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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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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本能的愛,她靠在容隱溫熱的懷內,慢慢閉上眼睛,陷入疲憊過後的沈睡,容隱亦許久沒有睡過好覺,擁著她入眠,房殿內有些鼾聲,他們的交合看來很累。

☆、雷劫

第二日,艷陽高照,天氣明媚,笙拂因昨日的刺激,竟然把修煉的瓶頸突破了,他周身似一個漩渦,吸盡了周圍的靈氣,方圓百裏的靈氣都朝他湧動著,屋內的容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過他沒有驚醒臂彎內的女人。

容隱拿出一個白透的珠子,這是師父從前賜的珍寶,名為結界珠,能大大穩固結界的力量,所以說笙拂用了龍吟劍也劈不開,全靠了它,珠子上面有一絲絲的裂痕,容隱空出一只手慢慢覆原它......

殿外,盤坐在綠草之間的笙拂,很是醒目,他此刻的神情陰冷漠然,雖然閉著眼睛,那股氣勢仍然讓人心驚膽寒,天空之中漸漸攏起一團最黑的烏雲,順勢而下對著笙拂。

妖仙界高高掛起的太陽悄悄離開,明媚的天氣變得灰暗朦朧,整個空中都是烏蒙蒙的一片,狂風呼嘯,暴雨傾瀉而下,南縵仙子知帝君要渡劫了,不敢呆在這處,更不敢闖進容隱的房殿,她出了藥仙宮,組織各方護衛統領疏散城內的人。

阿清被淩厲呼嘯的風聲吵醒,容隱撤了整個煉藥城的結界,這天雷打下來,他的結界珠定然得碎成渣片,阿清有些茫然,坐起來後扯痛了那處,倒嘶了一口氣,昨日才第一次,容隱委實太烈了些。

他隨手拿了一瓶藥膏,抹到指尖,將手伸到她那處,看起來很紅腫,他徐徐道:“帝君正在渡劫化龍,會歷經幾道天雷,看個人的資質,資質越好,雷劫越多。”

阿清微微點頭以示了解,容隱手指一送,是為了擦藥,她突兀的嗯~了一聲,然後,羞愧的打容隱,他將阿清勾到臂間:“身子這麽敏感,怎麽是好。”

她扯出容隱的手,搶過瓶子自己擦藥,清清涼涼的,腫脹消退了不少,她道:“起開,我要穿衣裳了。” 容隱嘆了口氣,實話道:“其實,我也有點痛。”

阿清吃了一驚,男人還會痛?隨即記起好像春書上寫過,男人的第一次也會痛,她面露喜色,把藥瓶遞給他,臉泛紅:“你自己擦。”

容隱眼中含笑,他放過瓶子,幫芄清穿衣裳,屋內閃現淡藍的亮光,驟然間,響起一道巨響,她嚇得一抖,容隱捂住她的耳朵。

阿清穿好鞋,站在門縫前看向外面,容隱陪著她一起看,這種時刻,很驚心動魄,蛟龍化作真龍她還沒見過,希望笙拂能平安渡劫,若是渡不過,則會就此斃命,元神也會消散的一幹二凈。

天道之間,雷雨交加,如灰網一般的天空皆是密密麻麻的小閃電,牽引至那片最黑的烏雲上,正在蓄著第二道天雷,芄清幹脆打開窗戶,撐在窗臺看,容隱靜靜的立在她身側,結界內的他們很平靜。

外面的樹葉花草被狂風折的亂七八遭,一塌糊塗。

容隱顰起眉,對笙拂很不滿,渡個劫也不曉得躲遠點......

