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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美女與野獸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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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誰在裏頭?”

我踏著高跟鞋噠噠而來,前臺小美驚恐的看著我:“謝天謝地,你總算是來了,趕緊進去勸勸藺總監吧。”

放眼望去,我能掃視到的人裏,白蘞不在。

難道是白蘞做錯了事情被藺奸臣給罵哭了?

藺奸臣是昨晚周曉拂給藺翌起的新外號,免得玷汙了藺相如的一世美名。

“大清早大動肝火的,藺總監最近火鍋吃多了嗎?”

我還開著玩笑,但一幹人等均是心事重重。

等我回到辦公桌上放東西,樊雎才跟在我身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你不在,本來是屬於曠工,但下午的時候藺總監說是他允許你休假的,之後公司那邊就傳來了謠言,說你借著藺翌想上位,把自己交給藺翌睡了,原本這件事在我們內部說一說也沒什麽,偏巧這邊的前臺有一個是新招來的,昨天才到,一聽到這樣的內幕,竟然在今早上班期間給小閨蜜打電話分享公司裏的八卦,她可能是沒料到藺總監總是第一個來公司上班的人吧,這番話被藺總監聽到了,於是就這樣了。”

聽來聽去也沒覺得什麽,無非是新來的員工管不住嘴嚼了舌根罷了,也不知藺翌發的哪門子火。

“白蘞呢?她還沒來上班嗎?”

我就隨口問了一句,樊雎湊過來小聲說:

“白蘞這次闖大禍了,那個新來的員工把白蘞指認出來,說是白蘞散布的謠言,還神乎其神的說看見你和藺翌進了五星級酒店,舒若,你不會真的和藺總監有一腿吧?”

我敲了敲他的笨腦瓜:“用你的腳趾頭想一想,我要是藺翌的女人,我還來公司上班做什麽?這麽冷的天我不會舒舒服服的躺空調房裏睡大覺啊。”

樊雎局促的摸摸腦袋:“也是哦,不過現在你趕緊進去拯救白蘞吧,好歹我們共事這麽久,這次她可能要面臨被辭退的風險。”

事情哪有這麽嚴重,之前沒有藺翌的時候,總經理基本上不露面,我們的老大就是吳經理。

吳經理憨憨胖胖的,性情又好,每次發了脾氣後又會把我們哄的心花怒放,屬於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類型,大家跟他相處久了,有時候都老吳老吳的喊。只要工作做到位了,他就不會計較,也不會生氣,偶爾開開他的玩笑,他也不在意,我們見過他夫人,也是好說話的主,白白胖胖的倒是跟吳經理很登對,說話又幽默,我們開吳經理跟美女員工的玩笑,夫人會跟著起哄。

哪像藺翌啊,雖然長著一張中看的臉,卻有一副不中用的性情。

說到底這件事情跟我沒啥關系,閑言碎語的多了去了,我要是每一句話都在意的話。我早就過勞死了。

但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我也不想到了年關還有同事被連累,所以我化身美少女戰士一般的沖進了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正在發脾氣的藺翌見到我,原本該怒火更勝的,藺翌卻像突然變臉似的,火氣全都退了下去。

“藺總監,您這是鬧哪一出?”

我故作不知,藺翌見我發問,竟然不說實話:

“哦,新來的員工幹活吊兒郎當沒有眼力見兒,我正在訓話。”

我也裝馬虎:“哦哦哦,您正在忙啊,那您先忙,我先出去。等您忙完了再來。”

藺翌疾走兩步攔住我:“沒事了,你有什麽事找我嗎?你快坐,小虹,去倒杯蜂蜜水來,白蘞,你也先出去吧。”

見此情形,新來的小虹當場楞住,還好白蘞是個老江湖,轉身的時候順帶著把小虹帶了出去。

一場幹戈瞬間化為玉帛!

我坐在辦公桌前,藺翌盯著我看了很久才問:“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結痂了嗎?會不會留疤?我有個朋友是很有名的...”

