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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笑,笑的毫無束縛,乃是由心而發的笑容。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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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幾欲開口,終是無言。

晉陽王微微瞇起了眼睛,緩緩看向了喬曼曼,哈哈大笑了一番,點頭道“好!我為你做主!”

那女子說的沒錯,他如今尚未取得百姓的信任,此刻若幫了一酒店掌櫃的,也算是貼了民心了!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那陸錦鴻的身上,嘴角浮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開口道。

“陸公子,還請繼續說吧!”

256.不了了之

場上一片寂靜,場外喧鬧聲遍天。

陸錦鴻於清平縣女子而言,乃是藍天上的白雲,永遠都應是一副謙謙君子樣,沒有任何的汙點可言。

然眼下陸家牽連上了官司,陸錦鴻乃為陸家大少爺,自然也是脫不了幹系的。

陸錦鴻所言,也不過是春桃乃為他房中俾女,後來不知怎地就沒了影子,至於金管事的,他只知他是府中一管事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晉陽王聽了,微微點頭,進而又問了陸錦鴻“那春菊消失後去了哪裏?你可知?”

陸錦鴻看了看喬曼曼,擰了眉頭,沈重的道了句“不知!”

陸家家主離了高堂上,亦步亦趨的彎著脊背,跪在了中堂上,急急開口道。

“殿下明鑒,小子愚鈍,不知其中事由,那春菊乃是個賊,偷了府中銀兩,我便將她趕了去。打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春菊了!”

“哦?”

晉陽王將目光轉而放在了下方的金管事的身上,開口問道。

“金管事的,你來說說?”

一番話畢,那金管事的仍低垂著腦袋,竟渾然沒個風景。

顧平川微擰了眉頭,從手中扔出一個石子去,正打在那金管事的身上。

石頭落下的片刻,金管事的便歪了身子,倒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彭的一聲。

立在堂中的仵作急急上前,一番查探後,便面向晉陽王拱手道。

“殿下,金管事的已毒發而死,死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了!”

眾人皆是訝然!

證人已死,這案子便成了無頭之案。

晉陽王端著一副仁愛的模樣,親拿了白布,將那金管事的由上而下遮了遮。

旋即擡了頭,背了手,眸中竟含了些許的淚花,當著百姓面,將那縣令狠狠罵了罵,責其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晉陽王殿下憤憤離開時,公子哥中多有讚其英姿勃發者,百姓對其也頗有好評,反觀那縣令,倒是遭了許多白眼。

李縣令將脊背彎著,似是被沈重的大山壓的喘不過來氣。

喬曼曼從地上起來之時,膝蓋上微微有些疼痛,不緊不慢的走到那縣令面前,一雙眸子中閃著一抹亮光,似是要將所有暗藏的黑暗一一刺破了去。

“殿下方才所言,縣令也聽到了,麻煩快些解決吧,不然我定尋了新的證據,好好相陪!”

眼下,只有陸家人,金如意並上顧平川,皆是通曉此事者,她便也沒那個必要再說著有的沒的虛的了!

縣令又如何?

此案拖了那殿下的福,乃是萬眾矚目,她喬曼曼若想依依不饒,倒也辦得到。

然那縣令的表情極不自在,斥責喬曼曼胡言亂語,惱怒的甩了甩袖子,於後門處沒了身影。

那陸家家主猛地拉了陸錦鴻,對著喬曼曼一番咬牙切齒,隨即得了喬曼曼的一個白眼,便一路罵罵咧咧的離去了。

喬曼曼再次收到關於此案的消息時,乃是縣令廣而告之,小桃乃是因了愧疚,自殺於喬食記門前,與陸府與喬食記之間皆無關系。

聽聞證人乃為一夜間時常喊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者。

然喬曼曼清晰的記得,那日,並未聽到如此聲音,她雖覺得吃了啞巴虧,心中頗為難受,然也忍了下來,因著她們已無證人。

就算尋了證人,只要是陸府中人,恐也逃不過遇害的命運。

且清平縣之人似乎對這個結果頗為認同,他們並不在乎過程,也不在乎真相,他們只在乎結局。

陸家有以毒控制人的事件,她也是昨日從顧平川那裏聽來的。

前幾日,顧平川安置了金管事的家人,與其家人說了其死因。

金管事的妻子哭的同個淚人一般,直言乃是陸家害了他家相公。

聽其妻言,顧平川方知,金管事的作為陸府中掌懲罰的,一直以來皆被陸家家主用毒藥控制著。

那陸家家主大抵也是恐自身惡行,有朝一日被抖落了出去,才生了這般歹毒的心思吧!

