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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拉拉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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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馬場地處西京的北郊,場面很大的,方圓有大約有半裏多地,用木柵欄圍了起來,裏面碧草連天,駿馬良駒無數。當年在梁山泊的時候,裴宣就對養馬很有興趣,成天跟這方面的專家紫髯伯皇甫端交流經驗和心得。江南平叛戰爭結束之後,裴宣就來到西京,在這裏投入了巨資,把下半生的希望、夢想全擱馬場裏了。在馬場的西北一隅則有一個小院落,那是老英雄的棲身之所。這個院落由四、五間瓦房組成,雖然簡樸但收拾得很幹凈,院裏院外栽種著眾多的牡丹,養牡丹是裴英雄的另一項愛好了。

奸賊楊戩身邊有一大批的武林高手在保護著,僅憑哥倆的力量勢單力孤,難以得手。裴宣、蔣敬兩位老英雄悶悶不樂,怏怏返回到奔騰馬場,準備來個一醉解千愁。可兩人剛一進院落的大門,一個白袍武生卻從裏面迎了上來,深施一禮,“兩位叔叔別來無恙?小侄在此恭候多時了。”

家裏怎麽會有外人呢?兩位老英雄大吃一驚,捱到白袍武生擡起頭來,不禁又樂了,“哈哈哈~~我當誰呢,原來是小琳子!……你怎麽會知道這裏啊?”

彭琳還沒搭話,古靈怪精的韓姑娘從那些盆栽的牡丹花後面顯身出來,“哇塞,好美的牡丹嘢~~”

“小芳姑娘,你也來了啊?!”老英雄們愈發地驚喜了。

韓芳趕緊施禮,“韓芳見過兩位叔叔。”

兩位老英雄一掃愁雲,開懷地笑了,尤其鐵面孔目裴宣是梁山中出了名的不茍言笑,現在也笑了,“哈哈哈~~小芳啊,那哪能呢?見到你這開心寶,咱老哥倆仿佛又年輕了二十歲啊。”

“兩位叔叔選了這麽好的所在,莫非是想學那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我跟芳妹可賴在這不走了哦~~”彭琳指著院裏院外的牡丹花笑著說。韓芳還故作老成地吟起了詩句,“百寶闌幹護曉寒,沈香亭畔若為看.春來誰作韶華主,總領群芳是牡丹。嗯~~洛陽牡丹果然名不虛傳啦!”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意誇天下無雙艷,獨立人間第一香。”門簾後又有人在吟詩。

裴、蔣兩人聞聲已驚喜交加了,“原來是你啊!來得太好了!”

門簾一挑,進來的正是浪子燕青,躬身一禮,“小乙見過兩位老哥哥~”

見禮已畢,落座後下人獻上香茗,茶罷擱盞,裴宣就問燕青,“燕賢弟,你們是怎麽找到馬場的?”

“剛才在城門口,小弟與兩位賢侄看到了兩位老哥,但人多眼雜,不便相認,故尾隨來到此地……”

裴宣和蔣敬臉上都是一紅,被人盯了梢自己竟然沒有感覺,不由得慨嘆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們老了吶。”

“兩位叔叔謙虛了!你們無心,我們有意,在江湖經驗方面我們還要向叔叔們學習的。”韓芳笑著一插嘴,氣氛又熱烈了回來。

“呵呵~~想必是那老兒楊戩把你們引到西京來的吧?……正愁人手不夠哩!”神算子蔣敬笑著問。

“是啊,不過,被吸引到這裏的好像還不僅僅是梁山的人馬,契丹人也來了……”燕青有些疑惑。

“此事可問蔣兄,他是神算子……”裴宣表情酷酷地指著神算子蔣敬。

蔣敬也不推辭,“據我所知,遼國與它北面的女真關系降到了冰點,兩國間沖突不斷。在一系列的戰爭中,遼國是屢戰屢敗,國土面積已經丟掉了二分一,現在又發生了分裂,外憂內患,根本就無力南下中原,反而非常擔心大宋和女真的聯合進攻。因此不斷地派遣細作潛入中原地區,希望能摸清大宋朝廷方面的決策。”

