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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風雲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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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一天,楊戩的車隊離洛陽只有十裏之遙了,前面又有一隊人馬在迎候。在眾高手的護衛下,楊戩來到前面。這一次,前來迎候的卻只有自己的胞弟楊勘和管家滕青等楊府的心腹,看不到西京府的主要官員。

楊戩氣得臉色鐵青,因為這跟他前面走過路程上的禮遇來比差別太大了。於是,他把胞弟楊勘叫到跟前。這時,人們才註意到楊戩倆兄弟長得太相像,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楊戩是個太監,沒有胡須,聲音不男不女,而其弟有胡子。

“楊勘,我來問,為何不見洛陽城的官員前來迎接啊?”楊戩很不高興。

“大哥,洛陽府牧於漪是高俅的心腹,極其跋扈。小弟幾次去衙門投帖子,在門前就被擋了駕,人家說太忙一律不見客,也不通傳帖子……”

原來洛陽這地是屬於高俅高太尉的勢力範圍了!

楊戩雖然遭到了謫貶,但擔任的“都轉運使”這一官職權利還是很大,主管著京西北路洛陽府(也叫河南府)和穎昌府兩府的財政,屬於肥缺,品階上也是從二品。一般的官吏巴結都來不及,而洛陽府府牧只是個四品而已。

“量於漪也沒有膽子來小瞧老夫,肯定是高俅老賊的授意,故意要給我楊戩一個難堪。”

楊勘接著說,“西京的另一位軍事主官兵馬都監呼延朔則整天泡在演武場操練軍馬。這幾天他都沒回府,沒有通行證,我們根本進不了軍事重地演武場……”

哪有這麽巧的事啊?帳都記在老兒高俅身上吧~楊戩氣得一擺手,不想聽下去了。轉而來詢問管家藤青,“我讓你們改建的瓊花樓可否完工了啊?”

楊戩曾經官居太尉這般的高位,權勢極大,家產也眾多,在東京、洛陽、泰安等地都有房產和商號,藤青就是這些方面的管理者。而此次放任到西京洛陽,楊戩更是未雨綢繆地賦予了滕青一項新的任務。

滕青躬身回稟,“回老爺的話,瓊花樓已經按照圖紙全面改建完成了!裏面設置了很多的機關、消息和埋伏,建造的工匠按照您的吩咐一個不留,全部處理掉了……”

楊戩第一次露出了笑臉,“哦~~很好!只是,……不知道起居是否方便?”

“小人已經調試過了,非常地方便。機關皆由開關來控制,可收發自如,萬無一失的……”藤青很會辦事地回覆著。

什麽都是浮雲,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楊戩笑了,“好好好,我們進城吧~”

於是,楊戩的車隊加快速度向著西京洛陽前進了。楊梨兒掀起了轎簾,望著不遠處黑黝黝的城廓,一種覆雜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中都洛陽,時亦稱為西京,地處中原,山川縱橫,西依秦嶺,出函谷是關中秦川;東臨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故而有“四面環山六水並流、八關都邑、十省通衢”之稱,自古以來是兵家的必爭之地。從公元前七百七十年至五代十國,先後有九個王朝在此建都,素有“九朝古都”之稱。且不說這裏的人文薈萃,單說那景色有名的“牡丹王國”、“龍門千佛洞”、洛陽白馬寺等就可謂鐘靈毓秀,物華天寶。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古都名城引來了八方義士,四方豪傑。風雲際會,演繹出一段風起雲動,刀光劍影的傳奇來。

“好事不出門,惡名傳千裏。”當朝的大奸臣楊太尉因為謀害梁山英雄而遭到皇上的謫貶,要到洛陽來任京西北路都轉運使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牡丹城洛陽全都沸騰了。

“奸臣楊戩要來西京盤剝、壓榨老百姓了!”洛陽的百姓議論紛紛,義憤填膺,自發地聚集到城門口,準備好了大量的臭雞蛋、爛菜葉幫子、小石子土塊什麽的,預備要猛砸一番。

守城的兵卒見勢頭不對了,馬上向上級作了匯報。聞訊趕來的一隊官兵急匆匆在城門口布置了警戒線,雁翅排開,從人群強行開劈出了一條人胡同來。為首的兩個軍官頂盔掛甲,罩袍束帶,各持長槍跨座著烏騅戰馬,如臨大敵。憤怒的群眾人山人海,太多了!這就叫犯了眾怒了,維持秩序的官兵根本無力驅散人群。

