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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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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兒是村長的孫女,全名叫艾尓莉,今年六歲和尼羅一般大小。大大的眼睛,尖尖的鼻子,棕黑的頭發紮了兩個羊角辮,走起路來,辮子一晃一晃的。在天賜沒開始練習武技之前,莉兒可以說是天賜的主要欺負對象,揪揪辮子,掀掀裙子,連羽兒都敢光明正大的搶莉兒手中的零食吃。和天賜相反,尼羅倒真的可以說是一個乖小孩,在家裏聽父母哥哥的話,出去後對周圍的小朋友也非常友好,特別是對莉兒,每當莉兒被天賜欺負的哭了,尼羅都會跑上前去,偷偷拉住莉兒的手,哄她開心,還將自己最愛吃的零食塞到莉兒的手裏,盡管最後都會落進羽兒的小肚子裏。

不過說來這些孩子們也怪,盡管成天被天賜欺負,莉兒反而特別地粘天賜,一天到晚跟著天賜,就像天賜第二個小尾巴,第一個小尾巴自然是羽兒。真讓人大跌眼睛。

前些年天賜被安瑞帶著訓練,沒有時間欺負別人了,莉兒只能和尼羅還有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這才過了幾年舒坦的小公主般的日子。隨著長大,尼羅和其他小朋友也要開始訓練了,莉兒沒了玩伴,又不要和更小的朋友一起玩,就隔三差五的跑來找天賜,經常坐在地上靜靜的看天賜訓練,還好有羽兒陪著,否則莉兒可真的要悶壞了,當然代價就是莉兒犧牲了幾乎所有的零食。

“珍阿姨煮了甜湯,讓我拿給你喝。”莉兒晃晃手中的一個大杯子,“我在你家喝了一大碗,很甜的!”

天賜接過杯子,擰開蓋子,對著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幹凈。

“我弟弟那裏有麽?”天賜擰回蓋子,將空了的杯子遞回給莉兒。

“當然有了,珍阿姨親自送過去的,那裏人多,阿姨帶了一大鍋去。這裏就你一個人,所以就拜托我給你送過來。”

天賜喝好甜湯,拍拍小肚子,很滿足的樣子,找了個幹凈的石塊坐了下來準備休息會,順便也可以和莉兒聊下天。

“再過幾天,我爺爺就要帶我去大城裏了,爺爺說那裏有數不完的人和房子。爺爺還說我們要去三個月左右。天賜哥哥,你要好好鍛煉,等我回來了給你帶城裏的好吃的。”莉兒興奮的說。

自從出生以來,這些小夥伴們從沒有離開過村莊,如今莉兒要成為第一個去城裏的人,自然會十分高興,說話中都帶著點點的得意!

“好呀,等你回來後記得先來找我,等我挑好了,你再去和他們分。”天賜鄭重的交代,“否則,小心我彈你的大腦袋。”說著手指在莉兒腦袋上虛彈了一下,又放到嘴邊,“呼。”吹了口氣。

莉兒立刻條件反射般的雙手抱住腦袋,眼中透出些害怕和委屈。

說了一會話,天賜覺得身體又恢覆了活力。

“我休息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繼續訓練了。”天賜說罷,又縱身跳上了木樁。

“天賜哥哥,我不打擾你練功,我帶羽兒去玩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羽兒眼睛一亮,旋而又暗了下來。慢慢趴下身子,半閉著眼睛,耷拉著耳朵,一副疲勞之極,急需休息的樣子。

莉兒很有經驗的從口袋掏出一塊肉幹,用兩個指頭夾住,在羽兒的眼前搖晃起來,“走不走?我口袋還有很多的呢!”

“嗷~~嗷~~”生命的活力果然還是需要物質的激發!!!

