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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妖精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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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驛站之中,武鳴坐在書桌前,單手抱著白狐,另一只手則拿著肉幹餵它,小家夥吃得不亦樂乎。

“啾啾啾——”此刻有只渾身漆黑的小鳥,一直盤旋在半空中,不停地叫喚著,顯然急得不行。

武鳴並不搭理它,而那只白狐則沖著它齜牙咧嘴,顯然很怕這只鳥來搶食物。

追蹤鳥不禁往下飛,離肉幹越來越近,甚至在他的頭頂盤算,可是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一塊肉也沒給它,倒是把它累得夠嗆,直接就落在男人的頭頂上。

只是它的兩只腳還沒踩結實,整個身體已經受到重創,男人的巴掌落了下來,它瞬間被拍飛,一頭撞到門簾上,頭昏腦漲地趴倒在地。

追蹤鳥仿佛死了一般,隔了半晌才爬起來。

“啾啾啾——”叫聲都虛弱了不少。

它雖然是只鳥,腦仁也不大,但是對危險還是十分敏感的。

這個男人很強,哪怕沒有翅膀,卻比鳥類還要敏捷,每次都能預判到它的行動,而且他很不喜歡不聽話的動物。

“不許停在我的頭上。”他冷聲說了一句。

“啾啾啾——”追蹤鳥不敢大聲叫,甚至聽起來還有幾分委屈的意思,明顯是在示弱。

武鳴伸手點了點桌面:“過來。”

追蹤鳥瞬間就飛了過去,武鳴扔了一塊肉過去,它吃得甚是歡快。

白狐繃緊身體,瞬間戒備起來,嘴裏發出警告的聲音。

武鳴拍拍它的腦袋:“行了,等它不聽話的時候,再咬它。”

被他拍了一下,白狐立刻放松下來,絲毫不敢忤逆,倒是追蹤鳥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竟然被肉幹給卡主了,急得跳腳,差點兩眼一翻窒息而死。

影一來匯報情況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見他家主子在逗鳥,不停地拋出各種小石子,讓小鳥去接,甚至把小石子泡在各種茶水之中,然後同時彈出去,報出其中一種茶水味道的名字,讓它去找那顆石子。

這哪裏是逗鳥,分明是訓狗,這小鳥顯然不是狗,沒有那麽靈敏的嗅覺,總是叼回錯誤的石頭,甚至還歪著頭啾啾叫著,想要從他手裏騙走一塊肉幹。

“哎,北魏的追蹤粉究竟有什麽特別的,讓你那麽靈敏,茶葉為什麽就不行?你這個扁毛畜生,還真是氣人。”武鳴伸出手,小鳥乖覺地落在他的掌心,男人直接伸手掐住了它的鳥嘴,又是一段好想逃卻逃不掉的戲碼上演。

終於在他玩膩了兩只小動物,大發慈悲地把肉幹給分了,讓它們各自解散。

“說吧,事情進展得如何?”他這才詢問起正事兒來。

“一切順利,那封假信已經送進了北魏驛站,有了這樣的底氣,北魏王子不會坐以待斃的,必然會以此作為把柄和世家鬥到底。至於挑皇子站隊一事,那些老牌世家至今還沒做出選擇,恐怕要做長時間的鬥爭——”

影一的話還沒說完,武鳴就直接搖頭。

“老牌世家不會站隊的,他們的榮華富貴已經到頂了,就算有從龍之功,也很難再往前進一步,還不如靜觀其變,貿貿然入場反而容易馬失前蹄。這些百年世家,都傳承了多年,換皇帝的經驗比誰都足。”

武鳴對他們顯然十分了解,他隨手敲了敲桌面,沈聲道:“時間差不多了,不能拖下去,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影一領命而去。

望京城再次暗流洶湧起來,北魏和世家雖然已經停戰,但是氛圍卻變得比之前更加緊張起來,處處都透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很快,北疆刺史的第二封八百裏加急密折又送了過來,這次情況更加危急,祁威直接在折子裏言明,北魏開始攻伐,帶領一萬人馬直接攻城,好在北疆的將士們抵擋住了,並且再次請求皇上讓武鳴將軍回來。

當皇帝收到這封奏折時,丟在一邊久久不想看,兩封密折只相差一天的時間,證明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大概率是情況變嚴重了。

直到他做好心理建設,看到上面的內容時,當場氣得額角抽筋。

“把曹秉舟給朕叫過來!”他厲聲道。

薛德不敢耽誤,立刻讓小太監去請人,錦衣衛畢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這小太監還不忘賣個好,低聲提醒道:“曹大人,皇上批完奏折後,心情很不好。”

曹秉舟抿了抿唇,立刻道謝:“我知曉了,多謝你。”

