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46)

關燈
漸漸沒進自己的灼.熱,她體內沒有任何阻攔,她的肌膚恢覆了光滑,定然也是容隱治療的,笙拂的情緒低落難過。

轉瞬而來的是情動,歡喜,他終於擁有她了,他不動,挑逗著她,阿清微微擡起身體迎合,低泣一般的求要,帶著哭腔,她難受到快要爆炸了,容隱的藥豈是尋常藥師能比的?

笙拂低頭瞧見她的樣子,滿腔的柔情、欲望,在她耳邊問道:“我是誰?”

“容隱...容隱......。” 她急促的呼吸,按過他的身子,伴隨著低吟,冷意襲上笙拂的眼中,他故作後退要離開,冷冷道:“我是笙拂。”

阿清凝住了,那一絲的清晰瞬間又被體內的火燒滅,她主動攀上笙拂的身體,笙拂幾乎快要沒了理智,但他仍就冷靜道:“我是誰?”

“容隱......我好難受,給我......求你了...”她低低啜泣,潛意識認為誰都是容隱。

笙拂又退了出來,要離開,一遍又一遍的問她,他是誰?然後覆述一遍他是笙拂,阿清已經神志不清了,經過數次的洗耳,她胡亂的念出來:“你是笙拂......。”

果然,笙拂重新進入,舌尖在她耳邊打轉,溫熱的大手在她身上四處游離,盡情的釋放,猛烈的撞擊,直抵她的深處,她無比的幹渴,忘情的從口中釋放出聲音,嬌媚的叫聲,讓笙拂的攻擊更駭人。

她的難受在這場交合之中得到稍稍釋放,但遠遠還不夠,笙拂細細品嘗她的每一分滋味,蝕骨銷魂,倘若明日去死,也值了,他賣力的讓她舒服,情到雲端時,她清晰的叫著容隱的名字。

使笙拂呆滯了一下,如刀子一般尖銳的疼痛劃過心尖,他更瘋狂的折騰起阿清來,她捶打著笙拂,帶著嫵媚和哭腔:“痛!好痛!輕點兒......嗯~”

阿清神識混亂,仿佛在做夢,夢見容隱對她很粗魯,笙拂故意放輕速度,阿清得不到釋放,極力迎合自己的身子像是在邀請一般,笙拂眼中幽光漸露,喉結滴下汗水,落在她充滿痕跡的身上,一滴一滴的汗水,如雨點一般打在阿清身上。

她眼中只有迷離的氤氳,面色潮紅,連頭發也濕噠噠的,笙拂渾身也濕透了,他們在地上肆無忌憚的做著,她時而尖叫時而哀求,待到她昏迷了過後,笙拂將她抱到榻上,拿起枕頭墊在她的身下,繼續做。

他想要她懷孕,這樣便能徹底牽絆住她,阿清的意識混亂不堪,常常被身上的顫栗感驚醒,那時便會酥麻的軟叫幾聲,興奮過後又是昏迷。

笙拂與她在屋內做了足足兩天,墊高了枕頭,將液.體存入她體內,笙拂怕只有這麽一次能盡歡,折騰的連他都動不了,才睡在她身側。

他修長的指尖撫開她額間的濕發,滿眼的柔情.欲.色,空蕩的大殿內是一種香糜的味道,床上兩道旖旎的身影,因這兩日的親熱,無形之間拉進了距離,她紅嘟嘟的臉,嬌媚可人。

阿清下意識的朝笙拂擱了擱腿,她身下的觸感沒有消退,神志不清的嘟囔囈語,“..痛...。” 笙拂心中的柔情無處可發,真真是疼惜極了這個女子,按好她亂動的腿,將枕頭塞好,若不是他沒勁了,又該折騰她了。

笙拂把她的小腦袋攬進臂窩內,抹去她光潔額頭的汗水,這兩日的交合沖去了她體內的寒毒,治愈的完好無損,補充了許多龍氣,大有益處。

☆、有喜非喜

笙拂的眼皮子沈重,他還是沒有閉眼,他與她能這樣毫不遮掩的躺在一起,極為難得,她如今不清醒,沒有一點防備,微微的舉動都是親昵的,他愛也愛不夠,費力睜眼欣賞她睡著之際的嫵媚。

倘若,沒有那些是是非非,沒有發生過那些不好的事,她早該與他同床共枕,恩恩愛愛,魚水之歡時,定然叫的是他的名字,他現在最多的情緒便是一個悔字......