“那契丹人到西京來幹麽啊?他們應該去東京啊~~”韓芳姑娘心直口快。

“這肯定有些原因……”蔣敬說。

“我明白了。”燕青的心頭豁然一亮,於是點破了其中的奧秘,“他們是為楊戩而來的,我在關外見過楊戩勾結女真狼主的密函。”

蔣敬連連點頭,“那就對了。楊戩是朝廷內的親女真派,如果女真要聯合大宋進攻遼國,肯定要通過他來玉成此事;同樣,遼國想要阻止此事,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楊戩了。”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了,“契丹人也是要殺掉楊戩的。”

“那倒未必,契丹人決計不會貿然殺害大宋的官員以落人口實的。”燕青冷靜地分析著。

“鋤奸是我們大宋國民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的。”刀客小彭非常地讚成。

說到刺殺奸賊楊戩,燕青不由想起一件事,“兩位哥哥,我來問你們一件事……”

“小乙請問,老哥哥我知無不言。”蔣敬一拍胸脯。

“在城門口遇到兩位哥哥時,瞥見你們懷揣利刃,莫非要刺殺老兒楊戩?”

“不錯,正有此意!楊戩官轎經過時,本欲動手,不想被一個劍客給攔阻了。”

“哦~~難道兩位老哥認為,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攔道能夠行刺得手嗎?”

“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裴宣苦著臉嘆氣。

“兩位哥哥的豪氣著實令人欽佩,但不可視奸賊身邊的鷹犬為無物,那樣的話是要吃虧的……”

“小乙有所不知,老兒楊戩深居簡出,蝸居在瓊花樓上我們無從下手……”

“瓊花樓怎麽啦?”刀客小彭不以為然。

蔣敬苦笑著,“你們不知道這瓊花樓的厲害,……這座樓位於楊戩的轉運使官邸之內,建樓的工匠是從東京調過來的。完工之後,這些工匠又都神秘地蒸發了……”

刀客小彭義憤填膺,拍案而起,“楊賊又欠下了一筆血債!”

蔣敬認同了彭琳的判斷,“有這種可能。因為沒有活口,所以對瓊花樓的內部我們的所知很有限……”

“蔣大哥說詳細一點吧,這座樓我們是一定要進去的!”燕青感覺到這座“兇樓”是在西京行動時必須要去面對的。

蔣敬繼續說,“瓊花樓原本就是楊戩的藏寶樓,分為三層,樓高達到二十米(在宋代的建築中是不太多見的),後來按照機關陷阱設計大師‘活魯班’石一制作的專用圖紙,對全樓進行了改建,加裝、布設了各種機關陷阱、消息及埋伏。如果不知道奧秘,貿然進入則有去無回,必死無疑的。”

“放火燒了它行不?”刀客小彭笑了,“誰會那麽笨一層一層地去爬樓啊?”

“呵呵~~小琳子,這座樓絕就絕在這了:你能想到的‘活魯班’石一都考慮到了。所有的木材全部經過了防火處理,無法點燃。樓外壁則是觸摸式的消息,從外一接觸樓體,各窗戶就會亂箭齊發……”

“剛才蔣兄提到在你們要行刺時,有位劍客攔阻了兩位。可否將他的容貌給小弟形容一下。”燕青考慮更為細致,一些別人忽視了細節他卻能註意到。

裴宣、蔣敬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搖著頭,“那劍客穿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箭袖,頭上戴著範陽氈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又是背對著我們,所以什麽也沒看到……”

“哦~~對了,我看到了他背上背著的劍……”蔣敬突然想起了什麽。

“什麽劍?”燕青不禁離開了座位,一把拉住了蔣敬的手,緊張地追問著。

一般的劍客都是跨著劍,背劍的劍客是很少見的,莫非是他?