我打斷藺翌的話:“藺總監,你對每個員工都這麽關心備至嗎?”

藺翌一楞,半晌才回我:“當然不是,可你不一樣,上次之事雖然是我魯莽,但你應該清楚我的心意,我對你的感覺,你能懂嗎?”

我也不裝傻充楞,直截了當的說:

“藺總監,現在是九點整,也就是我們上班打卡的時間,意味著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如果藺總監要追求我的話,那屬於工作之外的事情,請用工作之外的時間和地點來進行,現在我們來說說工作的事兒。”

藺翌吃驚的看著我:“你不反對我追求你?”

我抿嘴一笑:“我為什麽要反對你追求我,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說,異性相吸是很正常的,況且藺總監能追求我,代表我很優秀,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何還要反對呢?”

藺翌眉眼一揚:“這麽說來,你是接受我的追求了?”

我噗嗤一笑,玩味似的看著藺翌:

“藺總監留過洋吧?”

藺翌再次被我唬住了:“你怎麽知道?你調查我?”

我輕輕搖頭:“你看,你這識文斷字的本事真的不如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我的意思是你對我們的母語好像不是很精通,那我就破個例,在上班時間幫你普及一下文化知識,我不反對你的追求,是因為你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所以追求我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既然這件事情和我無關,那我為何要反對,同理,都與我無關的事情,也談不上接不接受。”

藺翌被我弄懵了,小虹敲門進來把蜂蜜水端在我面前,我輕聲道謝,見她杵在我身旁不知所措,我讓她先出去了,她如釋重負一般的關好了門。

喝著蜂蜜水的我得意的瞅著還雲裏霧裏的藺翌,點評道:

“藺總監還是很人性化的,蜂蜜水喝了對身體好,要是每個當領導的人都像你一樣貼心就好了。”

藺翌尷尬的賠笑著:“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剛剛的話,我追求的是你,怎麽就和你沒關系呢?”

我又費了番口舌解說道:“比如說吧,你去逛街喜歡上一件商品,如果店家願意賣給你的話,你可以花錢買下來,這就是相對成立的關系論,但要是店家不願意把這件商品賣給你,那你跟商品有關系嗎?”

藺翌木訥了,搖搖頭:“沒關系。”

我奸計得逞,打了個響指:“所以說吧,我就好比那件商品,光你喜歡沒有用。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談談工作的事情吧。”

盡管藺翌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在他還沒明白過來之前,我先轉移了話題,他無奈之下只好點頭:

“行,那就說說工作。”

終於引入正題了,我翹著二郎腿帶著淺淺笑意盯著藺翌看,他被我看的發毛了,自己也全身打量了一下。

“怎麽?你要說的工作是我?”

我抿抿嘴唇:“和你有關,我知道藺總監昨天約了銘誠科技的人一起吃飯,恰好你指定的陳宛是我的好姐妹,我們很久沒聚了,昨晚就一起吃了頓牛排,也不知有沒有給藺總監惹禍。”

藺翌故作輕松道:“無妨,我樂意為你收拾爛攤子。”

沒料到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一句樂意瞬間打亂了我的思緒,後面一大通話都沒有一個好的鋪墊來展開了。

於是我得寸進尺的說:

“既然如此的話,我想把年會主持人的事情交給白蘞去做,我媽天天催我早點回家,藺總監應該能理解吧?”

“吧”字拖著長長的尾音,還帶著刻意的嬌嗔,說完我端起蜂蜜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藺翌起初是帶著笑意看著我,只是這笑容漸漸就變了味兒,尤其是在我追問了一句行不行之後,藺翌恢覆了嚴肅臉:

“舒若,你這算是恃寵而驕嗎?”

我微微側頭:“藺總監這算是寵嗎?”

藺翌也反問我:“難道還不算?”

