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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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前。
“醒了？”
沈賀霆正要掀開簾子把泠月抱出來，就看到她自己下了車。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很是疲憊，反而沒有剛找到她的時候看起來健康。
“嗯……”
“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樣的臉色沈賀霆實在擔心。
“還好啦，傷口有點疼，但是沒什麽影響。”
“那就好，回去你一定好好休息，不要瞎跑，也不要再隨便相信別人了知道嗎？太危險了。”
“知道啦，哥……”
因為此次出行只有沈泠月一名女子，所以她說話的聲音在男人堆裏格外明顯，很容易被註意到。
聽到後面有動靜，陸淵就回頭看了看，原來她醒了。
眉頭不自覺地就舒展開了，已經擔心太久，總算是看到人‘活’過來，心裏才踏實。但是好景不長，當他看到車裏另一個人下來的時候眉頭又打結了。是找到泠月時，在她身邊的男人。
他聽見沈泠月叫那人，容擇。
“容擇！”
“沈姑娘可還有什麽事情嗎？”
沈姑娘……？
這是有記憶以來，容擇第一次叫自己為‘沈姑娘’，現在已經……這麽生疏了嗎？
不想讓人看得太出來自己的一絲小慌張，猛吸一口氣，呼出。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緩緩地說……
“你的故事，講完了嗎？”
容擇瞳孔一震，故事……她都聽到了？
“嗯……講完了。”
“可是你還沒有說，那兩個小神仙最後給月老的回答是什麽呢？”
“……”
“故事總會有結局的對吧？他們說了什麽？”
“……他說，我們放棄了。”
“……”
無言。
原來這就是故事的結局嗎……
聽了容擇給的結局，泠月楞了神，連容擇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還是沈賀霆把她拉回來的。
“泠月？”沈賀霆的手在泠月面前晃了好幾下。
“啊？啊。怎麽了？”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
沒什麽是很多人逃避問題的時候都會說的話，沈賀霆當然不信，而且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泠月的眼睛裏有一個人。
“沒什麽咱們先進去吧，容擇已經走了。”
回過神來再看過去的時候，容擇的背影幾乎化成一個點了，那個點越來越小，直到消失。自己是走神了多久啊……
“好。”
沈賀霆因為還需要和培雄一起匯報有關新兵的事宜，就和泠月一起進了宮。
進來之後就開始各忙各的，和沈賀霆道過別，泠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臥房，不需要像之前似的和其他姐妹擠在一起，十分安靜，最適合心煩意亂的時候把自己封閉起來。回屋之後的泠月，就真的把自己關起來了……
她反覆想著容擇講給她的故事……
泠月不傻，她知道故事裏的兩個小神仙就是指自己和容擇。
月兒是容擇從前常用來稱呼自己的名字，那麽容容就是從前的‘沈泠月’一直用來稱呼容擇的咯。
她經常看小說，尤其喜歡看網絡發表的甜爽愛情小說，今天你撩他，明天他就來反撩你，吃狗糧吃得不亦樂乎。總覺得工作、學習、生活已經夠辛苦的了，為什麽不看些結局美好的故事讓自己開心開心呢？泠月也不喜歡心痛的感覺，何苦去找虐？所以對於常扒完結文的沈泠月來說，她會拒絕所有的Bad Ending。
這麽想來……容容和月兒的故事是她唯一一個聽到最後的悲劇呢。
“什麽破結局……”
坐在床上，身子蜷起，抱住雙膝把頭埋了下去。
“我就說我絕對受不了BE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最終，泠月也只是自己嘟囔嘟囔而已，她知道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去評價這個故事的結局，畢竟，她無力改變。
她只當自己心痛痛的是容擇的付出自己卻無法回應吧。
一直堅持的不就是不喜歡就要果斷拒絕嗎？如此甚好。
過了會兒，一個宮女來敲泠月的門。
叩叩叩——
“請進。”
“沈良侍，皇上請您現在去西六宮用膳。”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
呼，沈泠月，請你打起精神來吧！
