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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結束,董禹熒輕蔑地看著在地上堪堪爬起的林寺沐。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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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破了,他在極力控制。

梁音紅著臉看著林奕隱忍的表情,忽然冒出個想法,他的唇冷嗎?然後就覆上了林奕的唇。

沒想到的開始,卻怎麽也結束不了。林奕深深吻著梁音,手上也開始有了動作,越來越放肆,特別是聽到梁音情不自禁地低喃呻.吟。

林奕和梁音在這一夜不再控制身體的渴望,摸索著,靠著本能,動作越來越激烈,進而融為一體。

林奕在第二天醒來時,即忐忑又甜蜜,他內心受著很大的煎熬和拷問。在他看到梁音默默流淚時,心膽俱裂!

是不是梁音後悔了!

這樣的想法都折磨得林奕快要瘋了。

只見梁音哭著哭著噗嗤一笑,轉頭看林奕,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錯了。

見梁音又哭又笑,林奕忐忑道:“阿音,你沒事吧?”

梁音趾高氣昂道:“就你這麽急切,毫無技術可言,還說有過很多女人,昨晚可疼死我了!”

林奕傻了,臉色說不清是心疼還是尷尬還是羞窘,看著蛻變成女人的梁音眼帶媚色的看著自己,又是初嘗滋味,心中渴望又起,聲音沙啞道:“多來幾次就好了。”

說完,再次撲倒梁音。

二人到底是年輕,正是柔情蜜意時,在一起的次數就頻繁了些,二人對這事懵懂,保護措施也沒做,在第二年夏天時梁音就懷孕了。

梁音自然是很高興,每天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的身體。

林奕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就沒再笑過,從不抽煙的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越來越沈默。

“阿音,我們還沒準備好,這個孩子我們負擔不起。”

梁音臉色慘白,護著肚子委屈道:“這是我們的孩子,阿奕,別殺死他!我怕疼,電視上說,手術失敗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

林奕心疼地抱緊梁音:“我愛的是你,不在乎有沒有孩子。自從跟了我,你身體明顯變差,我怕這個孩子會傷到你。”

梁音猛搖頭,聲音中帶了哭腔:“不,不管怎樣我都要留下這個孩子!阿奕,我只求你這一件事,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就分手吧!”

林奕無法,知道不能硬勸,只能旁敲側擊。可不論林奕如何懇求,只要涉及這件事,梁音的態度就很堅決。

梁音的身體越來越笨重,負荷也越來越重,林奕每次帶她去醫院都想殺了自己。醫生說的治療方法很簡單,可在林奕這裏卻難如登天,因為他沒錢。

梁音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八個多月了,林奕借了又借,湊了有湊,把能賣能抵的全都換成了錢,給梁音補身體。

他們最後一次看醫生,醫生只是簡單道:“必須剖腹產,否則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

80年代,剖腹產對於林奕的概念就和死亡差不多,剖腹產的錢也跟天文數字一樣。

林奕深深無力,他從沒這樣後悔帶走梁音。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被房東趕了出來,林奕帶著走幾步都會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的梁音四處找落腳之地,最後借住在一處廟裏。

廟裏的住持心善,收留走投無路的二人,二人在此住下,直到梁音接近預產期,林奕還是一無所有。

照顧好梁音睡著後,林奕來到大雄寶殿,望著莊嚴,透漏著悲憫的佛像,深深的跪下磕頭。

“佛祖,我願下地獄,只求您慈悲,保佑阿音和我們的孩子。”林奕從未如此嚎啕大哭,手指深深扣進地裏,“我錯了,我知錯了!不該因我一時貪念,心懷僥幸,將阿音也帶往地獄。她本該過平靜美滿的日子,都是因為我!佛祖,我真的知錯了,求您給我個機會!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不會接近阿音,我不會再妄想!”

林奕不知哭了多久才起身擦去眼淚,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來找住持。

“住持,明天能拜托您幫我將阿音送到醫院嗎?她要是問起我,就說我跟朋友借錢去了。”

“施主,這麽做並非上上之選。”

林奕給住持鞠了一躬:“謝謝您的照拂。阿音應該回到她本來的世界,跟著我只會泥足深陷。阿音為了我才變成這樣,我為阿音下地獄又有何不可?我下了地獄,起碼下輩子遇不到她,再也不會牽連她了。我發過誓,要用生命去愛她,請住持成全。”

“好。”住持看著挺直背脊的林奕,微微嘆了口氣。

“多謝。”

第二天住院的梁音非常疑惑:“阿奕呢?”

