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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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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丫頭。”

金如意見這番話如此見外,頓覺一腔燃燒著關切的熱血的心,被猛然潑了涼水。

他也不知為何,在過去的三個多月裏,他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出喬曼曼的模樣。

起初,他也覺自己不過是愛美之心罷了!過些時日便會忘了。

然而直至今日,他也沒能忘記,旁人總言他多情,處處惹花尋柳,屋中九個姨太太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然他知道,他不過是未曾尋到那個真心喜愛之人,這才有了旁的人來填補空虛。

只要不是那個人,是誰有何不同?多與少又有何不同?

他感覺喉結滾動了一下,一番滾燙的話便跟著滾動了出去。

他說。

“喬曼曼,我覺得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

這一番表白震驚了兩人,喬曼曼手中原本牢牢握著的冊子恍然失了力的束縛。從其手中滑落,哐當一下落在地上。

那著月白色長衫的大夫經了這一番話,生生的將心中疑惑拋到了腦後,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探了一回手,置於那金滿堂頭上,開口道。

“老板……你莫不是發燒了吧!”

作為他哥哥家店鋪的小有名氣的大夫,他與金如意也相處了些時日,雖知他花心,卻不知已到了這種程度。初見便要表白。

那金如意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回那大夫的手,呵斥道。

“說什麽呢,我可是十分認真的。”

言罷,金如意又頗為深情的盯著喬曼曼看,咽了兩回口水,頗有些不自然。

喬曼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撿了冊子,抱在懷中,嬉笑著開口。

“金老板真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金如意聽了,慌張的擺擺手,有些急切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眸子又生了許多情意,道。

“不,喬曼曼,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事實上,我從未如此認真過。”

“我……我想我真的很喜歡你,不然怎麽會一直想著你,一直忘不了你,這種感覺是我從未有過的,就連對我家小九也從未有過。”

金如意口中的小九便是清平縣中,金府之中風頭無兩的姨太太,人生的極其美麗,偏偏又懂事,頗受寵愛。

面對這般深情,喬曼曼只覺芒刺在背,雲裏霧裏,頗為虛幻,便緩緩低頭,急切開了一回口,道。

“既然您並無特別想吃的,我便將小店中所有吃的皆來上一份。我便先下去了。”

喬曼曼說完,便慌裏慌張的跑了出去,身後乃是一片寂靜,以及一抹深情的眸光。

直到目睹喬曼曼出了雅間,金如意的眼神便渙散了下來,一向高大威猛的他竟生了一絲頹敗之意。

那大夫也十分頹廢的搖了一回頭,頗為沮喪的說道。

“金老板啊!你把人掌櫃的給嚇跑了。害的我的小丫頭也沒了。”

他今日乃是特特尋上次那小丫頭的,奈何金滿堂今日攜了阿韻嫂子,說什麽也不帶他,說是要共處二人美好時光。

他便只好打扮了一番,拖著孤獨的影子前來。

他與金如意乃是在門前碰上的,便一同進來了。

現在想來,早就如此,他便該回一回頭。躲了金如意才是。

片刻之後,打門前來了一位身著藕粉色長紗的女子,模樣清秀,發髻處團了一團,手上端著一個盤子,臉頰緋紅。

那大夫原本已心死,現如今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便瞬間活了過來,站了起來,對著前方道了一聲。

“知杏?”

228.回家

此刻已將近日入,往來客人依然湍急如流水般,門前依舊排著蜈蚣一般長長的隊伍。

如意街上一片繁華,所開酒樓乃是如春日之中遍地開的鮮花,幾乎每隔百來步便有一酒樓。

然今日,流水一般的客人齊刷刷的向著新開張的喬食記滿滿的溢了過去,其餘酒樓皆是零星一點的人,連清平縣第一大酒樓此刻人流量也只是平日裏的十分之一。

一日未過,喬食記便成了如意街上的議論中心。

“聽說掌櫃的乃為一女子!”

“那酒樓牌匾乃是當朝狀元所書!”

“不僅僅如此,連修繕這如意街的金善人也去了她那家,乃是日中時分去的,現在還未曾出來。”

“說是那女子頗受顧府顧將軍的喜愛。”

……

一番議論之後,眾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此女了不得!