阿清看到容隱的神情,取笑起來:“你是不是心疼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他向來很實誠,微微頷首,眉宇郁結,那些花草都種了有幾萬年了,很珍貴,不少都是從無回陰林裏挖出來的珍寶,此刻全部折損了,他也討不回來。

笙拂的黑色龍紋衣,與天地之間的灰暗融合起來,不分彼此,他承受過第一道天雷,渾身流動著藍色的電,這種極致的劇痛讓他覺得有一絲快感,他希望外界所受的疼痛能超過心裏的痛。

終於,第二道天雷,“轟隆”一聲打了下來,準確無誤的劈到他的身上,煞是嚇人,他有些繃不住,唇邊溢出血液,一道天雷的威力,足以殺死迷霧山林中所有的活物,只因笙拂是蛟龍,所以能承受這樣的疼痛,他們身上有鱗甲,能作保護。

笙拂面容冷峻,十分憔悴,她甚至察覺到他好像有一絲絲放棄的意味,她想征求容隱的同意,道:“我可以寬慰他一下麽?”

容隱兩側的發絲微微飄動,有一種超越了六界之外的美態,但是,同樣覺得他很陽剛,柔與剛的結合,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容隱也察覺到笙拂有一種想要放棄的感覺,時而有,時而無,雖然很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去安慰別的男人,可關乎一界之事,甚至六界之事,他不得不重視起來,他也是六界高位的一份子,雖不說管理,卻不會眼睜睜看著意外來臨,而不去阻止。

他流光暗斂,雙手負於身後,宛若天人:“嗯,這幾日註意著他,一界帝君若是死了,多少會牽連到你,我的話,玉帝不敢論罪,而你不同......若是當真有事,我折了命也會護你周全。”

阿清心中感動歡喜,又疑惑道:“玉帝為何不敢論你的罪?”

“我是誰?” 他不緊不慢的問。

她答到:“藥神。”

容隱幫她綰發:“是啊。”

她細細想想,還是覺得哪裏不對:“難不成你還有什麽靠山?”

他梳發的動作很輕很柔,怕扯到她,邊促狹道:“你猜。”

阿清翻了個白眼,模仿起人間的女子,嗲嗲道:“死相啊你~。” 容隱下腹一熱,“嗯。” 他不曉得說什麽時,就只好這樣回應她。

阿清理理情緒,微微張嘴,又想不起來要怎麽寬慰笙拂,片刻後,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笙拂!我想看你變成龍的樣子!”

隔得距離有些遠,她的聲音被風聲雨聲雷聲,恰好淹沒,芄清又大聲吼了一遍方才的話,笙拂身體微微動了一下,那珠圓玉潤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想要放棄的心,逐漸消散,他不能睜眼看她,不能動半分。

今日,打了兩道雷後,便沒有再打,只是刮風下雨,她有些疑惑,容隱的手指叩在窗臺之上,道:“明日的天雷會更烈。”

阿清的心情被這糟糕的天氣,弄得越發差,她語氣盡量平和,有些撒嬌的味道:“容隱,你能不能給我打一頓。”

他側頭:“為何?”

“你是唐修的時候,我就想打你了,我想打得人可多了,笙拂我也想打,蛇精我也想打,兔子精我...”她掰起手指邊數,邊說。

容隱打斷她:“晚上用你的身子打我更好。”

阿清一腳踹向他,容隱抱住她的腳,將她拉入懷裏,一本正經道:“莫要引誘為夫,你那裏還發腫。” 見他一本正經說的這樣直白,阿清的眼睛瞪得可圓了,鼓起腮幫子道:“容隱!我真的生氣了!”

她掐住容隱的臂膀,發小脾氣擰了一圈,他的神色絲毫未變,這對他來說不過撓癢癢罷了,進入迷霧森林數回、在須彌山修煉時,多少次九險一生,阿清見他不痛不癢,不免覺得無趣。

她撩開容隱的衣裳,方才明明下手很重的,感覺他好像沒有痛覺,把他的衣裳從肩膀處剝落,性感清寬,細膩的肌膚比白袍還要耀眼,流動著隱隱的光澤,這便是神族特征?

待到她找到那一處青紫時,又心疼起來,真是矛盾的女人,她湊上去輕輕一吻:“疼不疼?”

