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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一舉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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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清晨,正值陽光明媚,晴空萬裏,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清澈的就像用水洗過一般,在微風的作用下,運河的河面上碧波蕩漾,縷縷的波紋隨風飄向遠處,消散於漫無邊際的河面上。

河水靜靜的流淌著,聲音極其的微妙,宛如一個熟睡的小孩的打鼾聲,誰也不忍心去驚擾他,可是,隨著太陽的高高升起,美妙的聲響逐漸被嘈雜的劃槳、吶喊、漫罵聲所替代。

驀地,浩瀚的河面上閃出無數艘戰船,大大小小,各色各異,而且每艘船的船頭都插著一面鮮明的旗幟,上面隱隱呈現出一個大字——梁。

金定國站在中間的一艘大船上,他探著腦袋遙望著毫無動靜的對岸,繼而皺著眉頭,對著身邊的副將說道:“你不是說東林軍這兩天有大動作嗎?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他臉色不好看,副將立即拱手答道:“大帥息怒,據可靠情報,敵人這兩天突然一改常規,所有士兵都在磨刀,並無任何其他舉動,屬下聽聞東林國的極品皇帝素來詭計多端,屬下擔心其中有詐,所以——”

“所以你就隱瞞了軍情?”金定國冷冷地看著他。

副將冷汗直冒,趕忙道:“屬下隱匿不報,罪該萬死,可是……”

話還沒說完,金定國面帶怒色,狠狠給他一記耳光,斥道:“混蛋,誰讓你自做主張的?別以為本帥什麽都不知道,本帥觀察你很久了,你身為本帥的副將,平日裏就數你最貪生怕死,如今竟為了活命而謊報軍情,此番又說出這般擾亂軍心的話來,你居然還有臉來強調理由,來人啊,拉下去砍了。”

“是——”幾名侍衛走上前來,楞是將那名副將拉下去砍了腦袋,只聽‘咚’的一聲,一個血淋淋的首級掉進了河中。

金定國為人孤傲張揚,但凡他所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資格反對,適才這位被砍去腦袋的部下,原本也是出自一番好意,卻被以‘擾亂軍心’的罪名處死,由此可見,金胖子的眼裏只有權力,沒有其他。

他當即喝聲道:“今日我六十萬大軍傾巢而出,目的就是要全剿東林國,為丞相大人報仇,眼下雖說對岸的林軍不過二十多萬,不過,他們的首將是本帥的老對手,此人很會打仗,爾等切不可掉以輕心,一個個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今日一仗,只準贏不許輸,務必給我取了紹巖的首級,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同船以及鄰船的士卒們齊聲答道。

河水潺潺而下,密密麻麻的戰船齊頭向對岸駛去,這次出戰,金定國備足了人馬和船只,顯然是勝券在握,他一面指揮周邊所有船只向中間靠攏,一面密切觀察河對岸的動靜,可是,眼看戰船都已到了河中央,對岸卻遲遲未見風吹草動,這時,金胖子忽然想起方才被處死的那名副將的一番話,他和紹巖交過不少次手,每次都讓對方逃脫,說明這小子的確有些過人的本領,正在這時,忽聽身體右側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嘣——”

金定國慌忙側過身子,卻見東北角的河面上盡是濃煙滾滾,水花濺出幾米高,而後如瀑布般汩汩而下,幾艘梁國的戰船皆被炸得七零八落,到處都陷入一片火海當中,船上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大部分人都落入到水裏,他們拼命地用手拍打著河水,一面不停的呼喊著救命,一面奮力的向有船的地方游去,渴望能游到其他戰船上。

就在這個時候,在他們身體的周圍突然冒出數十個人頭來,這些人個個光著膀子,面帶兇光,手裏的匕首更是鋒芒畢現,隨手就往梁兵身上刺去,一刺一個準,梁兵們猝不及防,即使反應快一點的,也沒能躲過對方的奇襲,頃刻間,但凡落水的士兵,全都被刺殺於水中,屍體漂在河面上,很快沈入河底。