楊戩的官轎剛一接近城門口,人群發出了海嘯般的怒吼,雨點般的雜物猛烈地投擲了過去,那些官兵雖然兇神惡煞,但手忙腳亂地抵擋不住,只得死命地人壘著人,手挽手地組成一道綿密的防線阻擋著人們的靠近。

兩名軍官非常狼狽地來到楊戩的轎前,“卑職黨世英、黨世雄兄弟奉知府大人均旨,恭迎都轉運使大人……”

官轎的目標太大了,偶爾還有一兩枚臭雞蛋飛砸過來,對楊戩而言這樣的“禮遇”確實是大煞風景。侍從掀起了轎簾,楊戩陰沈著臉皺著眉問,“西京的治安狀況怎地如此地糟糕……”

這哥倆作聲不得,心說,“我們西京的百姓一向以來本分守紀,安居樂業,要不是您來了哪會有這事啊?”

楊戩大概自己想明白了,幹咳著轉了話題,“你們倆……官居何職啊?……”

“卑職乃是洛陽府知軍事武官……”

兩個不入流的武官而已!西京的軍政長官都沒有出來迎接,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楊戩覺得很沒面子,示意侍從把轎簾放下來,“起轎!”

毫不客氣地給黨氏哥倆來了一個燒雞大窩脖(北方方言:指的是難堪的意思),把他倆給晾在那了。楊戩一行在洛陽群眾的奚落、唾罵聲中灰溜溜地進了西京城。

入夜之後,府牧官邸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非常地繁忙。於漪坐廳堂上聽取著屬下們的匯報。現在向他稟報的正是白天在城門口迎候楊戩的那兩位知軍事。這兩兄弟是於漪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死黨,哥哥叫黨世英、綽號“花槍將”,弟弟叫黨世雄,外號“賽展雄”。

這哥倆提到了頂頭上司兵馬都監呼延將軍也沒有去迎接楊戩的這檔子事,於漪覺得有些好笑,“呼延朔那老小子從來就不向權貴低頭的,他要是去了那才怪了哩。”

接著,黨氏哥倆又把白天在城門口發生的狀況一一向於漪作了稟報,於漪皺著眉嘆息著,“這是民意啊~~唉,怕就怕‘禍水東引’,楊戩這廝把那些江湖草莽給吸引過來,西京就沒有寧日了……”

門前的校尉進來稟報,“啟稟大人,府外有東京殿帥府的密使求見。”

白天不來專挑晚上見面,可見是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於漪擺了擺手,“散了吧~~”

那些無關的屬下們都退了去,僅留下黨氏兄弟。然後於漪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快快有請噻!”

不一會兒,外面進來了一個人,正是那東京棍王程觀的那徒弟,殿帥府的步軍都虞候佘和。

“見過於大人。”佘和躬身施禮。

“哦~~是佘老弟,恭喜恭喜啊,聽說你最近升為殿前司的從五品了!”

“呵呵~~慚愧慚愧,全托大人的鴻福。”

彼此客氣寒暄了一番。於漪將佘和引入內室,佘和從懷裏取出一封書信遞上,“於大人,這是太尉給你的手令。”

於漪一邊展開看過信紙,一邊連連點頭,“請回稟太尉寬心,下官一定照辦……”

佘和又說,“如果有必要,太尉將會派艾變虬艾大人前來協助大人……”

“呵呵~~很好。暫時不必勞動艾大人的大駕。太尉的仇人就是我於漪的仇人,我不會讓楊戩這老兒在洛陽呆得舒服的。”

“那就最好……”佘和也呵呵笑了,“事成之後,於大人的前程決不止是洛陽府牧這個級階……”

“多謝太尉的提攜,還請佘老弟在太尉面前多多美言啊……”

這兩位正說得高興,突然一股勁風襲到了,“嚓”一張白紙飛射到房間的明柱之上,釘在那了。

“有刺客!”於漪嚇得高聲大叫,黨氏兄弟率一些府衙、捕快蜂湧而入,然後打著燈籠火,在四處查看,卻找不到任何人影。只見柱子那紙上寫著幾個字“助紂為虐,小心狗命”。

佘和畢竟是個老江湖了,他仔細地察看了一番,發現紙上面釘著一支梅花銀針。於是佘和把這張白紙取下來,“於大人,我知道刺客是誰了……”

