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算計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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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
沈旭堯抱著念念走的矯健又飛快的，見她過來，扯開嘴角，“剛才媽說讓我隨便挑一家公司進去弄個總裁當當，要不我也去花漾？”
沈婭妮覺得他笑的挺奇怪的，從他手裏接過念念擰著眉頭沒說話。
“為什麽突然不高興了？”他頭湊到她臉前面問她。
“你真的想去花漾？那你就去吧。”
……
沈旭堯感覺自己跟氣球一樣瞬間就憋了。
沈婭妮走在前頭無語的笑著搖了搖頭。
分明不想去還要拿話擠兌她，真有意思。
聚會是喊了布清寧的，但是她沒有來，布家二房也沒來。
布清寧給布彥淮發了信息，說過兩天要手術在家裏休息就不過來了。
布老夫人知道以後臉色一直不好，想把布家給沈婭妮，讓布清寧不高興了是一回事，可布清寧主動膈應她又是一回事。
“她這是在跟我耍脾氣了？”
她擡頭，這話是看著兩個孫子說的。
他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沈婭妮把念念放在寶寶椅上，也沒敢吭聲。
260 有的可能多著呢
“最近清寧似乎心思都沒放在公司上，有不少主管過來跟我反應，年底各個公司的款項都對不上，凜榮，回頭你去總部查一下，錢都去哪兒了？”
布凜榮嗯了一聲。
“還有一個月之前情清寧請規劃局的局長吃了頓飯，後來華岡那邊的幾塊地就了下來，可是那塊地十年前因為汙染鬧過事，還死個了幾個人，那邊的幾百號住戶市政府重新起了拆遷房拆遷走的，那時候你們都還小，可布家從來不做昧良心的事，那地皮位置雖好可是卻會害人，那幾塊地絕對不允許蓋成小區樓，如果非要利用那幾塊地，那就捐給環保局治理土地汙染研究項目。”
這一捐，就是幾十億。
沈婭妮喝了口水，只聽著沒有說什麽。
她覺得她的處理方法是對的，她沒有意見。
“雖說商人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是要以自己的利益為前提，但是布家做生意，先拍良心再談錢，可是清寧的路子，倒是歪的很。”
布老夫人說完讓上菜，然後嘆了口氣。
布清寧的確很會賺錢，但是也很會敗布家的口碑，她最近才知道布家一直捐助著一百多家希望小學的工程在三個月之前讓布清寧叫停了。
她說她根據調查發現那些希望小學根本沒有達到資助的標準，叫停是合理的。
那是從她在妮妮走丟後的第二年開始的項目，也有點做慈善積德的意思，她二話不說瞞著她就停掉了項目，實在讓她很不高興。
“我看她的手法倒是跟凜榮挺像的，你手把手交出來的徒弟倒是沒讓你失望。”布老夫人笑了一聲。
布凜榮憋了憋嘴，“奶奶，我最近這麽聽話你也要擠兌我嗎？以前的事別提了行不行？”
以前他滿江湖的跑，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路子野點沒什麽，可他知道，布清寧不能這麽野。
如果不收住，布家就被帶歪了。
“行了，不說她了，吃飯吧。”
她又笑笑，沒再提布清寧的事情，沈婭妮給念念餵了一口雞湯，有些心不在焉。
那些話，都是說給她的聽的。
她就是想告訴她，布清寧現在做什麽，動手都是幾十億的項目，而她呢？眼界還在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
可她本來就心無大志啊。
她這麽安慰自己。
讓她經手幾十億的項目，她估計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沒那個腦子，於是也就不想了。
等他們回到N市的第二天，網絡上鋪天蓋地關於閔佳希的新聞全部都換了一次血。
她背後的金主終於露面了。
沈婭妮點開大圖，發現只是很模糊的一張照片，兩個人也沒摟摟抱抱的。
到下午點的時候，她剛買了六杯咖啡回來放在桌上，何小玫就爆炸了。
“難怪，閔佳希背後的金主居然是布氏集團的嫡長孫布彥淮呀。”
公司裏其他人一聽紛紛拿出手機去刷熱搜。
沈婭妮驚的灑了一杯咖啡，琳達正好出來，看到她那樣子生氣的繃起了臉。
“你怎麽幾杯咖啡都拿不好？你還有點用嗎？”
一聽到琳達的聲音，她們又默默的把手機放回口袋裏工作。
琳達最近跟吃了火藥一樣，對著誰都開炮，實在不好惹。
“抱歉，我再去重新買一杯。”
她擦掉灑在地上的咖啡，轉身離開。
“真當公司是養著她玩呢？每天什麽事就沒別做，上午打印幾分文件，下午買幾杯咖啡就能混工資了，真是搞笑？”
沈婭妮腳步沒停，攥緊了手心。
下班的時候她有些郁郁寡歡，沈旭堯要帶念念，這些天她都沒讓他來接了，一出公司的門她直接往地鐵站方向去，卻有人喊住了她。
“婭妮，這裏。”
她擡頭，看到了蔣牧。
琳達瞪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下了電梯，冷不丁看到沈婭妮上了蔣牧的汽車就楞在了那，咬著紅唇滿眼嫉妒。
放眼整個花漾知道蔣牧的人或許都沒有，但是她知道，蔣氏集團的繼承人，十足十的黃金單身漢。
自打沈婭妮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就收到蔣牧送的她就盯上她了，蔣氏集團和她們樓下的跨國銀行有合作，以往都是一年來一次，可今年已經來了第二次了。
他看沈婭妮的眼神充滿著柔情和興趣，他在追求沈婭妮。
這個認識讓她幾乎快瘋掉了，所以她嫉恨沈婭妮，但是她突然有些無力，是不是反而跟沈婭妮搞好關系，還有機會靠近蔣牧呢？
“蔣先生，既然你今天來了，那就去我家吃飯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坐在副駕駛的沈婭妮深吸一口氣，笑著約他。
蔣牧挑了挑眉，失笑，“去你家？”
會不會太直接了一點。
“對，嗯，你在前面的超市那停下，我去買點菜，請你吃飯終歸要有點誠意的。”
沈婭妮的話讓蔣牧有點糊塗了，他今天是走了什麽好運，還能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
他說了聲好，下車陪她買菜的時候特地關照以後叫他蔣牧就好，蔣先生這個稱呼實在很疏離，好歹他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
沈婭妮笑著答應，特地問了他的喜好，買了不少海鮮。
挺麻煩的，她本人倒不喜歡吃海鮮，所以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呢。
買回去再說吧。
車停在小區樓下的時候，兩部警車已經先一步停在那。
沈婭妮狐疑的下車，蔣牧搶過她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跟在她後面上了樓。
才走了幾步她的心就沈了下去，果然拐了個彎，許多人堵在她家門口熙熙攘攘的。
人雖然，可卻沒什麽聲音。
她撥開人群進去，發現屋子裏被砸的亂七八糟，大概有七八個壯漢被捆在一起綁著丟在客廳中間，而沈旭堯就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冷冷的和三個警察對峙著。
看到沈婭妮回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又看到跟在她後頭回來的蔣牧，臉色更陰沈了。
蔣牧看到沈旭堯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沈婭妮喊他來家裏吃飯的原因，之前在索日立的時候他就覺得維和部隊的沈連長和沈婭妮之間有點什麽，看樣子，可能還不止光有點什麽。
有的可能多著呢。
261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
“怎麽回事？”