“林施主去找朋友借錢了。”

住持想,這拔舌之苦是免不了了。

梁音雖有疑心,但畢竟是住持的話,她便安心了。

可是再後來,林奕再沒出現過,梁音剖腹產的錢,已經有人在住院處交了。

林寺沐出生,林奕沒回來,林寺沐滿月,林奕沒回來,三個月,梁音身體完全養好了,林奕還是沒回來。不論住持怎麽勸,梁音心裏明白,林奕一定是出事了。她執著追問住持,住持最後才告訴她,林奕搶劫致人死亡,被判死刑。

林奕有前科,至死也不肯說錢的去處,適逢嚴.打,他很快被判了死刑,並放棄上訴。

梁音登時便昏了過去,醒來後一句話都不說,似乎靈魂已經隨著林奕去了。梁音知道,林奕是為了她。

要不是嗷嗷待哺的林寺沐的哭喊聲,梁音甚至有生死相隨的想法。

梁音哭幹了淚,抱著林寺沐去看林奕最後一面。

林奕神色還是如當初相見那般平靜。

“阿音,對不起,我不該貪心。”林奕想摸摸梁音。

梁音拼命搖頭,哭喊:“你真傻,怎麽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是我,一直糾纏你,一直任性,害你最後成了這樣!”

“阿音,你知道嗎?我遇到你之前,覺得活著真沒意思,可遇到你之後,我有了快樂和夢想。我真的好開心,老天讓我認識了你。可我是那樣後悔,我只能帶給你苦難。我不止一次幻想,我們過著幸福的生活,可現實卻那樣殘酷。阿音,我一無所有,只能用生命去愛你。”

“看看我們的孩子,寺沐是個男孩,將來他會是優秀的人,我會告訴他,他的爸爸深深愛著他。”

梁音哭得一塌糊塗。

林奕哭了,看著他們生命的延續,舍不得死,想要看著他長大。

“林奕,我愛你,你知道嗎?我愛你!”

林奕覺得一切都值了,此生再無遺憾。

“阿音,回到你父母身邊吧。”

“好。”

梁音知道她父母一定會拋棄這個孩子,所以她騙了林奕,想讓他安心上路。

也就是這一次的會見,讓以後的辛垣潔查到了梁音。

梁音獨自帶著林寺沐,再苦再難也堅定決心要將林寺沐撫養成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後悔和林奕在一起,她只是在美好的年紀遇到了美好的林奕,想要簡單的和他在一起。

也許他們錯了,但他們那時無法預知結果,就算預知,在那樣的年紀也不會放手。

☆、13.夫妻談心

林寺沐被鬧鈴聲驚醒,摸著臉上的淚痕,心口隱隱發疼。怔了怔,深深吸口氣,輕手輕腳到衛生間洗澡。

這一夢讓林寺沐清醒了不少,他昨晚那些怨氣也消失了。誰還沒有個秘密,自己尚且有那麽多爛事沒交代,又怎能苛求俞瑤呢?二人是要過一輩子的,應該給彼此信任和空間,現在二人相處時間尚短,應該互相理解支持。想到這,精神一振,去給俞瑤去早飯去了。

俞瑤這一夜睡的也不踏實,林寺沐做早飯時她就醒了。由於對昨晚的愧疚,她醞釀許久來到林寺沐身後,抱住了林寺沐的腰。

林寺沐一楞,溫柔道:“你不再睡一會兒嗎?”

俞瑤在後面搖了搖頭:“睡不著。對不起,寺沐。”

林寺沐放下鍋和勺子,回頭抱住俞瑤:“沒關系,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努力向前看,好好生活嗎?我們還有一輩子要走,來日方長。”

俞瑤窩在林寺沐懷裏,悶聲道:“寺沐,你真好,我怎麽這麽幸運,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都是好男人。”

林寺沐笑了笑:“可能是上輩子積德了吧。”

這話將俞瑤也逗笑了。

“現在才六點多,你怎麽這麽早就做飯?”