“那是一把曠世少有的劍!……我見過很多的名劍,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古怪的劍,說它古怪更重要的是那劍的名字……”蔣敬的眼睛裏充滿了希翼和向往。

“名字怎麽啦?”還有“神算子”叔叔搞不懂的,韓姑娘很好奇了。

“劍鞘上面刻著‘拉拉之劍'四個字,在我所見過的名劍當中,從沒見過如此命名的,所以我特別地註了意了。也許……那是個女人的名字吧?……”蔣敬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燕青已經“蹬蹬蹬”倒退好幾步,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了。坐在那整個人跟癡呆了一樣,半晌無言。

“怎麽啦?”眾人都被燕青這表情給嚇壞了,連忙圍過來詢問。燕青還沒開口,淚水已經先滑落了下來,“他是……我師傅!……是我師傅啊!!是仗劍狂歌!”

“仗劍狂歌?”

“劍王?”

足夠地震級般的震撼,北俠快劍!劍王!仗劍狂歌!那誰不知道啊?!但人們確實不知道劍王的劍叫做“拉拉之劍”。

“……至少那把劍是他的!”燕青悠悠地說,“一定是他!我師傅說過的,他劍在人在,人亡劍亡!……”

“你師傅一定是個怪人!”韓芳小聲地嘀咕著。

“你怎麽知道?”刀客小彭不解地看著小師妹。

“作為天下第一劍客為什麽要給自己的劍起這麽怪怪的名字呢?……什麽不好啊,幹將莫邪、青虹龍泉、太阿魚腸,非叫拉拉這麽難聽,一點霸氣也沒有,不倫不類的?”韓芳心直嘴快,口無遮攔。

“你們不懂的……”燕青嘆著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那可不是一般的劍,它是鑲寶石的魚皮劍鞘,劍身由精鋼打制,鋒利無比,無堅不摧,能夠削鐵如泥,吹毛得過,原歸長白山曾家堡二小姐拉拉所有的。”

說到仗劍狂歌的這把拉拉劍,溝起了燕青對往事的回憶,引出來一個令人心酸的愛情故事。

時光流轉到二十年前,當時仗劍狂歌是鳳鸞劍派掌門辛孤天的關門弟子,他資質稟異,天性聰穎,悟性極強,入門時間雖晚,但在快劍上的造詣遠遠地超過了各位師兄。

那時的仗劍狂歌青衣快劍,風華正茂。入師門不久就有了個心上人,是他的師姐,叫做“冷月飛雪”。冷月飛雪亦正值青春,長發飄逸,衣著光鮮,其美貌在當時可以說是迷倒眾生了。不但人靚,功夫也俊,再加上溫文淑雅的性格,追求者趨之若鶩。但是冷月飛雪像是中了魔咒了,偏偏就喜歡上了仗劍狂歌這個小師弟,跟他特別地投緣,有說不完的話題。

在封建社會裏,這般的姐弟愛情是無法想象的,掌門辛孤天更是堅決地反對。甚至以將仗劍狂歌和冷月飛雪“逐出師門,廢掉武功”做為威脅。但兩年輕人在一起的決心愈發地堅定。為了得到愛情,仗劍狂歌只身獨闖由辛孤天親自布下的“天羅地網”陣,三天三夜,血透袍鎧,仗劍狂歌憑借頑強的毅力和愛情力量的支撐,闖關成功。

終於,辛孤天被這對年輕人的對於愛情的堅貞和不放棄所打動,勉強同意了這樁婚事。這在當年的北武林轟動一時,各大名門正派紛紛口誅筆伐。頂著輿論的壓力,仗劍狂歌和冷月飛雪一對壁人結成為了連理,武林之中多了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俠侶。

辛孤天在臨終之時把掌門之職傳給仗劍狂歌。而仗劍狂歌果然不孚眾望,將鳳鸞劍派愈加地發揚光大,幾年時間鳳鸞劍派就門徒逾千,壯大為青城派系中第一大門派,聲威直追少林、武當。

冷月飛雪為仗劍狂歌生了一個兒子,因為仗劍狂歌本身已佚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所以給兒子也起了個比較獨特的名字,喚作“逆影寒光”。仗劍狂歌夫婦都癡迷武學,想專心將鳳鸞劍派中雙劍合壁練到最高境界——“鳳凰涅磐”。於是他們將剛剛四歲的小孩逆影寒光送到天山派血刀神尼的門下去撫養亟學藝,以便能集中精力,專心鉆研劍術。