阿清因不舒適,扭動兩下身子,咂了咂嘴,似乎在做美夢,梨渦蕩在臉上,甜膩的微笑,她肩上的冰蠶絲軟滑落了一些,露出羞人的痕跡,他將唇湊上去,輕輕柔柔的吻著,慢慢睡著了。

二人昏昏沈沈睡了許久,阿清迷迷糊糊的醒來,雙眼松惺,待她察覺自己後臀墊了一個枕頭,被子內的肌膚紅紫交加,身.下只有劇痛,這兩日斷斷續續的畫面浮現於眼前。

笙拂的頭還伏在自己肩上,唇貼著肌膚,那樣的火熱,他看起來睡得很香,阿清氣的渾身發抖,酥.胸起伏,身上的暖熱消退的一幹二凈,取之而來的是冰涼,一節一節的順著脊椎骨,攀巖至頭頂,她下榻去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連走路都是顫抖的,穿戴整齊後,她化出小葫蘆裏的軟劍,渾身充滿了殺氣,笙拂敏銳的感覺到了氣氛,本能的躲閃開來。

阿清雙眼血紅,濃濃的恨意厭惡在眼中呈現,笙拂誆哄道:“是你自己要,我沒逼你。”

“你在粥裏下了藥。”她咬牙切齒道。

“是,倘若你真那麽愛容隱,也不會控制不住。”他抵死狡辯。

這一句似乎是導.火.索,阿清惱怒極了,她的劍直沖他的心口,笙拂沒有躲閃,認命的受著,冒著寒光的劍入沒入他胸膛,鮮血順著劍滴落,劍入五分......她停止不動,想要殺他,卻下不了手。

最後拔劍而出,血噴的到處都是,笙拂捂住心口,慘淡一笑:“能擁有你一次,我便是死也值了。” 阿清破門而出,飛到寒罡門與天兵天將鬥法,她想要出去,想要逃離。

笙拂倉促的包紮了一下,四處尋找她,最後將她禁錮在懷內,聲音冷冽:“你身上背負了很多條命,忘了?”

他又道:“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我碰了又如何?”

阿清只是瞪著血紅的眼,拼命的掙紮,因笙拂受傷,她最終逃離了,阿清去泡溫泉的地方洗澡,想要洗去身上的臟汙,她已經臟了,沒有資格再說回到容隱身邊的話,她徹徹底底的對不起容隱。

笙拂沒有再刺激她,守在暗處等她,見她滿面淚痕,用力的擦拭身體,她每擦拭一次身體,對笙拂來說宛若一種酷刑,一種不能言述的懲罰。

後來,阿清徹底不再同笙拂說一句話,精神萎靡,每日只是呆做著,常常捶胸頓足,掛著淚痕,笙拂何嘗好過?她難受便是自己難受,不再動碰她的心思。

她走路時一瘸一拐,極不自然,笙拂拿了許多藥擺在她面前,阿清視若無睹,笙拂再也受不了這種冷戰,將藥抹到手上,死死按住她,解釋道:“是給你上藥。”

她敏感脆弱,反射性認為他要做那種事,不聽任何勸,直言要毀滅元神,若不是顧慮狐族,她早就去死了,她的存在就是給容隱抹黑。

笙拂最後輕言輕語道:“那你自己上藥,擦了就不會痛了。” 阿清不理會,進入發呆的狀況,直到晚上,阿清入眠,笙拂才異常小心的幫她擦藥,體內的燥熱席卷而來,他抑制住沖動,不敢碰她。

日子漸漸過去,阿清嘔吐起來,笙拂眼中閃過喜色,安排了藥師來給她查看,阿清分外排斥,不配合,不理會,最終笙拂騙芍藥,說阿清不舒適。

芍藥輕聲誆哄了阿清一陣,阿清才讓藥師把脈,藥師連忙與帝君道喜:“恭喜帝君,娘娘有喜了。” 笙拂驚喜交加,芍藥楞住了,阿清腦中轟鳴,神情極其覆雜,她的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她魔怔的擡起手作勢要打下去。

笙拂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捏住她的手,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怒吼她:“你瘋了是不是!他是我們的骨肉!你怎麽可以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

阿清怔住了,她眼眶微紅,反吼道:“你憑什麽讓我有了他!我不要!我不要!”

