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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欲言又止的安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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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激靈,伸手去開車門,被林深撲了過來一手摁住。

車裏空間狹小,我們之間相隔太近,適才那一剎那的驚慌使我此刻完全沒法冷靜下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林深身上的味道裊裊入鼻,十分好聞。

我再一次充滿罪惡感的淪陷在這股男人香中,林深輕輕朝我吹了口氣:

“妞兒,你似乎是在期待?”

被他一調戲,我很快從恍神中清醒過來:“不是期待,是在等待,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強有力的扇你一耳光,免得你記吃不記打。”

林深兩眼放光:“妞兒,知道什麽叫食髓知味嗎?”

我偏過頭去:“不知,我沒你這個農民這麽博學多才。”

林深湊我耳邊,那氣息縈繞於旁,吹的我耳根都發紅發癢:“那晚過後我就對自己發誓,我林深這輩子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這話聽著就像是鄰家小孩說的話。

“拿什麽來娶我?八擡大轎?你承包的果園?還是你在郊區的那片草莓園?”

林深突然放開了我,正襟危坐:“你去過我的草莓園?”

我看了一眼手表,伸手到林深眼前:“我的上班時間到了。”

林深意猶未盡的拉著我:“要不曠個工,你敢嗎?”

我立馬認慫:“這是我吃飯的家夥什,我可不敢弄丟了,在你林深還沒本事把我娶回家之前,我得自力更生,做個富有的老姑娘。”

林深吹了吹口哨:“你要是願意,我們今天就去領證。”

我甩開林深的手:“我不願意,不光是我不願意,我還想提醒你一句,別讓我知道你欺騙我,不管你和藺翌之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都請你把我摘出去,我不想當炮灰,也不想做傻瓜,如果你欺騙過我,請你立即懸崖勒馬,或許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結果。”

下車之後我回頭一笑,瞥見林深若有所思的保持著我下車前的姿勢。

我就是想訛他一下罷了,看他的神情,我的預想貌似沒錯。

回到公司,剛落座白蘞就來喊我,說是藺總監請我去辦公室一下。

白蘞一向以藺翌的秘書自居,對於傳話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有時候我覺得白蘞就是一個有著雙重人格的人,在我看來她可能會介意的事情,卻偏偏大度到讓人驚詫。但有些時候又很不通情理。

比如說現在,藺翌要我去辦公室,她應當會阻攔才對,哪裏還會興高采烈的跑來告訴我。

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從藺翌來了之後,白蘞就再也不和別的部門的男同事談笑風生了,她一門心思都在藺翌身上,而設計部的高揚,卻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

我們公司並不反對辦公室戀情,對於同事之間的小八卦,反而成了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調味劑。

所以白蘞一反常態,卻讓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藺翌果真是在辦公室等我,但他明顯一副沒事找事的樣子。

我自顧自的在他面前坐下,藺翌本來微瞇著眼半躺在搖椅上的,見我來了。笑著睜開眼,十分八卦的問:“你和林總在車裏呆了這麽久,都聊了些什麽?”

我輕嘆口氣:“藺總監不是來跟我聊工作的?”

藺翌伸出手放在我眼前:“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七分鐘,七分鐘的時間足夠我們聊一聊關於林總的事情,我想你會很有興趣知道。”

在這個當口把我叫來專程聊林深,無非就是一些不好聽的言語罷了。

我站起身來,稍顯憤怒的看著藺翌:“我是說過上班時間我們只談工作,但我並沒有答應你下班時間就一定要談私生活,我和林總的事情,不屬於藺總監管轄的範圍,所以我無需向藺總監匯報,也不想聽藺總監這麽有身份地位的人在我一個普通員工面前嚼別人的舌根,藺總監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藺翌滿臉錯愕的看著我:“你這麽伶牙俐齒的,不去銷售部真是可惜了。”

我轉身就走。也懶得和藺翌廢話。

但他疾走兩步正好在我的手伸向門把的時候將我攔住:“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的求職經歷很簡單,畢業後你做了北漂,在事業上升期卻毅然決然的回到了星城,之後你入職現在的工作,你才華出眾卻收斂光芒,本來有更好的發展卻甘心做一個平凡的小角色,舒若,你是真的對事業沒有追求嗎?”

我昂頭盯著藺翌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眼:“藺總監,我要是沒看錯的話,現在距離我的上班時間還有兩分鐘,我有權利保持沈默,如果你真的找我有事,請你在兩分鐘之後再說,現在是我的自由時間,我想去上個洗手間,藺總監應該不會阻攔吧?”