我直言不諱的指出:“至少還不夠,如果藺總監是真心真意想要追我寵我的話,好歹也要心疼心疼我,年關在即,藺總監應該早點讓我回家去,回到爸媽溫暖的港灣中享受掌上明珠的待遇,或者今天下班後,好歹應該紳士一點,請我吃個飯,再送我回家。”

藺翌露出會心的笑容:“那我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年會結束後,臘月二十五你陪我一天,二十六我送你回去,今晚在火宮殿,我請你用晚餐。”

我以女人的第六感發誓。藺翌的決定藏有圖謀。

“為何偏偏要等到年會結束?我想明天就回老家,過兩天我一個老同學要結婚,我...”

話說一半,藺翌突然收斂了笑容,滿臉緊繃的說:

“他們都要到臘月二十九才能放假,我對你已經是恩寵備至了,你別一次一次挑戰我的底線。”

突然的怒火一起,我心裏反而有數了。

所以我見好就收,起身賠笑:“藺總監太不經逗了,你這閻王臉太嚇人,我先出去避一避。”

藺翌卻攔住了我,向我致歉:

“舒若,不是我不心疼你,是公司裏閑言碎語的太難聽,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相信你遲早都會成為我的女人,我就是怕你承受不住別人的挖苦和諷刺,我都是為你好。”

說完他還把兩只手放在我的臂膀處,我輕巧的離開他的桎梏:

“藺總監的一片苦心,我豈會不懂,只是女人都是水做的,難免矯揉造作些,我會好好準備年會主持工作的,你放心吧,那我們就今晚火宮殿見,我帶你見見我的朋友們。”

藺翌的嘴角浮現一絲異樣的笑容:

“是那天那個風風火火闖入公司辦公室大鬧著讓我還你一個公道的女人?”

我大笑:“莫非藺總監怕了她?”

藺翌身子筆挺的站在我跟前,稍稍低頭看著我:

“我是太喜歡她的性格了,我真希望你身邊的朋友都和她一樣,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替你打抱不平,這樣的話我才放心,只是那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朋友還是要少交,你性子柔弱,人又單純,很容易感情用事,但是你一定要記住,能傷害你的人,都是你信任的人。”

藺翌的這番話讓我有些聽不明白,但我還是假裝很懂:

“我知道了,藺總監要是沒別的事情,那我就出去工作了,樊雎第一次做主持,現在正焦慮著呢,我去幫幫他。”

藺翌點點頭,卻還故作吃醋道:

“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辦公室的味道會變酸。”

我在心裏冷笑一番,出了辦公室,小美正和白蘞在飲水機旁嚼舌根,我徑直走過去:

“以後有話大聲說,嘀嘀咕咕的顯得小家子氣,又很八卦,還不討人喜歡,小美,聽說年會上你要表演跳舞,還不趕快去排練。”

小美吐了吐舌頭,端著熱水一轉身就溜了。

剩下我和白蘞站在那兒,她走上前來拍著我的肩膀,酸不溜秋的說:“現在你可是藺總監身邊的大紅人,我要感謝你幫我保住了這份工作,不知道你試過沒有,就算你身子再正。站在墻角有光的時候影子也會歪斜的,這個世道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她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輕踮腳尖劃了個圓弧,對著她背影說:

“我認識一個時尚圈的博主,她很擅長矮個子的穿搭,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

白蘞氣呼呼的回頭,兩眼都要噴火一般:

“舒若,你怎麽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有什麽了不起?”

我跨前一步,小聲說:“上班時間忙裏偷個閑,你幹嘛那麽大聲,我只是好心給你建議,你那天穿的十五公分高跟鞋。走起路來像是膝蓋要折了一樣,看著都讓人心驚肉跳,還有啊,那件長款大衣真的不適合你,下次和藺總監約會的時候,還是穿適合你的衣服要好,比如你今天的甜美風就很不錯,是藺總監喜歡的style。”

白蘞瞬間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了,像做賊一樣拉著我的手臂問:

“你怎麽知道我跟藺總監...”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我心知肚明。

於是我湊到她耳朵邊:“我是豬一樣的對手,但我有神一樣的隊友。”

不等白蘞反應過來,我就哼著曲兒回到了辦公室,樊雎正在陽臺上清著嗓子念著臺詞,見我回來,八卦似的朝我奔來:

“姐。你真了不起,你是怎麽搞定藺總監的?”

