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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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恰好是周日，施可棠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還是沒有收到那個狗男人的消息。
快速收拾東西，簡單化了個妝就打車去了北城。
煙城和北城是兩個省的邊界城市，就相當於隔著一條河。
開車的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約在十點半。
張微和醫生小哥早已經到了，一個勁兒地催她。
十點鐘。
“人家都到了，你快點。”
施可棠:急什麽，還沒十點半呢。
張微（齜牙）:我怕你錯失良機。
隨後張微給她發了一張男生的照片，光線模糊，一看就是偷拍的。
但還別說，長得還挺帥，一看就是那種溫文爾雅、會照顧女生的男生。
“不錯吧，而且他還特禮貌。”
施可棠:“你跟人家說話了？”
張微:怎麽可能，他都不知道我在。
施可棠無語了，“那你怎麽就確定這個就是我要見的人！”
張微:我就在你們隔壁後桌呢！我聽見他跟服務員說等人了。
“……”
施可棠在十點二十分抵達。
走到餐廳，一眼就看到了賊頭賊腦的張微。
發了條微信故意逗她，“你說我要是直接坐到你那怎麽樣？”
張微:我媽會打死我。
還沒等她靠近張微的桌子，醫生小哥已經先一步站起來，朝她微笑。
伸出手，“你好，您就是施可棠小姐吧。”
施可棠有一瞬間是被對方這溫暖的笑容迷住了的，但更驚訝的是，對方竟然一下就能猜到跟他見面的陌生人是誰。
“你好，何梓梁先生。”
男生給她拉開椅子，溫和又略帶笑意地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施可棠很少跟這麽有涵養的男大學生一起共處過，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對面的男生還這麽儒雅，一看就是教養很好，家庭條件也很優渥的男生。
所以哪怕他的相貌外形不突出，但可以看出來是常年運動的，胳膊上的肌肉分明，談吐舉止又不凡，怎麽看都是極品吶！
醞釀了幾秒，施可棠才說，“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不過，我好奇得是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何梓梁笑了笑，“很簡單，從你進到這個餐廳，眼睛一直在四處看，且沒有目的性，而且，停留在男生身上的時間較長。”
施可棠懷疑這人學過心理學。
“而且，聽國阿姨說，你長得很清秀，平時喜歡看書，又是學新聞的，今天見到，覺得你身上的氣質確實跟別的女孩兒不一樣。”何梓梁這幾句話把施可棠誇得啊，那是一個暗自竊喜。
她偷偷給張微豎起了大拇指。
張微收到暗號，看倆人聊的是相當愉快，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
一口氣把桌上的第三杯果汁又喝完了。
找準時機和角度，拍了張倆人談笑風生的照片。
直接發了條動態。
“我的可可終於要擁有甜甜的戀愛了！（嗚嗚嗚，流下老母親的淚水！！！）”
配圖就是她偷拍的照片。
男生儒雅隨和，女生淡然清雋。
很快，高珩在底下評論:說好的一起做單身貴族呢？？？
張微回:你自己高貴去吧！
高珩自從去了北京，談戀愛倒是沒落下，不過每次都是分分合合，沒幾個月就分手了，他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越談越沒勁。
張微說他就是作的，仗著自己又高又白，擱這讓誰不痛快呢。
劉偉也來了:可棠妹妹怎麽越來越漂亮了！這麽好的白菜千萬別被豬拱了。
張微再回:我看你就是那頭豬，啃你的電腦去。
劉偉呢，這些年玩電腦也玩出了花，高中沒畢業就開始搞上電競了。
現在也成了一挺有名兒的大神。
不過，他家裏倒是一直催他找個女朋友。
施可棠跟何梓梁聊得很愉快，對方張弛有度，該問的不該問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既能層層深入，又能點到為止，而且還很照顧施可棠的感受，吃飯的時候主動幫她倒水，詢問她的飲食愛好等等。