我能感覺到藺翌身體裏散發著沸騰的火氣,但他竭力在忍。

“舒若,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我呵呵冷笑:“藺總監,你沒聽過陳奕迅的歌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你認為我得寸進尺,那只能證明藺總監對我太過偏愛。”

激怒藺翌是我的目的,我想看看憤怒之下的藺翌會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然而他的表情十分冷淡:“是因為有林總撐腰,所以你現在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處境?”

我拿話嗆他:“藺總監適才誇過我了,你說我才華出眾,會有更好的發展,所以我目前的處境良好,那我還要擔心什麽呢?藺總監未免太過於杞人憂天了吧?”

藺翌詞窮,只丟給我一句:

“林總的背景覆雜。你是個簡單的姑娘,應該過簡單的生活,不過你放心,不管林總如何接近你,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我燦然一笑:“那就多謝藺總監關照了,現在已經到了上班時間,藺總監能否允許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藺翌打開門,十分紳士的站在一旁。

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看見白蘞腳步匆匆的朝著洗手間去了。

回到辦公桌前,林深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一樣,我剛落座電話就來了,我接通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妞兒,安安在樓下等你。”

這個坑貨!

剛剛我還在藺翌的辦公室裏信誓旦旦的強調上班時間和休息時間的嚴肅劃分,這個時候要是讓藺翌逮到我玩忽職守,不正應了那句不做死就不會死嗎?

盡管如此,安木喜在樓下,我還是義無反顧的下了樓。

才踏出大門,藺翌的電話如鬼魅般而至。

我以為藺翌會奚落我一番,但他只是簡單說了一句:“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之後我們開工。”

開工的意思並不是開始工作,而是開始應酬。

第一個以這兩個字形容應酬的人,是高揚,他酒量特別好,所以每次應酬之前就顯得很興奮。

才下午兩點多就開始應酬,地點應該是茶樓。

安木喜果真在樓下等我,林深在車旁邊把玩著打火機,安木喜坐在後座,見我來了,林深替我開了車門,這陣仗讓我心裏惶恐。

“木喜,你找我有事?”

我坐好後最先發問,不知為何覺得我和安木喜之間怪怪的,可能是我自己心虛作祟,見到安木喜就有種老鼠見到貓的感覺。

安木喜倒是和往常一樣,帶著笑臉看著我:“寶貝兒,我聽林深說了關於你的事情,你別傷心,既然那種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終生,那你就再等等,也許最好的愛情會在轉角和你相遇呢。”

我詫異的看著她:“你是來安慰我的?”

安木喜瞥了一眼車外的林深,似有深意的說:

“一來是看看你,失戀這種滋味不好受,希望你能堅強一點熬過這段時間,二來,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直覺告訴我,安木喜要說的事情和林深有關。

然而藺翌的電話卻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而且催的很急,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後,大門口竟然出現了藺翌帶著樊雎和白蘞的身影,瞧著藺翌徑直朝我走了來,我急忙跟安木喜說:

“這樣,我們晚上在步行街的咖啡小店見面,我現在先去忙,木喜,你也和林深好好聊一聊,浪子回頭,你該給個機會的。”

在藺翌和林深碰頭之前,我一腳跨了出去,林深拉住我:

“怕他做什麽?大不了這份工作不要了。”

我將林深甩開:“你帶木喜去咖啡小店,我忙完了就去跟你們會合。”

就算在藺翌的辦公室裏我飛揚跋扈到不可一世,但人前我還是得給足藺翌面子的,畢竟他是我的頂頭上司,在星城找一份高薪的工作不容易,尤其是星城的消費水平那麽高,但工資又少得可憐,我算是個比較幸運的人了,所以我得知足,得珍惜。

在路上,樊雎開的車,藺翌和白蘞坐在後座,他並沒有批評我什麽,也沒有追問。

只有白蘞跟我解釋,說是銘誠科技的老總約藺翌在茶樓見面。

我悄悄的給陳宛發了個信息,她也證實會出席。

原本就是一個簡單的買賣罷了,這三番五次的請客吃飯。弄的排場很大一樣,這一點我很不明白,還是進茶樓之前白蘞悄悄告訴我的,南山二期的相關配套設施跟銘誠科技有一定的關聯,但這些都不屬於我們的工作範圍,所以我也沒有細聽。

橫豎不過是藺翌要拉著我出來作陪罷了,也好讓林深少了接近我的機會。

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在我眼裏看來毫無意義,兩個人對我的熱情都來的莫名其妙,我總覺得他們都很虛偽。

這個會談很快就結束了,銘誠科技的老總請客吃飯,藺翌主動提出不喝酒。

這頓飯吃的十分輕松,晚上八點四十分,我到了咖啡小店,只有林深一人坐在那兒。

“木喜呢?”