容隱將她抵至窗壁,修長結實的雙臂禁錮住她,半邊被剝落的衣裳還未撩起來,格外的誘人,阿清險些流了口水,容隱的身子貼近她:“夫人,這是想要白日宣.淫?”

她察覺到那滾燙的物體,身下隱隱作痛,她用力搖頭:“還痛,改日。”說完咬了一下唇,回回脫口而出不矜持的話,難不成男人嫖太多了,有了習慣?

容隱撈起肩上的衣裳,唇邊蕩起淺笑,劃過臉龐,泛起好看的漣漪:“改日是何時?” 她眩暈了一陣,只覺得他整個臉都在發光,連忙背過去,又深覺這個姿勢仿佛在勾引他,她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自動忽略掉容隱的問題。

她撐著下巴看窗外,察覺到一雙手撩起她的後衣擺,她就知道會這樣!想要轉過身,容隱禁錮住她,掙紮不得,她小聲道:“你瘋了!不能刺激笙拂,而且我真的不舒服。”

容隱的手頓住了,他也很難受,將下巴窩在她的頸間,呼出熱氣,因與赤焰狐交合過,他的身子也熱了起來,不似從前那樣的冰冷,那是因為他在無回陰林受過寒氣之傷,沒想到這個契機,無形治好了他的舊疾。

他輕吻阿清飽滿的耳垂,她有些發軟,容隱無奈道:“我過去煉藥冷靜一會兒,你莫要過來。” 她點點頭,沒有發出聲音,她若出了聲,那嬌媚的聲音,容隱鐵定會將她吃幹抹凈。

夜晚,容隱捂住她的嘴,盡情釋放白日的壓抑,她痛並快樂著,喘氣聲交錯粗重,二人在床榻旖旎,琉璃燈盞,影射出墻上的陰影,他們晃動的越來越快,一聲嗚咽,他們同時達到了巔峰,容隱趴在她身上,回味起體.下的餘溫,阿清滿臉潮汗:“都跟你說了痛,還要硬來。”

容隱披起開襟長袍:“我給你拿藥再抹抹。” 阿清一臉防備:“我自己抹。”不得不說,他長袍內若隱若現的身材,奪人心魂,越顯其清雅欣長的身姿,脊背挺得很直,氣質有加。

容隱見她的模樣,不禁失笑:“是我不好,這幾日暫且讓你歇歇。” 他挑起藥,選了幾瓶拿過去,這些藥若放在外頭,起碼價值一百多瓶原液,他鉆進了被窩裏,給她講述先擦哪一個,她胡亂的點點頭,其實擦藥也很羞人的,她隆在被窩裏,背對著容隱。

容隱本想捉弄她,一時卻恍惚起來,他的日子變得多彩,有了各種各樣的情緒,他很感激,溫柔的擁住阿清的後背,接著,幫她穿好裏衣,觸碰到那片光滑的肌膚,容隱怕忍不住又要了這個女人。

一連幾日,笙拂沈靜的端坐,沒有動一絲一毫,雙眉擰成了一個疙瘩,天雷已經受了六道,上方最大的黑烏雲還沒有撤走,他在渡劫的同時,亦渾渾噩噩的,分不清白日還是黑夜,他不敢回想那晚的噩夢,是他有生以來最痛不欲生的一次。

初一和容隱在房殿內也呆了幾日,他沒有再聽到那種酷刑一般的聲音,不代表他們沒有做,笙拂時而想結束這一切的痛苦,時而聽到初一清脆的聲音,便堅持了過來,天地萬物之間,唯有她是笙拂的頂梁支柱,他現在可以不在乎她幹不幹凈,只要他化作龍,帶她回去便知足了,這是他自認為最大的退步。

第七道天雷轟然打下,笙拂唇邊溢出更多的鮮血,挺直的背因受不了巨大的壓迫,微微彎曲,颶風呼嘯的更狂妄,阿清的手捏緊窗臺,朝他喊到:“笙拂堅持住!”

