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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案情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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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韓鐘鉉作為欽差,如今出使,已經來到了豫章城內,那道路之上,欽差的儀仗,排場,抓人眼球。同時,周圍夾道看熱鬧的百姓也是高聲歡呼,一起湊熱鬧。

等到隆重的歡迎儀式結束,作為欽差的韓鐘鉉自然是受到了豫章郡大小官員的迎接。一時間豫章的局勢似乎變得明朗起來。

原本躲在家中的鄧成現在變得有些精神恍惚,最近一些時日的確過的窩囊。以前憑借大學士的身份,鄧成在未主考此次科舉之前,那是走到哪裏都要備受禮遇的。

自從鄧成被舉薦為博士祭酒後,由於想攀附上司楊奉常和上官韓鐘鉉,所以在韓鐘鉉的‘授意’下,在揚奉常的‘巧妙’安排下,因為要把劉銘的科舉‘照顧’好,這個錯綜覆雜的洩題案,不知道影響如此嚴重,將鄧成搞的如此狼狽。

如今科舉舞弊案之後,鄧成可是成為了千夫所指,典型的老鼠上街,人人喊打。自從科舉發榜日,朝廷派的巡查人員封榜之後,鄧成就已經躲在自己這間豫章的屋子內有些時日。

按照鄧成的思想,在豫章士子等欽差至豫章的時候,其實鄧成也在等候欽差,而且,說白了,等的還是廷尉衙署和奉常衙署內的欽差,如今一聽,以前對自己授意的主要人物都來了,鄧成不驚反喜,在家裏歡騰:“有救了,有救了,哈哈!”

在家中鄧成高興的忘乎所以,連忙吩咐管家備好‘薄禮’,然後派人打探韓鐘鉉的住所。鄧成已經打定註意,夜晚改變裝束,準備連夜潛入韓鐘鉉府上,與韓鐘鉉私下溝通。

劉銘今天是第一次真真正正見到這位位高權重的幕後人物,午時陽光下,韓鐘鉉前來豫章是欽差的儀仗和排場,讓劉銘內心有些驚嘆,那四人大轎的出行方式,前呼後擁的侍從隨行,劉銘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與這位久聞大明的當朝廷尉的差距。

想著自己鄉試的成績能不能算數,自己是否涉嫌舞弊的嫌疑全部都與這位廷尉大人牽扯,並且主動權還都是握在別人手中的時候,劉銘內心有種不甘,對於早就收拾差不多的衣物,劉銘嘆了一口氣:“左童,回吳門縣吧。”

“少爺,....,”左童看著劉銘情緒不高,也就不多說,趕緊上樓收拾衣物。

就在劉銘和左童收拾衣物,準備離開的時候,一人衣著樸素,面目清秀之人登門拜訪:“請問是劉鳴州住所嗎?”

劉銘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禮貌的回答道:“在下正是,不知兄臺有何見教?”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揚州別駕屬下官吏,奉別駕大人命令,請劉銘前往別駕家中做客。”

劉銘內心感覺有些突兀,這別駕乃是州牧之下的最高屬官,總理一州政務,除了軍事插不上手外,這別駕職權也是一州重臣,怎會無緣無故請我做客?

揚州豫章郡和廬陵郡作為楚國在揚州的地盤,由於要面臨地擁交州和揚州大部分地區的吳國的威脅,出於實際考慮,所以揚州州治所是確立在離廬陵和豫章都比較近的一個地區,現在命名為揚州城。

那受命前來的人員似乎看出了劉銘的疑慮,笑道:“別駕大人欣賞公子才華,別無他意。”

劉銘想了想,堂堂別駕,能邀請自己是自己榮幸,自己似乎多慮了,於是回應道:“別駕大人厚愛,劉銘自當登門拜訪。有勞大人。”

“別駕大人邀請公子做客乃是二日之後,還請公子守時。”

送走這位別駕手下的官吏,劉銘有些琢磨起來,這別駕大人如此時期,請自己到他家中做客,所為何事?

