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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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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微濕:“你留下,我便也留下,先送大哥與暮辰離開。”

“安兒,你·····”夜離話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沈平安自認很帥的揚了揚頭:“我是你的妻,自該與你患難共當,怎麽可以什麽事都讓你來面對。”

夜離卻是突然噗嗤笑了出來,摟著她輕聲道:“送你們離開後,我自然會想法辦脫離的。”

沈平安還想在與他爭辯幾句,卻見夜離放開了她,用眼神示意她看夜軒,沈平安怔了怔,才了然的點了點頭道:“就知道你辦法很多,我當然信你了”

夜軒閉眼微嘆,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只是沒點破罷了,有些事由不得他。

☆、低聲下氣

夜錦已搬出了皇宮,立了自己的府邸。此刻他慵懶的躺在軟榻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的書,也不擡頭看敲門走進來的人,淡淡問道:“何事?”

劉浩利落的單膝下跪,拱手道:“回爺的話,沈家發生了大火”

夜錦這才懶懶的把書放下,擡眸看著劉浩:“哦?誰放的?”

“屬下不知,只是沈大人與沈大公子都已葬身火海,皇上已經····”

夜錦擡手止住了劉浩的話,嘴角一扯:“那死去的人還會再活過來的,爺倒是好奇,他們想幹什麽。”

劉浩一楞,而後才點了點頭,夜錦示意他離開,待走到門邊,劉浩手搭在門上,想著要不要告訴主子另外一件事。

“還有事?”夜錦眼睛看著書,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劉浩稍作遲疑,這才轉身低著頭緩緩道:“還有一事,離王妃亦在沈家此次的大火中殞命。”

夜錦手微微一顫,書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驚了劉浩,擡眼看去,就見夜錦坐正了身子,眸光一黯,良久才冷聲道“可證實了?”

“未曾,屍首已送回了離王府,屬下這就去查!”劉浩拱手說道。

“嗯!”夜錦覆而又躺了下去,拿起書,可是根本就看不進去,腦中全是關於沈平安的畫面,她溫柔嬌羞說著願為她赴湯蹈火;她哭著求他,不要讓她嫁給離王;她惱怒罵她;皇宮中她打他的一巴掌,以及他咬破她的唇。

夜錦聽到沈平安死訊的一瞬,心仿佛忘了跳動,明明以前那麽不屑一顧,突然間卻是記起了她那麽多。

“自然是真”夜離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門外突然想起了聲音。

劉浩警戒的抽出了佩刀,夜錦隨手把書一扔,用眼神示意劉浩無礙,劉浩才幾步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沈海與沈戰並肩而立。

劉浩一楞,才反應過夜錦那句話的意思,原來主子早就知道他們沒死啊!

沈海與沈戰走了進去,行禮後,沈海才道:“離王妃之死,自然是真。”

“爺倒是小看了沈大人,自己的女兒,也是下得去手的”夜錦姿勢一點都未變,還是那樣懶懶的:“哦!爺倒是忘了,沈大人連自己的妻子兒子都能狠下殺心,何況一個沒用的女兒呢,您說是吧,沈·大·人,爺倒是佩服”

夜錦說著,語氣難辨情緒,沈海收了笑,這才道:“老夫也是被逼無奈,誰讓她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只怪她命不好。”

夜錦斜睨著沈海,眼中全是怒意:“可爺,還沒準許那個女人死。”

沈海一楞,身子微顫,看著夜錦道:“可···皇子您,不是不喜小女嗎?”

夜錦垂眸,剛才聽到她的死,心中酸楚。他一時也迷惑了,他只知道,那個女人變了,變得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有多遠就離多遠,變得讓他有了興趣,變得讓他想從夜離手中搶過來。

她的他的女人,從最初就是。

夜錦是這樣在心中跟自己說的,可他還沒搶過來呢,她卻死了。

“不喜歡又如何?她是爺的女人,爺才有權決定她的生死,你·····憑什麽?”夜錦說著起身,走到沈海面前,冷冷看著他:“你毀了爺的東西,該怎麽賠償?”

沈戰一把拉開沈海,擋在夜錦前面,四目對視,火光四濺:“三皇子想怎樣賠償?”

