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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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美芳啊，你們動不動就來蹭飯的習慣要改改了，現在叔叔受了傷，連住院看病的錢都沒有，境況不同以前了。”說話的是祝琴芳的大媽朱美英。
被稱作美芳的小丫頭癟了癟嘴，壓根就沒把這話當回事。
“跟我去廚房吧。”祝琴芳拉著這個妹妹走了。
堂屋裏一大堆人看著她們的背影搖搖頭：“這個周漢松也真做得出，三天兩頭地把孩子推到這邊來，省了自己家的吃食，賊精！”
“以前林根能掙錢，讓他們蹭幾頓飯也無所謂，現在林根不能掙錢了，再這樣做就不像話了。澤秀，你也太好說話了。”鄰居們都幫著抱不平。
“哎，這話怎麽說得出口啊？周漢松不止一次說過，他家養了琴芳六年呢。”祝琴芳的媽媽嘆口氣。
“還好意思說養了六年，那他怎麽不一直養下去，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對琴芳橫豎看不順眼，當初你把琴芳抱回來，他像扔抹布似的，這會兒倒功勞大了。”
“算了，不說了，好在我們家琴芳這孩子懂事，我和林根雖說沒有自己的孩子，可真的是開心的。”
要不是今天出了意外，生活多好啊！
張澤秀濕了眼角，這老天怎麽這麽要跟自己過不去，不讓自己生孩子也就算了，畢竟，有了琴芳，也很滿足，眼看日子才剛剛好起來，今天怎麽又…
張澤秀搖搖頭，不再說話。
祝琴芳知道大人們在說什麽，自己是被抱養的，在垈上就不是個秘密。
準確地說，當初祝琴芳是個棄嬰，幾個月的時候，被扔在村頭顧醫生的家門口。
婚後一直未有生養的周漢松夫婦就把她抱回了家，幸運的是，自從抱回祝琴芳後，周家接連生了兩個女兒，眼看王亞月肚子裏又懷了第三胎，周漢松王亞月夫婦看著祝琴芳就覺得多餘起來。話裏話外，都是嫌棄的意思。
正好祝林根夫婦婚後也一直沒有孩子，村裏人就建議祝林根把祝琴芳抱過來，還說：“這孩子就是能領頭的，你看周漢松他家，結婚好多年都沒有生養，自從抱回這孩子，沒打針沒吃藥，沒多久就懷上了，你抱回來，說不定馬上也會懷上孩子呢。”
因著這句話，祝林根夫婦就跟周漢松夫婦商量這件事，周家正中下懷，二話不說就讓他們把祝琴芳領回了家。
可終究祝林根老婆也沒懷上孩子，但祝琴芳長得漂亮，又聰明乖巧，祝林根夫婦看著也很喜歡，日子過得也慢慢開心起來。
祝琴芳知道自己的身世與眾不同，小小的年紀就很懂事，學會看人眼色行事，賣力地學習，賣力地幹活，逮到機會有什麽學什麽，才十五歲，除了挑重擔，其他農村的活就沒有不會的，不知是天生一副巧手，還是因為她好學的緣故，做飯，打毛衣，做鞋子等等，樣樣都很精。
不一會，周家的另外兩個孩子也找過來了，祝琴芳就帶著他們在廚房裏吃飯：“趕快吃，吃完回去做作業。”
“姐，這學期上完，你就可以不用讀書了，媽媽說了，你畢業後就去學裁縫。”大妹周麗芳說。
雖說祝琴芳已經不在周家生活，但他們幾個姐妹還是沿襲以前的稱呼。只是祝琴芳稱呼周漢松為爹爹，稱呼祝林根為爸爸，稱呼王亞月為大媽媽，其他一切都沒變。
“再說吧。”祝琴芳不想跟妹妹爭，反正能不能考上高中還不一定呢，萬一能考上的話，到時候也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畢竟自己現在是祝家的孩子了。
飯畢，祝琴芳送妹妹們回家，又叮囑張澤秀：“媽，你好好照顧爸爸，鍋竈碗筷等我回來再洗。”
“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張澤秀推祝琴芳出門，“快去吧，不早了。”
眼看著祝琴芳出了門，張澤秀轉回身，打算回屋去招呼人，不由一陣惡心，扶著墻一陣幹嘔。
“你去歇歇，這裏留給我。”朱美英見狀走過來了，拍著張澤秀的背，“這砌房造屋，真不是個容易的事。你和林根這段時間都辛苦了。不管怎麽說，房子還是建好了，雖然林根受了傷，你也不要一直放在心上，慢慢來，日子總要過下去。”