他雖然不能動,還是拼盡力想要回應阿清,做著點頭的動作,不曾想竟然真的有微微一點。

容隱有些吃驚,伸手扣緊了她的手,一般渡劫最多六道天雷,笙拂已經超出了,看來天資的確卓越。

阿清想笙拂若是好好的,她與容隱便可安心相守,她最不能的就是欠別人什麽,或者有愧疚的心......

忽然,庭院正門飛來一襲身著銀盔甲的男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氣質內斂有種英氣,他小心躲閃從天而降的小閃電,滿院子都是藍光,好看但滲人。

阿清側頭看向容隱:“他是何人?” 他神色有些凝重:“降仄,城內大統領。”

阿清還想問什麽,容隱將結界改動了一下,降仄輕而易舉進來了,他單膝跪地,神色卑敬:“城主,屬下在巨怪雪狻猊那處,發現了冰萸草開出了一朵花。”

☆、化龍

向來不喜形於色的容隱,露出一抹喜色,他拔腿就想往外走,想起阿清來,頓住了腳步,拉著她的手,輕撫兩下:“我要去無回陰林一趟,你萬萬不要出了結界,有什麽吩咐叫南縵。”

冰萸草,她曾在書上了解過,有個古老兇獸守護在側,輕易奪不得,冰萸草萬年開一次花,可解百毒,提煉入藥有百用,珍貴無比,雪狻猊很兇猛,她怎麽可能不擔心,阿清捏緊了容隱的手腕,撅嘴道:“我也要去。”

降仄多來的任務就是替容隱在無回陰林尋找奇花異草,或者觀察哪個花草開花結果,會來稟報,他已經許久沒有回城內了,來時的路上聽說城主有了夫人,驚異不能,此刻雖然覺得震悚,面上仍然自若,頭沒有亂擡,恭敬有餘。

容隱撩了撩她的發絲,語速頭一次那麽快:“很危險,我分心護你不得,等摘了冰萸草的花,盡量快些回來,以後再帶你進無回陰林玩,好麽?”

他有些擔心冰萸草被師兄搶先奪去,他是藥神,自然還有個毒仙:鐘千儀,其實從前他們二人都為正途,只是容隱太過出色,鐘千儀嫉妒之心油然而生,漸漸墮成毒途,走向魔路,因此被師尊逐出。

容隱之前的舊疾,身子寒冷,也是因摘冰萸草時,被雪狻猊所傷。

阿清一刻也不想離開容隱,很膩歪他,她把頭靠在容隱肩上,把不舍化作囑咐:“你...小心些。”

容隱挑起她的下巴,點水一吻,同降仄一起離開,阿清望著他清淺淡白的背影,心中有些惆悵,她很不喜歡擔心的感覺。

綠油油的草地已經被風卷成殘草,碎碎成渣,在空中飄蕩,地上的黑土露了出來,阿清一看就曉得這土並非普通的土,說不準是容隱從無回陰林裏挖來的。

那襲蕭索的黑影似是閉眼沈睡了一般,他周身的漩渦氣壓,才讓人知道,他並非在睡覺,而是承受著天倒之力,笙拂嘴角的血液順著下顎流下,一滴一滴落在衣袍上浸濕,讓人看得揪心。

阿清把頭探出窗外,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南縵?” 過了有一刻鐘,阿清以為她不在,南縵躲閃開電流,輕點腳尖進入結界內躲避,立於門側,尊敬道:“夫人有何吩咐?”

她微微驚訝,問道:“你聽見我喚你了?耳朵這樣好。” 南縵輕輕一笑:“小仙原身是百靈鳥,耳朵要敏銳些。”

阿清恍然大悟,接著想到和容隱行床笫之歡時,南縵在外頭聽的肯定更清楚,面露赦色......她的目光移至笙拂處,神情微凝,道:“他流那麽多血,沒事麽?”

