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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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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的出征了。

☆、壽宴

遠遠的蘇跡就看到黃老爺子站在堂前, 正在跟身邊什麽人說話。

蘇跡緊走兩步, 上前笑著賀道:“老爺子今天好精神, 蘇跡在這兒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黃老爺子穿著一身大紅繡金的袍子,本就笑呵呵的面容更添了富貴喜氣, 拉著蘇跡介紹身邊的玉面書生樣的男人:“阿跡小兄弟來了, 來來, 這是我大兒子飛虎,昨晚上剛回來, 太晚了就沒讓去打擾大人。”

接著對兒子說:“快見過你小叔叔。”

黃飛虎俊逸的臉上明顯的一楞, 小叔叔?

他倒時聽自己夫人提了這麽個人, 也沒細說, 只是說跟在個不得的大人身邊,有個神仙水做的吃食很好吃, 再多也沒有了。

他根本沒把個婦人的話放在心上, 什麽了不得的大人他是不信,大半是個慣會裝腔作勢的。本來想著先探探底, 若是個好的提攜一把也無妨,可沒想到自己的爹上來就弄這一出,眼前這個孩子有十五嗎?他老爹又在搞什麽?

蘇跡趕緊擺手:“老爺子又拿我說笑,黃將軍你可別當真, 叫我阿跡就行啦。”

黃將軍自然是從善如流, 跟他平輩論交,叫他阿跡兄弟。

蘇跡是滿頭的黑線,老的也叫他兄弟, 小的也叫他兄弟,這是個什麽輩份兒。

不過他一直以為黃飛虎是一個彪形大漢,畢竟他的弟弟們都一水兒的人高馬大魁梧非常,按理說他也應該是。再說武人嘛,不都是一身的腱子肌。可眼前這個人卻給人一股子的書卷氣,一點兒也不像個將軍。

話說這個將軍以後也是要跑,他不如挖挖墻角?

蘇跡腦子裏打著小九九,不忘獻上自己做的壽桃:“做了點兒新鮮的壽桃,給你賀壽。”

老爺子上手就拿了一個,看著紅白粉嫩甚是好看,還有股子淡淡的甜香,“這可有什麽說道?”

蘇跡眼珠一轉,笑言:“我們那兒傳說長壽仙翁手托仙桃,吃一口增壽百年,我這不能增壽,但能管飽。”

“能吃?”

“自然。”蘇跡的話音剛落,壽桃已經進了老爺子的嘴裏。

早上剛蒸出來的壽桃雖然有點兒涼了,可又軟又甜香的口感還是讓他不由的歡喜異常。雖然神仙食酥脆的口感很好,但這個壽桃卻明顯更合他的胃口,吃著舒服。很快一個不算太小的壽桃就進了肚子。

“好極好極。”黃老爺子塞給兒子一個,“你也嘗嘗。”

黃飛虎也不矯情,一口下去三分一,只一口就驚艷了。這口感完全不同於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食物,軟卻有嚼勁,讓他根本吃不出來是什麽,這下子他看眼前少年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開始說什麽神仙水神仙食的他還當是哄人,可這個壽桃他卻想遍了所有的吃食都沒找出他的出處,沒有任何一種食物是這種形態和口感,這個壽桃前所未見。

老爺子已經開始拿第二個了。

黃飛虎也不逞多讓,想事情也完全不耽誤他吃東西。

蘇跡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下去。你們高興就好。

“哎呀,阿跡是在這兒,可讓我好找。”黃夫人滿臉著急,給老爺子行禮後對蘇跡說:“還得請阿跡你幫幫忙,竈房的那些人都做不出來神仙食,不是焦黑就是不熟,好好的神仙水都讓他們糟蹋了。”

那可有什麽不行,蘇跡擡腿就跟她走,這可的他的商品第一次亮相,怎麽也得弄圓滿了。

黃飛虎也跟了上去,現在他對那個什麽神仙水好奇的很,難道比這壽桃還要新奇?

然後自然又是一番開眼界。

黃飛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更多的是審視,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人?出現在他家又有什麽目的?他相信這些拿到大王面前他獲得的好處只多不少,可現在卻在他的府上……

容不得他多想,稍微一忙活就到了客人上門是時候,黃飛虎也沒多呆,匆匆被喚去大門口迎客。

蘇跡看著他們弄完就去了前廳,他第一次見識商王朝的飲宴,必須好好觀摩。

人來的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多,也就幾十口子,可從出行規格看全是頂尖的權貴,就是他一個不認得。

但他能聽,什麽聞太師,箕子王叔,比幹丞相,飛廉將軍,惡來將軍,蘇跡一個個觀察,有聽過有沒聽過,反正都是這時代的最高級人物。

宴席不同於我們後來的團團圍坐大圓桌,是分餐制。就在陽光明媚寬大幹凈的院子裏,地上面對面挨個擺著矮幾和席子,也不分什麽男女,每人一席,錯落相坐。蘇跡有幸分了個邊上挺靠前的位置,就在黃飛虎幾兄弟的下首,嫩竹子一般的年紀夾在一幹三十歲以上的大人之間顯眼的不要不要的,惹的眾人頻頻看他。