“你快去吃飯吧，這裏交給我們。”幾個已經吃完飯的鄰居，拉著張澤秀上桌，“忙到現在，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現在林根需要人照顧了，你可不能再有個三長兩短。”
張澤秀被幾個人強迫著坐到桌前，還沒開吃，看著桌上的菜，又一陣惡心，連忙沖出去。
“哎，你這陣太辛苦了，林根一病，你擔子重了。”村裏人看著張澤秀，一臉同情。
“會不會是懷孕了？”不知是誰，開了句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好吧，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她是不能生育的，現在人家本來就夠難過了，竟然還開這樣的玩笑。
一陣冷場，開玩笑的村民臉上訕訕的，正想拿別的話岔開，顧醫生開口了：“還真說不定呢。”
“你這個月月經來了沒？”
“不知道，我一直是不準的。”張澤秀道，“我有的時候半年才來一次，也有的時候一二十天就來了。”
“這麽不規律，你也不好好調理調理。這次多久沒來了？”朱美英問。
“記不清了，大概有兩三個月了吧。”反正已經接受生不了孩子的現實，今年也虛歲三十六了，這例假來不來的，又不影響什麽，農村人哪有那麽講究？為這點小事去醫院，那是壓根就沒有考慮過的事。
“你去醫院確診一下吧，真可能是懷孕了。”顧醫生說。
啊？一屋子的人都睜大眼睛，連東屋的祝林根都不禁大聲問：“你們在說什麽？”
立刻有人沖進去：“木匠師傅，恭喜你了，澤秀可能懷孕了。”
“別瞎說，顧醫生只是說可能，要到醫院去檢查了才能確診呢。”張澤秀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卻抑制不住地喜悅，聲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發顫了。
“那還楞著幹什麽，快去醫院查查吧。”祝林根一聽這話，都忘記了自己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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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美芳的小丫頭癟了癟嘴，壓根就沒把這話當回事。
“跟我去廚房吧。”祝琴芳拉著這個妹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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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林根能掙錢，讓他們蹭幾頓飯也無所謂，現在林根不能掙錢了，再這樣做就不像話了。澤秀，你也太好說話了。”鄰居們都幫著抱不平。
“哎，這話怎麽說得出口啊？周漢松不止一次說過，他家養了琴芳六年呢。”祝琴芳的媽媽嘆口氣。
“還好意思說養了六年，那他怎麽不一直養下去，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對琴芳橫豎看不順眼，當初你把琴芳抱回來，他像扔抹布似的，這會兒倒功勞大了。”
“算了，不說了，好在我們家琴芳這孩子懂事，我和林根雖說沒有自己的孩子，可真的是開心的。”
要不是今天出了意外，生活多好啊！
張澤秀濕了眼角，這老天怎麽這麽要跟自己過不去，不讓自己生孩子也就算了，畢竟，有了琴芳，也很滿足，眼看日子才剛剛好起來，今天怎麽又…
張澤秀搖搖頭，不再說話。
祝琴芳知道大人們在說什麽，自己是被抱養的，在垈上就不是個秘密。
準確地說，當初祝琴芳是個棄嬰，幾個月的時候，被扔在村頭顧醫生的家門口。
婚後一直未有生養的周漢松夫婦就把她抱回了家，幸運的是，自從抱回祝琴芳後，周家接連生了兩個女兒，眼看王亞月肚子裏又懷了第三胎，周漢松王亞月夫婦看著祝琴芳就覺得多餘起來。話裏話外，都是嫌棄的意思。