我呸了他一口:“一邊呆著去,小毛孩半點不學好,學狗仔隊的撥弄八卦做啥,快去背臺詞吧,對了,你的西裝買了嗎?”

樊雎一臉惆悵的看著我:“沒買,倒是看中了一家,可惜人家年底不發貨了,實體店又太貴。”

我盯著樊雎看了很久,他高高瘦瘦的,身材倒是和林深差不多。

我靈機一動,拍拍他的肩膀:

“別急,午飯之前姐幫你弄一套絕對大牌的西裝來,不過你得請姐吃麻辣燙。大學城附近的麻辣燙,味道正宗。”

樊雎開心到差點蹦起來:

“沒問題,別說一頓麻辣燙了,就是十頓都沒關系。”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臭小子你是想趁機占姐便宜跟姐約會吧?看把你給美的,姐才不給你機會呢。”

樊雎憨憨的笑了,在我跟前站了很久都不離開,直到我擡頭看他,他才俯下身來趴在我的辦公桌前說:

“姐,我發現你變了。”

我將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哪兒變了?臭小子你敢說姐老了一歲,姐就跟你絕交。”

樊雎摸摸腦瓜:“不是的,姐,我是說你性格變了,你現在變得開朗好多,以前你在公司總是板著一張臉,對我們都是視而不見的。更別提主動和我們說笑了,姐,我跟你說實話,我以前很怕你的。”

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覺得我應該是個很乖巧的員工,任勞任怨從不懈怠,也從來不會和同事發生矛盾,但我沒想到樊雎眼中的我竟然是冰冷的。

最近我真的變了嗎?

從樊雎熱烈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我可能真的是有所改變了。

我拍了拍桌子:“餵,小毛孩,還上不上班了?趕緊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去,藺總監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退,要是看到你們這群人消極怠工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他下一個發火的對象不是你。”

樊雎站直了身子,我猜想他是想確認一遍。我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走吧走吧,中午一起吃飯,我保證西裝會飛到你面前來。”

樊雎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我去了洗手間,偷偷給林深打電話,才響了一聲他那慵懶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我不滿的問:“聽你這聲,你在睡大覺?”

林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對啊,我在你公司樓下睡大覺,準備等著女王陛下退朝後服侍女王用午膳,你中午想吃什麽?”

我想了想,脫口道:

“樓下那家羊肉館不錯,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老林子,我需要一套大牌西服,不管你是買還是租,午飯前我就要。”

林深哼哼道:“這個容易,但我多嘴問一句,你這是要給哪個小白臉獻殷勤?”

我爆笑出聲:

“這算是老奴才吃女王的醋嗎?我們公司的樊雎身形跟你差不多,他缺一套年會上做主持穿的西服,我在木喜的櫃子裏見過你的海報,那身藍色的西服不錯,借來一用唄。”

林深打了個響指:“算你有眼光,這套西服我就穿了一次,你等著,我快馬加鞭的去取,保證完成女王大人交代的任務。”

中午下班,樊雎打了卡之後在電梯口等著我。

藺翌本來想來攔截的,不過我在看到他出了辦公室之後,立馬逃之夭夭了,惹的樊雎都奚落我,說我像一只病貓。見到藺翌那只肥碩的老鼠,嚇的都要耷拉著耳朵過街。

我只是不想找借口敷衍藺翌罷了,而且林深那丫也不是好打發的主,他們倆要是混搭在一起,絕對是雞蛋加鴨蛋,妥妥的兩枚混蛋。

向來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卻終究沒能逃過這兩枚混蛋。

我就是想不通,我帶著樊雎來羊肉館吃飯,加上林深好歹也三個人,來一份羊肉火鍋點兩個小菜,那是極好的。

但藺翌就一個人吃飯,二樓美食城有那麽多的店,他怎麽就陰差陽錯的選擇了羊肉館呢。

一定是陰謀!

