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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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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接著,北宮純把馬興哥和魏禦風帶進了自己的大營,北宮純知道他們跟隨張真人多年,法力一定十分高深,也不隱瞞,就把洛陽的處境和自己受張軌派遣帶兵保衛京師之事簡略說了,原來,劉淵在自稱漢帝,八月,命楚王劉聰等進攻洛陽,劉聰所向披靡,長驅直入宜陽,九月,弘農太守垣延詐降,夜襲劉聰軍隊,劉聰大敗而還,十月,偽漢劉淵覆又遣楚王劉聰、王彌、始安王劉曜、汝陰王劉景帥精兵五萬來寇洛陽,大司空呼延翼帥步卒繼之。太傅司馬越以為九月偽漢新敗,不意他們十月覆來占領宜陽,京師震恐,他他偷偷商議遷都事宜,北宮純苦諫不聽,遂自己出來,打算今晚偷營,不意遇見了馬興哥和魏禦風二人。他又問起張真人的情況,馬興哥說道:"今年正月間朔日,張真人發現熒惑星犯紫微垣,說京師洛陽有難,我已經五六年沒有見過父母了,此次回洛陽,一來為見父母,二來就是想幫助守護京師。"

北宮純說道:"太好了,剛才我就是和太傅商量趁偽漢劉聰剛到宜陽,立足未穩,攻其不備,殺他個措手不及,可是太傅懼怕他們的那個法師,就是當年的那個令狐叔遠。"

魏禦風說道:"是當年那個和若羅拔能一起的陰陽臉法術師嗎?"

北宮純說道:"正是,當年他逃走之後,不知道哪裏去了,後來,我們和宋配剿滅若羅拔能時也沒有再見過他,如今聽說他帶著徒弟康盼兒跟著劉聰來到宜陽,十分的厲害,我也有點心虛呢!今日遇見你們小哥倆,想是天意呢!"

馬興哥說道:"怕他怎地!今晚我們轉移去劫他的大營,非要和他比個你死我活才算罷休呢!"

北宮純說道:"非也,我們前去劫營,卻不是和他們拼命,最好是以我之所長,攻敵之所短,我之有備而去,攻敵之無備,挫一挫敵方的銳氣,使他們不敢貿然攻擊,才能有利於我們固守京師。"

魏禦風讚道:"果然是將材謀略,如今將軍可有什麽良策?"

當下,北宮純就把敵兵的攻守布署以圖示在案子上擺開,三人謀劃良久才決定襲擊他的左翼,據消息說,劉聰左翼看似人多,可守將呼延顥剛愎自用,極其自負,可以以他的部隊作為突破口,另外呼延翼的步卒乃是精銳部隊,倒不可小覷,如果能同時除去就大善了。

魏禦風聽了說道:"我倒有一計,今夜你們和興哥前去呼延顥大營劫寨,我獨自到呼延翼大營內裝神弄鬼,不出幾天必使他營中大亂,兵士自然撤走。"

馬興哥聽了大笑道:"老弟最喜歡裝神弄鬼,到時候聽你的喜訊!"

北宮純也見識過他比白猱更快的出神入化的身手,知道誰也幫不上他什麽忙,反而會拖了他的手肘,就給他滿了一杯酒,說道:"小兄弟,憑你一人多加小心,先為你慶功則個!"

魏禦風飲了酒說道:"少則五日,多則五天,我必把呼延翼的大營搞得天翻地覆,必讓他不戰而潰!也祝你們今晚劫營成功。"說罷辭出了大營而去,北宮純和馬興哥則準備劫營事宜,如何布置兵士,如何出城劫營暫且不說。

單說魏禦風,他出了北宮純的大帳,此時天色已晚,大營到處燃上了燈火,只見一道灰影早已出來大營,洛陽城門雖已關閉,這城墻哪裏能攔住他的身子。出了城外,他繞道洛陽北城外北邙的山崗之上,往下看時,只見下面偽漢的營盤在洛陽西面歷歷在目,他辨認了方向,按照北宮純的地圖所示,直往呼延翼的大營而來。

