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別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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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當然不是神仙，在她看來粗鹽雖然在洛陽沒有精鹽有競爭力，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卻是一定有它的長處，有精鹽無法取代它的地方。
為了找到這個優勢，五娘這些日子走遍了洛陽的街市，不過暫時卻還一直都是失望。
這一日，五娘帶了幾名高家護院像往常一樣來到街市中，眼看著到了正午時分，五娘看看回高家再來有些浪費時間，又覺得這幾日護院跟著自己早出晚歸也是辛苦，便做主帶這些護衛去酒樓用餐。
聽到五娘這個決定護院們頓時歡呼起來，尤其護院頭領高大彪咧開大嘴歡喜道：“掌櫃的既然帶俺們去酒樓，大彪知道附近便是有名的一品齋，那裏的肉食胡餅可是有名……”
護院們哄笑起來：“大彪哥怕不是要去吃胡餅，而是想去看那一品齋的胡姬吧？”
高大彪一陣臉紅，五娘卻也忍不住笑起來，她為了出入方便這些日子都做男裝打扮，倒也儼然翩翩濁世佳公子，當下豪氣如男兒道：“好，我們這就去那一品齋看看那胡姬如何美貌！”
眾護院大喜，簇擁著五娘便向一品齋而去。
能在這洛陽街市中立足的酒樓都必有過人之處，比如這一品齋就是以精制的胡餅和烤全羊聞名，當然這一品齋勸酒的胡姬也是一大特色，此處的胡姬都來自波斯大食等國，那獨特的異域風情卻是足以讓酒客流連忘返，願意在此灑下大把銀錢。
五娘攜了一眾護院來到一品齋，那一品齋的夥計一看就知道這樣客人一定豪富，連忙就向樓上雅座請，待到上了二樓，五娘卻是聽到一陣爭吵的聲音，其中竟還夾著回紇預，不由得有些好奇，當下便望了過去。
近前一看，卻是幾個回紇人正和一品齋的夥計爭吵，五娘卻是能聽得懂回紇語的，聽了一會不禁好笑起來。
原來這幾個回紇人是剛到洛陽城的回紇商人，聽說一品齋的名聲便來光顧，誰知別的倒也罷了，卻是嫌棄起一品齋的烤全羊起來。
一品齋的招牌便是這烤全羊，被這些回紇人嫌棄，夥計們自然不滿，洛陽城中人本就不怎麽看得起這些外族人，態度上不免有些激烈，雙方這就爭吵起來了。
五娘正看得有趣，卻見一個老者在幾個夥計簇擁下上得樓來，那老者和幾個回紇人說了幾句話，卻是雙方言語不通，那幾個回紇人一直都用回紇語說話，那老者聽得滿頭霧水也是有些急躁起來。
“老丈，這幾位回紇商人倒不是說你家羊肉不好，只是覺得滋味寡淡而已。”五娘終於開口道，那老者一聽不禁喜道：“公子竟懂得回紇語麽？能不能幫老漢做個通譯？”
五娘含笑頷首，老者當下就道：“勞煩公子問問他們到底是如何寡淡了，我們一品齋的烤全羊可是金字招牌，可不能讓他們胡說。”
五娘用回紇語問了那幾個回紇人兩句，臉色卻是古怪起來，對老者道：“他們說這羊肉的膻味太重！”
“膻味太重？”老者一楞，當即在那回紇人桌上取了一片羊肉放在口中一嘗，臉色頓時微微變了：“奇怪，這羊肉的膻味怎麽沒壓住？”
那幾個回紇人又從隨身皮囊中取出一塊肉幹撕開，竟是遞給了老掌櫃和五娘一人一小塊，五娘放在口中一嘗頓時一楞，這肉幹滋味鹹鮮，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鮮美滋味。
這老者正是一品齋的掌櫃，他嘗了這肉幹後也是楞住，竟是說不出話來。
那幾個回紇人見到這情景搖了搖頭，卻也不在爭執這就下樓揚長而去，五娘一看腦中靈光一閃，當即就追下了樓去。