顧平川便是一路伴著這種議論聲,來到喬食記的。

他初來時,門前排了一大串的隊伍,其中書生,貴人,平民比比皆是。

因這酒樓飯菜都是良心價,且開業大酬賓,打了折扣,於是一些平民也咬了幾回牙,決定來品嘗一番這難得的美味。

於是,他便一言不發的跟在隊伍的末端排了下來。

初排時,他前方乃為一平民,那平民兀自受了身後一團冷氣,回頭的一瞬間,方覺乃是一劍眉峰目的貴家子弟,慌俯身以請,欲讓位置。

而顧平川未動一分,依舊立在那裏,如同一塊凝固了的冰塊。

喬曼曼在店鋪中忙活的手都快要斷了的時候。忽見門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乃是顧平川。

不知為何,她頓時覺得心胸中生了一股力量,身體裏一直緊繃著的那股力量也放松了下來。

她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然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嘴角,怎麽也扯不動的那種。

因著顧平川的身旁出現了一女子,那女子身著淡紫色長紗,頭上微微晃蕩著的乃是一淺紫色步搖,其發髻右邊處乃是一紫色蝴蝶。

這一番裝飾,襯的她整個人更加的清秀,嘴巴處一抹櫻桃紅,含水的眼眸似是在說話般,她整個人如同從雲端處走下來的仙子,不識人間煙花般。

柔若無骨的細長手指微微拉了一番顧平川的衣角,那女子眸間生了一抹笑意,輕啟嘴角,似是在對顧平川說著什麽。

只見一向不是面無表情,便是冷著一張笑容的顧平川,竟笑了。

喬曼曼只覺心口處堵了一團棉花一般,難受的緊,整個人也暈暈沈沈的。

這兩人,立在她門前,熠熠生輝,猶如夜空中兩顆閃亮的星辰,將這周圍的一切皆給掩映的失了色。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兩人身邊的,也不知自己作何表情,只依稀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

那話乃是對著顏紫蘇說的。

“不知顏姑娘今日來此,又恰巧人多。二樓處已與雅間,二位不如湊合一下,便在一樓大廳坐下的!”

顏小姐聲音很是好聽,如同夏日裏的黃鸝一般,聽得她一顆心又緊了幾緊。

她說。

“多謝喬掌櫃兒的。”

那玲瓏一般的聲音也同樣響在顧平川的耳旁,那聲音攜了他,前往大廳東南方向的那個角落。

喬曼曼只覺心裏慌的厲害,依稀聽了那顧平川說了什麽,似乎是“想不到他今日又來了?”言語之中藏了些許責怪之意。

他是誰?她有些不知,今日客人層層疊疊,來來往往,她看的心煩,便不大看。

知杏此時來詢問喬曼曼意,頗為不解,道。

“曼曼姐,已有幾人欲尋雅間,你看樓上特特留下的那頂好的雅間,應不應出手。”

喬曼曼楞楞的看向前方,眼神渙散,眸中沒個中心,聲音煞是低沈的說道。

“在出阿!為何不出,出了吧!”

那雅間原是留給顧平川的。然眼下他已有佳人相伴,大抵也是不需要了的。

知杏只覺曼曼皆如今好生奇怪,可今日又忙的可怕,便暫時也顧不上了,兀自忙去了。

喬曼曼一人立在櫃前,頗為麻木,就連一向打的飛快的算盤也慢了下來,算錯了幾回錢,皆被客人提醒了過來。

這一日真是漫長!

喬曼曼嘆了一口氣,心中如波瀾起伏的江河一般。

守在櫃臺處,她時不時的看向東南角的那桌,每每皆與顏小姐的目光撞上幾個來回。

而顧平川,自始至終背對著她。

顧平川並那紫蘇用完飯後,便一同來到了櫃臺前。

喬曼曼咧開嘴巴,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爽快的揮了一回手,開口道。

“想來我在顧府中也白吃了不少,今日這頓飯,就當我請客了吧。”

顧平川依舊冷著一張臉,教人看不出其悲喜。

顏紫蘇緩緩擡起紫色長紗,從袖口處拿出一淺粉色荷包來,纖細的玉手扯開了那帶子,從中掏出銀兩來,遞到喬曼曼的眼前,露出明媚的笑容來,開口道。

“曼曼姐,不瞞你說,這乃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

“如今這錢已經不單單是付費了,而是對這美食的感謝,你且收下吧!”

