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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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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葉兒見狀忍不住多嘴道:“王妃可是要當心養著身子。”

“我沒事”沈平安隨意應和著沈葉兒,無力的往桌上一趴,總覺得心中不安,夢中夜暮辰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怕,也許是真的覺得自己懷了孩子,把夜暮辰置在了危險中而過意不去,夜暮辰來找她,她都讓葉兒隨便尋了個借口打發走了。

“王妃的樣子著實像病了,奴婢還是給王妃尋個大夫吧!”沈葉兒說著就往外走去。

“恩,好”沈平安神不在此,答應過後,須臾才反應過來沈葉兒的話,哪還端得住,趕緊小跑著追了出去。沈葉兒腳程快,沈平安追上她的時候,她都到了前院。

在沈平安再三保證自己沒事下,沈葉兒將信將疑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也嘮叨了好一會,才自行去忙了。

沈平安打發了沈葉兒,又無事可做,心情煩躁,只想著回到房中靜坐,才走沒幾步,沈峻倒是出現了。

看到沈峻,沈平安才想起玉佩的事還沒解決,假死若成,除了夜離,她就再也不能出現這些人面前,沈母與沈琪的事,總要查個清楚,就當自己離開前,為這具身體做的最後一點事吧。

沈平安便把自己的想法與沈峻講了講,沈峻心中也正有此意,只是夜離幾次說與他沈平安身體不適,再過些日子,他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收了東西,兩人回沈府去。沈平安找一圈都沒找到夜離與夜軒,便草草留了幾個字,告訴夜離她回沈府去了。

“安兒真的沒事嗎?”晃悠的馬車上,沈峻第十次問著沈平安同一個問題。

“恩,我的好二哥,我沒事,你都問多少遍了,前些日子只是吃了些不好的食物,現在都沒事了”沈平安忍不住扶額搖了搖頭:“你啊,比娘都愛嘮叨。”話出口後才意識到,沈母已不在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次回去,一定要把真正的兇手揪出來”顯然沈平安提起的沈峻的傷痛,他雙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馬車上。

“恩,一定能查清的”沈平安微微一笑,手按到沈峻的肩上,遲遲才道:“二哥以後可要穩重些,過些日子,我要陪著王府外出游玩,恐是得斷日子才能回來。”

“外出游玩?”沈峻話鋒一轉,看著沈平安甚是嚴肅:“平安還未說上次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何與你······那般親密?你已為人婦,縱然王爺他···他的腿與身體都不好,可你玩不能做些傷風敗德的事情,不然·····”

聽著他吧啦吧啦的嘮叨,沈平安頭都大了,可也只是笑著點頭應是,最後才補了一句那人真是只是朋友,可沈峻依然是半信半疑的。

“哎,二哥你放心,王爺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王爺,所以,不會做對不起王爺的事,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的”沈平安說著舉起手就要發誓。

“信,信,二哥不信你還信誰,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沈峻把她的手拉下,語氣也寵溺:“二哥自小就最疼你,當然是希望你好了。”

“是是,二哥對我是最好的”沈平安不止嘴上這麽一說,心下也確實一動,沈峻對沈平安,真的是很好。

說話間,兩人到了沈府,沈葉兒直接就把沈平安的東西提到她以前的閨房。沈峻巡了一圈後,搖頭表示沈海與沈戰都不在。

沈平安聽完後,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思索起來。按夜離的提議,是要把玉佩的風聲放出去,很明確說出玉佩在哪裏,他們守株待兔就行。可現在夜離不在,她倒怕守來的是狼,把她與沈峻兩只兔子吃了。

“王妃可要去後院池中餵魚?方才奴婢從那邊過來,倒見得那些魚似乎長得更肥了”沈葉兒收拾好東西走進來,就嘰嘰喳喳說道。

“池子?有魚?”沈平安一楞,靈機一轉,輕聲問道。

“對啊,都很大呢!”沈葉兒似乎在說一件很了不得的事般。

“去,去”沈平安淺笑著起身:“二哥,一起去吧!”