她繞過那幾個大漢，停在沈旭堯面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邊，手心攥著她很用力。
“旭堯。”
她輕緩的聲音讓他回神，他低頭正好能對上她小巧的鼻尖。
“餘媽的兒子兒媳賭錢，借了高利貸，利滾利欠了一百多萬，她回去灌了一瓶農藥，自殺了。”
沈婭妮震驚的瞪大眼眸，十指止不住的在顫抖。
“這幾個人是她兒媳婦給了我們的地址找過來的，他說你是餘媽的幹女兒，能替他們還上錢，可這些家夥不識好歹，進門就砸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把念念哄睡著。”
沈旭堯劍眉緊擰，他要在家裏找到幾塊破布塞住他們的嘴也是不容易。
“餘媽要緊嗎？她……”
沈婭妮無心顧及其他。
“我不知道，餘媽自殺的事還是從他們口中知道的。”
沈婭妮扭頭看著那幾個大漢，這要是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們找過來，非得把她嚇死。
念念的哭聲突然從房間裏傳出來，沈婭妮抱歉的沖蔣牧笑了一下，只能先去房間哄念念。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警察和那幾個混子都走了，蔣牧和沈旭堯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的。
“婭妮，我剛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可能今天這飯沒時間吃了，真是抱歉。”
蔣牧起身，看著她手裏抱著小團子，剛睡醒的念念嘟著嘴巴不是很開心，小辮子也垮垮的癱在腦袋上。
真可愛，那雙眼睛和沈婭妮真像，可也能看到沈旭堯的影子。
他心裏泛著苦澀，他以為沈旭堯和沈婭妮是在索日立的時候看對眼的，可誰能知道他們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
沈婭妮狐疑的看看面無表情的沈旭堯，只能點點頭。
“那我送送你吧。”
她抱著念念送他下樓，沈旭堯沒說什麽。
和她並肩走著，蔣牧一度很惋惜，這麽好的女人，和他也算門當戶對，結果只能有緣無份了，他是絕對做不出插足別人婚姻的事情的。
“你丈夫看起來對孩子很好，對你也該不錯吧？”
雖然面相冷峻，可他看到妻子女兒的眼神騙不了人，溫柔的像一汪水。
“嗯，他對我很好。”
從小就好，沈婭妮想著眉眼也溫婉了起來。
這話她說的並不違心，蔣牧看的出來她不是說出來騙他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他的職業太過危險了，你不擔心嗎？打起仗來，子彈可不認識你是誰。”
他私心想戳破她幸福的泡泡，把血淋淋的現實擺在她面前，維和部隊就是跟死亡打交道的，雖然聽著偉大，可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
“當然會擔心，但是我選擇尊重他，只要是他喜歡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他。”
她擡頭對上蔣牧探究的眼神，很坦蕩，讓蔣牧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特別卑鄙。
他輕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
“我真的很可惜沒有先他一步認識你。”
活在勾心鬥角的家族裏，他從小最渴望的就是被肯定，曾經心底的那些小興趣最後都被繁瑣的事業擠出了他的生活，如果那時候有個人能跟他說，尊重他自己的決定，堅持去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他想他的人生一定和現在不一樣。
沈婭妮笑開，“那估計不行，我五歲就認識他了。”
蔣牧失笑，他還真是輸在了起跑線上，他心服口服。
“祝你幸福。”他是由衷的，她這樣的女子，就該幸福。
沈婭妮點點頭，她知道蔣牧放棄她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以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念念的小臉，“小寶貝，以後叔叔生個兒子，你嫁到蔣家來好不好？”
他又睨向沈婭妮，“我要我兒子還沒出生就認識念念，這樣總不會輸給別人了吧。”
念念啊啊啊的揮著小手，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在抗議。
沈婭妮沒把他的話放心上，沖他揮揮手，他開車離開了。
轉頭看到沈旭堯就站在一樓的樓梯扶手那看著她，她想到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耳根有些發紅。
他一聲不吭的跟著她回到家裏，門一關，一只大掌捂住念念的雙眼，另外一只扣住沈婭妮的後腦勺，低頭覆住，吻上了她微啟的紅唇。
“叭叭，叭叭——-”
念念扒拉著擋著自己視線的那只大掌急的渾身扭動。
沈婭妮唇被撅著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手上一個無力差點把念念摔下去。
還好他松的快托住了念念的小屁股，把他們母女都箍在了懷裏。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抵住她的額頭，兩個人都在微微喘氣，念念生氣的扯著他的寸頭，可是一根毛也沒抓到，氣的小巴掌一個勁的往爸爸臉上拍。
他就隨女兒造作，他此刻眼底只有老婆。
沈婭妮被他固定著腦袋，沒法低頭，只能迎上他的眼神，淺淺勾唇。
“真的。”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他的問題問的有點急促，更像是迫不及待。
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就是想給他一點教訓罷了，誰讓他當初騙的她都不想活了，不讓他也吃吃苦頭，她心裏怎麽都不會平衡。
見沈婭妮眼底含笑，他知道她是原諒他了。
心裏悶氣好似一下子全部都散開了，沈旭堯用力的抱住她和念念，恨不得按進心口裏。
“我的老天，這段日子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一段，我戒毒的時候都沒這麽痛苦。”
沈婭妮心疼的拍拍他的後背。
沒關系，那些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
“你是不是早就原諒我了，故意拿喬著給我教訓呢？”他突然低下頭，正好看到沈婭妮眼中一閃而過的局促，他輕笑，覺得她好可愛，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親——-”念念知道親親，趕緊也巴巴的去親了親沈婭妮的臉蛋。
沈旭堯也親了念念一口，小家夥滿足的咯咯直笑，在他們懷裏扭個不停要下地跑。
把她放下去以後，沈旭堯跟在她身後看著，沈婭妮搓了搓自己紅的發燙的臉，掏出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262 先把獎勵討回來
是陌生來電，以前陌生的號碼打電話過來她從來不會接。
可她現在是有工作的，隨時都會有同事來電話，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那頭吵雜無比，女人的哭聲和吵罵聲猛地沖進沈婭妮的耳蝸，她皺著眉頭把手機挪開。
“沈太太，念在我婆婆忠心耿耿伺候了你幾年的份上，你幫幫忙啊，求求你了。”
是餘媽的兒媳婦柳月華。