喬曼曼看著那明眸皓齒的女子,只覺其周身散發著月光般柔和的光芒。

她想,若不是因了顧平川,她大抵能和這女子成為朋友的吧!

然因了顧平川,她也無法對她生出恨意來,因為她是那般柔和美好,猶如一團暖暖的光芒。

於是喬曼曼只得從其手中接下了銀兩,一顆心也跟著沈重了起來。

整個過程顧平川皆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只是快要走時才問了一句“你今日可回家?”

喬曼曼扯開嘴角,嘴角中透出一絲冷冷的氣息來。

顧平川口中言的乃是回家二字,家?可是顧府嗎?她可不這麽覺得。

於是她擡頭,勾起嘴角,清亮的眼眸中透著些許冰冷,淡淡笑了一番,開口回道。

“將軍,這裏便是我的家!”

229.特色早餐

夜半時分。

天際處掛著一輪明月,那明月散發著冷淡的光芒,將整條如意街籠罩在冷光之中。

店鋪已打烊,深夜也變得寂靜了起來,只剩下桌椅,盤子碰撞的聲音。

今日忙的厲害,人人皆是三頭六臂,此刻已然是渾身酸痛,有氣無力。

喬曼曼正為阿娘朱氏揉捏著肩膀,似是回到了熟悉的氛圍之中的緣故,朱氏面色也平穩了些。直拉著喬曼曼的手說“曼曼阿!還是待在自家酒樓好啊!好!”

喬曼曼嘴角抽了一下,冷笑了一下,心中蔓延著悲傷。

她還記得顧平川離開的時候,面色冷的可怕,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眉頭皺的可怕。

講真的,她從未看到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講真的,她看了太多他冷著一張臉的模樣,明明討厭的要死,卻無比期盼著他偶爾的一抹笑。

他說。

“喬曼曼,你可是要食言?”

她那時心中也是別扭的厲害,覺得在顏小姐面前。萬萬不能沒了氣勢,便裝作雲淡風輕的說。

“誓言這回事兒,將軍看的太重了些。”

金滿堂將金如意拖下來之時,知杏恍起了身,只因那一抹月白色正在金如意旁。

金如意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整張臉煞是通紅,如同煮熟了大蝦一般。

他似是在口齒不清的喊著什麽。

金滿堂心中好奇,便只得忍著刺鼻的酒味,湊到其嘴邊,探聽了一番,便眸光發亮的看向了一旁的喬曼曼,道。

“曼曼,我家兄弟說要娶你為妻?”

“你是有何魔力,能引他說這番話?”

喬曼曼兀自翻了一個白眼,依舊不動聲色的為朱氏捏著脖子,淡淡開口道。

“金老板啊!你家兄弟家中有幾個姨太太,你難道不知?”

金滿堂聞言,忙揮了一回手,癡癡的笑道。

“喬大掌櫃的,你我相識這般久,不瞞你說,我這兄弟雖姨太太多了些,至今卻無正妻。”

“我往日也曾說過他,無一正妻,卻添了如此多的姨太太。然他卻告訴我,他這一顆心一直在等待著一個人,一個能夠真正讓他心動之人。”

喬曼曼聞言,不禁癟了癟嘴,開始心疼起他的那些姨太太來,受著萬千寵愛,那人卻並非真心。

見金滿堂如此興奮,蘇淺韻忍不住打趣起來。

“滿堂阿!你怕是不知吧!我們家曼曼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金滿堂忙問是誰?整個大廳的人皆瞬間將目光放在了喬曼曼的身上,連同朱氏也萬分沈重的拉住了她的手。

喬曼曼長嘆了一口氣,頗為傷感的道。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如今已不重要了!”