沈峻剛要拒絕,就見沈平安對著他眨眼,明白她肯定是有事,笑著答應了。

沈府的池子雖然沒有王府的大,但也算不錯了,真如沈葉兒所說,魚多且肥。沈平安嘴角一扯笑了,好地方啊,水深,而且水生植物很多很多。

“葉兒,你出去瞧著,要是老爺回來了就回來通知我”沈平安給沈葉兒安排了任務,待沈葉兒走開了,她拍了拍沈峻輕聲道:“二哥,這個地方下個網,你說能不能捕到蛇呢?”

“啊!”沈峻一驚,探頭看了看水道:“池中或許真有蛇呢,只是平安好端端的怎麽想著捕水蛇,也不能做藥用?”

沈平安無語,翻了個白眼,才靠近沈俊耳邊道:“我說的是咱家裏的那條毒蛇。”

“安兒的意思是····”沈峻指著池中的水,疑問道。

“嗯”沈平安點了點頭:“這水中那麽多水草,魚,丟個餌進去,蛇出洞覓食尋餌也得巡上一番時間”

“你·····”沈峻突然直接沈平安,一臉嚴肅,而後笑開了顏:“平安果然是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柔柔弱弱的你,才讓我覺得像個大哥,現在的你,似乎都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嘿嘿,當然是二哥影響的好”沈平安甜甜一笑,不忘拍個馬屁。

“小姐,小姐”他們兄妹兩人正說笑著,沈葉兒急匆匆跑來道:“小姐,奴婢看到老爺的轎子到門口了。”

“葉兒,快去找人,本王妃不小心掉了個重要的東西進去”沈平安聽完沈葉兒的話,了然點了點頭,繼而才急急說道。

“啊!什麽重要東西,葉兒這就去讓人來撈”沈葉兒探頭一看,急匆匆就轉身。

“多叫點人,那東西很重要的。”沈平安不忘交待一句,她就是要聚很多人過來,最好全府的人都能來,她便將玉佩大體描述下,反正也沒人能找到,而後再留意誰會悄悄來尋找。

“知道了”沈葉兒的話傳來,卻是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你們快找,你們往這邊找找啊!那玉佩很重要的!”沈葉兒在上面指揮著家丁在下面尋找。

“這是幹什麽?”沈海從這邊路過,見許多人聚在這裏,難免好奇,就過來看了看,就見沈平安,一想到那時在宮中,他就一番來氣,冷哼一聲就要走。

沈平安自然明白他是因為宮中的事,可她的心知其實也是懷疑沈海的,如果沈戰是那塊玉佩的主人,就不可能是沈海的親生兒子,那他應該是知道的,如果知而不說,要不就是一起的,要不就是被蒙蔽了。

沈平安是以當然不會給他走開的機會,快步走上去,拉住沈海的臂彎,輕聲道:“爹爹可還是生女兒的氣?女兒回家也好好反省了,可是一直不敢來跟爹爹請罪,今日好不容易來了,爹爹還不原諒我嗎?”

“哼,你還知道錯了?”沈海冷冷說了一句,但明顯氣減了不少,指著身後問道:“你一回來就鬧個天翻地覆,這又是幹嗎呢?”

“啊!忘了跟爹爹說了,女兒掉了塊玉佩進去”沈平安說著回身大聲對著水中的人道:“你們快點找啊!那塊玉佩很重要的,上次二哥被陷害,可能就與那玉佩有關,我可是看到了,那玉佩上面有外藩字樣,一定要找到。”

沈平安說完並未回身,可明顯感覺到她拉著沈海的手臂微微一震,這才笑著轉身,道:“爹爹,若是找到那玉佩,你定要拿去呈交給皇上,讓皇上查清楚,到底是誰陷害二哥。”

“啊!好,好,查清楚”沈海表情一時變得極不自然,匆匆問道:“你可看清了那玉佩是什麽樣的?”