那幾個回紇人走得極快，五娘追在後面幾乎是小跑的也追不上，不過她身邊的護院可是不同，高大彪一看還以為那幾個回紇人冒犯了五娘，帶著護院們大步追了上去，卻是把那幾個回紇人團團圍住。
“住手！”五娘一看高大彪很有要對那幾個回紇人動手的樣子連忙喝道，走上前去分開眾人對那幾個滿臉警惕的回紇人用回紇語道：“實在抱歉，在下有件事情想要向幾位請教，下人卻是魯莽了。”
那幾個回紇人見五娘彬彬有禮卻是放松了下來，其中一為首之人答道：“既是誤會公子不用抱歉，不知道公子有什麽事要問我們？”
大周繼承大唐威名國力鼎盛，這些異邦來客對周人都是十分尊重，五娘問道：“方才幾位取出的肉食味道很好，不知道是怎麽制作……”
那幾個回紇人一聽頓時笑了起來，原來這肉幹在回紇族中是常備的幹糧，制作的方法人人都知，聽到五娘欣賞他們的特產，這些回紇商人居然覺得非常自豪。
幾日之後，一種用‘鹽焗’法制作的肉食悄然出現在洛陽城中，最先出現在一品齋酒樓，緊跟著便風靡了整個洛陽的酒樓飯鋪，這種肉食口味獨特滋味鮮美，很快就博得了洛陽人的喜愛。
這種肉食的制作原料中，最重要的就是被洛陽人視為口味粗糙的粗鹽，但恰恰是口味粗糙的粗鹽才能更好的壓住肉食的腥膻之味，要知道在大周羊肉才是肉食中最主要的品種。
牛是耕田的牲口，宰殺是要獲罪的，馬更不用說那是戰陣之用，至於豬……這等肥頭大耳的臟臭畜類，卻是沒什麽人肯去吃它。
所以羊肉是肉食的最主要品種，鹽焗肉食既然風靡洛陽，這巖鹽頓時供不應求，高家鹽鋪庫存的巖鹽不久便銷售一空，就在這件大生意上，高家商行的鹽鋪獲得的利潤何止是翻倍？
高家議事廳中，族老們看著端坐主位的五娘都露出了幾分敬畏之色，七叔公忍不住問道：“這鹽焗肉食既然是這麽的受歡迎，我們高家為什麽不自己來做，那樣的話不是能夠獲得更多的利潤嗎？”
幾個族老都連連點頭，他們確實是不明白五娘既然從回紇人手中得到了這鹽焗肉食的制作方法，為什麽不幹脆自己來做這門獨家的生意，反倒是將這方法傳播開去，讓洛陽的各處酒樓都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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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到這個優勢，五娘這些日子走遍了洛陽的街市，不過暫時卻還一直都是失望。
這一日，五娘帶了幾名高家護院像往常一樣來到街市中，眼看著到了正午時分，五娘看看回高家再來有些浪費時間，又覺得這幾日護院跟著自己早出晚歸也是辛苦，便做主帶這些護衛去酒樓用餐。
聽到五娘這個決定護院們頓時歡呼起來，尤其護院頭領高大彪咧開大嘴歡喜道：“掌櫃的既然帶俺們去酒樓，大彪知道附近便是有名的一品齋，那裏的肉食胡餅可是有名……”
護院們哄笑起來：“大彪哥怕不是要去吃胡餅，而是想去看那一品齋的胡姬吧？”
高大彪一陣臉紅，五娘卻也忍不住笑起來，她為了出入方便這些日子都做男裝打扮，倒也儼然翩翩濁世佳公子，當下豪氣如男兒道：“好，我們這就去那一品齋看看那胡姬如何美貌！”
眾護院大喜，簇擁著五娘便向一品齋而去。
能在這洛陽街市中立足的酒樓都必有過人之處，比如這一品齋就是以精制的胡餅和烤全羊聞名，當然這一品齋勸酒的胡姬也是一大特色，此處的胡姬都來自波斯大食等國，那獨特的異域風情卻是足以讓酒客流連忘返，願意在此灑下大把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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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一看，卻是幾個回紇人正和一品齋的夥計爭吵，五娘卻是能聽得懂回紇語的，聽了一會不禁好笑起來。