此毒需每兩天服用解藥,想必金管事的便是那時,毒發而身亡的吧!

想來那金管事的怕是自知曉了需對簿公堂這樁子事,便沒存下要活著的心思了吧,他唯一的心思便是自家老母親與妻兒了吧!

還有一件事,喬曼曼是從陳南那裏知道的,如此,才解了心中的一團疑惑。

那日,陸錦鴻於堂上,當眾駁了其父,她心中生了萬般的詫異,只覺這並非往日她認識的那個陸錦鴻。

她偶與陳南提了此事,陳南便將其中緣由一並托盤而出。

原來那日縣令派人去陸府帶人去正門入時,陳南便帶人從後門偷偷溜了進去。

縣令攜了陸府備好的仆人以及陸錦鴻,陳南則趕在縣令前,帶走了陸錦鴻的阿娘,並以此威脅了他。

喬曼曼聞言,兀自冷笑了笑。

近日裏,因了那案件,陸府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

原本有意要將家中女兒許與陸家大少爺者,紛紛道那乃是個龍潭虎穴,也就收了那心思。

然陸府卻未曾比往日低調,反而越發的高調了起來,聽聞原不喜楚門的陸錦鴻。時時跟在其阿爹後,往來應酬。

傳聞陸府解散了一眾仆人,給了眾多的賞賜,又道陸家家主如今正在悔過中,學起了金如意金大善人作起了善事。

而這些謠傳,不過兩三日,便傳遍了整個清平縣。

清平縣中頗有一些沒個主見,向來是個墻頭草的,得了這謠傳的三言兩語,便也漸漸收了對陸家的敵對意。

況陸家生了個好少爺,容貌絲毫不落於女子,時常出現的宴會之中,必然是眾女相伴,與其吟詩作賦,倒也成了清平縣中的一大佳話。

案件過後,陸家非但沒有毀滅之勢,反而如墻頭上的小草一般,越發的健壯起來了。

喬曼曼也急急的尋了喬食記的一眾人等,采買了蔬菜,糧食,以備開業用。

這些日子,她為未曾閑著,待在顧府中,便研究起來新菜肴,倒也研究出了幾道新菜品。

257.喬食記開業

這日,喬食記門上掛了一排的紅燈籠,燈籠有兔子模樣的,有老虎模樣的,各式各樣,成了如意街上一番美景。

其門前擺了一團紅的,白的,紫的,粉的,各色各樣的花卉,將門前裝點的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這日,金如意攜了一箱子的珠釵寶石,一箱子的金子,一箱子的銀子,一箱子的各色羅沙裙,派了人,一並搬到了喬曼曼房中。

喬曼曼道他這是家大業大,金山銀山沒地扔,竟搬到了她這次。

金如意今日穿了一墨色豎領長衫,發絲全全盤起,置頭上挽了個發髻,煞是清爽的模樣。

他將喬曼曼看了幾看,眸子煞是亮堂,緩緩開口道。

“汝若嫁我,我便以金山,銀山為聘禮。娶汝為婦!”

他模樣十分真誠,倒讓喬曼曼生了許多的尷尬,她便急急的將話題引到了別處,將其迎到了雅間之中。

而後,金滿堂與蘇淺韻,還有白展也來了一回。

蘇淺韻一來,便急急的將她扯了去,將她在地上轉了幾個圈,確認她沒少塊肉,沒掉根頭發後,才將她放了。

蘇淺韻甩著手中的手帕,打在喬曼曼身上,嗔怒道。

“你這個丫頭,如今是越來越不將我當個體己的了!”