“誰啊?”於漪心有餘悸地問。

佘和微微地一笑,“聽師傅說過,武林中用梅花銀針作為暗器的高手並不多見……”

黨氏昆仲面面相覷,他們倆雖然也會那麽三招五式,但是江湖閱歷顯然遠不如年紀跟他們相仿的佘和了。

“在追殺梁山叛黨燕青時,我們在杜家集見過一個塞外的和尚,使用的就是這種暗器。不知道於大人跟塞外的女真人有什麽過節?”

“沒有,絕對沒有!”於漪並沒有因為知道是誰幹的而好過一些,相反他真的有些後悔上了高俅的這條賊船,雖然貴為四品大員,但是惹毛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中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不是那些狐假虎威的衙役能夠保護得了的。

“府牧大人,您請放寬心,我們會派人暗中保護的。這些江湖蟊賊,根本就不是鷹爪王艾大人的對手……”

於漪暗自苦笑著,遠水不解近渴,再何況那鷹爪王艾變虬也不是好鳥;現在身不由己地成了高俅和楊戩鬥法的棋子了,得罪了誰都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想到這些,於漪真有些後怕了。送走了佘和後,就把黨氏兄弟叫到跟前,“從明天起,爾等對進入洛陽的人員進行嚴格盤查,緝拿刺客,嚴防江湖匪類的混入!”

翌日,遵照於府牧的均旨,兵丁們對進入洛陽城的人員進行嚴格的檢查,尤其是攜刀帶劍等武器的,看上去像江湖人士都要反覆盤問。一旦發現神色慌張或異常的,則一律予以拘押或就地格殺。原本祥和安寧的西京洛陽城變得氣氛緊張了。城門外的茶攤上坐著一個背著長劍的客人,他頭戴著一頂範陽氈帽,帽檐壓得很低,因而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覺到,背劍客在觀察著城門口的情況。

此刻,又來了一胖一瘦兩位長者,那胖的頭紮月白頭巾,身穿藍緞子箭袖,腰系著牛皮緊身腰帶,背上背了一個行囊,裏面裝著兩支熟銅的判官筆;而那個瘦的頭裹著逍遙巾,身穿麻衣大褂,掌中握著一個鑌鐵算盤。兵丁們把兵器一橫,“檢查!”

拿算盤的這位當沒聽見,沖著守門的那官員打著哈哈就過去,“哈哈哈~~,傅都頭,最近怎麽沒來冠生園喝茶了?”

“哦~~原來是蔣先生,老朋友了,進城啊?”那都頭和拿算盤這位兩手一握,就感覺到一錠銀子到了手裏,起碼也有兩、三兩吧。都頭眉開眼笑了,“呵呵~~蔣先生是我們的財神爺,平素裏白吃白拿不說,時不時還有彩頭……”

“應該的,都頭是我們的守護神噻~~”蔣先生笑著說。

“這位是?……”傅都頭上下打量著後面那位背著判官筆的胖長者。

“哦~~我兄弟,裴老板……他的書法可是一絕啦~~”蔣先生笑著說。

“哦~~那就不耽誤兩位老板了,過,過!”傅都頭連連招手,就放行了。

兩位長者進了城,胖長者搖頭嘆息道,“大宋的兵啊……都這樣的素質,怎麽能保家衛國,抓到真正的刺客呢?”

那麽這兩位誰啊?書中暗表,他們都是梁山好漢,胖的叫做鐵面孔目裴宣,瘦的是神算子蔣敬。平定了反賊方臘後,這老哥倆也跟燕青一樣辭官不做,歸隱了山林。現在的蔣敬是洛陽南郊七裏河冠生園客棧的大掌櫃;裴宣則是城北奔騰馬場的販馬商人。那麽他倆結伴進城來幹麽呢?老哥倆也是聽到了四大奸臣害死宋、盧二位英雄的消息,氣得不行了,想要找機會刺殺奸臣楊戩,為死難者報仇。

