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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快些離開當前的小國去其他地方探險,而晏芝卻堅持要收集所有的月亮。

“你們這些小女生就是有收集癖,什麽都想集齊,有啥意思啊?幼稚!奇跡暖暖還是怎麽著?”他氣得扔下手柄,不滿地嘟囔句。

她皺起眉頭:“別叨叨,拿起來,上頭應該還有月亮。”

“你他媽···”他欲言又止,不情願地拿起來,“真變態。”

雖然是受了脅迫,可是帽子在她手裏,向之衡也無可奈何。

於是這晚,兩個人擠在小小的沙發上,電視上的亮光投射到臉上,都專註著握著手柄打游戲。

※※※

愉快輕松的周末一過去,一晃眼就到了忙碌的周一。

兩個人都差不多時間起來,爭著搶著進衛生間洗漱,後來還是晏芝仗著性別優勢,死活賴在裏頭大聲喊著流氓,他才善罷甘休。

要不是怕樓下物業聽到,管它什麽流氓不流氓,主要是影響不好,敗壞形象。

向之衡焦慮地在門外等了將近一小時,每隔幾分鐘就敲次門:“兄弟差不多行了啊,別打扮了真挺好看了已經。”

裏頭依舊沒反應。

他嘆了口氣:“晏狗,當我求你了,你在我心中是最美行不行?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沈醉。”

歌詞手到拈來,裏頭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晏芝已經換上裙子,看得出腰身很細,身材凹凸有致。臉上妝容精致,黑色頭發卷得自然漂亮,手裏頭還拿著個化妝鏡抿著口紅,一邊努努嘴:“進去吧。”

向之衡看見她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耳環,小小的珍珠首飾在烏發襯托下顯得人更加嫵媚動人。

他沒吭聲,垂著眼眸看她。

晏芝奇怪地看他:“進去啊剛不催得挺歡樂的嗎?”

向之衡敷衍地點點頭,待她轉身離開後卻又側頭盯著她背影。

“女人啊。” 他無奈地嘆口氣,嘴角卻揚起來。

☆、第 4 章

同樣是捯飭自己,晏芝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向之衡五分鐘就出來。

他穿著件簡單的黑色外套,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幹凈。

他拿起桌上車鑰匙示意了下晏芝:“大小姐?走不走?”

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後,向之衡就沒怎麽說話,手握方向盤專心地開車。

晏芝坐在副駕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皺著眉頭看Ipad裏頭的東西,不時打幾個字。

“我今天可能會在醫院待到半夜,你自個兒回家就洗洗睡吧。”他瞥了她一眼說道。

“加班?”晏芝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差不多吧。”他說,“反正很忙就是了。”

兩人半晌沒說話,只聽向之衡忽然又開口:“你不關心關心?我每天這麽辛苦養家。”

“養個屁養,我成天比你還累。”她白他一眼。

他笑了笑:“我哪怕就算有包養的意向,你也不會依吧。”

“要不然呢?我才不想每天照顧你飲食起居當保姆,還不如找工作去。”她敷衍地說道,專心致志看文件。

“那又怎麽著?我現在跟你毫無關系,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不是很正常?”說完,他瞄了眼旁邊的女人,“要是女朋友還可以考慮照顧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嗆了多久,終於到了晏芝公司樓下。

她打開車門就往裏頭走,背影瀟灑。

向之衡沒立即踩油門離開,反而搖下車窗,托著下巴看了她半天,直至身影消失在公司大門口。

他嘆了嘆氣,自言自語道:“自尊心真他媽強。”

副駕沒了人向之衡總覺得無聊,哼著歌一路開到醫院停車場,剛準備上電梯,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聊聊?

他看了眼就把手機塞到口袋之中。

醫院走廊有點安靜,一路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走到科室換上白大褂,順手從辦公室拿了支筆,插著個口袋往病房走去。

邊走邊戴上口罩,剛到拐彎處被一把攔下。

一個小護士皺著眉頭看他:“你幹嘛不回我微信?”

向之衡挑挑眉:“有事直說唄,幹嘛?”

“你能不能尊重下我?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等了你一下午?”她拉住他衣袖,神情激動,“那麽貴一家店,光預定的錢就是我半個月工資,結果你還放我鴿子?”

