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見風使舵李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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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月從浣衣奴的身份脫離也沒過多長時間，跟在陸淵身邊的這些日子，她想了好多，在真正下決定之前想要回去看看。
站在南苑門口，覺得這裏好像和自己剛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樹枝都枯了，顯得有些蕭瑟。
泠月一直猶豫著沒敢進去，還是被一個以前和自己同屋的小丫頭看見了，然後把自己拉了進去，邊喊著：“泠月回來啦！泠月回來啦！”
走得時候動靜就不小，這會兒聽到泠月的名字，所有人手裏活都不幹，跑出來看她。
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尷尬了，怎麽和動物園裏賞猴似的？
李姑姑一直憂心著泠月出去會不會告自己的狀，沒有意外地，也在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所有人拉著她的手說東說西，李姑姑直接生拉硬拽，把泠月扯到了自己面前。大家想著是誰這麽討厭的時候，回頭看是李姑姑就不言聲了。
李姑姑把泠月的手擱在她自己的手心裏，另一只手輕輕拍著泠月的手背。
“泠月啊，最近是不是過得不錯啊？面色都紅潤了許多呢。”
“沒有，差點兒死外邊兒。”泠月無心打臉，但是這話是事實，她也沒什麽可瞞著的。
雖然是事實，但也真切地駁了李姑姑的面子，老臉一紅，眼睛都不能自然地眨了。旁邊的姑娘丫頭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暗暗給泠月叫好：幹得漂亮！叫你仗勢欺人！怎樣？遭報應了吧！～
“額……呵呵呵……那是、那是夠危險的哈……”
“對了，婉芷去哪裏了？”
“她啊，她去河邊收衣服了。”剛才氣氛不對，泠月問了句話就當個臺階趕緊答出來了。
“嗯，謝啦，那我過去看看。”
“哎——哎泠月啊！——”
泠月回來一定要去見見婉芷的，沒理李姑姑，直接就離開了。
留著李姑姑楞在了原地。
婢女們有意見也從來不敢直接表達出來，泠月今天的做法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她去找婉芷的時候大家還在誇獎她呢。
“泠月人真好，自己過好了也不忘回來看看姐妹。”
“瞎說什麽？什麽時候人家認你這個姐妹了，不過泠月人確實好極了，要不然咱們夥食幾時才能改善啊？現在晚上都有葷腥了。”
“就是就是，泠月從前就好得不得了，有人欺負她她都不計較。”
“是啊……”
……
最後的話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明顯是意有所指啊。
作為‘當事人’的李姑姑裝作若無其事，還不忘‘提點’手下這些婢女。
“你們都註意點兒啊，怎麽現在還叫泠月？泠月是你們能叫的嗎？也不想想她以後是什麽人，胡鬧！”
切——
李姑姑的舉動仿佛跳梁小醜，婢女們紛紛拿起自己手裏的家夥事兒，回到自己崗位上去了。
李姑姑也不在乎了，她覺得自己今日表現還算不錯。
河邊。
泠月老遠就看到了有一纖弱女子蹲在河邊，濕衣服一件一件的打，再一件一件的收起來。那個背影她不會認錯，整個屋子就屬她的發髻盤得最整齊，即使發型都一樣，也能看出來。
“婉芷！——”
婉芷手上一頓，接著又繼續打著衣服，好像沒聽見一樣。
三步並作兩步，泠月跑到婉芷身邊，拍拍她的肩膀。
“嗨！怎麽沒聽見我叫你呀？洗衣服洗得這麽認真？～”
宮中也認識了不少人，但除了陸淵，她最熟悉的還是婉芷。
不過婉芷好像並不想與她言語，就在耳邊了，說話怎麽會聽不見？可她依舊忙著自己手上的工作，泠月猜想，婉芷大概是生氣了吧？關於陸淵的事情她一點兒都沒和婉芷說，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婉芷會生自己的氣也不是奇怪事。
應該也要和婉芷好好道個歉，她會理解吧？
“好丸子姐姐，別生氣啦，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聽到泠月這句話，婉芷才有些反應，偏頭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咦……她猜對了，果然是生氣了。
泠月拿過婉芷的洗衣桶，擼起袖子就要上手幫忙了。
“你幹嘛？！”
婉芷搶回木桶，氣鼓鼓瞪著泠月。
“嘿嘿，不幹嘛呀，幫你一起洗。”
“不用你幫我，我自己可以洗……”
“好嘛……不要生氣啦，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戳中婉芷的心思了，她問泠月，“真的？”
“千真萬確！”
“哼，原諒你一回……”
現代哄女朋友第一招，不管有錯沒錯先認錯，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