“你有沒有繼續讀研究的打算呢？”何梓梁又幫她切了塊牛排。
施可棠想了想說，“坦白說，想是肯定的，但是，我目前沒這個打算，這半個月的實習工作我還挺喜歡的。”
“我以為你們女孩子都不喜歡上班，所以才會去繼續考研呢。”
施可棠沒接話，反問:“你還會繼續讀研嗎？”
“我已經保研了。”何梓梁如實回答。
施可棠終於明白，人跟人的差距在哪了。
比你優秀的人又比你還努力。
吃過飯，對方提議去看電影，施可棠覺得第一次見面就看電影有點別扭，而且她答應了範女士今天晚上回家。
何梓梁表示理解，又想送她回家。
施可棠又婉拒了，“沒事的，我朋友一會兒來，而且你也得打車送我，太折騰了。”
何梓梁會心一笑，看了看餐廳，笑著跟施可棠說:“你的朋友就是坐在我們隔壁後桌的那位女生吧。”
施可棠那個尷尬呀，從腳底心到天靈蓋都在抗拒這個事實。
只能幹笑。
“呵呵……”
善解人意的何梓梁又說道:“你們這些小女生，還挺可愛的。”
施可棠持續尷尬中。
“那我先走了，你媽媽的事兒，我回頭跟我爸說，他認識的醫生多，你不用太擔心。”
施可棠非常感激，僅僅見了一面，她也是提了一下，對方就這麽上心。
“謝謝你，今天很開心。”施可棠咧著嘴露出真誠的笑容，嘴角的小梨渦在陽光下被暈染，略微瞇著的細長的眼彎成一道月牙，可愛又明亮。
何梓梁看花了眼，跟她擺了擺手就走了。
施可棠松懈下來，深呼一口氣，用手給自己扇風。
張微看人走了，終於光明正大地從餐廳裏走出來。
一把摟住施可棠，頗為得意地說:“怎麽樣，小夥子不錯吧，芳心暗許了沒？”
一提這個施可棠恨不得把張微大卸八塊，扭過頭就掐她，“你還說！他知道坐在我們隔壁後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
張微剛想辯解，看到遠處走來的人後急忙掙脫施可棠的束縛。
不停地拍她胳膊，“等等等下！”
施可棠停下來，“幹嘛？”
張微覺得，如果施可棠知道她拍他們兩人的照片又發了動態，接著又把柳振嶼招來後，她肯定就逃不了了，想撒腿就跑。
施可棠看著反常的張微，心裏非常納悶，“你是不是還幹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她把你相親的照片發朋友圈了。”
柳振嶼的聲音從施可棠身後傳來。
施可棠哪兒還顧得上張微，聽到熟悉的渾厚低沈的聲音，猛然扭頭。
來人穿著一身休閑服，一臉疲憊，下巴冒著胡渣，但是走起路來依然腳下生風。
她心裏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又在人家餐廳門口，施可棠看了眼在她面前站定的男人，二話沒說拉起張微就準備走。
與此同時，柳振嶼也抓住了施可棠的手。
“我有話跟你說。”
施可棠沒說話。
張微從她手裏掙脫，小聲在她耳邊說:“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加油。”
然後跟柳振嶼示威，“再把她弄哭了，老娘饒不了你。”
張微走後，施可棠整理了下情緒，板著臉看著柳振嶼說:“說吧。”
柳振嶼直接牽起她的手把人拉到他的車裏，哪怕施可棠一路掙紮，他硬是把人塞到副駕駛，扣上安全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帶你去個地方。”
施可棠氣呼呼地目視前方，根本不理他。
柳振嶼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跟她解釋，“對不起，沒跟你說一聲就回來了，也沒給你發消息，爺爺住院了，這兩天我都守在醫院。”
施可棠陰陽怪氣地呲他，“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啊，我是誰啊，又沒空管你的事兒。”
柳振嶼低聲笑了笑，“那是誰跟胡主編打聽我爺爺在哪個醫院、哪間病房的？”
施可棠此時此刻恨死胡瑞了。
老年人怎麽這麽愛通風報信啊。
施可棠繼續死鴨子嘴硬，“誰知道。”
柳振嶼嘆了聲氣，“不知道你到底去沒去醫院，如果你去了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是真的。”