南縵誠心希望夫人能同帝君走,她語氣誇張了點,道:“帝君前些日子透支身體,因刺激下,神志不清,恐怕不大好過,唉,也不曉得能不能撐過,受了那麽多道天雷已是極限。”

阿清緘默,撥弄著手指,微微有些埋怨容隱......

夜晚,天空烏黑,連月亮也被烏雲遮掩的嚴嚴實實,阿清朝笙拂道:“一定要堅持住!” 她不知該說什麽,只能說這種蒼白單調的語言,她給不了任何宣言,不想過分的關心。

笙拂面色朦朧不清,他每日都能聽到她的話語,似一條條的暖流,湧進他心,滋潤如泉,他用力點頭,有小小的幅度,阿清看得一清二楚。

南縵娓娓道來:“渡劫的人,是不能動的,帝君每回聽見夫人的話,都會努力回應,如若有個男子這般為我,那就好了。”

阿清神色不明,其實,如果她還愛笙拂,他那樣委曲求全的誆哄,她肯定會回去,只是眼下,她清清楚楚知道,她很愛容隱,就是愛了,沒有理由。

她關上窗戶,摳了摳窗欞,發了會兒呆,走向清冷的床榻,用腳蹭掉白鞋,蓋過被子準備睡覺,她摸向身旁,如漆似膠了這麽多天,仿若經歷了很久,突然沒了容隱,很不習慣。

第一個他不在的夜晚,阿清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索性盤腿而坐,修煉了起來。

第二日辰時,只聽轟隆一聲,比之前的雷擊聲還要大,滿屋有幾秒的藍光亮,阿清收起功法,打開窗戶看向外頭,南縵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帝君,這好像是最後一道雷了吧?

如灰網的天空中,彎曲優美的藍電互相交錯,密密麻麻湧向烏黑的那朵巨雲,第八道雷竟然持續著,黑雲之中有股漩渦,變幻莫測,粗電垂直而下,在笙拂的頭頂盤旋,這種時刻讓人有莫名的興奮感。

他的身形之中,忽然現出一條白龍虛影,笙拂的羽玉眉緊擰著,那條虛影在空中飛騰,躍起,身批鱗甲,頭有須角,五爪張揚,龍身時而顯時而隱,忽細忽巨,忽長忽短......

阿清與南縵都看得入神......

白龍的身體漸漸變成巨大,昂首頭顱,嘴巴微張,似乎在蓄著力量,虛影漸漸變得有些實,白色的鱗甲隱約泛黃,逐漸蛻變成金黃色的龍鱗,十分亮眼,頭上的須角變的微粗,更為精致,四肢上的五爪銳利異常,它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強烈的呼風喚雨起來,妖仙界的天氣愈加惡劣,沒有一個妖仙魔敢在外頭亂晃,全部躲了起來。

第二聲嘶吼,雷電暴雨傾瀉於虛影之身,明黃的龍,威武雄壯,似乎是在蓄著什麽,笙拂的身體微微震顫,肌膚之間流動起淡淡的金光,他憔悴的臉逐漸恢覆神采,五官愈加精致。

終於,伴隨著第三聲巨響震吼,明黃的虛龍,扶搖直上九萬裏,騰躍九霄之間,霸氣壯觀,快速的穿梭在雲層之中,最後,慢慢降下停在那朵變白的烏雲之上,它盤旋在巨雲周圍,不上不下,一直湧動。

一時間,烏雲消散開來,晴空萬裏,妖仙界的天格外湛藍,經過暴雨雷電數日的清洗,天空仿似一片明鏡,清澈不已,厚厚的白雲如棉花,軟綿波湧。

雨過天晴,戰戰兢兢許久的生靈們,終於可以安心亂躥了,煉藥城內的子民開店的開店,擺攤的擺攤,叫賣的叫賣,護衛兵將巡游起來。

只是眾人都疑惑,那條虛龍怎麽還盤在空中......

阿清見笙拂一直正襟危坐,那條龍也沒有下來進入他的神體,問道:“不是已經歷劫成真龍了麽?這...是怎麽回事?”