我環顧四周,年底了。咖啡店生意很冷清,林深坐在那兒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看見我來了也不打招呼,愛搭不理的樣子,像是在生氣。

“服務員,來杯冰水。”

我話才說完,林深立刻補充了一句:“把冰字去掉。”

站在我們面前的服務員正是那天幫林深傳送玫瑰花的那個,她兩頰緋紅,一雙單眼皮小眼睛裏透露出的嬌羞藏都藏不住,林深這副好皮囊實在太過招搖,以至於服務員根本沒聽到我們的對話。

還是我敲了敲桌子,不滿的喊:“服務員,你是來上班的還是來犯花癡的?”

服務員回過神來,連耳根子都紅了。

林深得意的笑著:“小美女,冰水就不用了,來碗醋。”

服務員啊了一聲,茫然問道:“誰要冰水?”

我搶在林深前面作答:“冰水是我給這位帥哥點的,我看他兩眼冒火氣息沸騰,應該是上火了,應該用冰水澆滅一下,至於醋嘛,蘋果醋有嗎?”

服務員完全不在狀態,一個勁的嗯嗯了幾句就退下了。

沒過多久,端上桌來的果真是一杯冰水和一瓶蘋果醋,我和林深雙目對望,竟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笑聲過後,我把冰水遞到林深面前:

“火滅了嗎?”

林深趁機抓住我的手,一副紈絝的樣子盯著我:“你是我心中永遠燃燒的火焰,有你在,這團火怎麽可能熄滅?”

這要不是冬天的話,我肯定一杯水朝他潑過去了。

不巧的是,我的手還沒來得及縮回來,安木喜就笑嘻嘻的朝我們走來,放下包在我身旁坐好,端著那杯蘋果醋猛喝了兩口:

“抱歉寶貝兒,我來晚了,你們這是在?”

我使了使勁,卻沒能把手抽回來。

“林深新學會的一個游戲,輸了的人要喝下一整杯冰水,比的是力氣,看來我輸了,我認罰。”

我換了只手去端那杯冰水,被安木喜攔住,一臉嚴肅的批評林深:

“大冬天的喝涼水都傷胃,這一杯冰水下去腸子都要被凍壞。寶貝兒,你別聽他的,他向來不正經,你來多久了,我想著你應酬會多花些時間,就出去買了只口紅回來。”

我定睛一看,安木喜的唇色果然是鮮紅了很多。

她見我盯著,便解釋道:

“快過年了,正紅色配新春,討個大紅大火的好彩頭。”

林深丟失了存在感,一個勁的咳嗽著,我根本沒搭理他,倒是安木喜給他圓了場:“家棟在樓下,說是有幾句話說給你聽,你要不要去?”

俗話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安木喜竟然敢這麽安排,我下意識的竟然有些擔心林深,孫家棟雖長的憨厚,卻也身材高大威猛,上一次忽如其來的被林深給揍了,這一次見面會不會...

但很快的我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林深這種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安木喜摸著我的手:“你放心吧,我們家家棟是個不記仇的人。”

這句話著實有一番意味,弄得我尷尬無比。

還是安木喜接著說道:“舒若,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對你印象很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只是你太單純。可能有時候應付不了這世上的拐彎抹角,如果...”

我打斷安木喜的話:“如果有人欺騙了我,那也沒關系,能欺騙我的人,肯定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最信任的人都忍心欺騙我,或許我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我真的愚不可及,還是我人善可欺。”

既有自省又有自嘲,還能自警。

這話嗆的安木喜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我說些什麽,卻又突然之間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發楞的安木喜,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木喜,你和孫家棟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突然轉移了話題,安木喜顯然沒預料到。

只見她無所適從的低了低頭。再擡頭看我時,眼眶都是紅的。

我只好換了個問句:“木喜,你還愛林深嗎?”

安木喜沈默了足足三十秒,才苦笑一聲:“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這世上愛而不得的人太多太多了,你現在不也正品嘗著愛而不得的滋味嗎?但是家棟對我很好,一輩子很長,不一定要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度過,但一定要找一個最適合的人一起走。”

難道最適合的人就不能是自己最愛的人嗎?

這個問句在我的喉間翻滾著,卻始終都沒說出口。

我們倆都一時間無話,久到連我都覺得呼吸變得沈重了起來。

“舒若,我不想欺騙你,但我必須...”