林寺沐身體一僵,不自然道:“我要去外地接個人。”

俞瑤有些受傷,小聲道:“什麽人要在新婚第二天去接?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故意躲我吧?”

林寺沐可不忍俞瑤難過,急忙逗趣:“這可真冤枉我了,你在咖啡館也觀察我那麽多年,應該知道我風評中最突出的就是大度、誠實、尊重女□□?”

俞瑤呸了一聲:“誰觀察你了!厚臉皮!”

林寺沐笑著去牽俞瑤的手:“夫妻之間應當坦誠,我會告訴你的,但這件事太過覆雜,現在解釋時間來不及了,等我回來我全都告訴你。”

如此迂回的林寺沐讓俞瑤敏銳察覺事情確實不簡單,試探道:“什麽人,這麽重視?女人?喜歡過的女人?”

林寺沐長嘆口氣:“老婆太聰明,老公真有壓力。阿瑤,她是我第一個戀慕的女子,一廂情願而已,早就結束了。”

一聽是初戀,俞瑤聯想到自身情況,還真有點危機感,真是一報還一報。

俞瑤索性道:“我送你去吧,你身上酒味還是很重,恐怕不能開車,現在的時間也不好打車。”

“不用送,我訂的是機票。”

俞瑤楞住:“機票?那麽遠?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開車去機場。就當蜜月旅行了,反正我被停職,你正好休婚假,我一個人無聊,不如一起去,我也去見見你的朋友。”

林寺沐怕一直拒絕讓俞瑤心裏不舒服,就此產生嫌隙,索性同意:“那我幫你訂票。”

林寺沐訂好票後,俞瑤開車,二人出發。

“你不介紹介紹這位女性,讓我先熟悉熟悉?”

“她是我大學學姐,叫辛垣潔。”這中間的是是非非林寺沐真是不知從何說起,嘆了口氣,“阿瑤,到了北京我再告訴你具體情況吧,我不想影響你開車。”

俞瑤一頓,心中有了異樣感覺:“這麽為難?”

林寺沐轉身看著俞瑤,語氣充滿誠懇:“跟你想的不一樣,我並非介意提到她,而是講完整就要提到我不願提起的事情,我也擔心你會嫌棄我。”

俞瑤心中很不舒服,暗自生氣,不再說話。林寺沐知道不能勸,索性也不說話,二人就一樣一路無話到了機場。

二人是短途飛行,要帶的東西都是隨身帶,林寺沐額外給辛垣潔拿了個箱子。

俞瑤看到箱子上的標簽寫著辛垣潔三個字更加氣悶,反正飛機座位和林寺沐也不在一起,不用處理現時的尷尬。

到了北京旅館,林寺沐才想起,很久之前訂賓館時他沒料到他會結婚,就定了一間大床房。

“阿瑤,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改成標間吧。”

俞瑤氣到:“我有什麽不方便,我們是夫妻,住一間房很正常,不用換。”

林寺沐知道俞瑤的小脾氣是吃醋了,寵溺地看著她,心情大好,自己說出過去更加有勇氣了。

晚上二人上床休息時,俞瑤早就準備好洗耳恭聽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是死刑犯的兒子。”林寺沐快刀斬亂麻。

俞瑤大駭,本能將身子一縮,弱弱道:“你說話都不鋪墊的?”

相當震撼,俞瑤從沒想過林寺沐的身世這麽坎坷驚人,她以為他即使不是富二代也是在書香世家長大的。

“結婚之前應該告訴你的,對不起。現在你知道了,你會嫌棄我嗎?”林寺沐小心翼翼問道。

俞瑤想了很久道:“也許事前知道我會猶豫,但我們已經結婚,我認定了你,就只關心你是什麽樣的人。”

林寺沐喉頭一緊,緊緊摟住俞瑤,低聲道謝。

俞瑤在這一刻發現,原來林寺沐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害怕身邊的人離他而去。

“我母親出生於傳統家庭,認識我父親時,我父親是個黑車司機,他們相愛了,而後私奔了。母親懷我時是他們最窘迫的時期,沒有住的地方,我母親風餐露宿,導致臨到生產時必須手術,否則會有一屍兩命的危險。我父親鋌而走險去搶劫,致被搶劫人死亡。我父親交完住院費都不敢等到我出生,害怕連累我們,自己去自首了,被判了死刑。母親去見了父親最後一面,便帶著我逃走了,沒有錢賠償,害怕我被人說是死刑犯的兒子。沒人知道父親搶錢是為了我們,那時他們沒有登記結婚。80年代網絡沒有那麽發達,戶籍也沒有那麽完善,我和母親很快便淡出了人們的目光。”

俞瑤聽林寺沐將深藏在心中的秘密用平淡的語氣講出來時,心中一疼,忽然覺得有些害怕,明明是交代辛垣潔的事,為何要從自己的身世開始講?