這個藺翌就跟多長了只眼一樣,羊肉館那麽寬敞的地方,他偏偏就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樊雎推了推我的胳膊:“姐,藺總監來了,要不要請他一起吃飯?”

不等我開口,林深就已經站了起來,伸手過去:

“藺總監,好巧啊。”

藺翌也伸手和林深緊握:“林總,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跟我們家舒若很熟?”

我們家!

狂吐血一公升!

林深加大了力道不甘示弱:“藺總監還真幽默,不過我很羨慕你有舒若這麽優秀的員工,不過話說回來,我林深看上的女人,絕對不差,算你藺總監有眼光,有機會還請藺總監多多提攜我們家妞兒,她被我寵壞了,要是在工作上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諒解。”

我們家!

再次狂吐血一公升!

樊雎都低著頭不敢哼聲,我打開林深帶來的盒子,催著樊雎打開看看。

於是他們倆站在桌子前握著手較勁,我和樊雎在欣賞這一套價格不菲的西服,我還慫恿樊雎試了試,很合身,很顯氣質。

等到點的菜上齊了,我才客套的問了一句:

“藺總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餐?”

藺翌有了臺階,毫不客氣的跟樊雎說:

“你坐那兒,正好我跟舒若還有件事情要聊。”

樊雎木訥的起身,林深腿腳靈活的占了我身邊的位子:“藺總監別這樣敬業,現在是用餐時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怎麽樣也要等我們家女王陛下用完午膳再談工作的事情也不遲。”

藺翌沒占到便宜落了下風。也只有和樊雎擠在一塊了。

吃著羊肉火鍋的倆混蛋,在飯桌上也不消停,我碗裏的羊肉都堆的老高了,我把筷子一放,擦擦嘴問:

“你們倆是怎麽認識的?”

林深和藺翌的筷子正在打撈羊肉,聽我一問,雙雙把手撤了回去。

看著他們倆都悶不哼聲的,我又拿起筷子:“樊雎,這羊肉味道很好,你太瘦,多吃點。”

見我並不追問,藺翌解釋道:

“南山二期這塊地皮競標的時候,我跟林總見過一面。”

我玩味似的看著林深,並不打算給他留面子。

“喲,林總這是想把果園農場開到城市裏來?”

見我挖苦他。林深在桌子底下悄悄摸了摸我的大腿,我憋著氣沒法撒出來,藺翌見狀,拿著湯勺給林深的碗裏舀了一勺羊肉湯,林深空不出手來接,藺翌趁機手一抖,剩餘的半勺湯灑在桌上,一小部分濺在林深的胸口。

結果就是藺翌笑嘻嘻的賠罪,然後拉著林深去了洗手間。

這兩尊活佛一走,樊雎長舒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吃了小半碗羊肉,才松快的看著我:

“姐,我吃飽了,要不我先撤?”

我又給樊雎舀了半碗:“坐下慢慢吃,這麽好的對角戲,不看白不看。”

樊雎一臉為難的看著我:“藺總監的閻王臉你是知道的,林總也不是省油的燈,姐,要不我們一起撤?等他們出來估計又是一番不見濃煙的戰爭,我看著膽顫。”

我鄙夷的切了他一聲:“膽小鬼,有姐在你怕啥,兵來我擋水來我淹,你安心坐著吃肉就行。”

樊雎人雖然是坐下了,但心卻漂浮不定,看著坐立不安的樊雎,我吃著肉漫不經心的問:“聽你喊林深的林總,你認識他?”

按照周曉拂給我的資料,林深最多算是個有著很多幻想的老農民罷了,怎麽有機會認識藺翌這種高層人士?

總不至於林深為了建果園,真的要在城裏圈一塊地吧?