呼延翼的步卒大營在偽漢聯營的後方,魏禦風在大營了溜了兩圈,見這裏營盤布置有度,兵士紀律森嚴,他確定了呼延翼大營的方位,這才又溜出大營,來到一片樹林之中,從懷裏取出一個布包,從裏面取出一套薄薄的白色長袍和白色尖角帽子,穿戴整齊,又掏出一些****在臉上塗滿,再掏出一塊窄長的紅布袋戴在嘴上活像一條突出的舌頭,如果往紅布袋裏面吹氣,真像舌頭動了,接著從腰間抽出一個戴著細鐵鐐銬的大腰牌,上面寫著"白無常"三個黑字。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只見他扭動腰身,眨眼之間,一道白影溜進呼延翼的大營。

再說呼延翼正在大營裏和幾個幕賓研究軍事,忽然聽見兵士一陣喧嘩,接著一個巡邏的兵士同時前來稟報,他以為是什麽軍情,誰知道那巡邏兵士面色蒼白,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巡邏時,見鬼了,一個白無常!"

呼延翼覺得又怒又氣,罵道:"沒用的東西,什麽白無常,抓住了沒有?"那巡邏兵士帶著哭腔說道:"他只露了一面就消失了,哪裏抓得住他,這是鬼神呀!"

呼延翼從案子是抓起馬鞭,一下抽向那巡邏兵士怒道:"滾出去,膽敢惑亂軍心,斬無赦!"

那個巡邏兵士挨了一鞭,抱頭鼠竄,逃出帳外,不一會兒,帳子外面喧嘩聲更大了,卻沒用人敢再來稟報了,呼延翼派親兵出了查問,只聽外面又是什麽白無常的,他氣地沖出帳外,不覺吃了一驚,只見十來個巡邏隊的小頭目都跪在地上,他怒道:"難道你們個個都見鬼了嗎?"

十數人紛紛說道:"確實是白無常鬼,手拿著鎖鏈,幾個膽小的兵士都嚇暈了,哪裏還顧得上巡邏,整個大營都傳遍了,現在大營裏人心惶惶。"

呼延翼果然看見所以營帳裏人影晃動,外面許多兵士探頭探腦,顯然都知道了這件事,正在看他怎麽處理呢!他定了定心神,問道:"你們是幾時見到這鬼怪的?"

跪在地上的小頭目齊聲說道:"就在剛才。"

呼延翼問道:"難道你們是同時見到的?"一個小頭目說道:"我們剛才問了,竟是不同地點同時見到的。"

呼延翼思索了一陣笑了,說道:"我明白了,定時又奸細混入我營中,今晚大家小心了。"轉身對親兵說道:"傳我的命令,各營各寨註意防火,兵士們也都要都披掛整齊,預防有人劫營,遇見胡亂串營者,制造謠言者,鬼祟探聽者一律斬來報我!"

哪知道當夜無事,魏禦風早就到幾裏之外休息去了,第二夜還是如此鬧了一番,呼延翼的大營裏又是徹夜未眠,第三日,他下令巡邏兵士個個手執弓弩,弩箭上膛,如見白無常不要搭話,直接發弩,誰知道倒是誤殺了幾個自己的兵士,白無常依然時常出沒,大營裏謠言四起,呼延翼又急又怕,只得告訴了偽漢楚王劉聰。劉聰聽了哈哈大笑,說道:"雖說他們前天劫營,傷了我的征虜將軍呼延顥,可是我還沒有被嚇住,大司空竟被這婦人見識嚇唬住了,怎麽作起小兒態來了?一定是營中混入了奸細,看是哪個說自己首先看見了鬼,把他仔細拷問,難道還抓不出這個鬼來。"

呼延翼冷笑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孩童,豈會被人蒙騙而不自知,一切方法都用了,哪裏也抓不住個毫毛來!"

劉聰依然不信,這是令狐叔遠早已知道了,他說道:"此必是些許小兒弄法使幻,不必擔憂,今日晚上我自往你的大營坐鎮,看是何等小兒敢在老夫面前故弄玄虛,老夫將他擒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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