她這次的態度和上次找上門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沈婭妮看向沈旭堯，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婆婆要死了，搶救了幾次，要好幾十萬啊，那些畜生一波波的到醫院裏頭來鬧，醫院要把我們趕出去了，趕出去我婆婆真的就死定了，她平時對你不薄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忘恩負義啊。”
柳月華在那頭哭爹喊娘，軟的硬的都來，好像跟瘋了一樣，偶爾還夾雜著一些男人的怒吼。
“馬戈壁，老子派去的人都被送進了局子了，你個老娘們說老太婆的幹女兒有錢有錢，有錢為什麽不還錢把人送局子去，我特地來通知你們，我那六個兄弟的精神損失費也要你們賠。”
沈婭妮默默的聽著，柳月華的哭聲撕心裂肺。
柳月華之前來N市，開口要的只有二十萬，估計那時候欠款遠不到二十萬。
餘媽要回老家的時候，她給餘媽的那張卡裏是有三十萬的，可誰知道就這麽幾天功夫，欠款翻了幾翻。
這就是高利貸，滾來滾去，滾成巨大的血球直接把你壓死。
“你們到底欠多少錢？”
沈婭妮好不容易才在吵雜聲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兩百一十萬，除夕之前不還上就是三百萬，那時候可不光是還錢的事了，我們還要帶一條胳膊走。”
收債的把電話搶了過去，對著沈婭妮就是一通威逼利誘。
“小姑娘，識相的話趕緊把錢送過來，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老太婆。”
沈婭妮氣憤的捏著手機，咬牙切齒，“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有錢誰就是王法。”
沈婭妮平覆了下心情，“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錢是誰欠的。”
“哼，柳月華那老娘們兜比臉還幹凈還敢玩牌九，你看她對象那窩囊相喘口氣都費勁像是會賭錢的人嗎？”
掛了電話以後，沈婭妮抓著手機沒說話。
兩百多萬，不是一筆小錢。
如果她幫了這個忙，以後柳月華再來個兩百多萬估計也有可能，她腦子想了想，擡頭對上了沈旭堯的探究的目光。
“我是幫還是不幫？”
沈旭堯聳肩，“你自己看著辦。”
沈婭妮無奈的看著他，拿不定主意。
她向來是這樣子的人，以前家裏靠著沈旭堯賺了點錢，她哆哆嗦嗦的存著，結果還沒過百塊就有人來借，沈旭堯是個能賺錢的，幾趟集市去一趟每次回來都給沈婭妮帶小玩意送她，村裏人都心知肚明。
沈旭堯也是個講義氣的，一般來借的他都沒有拒絕過。
可當時她存那錢是兩人說好要買一臺收音機的，沈婭妮舍不得。
來借錢的是隔壁村的韓叔，他大兒子發高燒燒壞了腦子成了個傻子，二兒子這會一歲多急性腸胃炎急需用錢，這錢是要去救命的，沈婭妮知道自己要借，可平時韓叔沒少在外頭說他們家的閑話，跟他們的關系並不好，他以往說的這個那個有錢的親戚怎麽不去借呢。
沈婭妮梗著，真是不知道是借還是不借。
後來還是借了，沈旭堯直接把她的存錢罐子砸了。
其實她心裏也是想借的，他砸了就是個給她做了一個決定她反而沒負擔了，就是讓他賠了個更大的存錢罐子。
最後那收音機始終是沒買。
當時還是他看沈婭妮喜歡在村頭聽說書先生說的天方夜譚，才想給她買個收音機的。
可是錢還沒存到他就走了。
那時候家裏的大小決定都是沈旭堯做的，沈婭妮是個猶豫不決的人，她大部分時候糾結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裙子可以糾結半天，不顯山不露水是個磨嘰的女人。
而這次沈旭堯卻讓她自己做決定。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早就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還會詢問沈旭堯，只是尊重他在這個家庭的地位。
“我去看看我有沒有那麽多錢。”她想了想還是跑去房間又把那些卡翻了出來。
“你這幾年到底查過卡裏有多少錢嗎？”沈旭堯跟著念念走到房間，念念抓過那幾張卡在手裏揮舞著。
沈婭妮嘟囔了一聲，“沒有啊，彥淮告訴我有很多錢，但是我也已經用了很多了。”
沈旭堯看了下那幾張卡，拿出其中一張金色的遞給她。
“要不我替你去餘媽老家一趟。”
沈婭妮眼神亮了亮，心底是有個打算的，但是不好意思跟他提，畢竟她有工作，不能總是請假。
“那就麻煩你了。”她趕緊在沈旭堯說話之前先感謝他，防止他後悔，“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她說的神神秘秘的，倒是讓沈旭堯好奇極了。
“你先告訴我是什麽驚喜。”這小東西平時一板一眼的很少跟他賣關子，偶爾來一次還挺刺激的。
沈婭妮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等你回來再說。”
沈旭堯輕笑，一個吻落在她額頭，“行，那我等著，不過今天晚上我要先把獎勵討回來。”
她什麽時候說過有獎勵了？？
半夜三更，小祖宗還不容易睡著，沈旭堯摸到沈婭妮旁邊去討獎勵了。
因為念念就睡在他們房間，平時幹點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一兩次還算激情，次數多了就費勁了，沈旭堯是個手勁大的，有時候捏疼了她，冷不丁一聲哼，念念就翻來覆去的好像要醒。
不盡興。
這次沈旭堯幹脆掀掉被子，托著她的屁股就往客廳去。
把她整個人壓進沙發裏，他嘴裏叼著避孕套的包裝用嘴咬開，眼神一直看著身下渾身都泛著粉色水光的小女人，眼底能噴出火來。
買這東西他也算買出經驗來了，他們這個超生家庭是絕對不能再生一個了，隔著一層自己不習慣有什麽，她舒服就行了。
263 小姑姑，奶奶她走了
這次念念出奇的配合，一覺睡到大天亮，沈旭堯給她洗完澡放到床上去的時候，感覺天開始微微亮了，真是累的胳膊都擡不動。
他一身蠻力今天是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一晚上的大戰只能用酣暢淋漓來形容，憋屈的是沈婭妮總是咬著唇不肯喊，不過她那小嗓門嗚嗚咽咽的別有一番風味。
“你今天還起的來去餘媽老家嗎？”
她搭著眼皮子，聲音都有點不清楚了。
沈旭堯撥開她的發絲，露出光潔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在你心裏我就這麽點能耐嗎？”
可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她實在太累了，簡直就是秒睡。
好像才不過瞇了一個多小時，念念和鬧鐘是同時醒的，為了讓沈婭妮再多瞇一會，沈旭堯給念念泡好奶粉，洗好臉，換了尿不濕，再穿上衣服的時候，沈婭妮才從被窩裏鉆出來。
他這次出門要把念念一起帶著，沈婭妮很不放心，畢竟他是去跟一些流氓混子打交道的。
可沈旭堯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她才松口。
念念還小，懂的不多，見爸爸抱著她出門就高興，還一個勁的跟沈婭妮揮手拜拜。
暫時把心揣肚子裏，沈婭妮才去上班。
今天閔佳希要來花漾續簽下一季度的合同，順便為年底最後一波預熱打打人氣。
琳達破天荒一改對沈婭妮的態度，讓她全程跟著閔佳希。
而這次跟著閔佳希到N市來的，居然是布彥淮。
人說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這忙可真是幫的太徹徹底底了。
她端著兩杯咖啡剛準備敲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布彥淮遞了一張紙巾給低頭垂淚的閔子瑜。
以沈婭妮對布彥淮的了解，他不是個暖男，雖然他對她很好，可那是因為她是他的小姑姑，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人，他都會很禮貌的保持距離。
但是他和閔子瑜……
換以前她絕對想不到他們能扯上關系。
簽合同的時候沈婭妮一直站在閔子瑜的後面，她捂著胃肚子，坐在那有點不安穩，而坐在她側邊的布彥淮也心不在焉的，眼神一會落在她身上，一會落在面前的杯子上。