說話間,又有一隊的遼國行商奔著城門就過來了,他們的隊伍比較龐大,車馬和駱駝上裝載著大量的皮貨和香料,顯然是要進城去做買賣的。

“餵餵~站住!我們要檢查。”傅都頭挎著腰刀巡查了過去。

行商中那個肥頭大腦的掌櫃的正是耶律得華,上前給傅都頭施了個禮,“軍爺,鄙商號乃是遼國上京的耶律家族,此次到貴地只為出售皮貨。請行過方便,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耶律得華一招手,一個夥計用托盤捧上來五十兩銀子。還小意思呢,相當於現在人民幣三萬多塊錢哩,賺大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都頭呵呵地笑了,不客氣地笑納了,“此番檢查,只為了緝拿夜闖府牧官邸的蟊賊,無意擾民。你們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守法的良民,正經的生意人嘛,過去吧。”

茶攤上的背劍客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大大方方跟在這隊遼國行商的後面,沒有人去在意這個背劍客,當官的收了錢,兵丁們眼皮都沒尥一下就讓過了。遼國行商很順利地進了城,在行商馬隊中有那位穿著紫色衣服的少女,即紫嫣公主!那麽,她為什麽會來到洛陽城呢?

這時北方局勢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當時遼國的皇帝叫做天祚帝,十分地昏庸,在他的殘暴統治下,國家分裂為兩個部分。一一二二年的三月,即梁山平定反賊方臘的前一個月,大遼朝的南院大臣李處溫、宗室耶律大石、大將蕭幹等人擁立在南京留守燕王耶律淳為天錫帝,史稱為北遼。耶律淳也就是紫嫣公主的爹。

耶律淳即位之後,曾派遣使者到東京汴梁來通告,表示願意與北宋結好,免除歲幣,共同抵抗女真。此時,北宋正在秘密地與大金結盟,圖謀夾擊遼國,以期收覆幽雲十六州。所以對耶律淳的使節一改常態,以“天朝大國”自居,對於北遼的要求是敷衍了事,態度極為冷淡。

紫嫣公主上次裝扮為行商,秘密地潛入中原,進行偵查活動,終於搞清楚了北宋不但無意與遼國結盟,相反是有著很強敵意的。後來的種種跡象又表明,問題的嚴重性遠不止於此,女真的秘使正在頻繁往來於北宋與大金之間,似乎在謀籌著更重大的行動。耶律淳徹底地沒底了,於是派遣精通漢語的紫嫣公主再次潛入中原,到女真秘使及間諜活動最為頻繁的西京洛陽地區實施偵查,這就是紫嫣公主此次西京之行的主要任務了。

單說楊戩住進了楊家在城東的府邸,這個府邸占地幾百畝,其中有一座瓊花樓,這座建築頗有特色,主樓三層,高二十米,寬約十二米,以四根楠木大柱承負著全樓重量,再用十二根圓木柱子支撐二樓,外以十二根梓木檐柱,頂起飛檐。彼此牽制,結為整體,全樓梁、柱、檁、椽全靠榫頭銜接,相互咬合,穩如磐石。攢尖頂,層層飛檐,金色琉璃瓦的屋面,十分地美觀、好看。

表面上看,瓊花樓相較一般的家居小樓只是更高大、雄偉而已,實際上早在一個月之前,楊戩就派了他的胞弟楊勘、管家藤青來到洛陽,按照高價收購的一張由著名的機關陷阱設計大師,人稱“活魯班”石一制作的專用圖紙,對這座樓進行了全面的改建亟加工。這座三層的瓊花樓儼然變身成了一座遍布各種機關陷阱,步步殺機的龍潭虎穴了。

楊戩住在這座“保險樓”的頂層,下面兩層則分別安排了“楊家四虎”刀王白玉良、金翅雕吳倫、鐵扇張緒、飛天小太保朱蕘和新收的少林俗家弟子飛廉皇周芳等輪流值守居住,負責拱衛安全。而且,一到晚上,瓊花樓就會啟動全部機關埋伏,不得指引外人是無法進入到樓內的。

楊府的內眷則安頓在府邸的其他院樓之中,梨兒小姐住的是荷花池中香裊閣閨樓。一切安頓妥當了,又歇息了幾日,楊戩打算去都轉運使司的衙門看一看,另一方面,還想屈尊拜訪西京的兵馬都監呼延朔。