沈平安一聽,自然樂意得不得了,把那玉佩的樣子描述給了沈海聽,完了還不忘回頭在說一遍給那些尋找的人聽。

沈海聽完臉色白了白,輕嘆一聲道:“好安兒,你們快些找,為父累了一天,先去歇息會,找到了就交給為父,為父便拿去呈於皇上,定要好好徹查,還我沈家清白。”

“恩,對,一定要還我沈家清白”沈平安堅定的點了點頭,囑咐沈海好好休息,目送著他離開。

沈海轉過廊廳,一雙手緊緊捏著,想了想,又往回走,喚了侍從,交代他道:“你馬上去宮中通知大公子,家中有急事,讓他速速回來。”

“是,老爺”

而在離沈海不遠的大樹後,沈平安借口上廁所跟著一路走來,自然也聽到了沈海的話。嘴角一扯,見沒人註意,才慢悠悠的折返回去。

“這樣有用嗎?”沈峻見沈平安回來了,忍不住走過來問道。

“二哥啊,這蛇,怕是要出洞了”沈平安看著沈峻,卻是笑不起來。二哥啊,如果你知道這要引出的蛇是父親,該怎麽呢?沈平安不敢想,是不是真的是沈海殺死了沈母與沈琪,難道他們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麽?

“真的嗎?”沈峻追問道。

“恩”沈平安點了點頭,才喚了沈葉兒過來道:“讓他們上來吧,天色都晚了,明日再尋”。

沈平安起初只是略懷疑沈海,可現在的樣子看下來,定是有什麽隱情的,她又覺得心中覆雜極了,到底要不要拆穿他們,沈峻又是否能接受得了。連續的多事,只讓她覺得身心疲憊。

☆、真相傷人

沈平安編了個借口,騙沈峻今夜蛇不會出現了,沈峻卻不相信,沈平安極力圓著,跟他說夜晚天黑,蛇不會來找,要找可能也會白天趁大家休息沒人在水邊時再尋找,沈峻最後一想覺得有理,便與她約定了白天一起守著。

看著沈峻離開的背影,沈平安手緊緊捏著桌角,二哥,對不起了,有些事實,有些事我先證明吧,至少,比起你親眼看到,我,會少些難過與痛苦。

沈平安借口不舒服,說要休息,早早的就遣了沈葉兒去休息,她拿了兩件披風,直接就去了後院池邊她白天就找好的藏身點,本就是假山縫隙,恰好能容人坐於裏面,夜晚又黑,少有人註意,又能清楚的看清池邊的一舉一動。

把一件披風墊在地上,她躋身進了縫隙中,這才把另一件披風裹在身上取暖。夜漸深,沈平安坐在假山裏,都開始懷疑撒下的這個餌是不是過期變質的了。

涼風襲人,沈平安上下眼皮打著架,頭一點,又打起了幾分精神。輕籲一口氣,看來今晚還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難道真的與沈戰、沈海無關,還是那玉佩其實無關緊要?搖著頭取下披風想要回房去了,才探出頭,就看到不遠處兩個人影走來,沈平安一驚,趕緊又躲了回去。

“戰兒,都怪我不好,沒想到玉佩竟是到了他們兄妹手中。”沈海與並排走來。

“父親莫要責怪自己,安兒既是不小心掉入了池中,我們只要在他們之前找到就行”沈戰淺聲說道。

“對,對,在他們之前找到就行”沈海語氣一松,大晚上的忍不住抹了把汗。

沈平安緊緊的縮在裏面,雖然沒見到人,可一聽聲音,她就知道了是沈海與沈戰。輕輕長呼一口氣,發現了這件事,本該是該開心,總算找到了點蛛絲馬跡,可現在她卻失望得很,為什麽偏偏真的是沈海與沈戰,一個是父親,一個哥哥。

她到底要不要揭穿這個殘忍的事實,呼氣雙手往後一撐,不知道是按在了什麽東西上,只聽哢擦一聲。

“什麽人?”本是與沈海一道走過假山的沈戰,倏的止步,回轉了身子,直直的盯著假山。

沈平安一驚,被發現了?

“快點出來,不然別怪本公子手下不留情了”沈戰的話一轉,帶著些寒意。

沈平安微微閉眼,堅定的點了點頭,眼下逃是逃不掉了,只能出去面對了。她並非想逞能,只是眼前的人是沈戰,她一直堅信沈戰對沈平安的感情不像是兄妹,眼下倒是明了了,沈戰早知道他與沈平安沒有血緣關系,才會對她那樣好,好到像對待一個戀人。她就是瞅準這一點去賭的,她賭沈戰不會對她下毒手,可是若換成了沈峻,就不好說了。

“是我”沈平安走了出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看著正走近的兩人。

“安兒,你·····”沈戰沒料想到是沈平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平安:“你·····你··都聽到我們說的了?”

