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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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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軒,王玉衡的哥哥,乃是前年豫章解元,此人站在人群分叉口的開頭,雙手背立,看著劉銘,表面上一副十分謙和的樣子,話語不多,但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卻讓人感受直接。不過豫章解元,倒也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一向自恃不錯的張豪,在看向這位王玉軒也是偃息旗鼓,有些不言不語,或許這就是豫章解元給與的壓力。

劉銘反而有些淡然,淡淡的看著這位家世,文位都雙佳的王解元,淡淡言語,不卑不亢道:“不知道王兄有何見教?”

“在下有一燈謎,還請劉鳴州賜教。”那王玉軒也是十分淡定,看著劉銘微微一禮,平靜的說道:“嘴彎殼硬腹中空,註滿甘茗也自雄。一世未謀江海面,煮開茶水氣洶洶。此謎打一生活用物。劉鳴州大才,相信猜之不難。”

周圍人結合這王玉軒的話簡單的一想,也就知道了這個王玉軒打的謎底是什麽,只不過如此敘述茶壺,又是嘴彎殼硬腹中空,又是一世未謀江海面,煮開茶水就氣洶洶了,那言語之間對劉銘的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這個題目回答了就是S冒,落入下乘。不回答那也讓人尷尬,這也算作很明顯的以文才壓人了。周圍人看的真切,王子威有些不忿,被李盛華拉下:“相信劉銘。”,隨後比較沖動的王子威,看向劉銘。

“文人之間,互猜燈謎也是有益之舉,不過如果總按舊規矩出牌,難免俗套,”那劉銘胸有成竹,對著王玉軒微微一拱手:“在下對於此物,也想出一謎,不如就以燈謎猜燈謎,為此多些興致,不知道王兄看我猜的可對。嘴尖肚大柄兒高,暫免饑寒便自豪,量小不能容大物,兩三寸水起波濤。”

明眼人道這裏,已經看出個大概,那就是這兩人很明顯的不對路。

聽完劉銘的燈謎,那王玉軒倒是比其弟弟的涵養高多了,在其弟弟王玉衡的怒目而視中,王玉軒相反要鎮定的許多,和諧的笑容對著劉銘:“不愧是天資童生,佩服佩服,後會有期。”

劉銘也不多言:“慢走,不送。”只不過剛剛轉過身的王玉軒,臉色立馬就有些陰翳,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絲不耐有些耐人尋味。

一行人走過這個燈謎攤子,少了打擾之後,倒也歡樂不少,元宵的燈火也是在這歡愉的過程中持續,顰兒手裏也還提著那八角燈籠,隨著繼續逛街,不多時,王子威,張豪,李盛華手裏都多了不少的燈籠,就連劉銘手上也是掛著鯉魚燈籠。

隨著時間流逝,街上人也是稀少起來,此時前面十分擁擠的人群引人註目,在發現一處熱鬧時候,趙清彤和顰兒倒是十分害怕的往後縮了一下,只聽顰兒小聲的對著趙清彤說道:“奶娘來了,我們得找另外一條路回去。”

那趙清彤一看,迎面方向的正是自己的奶娘,於是有些遮掩,也是急急忙忙的對著劉銘說道:“劉公子,天色已經很晚,在下就先行告辭了。”說完也不待劉銘言語,急忙帶著顰兒背道而馳,有點匆忙的樣子。

劉銘看著這趙清彤有些‘落魄’的樣子,笑了笑,看著剛剛顰兒看到的方向,一位中年婦人,估計是這趙清彤的家人吧,劉銘有些無言的搖了搖頭,也不點破。

前面擁擠的人群有些多,一看就是小型的元宵文會,這在文風盛行的九州大陸,現在還如此擁擠熱鬧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文會莫屬。

看著神色有些慌張的,一邊向自己背面逃跑,一邊回頭張望的趙清彤二人,劉銘對著趙清彤有些示意,用手指了指文臺之上,隨後擠開人群,走了上去。而這個文會不遠處,也有王家兩兄弟向這邊靠攏。

“小兄弟,你也想為今年元宵增添詩賦嗎?”文臺上,一位老者和顏悅色。

劉銘點了點頭,接過筆在紙上開始書寫。

不遠處正在‘落荒而逃’的顰兒急忙拉住趙清彤:“小姐,那文臺之上不是劉公子嗎?似乎上去寫詩文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反過去看看?”

“奶娘過來了,萬一抓住我們怎麽辦?”趙清彤還有些擔憂,要是被奶娘發現,可是要責備的。

趙清彤家教較嚴,這個待字閨中可是看重的很。

顰兒對於上次寫出‘卻把青梅嗅’秀美詞賦的劉銘可是十分好奇的:“沒事,我們躲著點,等他寫完就回去。”

趙清彤也是十分好奇,在內心一陣糾結中,躲在了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鋪前,偷偷的看著文臺之上,等那位文臺老者在劉銘寫完詩詞後的朗誦。

《青玉案·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首詞沒寫完,就吸引了文臺老者的註意,忍不住朗誦了出來。很快在文臺上老者的朗讀之下,也是很快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之中,不遠處趙清彤和顰兒也是清晰的聽到這種朗誦。

就在這老者的誦讀之下,周圍也是炸開了鍋,文會下的文人之中,不缺乏欣賞美詞的人。

臺下立馬有文人議論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一簇簇的禮花飛向天空,然後像星雨一樣散落下來。一開始就把人帶進“火樹銀花”的節日狂歡之中。“寶馬雕車香滿路”把官貴之人也攜帶家眷出門觀燈的景象描繪的惟妙惟肖。跟下句的“魚龍舞”構成萬民同歡的景象。詩詞描寫精妙,此人是誰?”

剛剛眾人正在陷入討論之中,劉銘的介入也是十分快速,人們有些註意的重心不在劉銘身上,,不過此時盯著臺上的劉銘,臺下有些議論:“這人莫非是天資童子,有鳴州之稱的劉鳴州?”

接著有人道:““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鳳簫”是形容吹奏樂器;“玉壺”指明月;“魚龍”是燈籠的形狀。如此文采,但是劉鳴州無疑。在月華下,燈火輝煌,沈浸在節日裏的人通宵達旦載歌載舞。這描寫可以說是的十分生動優美。”

就在眾人賞析之中,看著接下來也是閱讀了下闋:“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有人文人低頭品思:“下闋仍然在寫“元夕”的歡樂,只不過上闋寫的是整個場面,下闋寫一個具體的人,通過他一波三折的感情起伏,把個人的歡樂自然地溶進了節日的歡樂之中。銜接融洽,不愧是劉鳴州。”

有人低思,有人是相互交流品讀:這“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這一句寫盡元宵觀燈的女人,她們穿著美麗的衣服,連“雪柳”玉簪之類的頭飾都勾畫的細致入微。

不過其身旁的一位文人倒是直言:“我更喜歡‘眾裏尋她千百度’這句,似乎別有隱情?”

旁邊一浪子高聲大笑:“我看詞人對著眾多走過的女人一一辨認,但發現沒有一個是他所等待的意中人。“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是也,偶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心上人站立在昏黑的幽暗之處。勾勒的十分精妙,佩服,佩服啊!”

劉銘擡頭望向趙清彤的方向,正好趙清彤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望著劉銘方向,此時兩眼相對,趙清彤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扭頭就走,只留下劉銘怔怔的望著那個方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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