“上大學時我遇到了辛垣潔學姐,她很照顧我,人也十分完美,我喜歡上了她。後來我才知道她母親就是當年被我父親害死的人,所以這段暗戀也無疾而終了。我們家欠學姐太多,就連當初的民事賠償都沒有償還,所以這次來接學姐,想要都償還給她。”

林寺沐思前想後,決定還是略去辛垣潔傷害他的事。

朱麗葉與羅密歐的劇情?俞瑤真是感慨,生活總會讓你覺得電視劇不是那麽狗血。

“你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學姐在學校教務處工作,她看到我檔案發現的。”

“你準備怎麽補償她?”這是俞瑤最關心的。

“學姐對我心存芥蒂,不會接受我的關心,我最多只能將錢給她,幫她安頓好,然後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俞瑤心想,也好。

聊了這麽久,俞瑤和林寺沐都困了,二人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二人收拾好,準備出發。

“我們去哪接她?”

俞瑤說完才發覺不對,什麽地方需要他們不遠萬裏接送一個成年人?

林寺沐低下頭:“監獄。”

俞瑤臉色微變:“什麽!”

林寺沐沈默,顯得心事重重。

俞瑤緩了緩神,勉強道:“別人的隱私,我不會打聽。但你們父輩的事,我怕她傷害你,她是很壞的人嗎,犯了很重的罪嗎?”

“她不是壞人,所犯罪行不重,刑期才四年六個月。”

俞瑤點頭。

林寺沐在來之前就在網上預訂租車服務,他和俞瑤打車將租賃的車輛拿到手,便打開導航,前往監獄。

“寺沐,你恨過你父親嗎?”讓你背負太多,讓你愛的女子恨你。

林寺沐堅定道:“沒有。我父母本可以選擇不讓我出生,那樣他們會好過很多,但他們還是選擇將我生下來。父親他確實做錯了事,可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在我的立場而言,我父親是為了我而死,他至死都在保護我和媽媽,他是個好父親。”

“寺沐。”俞瑤緊緊握住林寺沐的右手。

雖然不舍得,林寺沐還是抽出了手,認真開車。

“阿瑤,你知道我為何會當醫生嗎?”

“我聽敬岳說過,你從小到大的理想就是救死扶傷,出人頭地。”

林寺沐苦笑:“我沒這麽偉大,我想出人頭地是為了想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想當醫生是為了贖我父親的罪過,他害死了別人,我今生要救治很多人,希望能彌補他的過錯。”

俞瑤鼻子一酸,默默拭淚。

終於到了監獄門口,時間還早,二人等在車裏,直到監獄大門緩緩打開。

林寺沐和俞瑤一起下車,等在門口。

慢慢的,一個瘦弱的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學姐。”林寺沐的聲音極輕。

辛垣潔身軀一震,眼中的淚緩緩流下。

那個少年已經長大成人,只是真摯的心還是一如既往。即使自己傷害了他,他對自己也充滿了歉意,也只有他,還時時想著她,就算拒絕會面,他還是會寫信。

林寺沐看著眼前的人,心酸和愧疚湧上心頭,他從辛垣潔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熱情洋溢,朝氣蓬勃,神采飛揚的樣子。

辛垣潔默默走到二人身邊,聲音微冷:“你還來做什麽?”

四年多的監獄生活將辛垣潔磨得徹底沒了棱角,健康不再,精神不再,但奇怪的是,心裏平靜了許多。

“學姐,我們家欠你的,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容許我們做些補償。”

辛垣潔沒有回應,她看了一眼俞瑤:“這位是?”