他將手掙脫開來,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是不耐煩:“工作的時候就別講這些行不行?你稍微負點責任吧。”

“負責任?你跟我講負責?”

向之衡神情嚴肅,一字一頓:“病人都在裏頭等著,浪費一秒鐘都是對他們的不尊重,你要是有點職業道德就別在這兒扯淡。”

“還有啊我告訴你,之前那事我就沒答應過你。”他冷冷地丟下一句,“咱倆有半毛錢關系沒有?”

他說完徑直走進病房,頭也不回。

要說向之衡變臉也真是夠快,前一秒還臭著張臉,下一瞬間就綻開笑容,沖著病床上的老人柔聲說:“阿婆,我來看你了。”

“我檢查下腿好了多少啊。”他親切地問候著,一邊看著老人腿上的傷勢。

“現在還嚴重伐?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老人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帶著一些上海口音,有些迫切地看著他。

向之衡低頭看了會兒,將夾板細心地固定住:“快了,一會兒讓人幫忙扶你去拍個片,我看看關節那邊骨折得嚴重不嚴重。”

“哎呦那很貴吧,我不拍我不拍。”老人連連擺手。

他顯得異常耐心,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沒事沒事,不是很貴,醫保那邊肯定給你報銷,別擔心。”

等到老人情緒穩定滿足地睡下,他才悄悄離開,手上還忙著寫東西。

他剛出門,有些眼熟他的家屬熱情地沖他打了個招呼:“向醫生辛苦了啊,水果要不要帶點過去啊?”

向之衡笑著搖頭:“沒事,趕緊進去吧。”

在醫院的生活幾乎就是像這樣每天枯燥而重覆,不過他倒是挺有精力,即便沒到他換班也在辦公桌前寫著病例報告,認真專註。

每一個病人的傷情特征,他都會仔仔細細地寫下詳情,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自己負責的病患甚至連出生年月都能盡數記下。

偶爾還會被隔壁科室的醫師調侃:我們向哥是把他畢生的心血獻給了醫學,所以沒時間找女朋友沒時間談戀愛。

向之衡倒是無所謂,說實話他私底下還真挺閑,只有工作時認真,要戀愛並不困難,就是懶得找罷了。在家裏打打游戲,喝喝可樂的日子挺快活,再加上晏芝,也不會覺得有多無聊。

過了約莫半小時,他突然口渴去飲水機那邊倒了杯水,一邊拿出手機無聊地刷了下朋友圈。

他是真不愛看這些東西,先不說沒時間,裏頭的各種朋友也不知怎麽的統統搞上了代購,從三無不知名到大牌奢侈品,種類比樓下超市還要齊全,拉黑一波再來一波,讓人防不勝防。對了,還有一個勁刷自己孩子照片的。

講真,孩子在父母眼裏永遠都是有濾鏡,哪怕長得一般都能給扯上史上第一天使大美顏。不過嘛,無可厚非,誰都覺得自家的最好,這個還能忍忍。最可氣的是那些你儂我儂式秀恩愛的,猶抱琵琶半遮面式炫富的,長得歪瓜倆棗還故作高深傷感自拍的,他回回看到就嫌煩,恨不得把手機從十二樓丟下去,一扔解千愁。

這次也是,他看了半天覺得實在是無趣,正要關掉,忽然在下一條看見了晏芝的名字。

向之衡手中一頓,好奇地點開她照片。

估計是她同事拍的,一張簡簡單單的抓拍,她正伸著懶腰打哈欠,看上去疲憊又倦怠。然後配上文字:上班日常。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黑照,也能依稀看出她五官底子不賴。

手機後置真實又細致,必須得承認晏芝確實是個美女。

他看了很久,情不自禁抿起嘴角,指尖摩挲了下手機屏幕,才有些戀戀不舍地關掉。

窗外藍天白雲,陽光明媚,醫院後頭有個花園,不少病人坐在輪椅上懶洋洋地在那裏曬太陽,悠閑而明朗。

向之衡靠在窗臺邊,忽然想起自己大學畢業之後就挺少跟老同學聚會的了。

之前晏芝那邊起碼還有同學會,他這邊幾乎是了無音訊,估計都忙得要死,畢竟大家都是選了臨床醫學的專業,作為大學裏頭最辛苦最惡心的一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年年勝高考。