沈平安沒有回他,只是點了點頭。

“這一切也是你設計的?”沈戰只是稍深想下,就明白了過來:“你懷疑我多久了?”

沈平安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想過真會是你們”她倏的一笑,看著沈海緊皺的眉頭道:“放心,其他人都不知道”。

“安兒,為什麽是你?一直以來,我對你····”

“你對我很好,要不是你,二哥恐怕也早就死了”沈平安截斷沈戰的話,深吸一口子:“我就想著知道,我娘與三哥的死,可是你們?”

沈海聽到沈平安的話,明顯身子一震,湊近沈戰道:“戰兒,此地不宜久留,先把她帶走。”

“父親”沈戰略表遲疑。

“她可是我女兒,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引來了其他人就不好了”沈海說著用眼神示意沈戰。

“我跟你們走”沈平安往他們面前一站,反倒笑了:“我跟你們走,有些事,我想知道答案呢!”說著她道是先幾步走上前,回身看著身後的兩人,問道:“爹爹與大哥不走嗎?”

沈海書房中,沈平安來過一次,自然是知道的,她一進去,倒是大方而乖巧的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燭光映照,三人靜默而坐,沈戰盯著沈平安瞧了許久,沈海亦是。

“好了,是你們先問我,還是我先問你們?”沈平安突然起身,走到沈海桌旁,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道:“如果你們問為什麽我會懷疑你們,因為我娘是中毒的,偏偏好巧我回門後她與三哥就葬身火海。”

沈平安說著回身看向沈海,問道:“女兒像問問爹爹,娘親她,可是知道了你們的什麽秘密?”

沈海手微顫,卻是開不了口,他如何能對著自己的女兒說出口,是他,殺了他們的母親。

“那便是了,所以娘親才會中毒的吧!”沈平安說著眸子一黯:“那日我回門,爹爹可是以為娘親與我說了什麽?所以當晚才會······我就想只道,這件事與我到底有什麽關系?大哥這個雙月王子·····與您又是什麽關系呢?”

“你竟是知道了那麽多?”沈海也吃了一驚,突然起身,與沈平安對視著:“往日為父倒是真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倒是比你兩個哥哥強多了。”

“你想知道?好,那就告訴你”沈海突然詭異一笑:“你娘是我派然下的毒,也是我讓人燒死的,要怪只怪她當年死命都要嫁給我,要怪只怪她居然撞破了我的大事,不然也還能留她活命。”

“大事?可是覆國大事啊?”沈平安哈哈笑了幾聲,看向沈戰:“所以你也是有參與的了?”

“安兒,我·····”沈戰對上她的眸子,卻是說不出話來,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解釋。

“知道了”沈平安再次點了點頭:“我還有幾個問題,爹爹您,可曾愛過我娘,可曾,愛國死去的三哥,二哥,還有眼前的我,可曾因為殺死了娘與三哥而······後悔過?”

沈海不說話,回避著沈平安的眼神。

“不說也罷,何必多問呢,我本就知道這答案”沈平安輕輕一笑:“我想知道,你們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安兒,你不要再問了”沈戰突然說話,走上前把沈平安抱在了懷中:“你不要問了好不好,只要你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

“戰兒,她已經留不得了”沈海快步走過去,一把把沈平安拉開來,道:“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她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父親,她可是安兒啊!”沈戰掙紮要掙脫沈海的鉗制。

“啪”沈海一巴掌甩在沈戰的臉上:“你難道忘了你的使命,忘了你的身份了?也忘了受得苦難了?”