由於現在的關鍵時期,劉銘有些多疑。其實伴隨著劉銘的那首《鶴沖天》流傳開來後,那無非是文人風筆,膾炙人口的一種詞賦,抓住一些文人,風雅之士的眼球,作為揚州別駕的政客,當然是不會對那種東西上多大心,真正吸引這些政客的還是劉銘的那篇文筆,意蘊都上佳的《六國論》。

如今的別駕大人對劉銘這棵不錯的苗子可是起了愛才之心,特邀劉銘前往其府上做客。原本打算回吳門的劉銘,現在調整方向,向著揚州州治所出發。

夜色降臨,韓鐘鉉在享受完豫章官員的接風宴後,也是回到了虞姬玄給其安排在太守府的臨時住所,韓鐘鉉悠閑的喝著小茶,內心有些安逸的想到:“不知道這劉銘能耐得住多大性子?”

就在韓鐘鉉暗自思索的時分,韓佐突然上報:“老爺,有人拜訪。”

韓鐘鉉有些自得,不過他知道,現在這麽快來的。可不是劉銘這位有些倔強的,還未到加冠之年的劉銘,這來人應該就是很好的‘執行’自己意思的鄧成。不過,這科舉鬧出這麽大動靜,總要有人背黑鍋是不是?

黑夜中的夜色讓人迷茫,這一夜商談中,鄧成也是陷入了絕望,在這裏再次了解到韓鐘鉉的意思,以及朝堂之上揚奉常向楚王請求治理不察之罪後,鄧成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泥沼中,難以自拔。面對韓鐘鉉的推脫和裝傻充楞,鄧成慢慢陷入絕望。

在第二天清晨的一束陽光照入鄧成的宅子後,那位曾經意氣風發的主考官鄧成,被下人發現已經吊死在自己家中的柴房裏。

由於鄧成的畏罪自殺,這科舉舞弊本就已經證據確鑿之後,如今更是板上訂釘。關於肅清有關涉嫌官員的工作,作為見慣風雨的老手,韓鐘鉉開始進行有條不絮的部署,至於關於這次科舉的結果是否算數,朝廷是否承認鄉試考生的文名,現在似乎一點風聲都沒有。

密切關註豫章科舉政局的周仲陽也是私下與劉銘進行了幾次書信來往,劉銘對於這科舉事件的動態了解頗深,在離開豫章之前,劉銘私下也收到了一份他人寄來的東西。

打開包裹,這赫然是當初寫給韓紫嫣的‘休書’,正確的說應該是放棄婚約的悔婚協議。這東西是何人所寄,劉銘心知肚明。

劉銘心中有些屈辱,同時對著韓鐘鉉的手段又有了更高的認識。

結合如今豫章的局勢,現在朝廷是否承認此次科舉,關鍵看韓鐘鉉的態度,而韓鐘鉉的態度,似乎與自己這手中的悔婚協議還有著很大關系?

劉銘內心對這位韓廷尉也是開始有些恐懼,如果劉銘不是天資舉人,沒有自成文名,面對鄉試解元的文名問題,面對韓鐘鉉的婚約逼迫,在這種威逼利誘的壓力下,說不定會自己登門拜訪韓鐘鉉。

可是已經是天資舉人的劉銘,不同身份處於這種情況下的時候,那就有些微妙的變化。當收到這紙婚約協議後,劉銘從最初感覺有些畏懼的同時,畏懼之後剩下的,便是感覺自己自尊被踐踏,深深的屈辱感。劉銘第一次對文位實力和權力有了更深度的渴望。

劉銘手中捏緊了這張紙,上面還有自己的血跡,內心咆哮道:“區區鄉試,我劉銘就算不要這個解元,不要你韓鐘鉉的幫助,也無所謂!將來我一定能高中狀元,當初說過的中狀元之日,便是騎馬游蕩你韓家門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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