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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訴訟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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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晴連續一周魂不守舍,就在等著梁姍姍那邊的消息。可對面看起來一片風平浪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難道梁姍姍忍住了自己的沖動,並沒有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陸晚晴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坐在自己亂成一團的床上胡思亂想著。吳媽進來給她拉開窗簾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偏過頭去,不想看到那刺眼的陽光。

“小姐,你一晚上沒睡嗎?”陸晚晴憔悴的模樣看在吳媽眼裏,滿是心疼。

“嗯,睡不著。”陸晚晴淡淡地回應道,好像整夜失眠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大事了:“姍姍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吳媽搖了搖頭:“需要我今天早上打電話過去問問嗎?”

“算了,不用了。”陸晚晴發了一會兒呆,便翻身下了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她這麽安靜。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她應該當天晚上就打電話來跟我說才對。”

陸晚晴都這麽說了,吳媽也不吭聲了。

“給我收拾一下吧,今天還要去參加林梁兩家的訂婚宴呢。”

陸晚晴突然吩咐道。

“啊?可是……”吳媽躊躇著,沒有將話說出口。

“我知道你的顧慮。沒關系的,溫氏家大業大,溫欒不去,他們也不會起疑心就是了。”陸晚晴看起來很鎮靜,仿佛所有人的心思她都了如指掌。

一直以來,她的工於心計也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是……”吳媽應了一聲,便忙著給她挑選衣服去了。

……

林梁兩家的訂婚宴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梁姍姍一臉嬌羞地跟在林幼安身邊,二人站在一起,倒是一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模樣。

因為溫欒沒有陪伴在身邊,陸晚晴出場得比較低調。梁姍姍與林幼安一道已經敬了一圈酒了,才發現她的存在。

“表姐。”梁姍姍趁著林幼安還在和人交談的當兒,一個人走了過來。

“怎麽?你也不帶你的未婚夫過來,介紹一下。”陸晚晴含笑打趣道。

“嗯……他,他等會就會過來的。”在陸晚晴意料之外的是,提到林幼安時,梁姍姍並沒有表現出嬌羞的小女兒狀,反而神情有些覆雜。

陸晚晴覺得奇怪,看了一眼站在人堆裏的林幼安。巧的是,林幼安也正在瞧著她們這邊:“你和林家少爺……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沒有。”梁姍姍搖了搖頭,在面對陸晚晴時,她的表情有些難堪:“就是……”

“晚晴來啦?”梁姍姍話還沒說完,梁太太便端著酒杯過來了:“怎麽沒見小溫跟你一起?”

“哦,他有些忙,脫不開身。小姨你看,他還專門托我送禮物過來呢。”說著,便從手包裏拿出來一個精致的首飾禮品盒。

“喲,小溫心還挺細。”梁太太瞟了一眼那藍絲絨的盒子,沒有去接的意思。她不動手,梁姍姍更不好有所動作了。這樣的冷遇,陸晚晴從來沒有碰到過。一時之間,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哪裏,都是應該的。”明知道梁太太是冷嘲熱諷,陸晚晴作為晚輩,只能微笑應對。

“嗯,那你們聊吧。”梁太太輕描淡寫地吩咐了一聲,又特意看向梁姍姍道:“別聊得太久,幼安還在那兒等你呢。”

“是……”梁姍姍乖巧地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陸晚晴都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兒了嗎?”見梁太太走遠了之後,陸晚晴主動問道:“小姨好像對我很有意見的樣子。”

“表姐,對不起……是我自己的問題。”梁姍姍咬著唇瓣,有些愧疚地答道:“那天我離開了你家之後,就直接去醫院了……我……我去找了那個女醫生。”

“什麽?你?”陸晚晴眼睛睜圓了些,一副很驚訝的模樣:“哎呀你怎麽……”

“我就是一時沒忍住……後來事情有些失控,我被幼安送回了家,我父母就知道了這些事情。本來,本來我不打算說我去過你家這件事情的,可是幼安他在我父母面前什麽都講了……”