笙拂扣住她的雙手,時刻守著她,芍藥也不希望她的孩子被自己打掉,好言相勸。

笙拂柔聲道:“乖,不鬧了,你要當母親了,不可胡來。”

阿清面容有一瞬的柔色,她漸漸冷靜,她抓住笙拂的衣領,帶著希望問:“我若是幫你生下孩子,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笙拂的面容僵住了,一字一頓道:“永遠不可能!”她灰白的臉色格外萎靡,神色落寞,她漸漸低頭看向肚子,那平坦的小腹上是一個生命,她微微動容,沈默不語。

笙拂日日守著她,難得上一回朝殿,生怕一刻不在,她便殺了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他們靈魂的結晶,有了他,阿清與容隱會斷的越快,這樣想著,他露出淺淺的笑。

阿清的情緒漸漸平靜,她似乎在努力接受事實,笙拂不在時,她摸著肚子的手時而捏緊,時而放松,始終沒有發力打下去。

笙拂每日做了許多好吃的補品,大多都是增加修為靈氣的,阿清一天會吃幾顆貢果,修為漸漸沈澱充足,阿清的肚子微微隆起,她神色恍惚,沈浸於過去。

笙拂批閱折子的時候也抱著她,她如今很少抵抗,每時每刻都在發呆,笙拂大為不忍,甚是有一種無私的態度,想帶她去見見容隱,這種想法浮現,很快便被他掐滅了,那樣做豈不是玩火***?

阿清近來容易燥熱,特別是肚子周圍,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晚間睡覺,她翻來覆去,額頭沁著汗水,笙拂用袖子輕輕替她擦汗:“又熱了?”

她神色漠然,把肚子下的衣裳翻起來扇風,笙拂下榻尋了一把扇子,側躺在她身邊,單手撐著床,另只手揮扇子,力道不輕不重。

她不耐煩的呼幾聲氣,心情煩躁,笙拂加大了一點力度,風拂過她的臉龐,微微涼快了一點,“肚子燙。”她連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笙拂又把扇子往下揮,見她沒有緩解,便征求道:“我去傳藥師來瞧瞧?”

她點點頭,肚子燙的她異常難受,有些受不了。藥師來過後,交代笙拂用一滴寒池水暈開在一盆水中,用帕子擦拭她的身體方可去熱。

笙拂沒有吩咐侍仙去辦,而是親力親為,端了木盆進去,放在凳子上,他點了兩盞琉璃燈,滿身膩汗的阿清四肢軟綿,他擰幹了帕子擦拭她的身上,動作很輕,特別是在肚子周圍,怕寒池水有什麽問題。

他看著那平旦的小腹,心中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笙拂把臉貼到她肚子上,親昵的摩挲,用耳朵聆聽裏面的心跳,唇邊蕩起幸福的笑:“不論男女,名字皆由你做主。”

阿清垂眼看到笙拂孩子氣的動作,有一根弦觸動了,現在的他很溫潤,讓她發不起脾氣,笙拂對她的包容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使她的心裏很亂。

她若是殺了這個孩子,笙拂會怎樣?......她可以想象,他的溫潤會消失的蕩然無存,一定會折磨她,就算他不折磨,自己殺了親骨肉,往後都將痛苦愧疚。

她多麽希望孩子是容隱的,多麽希望把頭貼在她肚子上的男人,也是容隱,可她已經離容隱越來越遠了,笙拂現在的確對她很好,她都看在眼裏,要這樣平和相處的過下去嗎?不...她不甘心......

笙拂見她發著呆,用鼻尖蹭蹭她的臉頰:“還熱麽?” 她勉強微笑:“不熱了。” 笙拂以為自己眼花了,他搓搓眼睛,然後將她攬進懷裏:“你對我笑了?你肯好好跟我說話了?”

阿清沒有接下一句話,這個孩子的到來成功牽絆住了她,阿清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的煎熬一天一天的加重,擦過身子涼快了許多,她漸漸入睡。

笙拂心中激動的睡不著,她一定是松懈了。

春季漸漸過去,炎熱的夏季來臨,阿清才察覺離開容隱有些日子了,她總覺得離開容隱好像還是昨天的事,阿清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到夜晚必定發熱,笙拂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每日都要做許多吃食,恐怕他當帝君也沒有這樣勤勤懇懇。

