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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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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廖小魚被一群流氓欺負,當時他為了救她,他的頭被那群流氓用磚頭打破了,鮮血將他的頭發染紅,而他仍舊不知疼痛一般,將她保護在身後,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決定了,無論他是傻的,還是殘疾的,她要一直和他在一起,照顧他。雖然後來知道他的傻是天生的,和那次事故沒有關系,但是她做的決定仍然不會改變。

他總是過幾天就會忘記她,而她也總是鍥而不舍地重新與他認識,她喜歡畫畫,雖然沒有專門學過,但是畫得還可以。

她在哪個本子上畫了他的模樣,她是初二輟學的,她當年的學習不好,但是她也知道一點英文,特別知道I LOVE YOU是什麽意思,所以她才在他的畫像下面,寫下了那句話。

他不會識字,所以她給他買了一個本子,教他寫自己的名字,當然,每當她和他在生活中遇到一些文字的時候,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教他,她教給他的文字,他在失憶以後倒是能較快想起來,但是每一次他都想不起她。

這一次,他不僅又失憶了,而且他還走丟了,他被那個老女人撿了,她不知道那個老女人對他說了什麽,他和她經歷了什麽,但是他很聽那個老女人的話,這是他對她從來沒有的情況。在她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危機感,她很害怕他會被那個老女人搶走,她更害怕那個老女人只是圖他的容貌,並不會真的對他好,等到她玩膩了以後,就會隨手將他拋棄,就像她的媽媽拋棄她的爸爸一樣,又像爸爸拋棄她一樣。

她絕不會拋棄他,她絕不會再將他弄丟了。

所以......她要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呀!

苗小蘭有點為難,廖小魚是什麽身世,她最清楚不過了,廖小魚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已經這麽不幸了,她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她也不能讓田二壯去禍害她,田二壯雖然長得好,力氣大,但是由於他腦子的缺陷,他不可能像其它男人一樣疼媳婦,現在他年輕,還可以幫廖小魚做一些事情,要是等到他年紀大了,那該怎麽辦?所以她要給田二壯選一個經濟條件好一些的媳婦,讓她能夠養得起他,而且還能在他身體出毛病以後,有錢給他治病。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傻,但是不知道他的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苗小蘭說道:“小魚,可是二壯沒有戶口,你和他結不了婚,以後你們的小孩也沒辦法上戶口,到時候臉讀書都困難。”

廖小魚聽了以後,她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嫂子,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不害怕,你就讓二壯哥哥和我在一起吧!”

“小魚啊!這事兒我做不了決定。”

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哽咽,“那你就讓田大哥做決定,長兄為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哎呀!這事兒還得二壯自己做決定,二壯現在連我們都忘記了,他要是不願意,誰說都沒用,二壯的力氣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沒辦法強迫他。”

是呀!

他要是不願意的事情,誰都沒辦法強迫。

她都不知道被他拒絕了多少次了,而他一次次地忘記拒絕過她,而她一次次地忍著內心的疼痛,再去向他表白。

最後,她真的怕了,所以她只敢在他的畫像下面寫下那句他看不懂的話。

廖小魚捂著臉蹲了下去,她哭起來,苗小蘭看見廖小魚這個模樣,她的心也跟著疼起來,她今年將近三十幾歲,她的女兒和廖小魚一般大,此時正在念高一,廖小魚也應該念高一,所以當她看見廖小魚的時候,她總是能想到自己的女兒。但是廖小魚卻早早地出來打拼,大人造的孽,最後卻由孩子來還。

苗小蘭見她哭得厲害,她又說道:小魚,你別哭了。再說了,你才十六歲,你和二壯根本就不合,二壯......二壯再怎麽說,也有二十好幾了吧!”

“我不嫌他老,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霓凰在樓下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看來在她們那些十幾歲小女娃的眼中,二十幾歲的人,真的就老了。

不過廖小魚今年才十六歲,她就哭著吵著要和他在一起,這也太早了吧!

“小魚......”

“大嫂,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沒爹沒媽,你看不起我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否則你為什麽一直不讓我和二壯哥哥在一起?”

“這......”

這時,田二壯也出來了,他苦口婆心勸道:“小魚,你別傻啊!你和二壯之間真的不合適。”

廖小魚哭得更厲害了,然後苗小蘭和田大壯一直在安慰她。

霓凰聽著廖小魚的哭聲,她心裏有點煩躁,她走到小方桌旁邊的凳子上坐著,她就是來確定男人是不是真的是田大壯的弟弟,怎麽弄得好像她就是破壞廖小魚和他之間感情的罪魁禍首了?這個鍋,她可不想背啊!

男人朝她走去,可是他走了兩步以後,就停了下來,他看著墻上的那張黑狗皮,若有所思的模樣。

霓凰問道:“怎麽?你認識它?”

她本來問的是一具玩笑話,沒想到男人竟然真的點了點頭,“有些印象。”

聽到他的回答,她就更替廖小魚趕到悲哀了,廖小魚喜歡了他那麽久,她不惜放下女人的自尊,求苗小蘭和田大壯,讓他們允許田二壯和她在一起,但是他對一張狗皮有點印象,卻對廖小魚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真是讓聞者落淚啊!

他繼續說道:“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它不是這樣。”

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浮出,雨夜,黑色轎車,穿黑西裝的人,狗叫聲等等,這些記憶很亂,他理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一夜,他的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半夜基本上沒人的工地,怎麽會在那一天晚上出現那麽多人,而且那群人,似乎是沖著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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