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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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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刺田青文左肩。田青文只得招架,這一來,她接替不下師兄,反而連自己也給纏上了。曹雲奇愈鬥愈怒,心想:“我天龍北宗劍術向來有名,今日以我三人合力,還鬥不過兩個小小孩童,江湖上傳言開去,天龍北宗顏面何存?”想到此處,出手加重。

右童見長兄受逼,回劍向曹雲奇刺去。曹雲奇轉身擋開,左童已發劍攻向周雲陽。二人在倏忽之間調了對手,這一下轉換迅速之極,身法又極美妙,旁觀眾人不自禁地齊聲喝彩。

殷吉低聲道:“阮師兄,還是你上去。他們三個勝不了。”阮士中點點頭,將鐵盒塞入腰帶勒帶束緊,叫道:“讓我來玩玩。”一縱身,已欺到右童身邊,左指點他肩頭“巨骨穴”,右手以大擒拿手徑來奪劍。旁人見他身法快捷,出手狠辣,都不禁為這小童擔心,卻見劍光閃動,左童的劍尖指到了阮士中後心。

阮士中一心奪劍,又想左童有周雲陽敵住,並未想到他會忽施偷襲,只聽田青文急叫:“師叔,後面!”阮士中忙向左閃避,嗤的一聲,後襟已給劃破了一道口子。那左童叫道:“這位爺小心了。”看來他還是有心相讓。

阮士中心頭一躁,面紅過耳,但他久經大敵,適才這一挫折,反而使他沈住了氣,便不敢冒進,展開大擒拿手法,鎖、錯、閉、分,尋瑕抵隙,來奪二童手中兵刃。他在這雙肉掌上下了數十年苦功,施展開來,非同尋常。但說也奇怪,曹周二人迎敵之時,二童並未占到上風,現下加多阮田二人,仍鬥了個旗鼓相當。

殷吉心想:“南北二宗同氣連枝,若北宗折了銳氣,我南宗也無光彩。今日之局,縱讓旁人說個以多勝少,總也好過落敗。”長劍出鞘,一招“流星趕月”,人未搶入圈子,劍鋒卻已指向左童胸口。右童叫道:“又來了一個。”橫劍回指,點向他手腕。殷吉一凜,心道:“這兩個孩兒連環救應,果已練得出神入化。”手腕急沈,避開這劍。避這一劍並不為難,但他攻向左童的劍勢,卻也因此而卸。

大廳上六柄長劍、一對肉掌,打得呼呼風響,一鬥數十合,仍是不勝不敗之局。

陶子安見田青文臉現紅暈,連伸幾次袖口抹汗,叫道:“青妹,你歇歇,我來替你。”當即揮刀上前。曹雲奇喝道:“誰要你討好!”長劍擋開右童刺來劍招,左手握拳,卻往陶子安鼻上擊去。陶子安一笑,滑開三步,繞到了左童身後。他雖後臀負傷,刀法仍極精妙,但二童的劍術怪異無比,敵人愈眾,竟似威力相應而增。陶子安既須防備曹雲奇襲擊,又得對付二童出其不意遞來的劍招,竟鬧了個手忙腳亂。

陶百歲慢慢走近,提著鋼鞭保護兒子。刀光劍影之中,曹雲奇猛地斜劍向陶子安劈去。陶百歲怒吼一聲,揮鞭架開,跟著向曹雲奇進招。旁觀眾人見戰局變幻,都暗暗稱奇。

熊元獻當阮士中下場時見他將鐵盒塞入腰帶,心想大可上前助戰,渾水摸魚,趁機下手,搶奪鐵盒也好,殺了陶氏父子報仇也好,叫道:“好熱鬧啊,劉師兄,咱哥兒倆也上!”劉元鶴與他自小同在師門,彼此知心,聽他叫喚,已明其意,雙拐擺動,靠向阮士中身畔。

那左童哪想得到這許多敵手各有圖謀,見劉元鶴、熊元獻加入戰團,竟爾先發制人,出劍向兩人直攻,雙童劍術雖精,但小小孩童以二敵九,本來無論如何非敗不可,只九個人各懷異心,所使招數,倒是攻敵者少,互相牽制防範者多。

田青文見劉熊二人手上與雙童相鬥,目光卻不住往師叔腰間鐵盒瞟去,已知存心不善,叫道:“阮師叔,留神鐵盒。”阮士中久鬥不下,早已甚為焦躁,尋思:“我等九個大人,還打不倒兩個小孩,今日可算丟足了臉。倘若鐵盒再失,以後更難做人了。”微一疏神,只覺一股勁風掠面而過,原來右童架開曹雲奇、周雲陽的雙劍後,抽空向他劈了一劍。阮士中心中一凜,暗道:“左右是沒了臉面。”斜身側閃,手腕翻處,已將長劍拔在手裏。這九人之中,論到武功原數他為首。這時將天龍劍法使將開來,只聽叮當聲響,陶氏父子、劉熊師兄弟等人的兵刃都讓他碰了開去。殷吉護住門戶,退在後面,趁機觀看北宗劍術的秘奧。

