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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時事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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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郡和廬陵郡作為楚國在揚州的地盤,由於與吳國擁有交州和揚州的大部分地區接壤,面臨著吳國的軍事威脅,既要考慮對該地區擁有名義上的占有,又從實際出發,和朝廷對揚州的控制,所以揚州州治所是確立在離廬陵和豫章都比較近的一個地區,如今名為揚州城的地方。原本打算回家的劉銘,現在由於揚州別駕楊鎮的邀請,劉銘打算前去拜訪。對於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韓鐘鉉,對於現在正在府宅內安然自若等待劉銘登門的韓鐘鉉,若是其知道,其要等待的人已經不在豫章時,不知道他會有何感受。

劉銘來到這揚州城,揚州城是在原來一處舊縣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現在成為揚州治所還只有幾十年的時間。比起吳門這種交通要地,比起豫章,廬陵這種百年郡會,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

步入這揚州城內,沒有豫章郡的那種喧鬧的繁華,城門還是比較寬闊,城內道路平整,劉銘很快打聽到楊鎮的住所,算了一下時間,時日相差不多,劉銘通報了那府前的家丁,在門前等候。

這別駕住所應該有的氣勢和氣派,劉銘的猜測應該是有一定猜測的。沒有料到,進入府內後,劉銘發現這別駕楊大人住所,除了門前的大宅的一絲莊嚴,進入府內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是儉樸。

沒錯,就是儉樸,宅子內沒有假山亭臺,沒有池塘臺榭,沒有花園亭閣,有的只是修理過的青草與其中的一處草棚。

劉銘對這位別駕的印象發生一定的改觀,同時看著前堂的廳房中,那位一臉和善的長者,微笑著迎了出來:“是劉銘小友乎?”

劉銘有些盛情難卻,這位別駕給人一種親和力,而且與劉銘相處的過程中,完全沒有一位高官的壓力,有的只有一種隨和。

劉銘隨賓客禮儀入座,發現這桌椅旁邊又放著一張帖子,似乎是隨意放在那裏,劉銘好奇地拿起貼子,只見上邊塗塗改改,顯然並非不躕而就,不過那筆蠅頭小楷寫得端是漂亮,他自已也嗜好寫毛筆字,可寫不了這麽漂亮的蠅頭小楷,不禁嘖嘖讚嘆兩聲。

展開了貼子細細閱看,只見上邊開頭寫道:“今之弊政最大且急者,曰近幸幹紀也,其大者曰宗室驕恣,曰庶官疾曠,曰吏治因循,曰邊備未修,曰財用大虧,曰言路閉塞,其他為聖明之累者,不可以悉舉,而六者乃其尤大較著者也。”

劉銘咦了一聲,看這貼子內容根本是在議論國策,怎麽這樣的貼子會出現在一個一次做客當中,楊淩擡頭看看楊鎮,又低頭看下去。

楊鎮在一旁椅上坐著,也不急躁,笑吟吟地拈起他摞在桌上的貼子看了幾眼,呵呵笑道:“前相趙安建,禦史範衍都是黃龍年間朝廷上的重臣了,看樣子應該是某位大人草擬的奏折,劉小友從何處得來?“

說著也不待劉銘回答,自顧用手指點著桌子,結果帖子,匆匆瀏覽了一下內容,擡頭問道:“其中陳詞利弊,劉秀才以為其中所言如何?”

劉銘先是在公文之中見到黃龍年間、也就是近二十年前的一份奏貼草稿,又見到不餉不問,毫不相識的別駕大人突然相邀,心中已料到幾分緣由,這或許就是這位大人對自己進行一次的試金石吧。

眼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正凝視著自已,意似探詢、又似有些急切。

劉銘本就聰慧,如今多事壓身,讓劉銘的心也就敏感起來,現在一見到他目光中不經意間露出的含義,不覺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一念及此,劉銘一面揣磨著他的來意,一面假意道:“晚輩慚愧,不曉得黃龍皇帝年間這些位朝廷重臣的詳細事跡,所以實在無法置評”。

楊鎮搖頭道:是陳年舊事了,今日無事,我只是和你在這裏閑聊一番罷了,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算不得議論,你便單就這貼子上的內容評價一番罷了”。

劉銘腦中飛快地轉動著,暗暗揣測道:“如果我猜測屬實,這位眼前的別駕大人必然是與這貼子牽扯頗深,他今日來考較我這些東西,莫非是想考驗我?也罷,估計自已如今仕途不順,便大著膽子議論一番也無妨,想要獲得他自然要吹捧一番,但是若沒有自已的獨特見解,未免又要被他輕視”。

心中一邊估算著,一邊又仔細看了看奏貼內容,劉銘道:“既如此,那麽小生就大膽狂言了,如果說的不對,還請揚大人勿要見笑”。

楊鎮皮笑肉不笑地道:“無妨無妨,你我也算也算忘年交,但請暢所欲言,無需顧忌”。

劉銘嗯了一聲,說道:“這篇文章開篇是指出當下時政的六個問題:一、王室國戚等宗室過於驕橫,貪腐,同時占用了太多的資源,使得國家不堪重負,而且有尾大不掉之勢,希望王上可以遏制宗室的力量。二、官吏的任用不合理,大量官位被並不適合的人占據。三、官員貪汙腐化,屍位素餐。四、朝廷的國防實力太差,東南邊境的防備明顯不足;五、奢靡過度,貪腐不堪,國家財政入不敷出,每年都出現巨額赤字,許多重要的朝廷事務由於缺錢而無法辦理。六、朝廷言路閉塞,不能及時獲知朝野之中的弊病。最後他希望楚王可以及時采取措施,改革弊政。其中最主要說的還是官員任用問題,當時朝廷機構臃腫、人浮於事,請求朝廷精簡各部幹員、說的可算中肯、提供的建議也算是明智之舉,只是”。

楊鎮先是聽到他‘機構臃腫、人浮於事’的八字評語,不禁眼前一亮,擊掌叫好道:“妙呀,精辟!只這八字便將事情一語道盡,劉公子真是了得,只是什麽?”

劉銘楞了一楞,才恍然大悟:“是了,這朝代還沒有這種名詞,難怪他聽了大為新奇,不過也用不著激動得臉都紅了吧?難道是因為找到知音了?”劉銘心中暗笑,繼續道:“只是這位大人過於書生之見了”。

楊鎮臉上掠過一絲不愉之色,有些皺眉地問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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