泠月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對自己說。
調整過心情，冷靜下來就去了西六宮，那是陸淵睡覺和吃飯的地方。
一桌珍肴，蓋不住愁容。
陸淵這個位置的人，都是擅長捕捉這種細節的，縱使泠月有心掩藏，也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怎麽？覺得今天飯菜不合心意？”
“沒有，只是聽了個故事，現在還沒好好消化掉而已。”
“什麽故事？”
“既然是不怎麽好的故事，陛下何必要聽呢？”
陸淵靜靜看著泠月，片刻，點了頭。
“吃吧。”
基本四天沒有進食了，每天靠著容擇給自己餵的水度日，肚子早就空空的，真的吃起來的時候，其他所有事情就都暫拋腦後了。
真不知道禦廚是不是都是神仙下凡，進宮這些日子，還沒吃過一樣重覆的菜，而且什麽稀奇古怪的食材都能往一塊兒做，竟也能覺得無比美味。看來自己吃貨的名號算是要卸下了。
兩口菜，就著一口飯，一會兒功夫就三碗米下去了。
“吃這麽快，又沒人同你搶。”陸淵看著驚奇。
“餓了唄。”
“你這樣子，就算是吃了飽飯的人看了也要餓吧。真有這麽好吃？”
這話耳熟，以前就有人說過，看著泠月吃東西就會覺得自己也很餓，好像吃什麽都很香。
泠月不置可否，夾起了一顆珍珠丸子，放到了陸淵的碟子裏。
“光看當然不會好吃，你嘗嘗就知道了。”
陸淵很自然地就要去夾丸子，突然反應過來什麽，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你、成何體統？！”
差點從桌子上蹦起來。這個人怎麽回事兒？沒輕沒重還不知男女有別！夾菜雖是小事，可除了長幼間和夫妻間，哪有夾菜的道理？陸淵臉色變幻，泠月看得莫名其妙。
“我……咋了？”
“哼……”
陸淵不理會，拂袖而去。
離開之後，陸淵宣來了姬世光。
陸淵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也不多了解，相比起來姬世光可能已經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但姬世光看不懂陸淵現在的表情，不敢揣測。
“陛下，您找老奴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
“朕有些事，想問問你。”
“哎喲，陛下說這話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有什麽盡管問就是了，老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我要納妃。”
靜——
“怎麽？不妥嗎？”
“不不不！奴才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奴才只是覺得歡喜，恭喜陛下！”
對，姬世光當然沒有覺得不妥的意思，他只是受到了驚嚇，並且嚇得不輕。
皇上從來是不近女色的，對宮裏的女眷都保持著距離。那些妄圖與陛下連理的女子沒一個有好下場，也就再沒人敢嘗試自己是不是能守在陸淵身側。泠月成為女官，姬世光覺得這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當朝的女官也是要履行隨時隨地侍寢的義務，除了名頭和待遇外，與妃位並無不同。
這沈泠月以後定是能在朝堂上翻雲覆雨、左右國策的禍水啊！姬世光如此認為。
“你去把禧字簿拿過來吧。”
“嗻……”
禧字簿是專門登記聖婚所賜福字的，有專門負責找禧字的文官，每得一字記錄在冊就會獲賞一百兩白銀。皇帝娶的女子，以及皇帝賜婚所及的女子，都可以從禧字簿裏擇一字作為名頭。
比如皇帝大婚選中蕓字，那妃便為蕓妃，若是一女子受賜婚嫁入齊府，皇帝賜字‘蕓’，那便為齊蕓王妃。這個字，就會從禧字簿裏來找。
這可是當朝第一次請出禧字簿，此事非同小可！
姬世光再不認同，也要小心翼翼地去辦。規矩不可少，隨後，他就帶著六宦兩良去將這禧字簿‘請’了出來。
“皇上，請。”
六宦兩良再加上姬世光，一共九人，一齊朝陸淵行叩首禮。
陸淵仔細地挑著，可卻總是皺眉，難道禧字簿上這麽多字都沒有一個適合沈泠月的嗎？
錦，漂亮，但是卻太過華麗，多為錦上添花，華而不實，不像泠月……
瀟，不足華麗，清且深邃，可易想到淒涼秋風，不妥……
柳，字性中和，集合了前幾字的好，可泠月只有柳的韌，沒有柳的柔……
……
每瞧好一個字，都能馬上想到不合適的地方。
陸淵難得耐心，竟翻完了這禧字簿，可就是沒有稱了心意。頓時頭大。
