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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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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姆大陸是黑鐵時代的所有文明的所在地,繁榮昌盛的人類文明、古老奧妙的精靈文明、原始野蠻的獸人文明、粗獷大氣的矮人文明、神秘罕見的龍族文明都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延續著。奧斯姆大陸四面環海,東臨廣闊無盡之海,西接浩瀚的不周之洋,南部有兇險的魔鬼海,背部有極寒的寒域冰洋。奧斯姆大陸的土地形似一個盾形徽章,北寬南尖,大陸的東部是人類的聚居地。

人類的聚居地占據奧斯姆大陸的一大半陸地。其中維斯特王國與萊恩帝國處於大陸的中部,兩國中間隔著北部的落日森林、中間的菲洛王國、與南邊的死亡荒漠。原本兩國在中部相接壤,中部的菲洛王國是維斯特王國的一個行省。萊恩帝國處於戰略考慮,幫助菲洛公爵將菲洛行省從維斯特獨立出去。由此,萊恩帝國與維斯特王國有著嚴重的矛盾,尤其實在一直存在領土爭議的落日森林上,兩國的矛盾日益加劇。

兩個國家在十六年前的菲洛王國獨立戰爭後邊境關系一度非常緊張,直到近幾年突然平靜下來,顯現出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維斯特王國近年來一直大興土木,在落日森林邊緣建造軍事要塞和布置軍隊,大有一副積極備戰的姿態。作為人類的最強大帝國之一的萊恩帝國自然不懼外國的挑戰,在邊境上的軍事布置依然如常,背地裏卻暗潮洶湧。

離落日森林最近的邊境要塞是斯班達城,這座城市距離位於落日森林邊緣小鎮貝切利小鎮大約一百多公裏。這不是說斯班達城距離落日森林很遠,斯班達城離落日森林只有二三十公裏。只是貝切利小鎮位於落日森林的上部,而斯班達城位於落日的中部。

這座雄關要塞擁有高大的城墻,巨大的城垛。它面前的護墻河足有六十尺寬、二十尺深,長度則是從北城角一直延伸到南城角,一直延伸到遠方。斯班達的城墻足有四十尺厚,城門有三十尺高,城門的寬度足夠容下六輛馬車並驅直入。

高大的城門下站列著一隊穿戴著魚鱗鎧甲的、手持長槍的士兵,他們在風雪中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正在檢查著等待進行入城的商人馱隊。

士兵莫卡無論地打了一個哈欠,瞄了眼前排成一條長龍的商人馱隊。以他多年守城門的經驗,他很容易看出這是皮料商人的馱隊,駱駝上全都是待出售的皮料。

現在已經入冬了,城市裏的居民們都皮襖的需求量大大增加,這促使了制衣店對皮料的需求量大為增加,從而導致皮料的價格飆升。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隊載滿皮料的馱隊將會在這座城市裏賺一大筆錢。面對眼前潛在巨大的財富,任何人都會有點想法。莫卡看了一眼正在與馱隊的領隊商人洽談的隊長,剛好看到領隊商人將一大袋錢幣塞到隊長的手中。隊長掂了掂錢幣的重量,滿意地拍了拍商人的肩膀,笑著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將馱隊放行了。

莫卡重重地哼了一聲,臉上布滿嫉妒與不爽的神情。在這個時候,誰不想代替隊長成為從商人手中接過錢袋的人呢?那錢幣的重量讓人想想都感到興奮!當然,莫卡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有後臺的他,只能和其他士兵一樣站在墻邊看著隊長收錢,除了幹瞪眼外還能做什麽呢?