眾人聞言,皆默默無聲,便也不再詢問了,整個大廳恍然間變得沈寂了些。

一切收拾妥當時,喬曼曼是與知杏睡在一處的,因著她原本未曾準備自己的床鋪,今日乃是因著其他緣由留下來的。

關燈之時,知杏猶豫了幾回道“曼曼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喬曼曼今日因著悲傷,言語之間便多藏悲傷意,她道“且說罷。”

於是知杏便將今日遇見陸錦鴻的事情一並說了。

她想著,喬記小吃被毀乃是陸家所為,那陸錦鴻今日便不該來。

那陸錦鴻今日戴著一個帽子,且總低著頭,不細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

知杏乃是倒茶之時發現的,差點驚叫出來,然那陸錦鴻可憐巴巴的幾番懇求,道他只是想多看一看喬曼曼。

知杏不忍,且覺得剛開業便鬧了矛盾,實在不好,便一直忍到現在才說。

喬曼曼聞言,神情依舊淡然,只是嗯了一聲,便沒了言語。

如今看來,那顧平川口中的他乃是陸錦鴻了。

不過而今都沒意義了,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她與陸錦鴻終究早已是陌路人,倘再糾纏下去,恐是連陌路人也做不了了。

那陸家倘若知道那火乃是她所為,恐怕也是不會放過她的,不過那又如何,她既做了那番事,便也敢認。

只是她不知顧平川為何如此在意他?卻生生不在意與別的女子保持距離!

這一夜很是漫長,第二日清晨時分喬曼曼便早早的起來了。

因著昨日已向眾賓客放話,今日有特色早餐供應,她便只得早早起來。

喬曼曼起來時,知杏依舊睡著,嘴角流著些許的哈喇子,面容上透著淡淡的笑容。

看到這般知杏,喬曼曼心中竟生了羨慕意。想必此刻她正在做著甜甜的夢吧!

今日特色早餐乃是豆腐腦,喬曼曼便裝了一筐,且用水泡著,泡至腫脹時方可放入磨盤中碾磨,磨出漿汁來,再經煮沸,凝固方可。

現在她要做的便是豆腐腦的醬汁,粘稠濃香的醬汁並上絲滑爽口的豆腐腦方是絕配。

她先將昨日泡到冷水裏的豬肉撈出來,取其瘦肉,一並剁碎,又用澱粉調了些粘稠的汁液來,將碎肉,碎豆皮一並扔了進去。

眾人起來之身,已然聞到大廳之中傳來的香味,便一並湊了過去。

登時,喬曼曼方將醬汁調好,便招呼著眾人,前去試菜。

往日裏,在老家,她頗為愛好豆腐腦的絲滑,便常做,如今已經好久不做,不知手藝是否倦怠了些。

好在眾人嘗過之後,紛紛叫好,稱湯汁粘稠,肉汁混入湯汁中,再配上頗有嚼勁的豆皮,口感更是不一般的好。

喬曼曼聞言,只覺心情大好,這便是做菜的神秘之處,每當完成一道新菜,感受到食者的滿足聲,她便抑制不住內心深處滿溢出來的滿足之情。

“好了,大家去準備其他的食物吧!”

“知杏,你便做你拿手的炸糕和炸果子吧!”

“阿娘,麻煩您準備一些茶點了。”

古代的人頗為喜好茶點,然這點茶乃為喬曼曼的硬傷,往日裏,倒也認真學過,然一雙巧手放到那裏,便笨的不行,因此只能拜托阿娘了。

“丁厲,王吉,趁早便去買些新鮮蔬菜,水果什麽的,按照昨日的標準來買。”

230.胡言亂語

分配完任務之後,喬曼曼自己倒成了個閑人。

豆腐已然凝固好,如今是只待人來了。

往日裏,喬記小吃只有臭豆腐與麻辣燙,她便只專心經營這兩道菜肴便好,也落的清閑。

然如今,小吃店變成了酒樓,菜肴便成了她放在心尖的問題。

眼下,她們早餐開辟的飲食不過是鮮辣豆腐腦,茶水點心,炸糕和炸果子。樣式還是太少了些。

於是她便將目光探到了老家,回憶起往日常吃的肉夾饃,大餅夾裏脊,放在油上燒的鍋盔,熱幹面,米線,方便面。

提到那方便面,喬曼曼眼眸便陡然一亮,要知道這可是拯救了多少個加班人士的食物阿!且流行了這麽多年,口味越來越多,款式也越來越多。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熱水,便可泡著吃,這樣的話,不僅可以在店中做,還可打包給一些長時間行走的商人。

他們只需帶上鍋,支起火來,燒上一鍋水,便可享受熱乎的美食了。

只是其中有一個問題尤為重要,那便是防腐問題,只有老家才有防腐技術。

想到這裏,喬曼曼眼眸便跟著暗淡了下來,想著還是腳踏實地的做一些熱幹面什麽的吧。

正沈思時,打門邊鉆進來一著墨色長衫的男子,衣服上勾勒著開的正好的木槿花。

找下,外邊兒乃是朦朧一片,天空正是剛醒未醒的模樣。

喬曼曼窺見那人乃是昨日喝的酩酊大醉的金如意,便上前,淡淡開口。

“金老板想必是來的早了些,我這兒早餐還沒做好呢?”