小村莊安靜的過了十幾天,其中只有兩件事情值得說道。第一件就是八天前村長帶著全家外出探親。據說村長親戚家住在帝國首都安科納。安科納居住的人口超過五百萬,不但是整個帝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整個大陸四大帝都之首。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一個月前外出的人們回來了。半年積攢的貨物運到基爾鎮的交易所出售,然後買了很多生活品回來,看著十幾輛裝的滿滿的大車浩浩蕩蕩拉到村中的廣場,今年的價格一定賣的不錯。

村民們都興高采烈的聚集到廣場,挑選自己需要的,喜歡的物品。尼羅他們也停止了訓練參雜在其中,很是熱鬧。

“天賜呢?還在樹林裏鍛煉麽?”安瑞悄悄將珍拉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嗯,天賜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珍挑了一條淡藍色鑲著金邊的頭巾,在頭上比劃著,“好看麽?”

“好看,如果把這個戴上,一定會更加好看。”安瑞神神秘秘的從衣服內掏出一個精致的長條木盒,輕輕打開,只見一條銀白色的項鏈安靜的躺在裏面,發出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項鏈下端掛著一個翅膀狀的墜子,翅膀中間鑲嵌著一顆天藍色的寶石,寶石很純很純,就像液體裝在了水晶之內。

珍激動的拿起項鏈,將寶石小心的放在手心中,“謝謝你,瑞!”

安瑞伸手接過項鏈,打開項鏈後的鉤子,雙手繞過珍的脖子,溫柔的幫珍戴上項鏈,“你真美,珍。”安瑞親不自禁的吻了一下珍的額頭。

“嚶。”珍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上,連忙推開安瑞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正忙著挑選自己喜歡的物品,沒有註意到這個角落時才送了一口氣,輕輕地在安瑞胸前打了一拳,嬌嗔道,“這裏還是大庭廣眾下!下次再亂來,我罰你沒有晚飯吃。”

“嗯。”安瑞又迅速的親了珍一下。

“爸爸親媽媽,我也要。”尼羅挑了一袋果脯,正四處找媽媽好炫耀一番,不巧,正好看到了剛才一幕,於是童言無忌的喊了起來,“我也要親媽媽!!”

喧鬧的村民們忽然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看向安瑞和珍。

“唰。”珍的臉一下通紅通紅的,躲在安瑞身後,真想找個地洞鉆下去。看著安瑞神態自若的回過頭沖自己聳下肩,心頭一急,揪住安瑞腰間的軟肉,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廣場。

在大家興致勃勃的挑選貨物同時,天賜還在木樁上不停的來回跳躍。

“啪~啪~啪~”

“不錯,進步很大。”安瑞突然出現在木樁邊,拍著手。

聽到了爸爸的誇獎,天賜更加賣力的表現起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雙臂舒展,宛若蝴蝶入林般的輕巧。

“羽兒,上~~”安瑞拍拍身邊懶洋洋躺著的羽兒。

“嗷~~”羽兒心領神會,站了起來,唰的沖上了木樁,對著天賜便是一口。

天賜急忙一個後躍,躲開羽兒第一次攻擊,由於過於突然,天賜左腳踩在了木樁的邊緣,當整個身體中心壓過來時,天賜腳下一滑,踉踉蹌蹌的從木樁掉了下來。

“哈哈,還是不到家啊!”安瑞扶起天賜,“你以後就和羽兒一起練吧。羽兒,你可是高級魔獸,不要輸給天賜啊!”

“嗷~~嗷~~”羽兒向天賜發出宣戰的誓言!