他陪著閔佳希出現在花漾公司坐實了網絡上臆測的他們的關系。
如果是布彥淮，負面新聞反而變成了正面的。
布彥淮多金帥氣還是單身，並不存在包養小三潛規則的事情，網友紛紛詢問閔佳希什麽時候嫁入豪門。
可是對他們如火如荼的猜測，閔佳希只發了一個微博。
我的心裏住著一座墳。
而偶像劇的是，布彥淮居然也開通了微博，上下只轉發了這一條微博，評論，我會等。
網友們紛紛被蘇炸的時候，沈婭妮還覺得這大概是布彥淮的套路。
畢竟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可當閔佳希簽完合同剛站起來就暈倒的那瞬間，布彥淮居然直接撞開沈婭妮抱著她就跑出去，沈婭妮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她這算是懂了，她這侄子幫個忙，把自己的心幫進去了。
她無聲的嘆口氣，和一個心裏住著死去愛情的人談感情，他註定這輩子傷神也傷心。
閔佳希是急性闌尾炎，做了一個小手術，卻把布彥淮緊張壞了。
沈婭妮去醫院探望的時候，特地把布彥淮支走了。
“子瑜。”她坐在床頭，看著閔子瑜覺得她真的是特別的瘦。
這種瘦有點病態，讓人無端就會心疼。
“婭妮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她打斷了沈婭妮的話，眼神聚焦，沖沈婭妮露出一絲苦笑，“我不會耽誤他的，他很好，我配不上他。”
好多話都卡在喉嚨口，沈婭妮一個字沒說出來。
感情的事，其實誰勸都沒用，就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沒用。
她出了病房，發現布彥淮居然就站在外面，沈著臉，一言不發。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只對他說了兩個字，加油。
感情沒有先來後到，沒有誰對誰錯，如果心疼她，那就是愛了。
愛就去追吧，不要錯過了，錯過太痛，誰都承受不起。
出了醫院，沈旭堯的視頻通話撥了過來，她接通，念念的小鼻子就占滿了屏幕。
“妮妮，餘媽搶救回來了，醫藥費我都付了，不過欠款我還沒有給，我跟他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柳月華必須跟朱大壯離婚，欠款一分為二，我只會給法律判給朱大壯的這一份。”
聽起來這個很合理，但是餘媽的兒子那麽窩囊，誰知道轉頭會不會覆婚繼續替柳月華還債呢。
“呵呵，他再窩囊他也是男人，柳月華對他和餘媽又不好，他們家這事鬧的大，餘媽之前那個兒媳婦回來了，還留下照顧餘媽，我打聽過她那兒媳婦其實挺好的，就是當時家裏太窮了實在過不下去就走了，但是其實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都被柳月華拿去賭了。”
“他們有意思要覆婚，那女人文文靜靜的是個過日子的，我會給他們留一點錢做些小本生意，以後日子會好過一點，更何況她是孩子的親媽，她回來這個家也是完整了。”
沈婭妮頻頻點頭，覺得沈旭堯實在讚到爆炸，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居然能處理的這麽好。
“大概沒多久就能還給你蹦蹦跳跳的餘媽了。”
聽到這句話，沈婭妮笑開。
陽光灑在她眼底，雖然相隔兩地，卻好像近在咫尺。
“我是不是很厲害？”
他突然靠近屏幕，壓低聲音。
“嗯，厲害。”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給男人一個擲地有聲的肯定的。
“那等我回去我不僅要驚喜，我還要獎勵。”
沈婭妮紅了耳根，嘴角翹起的小笑紋溫暖明朗。
“小姑姑。”
她剛招到一部的士準備上車，布彥淮追了出來，氣喘籲籲。
“小姑姑，奶奶她走了。”
他話一說完就昂起了頭，眼圈憋的猩紅，聲音都哽咽的氣息整個不穩。
沈婭妮踉蹌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布彥淮趕緊把她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上下居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什麽時候的事？”
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一開口居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就剛才，凜榮讓我們趕緊回去，布清寧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繼承布家。”
這麽快！
沈婭妮想了下日子，今天，不應該是她做手術的日子嗎？
264 我後悔了
沈婭妮趕回了N市，打電話去公司辭職的時候，琳達終究是忍不住的譏諷和謾罵溢出手機。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心，你這次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琳達氣憤的聲音歇斯底裏，沈婭妮已經在回程的路上，她順了口氣，平穩了心情。
“我很抱歉，辭職報告我回頭會遞上去的，因為我沒有規定提前一個月遞交辭職報告，好讓公司有足夠的時候找到替代我的員工，我的工資可以全部扣掉。”
“你……”琳達看了眼手機，如果沈婭妮現在站在她的面前，她大概能把她看穿。
“真的對不起。”沈婭妮掛掉電話，無力的弓起身子，將臉埋入雙腿之間。
“小姑姑，現在趕去新聞發布會還來得及。”布彥淮油門踩的飛快，臉色凝重。
沈婭妮擡頭，“不去發布會，去醫院。”
布彥淮錯楞的回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小姑姑，你這樣子做，布家就真的落到布清寧手裏去了，奶奶死的這麽突然，誰知道是不是她搞的鬼。”
沈婭妮沒說話，但是態度擺在那，不容更改。
布彥淮急的死死的捏著方向盤，“奶奶這輩子的心血，小姑姑，你真的就這麽拱手讓人了嗎？清寧這個丫頭，心術不正，布家落在她手上不會好的。”
“去醫院。”
沈婭妮冷著臉，還是這個回答。
布彥淮捶了下方向盤，一腳油門，車子飛的更快了。
S市市區醫院重癥監護室。
布老夫人的遺體被推了出來，兩邊的醫護人員全部鞠躬。
沈婭妮怔楞的看著，決堤的眼淚洶湧而出。
看到沈婭妮過來，布凜榮一臉悲戚戚的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奶奶之前住院的時候秘密簽署過一份眼角膜捐意向書，她要把眼角膜移給布清寧。”他攥緊手心，聲音有些哽咽，“我在家裏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地上灑了一地的紙，我撿起來發現就是眼角膜捐獻協議。”
貼身照顧布老夫人的保姆說，聽到布清寧和她起過爭議，布清寧的聲音很淒厲。
他們猜測奶奶一定是用這份協議要和布清寧交換條件，可布清寧不同意。
“我不是讓你一定要看好奶奶，你怎麽還能讓清寧單獨跑去找奶奶呢？”布彥淮拽著布凜榮的領子吼道。
布凜榮甩開他也毫不示弱，“我一直看著奶奶，就那一會我出了個門，誰知道她就去了，那你呢？你最近把事情都丟給我，整天和那個閔佳希勾勾搭搭的，奶奶還比不上一個被人包養戲子重要嗎？”
“你再說一遍！”
布彥淮大怒，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
布家的孩子教的都知書達理的，很少這麽暴戾過，沈婭妮冷冷的看著他們，伸出手指，指向邊上空曠一點的地方。
“要打去那邊打，那邊地方大。”
兩人跟觸電一樣彈開，面色灰敗。
這事怪誰都沒用，同住一個屋檐下，布清寧有的是機會進到主屋，防不勝防。