林寺沐靦腆道:“她是我的妻子,俞瑤。”

俞瑤大方伸出手:“你好。”

辛垣潔神色覆雜,伸手問好。

“你什麽時候結的婚?”

林寺沐看著辛垣潔冷漠的眼睛,有些感慨,不過能這樣聊天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前天。”

辛垣潔打量了俞瑤,點頭:“是個好姑娘。我們的事她都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報仇方式有很多種,被痛苦灼燒的辛學姐用了最糾結的方法。

☆、14.前任現任

空氣一瞬間凝滯。

這話說得林寺沐尷尬,俞瑤不舒服。

俞瑤插話:“都知道。學姐,過去的事我們無法改變,希望學姐能勇敢面對未來。如果學姐有需要,不僅是寺沐,你也可以聯系我。”

林寺沐感激地看著俞瑤。

辛垣潔怪異地看了一眼俞瑤,還是問林寺沐:“你確定我們的事她都知道?”

俞瑤被說得心頭火起,再這麽下去她都要懷疑二人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林寺沐急忙打圓場:“我們回去再說吧。”

三人一商量,決定直接到機場,準備回N市。

“學姐,這裏是N市幾個比較好的地段,你以後可以在那裏開牙所,這段時間你先到其他牙所學習一下,等時間到了,你可以重新考取執業醫師資格證。錢的問題也不用擔心。”

林寺沐將這些年查的資料遞給辛垣潔,還有梁音的存折。

辛垣潔接過這些時,心裏抽痛,原來當年她的每一句話,不管是真是假,他都銘記於心。

“還有,你現在住的地方是我租的,如果你有喜歡的房子可以告訴我,生活上有什麽困難也可以找我。”

辛垣潔心苦:我的困難,你已經幫不上了,林寺沐。

辛垣潔將資料還給林寺沐,留下了存折:“資料就免了,那時候不過隨口說說,存折我留下了,法律上是我應得的。林寺沐,聯系還是算了吧,我們都不會舒服,不要自欺欺人。”

林寺沐黯然,是啊,自己總是自作多情。

林寺沐勉強微笑,不死心道:“是我考慮不周,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學姐有事,可以找我。”

看著自己的丈夫被人如此刁難,俞瑤在一邊早就聽不下去了,打斷林寺沐:“寺沐,折騰這麽久,我和學姐都沒吃東西呢,你去買點吃的回來。”

林寺沐不疑有他,點點頭:“好,我很快回來。”

林寺沐一走,二人再也不用裝作親和的模樣,各自將臉轉自一旁。

最後還是辛垣潔開了口:“我問你是否知道我們的事沒有別的意思,並非挑釁,只是想知道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可以說。”

俞瑤哼了一聲:“我很難將你的行為不看做挑釁,你這話也別說一半,索性說完,別越描越黑。”

辛垣潔確實無意破壞二人之間感情,話已至此,她有責任將話說清楚。

“你放心,我二人當年什麽都沒有,現在更加不會,不僅是我們父輩之間的仇恨,還因為林寺沐生性脆弱敏感,自尊心強,對於傷害他的人不會給第二次機會,你若無情我便休。那件事後,他看的我眼神中有痛楚,愧疚,唯獨少了愛,所以你不用介意我。”

俞瑤心一沈:“你傷害過他?你仗著他喜歡你,故意報覆他?”

辛垣潔直視俞瑤:“不,不是仗著他的喜歡,而是勾引他喜歡上我,然後傷害他,這才是我的報覆。”

俞瑤咬牙:“你!”

“所以我問你,我們的事你是否全都知道。”

俞瑤大怒:“寺沐不提肯定是不想回憶這段充滿陰謀的愛戀,這是對他的侮辱!”

“看來你確實不知。”辛垣潔垂眸,“知道我是因為什麽罪坐的牢嗎?”

俞瑤一楞,這倒是不知,因為林寺沐不想說。

“我對你沒那麽大興趣,寺沐也不是個將別人隱私隨便說的人,只說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刑期才四年多而已。”

辛垣潔內心揪痛,多麽仁義的林寺沐,無論到何時,也不會傷害她。

“我坐牢是因為殺人未遂,殺的人就是林寺沐。”

俞瑤失控般站起:“你再說一遍!”