正好祝林根夫婦婚後也一直沒有孩子，村裏人就建議祝林根把祝琴芳抱過來，還說：“這孩子就是能領頭的，你看周漢松他家，結婚好多年都沒有生養，自從抱回這孩子，沒打針沒吃藥，沒多久就懷上了，你抱回來，說不定馬上也會懷上孩子呢。”
因著這句話，祝林根夫婦就跟周漢松夫婦商量這件事，周家正中下懷，二話不說就讓他們把祝琴芳領回了家。
可終究祝林根老婆也沒懷上孩子，但祝琴芳長得漂亮，又聰明乖巧，祝林根夫婦看著也很喜歡，日子過得也慢慢開心起來。
祝琴芳知道自己的身世與眾不同，小小的年紀就很懂事，學會看人眼色行事，賣力地學習，賣力地幹活，逮到機會有什麽學什麽，才十五歲，除了挑重擔，其他農村的活就沒有不會的，不知是天生一副巧手，還是因為她好學的緣故，做飯，打毛衣，做鞋子等等，樣樣都很精。
不一會，周家的另外兩個孩子也找過來了，祝琴芳就帶著他們在廚房裏吃飯：“趕快吃，吃完回去做作業。”
“姐，這學期上完，你就可以不用讀書了，媽媽說了，你畢業後就去學裁縫。”大妹周麗芳說。
雖說祝琴芳已經不在周家生活，但他們幾個姐妹還是沿襲以前的稱呼。只是祝琴芳稱呼周漢松為爹爹，稱呼祝林根為爸爸，稱呼王亞月為大媽媽，其他一切都沒變。
“再說吧。”祝琴芳不想跟妹妹爭，反正能不能考上高中還不一定呢，萬一能考上的話，到時候也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畢竟自己現在是祝家的孩子了。
飯畢，祝琴芳送妹妹們回家，又叮囑張澤秀：“媽，你好好照顧爸爸，鍋竈碗筷等我回來再洗。”
“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張澤秀推祝琴芳出門，“快去吧，不早了。”
眼看著祝琴芳出了門，張澤秀轉回身，打算回屋去招呼人，不由一陣惡心，扶著墻一陣幹嘔。
“你去歇歇，這裏留給我。”朱美英見狀走過來了，拍著張澤秀的背，“這砌房造屋，真不是個容易的事。你和林根這段時間都辛苦了。不管怎麽說，房子還是建好了，雖然林根受了傷，你也不要一直放在心上，慢慢來，日子總要過下去。”
“你快去吃飯吧，這裏交給我們。”幾個已經吃完飯的鄰居，拉著張澤秀上桌，“忙到現在，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現在林根需要人照顧了，你可不能再有個三長兩短。”
張澤秀被幾個人強迫著坐到桌前，還沒開吃，看著桌上的菜，又一陣惡心，連忙沖出去。
“哎，你這陣太辛苦了，林根一病，你擔子重了。”村裏人看著張澤秀，一臉同情。
“會不會是懷孕了？”不知是誰，開了句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好吧，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她是不能生育的，現在人家本來就夠難過了，竟然還開這樣的玩笑。
一陣冷場，開玩笑的村民臉上訕訕的，正想拿別的話岔開，顧醫生開口了：“還真說不定呢。”
“你這個月月經來了沒？”
“不知道，我一直是不準的。”張澤秀道，“我有的時候半年才來一次，也有的時候一二十天就來了。”
“這麽不規律，你也不好好調理調理。這次多久沒來了？”朱美英問。
“記不清了，大概有兩三個月了吧。”反正已經接受生不了孩子的現實，今年也虛歲三十六了，這例假來不來的，又不影響什麽，農村人哪有那麽講究？為這點小事去醫院，那是壓根就沒有考慮過的事。
“你去醫院確診一下吧，真可能是懷孕了。”顧醫生說。
啊？一屋子的人都睜大眼睛，連東屋的祝林根都不禁大聲問：“你們在說什麽？”
立刻有人沖進去：“木匠師傅，恭喜你了，澤秀可能懷孕了。”
“別瞎說，顧醫生只是說可能，要到醫院去檢查了才能確診呢。”張澤秀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卻抑制不住地喜悅，聲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發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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