護士要把她推去手術室進行手術，沈婭妮本能的伸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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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堯抱著念念走的矯健又飛快的，見她過來，扯開嘴角，“剛才媽說讓我隨便挑一家公司進去弄個總裁當當，要不我也去花漾？”
沈婭妮覺得他笑的挺奇怪的，從他手裏接過念念擰著眉頭沒說話。
“為什麽突然不高興了？”他頭湊到她臉前面問她。
“你真的想去花漾？那你就去吧。”
……
沈旭堯感覺自己跟氣球一樣瞬間就憋了。
沈婭妮走在前頭無語的笑著搖了搖頭。
分明不想去還要拿話擠兌她，真有意思。
聚會是喊了布清寧的，但是她沒有來，布家二房也沒來。
布清寧給布彥淮發了信息，說過兩天要手術在家裏休息就不過來了。
布老夫人知道以後臉色一直不好，想把布家給沈婭妮，讓布清寧不高興了是一回事，可布清寧主動膈應她又是一回事。
“她這是在跟我耍脾氣了？”
她擡頭，這話是看著兩個孫子說的。
他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沈婭妮把念念放在寶寶椅上，也沒敢吭聲。
260 有的可能多著呢
“最近清寧似乎心思都沒放在公司上，有不少主管過來跟我反應，年底各個公司的款項都對不上，凜榮，回頭你去總部查一下，錢都去哪兒了？”
布凜榮嗯了一聲。
“還有一個月之前情清寧請規劃局的局長吃了頓飯，後來華岡那邊的幾塊地就了下來，可是那塊地十年前因為汙染鬧過事，還死個了幾個人，那邊的幾百號住戶市政府重新起了拆遷房拆遷走的，那時候你們都還小，可布家從來不做昧良心的事，那地皮位置雖好可是卻會害人，那幾塊地絕對不允許蓋成小區樓，如果非要利用那幾塊地，那就捐給環保局治理土地汙染研究項目。”
這一捐，就是幾十億。
沈婭妮喝了口水，只聽著沒有說什麽。
她覺得她的處理方法是對的，她沒有意見。
“雖說商人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是要以自己的利益為前提，但是布家做生意，先拍良心再談錢，可是清寧的路子，倒是歪的很。”
布老夫人說完讓上菜，然後嘆了口氣。
布清寧的確很會賺錢，但是也很會敗布家的口碑，她最近才知道布家一直捐助著一百多家希望小學的工程在三個月之前讓布清寧叫停了。
她說她根據調查發現那些希望小學根本沒有達到資助的標準，叫停是合理的。
那是從她在妮妮走丟後的第二年開始的項目，也有點做慈善積德的意思，她二話不說瞞著她就停掉了項目，實在讓她很不高興。
“我看她的手法倒是跟凜榮挺像的，你手把手交出來的徒弟倒是沒讓你失望。”布老夫人笑了一聲。
布凜榮憋了憋嘴，“奶奶，我最近這麽聽話你也要擠兌我嗎？以前的事別提了行不行？”
以前他滿江湖的跑，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路子野點沒什麽，可他知道，布清寧不能這麽野。
如果不收住，布家就被帶歪了。
“行了，不說她了，吃飯吧。”
她又笑笑，沒再提布清寧的事情，沈婭妮給念念餵了一口雞湯，有些心不在焉。
那些話，都是說給她的聽的。
她就是想告訴她，布清寧現在做什麽，動手都是幾十億的項目，而她呢？眼界還在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
可她本來就心無大志啊。
她這麽安慰自己。
讓她經手幾十億的項目，她估計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沒那個腦子，於是也就不想了。
等他們回到N市的第二天，網絡上鋪天蓋地關於閔佳希的新聞全部都換了一次血。
她背後的金主終於露面了。
沈婭妮點開大圖，發現只是很模糊的一張照片，兩個人也沒摟摟抱抱的。
到下午點的時候，她剛買了六杯咖啡回來放在桌上，何小玫就爆炸了。
“難怪，閔佳希背後的金主居然是布氏集團的嫡長孫布彥淮呀。”
公司裏其他人一聽紛紛拿出手機去刷熱搜。
沈婭妮驚的灑了一杯咖啡，琳達正好出來，看到她那樣子生氣的繃起了臉。
“你怎麽幾杯咖啡都拿不好？你還有點用嗎？”
一聽到琳達的聲音，她們又默默的把手機放回口袋裏工作。
琳達最近跟吃了火藥一樣，對著誰都開炮，實在不好惹。
“抱歉，我再去重新買一杯。”
她擦掉灑在地上的咖啡，轉身離開。
“真當公司是養著她玩呢？每天什麽事就沒別做，上午打印幾分文件，下午買幾杯咖啡就能混工資了，真是搞笑？”
沈婭妮腳步沒停，攥緊了手心。
下班的時候她有些郁郁寡歡，沈旭堯要帶念念，這些天她都沒讓他來接了，一出公司的門她直接往地鐵站方向去，卻有人喊住了她。
“婭妮，這裏。”
她擡頭，看到了蔣牧。
琳達瞪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下了電梯，冷不丁看到沈婭妮上了蔣牧的汽車就楞在了那，咬著紅唇滿眼嫉妒。
放眼整個花漾知道蔣牧的人或許都沒有，但是她知道，蔣氏集團的繼承人，十足十的黃金單身漢。
自打沈婭妮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就收到蔣牧送的她就盯上她了，蔣氏集團和她們樓下的跨國銀行有合作，以往都是一年來一次，可今年已經來了第二次了。
他看沈婭妮的眼神充滿著柔情和興趣，他在追求沈婭妮。
這個認識讓她幾乎快瘋掉了，所以她嫉恨沈婭妮，但是她突然有些無力，是不是反而跟沈婭妮搞好關系，還有機會靠近蔣牧呢？
“蔣先生，既然你今天來了，那就去我家吃飯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坐在副駕駛的沈婭妮深吸一口氣，笑著約他。
蔣牧挑了挑眉，失笑，“去你家？”
會不會太直接了一點。
“對，嗯，你在前面的超市那停下，我去買點菜，請你吃飯終歸要有點誠意的。”
沈婭妮的話讓蔣牧有點糊塗了，他今天是走了什麽好運，還能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
他說了聲好，下車陪她買菜的時候特地關照以後叫他蔣牧就好，蔣先生這個稱呼實在很疏離，好歹他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
沈婭妮笑著答應，特地問了他的喜好，買了不少海鮮。
挺麻煩的，她本人倒不喜歡吃海鮮，所以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呢。
買回去再說吧。
車停在小區樓下的時候，兩部警車已經先一步停在那。
沈婭妮狐疑的下車，蔣牧搶過她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跟在她後面上了樓。
才走了幾步她的心就沈了下去，果然拐了個彎，許多人堵在她家門口熙熙攘攘的。
人雖然，可卻沒什麽聲音。
她撥開人群進去，發現屋子裏被砸的亂七八糟，大概有七八個壯漢被捆在一起綁著丟在客廳中間，而沈旭堯就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冷冷的和三個警察對峙著。
看到沈婭妮回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又看到跟在她後頭回來的蔣牧，臉色更陰沈了。
蔣牧看到沈旭堯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沈婭妮喊他來家裏吃飯的原因，之前在索日立的時候他就覺得維和部隊的沈連長和沈婭妮之間有點什麽，看樣子，可能還不止光有點什麽。
有的可能多著呢。
261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
“怎麽回事？”
她繞過那幾個大漢，停在沈旭堯面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邊，手心攥著她很用力。
“旭堯。”
