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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授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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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下來,天賜漸漸習慣了訓練。

每天早上,安瑞都會從被窩裏拉出天賜,來到廣場上和獵人們一起做晨練。

廣場上,安瑞和獵人們圍繞著廣場一圈圈的跑著,後面的天賜努力的追著,每當獵人們超過天賜,都會伸出手用力的‘撫摸’天賜的腦袋,頓時讓天賜的頭發如同鳥窩一樣。不知道被獵人們套了多少圈,氣喘籲籲的天賜始終咬著牙,堅持著,大有“跑自己的路,讓別人套去吧”的味道。

廣場角落處有兩個石凳,天賜雙手和腳分別放在不同的石凳上,身體懸空,在雙臂的支撐下一起一落。

“手臂用力,收緊腹,身體呈直線,屁股撅這麽高。”安瑞指導著要點,還不忘拿著個小樹條‘啪’的一下打到天賜撅起來的小屁股上。

汗水從天賜的額頭上一滴滴的流落,滴落在石凳前的土地上。

好容易熬過了晨訓,回家吃過早飯,又要和珍學習認字。雖然千般不願,但一看到媽媽的臉色一有晴轉陰的跡象,天賜立刻變得興致濃濃……

下午,安瑞為天賜進行武技訓練。因為天賜的情況,安瑞無法將最擅長的混沌鬥氣傳授給天賜,不過他也為天賜準備了另外一套武技――無名叁字訣!這是早年入門時,師父傳授給安瑞的基礎訓練,是一套近身戰武技。由於魔法和鬥氣的存在,一般地戰鬥幾乎不可能形成近身戰,所以關於近戰的武技,幾乎全部成為雞肋的存在,沒人願意去學習,更別說研究發展。安瑞當初也只學了個大概,自從掌握混沌鬥氣後,安瑞再也沒練過,本以為以後也不會再用到,卻不想對天賜來說卻十分的適合。

“天賜,我現在教你一套武技,你要用心思好好學。”安瑞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套武技其實很簡單一共分為三部分‘躲’‘貼’‘擊’。所謂躲就是閃避敵人一切攻擊,敵我對持的時候,對方的一切都可能會是攻擊點,無論他的手,腳,武器等等都有可能會給我們造成傷害,所以我們要密切關註對方的一切,哪怕再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會給我們造成出其不意的打擊,明白麽?”

“恩,天賜明白。”

“第二字‘貼’也比較簡單,天賜伸出拳頭來。”

天賜小拳一握,伸了出來,安瑞也握起拳頭正面貼在天賜的拳頭上。

“用力打我的拳頭。”安瑞命令道。

天賜手臂略一回收正準備發力打出,卻見安瑞的拳頭竟然隨著天賜的回收而伸出,速度和天賜一摸一樣,仿佛長在一起從沒分開般。天賜小拳頭上憋足了勁,卻被安瑞的拳頭頂著,發不出來。看著天賜小臉脹的通紅,安瑞微微一笑將頂住天賜拳頭的力道收回。沒了阻力,天賜猛的一拳打出,而安瑞的拳頭也以同樣地速度退回,直到天賜力道用老再無力前進為止。前前後後兩個拳頭始終貼在一起。

“明白了麽天賜?力的產生是要配合一定的距離才能發揮出威力的,近了新力無法發揮,遠了老力耗盡,都不能對方造成有效的打擊。而我所說的‘貼’字訣就是要和對手保持足夠近的距離,讓對方新力不生,等對方力道發出我們再隨之而退讓其老力耗盡,這樣就能保證我們不受傷害。”

天賜看看自己的小拳頭,想了想剛才出拳的過程,仿佛明白了什麽,重重的點點頭。

“無論是‘躲’還是‘貼’都只是保證自己不受傷害而不能克敵制勝,‘擊’才是我們勝利的最終途徑。一旦靠近敵人,我們身體任何部分都將會是打擊敵人的武器,手,腳,腕,肘,腿,膝甚至包括頭,不過只有在你完全掌握前兩字之後,我再教你‘擊’”