夜錦看著沈戰,冷笑一聲:“怎的?爺養的狗想要咬爺不成?啊,爺倒是差點忘了,你可是雙月皇子。”

夜錦說完哈哈笑了起來:“爺還忘了,雙月的國王,可是你的叔叔?”

沈戰緊握著雙拳,沈海見狀,這才走上前來,輕聲讓沈戰忍耐,對著夜錦道:“此事老夫有錯,只是當時情況緊急,那死丫頭已經知道了很多事了,萬萬留不得了,她是老夫之女,老夫自然也是心痛的,可我們該著眼大事,不是嗎?”

“沈大人是在教爺?”夜錦眸光一沈,不悅的看著沈海:“爺說過,只有爺才能決定她的生與死。”

夜錦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發脾氣,可一想到沈海親手殺了沈平安,他就有了想要讓他陪葬的沖動。

“三皇子莫要欺人太甚,我不是非得與你聯合”沈戰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沈平安的死,他心中亦是很難過,苦於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可夜錦倒好,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還霸道的說只有他能覺得沈平安的生死,如果可以,她倒願沈平安現在還活著,哪怕她會把他的秘密說出去。

夜錦冷冷的眼神緩和,又恢覆那懶散的模樣,輕笑一聲:“那·····不送!”說完閉眼假寐。

沈戰心氣也是傲的,若不是有求於夜錦,若不是心中仇恨難掩,急切的想要奪回雙月國,他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耐,是以聽夜錦這般說,他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要走。

“哎,戰兒”沈海趕緊攔著沈戰,賠笑看著夜錦道:“三皇子,您大人大量,戰兒成事還得依靠您,您莫與他計較。戰兒,快快與三皇子賠罪。”沈海說著強硬的拉著沈戰就要讓他單膝下跪,沈戰傲勁上來了,任沈海怎麽說也不賠禮道歉。

夜錦緩緩睜眼,冷眼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嘴角往上一揚,道:“如此看來,我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三皇子,不要”沈海聽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三皇子您大人大量,如今我們只期待三皇子早登皇位,助我們奪回雙月國,老夫與戰兒感激不盡,戰兒有錯,老夫便替戰兒給您賠禮了。”沈海說完重重一磕。

“父親”沈戰再也難持冷傲,躬身想要扶起沈海。

“戰兒,你怎的這般任性?”沈海見他躬身,低聲與他說道:“難道你忘了你母妃這些年收的委屈?忘了你父皇怎麽慘死的?”

沈戰的手僵住,這些他怎麽能忘記,為了覆仇,為了覆國,他才隱忍至今,怎麽能忘記,也斷然不可能中途放棄,現在再看沈海這般低身下氣的求著夜錦,他的手輕顫,閉眼直直跪了下去:“沈戰魯莽,三皇子莫要見怪,三皇子大人大量,請三皇子原諒。”

“求人便是該有求人的態度,你這樣子,可是要爺求你?”夜錦緩緩起身,向著他們走過來:“你們想與我繼續合作的誠意······似乎也就這麽點啊!”

沈戰雙手緊握,睜開雙眼,可夜錦已是越過了他正要出去,他一咬牙,跪著轉了個方向,朝著地上就磕了個頭:“請三皇子原諒。”

夜錦頓住腳步,只是微微側了側頭,冷笑道:“這才是態度,你們既是死人了,就暫且在爺的府中住下吧”說完也不帶他們說話,闊步就離開了。

“父親”夜錦走了,沈戰才匆忙起身,扶起沈海:“父親何苦如此。”

“哎”沈海在沈戰的攙扶下起身,輕嘆一聲:“我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當年若不是你父皇,我一家老小二三十口人早被土匪殺害了,從那時我便發誓效忠你父皇,怎奈你叔叔野心勃勃,竟是篡奪皇位,你父親臨死前把你母子托付與我,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你奪回本該屬於你的。雖然中原皇帝是助你叔叔奪位的人,可眼下我們也很需要助三皇子凳位後再幫你奪回皇位”

沈海話語停頓了會,偏頭往外看了看,見沒人才小聲道:“如今這般求他,日後定會收回的,就算三皇子難登皇位,你妹妹如今嫁給了太子,只要到時我們與三皇子撇清關系,到時還能在依靠太子。”