初知喬食記出事那日,她便急急的跑來,然那時已沒了喬曼曼的影子。

而後她又去了公堂外,本想尋喬曼曼問個清楚的,然那時見她與顧平川,金如意在一處,便也未言語,只拉了今滿堂離開了。

喬曼曼一把摟住了喬曼曼,有些哽咽的開口道“阿韻,謝謝你。”

接著,金滿堂也過來責了一番喬曼曼,三人又如往日開始鬥起嘴來,場面倒也歡快。

而知杏早早的與白展尋了個地方,面紅耳赤的聊了會天。

白展從那日去了金家,為朱氏看了一回病後,再去時,知杏便不見了。而後金如意便將整個清平縣翻了過來,去尋喬曼曼與知杏。

那時。他也陪著一起尋,急的不行,只覺心口哽了什麽東西一般,十分不適。

他眉頭微皺,一雙手緩緩擡起,拉了知杏的手臂,緩緩開口道。

“知杏,有一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

知杏擡頭看了一回白展,見其面色通紅,同煮熟的大蝦一般,將頭點了一回。

白展緩緩低了低頭,目光幾個流轉,低聲開口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覺得見不到你,擔心的厲害,便想著,你以後若是有事,便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安下心來。”

白展這番話說的十分認真,且面色越發的通紅,燒的厲害。

知杏不知為何,也通紅了臉,將頭點的同搗蒜一般。

這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通紅立著,竟無半點言語。

似是過了許久,白展率先打破了沈默,道朱氏應該覆診了,便朝著三樓跑了過去。

知杏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將紅通通的臉蛋摸了幾摸,又將白展方才的模樣放在腦海中想了幾想,便十分開懷的招呼客人去了。

今日客人之中也有些往日裏常來的,見了今日的知杏,皆煞是驚訝,道幾日不見,知杏又可愛了些。

知杏將冊子抱在懷中,時不時的傻笑著,不湊巧正撞上了她的曼曼姐。

喬曼曼將手背放在了知杏的頭上,感受到了微微燙意,生了笑意,打趣道。

“知杏,我見你腦袋這般發燙,不如去讓那白大夫診斷上一番?”

知杏將頭低了低,快要將頭埋進冊子中,十分羞澀的開口道。

“曼曼姐,你說我是不是禍害上人家白大夫了!”

喬曼曼“……”

因了那日事,多少有些客人不願再來,恐是怕想起了那具屍體。

不過今日門前客人依舊是往來不絕。

這乃是因了如意街上數一數二的大善人金如意,如今清平縣中,猛為她拉來如此客人的,怕也只有他了!

今日,為了驅散小桃之事的影響,喬曼曼特特尋了如意街上最有名的管樂坊中的月小姐,來店中彈奏些曲子。

打門口處緩緩邁進一人,細細看去,乃是清平縣縣令李蒙。

這李蒙昨日喬曼曼乃是派了丁厲請過的,結果被趕了出來。想來那小氣的縣令尚未忘記她罵他的兩句。

說起來,喬曼曼只恨那日沒罵的狠一些。

請他來,也不過是想要徹底平息了食客對於喬食記產生的不好印象罷了!

正想著時,喬曼曼忽從其身後窺見了一個身影,那乃是著一身淡白色長衫的男子,劍眉星目,眸子中透著一股寒氣。

來人正是顧平川。

此時,那縣令乃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背著手,走在前,而顧平川則是冷著一副面容,跟在後方。

看著二人這幅模樣,那李蒙倒像是個被顧平川押解過來的。

喬曼曼暗笑了笑,不急不慢的上前迎了那縣令一回,莞爾一笑道。

“李縣令降臨我這,倒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了!”

那李縣令仍背著手,將頭點了點,便轉了方向,準備從側邊上樓。

然喬曼曼忽堵在了李縣令的前邊,從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緩緩道。

“曼曼早些時候不知縣令要來。如今樓上已滿,便特特為縣令留下了大廳中的雅座,還請縣令隨我來!”

那李縣令一聽,原本便冷淡的面容變得更加的冷淡了,將眉頭猛地皺了一下,然顧平川在旁,他也不好言語,便只得跟著喬曼曼去了。

喬曼曼將李縣令領到了東北角的一個小座位旁,臉上堆了一番笑,道。

“縣令想吃些什麽,喝些什麽,只管吩咐曼曼便是。”

李縣令正欲開口,喬曼曼便急急道“曼曼還有事,就不陪著縣令了,縣令自便吧!”

喬曼曼領著顧平川去二樓的雅間之時,扯出了一抹笑容,開口道。

“蠢女人,你整起人來倒有一套。”

喬曼曼將顧平川看了一看,緩緩笑道“那顧將軍你就要小心我這個蠢女人了!”