南縵也有些疑惑,仔細想了想,帝君歷經的天雷突破了歷史,難不成還有劫數?她緩緩道:“看這情況,興許帝君還要歷個什麽夢劫,幻劫,又或者一絲魂魄投胎於六界。”

阿清的眼睛睜了睜,笙拂的劫數還有完沒完了。

過了幾個時辰,笙拂還端坐著,而庭院正門外出現了兩抹身影,一道紅白相間,一道銀紅相間,容隱雖負重傷,仍面不改色。

幾乎同時,阿清與南縵沖到了他面前,降仄已經將城主送回,便閃身離去,準備去城內的煉藥塔療傷。

容隱有些撐不住,將修長的手臂搭在阿清脖子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從前受傷,縱使再虛浮也不會讓人扶,此刻終於有了一個能扶他的人。

南縵默默跟在身側,阿清顰起眉,小心扶著他,雖然罵他語氣卻帶著關心:“把我的囑咐當耳邊風了?怎麽弄得滿身是血,你不是很能耐麽?我看你是假能耐。”

容隱抿著薄唇,壓抑住喉嚨中的腥甜,微微張唇道:“夫人說的是。” 阿清扶他進去後,不再數落他,把他扶到床邊坐下,容隱堅持要去矮桌上,他道:“冰萸草剛采摘下來,此刻做藥效果更加,我有一昧藥,要研究。”

阿清只好依了他:“你先吃點藥吧,哪一瓶?” 她走到木架之間,等待他說話。

容隱將手撐在矮桌上,道:“第二排,第三瓶,第四排,第一瓶。”

阿清快速拿了藥下來,取掉木塞倒出藥丸,餵進他嘴中,容隱雖然吃了,只是緩和了些內傷,並無多大作用,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他從衣袖中拿出冰萸草,這花竟然是完全透明的,略帶了點寒冰之光,他小心撕下幾瓣花片,專註的搗弄起來,他正在煉制忘憂藥又稱忘情藥......

阿清在一旁看著他,容隱的臉色白的微微透明,氣色極差,她勸說道:“等你的傷養好了再煉藥吧,要不然你先吃一點冰萸草的花瓣?”

容隱面容嚴肅,皺起眉頭:“光吃作用不大,況且我拿它煉藥,也不夠,等傷養好了,冰萸草的汁液也流失一大半了。”

阿清被他的語氣,弄得有些憋悶,坐在他旁邊不言不語,嘟著個小嘴,容隱雖然專心煉藥,也註意到了她的情緒,把她的手拿到自己膝蓋上揉了揉,溫聲道:“怎麽了?”

她搖搖頭,低著腦袋,容隱沈默了一會兒,道:“關乎到草藥問題,我們藥師的秉性就是如此,方才口氣不好,別介意。”

阿清的眼睛忽閃忽閃,望著他道:“說介意這話,就生疏了,我只希望你註意著身子。”

容隱沒有察覺自己松了口氣,他不會哄女人,只希望她能理解他,靈狐對他的影響根深蒂固,他只要吃下忘情藥便能把她忘記,從此好好對阿清一人,他並不擔心會把阿清一起忘掉,他覺得只是有些喜歡她而已。

藥鼎之下燃燒著焰火,忘情藥在爐鼎內漸漸凝聚而成,容隱已經煉了兩天,幾乎快撐不住了,眼前有些發黑,他的唇越來越白,後背浸著冷汗。

阿清只要一提讓他休息的話,容隱的神色就會漸沈,她心中雖生著悶氣,表面依舊柔和,她不想給他添亂。

她時而會去窗戶外看兩眼笙拂,南縵欲言又止囁嚅唇角,她沒有註意,滿心都在容隱身上,很快又疊回屋內。

忘情藥漸成之時,容隱手中牽引而出的火焰越來越小,他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血腥,噴薄而出,兩眼一閉,身子歪倒徹底昏了過去。

阿清嚇壞了,心中發緊,費力將容隱弄到床榻上,慌亂無措,連忙拿了之前餵過他的藥出來,胡亂塞進他的嘴裏,邊喚道:“南縵!容隱暈了!怎麽辦?”