西京洛陽是一個大都市,這裏的大小官員成千上萬,為什麽楊戩其他人不見,單單要去拜訪級別低於自己的呼延朔呢?書中代言,這位呼延將軍乃是北宋名將呼延瓚之後,跟梁山英雄五虎上將雙鞭呼延灼是本家兄弟。當年呼延灼率連環馬征剿梁山失敗,上山入了夥,呼延朔就跟他兄弟呼延灼劃清了界線,彼此不再來往,因此他的仕途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即使後來梁山受了招安,但是這兩兄弟仍然是形同陌路。

呼延朔為人正直,從不趨炎附勢。也就是說,他沒門沒派,既不屬於高俅派,也不屬於楊戩派,是獨善其身。呼延朔指揮著西京最為驍勇的一支禁軍部隊——神武軍,所以楊戩很想要拉攏到這位手握著西京兵權的大將軍。

胞弟楊勘出於安全考慮勸阻道,“兄長再歇息幾日吧,最近有一些生面孔出現。上回城門口老百姓那麽怨恨您,萬一要是再來那麽一次,吃不了得兜著走的……”

“呵呵~~”楊戩呵呵地笑了,不過因為他生理上的缺陷,那笑聲比哭還難聽,“偌大一個洛陽城,國際性的大都市,有些生面孔很正常。兄弟你不必杯弓蛇影,我總不能像縮頭烏龜一樣一直蝸在瓊花樓不下去吧?……”

“這個……既然兄長一定要去,待愚弟替你安排布置妥當了。”楊勘布置了五十名軍校來保護,另外讓刀王白玉良、鐵扇張緒、飛天小太保朱蕘和飛廉皇周芳四人身著便衣在暗中警戒,負責在官轎四面護衛。

楊戩的官轎穿行在行人如織的西京街頭,人們或者像躲瘟神一樣遠遠地避開,或者站在街道兩邊往地上吐唾沫,遙指著官轎痛罵奸臣誤國害民。楊戩反正死了臉了,就裝著沒聽見,跟沒事人一樣的。

眼看著楊戩的官轎過來了,等了好幾天的裴宣和蔣敬兩位老英雄混在人群中悄悄地向官轎靠攏過來。裴宣已把那對判官筆暗藏在寬大的袍袖中,蔣敬則攥緊著鐵算盤,準備要突襲刺殺楊戩,替宋江、盧俊義兩位頭領報仇。

可是這時卻出狀況了!一個背長劍,戴著範陽氈帽的劍客擋在了裴、蔣老哥倆的前面,不管這老哥倆怎麽移動躲閃,背劍客根本就不用回頭,始終如同一堵無形的墻,如影隨形地擋在他們的前面無法逾越。既然繞不過去,就幹脆把礙事的背劍客扒拉開。可任憑兩位老英雄推拉絆拽,擠撞聳頂,用盡了各種手段,仍不能挪搬動他半步。裴宣、蔣敬兩張老臉漲得通紅,知道對方的武功跟自己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戩的官轎走遠了。

無可奈何之餘,裴宣、蔣敬兩位老英雄才註意到在官轎的周圍,除了那些普通的校尉護衛以外,另外還有四位穿著便衣的頂尖高手在暗中保護。兩位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如果貿然出手,不但不能殺掉楊戩,反而自己會身陷險地的。那個妨礙他們的背劍客應該是觀察清楚了形勢才阻攔的,對方完全是出於一片好意,是友非敵啦!

弄清楚了原委之後,兩位老英雄再來找背劍客,想稱謝一聲,人群之中早已沒有了背劍客的蹤跡,仿佛這個人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裴、蔣老哥倆面面相覷,磋嘆不已。山外有山,能人之外有能人,這背劍客神龍見首不見尾,必定是世外高人。

楊戩到都轉運使司衙門轉了一圈,然後就去拜訪呼延將軍,可是非常地不湊巧,據呼延將軍的手下說,呼延朔在半個小時前接到了禁軍總部的命令,率部離開軍營前往西京郊區剿匪去了。碰了一鼻子灰,楊戩超級郁悶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般地待他;可呼延朔理由充分,你還不能把人家怎麽著。楊戩仰天長嘆,“唉~~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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