打破沈默的這一句話,讓我立即變得很警覺。然而林深卻像個幽靈一樣突然躥到我們面前:“安安,我跟家棟聊完了,你放心吧,我今後不會再糾纏你了,我會放手祝你們幸福,家棟在樓下等你,你是要邀請他上來坐一坐,還是?”

安木喜的話一再被打斷,不由自主的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對林深說:

“你先去個洗手間,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跟舒若說。”

安木喜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深卻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賴在沙發裏不起身,他們之間有些微妙的反應,我能感應到。

最後妥協的是安木喜,她說要去上個洗手間。

等她走後。我八卦似的問:“你跟孫家棟打架了?”

林深不屑的揮揮手:“開什麽玩笑,我能跟他打架?妞兒,我跟你說,你別看孫家棟那家夥虎背熊腰的很嚇人,其實就是塊嫩豆腐,我輕輕一捏就能把他捏碎,你信不?”

這麽狂妄自大的林深原本應該討人嫌的,但我卻覺得很苦澀。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我曾經幻想過,如果陸滄不要我了,我也會這麽高調且驕傲的告訴別人,我才不在乎他跟誰過一輩子呢,反正姐們沒有他一樣能過好接下來的人生。

但在暗夜裏,這些話一遍一遍的被自己心底泛濫的思念給推翻。

越是逞強的人,越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軟弱,就越跨不過失意的鴻溝。

“林深,你還愛木喜嗎?”

同樣的話,問不一樣的人。

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林深吊兒郎當的窩在沙發裏玩著手機回答我:“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我愛的人不會因為我愛她就接受我的愛,我不愛的人不管她如何愛我,我照樣不愛。”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竟意外的瞥見安木喜就站在洗手間門口,我們的卡座離洗手間很近,林深的分貝很大,我想他的話應該一字不落的入了安木喜的耳中,所以安木喜再回到我身邊的時候,眼眶都是潮濕且紅通的,她不等我問話。就先自顧自的說:

“看來這隱形眼鏡是不能戴了,今天出門時太急,睫毛膏沒塗好,都粘在一起了,舒若,你幫我看看這只眼睛,是不是還有根睫毛在眼睛裏?”

我幫她輕輕吹了幾下,林深蹭的起身:

“我去給你買眼藥水。”

安木喜叫住林深:“這種事情讓家棟去就行,你...”

但林深沒有停住腳步,待他走後,我忍不住勸道:“木喜,其實林深對你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你為什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或許你會意外的發現,有些人就是要犯過錯才懂什麽叫珍惜,也許最深愛的人也能是那個最合適的人呢?”

安木喜面色柔和,似乎是穩定了情緒。

“舒若,我聽林深說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虛到呼吸都小心翼翼。

“林深喜歡你,我覺得很好,細看之下你們還真是般配,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緣故就刻意的與林深保持距離,我跟他之間已經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我跟家棟的喜事也快了,家棟跟我說希望你和林深來給我們做伴郎伴娘。”

這思維跳躍太大,我真的是被嚇到了。

見我不哼聲,安木喜爽朗大笑:“我說幾句實話,你別生氣,雖然吧。我覺得林深很優秀,按理說配你是綽綽有餘,但生而為人,誰都有缺點,林深也一樣,我現在看到的林深,要想和你在一起,還有很多需要改正的地方,但我相信,你是那個可以讓林深變得更優秀的女人。”

都說戀人之間的相吸,都是從彼此的優點開始,再慢慢看到缺點後相斥。

而相斥的過程是極其漫長且痛苦的,過往的優點會在每一個缺點暴露後重現,優缺交替,難以抉擇。太多的戀情都是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中磨滅了彼此之間最後的一絲情意,才成就了這個世上有那麽多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我從安木喜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她對林深的濃烈情意。

“木喜,你別誤會,我和林深之間什麽都沒有,他對你說這番話,肯定是拿來氣你的,他那麽倔強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傷心難過,你千萬不要相信,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還有愛,就沒有什麽誤會解不開,等會林深來了,你和他推心置腹的聊一聊,溝通和信任,都是戀人之間必須要存在的兩個因素。”

見我慌了。安木喜緊抓住我的手:

“舒若,你聽我把話說完,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世上偏偏就有一種人,是專程為了尋找另一半而來的,這種人在我的認知裏,叫做癡情人,你,我,或是林深,我們都是癡情人,都是可以為了感情奮不顧身的人,但我和林深相識多年,如果我們能走到最後的話,根本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而你的出現,就像是黑暗中的引路燈,我只希望你不要放棄林深,他自打認識你之後就再也沒玩過游戲了,我相信他是真的愛你。”

前面所有的話,我都差點信了。

但最後從安木喜嘴裏說出的這一個“愛”字,猶如潑頭冷水般澆醒了我。

我不得不承認,安木喜為林深而說的這一番話,真的有點用力過猛了。

這不由得讓我重新審視我們的相識,我相信這個世上有一句話叫做同是天涯淪落人,但我不相信這個淪落人恰好會在另一個人淪落的時候出現,還出現的這麽順其自然。

這世上的路,皆有坑窪。

太平順的道路大多不是純自然,而矯揉造作的背後,或許會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舒若。”

“舒若,你在聽嗎?”