“不知這位小友是誰家孩子?”有人開始打聽。

“不知,未曾見過。”

就在這時,一排排侍女開始上菜,芊芊玉手輕輕奉上一個個青銅碟子,上面正是剛剛炸好的香酥小魚、雞塊和大蝦,陣陣香味把大家的目光都引了過去,沒有人再去管他是誰。

“這是神仙食,大家嘗嘗。”黃老爺子超級淡定的說。

眾人早被它的香味吸引,但一個個還是比較矜持的送進了嘴裏。

好吃。幾乎所有人同時在心裏說。

蘇跡不動聲色的觀察,將所有人的反應看進眼底。

“黃老爺子,您這是打哪弄來的食方,好是特別。”一名中年夫人笑著開口。

“哪裏是我弄來的,是阿跡小兄弟的神仙水做的這神仙食,趁著今天人多,給大家嘗嘗鮮。”黃老爺子終於炫耀了出去,笑著看向蘇跡,跟說自家孩子似的,臉上滿是自得。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那個少年。

蘇跡從從容容的沖著所有人一抱拳:“小子蘇跡見過各位大人,各位夫人。”

“神仙食吃了可能成神仙?”有人打趣到。

“美味能讓您心情愉悅,快活似神仙。”蘇跡態度不卑不亢,笑容真誠大方,年紀不大,沈穩勁兒卻不小。

眾人一笑,免不了又真真假假的誇了他幾句,接下來就是正常的飲宴。食方雖然奇巧,卻也僅僅是個食方罷了,這樣的一個少年,多給兩眼關註都是不少。

蘇跡一點兒也不失落,看他們一口一口把炸貨吃個精光就知道,這玩意兒肯定火。

宣傳拋出去了,剩下的就看怎麽運作了,他也不急,笑著聽著這些朝歌大人物喝酒吃飯相互八卦。說說這家的兒子,評評那家的閨女,這裏最大的八卦就是大王新收的美人。

“本來大王看到的是一只白鹿,可誰知一箭射過去竟然射了個女人,那女人莫不是白鹿精吧。”

“這可說不好,反正夠奇怪的。”

“黃將軍,當時你就在大王身旁,你可看到那白鹿變女人?”比幹端著酒問。

“比幹大人說笑了,我若看到妖精定將她拿下,怎會容她靠近陛下。”黃飛虎義正言辭的說。

“正是,黃將軍最是忠心耿耿,比幹你莫要胡說。”箕子王叔替黃飛虎辯駁一句。

“口誤口誤,比幹自罰一杯。”

蘇跡狐疑的看這他們,總覺得像是串了臺,那個打獵射女人的梗不是還珠格格嗎?狐貍精怎麽變白鹿精了?還是根本就是兩個人兩碼事?

☆、飲宴

蘇跡一時間腦子裏一片混亂, 警惕的看向這一幹人等, 生怕再冒出來個大旗頭格格半禿瓢阿哥。一想到那個場面他就想再穿一穿, 無它,畫面辣眼睛。

這時一聲清越的鐘聲響起。

蘇跡生生被震醒, 暗笑自己想多了。

擺在墻角的成排的編鐘樣的樂器被人敲響, 如激流澎湃的樂聲接踵而來, 不同於他聽過的其他古典曲調,這曲子激烈熱鬧簡單卻極其有感染力。一時間幾乎所有來參宴的客人全都動了起來。

宴席中間空地上站滿了舞動的賓客, 他們隨著音樂手舞足蹈伸胳膊伸腿, 那動作怎麽看都不能說是舞蹈, 既像老年操又像跳大神, 簡稱群魔亂舞。

這就像一個大染缸,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 也不分什麽男人還是女人全都沒一個矜持的, 哪怕沒站起來也在位置上搖擺開來。

蘇跡一把扶住個差點兒被絆倒的白胡子老頭兒,好心要扶他坐下, 卻被笑著推開,轉眼老頭兒又加入到舞蹈隊伍之中,擡手踢腳跳得那叫樂呵。

他被這群人弄的蒙圈,這不是高級宴會嗎?怎麽轉眼就換了畫風?換就換吧, 他也沒啥意見, 年輕點兒的蹦跶兩下沒啥,可你顫巍巍的走路都需要人扶著去湊什麽熱鬧。

滿場巫師步與保健操共舞,白毛兒老者與黑發少年同飛, 場面那叫個熱鬧。

大朝歌版的廣場舞……

蘇跡噗呲一下笑了,這些人太好玩兒了。很快他也加入了跳舞的大軍之中,身體隨著音樂搖擺。他也是個愛玩兒的,沒兩下就跳嗨了,這樂聲似乎暗合了某種鼓點,只見他抖胳膊踏腳跟轉圈圈,竟然跳起了踢踏舞,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別樣生氣,要是音樂更激烈點,他估計能來一段熱情洋溢的桑巴。