在閉關修煉中,冷月飛雪鉆研太刻苦了,可能方法也不太對頭,以至於走火入魔了。此後冷月飛雪的性情大變,跟之前是判若兩人。雙劍合壁的劍術“鳳凰涅磐”自然也無法再繼續參煉了,仗劍狂歌還不得不浪跡天涯,四處尋訪著名醫偏方,為冷月飛雪尋藥治病。

為了替冷月飛雪采集到治病的藥引“百年靈芝”,仗劍狂歌來到了塞北的長白山。“劍王蒞臨”的消息,當地的武林朋友奔走相告,紛紛前來邀請、見面。在某次的宴會上,仗劍狂歌第一次邂逅到了美少女拉拉。實際上,人家女孩子的真名是納蘭氏,跟後來滿清的慈禧太後一個姓,是女真八大姓氏之一。是仗劍狂歌搞錯了,抑或是納蘭氏小姐覺得這樣子更能拉近與漢人之間的距離,將錯就錯了,以“拉拉”小姐自稱了。再次見面時,恰巧拉拉小姐在天池出浴,因而驚為天人。

“男子三十一朵花”,此時的劍王白袍快劍,成熟中透著英武,藝壓群芳,在武林大會上更是光芒四射,鶴立雞群。誰個不豎起大拇指?誰家的姐們兒又不愛俏呢?拉拉小姐在耳濡目染著哩。武林大會——劍王會刀王,要世紀大對決。

可劍王身邊卻沒有好劍。拉拉雖然不會武功,收藏卻不少,什麽刀啊劍啊,盔啊甲啊什麽的一大堆。“紅粉贈佳人,寶劍送英雄。”拉拉將珍藏的寶劍借給了仗劍狂歌。那是一柄古劍,相傳由長白山某個隱姓埋名的鑄劍高手鑄造,既秉承凝結了鑄劍大師高超的技藝和心血,又銑載著日月山川、天地之精華與孕育。堪稱“陸斷馬牛,水擊鵠雁,當敵即斬”。舉世無匹的好劍沒有名字總歸是不爽的,於是,拉拉小姐找來了能工巧匠,在劍鞘上篆刻了“拉拉之劍”四個金燦燦的大字,以紀念那一段美好的感覺和甜美的邂逅。

天池之濱,刀劍對決,“拉拉之劍”在手,武林盛事才能演繹得如此地精彩和震撼!此後,仗劍狂歌的心就起了變化了。前文中介紹過,仗劍狂歌心高氣傲,孤僻而內向,一般情況下眼睛是長在頭頂的,在江湖上沒有一個朋友,現在卻有了一個朋友,而且是一個絕世的美女。像他這種性格的人,是把握不好男女“友誼”、“愛情”之間的尺度的。明知自已為人夫人父,仗劍狂歌卻無法控制自己,對拉拉小姐一往情深,欲罷不能了,有那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個少女又會不懷春呢?拉拉對仗劍狂歌也有好感的,“拉拉劍”幹脆就由“借”變為“贈”了。但她應該還是處在那種很猶豫階段的。對於冷月飛雪除了責任、道義和不忍,仗劍狂歌已經說不出太多的愛。說他是陳世美也好,見異思遷也罷,這世界上唯有真愛是無法作假的。此時的仗劍狂歌背叛了家庭亟愛人,只為愛上了拉拉小姐,瘋狂到願意用整個世界來換取她一人。終於,拉拉小姐被真情所憾動到了,萌生了是杯毒藥也喝下去的念頭。

發展不可能像小孩子的“過家家”,有著無法逾越的程序。拉拉小姐畢竟是長白山名門望族曾家堡堡主的掌上明珠,追求者本就不是少數,她有著很多的選擇,也面臨著很多的誘惑。而所謂的“曾家堡”實則是女真族在長白山情報站的總部,用漢姓來命名純粹為遮人耳目罷了。拉拉的父母、兄弟同時也是組織的上級,都堅決反對拉拉的離經叛道,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愛情十分地荒唐,是一種不值得的畸戀。