莫卡抖了抖身體,將身上落在身上的雪抖掉,他身上的魚鱗甲被抖得叮當響。莫卡低聲罵了幾句這下雪的惡劣天氣,在發現隊長看來的目光後趕緊站直身體。商人的馱隊開始動了起來,在士兵們的目光中緩緩地走進斯班達城。

艾克斯坐在隊伍後面的駱駝上,他身下的駱駝依然負載著滿滿的皮料。艾克斯身穿著一件毛色不錯的皮襖,戴著遮住耳朵的皮帽。艾克斯身上的皮襖和帽子都是從那個大胡子領隊商人的手裏買來的,皮襖花了兩個金幣,帽子花了一個金幣。

艾克斯感覺自己被坑了,在貝切利小鎮,這種皮襖最多只值一個金幣,而帽子絕不超過半個金幣。但是馱隊在貝切利剛出發時就下起了雪,艾克斯衣著單薄,而且斯班達城路途遙遠,艾克斯覺得自己沒法靠這行李箱裏的秋衣和羊毛衫撐過整個行程。艾克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去找大胡子商人商量能否讓他披著駱駝上的皮料取暖。結果不提還好,艾克斯一提就引起了大胡子的強烈反對和警惕,說什麽也不讓艾克斯借用那些皮料。在艾克斯的哀求下,大胡子答應將他兒子的一件皮襖和皮帽賣給艾克斯,一共三個金幣。

當時艾克斯就被這個價格驚呆了,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艾克斯還是心痛地付了錢。

艾克斯回過神,發現隊伍已經快要進入斯班達城了。看著眼前高大的城門,艾克斯心裏湧出了一股苦澀的滋味。

這一路過來,艾克斯沒有想過關於伍茲村、貝切利小鎮的一切。現在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城門前,以往的回憶紛紛湧現在腦海裏。與傑森安妮一起做游戲的時光、聽爺爺將故事的夜晚、與比爾玩耍的日子、和伯德談話爭論的時候……這些記憶片段縈繞在艾克斯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一切關於家鄉的回憶都盤旋在腦海,艾克斯回頭向城墻外的平原看了一眼,只看到風雪呼嘯紛飛。馱隊漸漸被城門吞沒,留下了紛紛向雪花。

馱隊在斯班達城安頓下來後,艾克斯提著行李箱與大胡子商人告別了。大胡子商人與艾克斯的交易已經結束,艾克斯沒有繼續留在馱隊的必要了。

艾克斯來到斯班達城內的大街上,不停地為他看到的事物感到新奇和讚嘆。艾克斯他從來沒見過街上有這麽多的馬車,那些馬車的款式各異,非常精美漂亮。街道旁的房屋也讓艾克斯不停地讚嘆,那些房屋通常是三四層樓,要知道在貝切利小鎮最高的樓房只有三層。房屋裝修得很精美,還擁有精致的陽臺。一些房屋是商鋪,每個商鋪前都豎著巨大的、搶眼的招牌,商鋪的玻璃櫥窗非常巨大,而且很豪華,擺滿了精致的商品,芬奇木匠鋪的櫥窗簡直是沒法比。

艾克斯還註意到這條比貝切利小鎮主幹道寬兩倍的街道是用青岡石磚鋪成的,地面平坦而堅硬。艾克斯不禁跺了跺腳,切實地感受一下石磚的質感。

街上的行人——那些衣著講究的紳士和氣質高貴的女士看到艾克斯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模樣,紛紛發出的輕蔑的嘲笑。艾克斯感到有些尷尬,也不再好奇地東張西望。

“我該去哪兒呢?”艾克斯靜下心來,看著偌大的城市感到一陣迷茫。

就在這時,艾克斯感到意識一陣迷糊,仿佛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身體,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個偏僻的胡同裏。這條胡同有些老舊,胡同兩邊墻壁粉刷的石灰剝落了許多,充滿年代感。這條胡同與這座文明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它裏面上演的事情更是不符合這座城市的形象!

艾克斯看到,幾個少年流氓正在將一個柔弱的少女逼得節節後退。那三個少年年紀與艾克斯相仿,但他們臉上流露出的下流神色則是艾克斯未曾領會過的!被圍堵的少女顯得有些慌亂,好像在以哀求的語氣和面前的流氓說些什麽,大大的眼睛裏充滿無助與祈求。

視野迅速地回到艾克斯的眼前,艾克斯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們,腦海裏全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艾克斯有些明白剛才看到的畫面是自己的預感導致的,這和遇見老村長的死亡有些相同。不同的是,艾克斯沒有記不清那些預言的畫面,那雙無助的大眼睛一直徘徊在艾克斯的腦海!