梁姍姍越說頭越往下低,所以她完全沒有註意到陸晚晴變得陰沈的臉色。陸晚晴一擡頭,瞧見林幼安還在瞧著他們這邊。她微微一笑,帶著些挑釁瞧著林幼安。

這笑容看得林幼安眉頭一皺。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原本就不該讓你知道這些的……”陸晚晴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上的禮盒放到一邊道:“禮物我先放在這裏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表姐,不然你先到酒店房間裏去休息一下。等這邊宴會散了,我們送你回去。”梁姍姍瞧著陸晚晴發白的臉色,心裏就難受得很。

“沒關系,我帶司機過來了。”陸晚晴說著,便將手上拿著的高腳杯放到了桌子上,轉身離開了宴會場地。

一路走過去,她仿佛能聽見那些看客的竊竊私語。陸晚晴手攥成拳頭,感到莫大的屈辱。從小到大,自己從來都是上流聚會時的焦點,又何曾受到這樣的冷遇過。

如果沒有李涼秋,那個替代品又怎麽能給她帶來這樣的屈辱。

想到這兒,陸晚晴在盛怒之下,一不小心掐斷了自己的手指甲。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松開手掌時,看到那根手指的指尖上,正隱隱冒著血絲。

“夫人……”司機是從溫家別墅帶來的,所以稱呼上和吳媽還是有所區別。他從後視鏡裏看到陸晚晴正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發呆,鮮紅的血跡順著陸晚晴白皙的手指流下,看起來是如此鬼魅,可是陸晚晴卻不為所動。

“走吧,回家。”陸晚晴收起那只鮮血淋淋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

回到家裏的陸晚晴一下車,就看到吳媽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的樣子。她心裏一沈,依舊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吳媽,怎麽在這裏等我。”

“小姐,你回來啦?”吳媽喜出望外,不一會兒,表情又變得凝重起來:“那個,您收了一封信,我放到您房間裏了。”

“什麽信?”陸晚晴奇怪地瞧著吳媽,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的心頭掠過一陣陣不祥的預感。

“小姐您自個看看吧。”這個問題,吳媽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催促陸晚晴上樓。

陸晚晴強壓著心中的那一股子煩躁進了臥室,剛拿起那個信封掃了一眼,她便楞住了。

“法院?”

陸晚晴心思一沈,也不管之前指甲受過傷,趕緊拆了信封來看。忽然,陸晚晴就跌坐在了地上,那張被她攤開的信件也從她的手中溜走,輕飄飄地落在地毯上。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吳媽嚇了一跳,她從沒有看到陸晚晴這幅模樣過。她上前想要將陸晚晴拉起來,卻發現此時此刻的陸晚晴已經是一灘軟泥,根本拉不起來。

“……他……他真的是鐵了心和我離婚啊……”陸晚晴喃喃念道,並轉頭看向吳媽:“吳媽,他真的是鐵了心和我離婚了……”

“什麽?小姐您在說什麽啊?”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吳媽聽了只能幹著急。

“他要和我訴訟離婚……他竟然要和我訴訟離婚……”陸晚晴並沒有回答吳媽的問話,她已經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可自拔。

“小姐,小姐您別嚇我……”不過是拆了一封信,陸晚晴就變成這麽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吳媽嚇得哭了出來:“我……我去給老爺打電話。”

“不準去!”陸晚晴高聲喝斥道,她這一聲怒吼讓吳媽止住了沖出房間的沖動。吳媽回過頭來一看,發現陸晚晴正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你給我爸爸打了也沒用,現下,他有把柄捏在溫欒手上,他肯定是讚成我和溫欒離婚的。”

“小姐……唉……都已經這樣了,您,您何不退讓一步呢。”吳媽看著陸晚晴倔強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更多的是心疼。她作為過來人,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從小冰雪聰明的小姐總是要在和溫先生的事情上犯糊塗。

“退讓?我還沒有退讓,別人就開始這麽得寸進尺了。我要退讓了呢,肯定連骨頭都不會剩下!”陸晚晴將掉落在地上的傳票一把撿了起來:“我是不會認輸的。他要訴訟,就訴訟好了!我會讓他知難而退。”

“小姐,你,你想做什麽?”吳媽見到陸晚晴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極其陰狠,她的心也禁不住跟著漏跳了一拍。

“我奈何不了她,難道還奈何不了那個女人了?”陸晚晴咬牙切齒地說道:“之前我有所顧忌,是擔心走到這一步。可是眼下,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可是您剛才說的,先生手上是有老爺的把柄的。”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陸晚晴一甩手,有些情緒失控地看向吳媽。吳媽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默默低下頭來站到一邊。