這麽想著,他翻了翻通訊錄,找到邱星文的名字。

是他室友,算是感情最好的一個,大學還幫過他自己不少忙。

-改天來上海這邊?我請客。

※※※

向之衡開車回到家裏頭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開鎖時聲音還盡量放低,心想別把屋裏晏芝吵醒,可是一轉念:這麽一來好像搞得他跟小偷似的。

於是他大大咧咧地開了門,正正當當,擺出一副自家人的樣子。

當然,這一系列戲精心理活動當然無人理會,晏芝房間緊閉,裏頭烏黑一片,估計早早地睡下。

向之衡嘆了嘆氣,直罵這人沒良心,開了客廳的燈就準備玩會兒游戲。

就是在這時,他突然瞧見桌上的便當盒,裏頭東西還熱乎,一打開蓋子香氣四溢,全是家常菜的味道,還有張紙條貼在旁邊。

-夜宵。

就兩個字,明了幹脆,字體又大又瀟灑,完完全全是晏芝的做事風格。

向之衡楞了會兒,笑笑,隨即小心翼翼地捧著去沙發上吃了兩口,順手將switch插到游戲機底座上,拿起手柄準備再玩會兒塞爾達,剛找到個神廟還沒來得及興奮,就看見晏芝房間門一開,她扒拉著頭發瞇著眼睛懶洋洋地走到客廳。

兩人對視了一陣子。

“你手頭有安眠藥沒有?我睡不著。”

“我是外科醫生兄弟。”他回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游戲當中的神廟。

晏芝打了個哈欠,在心裏罵了他幾句。赤著腳正準備倒杯水喝喝,走到廚房門口,意識一恍惚,玻璃杯直接順著手滑下來。

“嘭”的一聲,杯子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滿地都是碎片,腳背上還不小心紮了一小塊。

她倒吸口涼氣,吃痛出聲,直接坐在地上。

向之衡反應很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沖過去看她,游戲手柄被扔在一旁,只能看見電視上的林克被守護者狂虐,最後屏幕逐漸黑下。

“沒事吧?”他從背後扶起她,聲音異常低沈冷靜。

晏芝看見腳背傷口處絲絲血液浸出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點疼。”

向之衡把她扶到沙發上,二話不說便進自己屋拿出雙氧水跟棉花,毫不拖泥帶水。出來後直接半跪在地上幫她清理傷口。他動作很輕柔,嫻熟地用藥水消毒,包紮,動作一氣呵成,一點沒弄疼她。

晏芝有時看看傷,有時看看他。

男人的目光沈靜而認真,低垂著腦袋在她跟前,眉眼舒展,很是好看。

“家裏有個專業的就是好。”她不禁感嘆了一句。

“是吧?”他眼皮都沒擡,“考慮考慮嫁了?”

晏芝順著話題演下去,慵懶地靠在沙發一角說道:“先排隊取號吧,回頭叫你。”

※※※

一覺睡到自然醒,晏芝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此刻真是覺得無比滿足。

還有什麽事情比不用早起上班還幸福呢?

算是因禍得福吧,昨天不小心弄傷了腿,雖說傷勢不是很嚴重不過一兩天時間內也走不了路,鞋都沒法穿上。於是就這樣美滋滋地跟領導請了假。

向之衡出門前臉都是黑的,心裏極度不平衡,甚至一度懷疑昨晚的事情是策劃好的。

晏芝開心地到廚房拿了瓶上周剛買的紅酒,特意倒在高腳杯裏頭,順手還拍了張照,然後編輯發送給向之衡,配上文字:哎,生活如此美好。

她細細斟了口,盤起腿打開電視開始看綜藝。

向之衡實在是太喜歡打游戲,一天到晚電視機就是被他占用著,都不知道後頭插了多少根html線,有時她真巴不得拿剪刀全剪了。

不過數據線還是便宜了點,要狠點直接把那些任天堂的游戲還有各種switch、Wii U給扔了,這些才是重點,加起來估計是她N倍月薪。

當然,只是想想。

那些東西對他而言就像晏芝的化妝品一樣,隨便丟一件都能傷心幾日,實在是太貴重,有的不經常使,但就是誰也不能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上海人說話話尾喜歡加“···的呀”“···伐”。杭州也有點。

南方人的習慣吧可能是,我以前也這樣,後來因為在北方念大學就很少這麽說了,不過偶爾聽到覺得還蠻親切。

emmm我又在扯淡了

回正題,感謝收藏!!!