沈戰沈默不語,良久才看著沈海道:“可是安兒她·····”她是無辜的,她也是您的女兒啊,沈戰終是沒說出這句話,現在他又有什麽立場來責怪,沈海為的畢竟全是他。

“此事你莫要再提,你記住了,老夫的女兒只有你的兩個妹妹,兒子也只有你”沈海說著率先往外走去。

沈戰楞在原地,輕舒了口氣,才緩步走出。

☆、巫蠱之禍

沈平安再三堅持要讓夜軒帶著夜暮辰先行離開,夜離再三勸說,告訴她只有她離開了,他才好安排下一步計劃,況她如今已是個死人,王府在他們監視下,若是被人發現,又難免去一遭禍難,沈平安一想也對,才沒有再堅持。

夜離本是想讓夜殤送去的,夜軒一堵道破,夜殤若是不在王府,定會招人懷疑,示意最後還是覺得夜軒與夜殤出現在葬禮之上,夜離護送沈平安離開。

離王府出殯的那天,也因著葬禮,夜離一番巡視下來,發現往日監視的人竟是好了好幾個,天還尚早,夜離與沈平安就準備妥當,避開耳目駕車朝著城外而去。

他們這才一出門,暗夜中,一個人影隱隱一現,繼而消失在夜色中。

夜錦睡的正熟之際,門咚咚響起,夾著怒氣讓來人進來,語氣慵懶:“若是沒有好的理由,爺便剁了你。”

劉浩拉下蒙臉的步巾,單膝下跪道:“離王府方才出了一輛馬車,似乎往城外去的。”

夜錦半瞇的眸子這才整個睜開,問道:“可看清是什麽人?”

“回爺,不曾,屬下已派人跟去,特前來稟告,這下一步····”劉浩說著盯著夜錦看。

夜錦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嘴角一扯:“有趣,有趣,爺爺很想知道”他說著才打個哈欠道:“你在派個人去,跟到了一個人守著,另一個人立刻回來稟告,爺想看看這離王,想做些什麽。”

“是”劉浩躬身退了出去。

夜錦雖然困頓,卻是沒了睡意,著了人進來洗漱,心想也該是等著好戲開場了。

宮中。

皇上聽了眾大臣的諫言,結束了夜修宇的禁足生活,早朝退後,皇上便想去東宮親自告訴他,並與他好好談談,論一論這以後的為君之道。

夜修宇自然是沒料到皇上回來,也好得他平日裏並不荒誕,皇上進門口見到他正專心看書,也沒叫人打擾了,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夜修宇感覺到身後有人,慌忙起身,擡眸才看到是皇上,趕緊跪下去道:“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你如此好學,朕也欣慰了”皇上說著偏頭看了看道:“暮皓呢?還沒有接回來嗎?”

夜修宇一楞,才接道:“兒臣愧對父皇,想親自去接皓兒。”

“也罷,你親自去也好,以後可莫要如此了”皇上說著坐了下來,宮女感覺奉茶。皇上端著茶,緩緩道:“你說太子,這皇位日後自然是你的,你又何必與汙蔑老三,眼下老三也搬出宮去了,朕老矣,你把暮皓接回來後便幫著朕處理些繁雜事務吧。”

夜修宇一聽皇上的話,就聽出了他其中是意思,是想要讓他開始接手一些事物了,撩袍跪下道:“兒臣定不負父皇厚望。”

“起··”

“啊······”

皇上的話未說完,就被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打斷,嚇得皇上手一抖,茶杯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皇上朝著門外看了看,劉全小碎步跑過去,見有人圍在夜修宇寢殿前,大喝道:“你們這些奴才,平日裏怎麽教你們的?驚了皇上了可知道”劉全說著扒開圍著的人,跨步走進去,一看也是呆楞待了原地。

太子床上,掀起的床墊一角,一個稻草紮的小人放在上面,上面貼著黃符,繡花針紮於其上,而每一根繡花針紮的地方,都是要害。

劉全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過去拿起來一看,刺手般慌忙又丟在了床上。

稻草人的頭上,他看到了貼在上面的字————正是皇上的名諱!

劉全懵了,反應過來後才對著身後的人警告道:“你們都站在這裏誰都不許動,是誰先發現這個的?”

