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佩服！沒想到亢龍有悔這一招能在師弟手中發揮如此強大的威力，師弟之悟性實乃我丐幫第一人！”

見到方傑居然打出了這樣的效果，身為NPC的梁長老十分人性化地將方傑誇讚了一番，而方傑倒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笑著應承了下來。

雖然降龍十八掌只領悟了一招，但對方傑來說，影響是巨大的，以前他只認為，游戲是死的，數據是死的，招式是死的，這些都是硬性設定，不由人意志為轉移的，100點臂力的拳頭絕對不是1000點臂力的拳頭所能承受的，這便是游戲數據上的硬性規定。

而如今方傑發現，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麽簡單，因為人是活的，心是活的，不同的人，對武學領悟的境界層次不同，將會產生巨大的差距，而這種軟性標準，實在無法用數據來評測，不是說先天悟性達到1萬點就能領悟某種境界，關鍵的，還得看玩家現實中的悟性和能力。

亢龍有悔這一招，上官浩然學過，紅七也學過，其他長老也肯定學過，既然學過，自然是領悟了其中的精要，不過對於一般人而言，也就到此為止了，除了按部就班地將這一招熟練度練起來，再銜接其他招式之外，再無長進。

而方傑則不同，人家只領悟了出招之後收回七分力道的亢龍有悔，方傑卻是十成力道打出亢龍有悔之後，還可以繼續連招，這其中的意義是巨大的，除了在招式威力上是一般人的三倍之外，還能達到“有悔”的效果，繼續施展其他招式！

——這便是“有餘不盡”和“否極泰來”兩種意境的區別，一個是留有餘地，為下一招做準備，一個是不留餘地，全力之後否極泰來，只是在意念上存留一分悔意，為下一次攻擊做好心理準備，兩種境界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方傑之所以這麽輕易地就領悟到了亢龍有悔的至高境界，自然源自於他對易術有著深刻的理解，而這種理解絕對不是常人那種膚淺的運用。

“否極泰來”這四個字，人人都知道，也經常掛在嘴邊，但境界層次，或者說思想層次，絕對不是說別人告訴你是什麽樣的，你就能立刻能上升到那種層次，這和1+1=2這種數學題有著本質的區別，套用一句話便是“不懂就是不懂，說了你也不懂”，如果沒有對《易經》的深刻理解，沒有深厚的閱歷，沒有豐富的人生經驗，根本不可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奧義。

就拿“亢龍有悔”這一招來說，就算現在方傑跑去告訴紅七，這一招應該掌握“否極泰來”的意境，恐怕紅七就算再練個十年也未必能領悟出來，所謂門道門道，門好進，道卻不是那麽好把握的，看著簡單，聽著清楚，自以為明白，真正要在一念之間準確地把握住，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恐怕洪七公和蕭峰，也只是停留在了‘有餘不盡’的境界上吧……”

方傑笑了笑，他當然不會無聊地拿自己跟小說中的人物對比，只是因為日後要想學另外幾招降龍十八掌，必然會跟洪七公對上，如果對方的境界僅僅只是‘有餘不盡’，那麽方傑的勝算便大了幾成，即使硬碰硬，方傑也依然不懼！

收回心緒，方傑掃視了一圈，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梁長老已經悄悄離去了，而被他擊飛的練功銅人也已經消失不見，顯然，比較摳門的游戲系統並不想再給方傑免費提升招式熟練度的機會。

遲疑了半秒後，方傑決定先把亢龍有悔這一招的熟練度練起來，至於其他的招式，以後再學一樣，畢竟剛剛領悟了一絲境界的他急需加深那種否極泰來的意念，讓這種感覺深深地刻在腦海裏永遠不會忘掉。

離開丐幫汙衣派總舵，方傑直接鉆進了揚州武館，訂了一個豪華練功房，開始專心致志地修煉起亢龍有悔的招式熟練度。

有了修煉太祖長拳招式熟練度的經驗，方傑心中很快計算出了一個結果，如果要想亢龍有悔練到300級，就算加上10%的修煉速度加成，理論上需要耗費三個月時間，畢竟，當初方傑修煉太祖長拳的時候，是采取連招方式練級的，所以現在的效率要低了幾倍。

但話又得說回來，方傑領悟“否極泰來”境界後，倒也不用收招之後再出招，所以一番計算下來，方傑估計一個月時間就應該差不多了。

然而，方傑抱著這種想法嘗試了半個小時後，發現實際情況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因為他發現，亢龍有悔這一招的招式熟練度，必須每招都含有“悔”意才能增加，心神稍微一松或是開點小差，打是打中了練功銅人，持久度也照樣減，但熟練度卻一點都不增加，所以效率上又得打點折扣，恐怕還是至少需要2個月時間才能達到目的。