☆、第 5 章

向之衡看到邱星文發來的消息之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

他剛打開一早便靜了音的手機,一條新消息彈出來。

-我剛到上海?你在家吧?

時間是在三個小時前。

-還在上班呢,你不會現在去我那兒了吧?

向之衡快速打著字,過了好幾分鐘對方都沒有回覆,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是很好的預感:我操,估計是真去了。

他的預感還是挺準的。

此刻的另一邊,晏芝跟門口的邱星文面面相覷,雙方都是楞了好半天。

“我沒走錯吧?”他懷疑地問了句。

晏芝有些尷尬:“您找哪位?”

“向之衡在家嗎?”

她意識過來,這人八成是他朋友,連連說道:“他一早上班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你···你要不進來等會兒?”

邱星文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麻煩了啊,我是他大學同學。”

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去廚房給他倒水。

邱星文疑惑地看著她背影,心裏一邊嘀咕:這向之衡牛逼,敢情這是金屋藏嬌啊。

電話這時響了起來,他小聲去接:“餵?”

“星文,你現在不會他媽去我家了吧?”那頭的向之衡顯然是有些緊張。

“這不廢話嗎?要不然去醫院找你不成?”

“哎你真是···”他焦慮地敲著方向盤,心裏盤算著怎麽解釋。

邱星文小心看了眼廚房忙活的晏芝,小聲問道:“不過你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啊,我怎麽都沒聽你說起過?挺漂亮的啊。”

向之衡沈默了半晌,說:“現在還不是。”

“幾個意思?”他有些疑惑,然後心頭一片明朗,“我操?向之衡我告訴你啊,做人要道德,不要在違法的邊緣試探。”

※※※

半個小時後,向之衡幾乎是連氣都不帶喘兒地跑上樓。

一打開門,客廳兩個人齊刷刷看他。

那眼神,似乎都是在等待著他解釋。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聲:“晏芝是我室友,咱們兩個合租一間房。”

說完,他示意了身旁的女人:“對吧?”

晏芝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邱星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心底可以說是更加懷疑。

“反正我說的是實話。”向之衡看了眼他,無可奈何攤了攤手,“我之前還想著你來上海的話應該提前會跟我聯系,沒想到一聲不吭就跑家裏來了,所以沒做什麽準備。”

晏芝在這時終於打破沈默:“你們既然是大學同學,就好好敘敘舊吧,我先回房了。”

見她離開,邱星文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可以啊,我一直以為你戀愛腦不開竅,沒想到段位還是挺高的。”

“都說沒關系了。”他無語地喝了口水,不緊不慢解釋道,“真是室友,騙人是小狗。”

“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發生點什麽啊,你倆真沒啥苗頭?”

向之衡嘀咕:“我他媽倒是想。”

“我操,恭喜你啊向之衡。”邱星文揶揄地推推他,“終於開始二次發育想談戀愛了啊,大學時候就沒見你跟女生說過話,你不知道吧班上同學有的還傳謠言說你···”

話說到一半停下,他識相地閉嘴,轉移視線。

向之衡擡頭,眼底情緒不明朗:“啊?說清楚唄。”

“別了別了。”

“說。”

他為難地看他:“說你可能是彎的。”

晏芝在自個兒房間使勁憋笑,把頭捂在被子裏頭才沒發出動靜。

其實一開始沒想著偷聽,她對向之衡那貨的屁事實在是沒什麽興趣,奈何房子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兩人的對話就這麽清晰地傳入她耳朵之中。

客廳裏頭單純的兩個男人自然不知道。

“媽的,有毒吧他們。”向之衡氣到跳腳,“老子比直還直,世上那麽多好看的女人我幹嘛喜歡大老爺們兒去。”

“主要是你大學實在是太宅。”邱星文忍不住笑起來,“你看看你那時候,除了學習就是游戲,什麽時候出去過?”

