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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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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已抓住鐵盒邊緣。

劉元鶴鐵拐豎立,與殷吉的長劍搭上了手。兩人在田歸農的筵席中曾會過面,都知對方是武學名家,此刻數招一過,各自暗驚。

周雲陽挺劍奔向熊元獻。田青文的單劍與鄭三娘雙刀戰在一起。曹雲奇長劍閃動,不去拼鬥閑在一旁的陶百歲,卻向陶子安胸口刺去,一招“白虹貫日”,身隨劍至,勢若拚命。陶子安沒持兵刃,只得放手松開鐵盒,後躍避開,俯身搶起單刀,反身來奪。阮士中左手抱住盒子,陰沈著臉罵道:“好小子,放暗箭害死岳丈,原來是看中了我天龍門至寶。”陶子安叫道:“誰說我害了岳父?”揮刀猛攻,急著要奪回鐵盒。

但這鐵盒一入七星手阮士中之手,莫說曹雲奇在旁仗劍相助,單憑阮士中一雙肉掌,陶子安也休想奪得回去。陶百歲叫道:“姓阮的,這鐵盒是田親家親手交與我兒,你是不服,還是怎地?”大聲叫嚷,揮鞭向阮士中頭頂擊落。阮士中一躍丈餘,縱到田青文身旁,舉盒向鄭三娘迎面一揚。鄭三娘適才見盒中放出暗器,生怕又有短箭射出,忙矮身閃避。哪知阮士中只虛張聲勢,待田青文擺脫糾纏,將鐵盒交在她手中,說道:“護住盒兒,讓我對付敵人。”

他手中一空,立即返身來鬥陶百歲。這天龍北宗第一高手果然武功了得,陶百歲雖鞭沈力猛,卻給他一雙空手迫得連連倒退。熊元獻肩頭中箭,為周雲陽一柄長劍迫住了,始終緩不出手來去拔箭,那箭留在肉裏,一使勁半邊身子劇痛難當。只劉元鶴與殷吉鬥了個旗鼓相當。

田青文抱住鐵盒,施開輕功,疾向西北方奔去。陶子安舉刀向曹雲奇猛劈,見他提劍封門,這一刀竟不劈下,忽地轉身,向田青文追去。曹雲奇大怒,隨後急趕,只追出數步,斜刺裏雙刀砍到,卻是鄭三娘從旁截住。曹雲奇心中焦躁,連進險招。鄭三娘武藝雖不甚精,卻練就一套專門守禦的刀法,只要這“鐵門閂”刀法使開了,六六三十六招之內,對方功夫再高,也不易取勝。曹雲奇連變三路劍法,一時竟奈何她不得。

田青文奔出裏許,見陶子安隨後跟來,正合心意,轉過個山坡,站定身子,似嗔似笑地道:“你追我幹嗎?”陶子安道:“妹子,咱們合力對付了那幾個奸賊,自己的事總好商量。”田青文道:“誰是你妹子?你幹嗎害我爹爹?”陶子安突然在雪地裏雙膝跪倒,指天立誓,大聲道:“皇天在上,倘若我陶子安害了天龍門田老掌門,叫我日後萬箭攢身,亂刀分屍!”

田青文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拉著他臂膀,柔聲道:“不是你就好啦。我也早知不是你,他們……他們……”陶子安躍起身來,握住她左手,說道:“妹子……”剛叫得一聲,忽見田青文臉上變色,知道背後來了人,急忙轉身,只聽一人喝道:“你們兩個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田青文怒道:“什麽鬼鬼祟祟?你給我嘴裏放幹凈些。”

陶子安見是曹雲奇趕到,叫道:“曹師兄,你莫誤會。”曹雲奇圓睜雙目,喝道:“操你娘,誤會你媽個屁!”提劍分心疾刺,陶子安舉刀招架。

兩人鬥了數合,雪地裏腳步聲響,鄭三娘如風奔來。曹雲奇罵道:“臭婆娘,纏個沒完沒了。”反手一劍。鄭三娘左刀擋架,右手回了一刀。陶子安叫道:“鄭三娘,咱倆並肩子上,先殺了這蠻漢再說。”

他一語甫畢,一招“抽梁換柱”,左手虛托,刀鋒從橫裏向曹雲奇反劈過去。曹雲奇以一敵二,絲毫不懼。他有意要在心上人之前賣弄本事,劍走偏鋒,反連連進招。陶子安讚道:“好劍法!”曲腿矮身,一招“上步撩陰”向他胯下揮去。鄭三娘料想他豎劍相架,上盤勢必空虛,當即雙刀向曹雲奇肩頭砍落。不料陶子安這一刀揮到中途,突然轉為“退步斬馬刀”,手腕疾翻,一刀砍在鄭三娘腿上,喝道:“躺下。”

這一招毒辣異常,比鄭三娘再強數倍的高手也難防備,叫她如何閃避得了?她腿上劇痛,向後便跌。陶子安搶上一步,舉刀往她頸中砍下。呼的一聲,曹雲奇長劍遞出,將他單刀架開,叫道:“你要不要臉?”陶子安笑道:“我是有心助你。”