婉芷當然不是泠月的女朋友了，不過用起來效果也不錯，女人是要哄的。
泠月感慨自己是個現代人，撩妹技術有一套，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不過，婉芷還是不肯讓泠月幫她洗衣服，這是粗活，泠月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再做這些了。本來就從沒有哪一個宮裏的細使女官，會到這種地方來的。泠月已然是個例外。
泠月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和婉芷聊著天兒。
空氣真是清新啊……
冬獵的事情是個意外，除了那件事，她其實真的沒吃什麽苦。每天都是吃吃吃，喝喝喝，看看看，再發發呆，沏茶的事都不常做。但是她不開心了……
泠月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今天和婉芷聊天她放松了許多……
“這麽說，你準備離開皇宮嗎？”
“是有這個想法啦，但是感覺出去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我這也得想法子呢。”
“不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嗯！”
當然會有辦法，婉芷已經想到了。
“好啦！這盆衣服算是洗完了，我們回去吧。”
“好。”
盆裏裝滿濕衣服的時候就很沈了，泠月量力而發現不能行，放棄了幫婉芷擡盆的念頭，她怕傷口裂開。
晾曬好，想回屋坐坐的時候，發現李姑姑又堵上路了。
李姑姑站在以前泠月的屋門前，畢恭畢敬地站好。
泠月、婉芷回來之後，她迎了上去。
“喲，泠月、婉芷，你們都回來啦？”
“嗯，李姑姑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
“哦那就好，那我們先進去了。”
“哎哎哎，別啊，有事、有事……”
唉，就知道……
“什麽事？”
“姑姑有東西要給你呀！”
泠月也開始好奇了，這麽神神秘秘地，究竟想做什麽？要給她什麽東西呢？
李姑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布兜，她從布兜裏面又拿出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包裹著的、圓咕隆咚不知道是什麽鬼的東西。眼睛泛著精光，把那個東西遞給了泠月。
“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李姑姑一臉期待。
揭開一層粉手絹，又揭開一層白手絹，又……
煩……
打開後，誒？這不是之前送給李姑姑的金花細鐲嗎？
“李姑姑，您這是什麽意思？”
“嘿嘿，我哪有什麽意思，就是給你個體己的禮物。”
“我不要。”
“哎，你就收下吧，這上邊你看，我還給你鑲了一顆黃晶，正好襯你。”
泠月看了看，果真，原來的鐲子中間花朵部分，在花蕊上有一顆顏色明目清澈的寶石，原來叫黃晶。
“我真的不要了，這本來就是送您的禮物，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可能之前的您也不太喜歡，這下好了，您能有更好的想法，果然漂亮，您自己留著就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本來也不該收禮物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收下吧！”
泠月看李姑姑汗都快流出來了，那麽緊張地樣子，有些為難。
下意識瞧了婉芷一眼，想向她求助。
不經意間看到了婉芷的手腕，對啊！Bingo！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看您造得也不錯，勞您費心了。”
“好好好，不費心不費心。”
“婉芷，你看看，你戴著正好。”
不容分說，泠月直接抓起婉芷的手就給她帶上了。
李姑姑傻眼了……
“月妹妹……你……”婉芷也沒想到泠月最後會把桌子給她戴上啊，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妹妹也沒送過你什麽禮物呢，你就當幫個忙，收下吧。”
婉芷擡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現在戴的這個桌子，若有所思地轉了轉它。
“那，就謝謝妹妹了……”
“嗯～客氣！”
泠月雖然不計較，但心裏不是一點兒氣都沒有了，自己打了歪主意沒打著不怪別人，可是李姑姑的態度也是在讓人厭惡，她不喜歡太過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大家都真誠一點不好嗎？
繞過李姑姑，兩個人進了房間。
“啊呀！光顧著置氣了！”
“怎麽了？”
“該吃飯了呀！還進來幹啥！哎走走走，咱們吃飯去！”
婉芷微微一笑：“好。”
此時，南苑門口。
“聖旨到！——宣侍茶女官沈泠月速速進殿，晚膳時間到，切莫耽誤！即刻前往。欽——此——”
泠月一拍腦門。