拉拉像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本身還是一張白紙,她的際遇(遭遇什麽人)將決定她向著怎樣的方向成熟。在影響著她價值取向的是曾家堡的那一大攤子人和事,仗劍狂歌從沒有真正地走進過她的世界。另外,閨蜜女友也在起著很重要的作用,她們的立場、觀念似乎前衛、也很中立,分析客觀又中肯:仗劍狂歌很有才氣,但喜新厭舊,只適宜作情人,不能作老公的!……這段感情陰差陽錯,幾死幾活,在道義和感情之間徘徊,彼此皆已傷痕累累了。

沒有人真正地懂得仗劍狂歌,他痛苦而無奈。畢竟是年長一些,考量更為周詳,他深知愛情來不得半點的勉強,拉拉脆弱的肩膀不該去承受那樣的重。沖動的選擇最終會傷害到很多的人,非牢固的愛情會隨著神秘、新鮮的消失,朝夕相處帶來的摩擦而早晚失去那幸福的成色。除非,彼此是真正地,非常地相愛;拉拉小姐顯然是達不到那種境界的。

這個世上男女永不相見的情況有很多種,譬如因愛成恨、天人永訣、時空錯失……誠然,心中無愛無所謂見不見面;有愛而不能在一起,見面則只會是徒添傷感和悲情,於彼於此有害而無益的。因而,在理智和情感之間,仗劍狂歌寧願讓理智來克制情感。

仗劍狂歌黯然地回到了大華山,不再過問世間人事,閉關修煉。專心參煉禦劍術的最高境界人劍合一之“天地無用”。大華山、長白山咫尺之遙的距離,而仗劍狂歌與拉拉的心路之遙卻是很遠、很遠的了,此生此世,已相見無期了。

拉拉小姐試圖去忘記仗劍狂歌,找了些其他的男友,但她不像是太開心的樣子。後來,經父母的千挑萬選,終於找了一個好婆家。拉拉嫁入到北國尊貴的王侯公卿之府,作了少奶奶;一生是衣食無憂,穿不盡的綾羅綢緞,享之不完的榮華富貴,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歸宿了。光陰飛逝,一晃十多年過去,仗劍狂歌再也沒見過拉拉小姐。相關的情況因為仗劍狂歌緘口不提,燕青也不是很清楚了。惟有當年拉拉小姐贈予的“拉拉之劍”成了仗劍狂歌從不離身的佩劍,而且是很個性地把劍背在肩頭,並非挎著。

此番,仗劍狂歌參練“天地無用”小有所成,結束閉關赴天山之會,是應了血刀神尼之邀,去探望自己的孩子逆影寒光。因大弟子嘯一笑的出賣,返回途中,在天山山麓的野狼谷遭遇女真高手們的伏擊,一番慘烈地激戰後,仗劍狂歌下落不明了。現在終於有人在洛陽城看到了“拉拉之劍”,這是否喻示著劍王也已經到了西京呢?假設背劍的劍客真的是仗劍狂歌,那麽是什麽原因促使他倉促得連招呼都不打,甚至丟下鳳鸞劍派那麽一大攤子就來了西京?莫非拉拉也在西京?或者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這些疑問縈繞在燕青的心頭,揮之不去。

燕青含著淚用飛鴿傳書,把這個說不上能否稱之喜訊的信息傳遞回大華山,告知鳳鸞劍派的師叔許貫忠、趙長纓等人,“在西京洛陽發現了師傅的行蹤。”

“鋤奸行動”的下一步計劃經眾人商議之後達成了共識: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梁山的人馬就以冠生園客棧、奔騰馬場為據點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同時,派出眼線二十四小時監視楊戩官邸、漕司衙門的動靜,尋找著下手的時機;最後,要盡可能找到瓊花樓機關陣的設計者“活魯班”石一,或找出瓊花樓的機關設計圖紙亟破解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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