她知道,現下除非溫先生能回心轉意,旁人都已經沒辦法左右陸晚晴的想法了。

……

涼秋晚上在給惜時收拾行李,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她卻收拾了一個月。溫欒靠在門框邊上瞧著她,忽然上前,將她圈在了自己懷裏。

“你做什麽?別讓兒子看到了。”狹小的更衣室裏因為擠進溫欒這個高大的身影,讓兩個人連轉身都有些困難。涼秋在穿衣鏡裏瞧見了兩人耳鬢廝磨的模樣,有些難為情。

“沒事兒,看見了就看見了唄。他現在除了沒有叫我一聲爸爸以外,其實不是已經承認了我是他父親這個事實了嗎。”溫欒說著,將下巴擱在了涼秋的肩膀上。

“承認,並不代表就是接受了。”涼秋好心提醒他:“惜時是一個敏感的孩子,而且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你可不要在這種時候觸碰到他的逆鱗。”

“謝謝老婆提醒。”溫欒油嘴滑舌地回道。

涼秋抿著唇,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空蕩蕩的位置,忽然就抖開了他:“好了,別妨礙我做事。明天惜時一早的飛機,我們還得起個大早去送他呢。還有叔叔阿姨的行李,你都準備好了嗎?”

“他們的簡單。畢竟大部分的東西他們都沒有從澳洲帶回來,所以帶到澳洲去的,也就是些換洗衣物。至於到了那邊,會有家仆過來接他們,我都已經聯系好了。”

溫欒將雙手插在褲兜裏,十分輕松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個心總是一上一下的。”涼秋嘆了一口氣,從更衣室裏走出來坐到床上:“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卻不知道是什麽。”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看你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再加上惜時要跟著爺爺奶奶去澳洲了,你有些不習慣。”溫欒坐到她身邊,輕柔地撥弄著她垂在肩上的長發。

“是啊……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我……”涼秋喃喃說道。

“相信我,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溫欒說著,將涼秋摟在了懷裏:“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離婚了,估計這兩天陸晚晴就會接到法院傳票。”

涼秋一楞,坐直了身體看著他:“這麽快?”

“什麽時候可以上法庭還不知道,估計最快也得一個多月。不過這一步我終究還是走出去了……所以這個時候惜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能讓我寬心一些。我不想因為我們這些大人的恩怨,而牽扯到我的兒子。”

涼秋低下頭,默默抓緊了自己的衣裙。她什麽都沒說,甚至一個高興的表情都不曾有。溫欒嘆了一口氣,又將她抱進了懷裏:“之前送你的那根項鏈你不肯要,我一直收著呢。讓它先代替戒指陪在你身邊吧,我想解決了這件事情以後,再正式向你求婚。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二婚男人。”

“當然嫌棄了。”涼秋嘴硬道,卻並沒有拒絕溫欒給他戴上那個心型項鏈。冰涼的觸感落在她的頸間,讓她總是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溫欒。”她問他:“你說,我會不會遭報應。”

“為什麽要這麽說。”溫欒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畢竟……我還是拆散了別人的家庭啊。”涼秋想自嘲一笑,卻又笑不出來:“我拼命地想要逃離這種命運,最終還是逃脫不開。”

“如果真的要遭報應,那也是我。不幹你的事。”溫欒扶著她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要報應,就報應到我的身上吧。連著你的份一起……唯獨一樣,不要再離開我了。我請求你。”

請求兩個字,竟然從溫欒的口裏說出來。

這讓涼秋感到驚愕。

半晌,她心情沈重地點了點頭道:“不會的,我不會再離開你。我發誓。”

“發誓怎麽夠?這種事,必須要簽字畫押的。”溫欒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是要我簽字據?”涼秋狐疑地問道,這個想法雖然荒唐,可是一想到兩個人之前更荒唐的協議都簽過,反倒是坦然了:“你要我簽字畫押沒問題啊,只是這個承諾書我要怎麽寫?”

“何必這麽麻煩,這樣就好了呀。”溫欒邪氣一笑,輕輕一推,就將涼秋摁到了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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