☆、救笙拂

南縵跨門而入,步伐匆忙,註意到了爐鼎生出的白煙,她暗想,忘憂藥練成了?

南縵用靈力在容隱身上探索了一番:“城主身體有些虧空,多休息幾日,睡幾天應該無事,他從前受傷都是這麽過來的。”

阿清放心了些:“睡幾天是多少天?” 南縵從木架上取了些藥,搭配起來,交給阿清餵,道:“看傷勢的嚴重程度,這個我也說不準。”

阿清將藥丸一粒一粒放進他口中,容隱制作的藥比任何人都出色,縱使傷者吞不了,一旦進入唇齒便會化進去,這就叫入口即化。

南縵拿了件幹凈的衣裳遞給阿清:“夫人先替城主換衣裳吧。” 阿清的目光都鎖在容隱身上,伸手接衣裳,把他的外袍脫了,重新換掉。

南縵還沒有出去,阿清轉頭看她,意思不言而喻,南縵看了一眼容隱,確認他昏迷不醒後,道:“夫人,我昨日用靈力探了下帝君的周身,他似乎進入了幻境,歷劫的幻境是由人之心中向往而幻,若他三日還不醒,便會滅亡。”

阿清側頭看向窗外,今日是第二日了,他心中所幻無非就是與她,阿清低著頭:“怎樣讓他醒?”

南縵低緩道:“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可以去帝君身邊與他說話,將他喚醒。”

“明日再說。” 她掖掖容隱的被子:“你去打盆水來,我想替他擦身。”

南縵應了聲是,便去打水了。

殘草之中,端坐著一襲沈靜雍容的身影,仿若要坐到天荒地老,他嘴角含笑,幸福露於滿面......

幻境之中,他將將登臨帝君之位,這個幻境裏沒有半雲,父君與母後恩愛兩不疑,他們把妖仙界交給他,離去隱世飄蕩,阿清是狐仙族最受寵的小女兒,父君早已將她訂給自己,他們二人履行婚約,大喜之日,他身著黑色龍紋錦衣,紅光滿面的走向寒罡門,兩邊是見證他們的仙家。

兩根巨大的天柱之間,立著一名笑魘如花的女子,身著黑色金絲鸞鳥帝後錦服,寬大的裙幅逶迤於身後,整個人雍容華貴,她如畫的容顏上略施粉黛,美目流轉華光溢彩,細膩的兩頰上有著淡淡的胭脂紅,襯得肌膚隱約紅扉,紅唇不點而赤,她望著笙拂,滿眼的溫情貪戀,呼之欲出的愛,讓他仿佛踩在雲端。

笙拂步淩亂,大步流星的走向她,顫抖的擡起手掌,他沒有意識到這些是假象,只覺得幸福籠罩著他,阿清將手放於他的掌間,他們執手去了擺宴的大殿。

夜晚,月色皎然,雲宮內,他迫不及待抱著她上了床榻,阿清神色害羞,她勾上他的脖子,二人深吻纏綿,互相脫除對方的衣裳,他們喘息著粗氣,笙拂將要與她進入正軌。

忽的,聽到一聲遙遠的召喚,那聲音熟悉清脆,正在喚他的名字,他凝了一會兒神,身下之人雙腿盤至他的腰身,嬌喘道:“笙拂~快些,我好難受。”

他低頭看向阿清,她滿面春.色,半咬著唇格外誘人,他俯身熱吻,挺身而入,越來越快,那聲縹緲的呼喚時而有時而無,讓他有些分心。

他沈浸在美好的世界中,不願醒來,阿清每日都會在雲宮安靜等他,他下了朝殿回到雲宮,她會給他換衣,替他捏肩膀,頻頻主動的想要,每一次在床上結束時,她會喘息著在他耳邊低喃數遍我愛你。