皇上如今謊稱病中,除了重要的折子,其餘都交給了兩位丞相以及幾位大人,如今能讓皇上大怒的,估摸著是北疆又上密折了。

他剛走進去,跪在地上行禮,就有一封奏折直接被扔了過來,砸在他的頭頂上。

“你們錦衣衛是幹什麽吃的,朕讓你們看住北魏驛站,連只蒼蠅都別放出去,你們的確是照辦了,但是為何北魏的大軍還是開始攻城了?”皇上氣急敗壞地道。

曹秉舟低著頭跪在地上,悄悄掃了幾眼奏折,待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眉頭就緊緊蹙起。

這北魏來得也太快了,北魏使團與世家發生沖突,才過去幾天啊,都不到半個月,哪怕北魏使團信件發不出去,北魏也不應該這麽快就開戰,仿佛是篤定了一樣。

“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兩國開戰可不是兒戲,北魏也不比當年驍勇,明明就是屢戰屢敗——”曹秉舟試圖分析一下,他總覺得這其中透著一股濃濃的違和感。

不過還不等他話說完,皇上就猛地拍了一下龍案,急切地道:“有什麽詐?敵軍都堵到北疆城門口了,這還叫有詐。祁威雖然是個膽小鬼,但是他當北疆刺史這幾年,絕對不可能拿開戰當笑話,這是八百裏加急的密折,你見過哪個臣子敢說謊的?”

八百裏加急的奏折,必定是重大險情,事後都有人去核實的,祁威又不是傻子,怎麽敢拿這種事情作假。

曹秉舟閉嘴了,這只是他多年當錦衣衛的第六感,覺得此事蹊蹺,但是真要他說出什麽站得住腳的理由,完全不可能。

畢竟望京城和北疆相差甚遠,他沒有調查過,完全不知道實情是什麽。

“你是不是想推脫?身為錦衣衛,既然堵住了北魏使團的信件,應該知道北魏王庭必然有所警覺,甚至做出過激行為,你們為何不作假幾封信送過去,非要鬧到今日這般田地?”

皇上擡手指著他教訓道,語氣十分不滿。

曹秉舟沈默,他沒想到輪到最後,這口鍋竟然是扣在錦衣衛的頭上。

他們分明只是個旁觀者,主角乃是不安分的世家,以及沒有自知之明的北魏使團,可是皇上完全無法壓制他們,就只能挑個軟柿子捏。

很不幸,錦衣衛就是那個軟柿子。

再不濟,這封住北魏驛站,不讓任何只言片語傳出去的命令,也是皇上親自下的,事關兩國邦交,他們錦衣衛自然是按令行事,哪敢自行決定送假信回北魏,就不怕弄巧成拙,反而引起北魏王庭的懷疑嗎?

總之曹秉舟覺得自己十分冤屈,可是皇上既然定了罪,他自然不能反駁,只能沈默聽訓。

“曹秉舟,錦衣衛行事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連這麽低級的錯誤都能犯,沒有下次,你退下吧!”皇上又提點了一句,才攆他離開。

“薛德,宣兩位丞相進宮。”

當日,皇上一連召集好幾位大人商量北疆一事,還讓幾位世家官員也加入討論,顯然他要聽取各方建議,到底如何應對北魏攻城一事。

蔡侯爺自然也到場了,皇上又發了一通脾氣,責怪世家行事太過囂張,激起北魏的仇恨,牽扯出這一攤子爛事兒。

“皇上,不能讓武鳴離開,這無異於放虎歸山。此人不容小覷,明明是第一次進入望京城,但是卻把北疆驛站圍得密實,無數雙眼睛盯著,卻絲毫看不透,甚至派進去的眼線,不到一個時辰,屍體就被擡了出來。”

皇上罵完之後,終於談起正事兒,提到要不要讓武鳴回北疆時,遭到了蔡侯爺的強烈反對。

其他世家官員也紛紛讚同,引經據典,翻找各種功高蓋主的將軍們,在望京沒有被削弱權力,就這麽放回駐地,結果引兵造反的事情。

雖說這些故事,皇帝早就耳熟能詳,畢竟這是身為帝王最該擔憂的事情,但是此刻再聽一遍,再結合武鳴的種種表現,頓時有種錯覺,仿佛武鳴就變成了故事裏的人,造反就在不遠的將來。

“朕也不想放他走,那讓誰去接替他的位置,抵擋北魏的攻伐?”皇上點頭讚同。

沒想到他這問題一出,原本群情激昂討論的人,忽然都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瞬間都蔫了。