“既然整條街都是您的,您不如去別處看看?”

那朱氏聽了喬曼曼的這番話,生怕得罪了那修繕了整條街的大善人,於是便慌忙上前,道。

“老板啊!曼曼記性不大好,這早點已經好了,你且等著,我這便給您端過來。”

朱氏動作很是麻利,不一會喬食記中所有早點都排列在了金如意的面前。

從左往右依次是炸的金黃透亮的炸糕,炸糕內部裹著的乃是紅豆餡,咬上一口,便可感受到外皮的酥脆,內部的柔軟。

金如意咬了一口,將頭點的如篩子一般,豎起了大拇指,開口道。

“好吃,好吃。”

喬曼曼煞是無奈的看著金如意如美食家一般。每嘗一口,都要講述一下自己味覺與心靈的雙重感受。

最後壓軸的便是那碗豆腐腦。

只見金如意頗為隆重的捧起了那碗豆腐腦,首先是輕嗅了一下,然後便用勺子挖了一勺水嫩嫩的白豆腐,並著那醬汁一並送入口中。

金如意只覺著豆腐置於口中,恍若無物般,如水一般嫩滑,和那濃稠的醬汁混在一處,就如吞下了一口鮮美的湯。

“好吃,好吃。”

金如意忙不疊的說著,緊接著便風卷殘食一般將餘下的豆腐腦一並喝了。

朱氏生怕招待不好這金如意,便一連送上了好幾碗豆腐腦,直喝的金如意翻白眼。

漸漸地,天色變得亮堂了些,打門口處便三三兩兩的湧進來些人,皆點了今日特色早餐——豆腐腦。

喬曼曼每每見了,都要擰巴著眉頭,心下暗自緊張,生怕味道不入食客口。

倘若如此的話,對喬食記日後的發展也是頗有影響的。

不過好在目前為止,食客們皆連連稱好,其中甚至有人詢問起了制作方法。

對此喬曼曼皆一並打混了過去,她也不是吝嗇技術,而是怕對方是競爭者派來的人。

如今喬食記剛剛起步,乃是個剛剛會走的孩子,因而萬事求個小心,也總是沒錯的。

倘若是普通人家,想學了去做給自家人吃。她也是願意交的。

喬曼曼忙碌之時,金如意便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渾然不移動一分。

喬曼曼被看的煩了時,便去趕他,道。

“金老板,您這大概也吃的飽到不行了,便別在我這占位置了。”

“您家九兒在家等你呢,”

喬曼曼特特提九姨太,乃是要提醒金如意,莫要忘了家中人。

那金如意倒也不急不惱,只是兀自看向了朱氏,笑吟吟的開口道。

“伯母,我在留在這裏一會好不好?”

那朱氏便忙來拉了喬曼曼,道金如意想留到幾時便留到幾時。

不過才半個時辰,往來客人便將大廳坐滿,且都要了那特色早餐——豆腐腦。

因著今日乃是實驗階段,喬曼曼只做了一壇豆腐腦,現在只剩下半壇,顯然是不夠的。

不過好在今晨多泡了些豆子,現在研磨的話,便頗有一些食客要等上一些時日了。

須知等待食物乃是一件極痛苦之事,喬曼曼知道這感受,也一直強調上菜要快,避免等待,眼下看來是無法避免了。

眼下,丁厲與王吉兩個男子不在,只得喬曼曼與知杏研磨,這速度嘛,定然是要慢上一慢。

正當二人準備開始研磨之時,原本應好好待在大廳處的金如意忽來了,一把奪過磨盤,便研磨了起來,且速度極快。

金如意看著手中的東西,打趣道。

“原來我吃的神仙一般的食物。便是這樣來,真有趣。”

知杏見狀,頗為不安的看了一眼喬曼曼。

喬曼曼嗤笑了一聲,道。

“知杏,這位乃是金善人,便讓他磨著吧。”