沈戰耳朵嗡嗡作響,說不出話來,是他不能忘,可他也無法看著沈平安出事。

“嘖嘖嘖”沈平安咂這嘴,看著沈海與沈戰,卻是笑的燦爛:“有時候真相果然是很傷人的啊!母親以為的天,三哥以為的天,我們兄妹以為的天,不過是精心繪畫出來的,最後才發現,這天連風都吹不進來,就被活活悶死了。”

“那是你們甘願的,你們若是不知道,為父還能讓你們無憂無慮的活著,這不好嗎?”沈海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露了殺意。

“好,自然是好的”沈平安也感覺到了他眼中的殺意,她如今又所愛之人,還懷了孩子,可不是來求死的,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該想辦法逃離了,用餘光看向門口,可是沈海、沈戰幾乎是與他平行站立,她恐怕還沒到門口,就再次被他們抓到了,腦中思索著法子,嘴上說道:“所以我什麽都沒告訴二哥,這樣傷人的真相,他若是知道了,怕是生不如死了,可我不一樣,女兒本來就······”

沈平安的話一頓,瞅到了開著的窗子,睜大眼睛道:“二哥······”

沈海與沈戰自然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沈平安覺得正是時機,趕緊向著門口跑去。眼看手就要碰到門了,沈平安卻是突然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為父倒是小看了你”沈海反應極快,看出了她的動作,點了她的穴道。沈平安怎麽也沒料到沈海會武功,原來平時隱藏的那麽深。

“父親,你····”沈戰看著沈海,眼中帶著繼續哀求。

“你可別忘了你的使命,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斷送了?為父臉妻子兒子都能舍棄,一個女兒又算什麽?”沈海冰冷的語氣,好像在說無關自己的事,也好像沈平安根本不是她的女兒一樣。

“本以為她能去王府幫我們找到玉璽,也好助三皇子登上皇位,這樣我們的大業也就有了捷徑,沒想到她不但不幫,似乎還愛上了那個殘廢王爺,你要這樣的一個女人有何用?”沈海已是要打算把沈平安處理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在她面前多說些什麽了!

沈平安動不得,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嗎?

正當沈平安在心中罵著沈海的時候,就覺得一輕,穴道解了開來,可還沒等到她高興,脖頸就重重的愛了一記,暈了過去。

“父親,您這是?”沈戰看著沈海半拖著沈平安的身體往裏面去,不解的問道。

“你既然不忍心殺她,就先關起她,莫要讓她洩露了風聲,等我們大業成,那時候你想怎麽就全由了你。”沈海讓沈平安的身體倚靠在暗門之上,打開了暗門,把她拖進去,才有走出來對沈戰道:“戰兒,你且去找跟繩索,先捆了她。”

沈戰遲疑的點了點,心想只要不殺了沈平安,先捆著她道也是辦法。

沈海見沈戰走了出去,冷冷的看了看暗室,把書架上的書盡數推落,散亂了一地,把旁邊平時加油燈的油淋到了書上,冷哼一聲,手中的火燭從他手中落下,掉在了上面。

當沈戰真的拿了繩索回來,火已經燒的過旺,就是撲滅也已經來不及,只有沈海負手站在外面,見他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道:“這也是為你好,快些走吧,莫讓下人看到了。”

沈海只覺胸腔內揪得痛,一滴淚緩緩的落了下來,終還是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平安亡故

火光中,夜離一身白衣,面具遮掩容貌,避開火急急尋著沈平安。他不過才回府,見到了沈平安留下的字條,匆匆趕了來,在她的閨房中沒尋到她,便看到了這邊大火,心中頓覺不安,才冒險走了進來。

夜離走了幾步,就見到了沈平安躺在地上,一堵火墻隔著,夜離顧不得,找了火勢最小的地方跳過去,三步並兩步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有氣,抱起她就要往外面沖,還未出去,就聽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大叫著滅火。

夜離步子一頓,折身從暗室那邊尋了個出口,直接把沈平安送回了王府,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手摸上她的脈,確定只是暈了過去,這才匆匆脫了她的外衫,拿走了她一直佩戴在身邊的一塊玉佩,急匆匆的又離開了。

月才至半空,沈府卻是亂成了一團,老老少少拿著盆桶擡水滅火,可沈海書房離水距離遠,他們擡來的是不過杯水車薪,火勢越來越大,火光沖天。

沈峻呆站看著眼前大火,被人碰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拉住問道:“怎的會起火?老爺呢?裏面有沒有人?”