258.招牌

今日,如意街格外熱鬧,處處皆是人頭攢動。

丁厲得了喬曼曼的指示,穿著貴家公子的服飾,閑適的走在街上,逢人便道清平縣今日新開了張,連清平縣縣令也去恭賀喬掌櫃的去了。

那些原因了小桃事件,而對喬食記存了些不好印象的,聽聞縣令去了,便也消了心中芥蒂。

清平縣中李縣令向來是個不喜出府中,今日赴了喬食記的宴,當真是個稀奇事。

一時間,如意街上流水一般的人群都流進了喬食記中。

不過片刻,喬食記門口便排起了扭曲的同蛇體一般的隊伍來。

喬曼曼特特買了些點心,隔一段時間,便將點心發放給門口處排了長長隊伍的食客,也好給他們解解餓。

喬食記中,已是眾賓歡,夥計忙的場面。

喬食記中今日的特色菜乃為東坡肉,東坡肘子。

這東坡肉乃由五花肉制成,將五花肉切成四方形狀,放入壇子中,加些冰糖,以溫火熬制,直教肉吸滿湯汁,酥軟無比,輕輕咬上一口,任其在口中融化,浸潤口腔每個細胞。

東坡肘子乃選如意街上最出名的豬肉鋪的肘子,加入冰糖,以水覆之,同樣以溫火熬制,待到將骨頭熬的酥軟,骨肉分離之時,方可。

輕輕咬上一口,便覺分外爽口,肉汁在口腔中游走,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真真是人間極品。

或許是承了東坡居士的名,大廳之中頗有幾桌文雅書生聚在一處,點了些清酒。就著古詩文一並喝下。

談笑間,詩詞疊起,觥籌交錯,一並將那東坡先生誇了又誇。

喬曼曼兀自將這場面看了幾番,心中冒出了個想法來。

現在乃是遷客騷人,層出不窮的古代,她便想著,或許能在這酒樓之中豎些牌匾來,供文人墨客書心中所想而用。

正想著時,櫃前忽來了結賬的,她便收了心思,翻飛的手指將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喬食記中已忙成了一團。

白展早早的便從三樓上下了來,自告奮勇的當了喬食記中暫時的夥計,跑前跑後,忙的厲害。

與他相比,陳南道頗為輕松了些,行動快如流水,且沈穩如山。

日中時分,店中頂忙之時,從外邊探進來一女子,那女子著粗布短衫,神色中透了些慌張。

她跨過了門,徑直朝著櫃臺的方向走了過去,尋了喬曼曼,微低了頭,輕聲道“掌櫃的,請問這裏可還招人?”

喬曼曼聞言,眸子陡然一亮,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她正苦於無人應聘,剛剛重寫了尋人啟事呢!

喬曼曼將這姑娘打量了一番,只覺有些熟悉,詢問了一番方知,這乃是之前應聘過的。因著中間喬食記出了一回事,便不了了之了。

好在那些日子,丁厲跑斷了腿,才得來的應聘者的信息還在。

喬曼曼將其中一個名為秋月的翻了出來,放在手中細細查看了起來。

上面書著的乃為丁厲得字,因其乃是初學者的緣故,上面多有些空著的地方,不過依舊能判斷個大概。

秋月乃在農家女,大約剛過及笄之年,家中有兩個姐姐,兩個哥哥,下面有兩個妹妹,而其母病重,急需治病錢,這才小小年紀便出來尋活。

喬曼曼暗生了憐憫之心,只問了幾個問題,便將她收了,交與了知杏。

緊接著,喬食記中又迎了幾個尋活計的,其中一個名為劉小二,顧名思義,劉家小二。

劉小二乃是家中貧寒,只與一母親獨相伴,如今已到了及冠之年,便想著早早出來,賺著銀兩,贍養其母。

喬曼曼問了其幾個問題,多是事關店鋪中事,比如采買食材等事,還有遇難纏客人應如何解決之事。

那劉小二倒也機靈,道采買食材之事,必以健康為主,需根據每日客流量來采買,而遇難纏客人,便得就事論事了。

若是講些理的客人,便細聲細語與其講理,若是不講理的,那也要使些不講理的法子。

喬曼曼將頭點了一番,心中生了讚賞意,看來這劉家小二一點也不二。

收了劉小二後,小二見喬食記中忙的厲害,便拍了拍胸脯,自告奮勇的做起了活。

接下來的幾個,喬曼曼倒沒有十分看重的,其中有一男子,叫什麽她倒是不大記得了。

然其雖看起來老實忠厚,卻與喬曼曼說了許多些,如何在采買食材上省錢的方向。且是不正當的方法。

喬曼曼見了,便對他揮揮手,道了句“再見!”