她輕緩的聲音讓他回神，他低頭正好能對上她小巧的鼻尖。
“餘媽的兒子兒媳賭錢，借了高利貸，利滾利欠了一百多萬，她回去灌了一瓶農藥，自殺了。”
沈婭妮震驚的瞪大眼眸，十指止不住的在顫抖。
“這幾個人是她兒媳婦給了我們的地址找過來的，他說你是餘媽的幹女兒，能替他們還上錢，可這些家夥不識好歹，進門就砸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把念念哄睡著。”
沈旭堯劍眉緊擰，他要在家裏找到幾塊破布塞住他們的嘴也是不容易。
“餘媽要緊嗎？她……”
沈婭妮無心顧及其他。
“我不知道，餘媽自殺的事還是從他們口中知道的。”
沈婭妮扭頭看著那幾個大漢，這要是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們找過來，非得把她嚇死。
念念的哭聲突然從房間裏傳出來，沈婭妮抱歉的沖蔣牧笑了一下，只能先去房間哄念念。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警察和那幾個混子都走了，蔣牧和沈旭堯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的。
“婭妮，我剛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可能今天這飯沒時間吃了，真是抱歉。”
蔣牧起身，看著她手裏抱著小團子，剛睡醒的念念嘟著嘴巴不是很開心，小辮子也垮垮的癱在腦袋上。
真可愛，那雙眼睛和沈婭妮真像，可也能看到沈旭堯的影子。
他心裏泛著苦澀，他以為沈旭堯和沈婭妮是在索日立的時候看對眼的，可誰能知道他們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
沈婭妮狐疑的看看面無表情的沈旭堯，只能點點頭。
“那我送送你吧。”
她抱著念念送他下樓，沈旭堯沒說什麽。
和她並肩走著，蔣牧一度很惋惜，這麽好的女人，和他也算門當戶對，結果只能有緣無份了，他是絕對做不出插足別人婚姻的事情的。
“你丈夫看起來對孩子很好，對你也該不錯吧？”
雖然面相冷峻，可他看到妻子女兒的眼神騙不了人，溫柔的像一汪水。
“嗯，他對我很好。”
從小就好，沈婭妮想著眉眼也溫婉了起來。
這話她說的並不違心，蔣牧看的出來她不是說出來騙他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他的職業太過危險了，你不擔心嗎？打起仗來，子彈可不認識你是誰。”
他私心想戳破她幸福的泡泡，把血淋淋的現實擺在她面前，維和部隊就是跟死亡打交道的，雖然聽著偉大，可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
“當然會擔心，但是我選擇尊重他，只要是他喜歡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他。”
她擡頭對上蔣牧探究的眼神，很坦蕩，讓蔣牧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特別卑鄙。
他輕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
“我真的很可惜沒有先他一步認識你。”
活在勾心鬥角的家族裏，他從小最渴望的就是被肯定，曾經心底的那些小興趣最後都被繁瑣的事業擠出了他的生活，如果那時候有個人能跟他說，尊重他自己的決定，堅持去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他想他的人生一定和現在不一樣。
沈婭妮笑開，“那估計不行，我五歲就認識他了。”
蔣牧失笑，他還真是輸在了起跑線上，他心服口服。
“祝你幸福。”他是由衷的，她這樣的女子，就該幸福。
沈婭妮點點頭，她知道蔣牧放棄她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以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念念的小臉，“小寶貝，以後叔叔生個兒子，你嫁到蔣家來好不好？”
他又睨向沈婭妮，“我要我兒子還沒出生就認識念念，這樣總不會輸給別人了吧。”
念念啊啊啊的揮著小手，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在抗議。
沈婭妮沒把他的話放心上，沖他揮揮手，他開車離開了。
轉頭看到沈旭堯就站在一樓的樓梯扶手那看著她，她想到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耳根有些發紅。
他一聲不吭的跟著她回到家裏，門一關，一只大掌捂住念念的雙眼，另外一只扣住沈婭妮的後腦勺，低頭覆住，吻上了她微啟的紅唇。
“叭叭，叭叭——-”
念念扒拉著擋著自己視線的那只大掌急的渾身扭動。
沈婭妮唇被撅著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手上一個無力差點把念念摔下去。
還好他松的快托住了念念的小屁股，把他們母女都箍在了懷裏。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抵住她的額頭，兩個人都在微微喘氣，念念生氣的扯著他的寸頭，可是一根毛也沒抓到，氣的小巴掌一個勁的往爸爸臉上拍。
他就隨女兒造作，他此刻眼底只有老婆。
沈婭妮被他固定著腦袋，沒法低頭，只能迎上他的眼神，淺淺勾唇。
“真的。”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他的問題問的有點急促，更像是迫不及待。
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就是想給他一點教訓罷了，誰讓他當初騙的她都不想活了，不讓他也吃吃苦頭，她心裏怎麽都不會平衡。
見沈婭妮眼底含笑，他知道她是原諒他了。
心裏悶氣好似一下子全部都散開了，沈旭堯用力的抱住她和念念，恨不得按進心口裏。
“我的老天，這段日子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一段，我戒毒的時候都沒這麽痛苦。”
沈婭妮心疼的拍拍他的後背。
沒關系，那些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
“你是不是早就原諒我了，故意拿喬著給我教訓呢？”他突然低下頭，正好看到沈婭妮眼中一閃而過的局促，他輕笑，覺得她好可愛，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親——-”念念知道親親，趕緊也巴巴的去親了親沈婭妮的臉蛋。
沈旭堯也親了念念一口，小家夥滿足的咯咯直笑，在他們懷裏扭個不停要下地跑。
把她放下去以後，沈旭堯跟在她身後看著，沈婭妮搓了搓自己紅的發燙的臉，掏出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262 先把獎勵討回來
是陌生來電，以前陌生的號碼打電話過來她從來不會接。
可她現在是有工作的，隨時都會有同事來電話，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那頭吵雜無比，女人的哭聲和吵罵聲猛地沖進沈婭妮的耳蝸，她皺著眉頭把手機挪開。
“沈太太，念在我婆婆忠心耿耿伺候了你幾年的份上，你幫幫忙啊，求求你了。”
是餘媽的兒媳婦柳月華。
她這次的態度和上次找上門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沈婭妮看向沈旭堯，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婆婆要死了，搶救了幾次，要好幾十萬啊，那些畜生一波波的到醫院裏頭來鬧，醫院要把我們趕出去了，趕出去我婆婆真的就死定了，她平時對你不薄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忘恩負義啊。”