“唉，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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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南苑門口，覺得這裏好像和自己剛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樹枝都枯了，顯得有些蕭瑟。
泠月一直猶豫著沒敢進去，還是被一個以前和自己同屋的小丫頭看見了，然後把自己拉了進去，邊喊著：“泠月回來啦！泠月回來啦！”
走得時候動靜就不小，這會兒聽到泠月的名字，所有人手裏活都不幹，跑出來看她。
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尷尬了，怎麽和動物園裏賞猴似的？
李姑姑一直憂心著泠月出去會不會告自己的狀，沒有意外地，也在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所有人拉著她的手說東說西，李姑姑直接生拉硬拽，把泠月扯到了自己面前。大家想著是誰這麽討厭的時候，回頭看是李姑姑就不言聲了。
李姑姑把泠月的手擱在她自己的手心裏，另一只手輕輕拍著泠月的手背。
“泠月啊，最近是不是過得不錯啊？面色都紅潤了許多呢。”
“沒有，差點兒死外邊兒。”泠月無心打臉，但是這話是事實，她也沒什麽可瞞著的。
雖然是事實，但也真切地駁了李姑姑的面子，老臉一紅，眼睛都不能自然地眨了。旁邊的姑娘丫頭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暗暗給泠月叫好：幹得漂亮！叫你仗勢欺人！怎樣？遭報應了吧！～
“額……呵呵呵……那是、那是夠危險的哈……”
“對了，婉芷去哪裏了？”
“她啊，她去河邊收衣服了。”剛才氣氛不對，泠月問了句話就當個臺階趕緊答出來了。
“嗯，謝啦，那我過去看看。”
“哎——哎泠月啊！——”
泠月回來一定要去見見婉芷的，沒理李姑姑，直接就離開了。
留著李姑姑楞在了原地。
婢女們有意見也從來不敢直接表達出來，泠月今天的做法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她去找婉芷的時候大家還在誇獎她呢。
“泠月人真好，自己過好了也不忘回來看看姐妹。”
“瞎說什麽？什麽時候人家認你這個姐妹了，不過泠月人確實好極了，要不然咱們夥食幾時才能改善啊？現在晚上都有葷腥了。”
“就是就是，泠月從前就好得不得了，有人欺負她她都不計較。”
“是啊……”
……
最後的話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明顯是意有所指啊。
作為‘當事人’的李姑姑裝作若無其事，還不忘‘提點’手下這些婢女。
“你們都註意點兒啊，怎麽現在還叫泠月？泠月是你們能叫的嗎？也不想想她以後是什麽人，胡鬧！”
切——
李姑姑的舉動仿佛跳梁小醜，婢女們紛紛拿起自己手裏的家夥事兒，回到自己崗位上去了。
李姑姑也不在乎了，她覺得自己今日表現還算不錯。
河邊。
泠月老遠就看到了有一纖弱女子蹲在河邊，濕衣服一件一件的打，再一件一件的收起來。那個背影她不會認錯，整個屋子就屬她的發髻盤得最整齊，即使發型都一樣，也能看出來。
“婉芷！——”
婉芷手上一頓，接著又繼續打著衣服，好像沒聽見一樣。
三步並作兩步，泠月跑到婉芷身邊，拍拍她的肩膀。
“嗨！怎麽沒聽見我叫你呀？洗衣服洗得這麽認真？～”
宮中也認識了不少人，但除了陸淵，她最熟悉的還是婉芷。
不過婉芷好像並不想與她言語，就在耳邊了，說話怎麽會聽不見？可她依舊忙著自己手上的工作，泠月猜想，婉芷大概是生氣了吧？關於陸淵的事情她一點兒都沒和婉芷說，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婉芷會生自己的氣也不是奇怪事。
應該也要和婉芷好好道個歉，她會理解吧？
“好丸子姐姐，別生氣啦，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聽到泠月這句話，婉芷才有些反應，偏頭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咦……她猜對了，果然是生氣了。
泠月拿過婉芷的洗衣桶，擼起袖子就要上手幫忙了。
“你幹嘛？！”
婉芷搶回木桶，氣鼓鼓瞪著泠月。
“嘿嘿，不幹嘛呀，幫你一起洗。”
“不用你幫我，我自己可以洗……”
“好嘛……不要生氣啦，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戳中婉芷的心思了，她問泠月，“真的？”
“千真萬確！”
“哼，原諒你一回……”
現代哄女朋友第一招，不管有錯沒錯先認錯，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
婉芷當然不是泠月的女朋友了，不過用起來效果也不錯，女人是要哄的。