一時之間,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誰都不敢輕易開口。

“不如讓淮南的許將軍接手?他在淮南駐守多年,也該換換地方了。”眼看皇上的表情越發糟糕,有人硬著頭皮道。

“許老將軍都六十六了,雖說身子骨還康健,但畢竟不如當年勇猛。淮南多平原,且沒什麽強敵,與其說駐守,不如說養老。你讓他去對抗北魏,是要害他還是給北魏送軍功?”蔡侯爺立刻反駁道。

許家的後臺是蔡侯爺,當初許老將軍這駐地還是蔡侯爺在背後運作,才得來的,否則以他這年紀,早就被一刀帶走了。

“那秦老將軍呢?”又有人提建議。

“怎麽又來個老將軍?秦家已經有個小將軍在北疆,這再送去個老的,你是要徹底把秦家推給武鳴嗎?”右丞相開口否決。

眾人又開口提議了幾個人選,又一一被否決,皇上都沒開口,瞧著他們這跟打太極似的,心中的火氣更甚。

雖說大燁朝這幾十年的確重文輕武,導致可用的武將少之又少,但看著他們提出來的人選,全都是圍繞著自家的利益,不符合利益的一概否決,而這殿內的人又不止一方利益,各有心思,自然遲遲定不下人選來。

“諸位愛卿這是沒法子了?”皇上冷聲詢問。

雖說九五之尊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恐怕皇上早已不耐煩,只是遲遲沒有發作。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不敢再造次,連忙收起小心思。

左丞相往前邁了一步,顯然是由他當領頭。

“皇上,武將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時候,老的提不動刀,小的又控不住場。微臣聽說北魏的副將並沒有跟過來,陣前換帥乃是大忌,不如想讓他抵擋一陣。北魏應該只是處於試探的階段,並不會傾盡全力,想必能攔住。”

“朝中加快與北魏使團的商討,盡快簽訂合約,徹底平息了兩國戰亂,這武鳴自然就不用再回去了。”

皇上的面色稍緩,這的確是個法子。

“其他幾位大人以為呢?”他詢問。

眾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沒什麽意見,最後還是右丞相開了口。

“左相所言的確是上佳的謀略,只是北疆除去武鳴,軍職最高的趙澤成將軍,乃是祁威的親外甥。這甥舅倆,一個是北疆刺史,另一個是北疆最高將領,只怕兩人聯手,不比武鳴只手遮天好到哪裏去!”

皇上皺眉,他倒是忘了這一茬。

“現如今都什麽時候了,還忌諱這些,舉賢不避親。這甥舅倆都是忠肝義膽,與武鳴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可不一樣,並不會生出其他心思。”左丞相不讚同,當場反駁。

“祁家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對大燁的衷心,朕還是相信的,就用左相的提議吧,擬旨讓趙澤成統領北疆,必須要打個勝仗,不能讓北魏繼續張狂!”皇上思索片刻之後,一錘定音。

聖旨擬定,八百裏加急送回北疆。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沒等幾人放下心來,就有小太監進來通傳。

“啟稟皇上,北魏王子求見。”

“不見,就說朕已經疲乏了,無暇見他。”皇上揉了揉眉心,這倒不是撒謊,畢竟方才剛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

“皇上,北魏王子說,您不能不見他,他正是瞧見幾位大臣被您召進宮,想必是身體已經好了。您若是不見他,以後恐怕就見不到了。”那小太監語氣急促地道。

“什麽,大膽!他敢詛咒朕!”皇上氣得一巴掌拍在龍案上。

小太監立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還說什麽了?”

“他還說,這並不是詛咒,只是表達他的決心,今日一定要見到您。”小太監硬著頭皮回答。

“皇上,北魏使團也太囂張了,說起來不過一個貧窮小國,還真把自己當顆菜了。您是大燁的皇帝,大燁乃是禮儀之邦,富饒繁榮,千萬不能讓他的威脅得逞,還是讓侍衛把他打出去才是!”

蔡侯爺一聽這話,頓時在心底樂了。

呵呵,這北魏王子還真夠猖狂的,殊不知皇上最厭惡囂張之人,這個世上最囂張的人只能是九五之尊,豈能容得下他人。

世家和北魏使團雖然已經休戰,但是世家也死了不少暗衛,培養一個暗衛可是要花許多錢的,他不介意落井下石。

皇上原本有些躊躇,但是一聽蔡侯爺這話,頓時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朕憑什麽要聽你們世家的話?

“既然王子殿下說得如此鄭重,想必是有急事,還是召他進殿吧!”

葉利揚進殿之後,草草行了一禮,直接道:“大燁皇帝,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皇上剛想問罪,他之前的大言不慚,結果就被這句話給炸懵了。

“王子殿下,何出此言啊?”