屋中站著的兩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同時點點頭,其中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道:“回····回··劉公公,奴婢···奴婢··與···閑珠··給··給·給殿下··換床鋪··一起··一起··發現的”那宮女說著顫顫的跪了下去。

那個叫閑珠的宮女也普通跪了下去,顫著身子道:“奴婢··奴婢只是拿起來看了下,不是故意驚擾皇上的。”

劉全是個老人了,怎麽會不明白,怎的偏偏今日皇上來東宮,就被發現這東西了。輕嘆一聲,讓他們別離開,回去找皇上了。

“什麽事?”皇上見劉全進來了,首先問道。

劉全走過去,看了看夜修宇,才躬身俯首在皇上耳邊輕語,皇上卻是越聽臉色越沈,待劉全說完了,猛的起身,把桌上的茶杯茶壺一股腦全部掃到了地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夜修宇,氣憤憤的走出去了。

夜修宇迷惑不解,反應過來後趕緊跟了上去。

方才聚在寢殿的太監宮女見皇上走來,紛紛下跪,皇上只顧冷著臉走進去,站在床邊,目光聚在那個稻草人上。

皇上顫著手小心拿起稻草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與及符紙上寫的惡毒詛咒的話,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夜修宇的字跡,恰巧夜修宇走進來,皇上怒轉身,走過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夜修宇不解,爬起身子跪好,道:“父皇,兒臣···”

“朕沒有你這個兒子,來人,把這個逆賊抓起來,砍了,現在就推出去砍了”皇上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喊出這句話,喊完後身子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劉全眼快,趕緊才扶住。

“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麽?”突然的變化,夜修宇蒙圈了,連連問道。

皇上站直了身子,把稻草人丟到了夜修宇面前:“你做錯了什麽?你都要詛咒朕死了,你還問朕你做錯了什麽?好好,你倒是都等不及想要坐上皇位了是不是?”皇上字字語重,質問著夜修宇。

夜修宇看著地上的草人,說不出話來,癱坐在地上,良久才道:“父皇,兒臣沒有,兒臣真的沒有。”

可現在的皇上已是怒火燃燒,又怎麽聽得進去夜修宇的解釋,直接打斷他的話大聲道:“侍衛呢?朕的話你們聽不到嗎把他給朕拖下去砍了。”

方才聽到皇上命令進來的兩個侍衛,你看我,我看你,這才拉著夜修宇拖了出去。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夜修宇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宮殿,可皇上依然不為所動,只是紅著眼盯著地上的草人。

“皇上”劉全輕聲喊了一句。

皇上顫巍著轉身,看了看劉全,一臉怒容:“往朕封他為太子,不過禁足幾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朕死。朕養的好兒子,好兒子啊!”皇上說著身子晃了晃,竟是暈了過去。

劉全本是想提太子說說情,也怕皇上日後查清了事後悔,可這還沒說皇上就氣急攻心暈倒了,他只好命人趕緊把皇上送了回去。

夜錦正在書房書字,劉浩就前來告訴了他太子被斬之事,他嘴角上揚,把手中的筆隨手一扔,道:“進宮。”

夜錦一路急匆匆跑到禦書房,劉全站在門外,他邊上去急急問道:“劉公公,這是怎麽回事?父皇怎麽會把太子殿下·····”

看著他的急色,劉公公搖了搖頭道:“三皇子且回去罷,皇上勞累,此刻正休息,莫要再打擾了。”

“可是錦兒?讓他進來吧。”劉全的話音才落,裏面皇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頓時如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夜錦對著劉全笑了笑,道:“公公莫急,讓本宮進去安慰安慰父皇。”

劉全點了點頭,側讓他進去,囑咐他莫要再提起太子的事,免得皇上傷心。

“父皇”夜錦走進去,輕聲喚道:“父皇可好些了?”

皇上緩緩看著他,已是淚流滿面,無力道:“朕可是錯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夜修宇已經被砍了頭,失子之痛,他一聽險些又暈了過去,靜坐之後一想,當時自己被那景象迷了腦子,

夜錦低頭不語,須臾才道:“兒臣不知。”

皇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淚水又不停的落下,許久才道:“錦兒,你替朕去查清了,朕······到底有沒有冤枉了修宇,若是有,朕·····朕··怎麽面對列祖列宗啊!”