一切又恢覆到了以往。每天照常晨練,早餐後天賜和尼羅一起在珍的監督下學習寫字,下午安瑞親自指導尼羅混沌鬥氣的入門。

現在尼羅的訓練分為兩部分,之一是身體武技的練習,安瑞偏重於劍術,大部分的武者都會選擇用劍,不但因為劍的大小長短更容易配合鬥氣,而且眾多優秀的武器中,劍占了絕大部分!之二則是精神力的修煉,磨練心性增強鬥志。對魔法師來說,精神力決定了魔法的攻擊威力,而對武者來說精神力決定了鬥氣的大小和持續。

天賜在木樁上呆了快一年了,在上面活動,早已做到縱跳如履平地,和羽兒也可以鬥個平分秋色。偶爾去廣場上看到尼羅手握木劍,一劍一劍的揮舞,直劈,橫斬,斜斬,直刺……呼呼的劍聲,頗有武者的架勢。天賜心頭不由的羨慕起來,雖然很早就知道自己在天賦上的缺憾,但天賜還是突然之間有了種強烈的失落感,鍛煉的積極性剎那間蕩然無存。

以前無論多累傷的多痛,天賜都是蹦蹦跳跳進出,今天突然無精打采的走回來,安瑞也覺得奇怪,問道,“天賜,今天怎麽了,沒精打采的?”

天賜想說,但有不知道怎麽說,說什麽,只好低下頭默默的回房間起了。

安瑞又何嘗不知道為什麽,但這就是命啊,命裏有時終歸有,命裏無時如何強求的來?“看來我是要給天賜換個修練方法,至少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這天,天賜又來到樹林裏的木樁前,發現木樁上空全安裝了高五米的木頭架子,木架子兩端系在四周的樹幹上,而且每個木頭架子上都有很粗的繩子拴著個大麻袋。安瑞已經在旁邊等著天賜。

“爸爸,這是做什麽用的啊。”

“這個是給你練習靈敏的啊,你進去。”

等天賜走入木樁內,安瑞縱身而起擊中上空的木架,木架晃動的同時將懸掛在場地內的幾十個麻袋帶著一起晃動開來。中間的天賜這下可麻煩打了,不停的閃,躲過左邊的麻袋來襲,右面又來了一個,一個後躍躲開,“砰。”被後面的麻袋打了個正著,直接撞下木樁……疼死啦!!!

“天賜,我知道你最近有些想法,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有些事情不能怨天尤人,天不給你的,你就自己去爭,自己去創造,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以前做的非常好,我希望你能繼續。”

安瑞接著說道,“天賜,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師父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而我的一切都是我師父所傳授,三字訣,混沌鬥氣,人們都認為鬥氣一定是最強的,但我知道其實師父他老人家更看中的是三字訣的修為,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麽,但師父這麽認為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天賜,我希望你不要受別人的影響,專心練好自己的,好麽!”

天賜第一次聽爸爸提到他的師父,盡管沒見過,但從安瑞的表情態度來看,爸爸的師父必定是個大人物。天賜暗暗下決心,一定要練好這套三字訣。熱血又重新回到天賜的體內。

麻袋陣成為了天賜訓練的主流,每天無規則晃動的麻袋陣裏,活躍著兩個身影,一大一小,天賜身體靈敏,在木樁之上如同平地,在麻袋之間如同飄絮;而羽兒則更加詭異,穿梭麻袋之上,借助縱跳之力,引動麻袋攻擊天賜。

“哈哈哈,羽兒,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打不中我的。”天賜一邊悠閑的躲避,一邊朝羽兒鬼臉表示對羽兒今天的表現很是不滿。

羽兒忽然停住,跳出麻袋陣,停在一棵樹前叫著,“嗷~~嗷~~”

“嘻嘻,還是羽兒聰明,這麽快就發現我了,天賜哥哥反應好慢!”莉兒從樹背後一閃身出現在天賜面前!

“每次來都躲在樹背後,我都懶的猜了。”天賜低聲喃喃的道。

上次莉兒從城裏回來帶了一包好東西回來,一進村就跑來找天賜,生怕腦袋受罪,天賜和羽兒這兩個白眼狼倒也不客氣,挑挑揀揀的一口氣吃了大半包,心疼的莉兒哭了一天,並發誓再也不理天賜了。剛開始莉兒還遵守誓言不和天賜說一句話,可才沒過一個月就把誓言丟到了腦後,又時不時來找天賜玩。

“對了,莉兒,你上次不是說去城裏,還去了魔法學院,檢測你的魔法天賦麽?”