施可棠想問，那什麽是真的。
此時此刻坐在我身邊的你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萬萬沒想到，柳振嶼開車帶她來的是北城一中。
並且這人還跟門衛大爺好得跟哥倆似的，拍拍人家的背就拉著她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大爺高興地說:“跟你媳婦好好回憶下高中時光啊！”
施可棠滿臉黑線。
進去後上下打量他，“你還真是跟誰都能成為哥們啊，柳同志。”
柳振嶼很受用，但又淡淡地說:“高中時代的我你還不了解？”
施可棠撇嘴，“不學無術。”
“你忘了是誰教你數學，是誰幫你逞威風，是誰抱你去醫務室……”
“哎，停停停。”
他還越說越有理了。
她的氣兒還沒消呢。
倆人來到之前的一起待過的班。
鎖著門。
施可棠扒著窗戶往裏看。
柳振嶼非常輕松地把窗戶一推，直接跳進去了。
留下施可棠在走廊裏幹瞪眼。
“跳進來。”柳振嶼在教室裏對她說。
施可棠四下看了看，沒人。
也大著膽子跳了進去。
“你高中沒少幹這事兒吧？跳了多少次墻了？”還不忘嘲諷他。
“我用得著嗎？高三我走讀。”柳振嶼走到講臺上。
施可棠則坐到了之前挨著暖氣的位置，然後拄著臉看講臺上的男人。
過去與現在交替，他不過是比之前更成熟了，少年褪去了青澀的臉龐，愈發高大沈穩。
柳振嶼一步步朝她走來，坐在她旁邊，彈了下她腦門兒。
好似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施可棠依舊是用兩只手撐著臉，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柳振嶼靠近她，把她的手放下來，然後把她圈在暖氣和胸膛之間。
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之前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喜歡你是因為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塵封已久的感情，真的太久了，從我決定把你留在這裏開始，直到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柳振嶼慢慢靠近她的唇，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緊緊攥著衣服。
“而且，我故意想讓你體驗一次被拒絕的感覺。”
施可棠揚起手來要打他，可柳振嶼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另一只手墊在墻上，把她抵在他的手上，他身體順著往前傾。
施可棠的心怦怦直跳，感覺自己呼吸不暢，耳朵和臉燒的厲害。
柳振嶼深情地看著她，繼續說道:“但我發現，我錯了，看著你難受，我更難受。”
說完，柳振嶼湊近她的唇，然後從嘴角邊一點點啄，親一下離開一下，若即若離的，直到親完了兩片唇，才慢慢挑開她的嘴巴，卷進她的舌頭往自己的嘴裏送。
施可棠哪受得了這些，沒幾下就喘不過來氣，臉憋得通紅。
柳振嶼松開她的唇，揉揉她的腦袋，取笑她說，“怎麽連換氣都不會？”
施可棠紅著臉瞪他，“我又沒跟別人親過。誰像你，不學好！”
柳振嶼越看越覺得可愛，又作勢要親她。
施可棠一下捂住嘴，“不許親了！”
柳振嶼不逗她了，把人帶進懷裏，溫柔又深情地說道:“我喜歡你，南瓜頭。”
一直以來喜歡的只有你。
曾笨拙地想要把那些甜膩的棒棒糖送給你，也曾故意地說背不會英語單詞，還為了你的一句話就滿操場地傻跑，氣你親手扔掉自己真心實意的喜歡，轉頭就跟別人有說有笑。想著說高傲少年怎麽就非你不可了，嘗試著跟別人談情說愛，到頭來分手了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直到這一刻才發覺，只有你，才能予我七情六欲，滿心歡喜。
施可棠緊緊抱住柳振嶼，眼裏含著淚，哽咽著道:“我也喜歡你。”
或許比你喜歡我的時間還要早，比你喜歡我的時間還要長。