混濁的河面轉眨間被染成了紅色,鄰近的船只迅速靠攏過來,船上的士兵紛紛舉起手中的長矛,向那些‘水鬼’身上刺去,那些‘水鬼’們顯然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待到士兵們的長矛刺來時,他們立即將身子潛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這些人什麽來路?”看到這一幕,金定國頓時愕然失色,他身邊的將領們都懾於他的獨裁,一個個都不敢說話,而是以搖頭作答,金定國滿臉怒容,當即命令所有船只加速向河對岸開進,他迫切的希望能盡早結束這場戰爭。

浩浩蕩蕩的部隊徑直往前劃行,沒過一會兒,金定國忽聞西北方向再次響起同樣的爆炸聲,跟著又有十數艘戰船被炸毀,落水的士兵同樣被刺殺於水中,他不知道對方到底使用了什麽樣的武器,更不知道前面的路上還會有多少這樣的伏擊,他又急又氣,當即命令所有弓箭手對準河裏胡亂發射,一段時間過後,河面上漂起了十數名身著黑衣的‘水鬼’的屍體。

金定國以為障礙已除,不禁心中大喜,然而,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際,忽聞後方士兵來報,說是在後方發現許多東林國的戰船,金定國怒不可遏,隨即派出戰船百餘艘去應付,他自己則繼續帶著大部隊往對岸開拔。

時值正午,火紅的太陽高高升起,數十萬大軍盤踞著整條大運河,這一路上他們雖然遭到了不少的伏擊,但損失的兵力也是非常有限,只不過,經過這麽一折騰,船上那些活著的梁兵心理上免不上覆上了一層陰影,前行的過程中,他們的眼睛非常謹慎地看著黑不見底的河水,生怕突然竄出一身黑的水鬼來。

在金定國的不停催促下,戰船很快游過河中心,即將抵達河的那一邊,就在這時,對岸忽地閃出一道強烈的光線,就像是許多人排著隊,手裏拿著探照燈一齊照過來,格外的刺眼,船上的梁兵頓時閉上眼睛,要麽就把腦袋低在胸前,總之就是不敢正視前方,與此同時,只聽對岸殺聲四起,弓箭流矢猶如流星般射了過來,很多梁兵因為來不及躲閃,皆都當場倒地身亡。

金定國瞧見這個情況,不禁駭然一驚,慌忙讓士兵將盾牌擋於胸前,沒過多久,岸上的流矢明顯地越來越少,金定國大呼一聲,欲要率領手下人長驅直入,可是,懾於岸上的道道強光,梁兵們壓根就不敢擡頭,更別提發起總攻了。

金定國一怒之下,揮刀斬了身邊兩員將領的腦袋,士兵們嚇得趕緊登陸上岸,然而,他們的腳踏剛剛站穩,流星般的箭矢再次向他們射來,好在他們用盾牌做掩護。

“沖——”

岸邊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有個亭子,以往是專門供東林國哨兵所用,紹巖今天身著一身白色戰袍,威風凜凜地站在上面,與其隨行的還有白如雪、項紅玉、張百戶三人,看到敵軍已經進入了埋伏圈,他當下打出一個全面圍攻的手勢。

章懷德、常一笑聞訊,各帶數千兵勇殺將而來,梁兵舉槍抵擋,可是眼睛實在受不了那些強烈的光線,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動作顯得非常遲緩,稍稍的遲疑便被沖上來的東林士兵削去了腦袋,章懷德殺得起勁,常一笑則帶人繞過敵人背後,將敵船系在岸邊的繩索全部斬斷,這麽一來,不但截斷了岸上敵人的後路,同時也斷了那些未來得及上岸士兵的去路。

金定國又急又氣,此情此景,若說他一點都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見後路已斷,只好揮起兵器,放手一搏,他不相信自己的幾十萬大軍還對付不了這數千人。

東林將士人數雖少,但個個英勇異常,雖說梁兵當中不泛勇猛之士,但這些人多半帶有輕敵心理,加上一度被光線迷了眼睛,因此,戰鬥力大大被削弱,不一會兒便屍橫遍野,慘聲連綿不絕。