“大燁皇帝何必明知故問,我北魏使團在望京城受了諸多委屈,您卻不聞不問,這合約也沒必要再談,大家都看出了您的意思。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您放我們回去,快些趕回去,還能趕緊開戰!”葉利揚說得無比光棍,態度那叫一個囂張,直接把開戰掛嘴邊,顯然是無所畏懼。

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死寂,他們剛商議好安撫好北魏使團,不讓北魏擴大戰爭,留住武鳴,這會兒葉利揚就來拆臺。

若不是葉利揚恨極了武鳴,他們都要懷疑,葉利揚已經投靠北疆,當武鳴的小弟了。

皇宮裏發生的一切,都在武鳴的計劃之中。

水一旦被攪渾了,局勢就容易把握了,就方便他渾水摸魚。

“老大,出來打兩拳啊?”門被敲響,於鐘迫不及待的聲音傳來。

武鳴直接打開房門,就見他穿著一身短打,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已經練過一段時間了。

“皮癢了,想挨打?”他沈聲問道。

正興致高昂的於鐘,被這話堵得一楞,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跳腳:“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自從來了望京,我一直苦練不綴,而老大成天看不見人影,你幾乎不去練武場,武藝肯定生疏了。況且我今日狀態極佳,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於鐘自信滿滿,眼神裏戰意滿滿。

“行!”武鳴點頭。

“你答應了!”於鐘大喜,立刻轉身帶頭就要走:“快去練武場,所有的兵器都準備好了——”

“不用。”

“嗯?”

“就在這裏。我要出手了。”武鳴提示一句之後,迅速出手,直奔他的面門。

於鐘快速躲避,武鳴的手幾乎擦著他的面頰過去,他心道一句好險。

但這只是個假動作,實際上武鳴另一只手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腳直接踢向他的小腿脛骨。

於鐘雙腿岔開跳起,但是一只手被人握住,此刻整個人處於半空中,完全沒有支點,瞬間成了待宰的獵物。

武鳴絲毫沒有客氣,胳膊用力往前一拽,再次伸腳要絆倒他。

兩人的動作都快準狠,只可惜於鐘剛開始就處於下風,一直在抵擋,完全顧不上攻擊,沒過幾招就已經被甩在了地上。

“哇,老大,你什麽時候學會偷襲了?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我是邀請你正大光明地切磋,剛才那局不算,我都沒準備好呢!我不服!”於鐘大聲叫嚷著。

他雖然對自己輸了不意外,但這才幾招啊,內心完全不能承受。

“起來,繼續。”武鳴沒和他一般見識,顯然要再戰一局。

“嘿,老大,你可要小心了!”於鐘爬起來,主動攻了過去,他一腳就往下三路踹,畢竟那是男人的弱點,只要被踹到那就廢了。

武鳴靈敏躲過,兩人交手了十幾招之後,於鐘再次被甩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似乎被摔得頭昏腦漲。

“老大,你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於鐘不像平時懟人那樣的大大咧咧,反而在示弱。

武鳴沈默片刻,快步走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要把他拉起來。

就在這時,於鐘立刻用頭撞向他的小腹,想要發揮自己鐵頭功的本領。

他顯然早就存著心思,看準機會要偷襲,哪怕贏得不光彩,但只要贏就行,之後就有吹牛逼的資本了。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他不僅沒有撞到武鳴,後脖頸還被人掐住了,男人的手簡直猶如鋼鐵一般,緊緊地掐住那根骨頭,只要稍微一用力,那塊骨頭就會被扭斷。

運氣好的話,他能得個全身癱瘓,若是老大痛下殺手,那就直接蹬腿閉眼。

“哎哎哎,疼,老大,我認輸!我輸了!”於鐘立刻認慫。

他既不想後半生躺在床上,生不如死,也不想大好年華就去閻王殿報到,他還沒娶媳婦呢!

“還打不打了?”

“不打了,再打就沒命了。老大你手下留情,慢點放手啊,我這脖子脆得很,您受累輕拿輕放。”於鐘苦著一張臉,各種認錯。

武鳴沒和他一般見識,直接松開了。

於鐘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脖子,活動著骨頭。

“老大,你這究竟是怎麽練的?我從小就在死人堆裏討生活,可從來沒打過你。”於鐘好奇地嘀咕著。

武鳴輕笑一聲:“學武是有天賦差別的,你稍微差了點。”

他說完就往屋裏走,於鐘緊跟其後,卻被他攔在門外。

“別跟著了,我今晚不在驛站,你警醒些。”

“又要走?這都什麽時候了,狗皇帝在宮裏想方設法阻攔我們回北疆,你還要跑去哪兒?不會是被哪個妖精給勾上了吧?”他實在是搞不懂,這都到了關鍵時刻,武鳴還一個勁兒要往外跑,外面的屎都是香的是吧?

“少說屁話,脖子不想要了是嗎?”他沈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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