被拉住的下人見是沈峻,要脫口的罵聲收了回去,恭敬道:“回二公子,晚秋氣躁,不知怎麽就著火了,小的沒見到老爺,這火勢太大,人根本進不去,也不知裏面是否有人,可就算有人,這麽大的火怕是也·····”那人不敢再說下去,又匆匆跑去擡水。

這場大火直至燒盡,也是天大亮。

“快快進去看看,可有人在裏面”沈峻忙不疊帶頭先走了進去。

滿眼焦黑,沈峻便又想起了沈母與沈琪的那場災難,心中暗祈禱可千萬別有任何人在裏面。

“二少爺,您快來這裏”沈峻正想著,突然有下人叫他,他急急的就走過去。

頓時沈峻身子一晃,險些跌倒,眼前躺著兩具燒焦的屍體,已經看不清容貌,一具手中捏著個東西,沈峻顫著手拿了起來,正是沈海的印鑒,而另一具身下漏出了一截寶劍,沈峻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沈戰的佩劍。

“快,快找,還有沒有其他人”沈峻悲痛之餘,才驀然想起一直沒見到沈平安,心下一慌,不好的預感襲來。

“少···少爺···這邊”在裏沈海與沈戰身體不遠處,一個下人指著堪堪道:“這··這 還有具屍體。”

“安兒”沈峻幾是連滾帶爬過去的,一眼就看到了屍體上殘留得沒被燒毀的衣服,正是沈平安的,而她腰上一塊玉佩黏在了燒焦的肉身上,玉佩中間一個工工整整的‘安’字。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沈峻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握拳,頭低著,淚水緩緩落下。怎麽會變成這樣,昨天父親與平安都還好好的。一定是沈戰,一定是父親與平安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殺人滅口。

沈峻如是想著,起身走到沈戰屍體便,就開始用力揣著那具屍體:“都怪你,都怪你,害死母親,害死三弟,現在又害死父親與平安,我們沈家難道對你不好嗎?”

“少爺,少爺!您節哀啊!”一旁的管家見狀趕緊上來拉著沈峻,叫了幾個下人攙了離開。

老管家搖著頭留下了淚,彎膝跪在沈海屍首邊就開始痛苦起來,他跟在沈家做管家已二十年了,這才短短多少時間,沈家怎麽就著了這麽兩次的大變故。

京中頓時炸開了鍋,沈家連遭兩難,且都是大火,人們紛紛猜測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殺害的。

皇上聽聞此事,微楞了楞,輕嘆一聲,著太醫驗了屍,確實是被大火燒死,皇上念沈海兢兢業業二十多年,命人厚葬,追封了沈戰為殿前大將軍,更是收回之前對沈峻的罰令,撥了些銀兩給他,賞了他個文官。

至於沈平安,皇上沈思過後,只是下了聖旨送到王府淺言安慰了王爺。

沈平安雖然沒什麽大礙,但難免還是吸了些煙塵進去,幽幽醒來,咳了咳,覺得嗓子幹癢,緩緩起身,用手在沈海敲擊的地方輕輕柔柔了,稍楞才想起之前的事,慌忙張望,就見不遠處桌邊,夜軒冷臉正看著書。

“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沈平安一怔,不解的問道。

“你醒了?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阿離出去接聖旨了,一會就回來”夜軒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投過來看著沈平安,道:“不過阿離與我說了,你有孕,日後可要小心些了。”

沈平安經夜軒這麽一提,才想起自己懷孕了,連忙摸上腹部。

“放心吧,孩子沒事”夜軒看著她的動作,了然開口道。

沈平安這才放心的輕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她沒什麽事,孩子也沒什麽事,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夜離怎麽找到她的,夜軒說他接聖旨,難道皇上不高興他那麽久還沒找到玉璽?可是要怪罪於他了。

正當沈平安亂想之際,夜離開了暗門走了進來,見沈平安醒了,三步並兩步走過去,在沈平安說話之前緊緊把她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頭上。

沈平安一楞,繼而笑了起來:“我沒事。”

“嗯”夜離只自喉間發出這麽一個字,就不再說話,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昨夜想她得緊去尋了,現在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咳咳咳”一旁的夜軒輕咳幾聲,示意忘我的兩人自己還在呢。

沈平安尷尬推著夜離,讓他放開自己,夜離放開她後,責備的問道:“你們可是私自去查那玉佩了?”