“姬公公，去宣沈泠月進殿。”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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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沈賀霆正要掀開簾子把泠月抱出來，就看到她自己下了車。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很是疲憊，反而沒有剛找到她的時候看起來健康。
“嗯……”
“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樣的臉色沈賀霆實在擔心。
“還好啦，傷口有點疼，但是沒什麽影響。”
“那就好，回去你一定好好休息，不要瞎跑，也不要再隨便相信別人了知道嗎？太危險了。”
“知道啦，哥……”
因為此次出行只有沈泠月一名女子，所以她說話的聲音在男人堆裏格外明顯，很容易被註意到。
聽到後面有動靜，陸淵就回頭看了看，原來她醒了。
眉頭不自覺地就舒展開了，已經擔心太久，總算是看到人‘活’過來，心裏才踏實。但是好景不長，當他看到車裏另一個人下來的時候眉頭又打結了。是找到泠月時，在她身邊的男人。
他聽見沈泠月叫那人，容擇。
“容擇！”
“沈姑娘可還有什麽事情嗎？”
沈姑娘……？
這是有記憶以來，容擇第一次叫自己為‘沈姑娘’，現在已經……這麽生疏了嗎？
不想讓人看得太出來自己的一絲小慌張，猛吸一口氣，呼出。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緩緩地說……
“你的故事，講完了嗎？”
容擇瞳孔一震，故事……她都聽到了？
“嗯……講完了。”
“可是你還沒有說，那兩個小神仙最後給月老的回答是什麽呢？”
“……”
“故事總會有結局的對吧？他們說了什麽？”
“……他說，我們放棄了。”
“……”
無言。
原來這就是故事的結局嗎……
聽了容擇給的結局，泠月楞了神，連容擇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還是沈賀霆把她拉回來的。
“泠月？”沈賀霆的手在泠月面前晃了好幾下。
“啊？啊。怎麽了？”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
沒什麽是很多人逃避問題的時候都會說的話，沈賀霆當然不信，而且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泠月的眼睛裏有一個人。
“沒什麽咱們先進去吧，容擇已經走了。”
回過神來再看過去的時候，容擇的背影幾乎化成一個點了，那個點越來越小，直到消失。自己是走神了多久啊……
“好。”
沈賀霆因為還需要和培雄一起匯報有關新兵的事宜，就和泠月一起進了宮。
進來之後就開始各忙各的，和沈賀霆道過別，泠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臥房，不需要像之前似的和其他姐妹擠在一起，十分安靜，最適合心煩意亂的時候把自己封閉起來。回屋之後的泠月，就真的把自己關起來了……
她反覆想著容擇講給她的故事……
泠月不傻，她知道故事裏的兩個小神仙就是指自己和容擇。
月兒是容擇從前常用來稱呼自己的名字，那麽容容就是從前的‘沈泠月’一直用來稱呼容擇的咯。
她經常看小說，尤其喜歡看網絡發表的甜爽愛情小說，今天你撩他，明天他就來反撩你，吃狗糧吃得不亦樂乎。總覺得工作、學習、生活已經夠辛苦的了，為什麽不看些結局美好的故事讓自己開心開心呢？泠月也不喜歡心痛的感覺，何苦去找虐？所以對於常扒完結文的沈泠月來說，她會拒絕所有的Bad Ending。
這麽想來……容容和月兒的故事是她唯一一個聽到最後的悲劇呢。
“什麽破結局……”
坐在床上，身子蜷起，抱住雙膝把頭埋了下去。
“我就說我絕對受不了BE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最終，泠月也只是自己嘟囔嘟囔而已，她知道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去評價這個故事的結局，畢竟，她無力改變。
她只當自己心痛痛的是容擇的付出自己卻無法回應吧。
一直堅持的不就是不喜歡就要果斷拒絕嗎？如此甚好。
過了會兒，一個宮女來敲泠月的門。
叩叩叩——
“請進。”
“沈良侍，皇上請您現在去西六宮用膳。”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
呼，沈泠月，請你打起精神來吧！
泠月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對自己說。
調整過心情，冷靜下來就去了西六宮，那是陸淵睡覺和吃飯的地方。
一桌珍肴，蓋不住愁容。