柳月華在那頭哭爹喊娘，軟的硬的都來，好像跟瘋了一樣，偶爾還夾雜著一些男人的怒吼。
“馬戈壁，老子派去的人都被送進了局子了，你個老娘們說老太婆的幹女兒有錢有錢，有錢為什麽不還錢把人送局子去，我特地來通知你們，我那六個兄弟的精神損失費也要你們賠。”
沈婭妮默默的聽著，柳月華的哭聲撕心裂肺。
柳月華之前來N市，開口要的只有二十萬，估計那時候欠款遠不到二十萬。
餘媽要回老家的時候，她給餘媽的那張卡裏是有三十萬的，可誰知道就這麽幾天功夫，欠款翻了幾翻。
這就是高利貸，滾來滾去，滾成巨大的血球直接把你壓死。
“你們到底欠多少錢？”
沈婭妮好不容易才在吵雜聲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兩百一十萬，除夕之前不還上就是三百萬，那時候可不光是還錢的事了，我們還要帶一條胳膊走。”
收債的把電話搶了過去，對著沈婭妮就是一通威逼利誘。
“小姑娘，識相的話趕緊把錢送過來，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老太婆。”
沈婭妮氣憤的捏著手機，咬牙切齒，“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有錢誰就是王法。”
沈婭妮平覆了下心情，“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錢是誰欠的。”
“哼，柳月華那老娘們兜比臉還幹凈還敢玩牌九，你看她對象那窩囊相喘口氣都費勁像是會賭錢的人嗎？”
掛了電話以後，沈婭妮抓著手機沒說話。
兩百多萬，不是一筆小錢。
如果她幫了這個忙，以後柳月華再來個兩百多萬估計也有可能，她腦子想了想，擡頭對上了沈旭堯的探究的目光。
“我是幫還是不幫？”
沈旭堯聳肩，“你自己看著辦。”
沈婭妮無奈的看著他，拿不定主意。
她向來是這樣子的人，以前家裏靠著沈旭堯賺了點錢，她哆哆嗦嗦的存著，結果還沒過百塊就有人來借，沈旭堯是個能賺錢的，幾趟集市去一趟每次回來都給沈婭妮帶小玩意送她，村裏人都心知肚明。
沈旭堯也是個講義氣的，一般來借的他都沒有拒絕過。
可當時她存那錢是兩人說好要買一臺收音機的，沈婭妮舍不得。
來借錢的是隔壁村的韓叔，他大兒子發高燒燒壞了腦子成了個傻子，二兒子這會一歲多急性腸胃炎急需用錢，這錢是要去救命的，沈婭妮知道自己要借，可平時韓叔沒少在外頭說他們家的閑話，跟他們的關系並不好，他以往說的這個那個有錢的親戚怎麽不去借呢。
沈婭妮梗著，真是不知道是借還是不借。
後來還是借了，沈旭堯直接把她的存錢罐子砸了。
其實她心裏也是想借的，他砸了就是個給她做了一個決定她反而沒負擔了，就是讓他賠了個更大的存錢罐子。
最後那收音機始終是沒買。
當時還是他看沈婭妮喜歡在村頭聽說書先生說的天方夜譚，才想給她買個收音機的。
可是錢還沒存到他就走了。
那時候家裏的大小決定都是沈旭堯做的，沈婭妮是個猶豫不決的人，她大部分時候糾結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裙子可以糾結半天，不顯山不露水是個磨嘰的女人。
而這次沈旭堯卻讓她自己做決定。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早就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還會詢問沈旭堯，只是尊重他在這個家庭的地位。
“我去看看我有沒有那麽多錢。”她想了想還是跑去房間又把那些卡翻了出來。
“你這幾年到底查過卡裏有多少錢嗎？”沈旭堯跟著念念走到房間，念念抓過那幾張卡在手裏揮舞著。
沈婭妮嘟囔了一聲，“沒有啊，彥淮告訴我有很多錢，但是我也已經用了很多了。”
沈旭堯看了下那幾張卡，拿出其中一張金色的遞給她。
“要不我替你去餘媽老家一趟。”
沈婭妮眼神亮了亮，心底是有個打算的，但是不好意思跟他提，畢竟她有工作，不能總是請假。
“那就麻煩你了。”她趕緊在沈旭堯說話之前先感謝他，防止他後悔，“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她說的神神秘秘的，倒是讓沈旭堯好奇極了。
“你先告訴我是什麽驚喜。”這小東西平時一板一眼的很少跟他賣關子，偶爾來一次還挺刺激的。
沈婭妮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等你回來再說。”
沈旭堯輕笑，一個吻落在她額頭，“行，那我等著，不過今天晚上我要先把獎勵討回來。”
她什麽時候說過有獎勵了？？
半夜三更，小祖宗還不容易睡著，沈旭堯摸到沈婭妮旁邊去討獎勵了。
因為念念就睡在他們房間，平時幹點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一兩次還算激情，次數多了就費勁了，沈旭堯是個手勁大的，有時候捏疼了她，冷不丁一聲哼，念念就翻來覆去的好像要醒。
不盡興。
這次沈旭堯幹脆掀掉被子，托著她的屁股就往客廳去。
把她整個人壓進沙發裏，他嘴裏叼著避孕套的包裝用嘴咬開，眼神一直看著身下渾身都泛著粉色水光的小女人，眼底能噴出火來。
買這東西他也算買出經驗來了，他們這個超生家庭是絕對不能再生一個了，隔著一層自己不習慣有什麽，她舒服就行了。
263 小姑姑，奶奶她走了
這次念念出奇的配合，一覺睡到大天亮，沈旭堯給她洗完澡放到床上去的時候，感覺天開始微微亮了，真是累的胳膊都擡不動。
他一身蠻力今天是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一晚上的大戰只能用酣暢淋漓來形容，憋屈的是沈婭妮總是咬著唇不肯喊，不過她那小嗓門嗚嗚咽咽的別有一番風味。
“你今天還起的來去餘媽老家嗎？”
她搭著眼皮子，聲音都有點不清楚了。
沈旭堯撥開她的發絲，露出光潔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在你心裏我就這麽點能耐嗎？”
可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她實在太累了，簡直就是秒睡。
好像才不過瞇了一個多小時，念念和鬧鐘是同時醒的，為了讓沈婭妮再多瞇一會，沈旭堯給念念泡好奶粉，洗好臉，換了尿不濕，再穿上衣服的時候，沈婭妮才從被窩裏鉆出來。
他這次出門要把念念一起帶著，沈婭妮很不放心，畢竟他是去跟一些流氓混子打交道的。
可沈旭堯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她才松口。
念念還小，懂的不多，見爸爸抱著她出門就高興，還一個勁的跟沈婭妮揮手拜拜。
暫時把心揣肚子裏，沈婭妮才去上班。
今天閔佳希要來花漾續簽下一季度的合同，順便為年底最後一波預熱打打人氣。
琳達破天荒一改對沈婭妮的態度，讓她全程跟著閔佳希。
而這次跟著閔佳希到N市來的，居然是布彥淮。
人說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這忙可真是幫的太徹徹底底了。
她端著兩杯咖啡剛準備敲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布彥淮遞了一張紙巾給低頭垂淚的閔子瑜。
以沈婭妮對布彥淮的了解，他不是個暖男，雖然他對她很好，可那是因為她是他的小姑姑，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人，他都會很禮貌的保持距離。
但是他和閔子瑜……
換以前她絕對想不到他們能扯上關系。
簽合同的時候沈婭妮一直站在閔子瑜的後面，她捂著胃肚子，坐在那有點不安穩，而坐在她側邊的布彥淮也心不在焉的，眼神一會落在她身上，一會落在面前的杯子上。
他陪著閔佳希出現在花漾公司坐實了網絡上臆測的他們的關系。
如果是布彥淮，負面新聞反而變成了正面的。