金如意奮力的磨著,額頭時滾落下來大片大片的汗珠,個個如珍珠般閃亮。

也好在得了金如意的幫助,喬曼曼方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豆腐腦,這才能一一呈到到食客面前去。

然時間上還是有所耽誤,喬曼曼便一一補上了免費的炸糕,以表歉意。

待到忙完之後,喬曼曼方尋了金如意,頗為認真的說了一番。

“謝謝你,金如意。”

“既然你今日幫了我,我也不是小氣之人。這樣吧,昨日你胡言亂語那回事,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金如意收起玩笑的嘴臉,端的一副認真的模樣,盯著喬曼曼說道。

“喬曼曼,對你,我從未胡言亂語。”

231.水落石出

這天清晨,喬記一行人惺忪著眼睛,在外面朦朧淺光的襯托下,開始著手準備食材。

已然發酵好的面團,在喬曼曼翻飛的手指下變成了一個個圓形面片。

再將面片置於爐火板上烤制,直到兩面金黃,方可。

接下來便是將烤制好的肉片,加上炒好的土豆絲,混上當季新鮮蔬菜,再塗抹上特質的醬料,一個新鮮的肉夾饃便出爐了。

這乃是今晨兒的特色早餐。

這已經是喬記開業以來,第十幾個特色早餐了,能夠作為特色早餐的,一般都是喬記中新上新的食物。

或是因了這般緣由,每日清晨皆有人特特來詢問,今日是否有特色早餐?

對於他們來說,喬記特色早餐已然成為他們每日追尋的一個新奇點,且味道獨特美味,是他們往日未曾見過的。

漸漸地,便頗有一些世家大族,特特摒棄了家中仆人精心制作的食物,打發了下人來買。

那些下人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對這喬記小吃的早餐那是頗為好奇。

頗有一些丫鬟,仆人從月供中擠出些錢財來,買了些早餐,自己嘗了去。

如此方知這達官貴人如何愛這早餐愛的深沈,乃是因了足夠美味,加上獨一無二。

陳南日日早晨皆會來,在喬曼曼旁邊嬉笑著討要吃食。

喬曼曼偶爾也會問上一兩句。

“今日可是那顧平川讓你來的?”

每問至此,陳南邊微皺眉頭,先是答乃是顏小姐,隨即便一副頗為深沈的模樣的說。

“喬姑娘,你應該回去的。將軍他其實很孤獨。”

這些話,喬曼曼確是不怎麽信,她想著,如今有了顏家小姐在府,他怎就犯得上孤獨二字了?

半月有餘,顧平川再也沒有踏足過喬食記,倒是那顏家小姐頗喜歡來,每日也不停留,只點了菜,說是家中還有一人,不能久留。

那人,她雖未說,她卻能從顏紫蘇花兒一般燦爛的笑容中窺探上幾分。

每日來此處的食客中,也頗有些愛好八卦的。頗有一些能將清平縣八上幾個來回的。

這說起清平縣,便要說起鼓府的那個小將軍,說是那小將軍,近日頗得皇上喜愛,已升了職,成了禁軍中的頭頭。

這些話,喬曼曼聽了許多遍,每聽一遍,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顧平川身著白色盔甲,對她淺笑的模樣。

只是那種日子,或許不會有了。

再就是那陸家,前陣子被一把大火燒了府邸,陸家老爺甚是氣氛,將府中下人一並嚴刑拷打了去。

那些人說的頭頭是道,道頗有些家丁被打的皮開肉綻,扔到了荒郊野外,讓那野物處理了去。

喬曼曼聽到這處時,手指猛烈顫抖了一下,只覺有一只大手猛烈的拉扯著心臟。她依稀有些窒息感。

說起來,那些家丁,原本不至如此,是她放的那把火,害了他們。

事實上,她只是想著報覆,將心中的那團氣發出去。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她發出去的那團火,也間接性的燒到了旁的無辜的人。

這日,喬曼曼呆呆的坐在房間之中,一顆心絞的難受。

陸錦鴻便是此時來的,面容疲憊,戴著一個帽子,著一身魚白色長衫。

他今日徑直尋到了知杏,開門見山的表示自己要見喬曼曼。

三樓房間外,乃置了一白色石桌,作休憩用。

喬曼曼為那陸錦鴻道了一回茶水,眉目中透著些許哀傷,語氣也不似從前那般冷淡。

她有些哀傷的開口道。

“聽說貴府處置了不少下人?”