“我為了報仇,給林寺沐吃了安眠藥,往他心口上插了一刀,如果不是客房服務人員打擾,他當年就死在我手上了。他運氣好,救護車來的及時,撿回一條小命。”

俞瑤恍然大悟,林寺沐心口上的傷疤原來是這麽來的!那樣的位置,那樣的傷,還是珍藏在心中的初戀做的,那是怎樣的傷害!俞瑤難以想象林寺沐是如何挺過來的!俞瑤也很難理解辛垣潔怎麽能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

俞瑤緊握雙拳,克制住想要打她的沖動,咬牙切齒道:“什麽時候的事?”

辛垣潔倒不避諱,懷著淡淡的痛開口:“知道他是仇人的兒子是在他大一的時候,下手殺他是在五年後。我策劃了很久,故意接近他,看看他有什麽弱點,發現他就是一個傻小子,居然被我騙得團團轉,還對我產生了想法。他的母親在法國,我找不到他母親,自然要傷害他,來報覆他們。既然林寺沐喜歡我,這麽好的機會,我就先誘惑他愛上我,再殺了他!沒想到這個傻小子在我想要殺他後,還想盡辦法幫我脫罪,看來我是太成功了,最後我都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

俞瑤萬萬沒想到林寺沐想要幫辛垣潔隱瞞的真相會是這樣!她仿佛看到當年那個淳樸癡心的少年絕望的眼睛,她忽然想起林寺沐曾和她說過,初戀遇到許廷英這樣的人是多麽幸福的事。

俞瑤一個耳光打了下去:“你混蛋!”

辛垣潔摸了摸臉,忽然激動道:“在我的立場這麽做又有什麽不對!你以為殺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嗎?不,一點都不容易,我背棄了當醫生的誓言,背棄了良心,背棄了自己!我的人生何嘗不是在下刀的那一刻結束了呀!”

俞瑤咬牙切齒:“你活該!”

“看來你確實喜歡他。”辛垣潔又變得漠然,似乎不認為這是真的。

俞瑤被辛垣潔氣炸了,脫口而出:“廢話,不喜歡他我幹嘛要嫁給他!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

辛垣潔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好,真好。”

俞瑤在辛垣潔的眼淚中看到了她對林寺沐的情愫,怔怔坐回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荒謬的女子,不知是可憐,還是可恨。

辛垣潔自顧自說了下去:“為了報仇,我盡可能地折磨他,讓他去做他辦不到的事情,讓在他風雪天裏等了又等,讓他看到我和別的男子親密,看著他小心翼翼對我,輕易牽動他的喜怒哀樂,讓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只不過是只妄想吃天鵝肉的癩□□。可他卻一無所覺,一直默默無聞陪在我身邊,幫我打飯打水,幫我覆習功課,幫我做實驗寫論文,幫我排憂解難。我每次看到他像條狗一樣對我忠心,心裏還是不開心,當時我刻意回避我喜歡他在我身邊的事實,心情更加暴躁,然後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他,可他還是對我不離不棄。”

“夠了,別說了!夠了!”俞瑤失控大叫,“你的仇已經報了,別再傷害他了!”

“我不會再傷害他。在監獄的幾年,我反而平靜了不少,心態稍微正常了些。我和他都是無辜又可憐的存在,我也是個人,我也有心,你知道下手要殺一個喜歡的人是怎樣的感覺嗎?當年我沒有認罪悔恨博得輕刑,在獄中也從不好好表現以求減刑,因為我也愧疚啊!”

“你和我說這些什麽意思?現在想和林寺沐重歸於好?”

“都說我們不可能了,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他,你放心。”辛垣潔靠在椅子上,看著飛機場上不斷開走的飛機,悠悠道,“我希望他能被好好對待,你別像我一樣,在失去後才發現早就離不開他給的溫情,早就愛上了他。這算是我的請求,也算是忠告。”

辛垣潔手中緊緊握著的是一張泛黃發皺的卡片。那上面的字跡那樣清晰:垣潔,我想與你攜手百年,共擔風雨,不離不棄。

二人沈默,不再說話。

林寺沐買了吃的回來,分給俞瑤和辛垣潔。

辛垣潔感嘆,林寺沐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麽照顧別人,能記住每個人的喜好,潤物細無聲,她可不就是這樣中招了嗎,溫水中的青蛙呀!