阿清臉上的愁容沒有消失過,笙拂經常會揣度她的心思,雖然她看起來好像接受了這一切,可他總是不安心,他看著她滿面悵然,心中就會發堵,但面對芄清時,大多都是笑著的。

天宮內的炎熱只有一點點,一到外面都是熱浪,不少弱妖已經被惡劣的天氣搞得虛弱。

阿清在梨花樹下的搖搖椅午睡,小肥很少出來,她只能在池塘中巴巴的看著爹爹,因為帝君吩咐了,不許她出來玩,怕她沖撞了爹爹的肚子。

阿清對任何人都很漠然,什麽也不關心,沒有發現小肥很久沒有出來晃了,月季與芍藥尋常會找點話同她叨嘮,她常常說了上句就沒了下句。

笙拂下了朝殿後,回到長霄宮,一眼便見到他的妻子躺在搖椅上打瞌睡,他滿心的柔情仿佛要溢了出來,笙拂知道她現在怕熱,坐到一旁,拿起扇子替她扇風。

阿清微微睜眼,笙拂拿了幾個小話本放在她面前晃:“我命人去人界買的。” 她接過來,翻了幾下,隨意扔到地上:“早就看過了。”

“那下次我讓人多買一點。”他嘴邊掛著笑,有些刻意,他認為這樣能感染她。

阿清正眼看他,緩緩坐起來:“你笑得真難看。” 笙拂的唇角慢慢變平,他的眼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他以為擁有了她便能知足,可是一旦擁有,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他極力壓抑了自己的情緒,不出於真心的笑,自然是難看的。

“你笑起來好看。”他摸摸阿清臉上梨渦的位置,她揮掉他的手,下了搖椅,她徑直往外走,笙拂沒有多問什麽,默默跟在身後,他們之間好似隔了很大一條河。

笙拂有時會放松自我,他想,阿清在他身側,還有了他們的孩子,她沒有太過排斥他,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阿清去了藏書閣,老蛟龍正在偷懶打瞌睡,一見到帝君,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模樣狼狽,阿清咯咯咯的笑起來,老蛟龍老臉發窘,連忙行了禮。

笙拂沒有說什麽,阿清方才笑了,他很高興。阿清在書堆裏尋找什麽,找到了一本厚重的書,上面有點灰,笙拂撩起袖子將灰擦幹凈。

她坐到地上,笙拂把她往自己腿上抱:“坐在我身上要舒服一些。” 她專心的看著書,沒有應聲,陽光從窗外悄悄爬到他們二人的身上,很唯美,笙拂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肚子,他探頭與她一起看書,容隱二字,讓他的瞳孔倏地一縮。

他沒有勸阻她換書看,把頭枕在她肩上打瞌睡,心中不是滋味兒,他不想過於幹涉她,如今的平靜都是他的退步換來的。

☆、緣

晌午的太陽很毒辣,在臨寒宮內感受不到太熱的溫度,她把書看完後,側頭看向磕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他眼下的烏黑微重,眉宇充斥著疲勞之感。

阿清沒有動,等他多睡一會兒,若不是照顧她,笙拂不會這麽累,他常常後半夜起來批折子,她不是不知道,以他的修為十幾天不睡覺還可以,常常缺乏休息,精神就有些差了。

可容隱好像不睡覺也沒事,容隱對她的喜歡很清淺吧,不然怎麽能做到一次也不來找她,她想念容隱想念的發狂,他來看自己一次也好啊,她好想見見他。

笙拂一覺睡到下午,神清氣爽,他微瞇著眼,阿清百般無聊的玩手指,翻一翻書,阿清沒有叫醒他,使他愉悅不已,他的大手悄然合上她的小手,聲線充滿了磁性:“在等我?”

阿清沒有說什麽,扒開他的手,站起來有些發暈,笙拂連忙扶住她,出了藥閣後,她道:“我要去迷霧山林散步。”

笙拂望了眼天色,看起來很悶熱,他皺起眉頭:“你熱不得,出去受不了。”

阿清揮開他的手,徑直往外走,笙拂服軟道:“晚一些再出去?” 她凝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

太陽暴曬時,阿清便會去半雲的墓地轉悠,笙拂扶著她,阿清瞥見一抹青衣立在敖戩的墓前,這裏是族墓,什麽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她捅了捅笙拂,他擡眼道:“那是我娘親,她原先是躲到佛陀老祖的須彌山去了,成了佛陀的弟子,自此青衣古佛,她偶爾會來看看我父王。”

