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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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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就在令狐叔遠剛要轉身離開之際,突然聽見一個聲音說道:"令狐小友,你不想看看結果就想走嗎?"

令狐叔遠心中一激靈,回頭看時,只見一個白發銀須老者身背長劍,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他二話不說,擡手一劍直擊向那老者的面門,那老者不慌不忙一閃身就躲過了攻擊,他一點手,喝一聲"疾"!令狐叔遠只覺得身子如同提線木偶被提了起來,直飛向一塊巨大的巖石,身體緊貼著巖石像被磁石牢牢吸住再也動彈不得。

索菲亞和孟波於等人在洞中高興地喊道:"張真人來了!張真人來了!"張昭成也喜出望外。來的正是張盛真人,就見他從背後抽出長劍,用手一揮,張昭成眼看著那天羅地網化作一團煞氣煙消雲散。眾人急忙出來和張真人相見。此時雲也把八匹胡狼叫在身邊,它們圍著雲不停嬉戲,雷弱兒衣服被撕破好幾處,所幸身體沒有受傷,他也來拜謝張盛真人和雲。張真人給眾人引見了雲,大家互相見了。

眾人給他們說了令狐叔遠如何施五鬼趕山毒咒,昨晚馬興哥中咒時的景象,以及令狐叔遠如何騷擾眾人等。張盛真人聽了面上露出嚴肅凝重的表情,他仔細把了馬興哥的脈象,又觀察了他的臉色,轉頭看著張昭成說道:"你這孩子,怎麽不仔細看看,他那裏是中了咒語,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難道猜不出令狐叔遠是在使詐嗎?"

張昭成突然覺得恍然大悟,昨天他也有點疑惑,令狐叔遠不斷騷擾他們就是怕他們悟出來自己使詐,他後來見騷擾不成又施出天羅地網之咒,早上他禁住了雲的兩匹胡狼,又做草人引誘雷弱兒和胡狼搏鬥,想借胡狼把雷弱兒殺死,可惜自己怎麽沒有料到這一著呢?

張盛真人又來到令狐叔遠面前說道:"令狐法師,我從金城到此地,到處都聽人說起你,閣下身手不凡,並非是一般庸手,如果潛心向善,勤加修行,他日必是一代宗師,如若助紂為虐,錙銖必較又怎能成就一番大事呢?修法先修心,立身先立行,不知道法師以為呢?"

幾句話說的令狐叔遠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張盛真人又說道:"若羅拔能已經退兵了,禿發務丸也已經發誓不再進攻國家州城,法師也該自己修行了!"又稽首說道:"你走吧!"

令狐叔遠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活動了,他這才知道,憑自己的這點道行與張盛真人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從這次在金城、姑藏和祁連山連連碰壁,他發現到處有高人,自己多年潛心的修煉,肢體殘了,面容毀了,自我認為可以獨步天下無敵手了,哪知道一出江湖就寸步難行,心中不由充滿了羞愧,也不和張盛真人告辭就掩面而去。

張盛真人和眾人再次相見。張昭成眾人說了他們一路的經過,和他們尋找的那些西王母的宮殿的事情,張盛真人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們不用找了,西王母的宮殿不在祁連山,而是在它對面,張掖北面的合黎山中!"

眾人聽了,齊聲問道:"您怎麽知道?"

張盛真人就把他和雲在合黎山所見給眾人說了,又說了那裏的傳說,最後說道:"我還打聽出那裏最高峰有一處老子講經臺,講經洞,據說是當年我教聖人老子在此修行的遺跡,是他西度流沙時的修行所在!"眾人聽了大喜,心中嘆服: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等到他們回到張掖城外,天色已經黃昏,城外的鮮卑和匈奴人也已經退兵,不知去向,眾人進到張掖城中,一夜無話,第二天,他們又找到那兩個還在養傷的匈奴兵士,他們一個叫長空,一個叫西風,張昭成用法術給他治好了傷,二人就帶著眾人一起到了神仙城,眾人大開眼界,馬興哥和魏禦風更是驚異非常,長空和西風又給他們說了這裏的西王母的傳說,又帶他們在東大山最高峰找到了老子講經臺和講經洞。站在這高山之顛,張盛真人更是感慨萬千,南對面祁連山頂的雪山泛著銀光,從山上流下的大河在遠處山腳下蜿蜒曲折,在張掖西邊形成大片的沼澤,北面的大漠黃塵滾滾,當年大禹導弱水於合黎,餘波入於流沙,這合黎山就是古代所說的昆侖SX王母與周穆王在此相會,遙想當年老子出關,騎青牛度流沙,是何等的灑脫。看著這高山一面是生機盎然,一面是死寂的黃沙,阻隔一山,陰陽兩判,張盛真人若有所悟,他不覺獨自盤膝而坐,合掌嘆息。張昭成嘆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之,然心向往之!"