夜錦信誓旦旦與皇上說定會差個清楚,給皇上一個交代,也在裏面安慰了皇上許久,待皇上心情略有好轉,沈沈睡去了,他才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劉全見夜錦出來,匆匆忙忙進去,看到皇上睡著了,找了氈子替皇上蓋上,便守在了旁邊。

夜錦出來後,直接調集了一隊人馬,浩蕩的去了東宮,夜錦搬了個椅子坐在正門外,侍衛便開始搜尋起來,幾是把整個東宮都翻了個遍,兩個侍衛便從太子的書房暗格中找到一個黑色小包袱,遞到了夜錦面前。

夜錦隨意一挑,漏出了其中一角,夜錦冷道:“拆開來看看。”

☆、龍袍之難

夜錦命人把從夜修宇書房暗格中找到的包袱打開,裏面全是書信,他便叫人拆開了看,而後又讓人把書信拿好,面呈皇上。

方從太子宮殿出來,劉浩就急匆匆上前在夜錦耳邊輕語幾句,只見他眉頭一皺又舒展開來,露出了得意的笑,才淺道:“把人抓回來。”

夜錦把搜得來的書信盡數呈給了皇上,皇上隨手拿了一封展開,看完後顫著手把信扔在了地上,語氣急促:“氣死朕了,氣死朕了,朕已然立他為太子,他還要謀篡皇位,朕···朕···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劉全急忙給皇上順著氣。

皇上輕擺手,示意他走開,這才粗喘著氣,滿臉怒意對著夜錦吼道:“錦兒,這是你負責,徹查,徹查,給朕徹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皇阿瑪,兒臣定會替皇阿瑪查清”夜錦頭微低,嘴角的笑卻是張揚得很。

出了禦書房,夜錦把侍衛分成好幾隊前去捉拿書心上的牽連到的人,而不出意外,所有人都是太子的人,他不過是想借此鏟除異己罷了,臨了還不忘告訴他們,若是有反抗的人,當場斬殺,而他自己則是帶著人馬親自去了離王府。

離王府中。

夜軒正抱著夜暮辰在院中識字斷語,夜殤不遠不近的坐在一旁。

離王府本就沒什麽奴仆丫鬟,夜錦帶著人倒是直闖而入未遇阻攔,見到夜軒他也只是冷笑一聲,便命人開始搜查。

夜殤走緊護住夜軒與夜暮辰,緩緩抽出劍,直指夜錦。

夜錦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站著,直到進去搜查的侍衛雙手捧著個托盤,托盤上一眼就看到一件明黃袍子,龍紋刺繡也甚是栩栩如生。

“離王啊離王,本皇子是不相信你與太子勾結,想要篡位,直到看到你與太子的書信,始終還是不相信的,可現在證物確鑿”夜錦的語氣夾有痛惜,伸手把龍袍抖開扔在地上,負手轉身,似下了很大決心般道:“把離王押走。”

夜殤亦是被突然搜出來的龍袍驚到了,可他知道這肯定是陷害,只是是什麽時候藏到書房的?可一聽要帶人走,他便橫著刀擋在前面,冷道:“誰也不能帶王爺走,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軒楞神反應過來後,輕嘆一聲,終是都不開麽?阿離與沈家女兒雖然是離開了,可是暮辰還在啊!愛憐的看著懷中被嚇到的夜暮辰,輕聲道:“夜殤,照顧好暮辰。”

“王爺,您不能跟他們走,他們·····”夜殤急急說道。

“夜殤”夜軒打斷夜殤的話,哄著夜暮辰下去躲在夜殤身後,這才自行上前,看著夜錦緩緩道:“三皇子要本王與你走倒也可以,只是須得答應本王,放他們離開。”

夜錦在夜軒與夜殤身上來回巡看,既是要滅,就不該留根,不然春風一吹又生,冷聲一笑道:“離王爺覺得如今還是能與本皇子談條件嗎?”夜錦說著闊步走開,他一走開,隨他而來的侍衛就把夜軒三人團團圍住,難以突出去。

夜軒楞住了,眼神一點一點黯然下去,他倒是忘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招呼夜暮辰過來,把他抱緊懷中,輕語道:“暮辰別怕。”

“恩,阿瑪,我不怕”夜暮辰說著反抱著夜軒輕拍:“阿瑪不怕,阿瑪不怕。”