泠月感慨自己是個現代人，撩妹技術有一套，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不過，婉芷還是不肯讓泠月幫她洗衣服，這是粗活，泠月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再做這些了。本來就從沒有哪一個宮裏的細使女官，會到這種地方來的。泠月已然是個例外。
泠月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和婉芷聊著天兒。
空氣真是清新啊……
冬獵的事情是個意外，除了那件事，她其實真的沒吃什麽苦。每天都是吃吃吃，喝喝喝，看看看，再發發呆，沏茶的事都不常做。但是她不開心了……
泠月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今天和婉芷聊天她放松了許多……
“這麽說，你準備離開皇宮嗎？”
“是有這個想法啦，但是感覺出去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我這也得想法子呢。”
“不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嗯！”
當然會有辦法，婉芷已經想到了。
“好啦！這盆衣服算是洗完了，我們回去吧。”
“好。”
盆裏裝滿濕衣服的時候就很沈了，泠月量力而發現不能行，放棄了幫婉芷擡盆的念頭，她怕傷口裂開。
晾曬好，想回屋坐坐的時候，發現李姑姑又堵上路了。
李姑姑站在以前泠月的屋門前，畢恭畢敬地站好。
泠月、婉芷回來之後，她迎了上去。
“喲，泠月、婉芷，你們都回來啦？”
“嗯，李姑姑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
“哦那就好，那我們先進去了。”
“哎哎哎，別啊，有事、有事……”
唉，就知道……
“什麽事？”
“姑姑有東西要給你呀！”
泠月也開始好奇了，這麽神神秘秘地，究竟想做什麽？要給她什麽東西呢？
李姑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布兜，她從布兜裏面又拿出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包裹著的、圓咕隆咚不知道是什麽鬼的東西。眼睛泛著精光，把那個東西遞給了泠月。
“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李姑姑一臉期待。
揭開一層粉手絹，又揭開一層白手絹，又……
煩……
打開後，誒？這不是之前送給李姑姑的金花細鐲嗎？
“李姑姑，您這是什麽意思？”
“嘿嘿，我哪有什麽意思，就是給你個體己的禮物。”
“我不要。”
“哎，你就收下吧，這上邊你看，我還給你鑲了一顆黃晶，正好襯你。”
泠月看了看，果真，原來的鐲子中間花朵部分，在花蕊上有一顆顏色明目清澈的寶石，原來叫黃晶。
“我真的不要了，這本來就是送您的禮物，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可能之前的您也不太喜歡，這下好了，您能有更好的想法，果然漂亮，您自己留著就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本來也不該收禮物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收下吧！”
泠月看李姑姑汗都快流出來了，那麽緊張地樣子，有些為難。
下意識瞧了婉芷一眼，想向她求助。
不經意間看到了婉芷的手腕，對啊！Bingo！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看您造得也不錯，勞您費心了。”
“好好好，不費心不費心。”
“婉芷，你看看，你戴著正好。”
不容分說，泠月直接抓起婉芷的手就給她帶上了。
李姑姑傻眼了……
“月妹妹……你……”婉芷也沒想到泠月最後會把桌子給她戴上啊，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妹妹也沒送過你什麽禮物呢，你就當幫個忙，收下吧。”
婉芷擡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現在戴的這個桌子，若有所思地轉了轉它。
“那，就謝謝妹妹了……”
“嗯～客氣！”
泠月雖然不計較，但心裏不是一點兒氣都沒有了，自己打了歪主意沒打著不怪別人，可是李姑姑的態度也是在讓人厭惡，她不喜歡太過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大家都真誠一點不好嗎？
繞過李姑姑，兩個人進了房間。
“啊呀！光顧著置氣了！”
“怎麽了？”
“該吃飯了呀！還進來幹啥！哎走走走，咱們吃飯去！”
婉芷微微一笑：“好。”
此時，南苑門口。
“聖旨到！——宣侍茶女官沈泠月速速進殿，晚膳時間到，切莫耽誤！即刻前往。欽——此——”
泠月一拍腦門。
“唉，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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