空間,按在老虎得意的臉上,一爪將老虎按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兒。

“小老虎,你爺爺永遠都是你爺爺。”金月狂風輕蔑地睨視小老虎。

老虎坐在地上,一臉懵然,他不相信,明明突破王境進入皇境後,他的神魂之力早已超越了渡劫期修士,為什麽爺爺能偷襲到他?

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老虎玄月捂嘴輕笑:“因為你沒有防備心。”

在自家親爺爺面前,老虎沒有任何防備心,如此,百分力能發揮出的還不足五分,這樣的情況下,小老虎豈會不被老老虎按扒下?

明白過來的老虎一下精神了,跳起來就要挑釁老老虎,可惜,老老虎完全不給他機會,已經和另外四頭聖獸一起給辟見禮了。

連玄月也沒空搭理老虎,正跟辟引見幾頭人形聖獸呢。

知道了辟的身份,五聖獸一下明白了為什麽無法對辟生出戒備心了,那種情況,畢竟剛剛上演過,他們在辟的面前,完全如同小老虎面對老老虎一樣,沒有一點差別。

在遠古神魔面前,當了多年老祖宗的他們一朝淪為了幼崽,還是完全無法有任何借口逃脫那種,一時之間,五聖獸的臉上齊齊浮上了一抹紅色。

含笑看著五頭聖獸臉上露出的赧然之色,辟點了點頭,比起修士,他還是最喜歡這些心思直白、素來喜歡按照本能行事的妖獸——當初面對弒神的生靈,為保護他犧牲最多的就是妖獸,當然,那會他們的名字不叫妖獸,而是叫妖。

只是,辟仍忍不住遺憾,這五聖獸的血脈不純,故而力量卻是難及天地初開時五聖獸十成之一。

“老祖宗……”金月狂風雙手捧上妖族最珍貴的靈果:“小輩們的孝心,請老祖宗嘗嘗。”

老祖宗!

“稱我辟即可。” 盤膝而坐的辟莞爾一笑,“你們也不必難為情,當年第一代五聖獸也是與我等一起守護著天地的。”

得,這位可是和第一代聖獸們共過事的存在,他們還有什麽放不開的。

放下心底那點不自在,五聖獸頓時恢覆了素日的作風,齊齊化為原形,直接往地上一趴:呼,還是獸形舒服。

圍著辟,五聖獸聽罷了小老虎最近這一次出行的匯報,了解到他而今已經成了神體,並且已進入神皇境,並且,九界溫度齊齊上升,平民死亡率大增,另外還有湮焱之禍等著解決,那是加遠古神魔也能毒殺的存在。

五聖獸鉗口結舌,相顧難言。

沒管失措的五聖獸,辟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他們身後的玉白色石室:“這室無門?”

四方形的石室高有千丈,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輝,那光,讓辟的心感覺無比溫暖,而正是這溫暖讓辟覺得驚異,要知道自打他醒來,除去看著幾個幼崽他的心底會有淡淡暖意,其它任何時候,他都無法再感覺到一絲暖意,可是這石室,卻讓他想起了遠古歲月,那在諸多兄長們愛護下輕松玩樂的生活。

進入石室!

辟的心裏,自醒來,第一次有了渴望。

五聖獸也沒隱瞞,將蛋形光圈出現近二十年來的變化全告訴了辟:“……現在我們即使變成原形大小,也完全擋不住它了。”

無門可入?!

辟站起身,走到石室前,伸出手,按在了石墻之上。

一陣白光一閃,石墻前的辟頓時消失在眾人眼前。

所有人心頭一驚,而後,又一松。

“不知道是辟自己進去的,還是石室將他吞進去的。”老虎動了動虎須。

玄月靠在老虎肩上,靜靜看著那千丈高的玉白石室,心裏同樣揣測著辟的去處,如果進入了石室估計他一時半會的不會出來,不過,如果沒進去,想來,辟一會就會再度出現在原地,畢竟,於空間的上的造詣,辟無人能及。

等了一刻鐘,辟仍未出現,這一下,老虎肯定了:“不用等了,辟指定是進了石室了,要不然,他早撕開空間回到這了。”

說完這話,老虎一臉不懷好意看向獨角青龍:“老長蟲,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咱們比劃比劃。”

獨角青龍一臉不敢置信:“小老虎,你想跟本龍比劃?”

老虎冷笑著看著獨角青龍:“老長蟲,小爺早就想收拾你了,當年,小爺帶著月月第一次進祖界,月月就被你重傷……嘿嘿,你不會以為小爺忘了吧。”

一邊說話,老虎一邊恢覆了原形大小,變形的同時,他還沒忘伸出尾巴將玄月卷起來送進了嘴裏,有了一次面對老長蟲的慘痛經驗,老虎是絕不會讓玄月落單的。

百米高的老虎雄糾糾出現在五聖獸面前,其它四聖獸如何,金月狂風沒管,反正看著自家威風的小老虎,老老虎心裏實在是美壞了。

至於小老虎要和老青龍比劃,嘿,妖族以強者為尊,可沒人修那些酸腐規矩,打就打唄。

面對老虎的挑釁,不僅老老虎沒當回事,獨角青龍更是沒將他看在眼裏,他甚至沒恢覆自己本來的體貌,而是僅以千丈長的體形騰空而起,直面百米老虎。

“嗷!”

一聲直入神魂的厲嘯,讓獨角青龍騰空的身形有了片刻的凝滯,就是這片刻的空隙,老虎瞬間出現在獨角青龍身前,一爪子重重拍在龍頭之上。

“轟!”

獨角青龍重重砸在地上,整個聖地,如同經歷了一場地震,無數樹木倒塌,更有許多原本堅固的小型山坡被震塌,以獨角青龍砸落之處為圓心,方圓千裏範圍內,沒有一棵直立著的樹。

本來閑看的四聖獸目瞪口呆看著小老虎一爪子造成的後果,齊齊咽了一口口水。

“嗷嚎,小老虎不錯。”金月狂風一聲怪嘯,打斷了四聖獸的呆滯。

紅鸞低下頭梳了梳美麗的羽毛壓驚,擡起頭時白了金月狂一風一眼:“好好看,怪叫什麽。”

蛇尾麒麟搖了搖頭,一臉感嘆:“好家夥,一巴掌就把老長蟲拍回了地面,小老虎這長進,不小啊。”

巨龜也點頭:“看來跟著老祖宗確實長進了。”

金月狂網狂笑:“何止是長進啊,小老虎造化大了,哈哈,虎爺再也不擔心了,以後,九界小老虎都去得了,我們回妖界的日子一定不遠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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