樊雎嘿嘿傻笑著,塞了一嘴的肉,含糊不清的說:“姐,你也趕緊吃點吧,這羊肉味道不錯。”

見他不願多說,我也沒有多問。

這頓飯吃的還算不錯,快吃飽的時候,林深和藺翌才從洗手間出來,雖然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但我感覺到他們之前肯定有過拳腳,藺翌走路是虎虎生風的那種,今天卻有些邁不開腿,林深的手上有舊傷,坐下之後我碰了他一下,他下意識的躲開來。

尤其是夾菜的時候,兩人的手都微微有些發抖。

樊雎也察覺到了異常。還殷勤的給藺翌和林深都各舀了一碗肉。

我放下筷子喝著茶水,指了指林深的額頭:

“林總,你這是出去兜了一圈風回來嗎?”

林深正咬著一塊羊肉,一頭霧水的看著我:“你說啥咧?”

啥咧二字聽的我當即就笑岔氣了,認識林深這麽些天,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鄉土氣息,就連樊雎都放下警惕會心一笑:

“林總的性子本來就是灑脫不羈的。”

看來林深跟他們混的都很熟,只是其中的故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提及。

林深聽了樊雎的話,立即放下筷子再次去了洗手間,藺翌也隨即起身,卻被我攔住:

“藺總監是腎不好嗎?總愛往洗手間跑。”

藺翌紅了臉,訕訕的坐下。

樊雎很想笑,但藺翌畢竟是我們的上司,所以他低著頭竭力在忍。

為了證明自己的腎好,藺翌故作淡定的吃著肉,我敢斷定林深和藺翌之間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秘密樊雎是看不透的,我也猜不到。

飯畢,藺翌為了宣誓主權,明裏暗裏的讓我跟他走,但林深卻死皮賴臉一般的挽著我的胳膊:

“安安說想在午休時間和你見一面,就在附近的茶樓。”

藺翌不甘示弱:“既然是茶樓,樊雎,我們都過去坐一坐吧。”

這話瞬間惹惱了林深,看著他面色一沈,我大笑兩聲:

“恐怕今天是不行了,我中午約了人,所以我不奉陪啦,你們慢聊。”

從飯館裏出來,我猛的吸了一口氣。覺得外面的空氣好新鮮。

只是溜達了一圈,又百無聊賴的回到公司樓下,被林深逮了個正著,他將我拉上了車,我笑嘻嘻的看著他:“老林子,你性取向正常嗎?”

林深直瞪著我,半晌才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的臉,我完全懵圈了,不明白他想幹什麽。

“不錯啊,溜光嫩滑的,不像是帶刺的主,怎麽今天一張嘴,句句話都嗆人呢?”

原來如此,我接了上句繼續問道:

“你跟藺總監的關系好像不簡單,你們倆之間不會有啥取向上的糾纏吧?”

林深伸手托住我的下頜:“看來那天晚上沒把你給吃幹抹凈。你這心裏似乎對我有點不滿,不如我們今晚繼續,反正遲早都是要在一起的,遲一點不如早一點。”

我也不生氣,十分淡定的回他一句:

“雖然說藺總監的腎不是很好,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藺總監的床上功夫要比你厲害得多,你覺得我會選擇你嗎?”

林深頓時挫敗:“藺翌向你表白了?”

我挑眉不屑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很早就知道了,現在還來明知故問做什麽?那天的飯局,在洗手間門口,魚仔的出現不是偶然碰到吧?林深,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提到魚仔,林深尷尬的摸摸頭:

“那天當真是個巧合,之前我跟魚仔提起過你,你是安安的新室友,我肯定要對你有所了解才行,你知道的,這個社會人心很亂很覆雜,我不希望安安受傷害,那天魚仔看到你覺得眼熟,心裏也是想著你好歹是安安的室友,出手相救也是應當,這應該不算是多管閑事吧?”

密不透風!

這解釋讓我無言以對。

本來我心裏想著林深的出現是早有謀算的,一堆的問話都憋在心裏,想逮個合適的機會問出口,誰料到林深竟有見招拆招的本事,讓我好生郁悶。

沈默片刻後,我才追問道:

“既然你這麽喜歡安安,現在又為何來招惹我?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已經對你道過歉了,現在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把安安追回來。”

林深兩眼一瞇,那表情裏帶著戲謔的感覺,整個身子突然朝我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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