跳得酣暢淋漓。

眾人看他跳的新奇有趣也跟著比劃,一時間滿場掐腰跺腳轉圈,你踩了我,我撞了你,熱鬧非凡。

喝酒聊天轉圈圈,一場壽宴就這麽熱熱鬧鬧的辦了一天。

期間,蘇跡跟聞仲尬了舞,同黃飛虎對飲,還和飛廉將軍敲杯和調,但跟他說話聊天更多的卻是那些貴夫人。什麽化妝小竅門,顏色新搭配,有一嘴沒一嘴的,完全是看古裝戲的經驗之談,倒是她們聽的入了迷。蘇跡內心狂汗。

這一天他貌似結識了很多上層人物,可真正什麽情況只有他清楚,純粹因為這就是那麽一個吃喝玩樂的環境,玩樂了也就完了,誰也不會當真。

還有人同他打聽神仙食的方子,他再次講述了潤色版的神仙水由來,惹得一眾夫人驚奇不已,最後借機拋出過一陣會在南市開店的消息,笑容滿面的請大家盡管來店裏消遣。

不知什麽時候也加入聽故事隊伍的黃老爺子不由分說的給他背書,完全就拿他當自家人。

對老爺子的力挺,蘇跡心裏熱乎乎的,雖然知道有大半的功勞要落在扶桑身上,他還是領他的情。有了黃老爺子背書,他的店就沒人敢打主意,這就是靠山。他有扶桑有其他武力爆表的幫手,但很多事情不是那麽辦的。

最後散席,人都告辭走了,黃老爺子才想起來忘了把壽桃炫耀出去,那個遺憾哦。

酒也喝了,壽也做了,該打的宣傳廣告也打過了,蘇跡這次是真的不能留了。

他很夠意思的把面粉的制作方法以及饅頭的做法教給了黃家,把黃家上下給激動壞了,吃了幾次面桃他們就已經感受到這種食物的好,比豆飯麥飯黍米之類的食物好克化不說,口感更是好上無數倍,吃了它再吃其它飯食根本無法下咽,太粗糲了。就是個頭有點兒小,黃飛虎一頓能吃七八個。

最高興的還是黃老夫婦,人老了吃東西就喜歡綿軟好克化的,以前吃一點就脹氣,還常常沒啥食欲,可這面做的壽桃他們是吃了一個還想吃,吃到飽都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把老兩口給喜的,張口閉口好阿跡好孩子,恨不得蘇跡是自己家親生的。

平白得了他的食方,黃家人心裏哪裏過得去,鄭重的奉上南市一個鋪面,說什麽都得要他收下。

黃飛虎倒是沒送他什麽東西,只是說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只管來找他,還問他這食方能不能外傳。

蘇跡既然把食方給了他家,就沒想著保密啥的,自然是一口同意。

他們來時兩個人,走時不僅多了鋪面馬匹還有一牛車的東西,要不是他極力謝絕,仆人都得給他配兩個。

他看見人口眼就冒光,可現在真沒辦法帶。再說了,他在心裏已經把黃府一家人劃拉到自己地盤上,這人遲早是自己的,那還急什麽。

走之前他還特意在黃夫人面前高深莫測的說:沒事別進王宮。

黃夫人被他的表情唬了一下,待要再問,蘇跡缺什麽都不肯再說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那事一來沒辦法說,二來現在說了她也不能信,還不如讓她自己猜去。

他當然知道引發黃飛虎出走的最大導火索就是黃夫人的死,看書的時候還不怎麽覺得,可放到真真切切現實中,他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爽利能幹還對他好的女人就那麽不名譽的死。

拉人入夥的方法多的是,他做不來那種下作的投機客。

鋪面他去看了,位置頂頂好,按現在說就是北京王府井正中心,是個帶大院子的鋪子,光鋪面就夠幹個大酒樓,實誠的不得了。

這一趟朝歌之行可謂是收獲良多,蘇跡滿足的同時又遺憾非常,想撿漏姜子牙,黃家幫忙找了幾天,最後卻被告知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還沒下山?撿不著那就算了,他倒也不糾結,可令他更挫敗的還在後頭。

沒有所謂城池建造大師,這他已經認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工匠都沒挖到一個。他幾乎出到了天價,卻沒一個人願意跟他走的,簡直了。

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神經病,這個毛都沒張齊的娃娃是不是瘋了。對他們來說千裏之外那是不可到達的遠方,那裏就是蠻荒,住那裏的也都是未開化的蠻夷,要他們離開這繁華的朝歌去蠻夷之地生活,他們又不傻。

蘇跡挫敗感不是一星半點,蠻夷蠻夷蠻夷,蠻夷個屁!沒見識!

在他看來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貧民日子並不好過,也許那些手藝高的生活還算富足,可很多普通工匠的生活甚至比不上他們有蘇,但他們就是寧餓死也不挪窩,頑固的要命。

他這時才明白自己完全錯估了現在人的思維,除了萬不得已沒有人會背井離鄉去遠方討生活,尤其是他們聽都沒聽過的地方,想引進人才,難。

這可怎麽辦呢?以後有潛力有眼光的全跑西岐去了,還有他什麽事?

“本來想悶聲發大財,現在看來不亮亮實力是不行了!”蘇跡發狠的說。

扶桑看他一眼,心說,有個屁實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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