“好啊,爸爸你快教我。”第一次接觸武技的知識,天賜顯得特別興奮。

“拳諺常說‘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傅。’我們就先從步法開始學習。那你看清楚了,我現在給你演示一下基本的進攻後退的步法和躲閃的身法。”

說罷,安瑞給天賜演示了一下基本的步法,步法分很多種,不同的步法用於不同的狀況,如最基本的步法踏步,向前進步時,前腳重踏地面,順勢、拗勢均可。攻擊中常用此步法,但在運用中各有所異。還有七字步,後腳向前上一大步,另一腳向對側斜退半步,使身體由上步時正面,通過斜退步變成側身對前進方向。三才步步法。左腳向斜前方上步,右腳經左腳旁向右前方上步,亦即蛇行前進。而向後退步,又稱倒三才步,步法以後腳開始前進,也稱為反三才步還有搶步步法,即突進一步或半步,或上步後補進。在行步中,可順勢搶步,也可拗勢搶步。

安瑞演示完畢,讓天賜開始模仿練習。天賜也算是聰明伶俐了,可還是被一大堆的步法弄得昏頭昏腦,錯誤百出。安瑞耐心的一步一步指導,一有錯誤立刻指出糾正,直到毫無誤差為止。前兩天天賜怎麽也作不好,安瑞想了一個辦法,按照天賜腳大小和步距,在地上刻了各種步法的腳印印記,而天賜只用在每組印記上練習,就像臨摹腳印一般。等走熟後再在印記旁邊練習和印記做個比較,就知道還差多少差那裏,然後繼續在印記上重點練習。十遍,百遍,千遍,周而覆始。

這一練就是三個多月,天賜已經完全掌握了基本的步法。

安瑞接下來又教天賜躲閃的身法。步法好學身法難練。學步法還能弄些印記輔助,身法就難了,不但要有敏捷的反應,靈巧柔軟的身形更加要配上合理的動作,才能在躲閃的同時留有足夠的後手去反擊。

安瑞放慢自己的速度用大陸上一般常見的攻擊手段去攻擊天賜,並指導天賜如何去躲,躲那裏以及對方後續可能出現什麽樣的攻擊。一開始天賜總會被打到,經過一年多的反覆練習,天賜的進步已經十分明顯了,安瑞就算用一般地速度,三招之內也很難打中天賜。

最讓安瑞欣慰的是天賜開始將步法和身法慢慢融合了。

時間飛快,自從天賜練習以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的時間。當年的小嬰兒天賜已經七歲多了。個頭又長高了一大截,身體也顯的壯實多了,大概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吧,皮膚已經不如以往的白皙了。而尼羅今年也已經五歲了。

這天早上,天賜一如往日的早早爬起來準備跟著安瑞一起去晨訓。

“天賜,今天不用去晨訓了。”安瑞道。

“不用了?”天賜感到很奇怪,以往兩年裏,無論刮風下雨,炎熱寒冷,安瑞從沒有中斷過對天賜的訓練,今天不知道出什麽事情了。

“不用猜了,你弟弟今年也有五歲了,今天我想給他測試一下。”安瑞平靜的說道。

珍幫尼羅整理好衣服,拉著依然睡眼朦朧的尼羅走到客廳,天賜和安瑞正坐在裏面。

安瑞將尼羅拉在面前,撫摸著尼羅的腦袋,“尼羅,爸爸今天幫你測試一下天賦。等下爸爸會將鬥氣輸入到你的體內,你全身放松不要反抗,明白麽?”

“恩,我知道。”尼羅點點頭。

安瑞展開深藍色的鬥氣,一只手輕輕按在尼羅的頭頂,慢慢的將鬥氣輸入到尼羅的體內,片刻後安瑞收回手,安靜的等待。小尼羅閉著雙眼,很舒服的樣子。很快尼羅身體也發出淡淡的光芒,先是淡灰色,灰色,很快轉為淡青色,青色,最後變成深藍色,只比安瑞身上的鬥氣淡一點。

“呼~~”安瑞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竟然能達到了這種程度!”