餘生漫漫，幸好我還有機會親口跟你說，在四年之前就該告訴你的，我也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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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城和北城是兩個省的邊界城市，就相當於隔著一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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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在十點半。
張微和醫生小哥早已經到了，一個勁兒地催她。
十點鐘。
“人家都到了，你快點。”
施可棠:急什麽，還沒十點半呢。
張微（齜牙）:我怕你錯失良機。
隨後張微給她發了一張男生的照片，光線模糊，一看就是偷拍的。
但還別說，長得還挺帥，一看就是那種溫文爾雅、會照顧女生的男生。
“不錯吧，而且他還特禮貌。”
施可棠:“你跟人家說話了？”
張微:怎麽可能，他都不知道我在。
施可棠無語了，“那你怎麽就確定這個就是我要見的人！”
張微:我就在你們隔壁後桌呢！我聽見他跟服務員說等人了。
“……”
施可棠在十點二十分抵達。
走到餐廳，一眼就看到了賊頭賊腦的張微。
發了條微信故意逗她，“你說我要是直接坐到你那怎麽樣？”
張微:我媽會打死我。
還沒等她靠近張微的桌子，醫生小哥已經先一步站起來，朝她微笑。
伸出手，“你好，您就是施可棠小姐吧。”
施可棠有一瞬間是被對方這溫暖的笑容迷住了的，但更驚訝的是，對方竟然一下就能猜到跟他見面的陌生人是誰。
“你好，何梓梁先生。”
男生給她拉開椅子，溫和又略帶笑意地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施可棠很少跟這麽有涵養的男大學生一起共處過，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對面的男生還這麽儒雅，一看就是教養很好，家庭條件也很優渥的男生。
所以哪怕他的相貌外形不突出，但可以看出來是常年運動的，胳膊上的肌肉分明，談吐舉止又不凡，怎麽看都是極品吶！
醞釀了幾秒，施可棠才說，“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不過，我好奇得是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何梓梁笑了笑，“很簡單，從你進到這個餐廳，眼睛一直在四處看，且沒有目的性，而且，停留在男生身上的時間較長。”
施可棠懷疑這人學過心理學。
“而且，聽國阿姨說，你長得很清秀，平時喜歡看書，又是學新聞的，今天見到，覺得你身上的氣質確實跟別的女孩兒不一樣。”何梓梁這幾句話把施可棠誇得啊，那是一個暗自竊喜。
她偷偷給張微豎起了大拇指。
張微收到暗號，看倆人聊的是相當愉快，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
一口氣把桌上的第三杯果汁又喝完了。
找準時機和角度，拍了張倆人談笑風生的照片。
直接發了條動態。
“我的可可終於要擁有甜甜的戀愛了！（嗚嗚嗚，流下老母親的淚水！！！）”
配圖就是她偷拍的照片。
男生儒雅隨和，女生淡然清雋。
很快，高珩在底下評論:說好的一起做單身貴族呢？？？
張微回:你自己高貴去吧！
高珩自從去了北京，談戀愛倒是沒落下，不過每次都是分分合合，沒幾個月就分手了，他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越談越沒勁。
張微說他就是作的，仗著自己又高又白，擱這讓誰不痛快呢。
劉偉也來了:可棠妹妹怎麽越來越漂亮了！這麽好的白菜千萬別被豬拱了。
張微再回:我看你就是那頭豬，啃你的電腦去。
劉偉呢，這些年玩電腦也玩出了花，高中沒畢業就開始搞上電競了。
現在也成了一挺有名兒的大神。
不過，他家裏倒是一直催他找個女朋友。
施可棠跟何梓梁聊得很愉快，對方張弛有度，該問的不該問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既能層層深入，又能點到為止，而且還很照顧施可棠的感受，吃飯的時候主動幫她倒水，詢問她的飲食愛好等等。