陸淵這個位置的人，都是擅長捕捉這種細節的，縱使泠月有心掩藏，也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怎麽？覺得今天飯菜不合心意？”
“沒有，只是聽了個故事，現在還沒好好消化掉而已。”
“什麽故事？”
“既然是不怎麽好的故事，陛下何必要聽呢？”
陸淵靜靜看著泠月，片刻，點了頭。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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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禦廚是不是都是神仙下凡，進宮這些日子，還沒吃過一樣重覆的菜，而且什麽稀奇古怪的食材都能往一塊兒做，竟也能覺得無比美味。看來自己吃貨的名號算是要卸下了。
兩口菜，就著一口飯，一會兒功夫就三碗米下去了。
“吃這麽快，又沒人同你搶。”陸淵看著驚奇。
“餓了唄。”
“你這樣子，就算是吃了飽飯的人看了也要餓吧。真有這麽好吃？”
這話耳熟，以前就有人說過，看著泠月吃東西就會覺得自己也很餓，好像吃什麽都很香。
泠月不置可否，夾起了一顆珍珠丸子，放到了陸淵的碟子裏。
“光看當然不會好吃，你嘗嘗就知道了。”
陸淵很自然地就要去夾丸子，突然反應過來什麽，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你、成何體統？！”
差點從桌子上蹦起來。這個人怎麽回事兒？沒輕沒重還不知男女有別！夾菜雖是小事，可除了長幼間和夫妻間，哪有夾菜的道理？陸淵臉色變幻，泠月看得莫名其妙。
“我……咋了？”
“哼……”
陸淵不理會，拂袖而去。
離開之後，陸淵宣來了姬世光。
陸淵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也不多了解，相比起來姬世光可能已經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但姬世光看不懂陸淵現在的表情，不敢揣測。
“陛下，您找老奴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
“朕有些事，想問問你。”
“哎喲，陛下說這話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有什麽盡管問就是了，老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我要納妃。”
靜——
“怎麽？不妥嗎？”
“不不不！奴才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奴才只是覺得歡喜，恭喜陛下！”
對，姬世光當然沒有覺得不妥的意思，他只是受到了驚嚇，並且嚇得不輕。
皇上從來是不近女色的，對宮裏的女眷都保持著距離。那些妄圖與陛下連理的女子沒一個有好下場，也就再沒人敢嘗試自己是不是能守在陸淵身側。泠月成為女官，姬世光覺得這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當朝的女官也是要履行隨時隨地侍寢的義務，除了名頭和待遇外，與妃位並無不同。
這沈泠月以後定是能在朝堂上翻雲覆雨、左右國策的禍水啊！姬世光如此認為。
“你去把禧字簿拿過來吧。”
“嗻……”
禧字簿是專門登記聖婚所賜福字的，有專門負責找禧字的文官，每得一字記錄在冊就會獲賞一百兩白銀。皇帝娶的女子，以及皇帝賜婚所及的女子，都可以從禧字簿裏擇一字作為名頭。
比如皇帝大婚選中蕓字，那妃便為蕓妃，若是一女子受賜婚嫁入齊府，皇帝賜字‘蕓’，那便為齊蕓王妃。這個字，就會從禧字簿裏來找。
這可是當朝第一次請出禧字簿，此事非同小可！
姬世光再不認同，也要小心翼翼地去辦。規矩不可少，隨後，他就帶著六宦兩良去將這禧字簿‘請’了出來。
“皇上，請。”
六宦兩良再加上姬世光，一共九人，一齊朝陸淵行叩首禮。
陸淵仔細地挑著，可卻總是皺眉，難道禧字簿上這麽多字都沒有一個適合沈泠月的嗎？
錦，漂亮，但是卻太過華麗，多為錦上添花，華而不實，不像泠月……
瀟，不足華麗，清且深邃，可易想到淒涼秋風，不妥……
柳，字性中和，集合了前幾字的好，可泠月只有柳的韌，沒有柳的柔……
……
每瞧好一個字，都能馬上想到不合適的地方。
陸淵難得耐心，竟翻完了這禧字簿，可就是沒有稱了心意。頓時頭大。
“姬公公，去宣沈泠月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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