鬥氣是一種武者散發出的特殊能量,在安聯大陸上,鬥氣一共被分為九級,每級又會有初級,中,巔峰之分。武者修為等級越高,發出的鬥氣密度也就越濃,顏色也就越鮮艷。一級和兩級的武者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淡灰色,深灰色;三級和四級的武者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淡青色和深青色;五級和六級的武者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淡藍色和深藍色;七級和八級的武者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淡紫色深紫色;九級的武者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黃色;而九級之上就是聖級,也是終極武者,他們應用鬥氣的時候身上會發出金色。不同顏色的鬥氣,其所包含的能量有著質的差別。

七年前剛來到伊爾村的安瑞還處在鬥氣五級巔峰的狀態,經過艱苦的鍛煉,五年前,安瑞就已經突破五級,晉級六級武者的行列。如果安瑞能再次提升晉級到紫色鬥氣,那實力必定會有五倍的提升!

安瑞將鬥氣輸入到尼羅體內,而尼羅又無法掌握,所以鬥氣會從尼羅的體內慢慢逸散出來。在逸散的過程中,鬥氣天賦越低,身體對鬥氣越不敏感,那麽鬥氣受到的阻力越強,逸散出來的能量越稀薄,光芒也就越低級。相反如果鬥氣天賦越高,受到的阻力越小,逸散出的鬥氣顏色就越接近輸入時鬥氣的顏色。安瑞以深藍鬥氣輸入,尼羅同樣以深藍鬥氣逸出,尼羅的身體對鬥氣阻力很小,其天賦不言而喻,最起碼不會比安瑞低。

測試結束後,安瑞開心的抱起尼羅高高舉起轉了三個大圈後,重重的親了下羅尼的額頭。

“怎麽樣?好麽?”珍看著安瑞高興的樣子,心裏也大概明白了,但還是問了一句,希望能得到安瑞親口的回答。

“恩,至少比我高。”安瑞放下尼羅。

珍心裏踏實多了,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尼羅,從今天起,你和哥哥一起開始訓練好麽?”安瑞直接說道。

“恩,我也要訓練,我也要成為一個像爸爸一樣厲害的人。”尼羅堅定的說道。

整個安聯大陸都處在尚武的時代,每一個少年都以成為強大的武者為榮。連偏遠的山村裏的小孩都不例外。

日後,天賜和尼羅每天早上都一起和安瑞進行晨練,尼羅剛開始接觸訓練,所以強度不是很大,不過尼羅也沒有逃脫雞窩頭的待遇。天賜相反,強度每天都有所增加,也許知道自己和弟弟天賦上的巨大差距吧,天賜的訓練更加的刻苦。

下午,安瑞大部分時間都用心的指導尼羅一些基礎武技,為以後的混沌鬥氣打基礎。沒了安瑞長時間的指導,天賜下午除了自己練習著步伐和身法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繼續鍛煉體能,還有就是和羽兒追逐驗證身法。

經過一年的練習,尼羅的進步很大,安瑞很是滿意,準備開始指導尼羅修煉精神力,以配合身體力量突破肉體的極限以爆發出鬥氣。

這天早上的天氣絲絲涼意,天賜和尼羅依然滿頭大汗。訓練結束後,回到家裏享用珍為他們準備的早點。

“天賜,爸爸中午要和叔叔們去趟山裏,今天早上你不用寫字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我不在的時間,你就在那裏進行新的訓練。尼羅你上午好好學習,下午和其他小朋友繼續在廣場上練習,知道了麽?”安瑞一邊準備上山的工具一邊對天賜說道,“等你吃好了我就帶你去。”

“恩,我知道了。”尼羅繼續埋頭吃著早點。

“爸爸,你們又要去打獵了麽?這次去多久阿?”天賜問道。

“嗯,大概一個月左右吧。”安瑞想了下,心裏算了一下日子,“不過中間我會回來一趟的,所以你們兩個小鬼別想著可以偷懶,我可是要檢查的,如果沒有進步就等著你們的屁股開花吧!”