阿清吃了一驚,須彌山這個地方極難找,傳聞佛陀有諸多弟子,但不知其名,洛璃成了佛陀老祖的弟子,自然也給笙拂長了威勢。

洛璃看到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兒子,小心扶著一個狐族女子,他神色之間充滿了溫情,眼睛幾乎都掛在狐女身上,流言蜚語她聽了不少,親眼所見才肯相信她孤傲的兒子果真對一個女子癡情,只是笙拂和容隱爭女人,有些不太好。

既然洛璃看到了他們,阿清也不能當沒看見,她迎上去叫了聲前輩,笙拂糾正道:“應當叫娘親。” 阿清沒有理會,洛璃看出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貌合神離,嘆息了一口氣。

阿清自顧自的去了半雲墓前,笙拂扶她過去後,細聲道:“我去同娘親說幾句話,你在這等我。” 她點點頭,笙拂邁著沈穩的步子走過去,洛璃嘴邊帶著善笑:“長大了。”

這端莊的女人,姿色上等,嫻靜有餘,她一身姑子打扮,使笙拂很無奈,他問出自己心中所想:“怎樣追回一個女子的心?”

洛璃看向阿清那處,她斟上一杯酒,灑在敖戩墓前,緩緩道:“緣起,緣滅,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心隨萬物轉,轉處實能幽,隨緣識得性,無喜亦無憂。”

笙拂似懂非懂,他垂下眼簾:“若你當初沒有離開,父王不會死。” 洛璃沒有任何愧疚之色,她那雙眼睛直懾人心:“你跟你父王一個秉性。”

笙拂微微張嘴,他回頭看了眼阿清,抿了下唇:“你跟阿清也是一個秉性。” 洛璃不難猜出他們為何貌合神離,不緊不慢道:“想要追回她,不如先放手。”

笙拂握緊了手,他搖搖頭......

後來阿清常去迷霧山林散步,大多選在陰天,或者不熱的天氣,她有時會去無回陰林周圍,笙拂知她想見容隱,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什麽,大概是洛璃的一番話起了點作用。

這日,才下過暴雨,大地被洗刷了一遍,格外的清爽涼快,笙拂坐在案桌前正在處理政務,阿清挺著微隆的肚子,走到千年沈木桌前,她抽掉笙拂的朱筆,牽起他的手往外走,這招百試百靈。

笙拂出去後,張望了下天色,放心了些,出了寒罡門後,暢通無阻,妖怪們逃躥的很快,笙拂道:“有一片桃花林眼下開的正好,去看看麽?”

她本想去迷無回陰林周圍,笙拂難得提出什麽意見,阿清沒有拒絕,習慣了不跟他說話,只是點點頭,笙拂攬起她微粗的腰,飛身而去,她望著下面的景色,叢林之中綠茵茵的一片,東一簇,西一簇,縫隙很少。

不一會兒到了桃花林,滿眼的粉紅之色映入眼眸,姹紫嫣紅,美不勝收,一陣輕風拂過,桃花散發出陣陣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原先最喜歡桂花樹,此刻麽......還是覺得桂花樹最美。

風有些大,才下過雨,吹落了許多雨珠,一滴滴的往下掉,笙拂一揮衣袖,拂開那些水澤:“好看麽?” 因風兒吹拂,紛紛落下的粉花,飄舞起來,她的心情微微的好,嗯了一聲,阿清張開雙臂,一襲素白的裙子因她的旋轉,飄蕩開來,人比花嬌,就是如此。

笙拂小心的護著她,生怕她摔倒,沒有阻攔她轉圈,叮囑道:“都是要做娘親的人了,還這麽皮。” 她做了個鬼臉:“不是你叫我來看花的麽?”

笙拂啞笑,這抹笑在桃花林中分外驚艷,他心中亦很歡喜,阿清似乎漸漸開始接受他了。

阿清繼續轉圈,巧笑倩兮。

容隱習慣了隱去身上的氣息,所以他們二人沒有發現,繁盛的桃花,有的單獨掛在枝頭,有的三三兩兩擠在一簇,容隱折了些桃花放進黑葫蘆裏,他打算拿回去煉藥,意外看到一個素白衣裳的女子,她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像一個精靈仙子一般,轉著圈。

她的衣擺蕩得很大,桃花落下,在她身上點綴了色彩,那張容顏顛倒眾生,輕雲出岫,容隱輕輕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覺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很確定不認識此人。