“你說你那條件到哪兒找不到女朋友?成天窩在寢室跟游戲過日子,死宅,不開竅。”

“我樂意怎麽著?”他不服氣地來了句,“礙著班上誰了?”

“大一剛開學那會兒還有女生跑來跟我打聽你消息呢,結果就見了幾面,據說後頭到畢業都沒能看著你,這事兒還是她前幾天自己剛跟我說的。”邱星文開了瓶啤倒在到他杯子當中,一邊笑著回憶道。

要說起向之衡大學的事情,也真是算傳奇。

那時候他特別喜歡一個人在床上打游戲,偶爾必要的時候下鋪學習會兒,然後再上去,接著打。也不去食堂,餓了點外賣,懶得跟狗一樣。

要是個尋常人,簡直就跟死肥宅沒什麽大的差別。

可偏偏老天爺賞飯吃啊,外形條件就是好,這個沒法說,成績也優秀,要不然也不會一畢業就幾家醫院搶著要。

你說這世上就是有這種欠揍的人,仗著自己牛逼隨意揮霍青春,不自覺地墮落下去,最後拋頭露面,好,還比你成功N倍。上帝不止是為他開了門跟窗,連天花板都拿去了,完全就是露天大別墅,順帶幾個健身房游泳池那種,高出尋常人幾個level。

兩人談及大學的事情就難免開心激動,越講越興奮,酒也喝了不少。

最後邱星文醉醺醺地躺在沙發上:“對了之衡···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好像有個挺喜歡的女孩兒吧?”

向之衡翻了個身,睜開眼看著地上發呆,沒說話。

※※※

大半夜,晏芝叉著腰看著沙發上兩個睡得橫七豎八的男人。

她強忍著怒意沒把兩人扔到陽臺丟出去。

茶幾上擺滿了啤酒瓶,有些酒水還倒了一地,看著就讓她這種潔癖患者惱怒不已。

不過畢竟也是兩條人命在那裏,晏芝最後深呼吸,慢慢平靜下來。

她從房間裏拿出兩條毛毯,正準備蓋在向之衡身上之時,他囁嚅了一聲,好像沒有完全昏睡過去,能看得出意識還有幾分清醒。

晏芝嫌棄地看他一眼,正要起身,他忽然抓住她手,恍恍惚惚睜開眼。

他顯然是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輕,兩頰都是紅的,動作都比平時慢了幾拍。

“松手,要睡覺去了我。”晏芝呵斥了一聲,忙著掙脫開來。

向之衡就像個無賴一樣,直接從後頭抱住她,頭埋在她肩頸處嘟囔著什麽。

“晏晏。”他含糊不清叫了她一聲。

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從背上到脖頸處直發毛:“兄弟,醒醒吧,別膈應我了。”

他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另只手抓住她手腕,湊到她旁邊,嘴唇幾近貼近她耳根,氣息直撲臉上,話說得比先前清晰了幾分。

他一字一頓:“晏晏。”

“我想睡你。”

☆、第 6 章

第二日。

向之衡沈默著坐在飯桌前喝著純牛奶,一邊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對面的邱星文同樣是震驚地看他,滿臉疑惑。

最後一口喝下,他砸吧砸吧嘴,抱著手臂依舊沒說話,臉色陰沈。

“上班前順便把垃圾倒了,謝謝。”晏芝禮貌地沖他點頭,回房,關門,甚至都有上鎖的聲音。

邱星文看著她背影,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看了眼向之衡。

他臉上有個五指分明的紅色手掌印,或許是因為下手夠重甚至都微微紅腫,在白皙的膚色對比下顯得異常···可憐。

“姑娘還真挺可怕的。”邱星文同情地看著他,“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他媽哪裏知道她發什麽神經?晚上喝那麽多酒老子哪裏記得幹什麽事了。”

“晏狗你給我滾出來,解釋清楚!”他直沖晏芝房門,沒想到房間竟然給鎖上了,“你他媽是要幹嘛?”