短短的時間,仿佛經歷了幾百年的光陰,他與阿清恩愛有加,笙拂勤懇做他的帝君,阿清老實做他的帝後,滿眼只有他一人,只要他多看一個仙娥,她便會生氣傷心,笙拂哄她樂此不彼。

眼見天快黑了,阿清十分著急,笙拂要是死了,她便不能安心,況且他們之間相識這麽久,除去愛情,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情誼,南縵也有些擔心,畢竟是一界帝君。

阿清搖搖笙拂的肩膀:“笙拂!!醒了!該醒了!” 南縵道:“夫人,光這樣叫也無用,不如說一些他愛聽的?”

“我哪知道他愛聽什麽。”她敷衍道,她可不想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引來什麽誤會。

南縵神色嚴肅:“難道夫人就眼睜睜看著帝君滅亡於幻境之中?屆時,大麻煩牽連不斷,此刻說些好話,權當哄他的,反正城主也在昏迷之中,不會曉得。”

阿清喉嚨一梗,若是笙拂死了,她不可能半點也不會傷心,爭鬥了一番,覺得南縵所說不無道理,她咬咬牙,握住笙拂的手,靠近他的耳邊,道:“笙拂,你快醒來,真正的我在外頭,你的幻境都是假的,你若想跟我長長久久便清醒過來。”

笙拂在幻境之中,聽到了縹緲的話語,直撓他的心,他分不清現實虛境,每當那些聲音傳來,假阿清就會抱緊他,說更多的情話,他更沈迷於這個假阿清。

幻境之外,天色已經黑完了,阿清怎麽說也不見他蘇醒,南縵用手掩唇道:“不如,你親帝君一下?” 阿清瞪大了眼睛,沒好氣道:“南縵,這些日子,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笙拂派來的細作,盡向著他,你搞清楚了,容隱才是你的主子。”

南縵悻悻住口,訕笑了兩下,阿清別扭的靠到笙拂胸膛上,她回頭觀察了一下,心中揣揣不安,接著,投入另個男人的懷抱,說著違心的話。

阿清始終怕容隱出現,督攛南縵去望風,若是容隱醒了咳嗽兩聲,南縵點點頭,不緊不慢走向房殿門前。

阿清翻了翻笙拂的眼皮,眼白居多,看來他很沈迷,到底沈迷什麽,她大概猜得出來,阿清幾乎都要把唇貼在笙拂耳朵上了,她道:“笙拂!真正的我現在在外頭抱著你呢,再不醒來我走了哦?”

笙拂在幻境中清晰的聽到了這句話,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清醒,假阿清此時脫掉了衣服,夾住他的腰,嬌媚道:“笙拂,我好熱。”

他目露幽光,三兩脫除了自己的衣裳,將她放到桌子上做起來,她的聲音越來越浪......

阿清經常能見笙拂的衣擺下隆起,濕漉漉的,她有點想捏死他,什麽時候了,還想當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眼見天色已經到了三更,阿清焦急得不得了,她道:“笙拂,只要你醒來,我跟你回宮!!我不鬧脾氣了,我在意你,所以才會鬧脾氣!我不鬧了。”

幻境內,笙拂眼中的迷茫漸漸褪卻,周圍的景象有些變形,假阿清試圖用身體再挽留他,只聽笙拂清晰道:“你是假的。”

頓時,幻境裂出一絲絲的縫隙,假阿清尖叫道:“不!!我那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們好好在一起不好嗎?你為什麽要離我而去!!”

笙拂頭痛欲裂,真真假假的聲音廝磨著他,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抱假阿清,她撕心裂肺的指責他,滿面淚痕,另一邊,那縹緲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說自己要是醒來會跟他回天宮,她說她愛他,想要跟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笙拂終於理智了一些,他抱著頭朝假阿清怒吼:“滾!!你不是她!”

剎那間,幻境支離破碎,碎片化作一縷一縷的黑暗,他的四周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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