陸錦鴻聞言,眸子猛然一抖,也跟著皺巴了起來。

他點頭,頗為無奈的道了一句“曼曼,你知道的,我違抗不了父親,這種事情我管不了。”

話畢,一陣無言,沈默鋪在兩人中間。

到底還是陸錦鴻先開了口,他神色中透露著哀傷,手指交纏在一起,骨節發白。

他說。

“曼曼,你為何要如此傻?你難道不知?你不過一平民,你鬥不過我阿爹的。”

“他想要那食譜,你給他便是,你何必與他鬥個沒完?如果你早些給了他,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陸錦鴻說完,便低了頭,眉頭緊緊的擰巴在一處。

今日,他乃是從陸家如今的院子中偷偷跑出來的,在阿爹的嚴刑拷打下,家中一馬夫不堪重負,便將那人遇一女子並幾個黑衣人的事說了去。

據那馬夫口中的描述來考究,正是喬曼曼。

阿爹生氣的發了狂,猩紅著眼,直言要將喬曼曼碎屍萬段。

喬曼曼倒抽了一口冷氣,腦海中浮現出了喬記的殘骸。

她不怕那陸家老爺,她怕的是他又發了狂,毀了她的酒樓,這酒樓欠了別人的債還未還完,是萬萬不能再受損傷的。

還有她身邊的人,她也是萬萬不許別人來碰的!

她轉了一回頭,眸子中添了些許的冷淡,她看著那陸錦鴻道。

“不知陸公子可否幫我一個忙?”

陸錦鴻聞言,竟有些欣喜,激動的拉了喬曼曼的手,表了一回心思。

他說。

“曼曼,你要我幫的事,我自然會幫。”

“父親那邊,我會好好勸他,我想你若把食譜交與他,他定然會繞過你的。”

喬曼曼冷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只覺這陸錦鴻某些地方想的忒少,某些地方又想的忒多。

如今事情進展到了這般地步,豈是一個食譜能解決的?那陸家家住對待府中家丁尚且如此狠毒,又豈能放過她一個縱火者?

她緩緩開口道。

“拜托你告訴你家阿爹,縱火乃我一人所為,食譜也在我一人手上,有什麽事,來尋我便好,她若動我酒樓,動我家人,我便毀了那食譜,讓他永生永世都找不到。”

話到急時,喬曼曼還拍了一回桌子,聲音更冷了一些。

她說。

“還有讓他不要再白費苦心,尋什麽間諜了。”

陸錦鴻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擡起頭,問道。

“什麽間諜?”

喬曼曼忽來了興致,嘴角勾著一抹笑,道。

“你竟不知?”

“我且問你,府中可有一丫鬟,手帕上繡著一個‘錦’字?”

232.另立儲君

陸錦鴻一個人靜默的走在回府的路上,準確來說應是回院。

眼下,原的府邸已被燒成了一片廢墟,他們只能暫時安置在一個院落中,等待新的府邸落成。

他的腦海中依然響著喬曼曼方才說的那番話,那小桃的名諱他確是不曾聽過,不過那繡著‘錦’字的手帕他倒是見過一回。

說起來,那乃是一次意外,某一日,府中丫鬟春菊倒茶水時,不甚將懷中手帕落下。

他撿起時,用餘光瞥了那手帕一眼,見上面繡了個‘錦’字,便多看了兩眼。

春菊那時是什麽表情,什麽模樣他已然記的不大清了,只依稀記得那是阿娘也在,見狀,便斥責了那春菊兩句。

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那春菊。現下,若不是喬曼曼提起,他是真真的記不起來的。

這般想著,陸錦鴻已來了阿娘門口,推開門,進了去,他便將心中疑惑一並吐了出去。

阿娘眼神頗有些躲閃,不耐的揮了揮帕子,道。

“你管一個丫鬟作甚,有空的話,多去背背文章,也好讓我們陸家出個狀元才是。”

陸錦鴻無奈,只得默默地回到了房間之中,獨自一人嘆息。

自喬曼曼走了後,顧平川嘴便刁了起來,不食府中食,只吃一些紫蘇帶來的。

這個日子,紫蘇時常纏著他回憶兒時之事,還央求他吹笛子。

然顧平川對這些已無興趣,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些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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