晏芝在裏頭玩手機,幽幽來了句:“未雨綢繆。”

“防止某些人對我意圖不軌。”

向之衡在門口罵罵咧咧:“還意圖不軌,狗才對你意圖不軌,我他媽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喝了口果汁,一邊刷微博:“那真是謝謝了。”

他氣鼓鼓地轉身,對邱星文說:“這女人就是一神經病,間歇性精神失常,別理她。”

“不行我這樣子怎麽去上班?還見不見人了?”向之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掏出手機,“這晏狗害我得請假,媽的一天工資算是泡湯了。”

邱星文看了他一會兒,疑惑地看著客廳中間。

毯子還留在上頭,茶幾上的啤酒瓶還放著沒來得及整理,好像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啊。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

兩方莫名其妙開始冷戰,夾在中間的邱星文就有點難做人。

一上午就吃了幾塊面包還有牛奶,現在早就餓得不行,他為難地看看兩人,可是一個黑著臉打游戲,一個翹著腿逛淘寶,誰都沒有動彈的跡象。

於是,他選擇了看上去較有話語權的一方。

“晏··晏姐,你肚子不餓嗎?”

晏芝連眼皮都沒擡:“湊合,你要是實在熬不住跟沙發上那人吃吧。”

邱星文跑到向之衡那頭:“去外頭吃點吧?待家裏不得餓著?”

“打神獸呢再說吧。”他敷衍地回答道,快速操控著手柄。

哪邊都碰壁,他無可奈何地坐在桌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人其實屬於同一類人,都容易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要這麽看,有點登對。

所幸兩人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到最後別扭地一同跟邱星文商量著下午吃什麽。

“所以呢?小龍蝦怎麽樣?我知道人民廣場那邊有家味道不錯的,做的特別地道,之前我跟老向上大學的時候還去吃過。”邱星文一邊翻著手機一邊建議道。

晏芝驚訝地擡眼:“人民廣場?”

“你們讀的是哪所大學?”

“就交大啊,換乘幾輛車就到那邊,算挺近。”看她這麽問,他有些不解,“怎麽了?”

她兩手直拍桌角:“我操!你們也是交大畢業的啊?我之前怎麽都不知道是校友?”

“大驚小怪,這有什麽稀奇的。”向之衡一點也不驚訝,敷著臉半躺在沙發上看著游戲視頻。

“我是學計算機的,你們是臨床?”她聞若未聞,看著邱星文問道,“我記得好像不是一個院的吧?”

被她這麽無視他有些不爽,故意大聲說道:“當然不是一個院的,對自己母校上點心吧,一點都不了解。”

“畢業最後幾個月才搬到本部,因為答辯地點臨時更換了。”邱星文無語地看了眼大呼小叫的他,隨即耐心跟晏芝解釋道。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世界還真小,誰知道整天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居然是跟自己是同個大學的。說來也挺不甘心,明明都是交大出來的,向之衡一畢業可謂是盆滿缽滿,整天拿錢拿到手軟,她就不一樣,忙成狗薪資還少的可憐。

幾人最後決定晚上去小吃街逛逛。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充滿了糾結,可供的選擇多了,反倒不知道要吃什麽。

向之衡本想開車去,被邱星文和晏芝一頓否決:本來就裏家這麽近,甚至不到一公裏的地,完全沒必要。

某個面目可憎的女人還不忘含沙射影道:“有些人就是來炫富的,仗著自己有車成天往外顯擺,一裏地的路都不肯下去走走。”

他差點沒氣得把天花板掀了。

※※※

約莫半小時後,三人在一家腸粉店坐了下來。

邱星文看上去挺開心:“晏芝,我真是後悔沒在大學認識你。想當年搬到本部我好歹也結識了幾個計算機的朋友,怎麽就沒看見你人呢,有點可惜。”

她托著下巴笑著嘆了口氣:“那時候還真沒工作上的煩惱,無憂無慮的,如果能重新來一次一定好好珍惜,起碼多考幾個證書談幾場戀愛什麽的。”

他讚同地點頭:“是啊,什麽都是大學時候來的自在,食堂便宜,也不用在外租房···”

向之衡顯然是活在兩個人之外的世界中,全程不耐煩地抱著手臂看廚房丁零當啷做飯,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

不過腸粉端上桌來之後,邱星文還沒嘗兩口,一通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聽,神情轉而變得正經。

“我公司那邊臨時有事得過去了。”他匆忙起身,歉意地看著二人解釋道,“本來抽空來上海也是因為恰好要來這邊出差,我這會兒得先回去了啊。”

晏芝點頭:“行,路上小心。”

向之衡心裏高興地要死:“行行行你快點走吧,不送啊。”

好不容易等到礙眼的人走了,他心情都舒暢了許多,探著頭沖著晏芝說:“一會兒去不去交大看看?”