阮士中見眾人漸漸退開,自己身旁空了數尺,長劍使動時更為靈便,精神一振,踏前兩步,一招“雲中探爪”,往右童當頭疾劈。這一招快捷異常,右童手中長劍正與劉元鶴鐵拐相交,忽見劍到,忙矮身相避,只聽刷的一響,小辮上的一顆明珠已給利劍削為兩半,跌在地下。

雙童同時變色。右童叫了聲:“哥哥!”小嘴扁了,似乎要哭。

阮士中哈哈一笑,突見眼前白影晃動,雙童交叉移位,叮叮數響,周雲陽與熊元獻的兵刃已給削斷。兩人大驚之下,忙躍出圈子,但見雙童手中已各多了一柄精光耀眼的匕首。左童叫道:“咱們要他陪珠。”右手匕首翻處,叮叮兩響,又已將曹雲奇與殷吉手中長劍削斷,原來這匕首竟是砍金切玉的寶刃。曹雲奇後退稍慢,嗤的一聲,左脅為匕首劃過,腰中革帶連著劍鞘斷為數截。

右童右手長劍,左手匕首,向阮士中欺身直攻。這時他雙刃在手,劍法大異。阮士中又驚又怒,一時瞧不清他劍路,但覺那匕首刺過來時寒氣迫人,不敢以劍相碰,只得不住退後。右童不理旁人,著著進迫。

左童與兄弟背脊靠著背脊,一人將餘敵盡數接過,讓兄弟與阮士中單打獨鬥,拆了數招,陶百歲的鋼鞭又給削斷一截。劉元鶴、陶子安不敢迫近,只遠遠繞著圈子游鬥。殷吉、曹雲奇、周雲陽、田青文四人見阮士中遭迫到了屋角,已退無可退,都焦急異常,要待上前救援,但一來三人手中兵刃已斷,二來闖不過左童那一關。

寶樹在旁瞧著雙童劍法,暗暗稱奇,初時見雙童與曹雲奇等相鬥,劍術也只平平,但當敵手漸多,雙童劍上威力竟相應增強。此時亮出匕首,情勢更忽大變。左童長劍連晃,逼得敵對眾人手忙腳亂,轉眼間陶子安與劉元鶴的兵刃又給削斷。與左童相鬥的八人之中,就只田青文一人手中長劍完好無缺,顯然並非她功夫獨到,而是左童感她相贈果子之情,手下容讓。

阮士中背靠墻角,負隅力戰,只見右童長劍徑刺自己前胸,當下應以一招“騰蛟起鳳”。這是一招洗勢。劍訣有雲:“高來洗、低來擊,裏來掩,外來抹,中來刺。”這“洗、擊、掩、抹、刺”五字,是各家劍術共通的要訣。阮士中見敵劍高刺,以“洗”字訣相應,原本不錯,哪知雙劍相交,突覺手腕一沈,己劍給敵劍直壓下去。阮士中大喜,心想:“你劍術雖精,腕力豈有我強?”便運勁反挑。右童右手劍一縮,左手匕首倏地揮出,當的一聲,將他長劍削為兩截。

阮士中大吃一驚,立將半截斷劍迎面擲去。右童低頭閃開,長劍左右疾刺,將他封閉於屋角,出來不得。殷吉、曹雲奇、周雲陽齊聲大叫,暗器紛紛出手。左童躥高躍低,右手連揮,將十多枚毒龍錐盡數接去。原來他匕首的柄底裝有個小小網兜,專接敵人暗器。

七星手阮士中兵刃雖失,拳腳功夫仍頗了得,他是江湖老手,雖敗不亂,當下以一雙肉掌沈著應敵,只是右童那匕首寒光耀眼,只要給刃尖掃上一下,只怕手掌立時就給割了下來。他最忌憚的還不是對方武功怪異,而是那匕首實在太過鋒利,惟有竭力閃避,不敢出手還招。

右童不住叫道:“賠我的珠兒,賠我的珠兒。”阮士中心中一百二十個願意賠珠,可是一來沒珠可賠,二來這臉上又如何下得來?

寶樹見局勢尬尷,再僵持片刻,倘若那孩童當真惱了,一匕首就會在阮士中胸膛上刺個透明窟窿。他是自己邀上山來的客人,豈能讓對頭的童仆欺辱?只是這兩個孩童的武功甚為奇特,單獨而論,固不及阮士中,只怕連劉元鶴、陶百歲也有不及,但二人一聯手,竟遇強愈強,自己下場插手,一個應付不了,豈非自取其辱?

寶樹沈吟難決,阮士中處境已更為狼狽。但見他衣衫碎裂,滿臉血汙,胸前臂上,給右童長劍割了一條條傷痕。他幾次險些兒要脫口求饒,終於強行忍住。右童只叫:“你賠不賠我珠兒?”那長頸仆人走到寶樹身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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