阿清聽到了那縹緲的聲音,猛然回頭,差點摔倒,笙拂抱住她,撫上她的肚子:“小心些......。” 容隱繼續摘花,盡折枝繁葉茂的那簇桃花。

阿清腳步淩亂,在滿是桃花的林中打轉,笙拂不清楚她怎麽了,見她神色焦急,擔心道:“怎麽了?” 待到阿清身子一頓,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呼吸急促起來,他抓緊了阿清的手。

容隱朝帝君點點頭,神色疏離,他將一片桃花瓣含進嘴裏咀嚼了一番,微微滿意,那女子熾熱的盯著他,他並沒有給多餘的目光,尋常女子他不會看,帝君的女人他更不會看,方才只是覺得景色很美,她的身影意外撞進了眼簾之中。

阿清滿面淚痕,用力的要甩開笙拂,她試圖去拉容隱的衣裳,容隱側身躲了過去,笙拂緊緊的拉著她,阿清朝容隱語無倫次道:“容隱,你聽我說,是笙拂威脅我.....他拿我的家族威脅我,我很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她恐慌的遮掩住自己的肚子,眼神驚惶,容隱一頭霧水,顰起眉道:“娘娘自重。”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這女子莫不是失心瘋?

笙拂愕然容隱的態度,阿清拼命掙紮著要去追他,她回頭狠狠給了笙拂一巴掌,自己也摔倒在地,她抱著肚子有些痛苦,胎氣因起伏的心緒很不穩定,笙拂深吸一口氣,好言道:“容隱對你是什麽態度,你沒看見麽?”

阿清發了瘋的抓他的臉,手腳亂打亂踢,笙拂費力控制住她,又要護著她的肚子,阿清道:“你滾開!我要去找容隱!”

走在前處的容隱清晰的聽到了那句話,“容隱對你是什麽態度,你沒看見麽?”,他有些心緒不寧,容隱回頭望了眼那女子,她模樣瘋癲,素白的衣裳有些見紅,容隱雖然身為醫者,甚少管閑事。

此刻,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那二人身旁,阿清停止了哭鬧,怔怔的望著那人,他一襲開襟長袍,隨風飄揚,神色漠然,笙拂想要抱走她,可她身下流了血,他格外的害怕。

笙拂緊咬著唇,對容隱道:“你給她看看。” 容隱淡然道:“既是帝君,那就半價吧,二百瓶修為原液。”

阿清心中倏地一痛,他是要裝作這樣若無其事來折磨她麽?笙拂對他的反應格外滿意:“自然,等會兒我便派人送來。”

容隱取出一張帕子,搭在她手腕上,阿清有些恍惚,她看著容隱的指尖隔著一層紗布,搭在她的肌膚上,臉上的淚珠滑落到他的手背:“容隱...我知道你在怪我。”

容隱反射性的甩盡手背的水澤,似乎是嫌臟,他淡淡道:“帝君,有帕子麽?” 笙拂盯著他,不明白他這是在搞哪一出,冷硬道:“沒有。”

阿清肚子疼痛,可憐巴巴的望著容隱,容隱湊合著在衣裳上擦了擦,從黑葫蘆裏取出幾顆藥,遞給帝君:“一日三次,不可再動氣,她的胎像很不穩。”

笙拂接過藥連忙餵了她,其餘的收了起來,阿清猛得起身抱住容隱,容隱輕輕將其甩到帝君身上,笙拂接住她,低聲道:“你不管狐族了?”

阿清漸漸安靜,眼睛像是粘在了容隱身上一般,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厭惡,心潮湧起一陣一陣的難過,容隱的背影漸行漸遠。

阿清與笙拂這些日子的平靜,被容隱的出現打亂。

笙拂再不甘心又能怎樣?他橫抱起她,飛回了臨寒宮,“以後,你若是再這樣,還是少出去為好。” 阿清恍若未聞,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容隱不會原諒她了,再也不會了,光看他今日的態度,那樣的自然,那樣的自若,好像她懷孕,一點也沒有影響他。

容隱沿路回城後,心中空落的感覺微微增重了,方才在那女子身邊時,心裏並沒有那種空空的感覺,他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眼中浮現的都是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難不成就因桃林一瞥,他動心了?想起帝君和她的對話,似乎有一層迷霧......容隱百思不得其解...

是夜,阿清背對著笙拂,她的手在肚子上輕撫,力道微微加重,片刻後,又放松了,她翻了個身再次乞求笙拂:“我幫你生下孩子,你放我走好嗎?”