“你怎麽突然懷舊起來了?”她奇怪地看他。

“美好的記憶都在大學,偶爾要回母校紀念下,好歹我在本部也是待過一陣子。”向之衡說。

她咬著筷子思索了一會兒:“也行。”

他指尖輕輕點著桌面,遲疑半晌後問晏芝:“昨兒個晚上,我沒發酒瘋吧?”

只見她眼皮一擡,索性靠在椅背上,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向之衡暗道不妙,他連連擺手:“我這人不太能喝酒,若是有什麽得罪您老人家····”

“沒有啊。”晏芝無所謂地看著他,“我就是看你欠揍,一沖動上手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她平靜地點頭,可是就在這時對上向之衡的視線,他目光深沈,隱隱約約帶著笑意,甚至還有一點挑釁。

晏芝皺起眉頭,沒讀懂他眼中的情緒。

兩人吃完腸粉後,他最先起身,輕輕在她耳邊來了一句:“晏狗,你還挺慫啊。”

帶著以往懶洋洋的語氣,她卻聽出了一絲揶揄的意味。

晏芝不知怎的升起一股心虛的感覺,故作鎮定地在心裏念叨:慫什麽慫,我才不慫,向之衡腦子有病,別理他了。

※※※

校園其實沒什麽變化,來來往往都是拿著書的學生,主樓以及兩側教學樓都是燈火通明,從樓下看上去還能看見幾個坐在窗臺邊學習的人。

她其實深有體會,當年自己也是這樣過來,只不過自己是將一門心思全花在讀書上,談了幾個男朋友幾個星期後也就不歡而散。

雖然大多還是她自個兒甩人家的。

沒有什麽非分不可的理由,就是晏芝覺得太麻煩,兩個人整天要膩歪在一起實在是讓人受不住,有這時間還不如被幾個英文單詞。再說也沒有明文規定大學非得談上幾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所謂青春,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平凡的甚至無趣的。

晏芝本來還心心念念地想去趟圖書館看看,這是她大學四年呆得最多的地方,結果向之衡又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一個勁兒地把她拉去食堂。

本以為是這貨是餓了去找東西吃,到那兒才知道,人真是去懷舊的。

“我也就在這校區待了倆月,除了寢室就是食堂,其他地方沒怎麽去過。”他拉她到一張飯桌前坐下,“畢業前一天,我被星文拉來這兒吃飯。”

“媽的,散夥飯都這麽寒酸,我是真服他。”他罵了一句。

晏芝沒說話,但是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一樓嗎?”

向之衡的笑容別有深意:“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

“那天晚上我在寢室打游戲打得正歡呢,被星文他們拽到食堂說吃最後一頓飯,然後就見著你一個人坐在斜對面。”

她當然不會忘記那一天。

畢業前夕,班上所有同學有的忙著答辯,有的一頭埋進簡歷制作當中,有的很幸運提前收到了上海各個大公司的offer,只有她毫無進展:論文出了問題,幾場面試統統不過關,最後時刻還丟了錢包,裏頭放了身份證跟銀行卡。

可以說是慘中之慘了。

每個室友都提前將行李打包回了老家,幾個關系比較好的都已經找到工作準備過去實習。只有她一人待在冷冰冰的寢室,一個人。

於是離校前一天,她可以說是心如死灰,戴著眼鏡穿著拖鞋,還頂著個亂糟糟的長發去食堂,點了幾樣菜,然後坐在桌前。

最後不爭氣地趴在那裏哭到撕心裂肺。

“你妹。”晏芝咬牙切齒地看著向之衡,生平最丟人最尷尬的一幕畫面,居然被他瞧見了。

她是個非常要強的人,要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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