“兩個月才能練成一招，不愧是超級武功，難怪當初上官浩然只學了幾招，確實太耗時間了，華山論劍之前，恐怕也只能學三招了……”

方傑微微一嘆，他倒是想過多學幾招然後用修煉太祖長拳的方法提升招式熟練度，可一個月以前，在醉仙樓丐中丐就曾說過，降龍十八掌的招式，每一招威力極大，所以只能順著練，將第一招亢龍有悔練到300級，才能繼續練習下一招飛龍在天，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無奈之下，才從練功房裏出關了兩個月的方傑，只得再次閉關修煉招式熟練度。

……

……

“殘劍長老，您讓我留意方傑的動向已經有點眉目了。就在剛才，方傑離開了丐幫汙衣派總舵，去了武館……”

血刀門基地內，殘劍面無表情地看完這則由丐幫裏的探子發來的短信後，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去了武館？此前不久，這家夥升任了丐幫長老，想必門派貢獻已經達到了將丐幫武功修煉至400級的要求吧？難道……難道是想繼續閉關，把丐幫的那些垃圾武功熟練度都練滿？”

想到這裏，殘劍自嘲地一笑，連忙甩開了這個根本不切實際的推斷：“怎麽可能，既然太祖長拳已經大成了，沒必要再修煉其他空手技能的招式熟練度了，那完全是多此一舉……呃？不對不對……莫不是這家夥學了降龍十八掌吧！？”

念及此處，殘劍不禁神色一變，猛然從血床上站起了身來，神色變幻了數遍後，才輕輕籲了口氣，又緩緩地坐了下去，重新開啟入定修煉狀態後，暗自尋思道：“就算這廝學了降龍十八掌，身法也不是我的對手，未必就打得中我，只要我將辟邪劍法練到500級……，喋喋……”

念到最後，殘劍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自從修煉了葵花魔功，他的聲線再次走樣，不論是說話還是笑聲，都不由自主地成了這副德性，不過，這個變化在外人眼裏可能覺得有些陰森恐怖，但在立志成為天下第一太監的殘劍看來，這聲音卻是美妙至極，動聽得不能再動聽了。

“繼續密切註意他的動向，如果他從武館裏出來了，就立即通報我！”殘劍回了一條短信後，自言自語地怪笑道：“喋喋……你總不會只修煉一招降龍十八掌吧？一個月後，我的辟邪劍法就能練到滿級，可別給我抓住機會喲！”

顯然，盡管頹廢血少和橫刀笑天已經不打算再招惹方傑了，但殘劍卻始終沒有放棄心中的那股念頭，因為有所游戲使者中，他接觸方傑時間最長，對方傑的心性最為了解，隱隱之中總覺得此人真有可能練成終極武功，所以不論是於公於私，殘劍都不想讓方傑繼續強大起來，如果可能的話，一定要將其盡早扼殺在搖籃之中。

而這一次，雖然方傑只是露了一下面，但也給了殘劍機會，以他目前所了解的信息來看，要不了多久，方傑練滿招式熟練度後肯定會回到門派基地學習新的招式，而方傑恰恰又是個做事十分有條理的人，只要抓住方傑下一次出關的時間，下下次殘劍便能依據方傑出沒的時間規律守株待兔，對其采取刺殺行動！

方傑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悶頭練了近兩個月後，終於將降龍十八掌的第一招亢龍有悔練到了300級，沒有耽誤時間，立即返回汙衣派總舵找另外一名長老簡長老學了第二招“飛龍在天”！

學會飛龍在天倒是不必再領悟什麽意境，簡長老只當著方傑的面演示了一遍，系統便提示方傑已經學會了這一招，原著中洪七公曾說過，降龍十八掌中的精要便是在一個“悔”字，一旦學會了第一招亢龍有悔，學會後面的十七招就容易得多，這便是同一個道理。

飛龍在天，顧名思義，乃是騰空而起，空對空的一招，這一招銜接在亢龍有悔之後，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因為成功施展亢龍有悔後，對手會被打得騰空而起，而飛龍在天則是順勢騰空再臨空兇猛地將其拍回地面，手段極其剛烈！

當然，施展飛龍在天的時候，招式意境之中同樣得有“悔”意，如若不然，第三招見龍在田便無法連貫下去，此刻的方傑，已經親身驗證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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