曹雲奇正要喝罵,劉元鶴、殷吉、陶百歲、阮士中等已先後趕到。他們都掛念著鐵盒,見田青文抱著盒子奔開,不願無謂戀戰,一待敵人攻勢略緩,都抽身追來。陶子安叫道:“爹,天龍門是好朋友。你別跟阮師叔動手。”

陶百歲尚未答話,曹雲奇高聲叫道:“你害死我恩師,誰跟你是好朋友?”刷刷刷,向他疾刺三劍。陶子安擋開兩劍,第三劍險些避不開去,向左急閃,劍刃貼右頰而過。他嚇得臉無血色,忽聽田青文叫聲:“小心!”一枚暗器從身旁飛過,緊接著風聲微響,後臀上吃了一刀。

原來鄭三娘受傷後倒地不起,心中又恨又悔:“他飲馬川是我殺夫大仇,這小賊素來詭計多端,我怎能信他的話,不加提防?”見陶子安避劍後退,正是偷襲良機,奮身躍起,揮刀往他頭頂砍去。田青文眼明手快,急發一錐,搶先釘中她右肩。幸得這一錐,才救了陶子安性命,鄭三娘那刀砍得低了,只砍中他後臀。

鄭三娘身中毒錐,又向後跌。陶子安罵聲:“賤人!”單刀脫手,對準她胸口猛擲下去,這一擲勢勁力疾,相距又近,眼見得一刀要將她釘入地下,突然空中嗤的一聲急響,一枚暗器從遠處飛來。正中刀身,當的一聲,單刀蕩開,斜斜插入鄭三娘身旁雪地之中。

劉元鶴、阮士中等均正註目鐵盒,或亟欲劫奪或旨在守護,忽聽這暗器破空之聲響得怪異,都是一驚,這暗器遠飛而至,落點既準,勁力又重,竟將單刀打開。各人一驚之下,齊向暗器來路望去,見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僧右手拿著一串念珠,念道:“善哉,善哉!”快步走來,俯身拾起一物,串在念珠繩上,原來他適才所發暗器只是一粒念珠。

這串念珠看來分量不輕,黑黝黝的似是鐵鑄,但這和尚從數丈外彈來小小一粒念珠,竟能撞開一把八九斤重的鋼刀,指力非同小可。眾人驚愕之下,都眼睜睜地望著他。但見他一對三角眼,塌鼻歪嘴,一雙白眉斜斜下垂,容貌猥葸詭異,雙眼布滿紅絲,單看相貌,倒似個市井老光棍,哪知武功竟如此高強。

那僧人伸手扶起鄭三娘,拔下她肩頭毒錐,見傷口中噴出黑血,鄭三娘大聲呻吟。那僧人從懷中取出一粒紅色藥丸,塞在她口裏,向眾人逐個望去,自言自語地道:“這藥丸只可暫時止痛。毒龍錐是天龍門獨門暗器,和尚可救她不得。”他眼光停在阮士中臉上,說道:“這位施主是天龍門高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敢請慈悲則個。”說著合十行禮。

阮士中和鄭三娘本不相識,原無仇怨,見那僧人如此本領,若不允取出解藥,今日決討不了好去,他久歷江湖,當硬則硬,當軟則軟,見那僧人合十躬身,立即還禮,道:“大師吩咐,自當遵命。”從懷中取出兩個小瓶,在一個瓶裏倒出十粒黑色小丸,給鄭三娘服了,將另一個瓶子遞給田青文道:“給她敷上。”田青文接過藥瓶,將鐵盒交給師叔,自去給鄭三娘敷藥。

那僧人道:“施主慈悲。”又打了一躬,說道:“請問各位在此互鬥,為了何事?天下沒解不開的梁子,和尚老了臉皮,倒想做個調人,嘿嘿。”

眾人相互望了一眼,有的沈吟不語,有的臉現怒容。曹雲奇指著陶子安罵道:“這小賊害死我師父,偷了我天龍門的鎮門之寶。大師,你說該不該找他償命?”說著手中長劍虛劈,劍刃震動,嗡嗡做聲。

那老僧問道:“尊師是哪一位?”曹雲奇道:“先師是敝門北宗掌門,姓田。”那老僧“啊喲”一聲,說道:“原來歸農去世了,可惜啊可惜。”語氣之中,似乎識得田歸農,而口稱“歸農”,竟然自居尊長。田青文剛給鄭三娘敷完藥,聽那老僧如此說,上前盈盈拜倒,哭道:“求大師給先父報仇,找到真兇。”

那老僧尚未回答,曹雲奇已叫了起來:“什麽真兇假兇?這裏有贓有證,這小賊難道還不是真兇?”陶子安只管冷笑,並不答話。陶百歲卻忍不住了,喝道:“田親家跟我數十年交情,兩家又是至親,我們怎能害他?”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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