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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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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句‘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出,吳門在元宵後,接下來幾日可是陷入了如火如荼的討論中,至於猜測這劉銘的驀然回首之人,倒是全都摸不著頭腦。

不過對於趙清彤而言,兩人心有靈犀,自然不必多言。

後來,在吳門江堤之旁,也不時多了一對癡男怨女的身影,旁邊倒是還有一放風的俏皮丫鬟,頗為有趣。

春去夏至,轉眼又到了三月天氣,如今的趙清彤臥在馬車的香閨內,一臉惆悵的望著窗外,那正是吳門方向,似乎頗有些心事。那怕是趙清彤一拖再拖,想要再在這吳門縣內多待些時日,也終究到了回南陽的日子。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看著手中‘他日金榜題名之日,便是五花大轎迎娶之時’的一紙承諾,這位故相趙丞相的女兒也有些患得患失。

倒是其身旁的婢女顰兒安慰道:“好了,小姐,劉少爺重情重義,又博學多才,相信老爺會同意的。”

在車馬的顛簸中,馬車駛向了遠方,至於不遠處,還有一剛剛收回遠眺視線的人,此人正是劉銘。劉銘在之後與趙小姐無數個偷偷摸摸的幽會中,已經私下情定一生,此時看著心愛之人遠走,頗有些惆悵,有些失落的走回家門,想了想自己給與趙清彤的承諾,也開始打起精神,閉門苦讀,為接下來的鄉試做準備。

現代備考的方式方法可以很好的為古代科舉所用,比如上年的鄉試卷宗就是一種很好的檢驗材料,並且劉銘從周仲陽口中得知,舉人科舉中的策論主要是針對當今時政,針砭利弊,相當於對於知識的活學活用,培養有識之士的基本意識,劉銘可以探究的更有針對性。

在酷暑之日,劉銘在周仲陽的指導下,有意識的對當下時政進行一些分析,同時也了解一些如今楚國的處境,針對以前的策論提文,也是廣泛涉獵,當然,考試必有的貼經,墨義,劉銘當然也不會落下,詩詞問題相反放在最後。

楚都廷尉府內,此時的韓鐘鉉手裏細讀這這首《青玉案元夕》,還是有些感嘆,過去一月多時間,這首鎮國詞在楚都內又出現了風靡的熱潮,這風靡國都的婉約詞賦,對男女情愛之間,描寫的如此賦予文采,九州大陸上,千古以來,恐怕也只有劉銘一人。

此人文采已經是卓越,況且九州大陸上,本就有學而優則仕的說法,現在這韓鐘鉉有些語塞,退一步而言,即使這劉銘策論,包括以後進士殿試的庭對中沒有體現政治天賦,當當憑文采,恐怕也是文壇的一代領袖,而代表文人風骨的文壇領袖,配上自己的女兒也是門當戶對...

想著女兒如今對著兩首詞賦有些茶飯不思的身影,韓鐘鉉思慮中也有些悔意:難道當初做錯了嗎?不過韓鐘鉉到底是心智堅毅之人,只見那印刷出來的紙張上在其手中泛起褶皺,韓鐘鉉在這空靜的屋子裏臉色有些扭曲:我斷不會毀了我女兒的幸福,劉銘,你還太年輕!無論如何,我女兒都是你的正妻,你這詞中之人,最多只能當個侍妾,你等著,會有你來跪著求我的時候!

時光流逝,劉銘在家也算閉門造車了一段時間,距離八月鄉試時日已近,劉銘胸有成竹,現在由於要提前到豫章會考,所以劉銘也是整理衣物,盤纏和路上所用,準備接下來將要面對的豫章之行。

吳姨有些不舍,站在門前囑咐道:“銘兒,出門在外,身體第一,如今夏日快過,立秋將至,居住外地,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如有陰雨天,可要及時加衣,被子也要蓋厚實些才好。”

劉銘點了點頭:“知道了,吳姨。”扭過頭,看著門前的吳姨和劉伯劉鐵面,劉銘有些傷感,看著包袱裏一些衣服上,有些線口上的縫補,可以想象吳姨在煤油燈下穿針引線的場景,眼前這兩位為自己操勞一生的長者,劉銘上前抱了抱劉鐵面,隨後也抱了抱吳姨:“劉伯,吳姨,銘兒走了。”

劉鐵面沒有多言,只是眼神中帶著欣慰,點了點頭,至於吳姨則是強忍著眼淚,有些遮掩的偏過頭去。離別總是催人淚,劉銘有些急速的帶著左童登上馬車,在車夫一聲吆喝聲中,馬車在吳門縣道上奔馳起來。

一路無言,行駛一天的路程,劉銘有些疲憊,旅途勞頓,也就尋了一處客棧休息,一下車,發現這客棧內,大多是一聲儒袍,秀才裝扮的文人,如今這客棧倒像是文人客棧。

現在這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不過很難有馬賊來襲,光是大都是窮迫的書生,這就讓馬賊提不起多大興趣,更何況這文人紙上談兵還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就讓馬賊們避之不及。劉銘帶著左童尋了一安靜之地坐下,點了些酒食,登記下住宿,有些無聊的等著飯菜.

這時周圍有人似乎喝多了,只聽其哈哈大笑的說道:“今年鄉試策論,在下恐怕是不用愁了。”

這家夥很明顯藏不住心事,屬於酒後失言的那一種。旁邊同桌之人估計本就為鄉試擔憂,聽聞此言,不禁有些好奇:“張兄何出此言?”

那人雙頰已經很明顯的酒紅,微微一笑,醉醺醺的口音在這有些安靜的客棧大廳內有些粗獷:“你還不知道?今年可是豫章郡鄧學士當主考官,他可是揚州人士,此乃我等之福啊。”那同桌之人微微思索,有些急不可耐:“鄧學士作為主考官,雖然本郡人士,但是也不是沒有先列,何來我等之福呢?”

酒醉之人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那人傻笑道:“你傻啊,今年會春之際,我記得鄧學士可是贈送一副戰國七雄的實力分布圖給學宮院的,而且據我所知,其實揚州有名的一些才子,鄧學士私下都有派人贈送。因為今年的策論,就是,就是....”

這人還沒說完,就醉倒在地,周圍現在十分安靜,或者說有些靜匿。很多文人眼中都開始閃出一種興奮和貪婪的目光,只聽其同桌中一位文人道:“此等酒後之言,我等不必較真,還請不要多言。”

劉銘看在眼裏,眼神有些思索,看樣子這酒醉之人本來就是張揚之人,這同桌幾人也不是好鳥,恐怕對這張姓之人是故意灌醉,那戰國圖劉銘也收到過,這事情按照這醉酒之人所說,恐怕十有八九是真實的,這將醉酒人背進房間的人剛剛話語但是模棱兩可。

劉銘有些不安,莫非自己要陷入科舉舞弊案中?不過隨即釋然,真金不怕火煉,只要自己高中解元,自然不會有閑話。更何況你什麽時候見到有作弊權利的還會如此高調?想一想劉銘就有些釋然,看樣子自己倒是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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