金定國意識到,要想挫敗對方,首先必須摧毀這些該死的光線,於是他帶著一縱衛隊,迎著光線的來源尋去。

“紹巖哥哥,讓他們發現了,怎麽辦?”項紅玉擔憂的道。

紹巖淡淡的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正當金定國等人一路尋去的時候,忽聞河面上到處響起爆炸聲,整個河面上煙霧彌漫,戰火不斷,成百上千艘戰船上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損害,船上的士兵死傷不計其數,被血染紅的河面上浮出許許多多零零散散的船板、船槳、屍體、戰旗。

在離敵船不遠處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隊巍巍高大的戰船,偌大的旗幟上面寫著‘東林’兩個鮮艷的大字,為首的戰船上站著兩員大將,一個是大都督王信,一個則是剛剛歸附東林國的左常生。

面對東林船隊的緊緊逼來,船上的梁兵紛紛扔掉手裏的兵器,他們並非害怕與敵人面對面的交戰,而是害怕對方手中的火器,這玩意兒一旦點上了火,半艘船都會被炸爛,他們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這個玩笑。

金定國見此情景,當下氣得咬牙切齒,拿起手中兵器向擦肩而過的東林士兵身上砍去,這家夥許是殺急了眼,他的每一刀下去,對方不是腦袋飛出,便是腰身兩截,甚至是從中一分兩半。

他身後的那些手下見到同伴或俘或降,或死或傷,故而心有餘悸,不敢輕易以身試險,因此,兩軍交鋒只剩下了他金定國一個人的單槍匹馬,奈何這家夥偏就一生蠻力,致死不肯屈服,最終被章懷德、常一笑,以及登陸上岸的王信、左常生團團圍在中間。

紹巖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仗打到了這個份上,可以說已經是大獲全勝,他只想親自為這場戰爭畫上圓滿的句號,望著昔日滿面驕橫的金定國,如今落得如此狼狽不堪,他心中感嘆,隨口說道:“金胖子,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必要頑抗到底嗎?”

金定國此刻就像一只被人圍觀的瘋狗,他冷眼旁觀著周圍,冷哼了一聲道:“紹巖,我金定國今日慘敗收場,並非是敗在你手中,而是敗於自己,若不是我太過輕敵驕縱,你贏不了我。”

到了這個時候,紹巖也不想與他爭辯,金定國見他沒有說話,態度有些得意地道:“紹巖,你以為你滅了我,你這個皇帝就能坐得安穩嗎?哼,你錯了,不久之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對手在等著你,你快活不了幾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還有,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今天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說罷,紹巖從白如雪手裏拿來青龍寶劍,說道:“來吧,讓我親自送你一程。”

金定國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也許在他看來,以紹巖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毫不猶豫的持著利刃,吶喊的沖了過來,可惜他還未來得及近紹巖的身,只覺後心一個透心涼,紹巖已然站在他的背後,青龍寶劍刺進刺穿他的心窩。

……

金定國一死,猶如群龍無首,梁兵全線崩潰,除了死於戰爭的兩萬餘人外,其他五十餘萬人馬全部棄械投降,紹巖將對這些人的處置權交給了鄭開,畢竟人家才是他們的主子,鄭開對他們動之以情,士兵們自然是曉之以理,最後紛紛表示願意納入東林旗下。

對於那些冥頑不靈的子弟,紹巖從不會手下留情,全部拉出去殺頭。

經此一役,東林國一下子壯大起來,兵力由原來的五十萬增至為一百一十多萬,領土面積比之前翻了兩番。

兩國合為一體,百姓從此不用再受戰亂之苦,可謂是皆大歡喜,紹巖準備兩天後回宮,殊不知,就在這天夜裏,他剛躺在床上準備就寢,忽聽外面有人急促的敲著房門,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一看,卻見鄭月桂面色焦急地站在門口,身邊還多出一個身影,仔細一看,正是她的貼身丫環小香。

奇怪,這丫頭怎麽來了?她不是在宮裏嗎?紹巖困惑之際,小香顧不得施禮,眼淚汪汪的跪下來道:“皇上,您可要替穆影姐姐做主啊。”

紹巖不解道:“怎麽回事?”

“她——,她——”小香頓時泣不成聲。

鄭月桂面含沮喪,眼珠欲欲流出,說道:“皇上,穆影妹妹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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