“你有沒有繼續讀研究的打算呢？”何梓梁又幫她切了塊牛排。
施可棠想了想說，“坦白說，想是肯定的，但是，我目前沒這個打算，這半個月的實習工作我還挺喜歡的。”
“我以為你們女孩子都不喜歡上班，所以才會去繼續考研呢。”
施可棠沒接話，反問:“你還會繼續讀研嗎？”
“我已經保研了。”何梓梁如實回答。
施可棠終於明白，人跟人的差距在哪了。
比你優秀的人又比你還努力。
吃過飯，對方提議去看電影，施可棠覺得第一次見面就看電影有點別扭，而且她答應了範女士今天晚上回家。
何梓梁表示理解，又想送她回家。
施可棠又婉拒了，“沒事的，我朋友一會兒來，而且你也得打車送我，太折騰了。”
何梓梁會心一笑，看了看餐廳，笑著跟施可棠說:“你的朋友就是坐在我們隔壁後桌的那位女生吧。”
施可棠那個尷尬呀，從腳底心到天靈蓋都在抗拒這個事實。
只能幹笑。
“呵呵……”
善解人意的何梓梁又說道:“你們這些小女生，還挺可愛的。”
施可棠持續尷尬中。
“那我先走了，你媽媽的事兒，我回頭跟我爸說，他認識的醫生多，你不用太擔心。”
施可棠非常感激，僅僅見了一面，她也是提了一下，對方就這麽上心。
“謝謝你，今天很開心。”施可棠咧著嘴露出真誠的笑容，嘴角的小梨渦在陽光下被暈染，略微瞇著的細長的眼彎成一道月牙，可愛又明亮。
何梓梁看花了眼，跟她擺了擺手就走了。
施可棠松懈下來，深呼一口氣，用手給自己扇風。
張微看人走了，終於光明正大地從餐廳裏走出來。
一把摟住施可棠，頗為得意地說:“怎麽樣，小夥子不錯吧，芳心暗許了沒？”
一提這個施可棠恨不得把張微大卸八塊，扭過頭就掐她，“你還說！他知道坐在我們隔壁後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
張微剛想辯解，看到遠處走來的人後急忙掙脫施可棠的束縛。
不停地拍她胳膊，“等等等下！”
施可棠停下來，“幹嘛？”
張微覺得，如果施可棠知道她拍他們兩人的照片又發了動態，接著又把柳振嶼招來後，她肯定就逃不了了，想撒腿就跑。
施可棠看著反常的張微，心裏非常納悶，“你是不是還幹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她把你相親的照片發朋友圈了。”
柳振嶼的聲音從施可棠身後傳來。
施可棠哪兒還顧得上張微，聽到熟悉的渾厚低沈的聲音，猛然扭頭。
來人穿著一身休閑服，一臉疲憊，下巴冒著胡渣，但是走起路來依然腳下生風。
她心裏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又在人家餐廳門口，施可棠看了眼在她面前站定的男人，二話沒說拉起張微就準備走。
與此同時，柳振嶼也抓住了施可棠的手。
“我有話跟你說。”
施可棠沒說話。
張微從她手裏掙脫，小聲在她耳邊說:“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加油。”
然後跟柳振嶼示威，“再把她弄哭了，老娘饒不了你。”
張微走後，施可棠整理了下情緒，板著臉看著柳振嶼說:“說吧。”
柳振嶼直接牽起她的手把人拉到他的車裏，哪怕施可棠一路掙紮，他硬是把人塞到副駕駛，扣上安全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帶你去個地方。”
施可棠氣呼呼地目視前方，根本不理他。
柳振嶼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跟她解釋，“對不起，沒跟你說一聲就回來了，也沒給你發消息，爺爺住院了，這兩天我都守在醫院。”
施可棠陰陽怪氣地呲他，“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啊，我是誰啊，又沒空管你的事兒。”
柳振嶼低聲笑了笑，“那是誰跟胡主編打聽我爺爺在哪個醫院、哪間病房的？”
施可棠此時此刻恨死胡瑞了。
老年人怎麽這麽愛通風報信啊。
施可棠繼續死鴨子嘴硬，“誰知道。”
柳振嶼嘆了聲氣，“不知道你到底去沒去醫院，如果你去了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是真的。”
施可棠想問，那什麽是真的。
此時此刻坐在我身邊的你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萬萬沒想到，柳振嶼開車帶她來的是北城一中。