安木喜拿手晃了晃我的眼,我尷尬的笑了笑:“樓下沒多遠就有眼鏡店,林深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該不會是和孫家棟打起來了吧?”

我故作緊張的起身,安木喜將我攔住:

“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家棟是個溫和的人,他不會和林深打架,林深也不是個粗魯的人,不會動不動就拳腳相向,舒若,我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繞來繞去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橫豎是躲不過去了,我輕松一笑:

“我對林深沒有感覺,感情這種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勉強不來,雖然陸滄要娶胖妹了,但我對陸滄七年的感情不可能因為他要娶別人就瞬間消散,我需要時間慢慢的淡化,再慢慢的療傷,這個漫長的過程或許是三個月,或許三年,或許三十年,或許終其一生也不能忘懷,而我和林深的人生軌跡相差十萬八千裏,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安木喜的神情有些落寞:“舒若,我深愛的男人在你眼裏,真的就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

我不忍心看到安木喜那一臉的悲傷,只好把話圓了回來:“怎麽可能不多看兩眼呢,你都不知道,林深往這兒一坐,好幾個服務員都看癡了,長得帥的男人天生就聚光,林深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那副好皮囊還是比一般人養眼多了。”

安木喜不甘心,追問道:“僅此而已嗎?”

我沈思了片刻:“當然不僅如此啊,林深認了我做妹妹,他還說要幫我搶親呢,我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刺激,要真有這麽一天,我一定會驕傲的挽著林深的手站在陸滄面前大聲的告訴他,陸滄你個混蛋,你別看我舒若好欺負,我可是有哥哥的人。”

安木喜哭笑不得:“那不如直接挽著林深的手告訴陸滄,陸滄你個王八蛋。老娘也要結婚了,現在先把份子錢給了,過倆月你可得雙倍還回來。”

我頓時無語,安木喜的心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有時候我真覺得她心太大太寬,但我看到她眼角的淚光後,又在心裏默默的斥責自己,這麽好的姑娘,半個字的玩笑都不該傷及她的。

安木喜倒是沒察覺我的異樣,還在嘻嘻哈哈的拿林深開涮,林深回來的時候手中拿了眼藥水,一臉懵圈的看著我倆:

“聊的這麽開心,是搶到大紅包了嗎?”

安木喜往後看了看,問:“家棟呢?”

林深把眼藥水遞給安木喜:“他雖然是個醫生,但有些方面難免愚鈍。我總覺得孫家棟那小子情商不高,妞兒,你可要幫安安把把關,男人的情商決定著女人一輩子的幸福,開不得玩笑的。”

我趁機說道:“這個社會人心難測,你把深愛的姑娘交到別人手中,永遠別指望著別人會善待你愛的人,你只有把幸福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才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

我說的意思夠明顯了,結果林深和安木喜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他們都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弄的我尷尬到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舒若,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必須要走啦,我和家棟買了電影院,寶貝兒,別怪我重色輕友,麽麽噠。”

安木喜走後,林深借著安木喜的話來調戲我:

“寶貝兒,來給爺麽麽個。”

我一巴掌扇過去,被林深輕輕松松躲了開來。

“林深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我遠點,現在木喜都誤會我們了,你要想挽回木喜的心,就得好好表現,該示弱的時候就示弱,該體貼的時候就體貼,像你這樣嘴硬的人,活該單身。”

說完我也起了身想走,林深緊跟其後,在電梯口的結賬處,那個服務員連紅撲撲的站在那兒。

我在林深身旁叨咕一句:“你的小粉絲在等著你,結賬去吧,林總。”

林深讓我等他的,我什麽時候這麽聽話過,早就腳底抹油一溜煙逃了。

等我氣喘籲籲的回到家門口,林深悠哉悠哉的嚼著口香糖對我吹著口哨,而我微信新消息裏,靜靜的躺著一份胖妹發來的電子請柬,半分鐘過後,我顫抖的手終於輸入了手機解鎖密碼,不等我打開電子請柬,胖妹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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