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歷1367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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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捏著幾個硬幣，這個搓兩下、那個搓兩下。然後看著捧在手上‘哐哐哐’一陣搖，手中傳來了清脆的鐺鐺聲······

這是這兩天老燁最喜歡幹的事情，雖然紙幣的出現，會導致高價值硬幣漸漸退出市場流動，只留下小額硬幣作為輔幣使用。

但是不得不承認，男人就是喜歡這種硬梆梆、哐當響的金屬！

一般來說，在價值相同的情況下（實際價值、收藏價值等），硬幣要比紙幣更加受歡迎。比如說在老燁前世上學的時候，當使用一塊錢硬幣和紙幣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將硬幣留下，而將紙幣花出去。

這樣做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學期結束過後，書包裏面有大小面值的硬幣上百塊。。。

當然了，這種犯傻的事情一般來說，很多人都會犯的。就像女人會天生去追求那種亮晶晶的東西一樣，一般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會不自覺地去追求貴金屬、玉石、武器等等。

··········

初一，大朝。

大朝上，主持朝議的人是如今已經年高六十有七的老丞相，紅葉正光。‘年過六十古來稀’這句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在這個時代真正能夠活到六十歲以上的人，都是有大福運的人，社會簡稱就是‘活寶’。

而能夠活到九十歲、一百歲的人，那就不是‘人’了，這不是罵人的話，因為那個時候他們被稱作‘人瑞’，是眾多‘祥瑞’當中的一種。

當然，看現在這個情況，這老頭還算不上‘人瑞’，能不能活完七十個年頭都是一個未知數。

雖然現在紅葉正光在從政，看似是一個文官，但是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負過傷的，那一段時間，東征不利，後方又遇到反叛，內外交困，國力也自然不濟，物資奇缺。

這紅葉老頭當年也是兇悍，當年遠征就是上上代皇帝和他一隊，作為先鋒的他們遇到伏擊，最後活下來的也就是上上代皇帝和紅葉老頭兩個人，兩人都渾身是血，關節的薄弱處還插著幾只箭矢受傷。

當時的那位還不是皇帝，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當時皇子身先士卒，受的傷也最重，而就算是這樣，也還是紅葉正光當年幫著當了兩箭。

兩人雖然活了下來，但上上代皇帝也五十歲不到就是賓天了，而紅葉正光這些年身體也不怎麽好，身體之中的隱傷雖然不要命，但是對於老頭的精神壓迫也越來越大了。

以前的紅葉老頭心有執念，活著也就是想再次東征，但是經過小皇帝解開心結之後，這兩年老丞相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

“啟稟陛下，這‘南渠’的修建自然是利國利民，托近幾年風順雨和、以及海外商運福的，大秦國庫豐裕，即使是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在平定了漠南叛亂，消耗也不足十之一二。而今年已過近半，相信除開各種開銷，國庫中的錢糧足夠支持到年末新的一批賦稅收取，然而現在麻煩的是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來修建這條新渠道······”

說話的人是吏部大臣，橙香無花。吏部不僅僅是一個‘人事部’，像修渠道、軌道、直道等重大工程是需要人員調動的，而這樣的大規模的人員調動事件也是歸於吏部的職權的，這也相當於是權力掣肘，同一個事件一般都有兩個及以上的部門協調。

“愛卿此話怎講？”

在觀摩了一年的朝政實事，最後得到了滿朝臣工的認可之後，老燁終於擺脫了那種只能夠聽，而沒有發言權的現狀。從今天開始，老燁也開始有資格提出自己的立項了，因此雄心勃勃的小皇帝拋出你自己的第一份預案——在漠南修建一條渠道，將紅河的水引到漠南城，在那裏和流沙河（希拉河）匯合，之後再經由流沙河回到紅河下游。

這樣就包括漠南城在內，在漠州形成了一個人為的，有河流或運河圈起來的一個三角形，而這個三角形也是整個漠州最為精華的一塊地區。這裏土地平曠，雖然降水少了一點，但是適合發展灌溉農業。

依靠這個人工而成的水系，在這個氣候幹旱的地區還不用擔心病蟲災害。除了適合種小麥的河谷地區，只要將水引出來，這些地區可以種土豆、地瓜、粟米、蕎麥等作物生長，還可以植葡萄、枸杞、棗子、棉花、煙草、大黃、沙柳、蓖麻等適宜這些地區的經濟作物。

為了這個將南方的戈壁沙漠變成綠洲的計劃，老燁可是想了好幾天，然後結合實際情況和前世的見識，最後才得出了這樣一份計劃，給紅葉老頭看過，老頭說：好！只要你能夠說服反對的人，老夫就挺你！

然而······呵呵！這些想法雖然是好的，但是事實就是關鍵的時候，總還是有人有眼無珠地跟你唱反調。

“陛下，南方南方人口本就稀少，又恰好剛剛經歷了戰亂，人口流離雕敝，根本就找不到足夠的人手修建新渠道。雖有賴陛下威儀，現在戰火平息，正當時鼓勵人們回鄉生產、整理宅田。因戰火之緣故，今年的南方沒有了‘夏收’（三四月份收獲），怎能夠還能夠讓秋收（八九月）也顆粒盡無？渠道雖好，卻是應當押後再議的好。”

嗯，說得不錯，我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看著周邊同樣微微點頭的同僚，橙香無花感覺就像飛起來了。。。