他的臉龐朦朧,眉宇漸漸變冷,半晌,他低低道:“孩子不能沒有娘親。” 阿清的眸子中是濃烈的恨意,把他往床下推,笙拂的頭摔倒地上發出悶響,他轉身去沈木桌前坐下。

第二日清晨,笙拂幫她掖好被角,在她額間留下一個吻,輕輕關上房門,離開去朝殿。

朦朧之中,阿清半睡半醒,察覺床畔立了個人影,那抹修長的身影很清淺,她緩緩睜開眼睛,呆滯了,她眼眶微紅,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容隱微垂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半個弧度的黑影,他不知在想什麽,脫口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阿清睜大了眼睛,她扶著肚子,坐在床邊,“...你...不記得我了?” 容隱微怔,拂了拂衣擺坐到床榻,他淡淡道:“我們或許有過糾葛?”

阿清非常想把凸起的肚子按回去,她不知該怎麽回答,更不清楚容隱為什麽會失憶,她問:“你記得帝君,卻不記得我?” 隨後她勉強笑道:“你該不會裝失憶,想要氣我吧。”

容隱的手在腿上搓了錯,正色道:“我的確對你沒有印象。”他的聲音非常輕:“總覺得忘了什麽,原來是忘了你......。” 與她呆在一處,確實沒了空落的感覺。

☆、扼殺

阿清沒有聽清他後面的話,側頭想問他,容隱也正好側了下頭,他們的唇瓣輕輕一擦,容隱的心漏了半拍,接著,阿清捧著他的臉,站起來情不自禁的熱吻。

容隱不輕不重推了她一下,他理理衣襟,“在我沒有想起你之前,還請娘娘自重,況且,你也有孕了,我們就算有過糾葛,那也是前塵往事,別過吧。”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訣別,阿清從背後抱住他,她柔軟的身體貼著他堅硬的背,阿清心亂如麻,她乞求道:“阿隱...你無事便來看看我好麽?我可以給你講我們的過去,我...”

容隱掰開她的手,深深顰起了眉頭,察覺到那抹的氣息來臨,他轉瞬消失不見,阿清撲了個空,她開門追出去,卻撞到了一個寬厚的胸膛,笙拂揉揉她的鼻子:“莽莽撞撞的,疼不疼?”

阿清沒敢表現出什麽,若是讓笙拂知道容隱來過,他必定會嚴加防範。

阿清怏怏的走到庭院內,芍藥連忙過來扶她,月季今日打掃,所以並不在庭院內晃悠,笙拂坐在搖椅旁邊的椅子上,將毯子蓋到她肚子那處。

日光從斑駁的樹葉縫中灑進來,在一黑一白的身影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痕跡,阿清斜靠著有些慵懶,她的身體微微圓潤,面上無神色,心中早已翻了天,她不確定容隱還會不會來......心中忐忑......他為什麽獨獨忘了自己?被最愛的人忘了,那種滋味,非常非常不好受,縱使他想起來後,或自己會面臨風暴,或許他繼續若無其事,都比他忘了自己要好,她不想一個人守著回憶的空城。

笙拂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嘴邊漾著暖笑:“他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不取先個小名?” 那男子滿面紅光,每次面對她肚子時,深灰色的眸子帶著一種期翼,阿清把眼睛挪開,側頭看樹葉。

笙拂便不提取名字的事了,他很寧靜,抱著阿清的腰,柔和的臉龐在她肚子上蹭來蹭去,他道:“其實,你若不離開我,我不希望這麽早有孩子。”

阿清近來很嗜睡,已經睡著了,所以沒有聽見他的話,笙拂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一吻,卻敏感的嗅到一股極淡的藥香味兒,很熟悉,他細細在她身上聞了一番,捏緊了拳頭,容隱來過?

笙拂指尖輕點她的額頭,入了她的夢,阿清坐在鳥語花香的山間,鳥瞰遠方,身邊站了一襲白袍男子,她欣喜的站起來,抱緊了容隱:“我很想你。”

笙拂眼中劃過痛色,她的歡喜再也不是為他,笙拂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阿清努力回應著......笙拂從她夢中抽退,他見阿清還在睡,進了長霄宮試著變法,他變成了容隱,模仿起那人,滿面的難堪。

阿清一覺醒來,見笙拂不在,自在了許多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