那男子陡然楞了楞,似是未曾想到,傳授了這番‘美意’竟得了拒絕意。

他將袖子甩了甩,冷哼了聲,用看傻瓜的眼神將喬曼曼看了幾看,便急急的跨過門檻,消失在了門外。

還有一位女子,穿著粗布長衫,臉龐上塗了些厚重的胭脂水粉,臉蛋如染上了高原紅一般,嘴巴上塗抹了厚重的紅色。

那女子將步子緩緩移了移,來到櫃臺前。然一雙眼睛卻渾然不在喬曼曼身上,而是四處流轉,漂移不定。

喬曼曼將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這女子兀自笑嘻嘻的看了好一會,便指了指大廳中東南邊的一桌,用手中帕子遮了遮嘴,笑吟吟道。

“掌櫃的,你這每日這種公子哥是不是很多啊?”

喬曼曼順著那女子的目光,朝那桌看了去。

那桌上的只是些穿戴整齊,風度翩翩的文弱書生,而非女子口中所謂的公子哥。

喬曼曼扯了扯嘴角,兀自將白眼翻了翻,端著一副禮貌的姿態,緩緩道。

“不好意思,小店乃是酒店,而不是媒婆之地,請便吧!”

那女子得了這番話,面色中帶了些慍怒,急急的將手中的帕子揮了揮,便扭著奇怪的步子,轉身離去。

她走的極緩,一雙眸子在大廳之中流轉徘徊。似是在尋著目標。

喬曼曼長嘆了口氣,將腦袋晃了晃,兀自想到如今真真是什麽人都有。

不過一上午,好歹招納了一秋月,與一劉小二,也算是圓滿了。

259.檢舉

日入之後,天際處只剩一偌大的圓盤,圓盤周圍閃爍著暖黃色的光芒,周遭還添了些紅霞一般的火燒雲。

至此,喬食記中客人才少了些,喬曼曼與一眾人也終能交替的吃了些飯。

金如意打從開店之時,一直在雅間之中,待到如今這般時候。

他見了喬曼曼這般不能按時吃飯的日子,道她這個掌櫃的做的頗為憋屈了些。整日裏將別人養的好好的,自己卻食不好。

喬曼曼斜了他一眼,從東坡肘子上扯下了一塊肉,放在口中咀嚼了幾番,緩緩道。

“你懂什麽,看著那渾然無味的食材經了處理,染了色,得了味,使得人們的味覺得到極大的滿足。於我而言,便是件極美好的事情!”

喬曼曼用完飯後,特特尋了顧平川的雅間,見那雅間之中早早的便沒了人影。

第二日,朝堂之上,刑部尚書王章在禦前跪下,特特求了皇上速判太子一事。

太子辱了丞相之女一事,乃是人證物證俱在,然求懲戒的奏章表了幾回,卻終究如沈了茫茫大海中一般,渾然沒個回音。

王章急了,便在堂上當眾表了求懲戒的意,脫了烏紗帽,置於地上。

王章任刑部尚書剛剛三年,為人向來果敢冷冽,人送鐵面無私之稱。

倘若聖上冷了王章,便是冷了許多志在忠君報國的臣子的心。

丞相趙盛已多日不朝,只奏上了許多奏章,道是其女之事一日不得解決,他便一日不朝。

如今已有一周有餘,朝野上下已是議論紛紛。

顧平川緩緩將頭擡了擡,目光落在高坐廷上的九五之尊,之間其頭上的白發更多了些,煞是刺眼。

皇帝將身旁王管事的奉上的茶水摔了一地,動著顫巍巍的雙手,指了指地上的王章,呵斥道。

“你們這些人,可是要我皇家絕了後?”