回到N市,林寺沐讓俞瑤先回家,自己帶辛垣潔去住的地方。

俞瑤心緒大亂,不想再看到辛垣潔,就先回了家。

林寺沐將鑰匙交給辛垣潔,辛垣潔不甚在乎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屋內陌生的一切。

林寺沐忽然面對辛垣潔跪在地上,辛垣潔嚇了一跳,而後靜靜地看著林寺沐。

“對不起,學姐。如果當年那件事能更好的解決就好了,你不會是現在這樣,我們家對不起你,我願意承擔一切,希望你不要在怨恨中生活。”

辛垣潔故作冷漠:“你是為了你母親?當年你傷的那麽重,也不願你母親為你擔憂,想來現在你母親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所以這一跪是代表你母親?”

林寺沐跪著深深鞠躬:“是,但求你原諒。”

辛垣潔苦笑:“原諒這個詞太難了。”

“我知道,但不能不祈求。”林寺沐再次跪著鞠躬。

“林寺沐,這些錢還有你曾經的犧牲,就當你們的補償吧,今後我們沒必要見面了。你也知道,看到你,總是會想起不好的事。”

林寺沐頭死死的低著,雙拳緊緊握住。

“寺沐,這樣下去我們誰都不能真正重新開始。”辛垣潔失去力氣靠在沙發上,“你做的已經夠了,我們,以後不必再見了。”

林寺沐擡頭紅著眼睛看著辛垣潔:“學姐保重。”

“再見,林寺沐。”

對不起,林寺沐。

我只回報你一次,不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

林寺沐回到家時,看到俞瑤已經睡在床上。他洗漱後,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休息。

他看著俞瑤疲憊的神情,緊皺的眉頭,低聲致歉:“對不起,剛一結婚就讓你經歷這些。”

俞瑤在昏昏沈沈半睡半醒之間,只聽自己將憋在心裏一天的話嘟噥問了出來:“你恨過她嗎?”

久久沒有回應,俞瑤昏昏沈沈,再次睡去。

在失去意識前,似乎聽到一個聲音,不知是真是假。

“不能恨,不敢恨。”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章沒有小三,辛學姐出獄後不會再當壞人。

☆、15.直面過去

第二日,林寺沐的假期結束了,準備上班。他早上給俞瑤做好早飯,輕輕吻了吻俞瑤的額頭,讓她再睡會兒。

就在林寺沐想要離開時,俞瑤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林寺沐笑了笑:“阿瑤,你這是做什麽?雖然我也很想和你整天膩在一起,但我要去賺錢了,要不然時間一長,我們可就要破產了。”

俞瑤眼睛也不睜,就這樣圈著林寺沐:“寺沐,我想去一個地方,等我回來,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林寺沐知道俞瑤這句話代表的意義,心中狂喜,俯身深深吻俞瑤,起身時微喘:“我送你。”

“你上班吧,地方有點遠,你將車留給我就好。”俞瑤拿出手機將自己和林寺沐位置共享,“放心吧。”

“一定要快些回來。”

“嗯。”

俞瑤發動車子時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的猶豫。

“阿瑤,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現在在哪?”

聽周詩雨說的急切,俞瑤心中有些不安:“我在樓下,準備出門。”

“我去找你,你等我,一定等我。”

“我不住以前的地方,我把現在的位置發給你。”

俞瑤一聽就知道周詩雨忘記她已經結婚,還以為她住在原來的地方。

周詩雨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看著二手捷達,很是詫異:“你什麽時候開這種車了?”

“這是我老公的,他條件一般,我媽反對我們結婚,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周詩雨一聽此話,陰著臉:“你媽如果還是一樣。”

俞瑤看了一眼周詩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有什麽事快些說吧,我還要去一趟廷英的老家。”

“那正好,我們一起去。”

這次輪到俞瑤詫異了:“你不是從來都反對我去的嗎?”

許廷英死後,俞瑤和周詩雨去看許廷英的父母,由於他們經歷喪子之痛,將過錯推到俞瑤身上,將她打了出來。後來就只能周詩雨自己去,帶著她和俞瑤的錢。

周詩雨嚴肅道:“走吧,到那裏再說。”

俞瑤直覺此事不簡單,二人一路沈默直到當天下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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