那雙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令人憐惜的柔弱、無助與純凈,艾克斯不由地想起了被自己放生的梅花鹿。

不,不能讓她被壞人欺負!艾克斯瞬間就下定決心,他開始奔跑起來。艾克斯依稀記得預感出現時視覺移動的畫面,他遵循著直覺快速地跑起來。

街道、行人在艾克斯的身邊快速地穿梭而過,幾個擋住艾克斯前方的紳士和少婦被艾克斯的奔跑嚇得大呼小叫起來。

艾克斯迅速地穿過一條條熱鬧的街道,一路引起了各種斥責的聲音。終於,艾克斯趕到了預感畫面裏的老胡同前,在少女無助地喊著救命時趕到了現場!

“住……住手!”艾克斯累了上氣不接下氣,嘴裏噴出的白霧將面前的雪花吹得直打轉。

胡同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那幾個小混混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當他們看到累得氣喘籲籲的艾克斯時,驚訝馬上就轉為了大聲的嘲笑。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哪位路見不平的游俠或紳士呢?沒想到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三個流氓看著艾克斯狼狽的模樣,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艾克斯憤怒地看著眼前的流氓,他們看起來應該比艾克斯大兩三歲,而且身材比艾克斯消瘦的身體高大多了。艾克斯感覺自己打不贏眼前的流氓,畢竟他沒有學過真正的鬥技。

看著流氓囂張的模樣,艾克斯依然挺著胸膛面對他們的嘲諷。

“你們為什麽要欺負一個女孩?”艾克斯大聲地質問他們。

“為什麽?就為了好玩啊!哈哈……”一個神情猥瑣的流氓不屑地看著艾克斯,盡其所能地發出大聲的嘲笑。

其他兩個流氓聽到後,都紛紛地大聲笑了起來。

“你們……你們的做法是不對的……”艾克斯響起了他爺爺的教訓,擡起手指責氣焰囂張的流氓們。

“哈哈!我們不對?不,我們的拳頭比你大,我們就是對的!”一個身材高大、體格肥胖的流氓豎起了拳頭,他厭煩了艾克斯的態度,對他的兩個夥伴惡狠狠地說:“走,我們過去給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講講‘道理’!”

“走走!”他的兩個同伴應和這他的話,向艾克斯圍了過來。

遭了,我可能打不過他們!艾克斯看著面目可憎的流氓們,迅速與將他們的實力與自己的實力形成了一個對比,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艾克斯有些期待的往胡同外的街道上看一眼,試圖向一些好心的成年人尋找幫助。

也許是這個地方太偏僻,外面的街道上居然沒有人!艾克斯有些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求助其他人了。

艾克斯看著前面漸漸將他包圍的流氓們,再看著流氓身後柔弱的少女。艾克斯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向流氓們快速地沖了過去,將手上的行李箱揮動起來砸向他們。

三個流氓被艾克斯的突然攻擊嚇住了,有些不自覺地避讓過去。艾克斯迅速穿過流氓的包圍,跑到少女的身邊。

“跟我來!”艾克斯一把抓住她柔弱的小手,拉著她跑了起來。

“啊!”少女被艾克斯的舉動嚇了一跳,雙腳不由的跟著艾克斯跑了起來。

“混蛋!追!”流氓們反應過來了,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向艾克斯追了過去。

“可惡的小子,別跑!”艾克斯的身後傳來流氓們的憤怒叫聲,而且這叫聲漸漸在向他們靠近。艾克斯知道他和少女的逃跑速度慢於流氓追趕的速度,那些流氓漸漸地向他們逼近!

不行,這樣會被追上的!艾克斯有些著急了,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但是他發現身後的少女跟不上自己的腳步,她被自己的速度拖拉得要險些摔倒。

“怎樣?你還能跑快點嗎?”艾克斯回過頭對累得氣喘籲籲的少女問。

“抱……抱歉,我跑不動了……”少女喘著粗氣難過地說。

“沒事。”艾克斯安慰了一下少女,只好將腳步放慢下來。他想了想,決定換一種方法擺脫這些流氓。

艾克斯牽著少女的手來往穿梭在各個大街小巷,試圖通過繞彎擺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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