皇帝身子癱軟在龍椅上,胸腔處如同鼓風機一般,不斷鼓動著。

如今他只剩下太子這獨獨一個皇子了,想不到這些人連他唯一的孩子也要害了去。

廷上承了這般盛怒,大臣們慌跪了一片,其中顧平川也在其中,而晉陽王殿下則立在最前方,微彎了彎身子,端的一副擔心的不能自已的模樣,直呼聖上切要保護好身子。

片刻後,打人群中出了個刑部侍郎郭奇,郭奇打跪著的人群中過,步子湍急,來了廷前,面對皇帝,行了個大禮,急急道。

“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聞言,心中還未平息下的一團氣,即刻又起了來,他怒道。

“哦?愛卿可也是要我殺了自己的孩子?”

郭奇面不改色,只將手中的牌子高舉了回,道。

“回皇上,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然臣今日所言,並非太子之事,而是刑部尚書王章之事。”

場上之人多是訝然,。

那刑部尚書王章聞言,慌變了神色,直起了身子,憤憤的呵斥道。

“一派胡言!我王章向來是行的端做的正,有何事是輪得到你郭奇來說三道四的!”

郭奇與王章,一個是刑部侍郎,一個是刑部尚書,本為上下級,聽聞其配合的也算默契,因而眾大臣頗為不解,郭奇是要告王章何事?

皇帝緩緩直起了癱軟的身子,將那王章斥責了一番,便請了郭奇,讓其繼續說下去。

郭奇將身子筆直的挺著,眸子清亮,中氣十足的開口道。

“臣在奉命調查太子一事時,發現王章將太子府中的一位奴婢屈打成招。想來王大人口中的人證物證俱在,便是如此來的吧!”

王章得了這番言,手中的牌匾陡然一松,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強忍著內心之中的恐慌,指著郭奇便怒罵了起來。

“王尚書,這乃是朝廷之上,你便如此沒了規矩,可是南忤逆當今聖上!”

此話乃是從晉陽王殿下口中出來的,此刻他正微彎著身子,嘴角浮了抹淡淡的笑容。

王章得了這番斥責,立刻沒了言語,也立刻反應過來,他剛才確是慌亂了些,竟在聖上面前沒了樣子。

於是他急急的將原本置於地上的烏紗帽撿起來,重新安在了腦袋上,對著皇帝行了個大禮,急急開口道。

“聖上明鑒,我王章對聖人向來是一片忠心阿!聖上切切不要聽了小人言。”

皇帝不為所動,特特指了指郭奇,讓其繼續說下去。

郭奇冷冷的看了旁邊的王章一眼,淡淡回道。

“那日,王尚書屈打成招後,便將那兩三俾女並上太監擡了出去,微臣心中疑惑,便跟了上去,見一提刀侍衛,將手中到刀架在那兩三人的脖子上,這才知王大人乃是要毀屍滅跡阿!”

“你胡說八道!”

王章身子抖的如同篩糠一般,指著郭奇怒吼道。

郭奇眸中生出一抹冷光來,脊背挺的筆直,將手中的牌子往上楊了楊,中氣十足的說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王大人心中再也清楚不過了吧!”

王章得了這番言,竟渾然說不上話來,昨天日,他聽聞俾女被劫,心中便生了不安。

這也是他今日為何急急的在朝堂之上,摘了頭上的烏紗帽,以此來逼迫聖上的緣由。

沒想到,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說罷,郭奇將身子往地下伏了伏,拱了拱手,行了個大禮,中氣十足道。

“請陛下準許微臣將太子府中的俾女以及太監帶上來!”

“胡說!”

晉陽王殿下猛一呵斥,面色中透了些慍怒,隨即又將眸子探向了皇帝那處,換上了溫和的笑容,拱了拱手,溫和道。

“聖上,臣弟恐怕那些奴婢臟了您的眼。”

皇帝冷哼一聲,斜看了旁邊的晉陽王一眼,冷聲道“朕這雙眼睛且明亮著呢,不怕被汙染,且也汙染不了。”隨即便宣了那兩三人進殿。

晉陽王將拱著的手垂下,手指並在一處,捏成了拳頭,骨節發白,咯吱作響。

那個老不死的,遲早要將他趕下這輝煌的宮殿之中!