等他們回到張掖,天色已晚,還沒有坐定,張茂和張冰就給他們傳來喜訊:佛圖澄大師已經從姑臧回來了,眾人心中十分欣喜,當夜,張盛真人就來拜訪佛圖澄大師。張真人給佛圖澄大師簡單敘述了自己尋找若羅拔能的經過,以及和匈奴人雲共同回張掖,遇到鮮卑人和匈奴人攻擊張掖,以及在祁連山抓住令狐叔遠等等。佛圖澄大師也講述了自己在姑臧的經過。原來佛圖澄大師應邀在姑臧說法,許多佛寺的西域比丘僧人和漢人、鮮卑人、氐羌人都慕名而來,大師接連在這裏講經五天,其中許多人更是想看看這個解救姑臧的神秘人物,希望看一看他的法術,一睹他的幻術魔法。佛圖澄大師遂想:既然眾人大都不是為求證佛法,只為了看稀奇,我何不用神通感化眾人。大師的幻術加上佛法相輔相承,果然吸引許多人願意入佛門做比丘僧人。他雖然料定許多人心不堅持,難以長久,但是也不當面說破。後來幾個佛寺裏的比丘僧人嗔怪他只顧收徒,眾人持心不堅,如何長久,還會擾亂佛門,早知如此我等何必割耳劓鼻請你來講經?佛圖澄大師說道:"我佛門初入中土,佛經難以普及,佛法難以促成,如何吸引眾人,如今我隨機而作,遍撒佛種,即使許多人退出佛門,他們心中也必然受佛經些許影響,佛種已種下矣!他日必有堅心向佛之人慕我佛法,入我袖中,做我佛門棟梁。"眾僧人聽了,心中嘆服,遂專心授徒。

五天之後,佛圖澄大師才離開姑臧直奔張掖而來,他來到城外遇到若羅拔能帶入攻城。他利用獅吼棒喝法術大喝一聲,若羅拔能竟嚇得從馬上跌落,帶眾逃跑,遂解了張掖之圍。

二人接著互相論證佛法與道法精髓,各述己見,真正地談佛論道,各自敬服。

最後他們又仔細研究了玉璽上面的咒語,發現他四面的咒語分為威力咒、融善惡咒、抵禦咒、勵人咒。威力咒就是拉丁語刻的朱諾覆仇之咒;融善惡咒是用波斯文字刻的,它主要是融合波斯的善神和惡神的牢不可破的咒語,讓玉璽上的咒語難以破除;抵禦咒是用梵文------即身毒的文字刻寫,主要是保護玉璽擁有者,讓他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傷害;勵人咒用希臘語刻寫,主要是改變玉璽擁有者的毅力,使他意志堅定,行動果敢。四個咒語都有利弊,特別是勵人咒,其他咒語所作用非人就會造成傷害別人,而勵人咒如果遇到意志力薄弱的人或無意志力的人就會腐蝕他的心靈,直至摧毀玉璽擁有者,如果遇到意志力過於強大的人,它可能會催生出戰爭或好武力的狂人。最後玉璽面上刻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是最關鍵的咒語,它是上面四個咒語的合體,只要解除了這個咒語,其他的咒語就成了一盤散沙,不攻自破,但是玉璽也就成了無用的廢物,所以怎樣拿捏住尺度,既削弱了玉璽勵人咒對人心靈的腐蝕,又不改變他的勵人特質就十分難了。

張盛真人和佛圖澄大師正在研究玉璽的來龍去脈,忽然,二人不約而同地都停止了談話,原來他們同時發覺有人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佛圖澄大師示意張盛真人噤聲,他用手一直窗戶,窗戶無聲得猛地打開了,只見外面一個瘦弱的身影飄然而去。張盛真人和佛圖澄大師各自吃驚不小,什麽人什麽時候已經開始在這裏偷聽了,他們只到現在才發覺,如果來人想偷襲他們不是十分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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