布彥淮多金帥氣還是單身，並不存在包養小三潛規則的事情，網友紛紛詢問閔佳希什麽時候嫁入豪門。
可是對他們如火如荼的猜測，閔佳希只發了一個微博。
我的心裏住著一座墳。
而偶像劇的是，布彥淮居然也開通了微博，上下只轉發了這一條微博，評論，我會等。
網友們紛紛被蘇炸的時候，沈婭妮還覺得這大概是布彥淮的套路。
畢竟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可當閔佳希簽完合同剛站起來就暈倒的那瞬間，布彥淮居然直接撞開沈婭妮抱著她就跑出去，沈婭妮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她這算是懂了，她這侄子幫個忙，把自己的心幫進去了。
她無聲的嘆口氣，和一個心裏住著死去愛情的人談感情，他註定這輩子傷神也傷心。
閔佳希是急性闌尾炎，做了一個小手術，卻把布彥淮緊張壞了。
沈婭妮去醫院探望的時候，特地把布彥淮支走了。
“子瑜。”她坐在床頭，看著閔子瑜覺得她真的是特別的瘦。
這種瘦有點病態，讓人無端就會心疼。
“婭妮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她打斷了沈婭妮的話，眼神聚焦，沖沈婭妮露出一絲苦笑，“我不會耽誤他的，他很好，我配不上他。”
好多話都卡在喉嚨口，沈婭妮一個字沒說出來。
感情的事，其實誰勸都沒用，就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沒用。
她出了病房，發現布彥淮居然就站在外面，沈著臉，一言不發。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只對他說了兩個字，加油。
感情沒有先來後到，沒有誰對誰錯，如果心疼她，那就是愛了。
愛就去追吧，不要錯過了，錯過太痛，誰都承受不起。
出了醫院，沈旭堯的視頻通話撥了過來，她接通，念念的小鼻子就占滿了屏幕。
“妮妮，餘媽搶救回來了，醫藥費我都付了，不過欠款我還沒有給，我跟他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柳月華必須跟朱大壯離婚，欠款一分為二，我只會給法律判給朱大壯的這一份。”
聽起來這個很合理，但是餘媽的兒子那麽窩囊，誰知道轉頭會不會覆婚繼續替柳月華還債呢。
“呵呵，他再窩囊他也是男人，柳月華對他和餘媽又不好，他們家這事鬧的大，餘媽之前那個兒媳婦回來了，還留下照顧餘媽，我打聽過她那兒媳婦其實挺好的，就是當時家裏太窮了實在過不下去就走了，但是其實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都被柳月華拿去賭了。”
“他們有意思要覆婚，那女人文文靜靜的是個過日子的，我會給他們留一點錢做些小本生意，以後日子會好過一點，更何況她是孩子的親媽，她回來這個家也是完整了。”
沈婭妮頻頻點頭，覺得沈旭堯實在讚到爆炸，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居然能處理的這麽好。
“大概沒多久就能還給你蹦蹦跳跳的餘媽了。”
聽到這句話，沈婭妮笑開。
陽光灑在她眼底，雖然相隔兩地，卻好像近在咫尺。
“我是不是很厲害？”
他突然靠近屏幕，壓低聲音。
“嗯，厲害。”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給男人一個擲地有聲的肯定的。
“那等我回去我不僅要驚喜，我還要獎勵。”
沈婭妮紅了耳根，嘴角翹起的小笑紋溫暖明朗。
“小姑姑。”
她剛招到一部的士準備上車，布彥淮追了出來，氣喘籲籲。
“小姑姑，奶奶她走了。”
他話一說完就昂起了頭，眼圈憋的猩紅，聲音都哽咽的氣息整個不穩。
沈婭妮踉蹌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布彥淮趕緊把她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上下居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什麽時候的事？”
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一開口居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就剛才，凜榮讓我們趕緊回去，布清寧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繼承布家。”
這麽快！
沈婭妮想了下日子，今天，不應該是她做手術的日子嗎？
264 我後悔了
沈婭妮趕回了N市，打電話去公司辭職的時候，琳達終究是忍不住的譏諷和謾罵溢出手機。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心，你這次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琳達氣憤的聲音歇斯底裏，沈婭妮已經在回程的路上，她順了口氣，平穩了心情。
“我很抱歉，辭職報告我回頭會遞上去的，因為我沒有規定提前一個月遞交辭職報告，好讓公司有足夠的時候找到替代我的員工，我的工資可以全部扣掉。”
“你……”琳達看了眼手機，如果沈婭妮現在站在她的面前，她大概能把她看穿。
“真的對不起。”沈婭妮掛掉電話，無力的弓起身子，將臉埋入雙腿之間。
“小姑姑，現在趕去新聞發布會還來得及。”布彥淮油門踩的飛快，臉色凝重。
沈婭妮擡頭，“不去發布會，去醫院。”
布彥淮錯楞的回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小姑姑，你這樣子做，布家就真的落到布清寧手裏去了，奶奶死的這麽突然，誰知道是不是她搞的鬼。”
沈婭妮沒說話，但是態度擺在那，不容更改。
布彥淮急的死死的捏著方向盤，“奶奶這輩子的心血，小姑姑，你真的就這麽拱手讓人了嗎？清寧這個丫頭，心術不正，布家落在她手上不會好的。”
“去醫院。”
沈婭妮冷著臉，還是這個回答。
布彥淮捶了下方向盤，一腳油門，車子飛的更快了。
S市市區醫院重癥監護室。
布老夫人的遺體被推了出來，兩邊的醫護人員全部鞠躬。
沈婭妮怔楞的看著，決堤的眼淚洶湧而出。
看到沈婭妮過來，布凜榮一臉悲戚戚的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奶奶之前住院的時候秘密簽署過一份眼角膜捐意向書，她要把眼角膜移給布清寧。”他攥緊手心，聲音有些哽咽，“我在家裏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地上灑了一地的紙，我撿起來發現就是眼角膜捐獻協議。”
貼身照顧布老夫人的保姆說，聽到布清寧和她起過爭議，布清寧的聲音很淒厲。
他們猜測奶奶一定是用這份協議要和布清寧交換條件，可布清寧不同意。
“我不是讓你一定要看好奶奶，你怎麽還能讓清寧單獨跑去找奶奶呢？”布彥淮拽著布凜榮的領子吼道。
布凜榮甩開他也毫不示弱，“我一直看著奶奶，就那一會我出了個門，誰知道她就去了，那你呢？你最近把事情都丟給我，整天和那個閔佳希勾勾搭搭的，奶奶還比不上一個被人包養戲子重要嗎？”
“你再說一遍！”
布彥淮大怒，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
布家的孩子教的都知書達理的，很少這麽暴戾過，沈婭妮冷冷的看著他們，伸出手指，指向邊上空曠一點的地方。
“要打去那邊打，那邊地方大。”
兩人跟觸電一樣彈開，面色灰敗。
這事怪誰都沒用，同住一個屋檐下，布清寧有的是機會進到主屋，防不勝防。
護士要把她推去手術室進行手術，沈婭妮本能的伸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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