260.重查太子案

兩個俾女並著一太監打外邊走來,紛紛行了大禮,跪在了堂上,身子依舊顫抖著。

皇帝從廷上的龍椅上走了下去,來到幾人面前,渾身透著一股威嚴氣,開口道。

“我且問你們,在牢中發生了何事,倘有半點虛言,便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

三人原是太子府的,太子向來待人溫和。

因而三人乃是頭一回見當今聖上,也是頭一次感受這般威嚴盛壓,身子猛然顫了一瞬。

俾女之中有一名青竹的,她乃是太子房中的貼身侍女,平日裏侍奉太子。

她將身子伏在地上,緩緩開口,喉嚨腫如滾了沙子一般,十分沙啞。

她說。

“自打進了牢之中,便終日有侍從拿了鞭子,逼迫我等認下,看見了太子調戲丞相之女這般事。”

皇帝聞了這番言,身子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若不是身後的王管事的扶著,怕是要跌在地上了。

他確是天下萬民的帝王,可也是太子一人的父王,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這般殘害,他就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了去。

他挺著身子,又問“你且起身,看看是不是你旁邊這位。”

青竹緩緩擡頭之時,乃是王章緩緩遮目之事。

那時,聽手下人言,這太子府中的皆是些硬骨頭,不管如何打,皆不肯認下。

他向來不信這人世間有如此忠心的奴仆,又聽聞皇上並無懲罰太子意,若事情拖的久了,怕是會不了了之。

於是,他便急了,親自來了地牢之中,將三人提了出來。

這三人皆是太子身邊的人物,兩位貼身侍女,一位身邊管事的,若是這三位齊齊認下了太子的罪責,便無人再質問一開始的那太監所做的一番證。

於是,他便將突破口放在了三人身上,親自拿了鞭子,且剛那鞭子浸泡在鹽水之中,再拿出來,抽在三人身上。

然不管他如何用力去打,不管三人痛苦的吶喊聲有多麽的響亮,面容有多麽得扭曲,她們始終不願認下太子的那般罪責。

那日,他打的累,見那三人身上已被的衣服盡破,已是體無完膚。

那時,他便明白,懲罰或許對這三人乃是個無用的。他便想了個再容易不過的方法,強行在訴狀上按了她們的指印。

他想著,只要將三人間解決了。再告他們個畏罪自殺,到時便是人不知鬼不覺了。

然而,他沒想到,他行得如此謹慎,小心,竟會被郭奇察覺了去,且被他將人救了去。

這郭奇往日裏不聲不響,竟也是個心機深沈的家夥!

一想到這裏,王章便覺頭疼欲裂。

青竹在他旁邊,將頭點的同搗蒜一般。

當今聖上在他旁邊發了龍威,怒吼道。

“王章,你可還有何好說的?”

王章將身子伏在了地上,又將頭頂上的烏紗帽摘了下去,他明白,這一摘怕是要永久摘下去了。

他淡淡的回了聖上,道自己無甚好說。

廷上侍衛來拉扯他時,他將目光往晉陽王殿下那邊看了幾看,心中有些不甘。

處置了王章之後,皇帝又於廷上將太子府中的侍女並太監盤問了幾番。

青竹代替了其餘兩人,將那日事情詳細的說了一番。

平日裏,她作為太子的貼身侍女,一般都是侍奉在其左右的。

然那日,丞相之女來了太子府中,她承了太子意,便去夥房中那些其喜歡吃的糕點。

說起來,丞相之女與太子的關系頗好,時常來與太子談詩論道,或是琴瑟和鳴。

青竹言,她甚至偷偷的想過,丞相之女與太子乃是天作地和的一對,乃為金童玉女,相配的不得了。

從禦膳房出來之時,忽有一看起來有些陌生的侍女,道是太子吩咐,讓她將點心交給她,再去那桃花羹來。

那時,她並未多想,便將手中物交給了那人,自己則轉身,再回了禦膳房中,然回去之時,便發生了那樁事。

其餘兩人,也是因了這樣那樣的緣由,被調了出去。

郭奇聞了這番話,忙不疊的在聖上面前拱了一回手,緩緩開口道。

“皇上明鑒,天下哪有如此這般巧合之事,這後面怕是有人謀劃的吧!”

晉陽王殿下忽接了話,扯了扯嘴角,冷聲道。

“郭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是丞相之女自己脫了衣物,要辱沒了自身的清白,來誣陷了當今太子嗎?”

郭奇將頭一擡,定定的看了看那晉陽王,拱了回手,眸子煞是清亮,緩緩開口道。

“這話乃是晉陽王殿下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晉陽王殿下得了這番話,臉色瞬間變沈了下來,眸子煞是黑沈,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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