“是啊,魔法學院好大好大,爺爺說那裏是咱們帝國最好的學院,他們給我檢測,說我天賦不錯,特別是對風元素的感應很高。爺爺打算在他們下次招生時,送我去學習。”莉兒驕傲的說。

“那你可要好好學了,一定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魔法師啊!”

“恩,我一定會變得很厲害,到時候回來換我敲你的頭……哎呀……你怎麽又敲我頭,吃了我那麽多東西,還欺負我,我以後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莉兒氣呼呼的轉身就走,雙手背在後面,手指頭夾子一條肉幹……晃啊晃啊的。

“嗷~~嗷~~”生命在於運動!

半年後,莉兒終於要啟程去首都安科納,學習魔法。

天賜和尼羅今早晨練完,難得一次不用學習寫字,在珍和安瑞的陪同下,和眾多小夥伴們一起來到村口送莉兒。

如果說誰是最舍不得莉兒離開的,那一定非羽兒莫屬。

莉兒拉著天賜和尼羅的手,依依不舍。

“天賜哥哥,等你們練好了武技,一定要來安科納找我啊!”

“放心,等我們長大了,一定會去看你的。以後沒有我和羽兒,你自己可要多吃點,下次見面,你要長的白白胖胖的啊。”天賜說著,習慣性的順手又給了莉兒一個暴栗。

“你又欺負我,不理你了。”莉兒快步跑前,來到馬車邊上。村長抱起莉兒放到馬車上,和她的母親坐在一起。

“村長爺爺,你也和莉尓一起去麽?”天賜問道。

“我?不了,我一把老骨頭就不折騰了。莉兒有她父母陪著,我也放心。”村長瞇著眼睛,捋著一撮山羊胡樂呵呵的說道。看著莉兒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個偉大的魔導士一般。

村長的兒子克萊尓現在已經是村裏除了安瑞外最厲害的獵人。在安瑞的幫助下,克萊尓去年終於突破瓶頸成為三級顛峰鬥氣強者。

“克萊尓叔叔和阿姨去了還回來麽?”

克萊尓一直站在村長的背後,笑了笑,“當然要回來了,我們不在的時候,還要拜托安瑞大哥和珍大嫂替我們照顧一下父親。還有小天賜,你村長爺爺身體不是很好,我家的雞啊,羊啊的,還望你手下多多留情啊!”

天賜一呆。

“哈!哈!哈!哈!”大家同時大笑起來。

“爸爸亂說,天賜哥哥才不會欺負咱家的小雞小羊們呢,天賜哥哥只會欺負我。”莉兒馬上替天賜鳴不平。

這下輪到克萊尓一窒,搖搖頭。

“女生外相啊,女生外相!”

“克萊尓叔叔,如果你和阿姨都回來了,莉兒妹妹誰照顧啊,萬一有人欺負莉兒妹妹怎麽辦?”尼羅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呵呵~”村長得意的笑了一下,捋著胡子的手也頻繁起來。忽然眼睛一瞪道,“欺負我的莉兒?哼!只要莉兒的幹爺爺還在,敢欺負莉兒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村長瞟了一眼天賜又馬上接著改口說道,“當然了,天賜例外,呵呵!只要天賜這個小壞蛋不去,就沒人敢欺負莉兒,呵呵呵!”

“哈!哈!哈!”大家又開心的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還要趕路呢。”莉兒的母親催促道。

“克萊尓,你們放心出發吧,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和珍會替你照顧好村長的。”安瑞上前直接給了克萊尓一個熊抱,“路上小心!”

天賜和大家紛紛上前和莉兒說了些祝福的話後,克萊尓趕著車,出發了!

莉兒探出半個身子,沖著後面用力的揮揮手!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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