夜軒一滴淚就順著滑下,嗯了一聲。

夜殤收了劍,正尋思著怎麽突圍出去,夜軒卻是突然喚他,對他低聲道:“夜殤,莫要管我們,你走。”

夜殤怔住,默然搖了搖頭。

“你走啊!記住,別讓阿離回來。”

夜錦似聽到了聲音,回頭看了看夜軒,又什麽都沒有。

“王爺······”夜殤遲疑著不肯走,若是他自己獨獨突圍出去他倒是有把握的,可是要扔下王爺他們,他怎麽做得到。

“我只剩阿離與暮辰了,你可是要我誰都保不住”夜軒垂眸輕語:“若你真想救我們,你先離開,找準了時機在救我們,切莫記住,阻止阿離回來。”

夜殤轉念一想,覺得也對,畢竟現在勢單力薄,他倒是有些江湖朋友,求一求情,他們興許能幫忙,也是有機會的。他想通了後,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拼殺了出去。

夜錦也未讓人去追夜殤,那不過是個小角色,冷眸看了看夜軒,這才是他想要的。他們並未把夜軒關進天牢中,而是直接帶進了宮中。

與夜錦一道出去的侍衛詢問要不要稟告皇上,夜錦卻是直接帶了夜軒去太子宮殿,囑咐那些人不要打擾皇上,待有了結果直接呈稟皇上即可。

夜錦命人把夜暮辰與夜軒分開,夜軒這才坐不住了,急急道:“三皇子想對個孩子做什麽,小人行徑。”

夜錦並不生氣,拉住了正要被帶出去的夜暮辰,摟在懷中道:“與爺的小皇子年歲相近,爺爺很少喜歡他,又豈會對他怎麽樣呢?只不過,接下來總是會有些駭人的場面,還是莫要讓他看了吧!”

夜錦揮手示意侍衛把夜暮辰帶走,又遣了侍衛出去,只剩了他與夜軒在內。他緩步走到夜錦身邊,推著輪椅走了幾步,低首輕聲問道:“離王爺也是聰明之人,爺倒也不忍你出事,不如爺與你做個交易?”

夜軒不語,夜錦便繼續說道:“爺只想要傳國玉璽,王爺只要告訴爺那東西在哪,我就放過你們父子,讓你們衣食無憂到終老,你覺得呢?”

“啊!對了”夜錦嘴角一笑:“爺差點忘了,還有······離王妃。”

夜軒猛的擡頭看著夜錦,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可夜錦反倒大聲笑了起來,才湊在他耳邊道:“原來,爺的女人·····沒死啊!你放心,爺已經派人去接她了。”

“本王不明白三皇子說的是什麽”夜軒心中暗驚莫不是夜離與沈平安真的被發現了,擔憂不已,可臉上沒表現任何,冷冷的回道。

“不明白沒事,離王爺很快就會明白的!”夜錦說著自己提了椅子與夜軒面對面坐下,道:“那傳國玉璽你留著有什麽用?倒不如送與爺,成爺帝王夢,你能活下去,暮辰能活下去,至於離王妃,那是爺的女人,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不是嗎?這買賣你也不吃虧。”

夜軒不願看夜錦,垂首緩緩道:“本王自是愛惜生命,豈不然往鬼門關走了那麽多回還未死,也自然心疼暮辰,可三皇子想要的本王一件都給不起,王府早就葬身火海,這可是京城中人都知道的,至於傳國玉璽,本王更是不知道。”

夜錦臉上的笑一點一點隱去,冷臉看著夜軒:“你若不知道傳國玉璽在何處,豈會答應皇上替他尋?”夜錦起身,推到椅子,咬牙道:“看來,不受點皮肉之苦,你不會說。”

“來人,上刑具”夜錦走到門口,冷冷吩咐道。

外面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跑著去找刑具。

而另一邊。

夜離送沈平安到了地方,說他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農家小院,房子不大,也就一進一出,可也是足夠了。也許是心中歡喜,一路走來與沈平安歡聲笑語,並未註意到跟蹤他們而來的人。