並且這人還跟門衛大爺好得跟哥倆似的，拍拍人家的背就拉著她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大爺高興地說:“跟你媳婦好好回憶下高中時光啊！”
施可棠滿臉黑線。
進去後上下打量他，“你還真是跟誰都能成為哥們啊，柳同志。”
柳振嶼很受用，但又淡淡地說:“高中時代的我你還不了解？”
施可棠撇嘴，“不學無術。”
“你忘了是誰教你數學，是誰幫你逞威風，是誰抱你去醫務室……”
“哎，停停停。”
他還越說越有理了。
她的氣兒還沒消呢。
倆人來到之前的一起待過的班。
鎖著門。
施可棠扒著窗戶往裏看。
柳振嶼非常輕松地把窗戶一推，直接跳進去了。
留下施可棠在走廊裏幹瞪眼。
“跳進來。”柳振嶼在教室裏對她說。
施可棠四下看了看，沒人。
也大著膽子跳了進去。
“你高中沒少幹這事兒吧？跳了多少次墻了？”還不忘嘲諷他。
“我用得著嗎？高三我走讀。”柳振嶼走到講臺上。
施可棠則坐到了之前挨著暖氣的位置，然後拄著臉看講臺上的男人。
過去與現在交替，他不過是比之前更成熟了，少年褪去了青澀的臉龐，愈發高大沈穩。
柳振嶼一步步朝她走來，坐在她旁邊，彈了下她腦門兒。
好似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施可棠依舊是用兩只手撐著臉，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柳振嶼靠近她，把她的手放下來，然後把她圈在暖氣和胸膛之間。
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之前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喜歡你是因為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塵封已久的感情，真的太久了，從我決定把你留在這裏開始，直到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柳振嶼慢慢靠近她的唇，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緊緊攥著衣服。
“而且，我故意想讓你體驗一次被拒絕的感覺。”
施可棠揚起手來要打他，可柳振嶼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另一只手墊在墻上，把她抵在他的手上，他身體順著往前傾。
施可棠的心怦怦直跳，感覺自己呼吸不暢，耳朵和臉燒的厲害。
柳振嶼深情地看著她，繼續說道:“但我發現，我錯了，看著你難受，我更難受。”
說完，柳振嶼湊近她的唇，然後從嘴角邊一點點啄，親一下離開一下，若即若離的，直到親完了兩片唇，才慢慢挑開她的嘴巴，卷進她的舌頭往自己的嘴裏送。
施可棠哪受得了這些，沒幾下就喘不過來氣，臉憋得通紅。
柳振嶼松開她的唇，揉揉她的腦袋，取笑她說，“怎麽連換氣都不會？”
施可棠紅著臉瞪他，“我又沒跟別人親過。誰像你，不學好！”
柳振嶼越看越覺得可愛，又作勢要親她。
施可棠一下捂住嘴，“不許親了！”
柳振嶼不逗她了，把人帶進懷裏，溫柔又深情地說道:“我喜歡你，南瓜頭。”
一直以來喜歡的只有你。
曾笨拙地想要把那些甜膩的棒棒糖送給你，也曾故意地說背不會英語單詞，還為了你的一句話就滿操場地傻跑，氣你親手扔掉自己真心實意的喜歡，轉頭就跟別人有說有笑。想著說高傲少年怎麽就非你不可了，嘗試著跟別人談情說愛，到頭來分手了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直到這一刻才發覺，只有你，才能予我七情六欲，滿心歡喜。
施可棠緊緊抱住柳振嶼，眼裏含著淚，哽咽著道:“我也喜歡你。”
或許比你喜歡我的時間還要早，比你喜歡我的時間還要長。
餘生漫漫，幸好我還有機會親口跟你說，在四年之前就該告訴你的，我也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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