“一個月?這次怎麽這麽久啊。”天賜問道。

“這次當然久了,再過十幾天,那些大城市裏的商人們都會到附近的基爾鎮交易市場來,你爸爸他們打算把打來的東西全部都賣掉。”旁邊的媽媽替安瑞解釋道。

每年的初春和深秋,大陸上的大型商會,基本上都會派人到依林山脈腳下最大的鄉鎮——基爾鎮來收購獵人和傭兵們獵獲的魔核和獸皮。附近的村莊裏的獵戶,也會把平時打來的魔核和獸皮積攢起來,每年兩次的定期運到基爾鎮交易所進行販賣,然後買些生活品回來。

“我吃飽了,爸爸我們趕快走吧。”難得一天不用枯燥的學寫字,天賜趕忙拉著安瑞的手向外走去,生怕珍反悔叫他回去寫字。

看著天賜急急火火的樣子,珍那會不明白。天賜這些年來在珍的強制指導下已經學會了不少字,再過兩年也許就能自己獨立看書了吧。

別看依林山脈,山峰林立,連綿起伏,山脈腳下卻是一馬平川。一條河流從山脈之中蜿蜒流出。每年的冬天水流減少河面都會被凍成厚厚的冰層,成為孩子們玩耍的樂園。到了春天,冰層融化水面變寬,特別是到了夏天水面有近五米左右寬。

村莊依河而建,村民們都將房屋蓋在河水的東岸。在西岸則是一望無垠的田地,一道道澆灌用的水渠從河邊接出四通八達像一張巨大的網覆蓋在地上,將河水引入到田園中。村民們每年春天都會在這裏種上各類蔬菜,還有部分糧食。但因為氣候的關系,糧食作物生長期普遍偏長而且收成也一直不是很理想,要是碰到了天災人禍之類的,收成大減,就必須從別的地方買進糧食才能維持村民們的生計。

村莊的東面有一個不大的樹林。天賜對這裏最為熟悉不過了,還記得樹林中間偏北處有一顆很大的榕樹,樹幹直徑足有一米,上面有三個鳥窩,當初天賜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爬上去。不過今天天賜已不在理會它們了,因為一個月以前,鳥蛋就已經被天賜掏出,抱回家煮了和弟弟一起吃了,當然,羽兒也分到一個。

“爸爸,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天賜有點點失望。

“快到了,前面,你看。”安瑞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小塊空地。

空地上栽著一百來根木樁,最高的大約一尺來高,最低的也有二寸,高高低低松散的分布。天賜快步走上去,好奇的摸著木樁,平整的截面大概有著手掌心般大小。如果站上去恐怕連半個腳掌都支撐不到。

“上去,天賜。”安瑞指著木樁。

“嗖!”

天賜一個踏步上前,右腳腳尖踩在最近的一個木樁之上,左腳收在右腳旁邊。腳底不穩,身體立時失去了重心,搖搖晃晃,雙手憑空亂抓,險險栽下來。

“如何?”安瑞伸手扶住搖擺不定的天賜,“以後你就在這裏練,第一步要做的是先站穩,等你能立穩後再試著在上面活動,直到縱跳如履平地為止啊。”

“好玩,挺有意思的。”天賜稍微一熟悉,立刻活躍起來,還偶爾在木樁上跳動一下。

“啪。”一腳踩空,天賜直接摔了個狗爬……還好地面還算松軟。

“小心點,慢慢來不要著急。”安瑞抱起天賜,“你接著練吧,爸爸準備下,要去山裏了。”

天賜在木樁上已經呆了十幾天了。樹林內,天賜正熱火朝天的訓練著,穿著長褲,赤裸著的上身滿是汗水。只見天賜腳掌中間踩在木樁上,腳尖微微彎曲向下,雙手握拳貼在腰間。右腳迅速一個直踢,停頓,收腿,再踢出。盡管動作比較劇烈,但天賜上半身卻絲毫沒有顫抖。簡單而有效的鍛煉!按照安瑞的要求,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腳,中間休息一次後再練習木樁間的移動,跳躍。雖然移動跳躍時還不是很穩,但對一個八歲的小孩來說,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

“天賜哥哥,天賜哥哥。”清脆的童音,一位可愛的小女孩從樹林裏跳了出來。

“莉兒,你怎麽來了!”天賜‘嗖’的一下從木樁上跳了下來,穩穩的站在小女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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