“我很喜歡這個地方”沈平安把房子裏裏外外看了遍開心的說道。

“安兒喜歡就好,先委屈安兒住在此地,以防萬一,凡事都得我們自己來了,待我把大哥與暮辰接出來,我們就遠走高飛,離開這裏”夜離說吧寵溺的把沈平安摟在懷中。

“恩,你快回去吧,尋著機會就把大哥與暮辰接出來,越快越好,京中留不得,我等你們。”沈平安掙開他,把他剛才摘下的面具遞給他:“一定要快,我怕時間長了有變故。”雖然傳言沈海與沈戰死在大火中,可她知道事實並不是,唯怕他們此刻正躲在暗處密謀著什麽,萬一牽扯上離王府,那可就糟糕了。

夜離自然知道她的擔憂,寵愛的在她額頭吻了吻,交代了她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夜離離開沒多久,外面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沈平安以為是夜離忘了什麽東西,從內室走出來,可是外面哪有什麽人,她以為是們吹開的,慢慢走過去想把門關上,手尖才碰到門邊,後面一只手拿著一塊帕子,捂上了沈平安的嘴巴,沈平安還來不及尖叫,就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晃,眼皮重的不行,手垂下,暈倒了過去。

見人暈過去,那人吹了口哨,不一會,另外一個黑衣蒙面然出現,兩人對視後點了點頭,托起沈平安,背著離開了。

☆、夜軒亡逝

夜軒身上血跡斑駁,夜錦擡手示意正在抽打的侍衛住手,他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走到夜軒身邊,惋惜道:“你說還是不說?”

“我···沒有··三·皇子··要的··要的東西”夜軒有氣無力的說著,臉色蒼白,唇色都盡失。

夜錦大怒,擡腳就把夜軒的輪椅踹倒:“爺可沒那許多時間陪你虛度,爺倒要看你骨頭有多硬。”他說著皺眉想著該如何讓他開口。

夜軒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用手支撐著爬起一點,輕咳了起來。

夜錦冷眼看著他,眼睛一亮,招手喚了侍衛過來,在侍衛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

侍衛看了看地上的夜軒,抿著唇,欲言又止,終是聽從他的吩咐走了出去。

一晃已是晚上。

夜錦讓人找了特別厚重的冰塊,脫了夜軒外衫,綁了他的手腳,挽起他的褲腿,而後讓侍衛把他擡上冰塊跪著。

夜軒本就腿殘,自是難以撐著身子跪著,夜錦便命人找了繩索來,吊著他的手,拉起他的身子。

“想不到王爺挺耐打的,不過倒是曾聽說,這腿殘之人,一般的皮外傷確實感覺不到的,可寒氣入侵就不一樣了,據說如萬蟻啃噬,鉆心的痛,不知道,可是事實?倒是要辛苦王爺告訴驗證驗證了。”夜錦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打了哈欠,瞇著眼道:“爺疲乏得很了,這冰若是化了,就給王爺換一塊,莫要虧待了王爺。”

十一月的氣候到了晚上已經極為涼寒,正常人穿得少些都會瑟瑟發抖,更莫說是夜軒。初時夜軒尚能忍耐,可隨著時間越久,他的身子整個開始輕顫起來,平時沒太多知覺的雙腿猶如尖針刺骨,涼夜中,他隱忍著疼痛而滿臉大汗。

夜錦裹上披風,冷眼看著夜軒,倒覺他甚是能忍耐,直至劉浩在他耳邊言語幾句,他一直陰沈的臉稍轉,嘴角扯了笑,悠悠起身走到夜軒面前,道:“離王爺可有什麽要說的?”

夜軒忍著顫,擡眸看著夜錦,緩緩搖頭道:“本王···已說過,三皇子要的東西····本王···沒有”雖然夜軒極力忍耐,可腿上傳來的刺痛與及寒冷,襲擊著他孱弱的身子,若是沒有上首繩索垂吊著,他怕是早已癱倒。

夜錦冷笑一聲,擡手一招道:“離王既是不肯說,爺倒是想與你做個交易。”在他的示意下,兩個侍衛扛著一個人走過來,緩緩放在地上,正是沈平安。

夜軒看不到地上躺著的人是誰,可看到衣衫時,身子一顫,猛地看向夜錦。

夜錦自然是看到了他的變化,輕笑了起來:“看來,離王爺果然是愛妻之人啊!為護她不惜欺君以假死逃離,只是,不知道王爺現在可會為了護她,說出爺要的東西呢?”夜錦讓劉浩把沈平安弄醒,踱了幾步又道:“還是王爺想讓她與你······共撲黃泉?”

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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