聽到這橙香五花這樣說，老燁一陣無語。老實說，對於這樣的說法，老燁其實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這其中的大概意思在老燁看來和‘不與民爭利是’一樣的。

老實說，這也不能夠怪他們，他們只是官僚、政客而已，在老燁看來，這裏面除了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執念，‘神魂通達’的紅葉老頭半只腳踏進了政治家的行列，其他人都只是一群官僚、政客。

然而，不論是諸子百家中的那一家，諸子百家的時代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就像是曾經還算進去的‘儒家’在罷黜百家之後，也就迅速的腐爛了。而與之相比，就算現在大秦國內還有其他幾個學派，就算是號稱不死小強的‘法墨’之流，也禁不住一千多年時光的洗刷。

隨著時間的推移，官僚和官僚文化漸漸地也出現在了大秦，而‘官僚’也算是華夏文化的一個小的縮影。只要還屬於是‘官僚、政客’這個範疇之內，那麽他們就有其特有的缺陷：好名聲、目光狹隘、怠惰，就算國之將亡，也還在孜孜不倦地刨著國家社稷的墻角。。。

“話不能夠這樣說，道理也不能夠這樣講。大人可知道為什麽大秦先祖渡海萬裏，來到了這東瀛故土、扶桑飛地，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一千三百餘年，現今更是有人口三千六百餘萬，而其中更是有數十萬精銳大軍，卻一直以來只能龜縮在這片荒涼、貧瘠的西部地區？”

這個也說老燁想不通的，尼瑪，幾千萬人被困守在這荒涼的西部！尼瑪前世的時候，揚基佬從獨立開始還不到四百萬人，而在一八八零年也才五千萬人，然而人家截止一八五零年，本土的版圖就拼湊好了，那個時候他們有多少人來著？

兩千多萬？

“這······，請陛下恕罪，臣卻是不知！臣說的是漠南渠道，陛下卻問為什麽大秦會‘受困西域’，豈不是顧左而言右？”橙香無花也是耿直，還以為是小皇帝答不上來，愛面子······但是這種事是能夠嬌慣的嗎！

打人臉揭人短，君子大德也！

“非也非也！此乃大人之謬誤也，大人未能明朕言語之意。俗話說：‘燈不撥不明，理不說不清，道不辯不明’。”

稍微沈吟了一下，“······，工程自然可以吸引人口、帶出繁榮，現在已經是五月，正是農閑時節，這些人出來工作正可以減少家中消耗，反而還可以補貼家中稍許。”

“······”

群臣表示：臥勒個大槽！漲姿勢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不知道賬還能夠這麽算！

不理會群臣的懵逼，老燁自顧自地接著說道：“而這麽多的人，在當地肯定是會有消耗的，糧食、蔬菜、肉食、柴火、布匹、煙草、酒釀等等，這些東西不可能全部都從外地運輸過去，肯定需要在當地采買一部分，這樣當地或者附近，原來流失各地的商人、工匠、農戶都能夠快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工作。最後帶給當地的不僅僅是一時的繁榮，還有安定的社會、千萬良田，以及一條可以福澤千百世的渠道。”

“······”

不僅僅是那些朝臣人處在繼續沈默當中，就連本來想敲打敲打小皇帝的紅葉老頭也被老燁的這番說辭高懵圈了，難道真的可以這樣搞？真的不會出問題？

看著對方不說話，小皇帝繼續道：“無所謂‘弊在當下，利在千秋’又或者是‘功在當下，罪在千秋’，現在開鑿這條渠道對漠南有百利而無一害，至於人手問題，這就更加好解決了，這次漠南叛亂，那些參與了叛亂的人、俘虜、蠻夷、還有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敗類，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呢？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就讓他們去吧，反正他們大多數是漠南的人，只要說清楚他們會明白的，就當是贖罪好了。到時候渠道修好了，朕不僅不會在追究他們的過錯，還會為他們立下功德碑，供後人敬仰。”

“······”“陛下天縱之資，吾等臣工不如也！”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戶部大臣，玉璜艾瑾。作為大秦最大的錢袋子，不僅僅對於錢熟悉，還對於數據和‘經濟’有一定的敏感度。

確實，按照小皇帝的說法南方確實是能夠快速安定下來。南方現今只是經過了一次戰事，有沒有變成一片白地。人性逐利，只要有足夠的財富放在那裏，就能夠將大量的人口吸引到那裏去，而原來那裏的人自然也更願意回去。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而這其中的奧妙其實仔細想想，又和‘以工代賑’同處於一轍。而且修建渠道有不急，當地只要提供足夠的物質條件就夠的了，至於人員的話，剛才皇帝不是說了嗎？那些有罪的人正好合適嘛！

“好了！‘南渠’的事情就這樣吧！有問題諸位可以詢問玉璜大人，現在諸位臣工還有什麽問題，有問題諸位也可以現在提點出來！”

“······”

嗯，想了想，還是待會問玉璜艾瑾吧！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

“好了，既然沒有問題，那接下來就請諸位看一件東西！”說著，小皇帝擡起來自己的雙手。

“陛下！”

接著要麽是疊在食指上，用大拇指彈出去，一把拍住然後猜正反面；要麽就是傾斜著彈出去，讓它在在桌子上轉圈圈，然後······繼續猜正反面。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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