沈平安不好意思的一笑,訕訕道:“要離開了,總覺得放不下這件事,想查個清楚。”沈平安說著大叫一聲:“哎呀,二哥還在沈府,他會不會有危險?不行,得讓他離開。”

沈平安說著就往外走,夜離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得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夜路倉忙扶住她道:“如今你可是個死了,你這一出現,可是要嚇死他?”

“嗯?”沈平安站穩後,不解的看著夜離,楞住:“我死了?”

夜離知道她以為是自己實施了計劃,扶她坐下,淡淡道:“方才接的聖旨你可知道是為什麽?”夜離看著沈平安茫然搖搖頭,覺得她偶爾的犯懵簡直可愛極了,吧嗒在她臉上一親,才說道:“昨夜沈府大火,沈大人、沈大公子,離王府,葬身火海。皇上下了聖旨,聊慰本王失妻之痛。”

“可是我在·······這裏啊!”沈平安突的起身,盯著夜離看了片刻才道:“知道了,死掉的那個我是弄的?可是父親與大哥怎麽會······”

夜離很少細心的把沈平安再次拉住坐下,替她理好方才懵然起身而落下的一小撮頭發,說道:“昨夜找到你時,那裏已經有兩具屍體了,我便是看了下,已斷氣,可體溫尚有,想來該是他們設計的,我本想挪走那兩具屍體,可送了你回府再去找了具與你身形相仿的屍體,折回去時,大火已經不可控制。”

沈平安楞楞的看著夜離,當時那般緊迫下,他還能想到找具屍體裝作是她,怕是已經想好了打算,難道與自己想的一樣,他是想借此機會送她離開吧!

“阿離的意思我明白了”一旁的夜軒突然說道:“如此這般也好,過幾日阿離便送弟妹悄悄離開,倒也省的了些麻煩。”

夜離點了點頭道:“恩,王府先發喪吧。出殯的當天,我送安兒離開,又要煩累大哥了。”

“阿離”夜軒擡眸看著夜離,須臾沈著臉道:“大哥有一事求你。”

“大哥,你我兄弟間有何可求?你可是要我帶著暮辰一起離開?”夜離走到夜軒身後,擡手替他捏了捏肩,道:“我也正有此打算,如今那假死藥我求來了,安兒已用不到,便給暮辰用了。”

夜軒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但需錯開些時日,先送弟妹離開,再送暮辰離開”他說著話語微頓,頭低了低才又擡起道:“阿離,大哥還有個請求,皇上所給之期已臨近,阿離你,帶他們離開後就不要再回來。”

“不行”

聽著他的話,夜離與沈平安雙雙開口否定道。

“玉璽我會盡量去找,找不到再說,可我不會把你留在這裏”夜離臉色一變,沈著臉冷聲道:“就算要留,也是我留在這裏。”

“阿離”夜軒見夜離似乎生氣了,拖長聲音喊他道:“你留下,那弟妹怎麽辦?她肚子中的孩子怎麽辦?大哥本就是個殘廢,多少次從死神身邊走過,早已看開了,暮辰還小,交給你們我很放心,你們只要替我好好照顧暮辰,我便安心無遺憾了。”

夜離沈默著,夜軒所說的確實在理,離王府是必須得留下一個人的,否則皇上怕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他們找出來,他本是打算送走夜軒,自己留下,可現在夜軒這麽說,他擡眸看著沈平安。

不舍,都是不舍,不管是誰,他都不想丟下。

“不行,大哥不能留下”沈平安深思良久,才開口道。她知道夜離心中的糾結,可她是他的妻子,該理解他心之為難。

“我與王爺身體比大哥強壯,留下才是最好的,我的孩子不可以沒有父親,暮辰也不可以沒有父親”沈平安走過來挽著夜離的說,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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