原來這幾個回紇人是剛到洛陽城的回紇商人，聽說一品齋的名聲便來光顧，誰知別的倒也罷了，卻是嫌棄起一品齋的烤全羊起來。
一品齋的招牌便是這烤全羊，被這些回紇人嫌棄，夥計們自然不滿，洛陽城中人本就不怎麽看得起這些外族人，態度上不免有些激烈，雙方這就爭吵起來了。
五娘正看得有趣，卻見一個老者在幾個夥計簇擁下上得樓來，那老者和幾個回紇人說了幾句話，卻是雙方言語不通，那幾個回紇人一直都用回紇語說話，那老者聽得滿頭霧水也是有些急躁起來。
“老丈，這幾位回紇商人倒不是說你家羊肉不好，只是覺得滋味寡淡而已。”五娘終於開口道，那老者一聽不禁喜道：“公子竟懂得回紇語麽？能不能幫老漢做個通譯？”
五娘含笑頷首，老者當下就道：“勞煩公子問問他們到底是如何寡淡了，我們一品齋的烤全羊可是金字招牌，可不能讓他們胡說。”
五娘用回紇語問了那幾個回紇人兩句，臉色卻是古怪起來，對老者道：“他們說這羊肉的膻味太重！”
“膻味太重？”老者一楞，當即在那回紇人桌上取了一片羊肉放在口中一嘗，臉色頓時微微變了：“奇怪，這羊肉的膻味怎麽沒壓住？”
那幾個回紇人又從隨身皮囊中取出一塊肉幹撕開，竟是遞給了老掌櫃和五娘一人一小塊，五娘放在口中一嘗頓時一楞，這肉幹滋味鹹鮮，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鮮美滋味。
這老者正是一品齋的掌櫃，他嘗了這肉幹後也是楞住，竟是說不出話來。
那幾個回紇人見到這情景搖了搖頭，卻也不在爭執這就下樓揚長而去，五娘一看腦中靈光一閃，當即就追下了樓去。
那幾個回紇人走得極快，五娘追在後面幾乎是小跑的也追不上，不過她身邊的護院可是不同，高大彪一看還以為那幾個回紇人冒犯了五娘，帶著護院們大步追了上去，卻是把那幾個回紇人團團圍住。
“住手！”五娘一看高大彪很有要對那幾個回紇人動手的樣子連忙喝道，走上前去分開眾人對那幾個滿臉警惕的回紇人用回紇語道：“實在抱歉，在下有件事情想要向幾位請教，下人卻是魯莽了。”
那幾個回紇人見五娘彬彬有禮卻是放松了下來，其中一為首之人答道：“既是誤會公子不用抱歉，不知道公子有什麽事要問我們？”
大周繼承大唐威名國力鼎盛，這些異邦來客對周人都是十分尊重，五娘問道：“方才幾位取出的肉食味道很好，不知道是怎麽制作……”
那幾個回紇人一聽頓時笑了起來，原來這肉幹在回紇族中是常備的幹糧，制作的方法人人都知，聽到五娘欣賞他們的特產，這些回紇商人居然覺得非常自豪。
幾日之後，一種用‘鹽焗’法制作的肉食悄然出現在洛陽城中，最先出現在一品齋酒樓，緊跟著便風靡了整個洛陽的酒樓飯鋪，這種肉食口味獨特滋味鮮美，很快就博得了洛陽人的喜愛。
這種肉食的制作原料中，最重要的就是被洛陽人視為口味粗糙的粗鹽，但恰恰是口味粗糙的粗鹽才能更好的壓住肉食的腥膻之味，要知道在大周羊肉才是肉食中最主要的品種。
牛是耕田的牲口，宰殺是要獲罪的，馬更不用說那是戰陣之用，至於豬……這等肥頭大耳的臟臭畜類，卻是沒什麽人肯去吃它。
所以羊肉是肉食的最主要品種，鹽焗肉食既然風靡洛陽，這巖鹽頓時供不應求，高家鹽鋪庫存的巖鹽不久便銷售一空，就在這件大生意上，高家商行的鹽鋪獲得的利潤何止是翻倍？
高家議事廳中，族老們看著端坐主位的五娘都露出了幾分敬畏之色，七叔公忍不住問道：“這鹽焗肉食既然是這麽的受歡迎，我們高家為什麽不自己來做，那樣的話不是能夠獲得更多的利潤嗎？”
幾個族老都連連點頭，他們確實是不明白五娘既然從回紇人手中得到了這鹽焗肉食的制作方法，為什麽不幹脆自己來做這門獨家的生意，反倒是將這方法傳播開去，讓洛陽的各處酒樓都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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