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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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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殺死神主的乃是魏禦風的那只白猱。原來南山老祖一共馴化了三只白猱,其中一只偶然逃走,被魏鴛在禿石峰下的獵套套住,他們只是認為這是一只白猿,韓存正利用它來教化魏禦風縱跳飛躍之功。神主今日祭起白猱打算攻擊夏侯明德等人時,魏禦風迎上白猱把它引到人群外打鬥。神主以為白猱偷懶,念了幾遍咒語毫無反應,一怒之下念起了至厲害的猿神怒訣,而魏禦風的那只白猿自幼在南山老祖那裏曾受過咒語的苦,它此時獨自在樹叢裏,被咒語折磨得不輕,發現神主是念咒之人,一下子狂性大發,襲擊了他。雷弱兒已經發現神主的白猱爪甲無血,有所懷疑,但是他怎能知道其中原由。

焦南和雷弱兒彭短三人和白猱圍著神主祈禱,過了良久,雷弱兒說道:"焦大哥,神主命令您做新的神主,您就應該臨危受命,處理河伯會的事務!如今這大會還要進行啊!"

焦南心裏有許多疑惑,他的腦子在不停地思索:平日裏神主的白猱對他服服帖帖,戰戰兢兢,從不敢反抗,這次神主在最後放出白猱時對它發出了什麽命令?才會引起它對他痛下殺手;另外這白猱速度極快如風似電,來去無影無蹤怎麽會被這個瘦骨伶仃的孩子給銬了?這孩子把白猱還了回來,這白猱圍著神主不住哀號,爪甲上也沒有血跡,難道襲擊神主的另有其人?如果說是這孩子襲擊了神主,遍觀他全身也沒有血跡,也沒有快刀什麽的,只有兩根古怪的鐵條罷了,難道是他身邊的這個農夫打扮的大個?肯定與他們脫不開幹系,我還得想辦法擒住此人找出元兇!

焦南想到這裏,他對雷弱兒低聲說道:"你註意那個農夫和孩子,別讓他們走了,神主的死與他們肯定有關!"

雷弱兒點頭低聲說道:"我早就註意了!"

焦南這才高聲說道:"事出突然,我就不能推辭了。"說著,他放下神主,走到臺子中央,對著臺下高聲說道:"諸位,大家都看到了,剛才神主意外身故,他老人家臨危命令在下做新的神主,主命不可違!從此以後我會中兄弟要緊密團結,不可散亂,興旺我會,廣大神聖。"

雷弱兒和彭短跪在焦南的左右,二人齊聲說道:"緊密團結,不可散亂,興旺我會,廣大神聖!"臺下有一幹鬼王河伯會的成員和姜鐵山一起高呼:"緊密團結,不可散亂,興旺我會,廣大神聖!"

焦南接著說道:"今日捉了河蛟,還我黃河平安,又蒙我神主開恩赦免了羌留寨二人的犧牲祭,我們就用這河蛟做祭品,請剛才的捉蛟英雄出來親自屠蛟祭祀。"

眾人這才發現早已沒有了曹英曹青和夏侯明德等人的蹤影,焦南心裏說道:"溜得挺快,今日先放過你們。"再看魏鴛和魏禦風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頓時心生一計,用手一指魏鴛大聲說道:"既然捉蛟英雄已經不辭而別,這位英雄剛才也曾刺死一只河蛟,就由這位英雄來屠蛟祭祀河伯吧!"接著拱手問道:"還未請教這位英雄尊姓大名?"

魏鴛父子早就想顛覆鬼王河伯會為韓存正覆仇,今日親眼得見神主反被白猱所殺,實在大出意外,可是焦南又被立為新的神主,這白猱雖然被廢了本領,可是這鬼王河伯會根基未動,以後還會以活人祭祀危害地方,所以他父子二人沒有下臺,一直想瞅機會徹底破壞河伯會,聽焦南這麽一說,魏鴛朝臺下張昭成對了一下眼神說道:"在下魏鴛,乃是南山一介農夫,不知道新神主要怎樣屠蛟祭祀?"

焦南說道:"還要請方郡守做個見證!"

這時方郡守已經在夏清泉和李雲迪眾人的簇擁之下登上高臺,他已經看見神主突然死亡的經過,心中暗自高興,聽魏鴛報過姓名之後更是激動,他突然依稀想起來當年韓存正郡守有一個小廝就叫魏鴛,不知道是不是他,見張昭成和托雷多法師各自安然在臺下觀望,哪裏還有前日見面時的急切,心中大約猜出了幾分,這才在眾人護衛之下登臺觀祭。

焦南命人先把神主的屍體擡下高臺,放在虎頭巖一邊派人守住,這才走到高臺上安放的供桌前,雷弱兒和彭短等人畢恭畢敬地跟隨其後,他從懷裏取出鎮江鐵權,把它放在供桌之上。焦南跪下說道:"神主啊!您命令我們收好鎮江鐵權,如今鐵權完好,您老人家卻不能主持這安放儀式了!如今由在下主持這儀式,還望神主在天之靈與鬼王河伯諸方神聖多多庇佑!"接著眾人行禮參拜。

焦南回頭向方郡守說道:"請郡守在一邊觀禮!"又高喝一聲:"把河蛟擡將上來!"

雷弱兒和彭短二人走下高臺,此時兩只河蛟一死一活俱被捆得像粽子一般結結實實,彭短和姜鐵山擡著一頭死蛟,雷弱兒獨自一人把另一頭河蛟抓起往肩頭一橫,如同背起一段木頭背上臺來,放在高臺中央。又把魏鴛和魏禦風請到臺中央,請他二人等會按新神主指示行事。魏鴛看了一眼臺下的張昭成,只見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在臺下已經做好準備,請他們父子見機而行。魏鴛扯了一下魏禦風,父子二人會意。

焦南四兄弟早已換好了衣服,各自穿著祭祀的大袍,在換衣服之時焦南對雷弱兒三人暗示,先設法擒住他們父子,逼他們說出行刺神主之人,見魏鴛父子走到臺中,焦南大聲說道:"祭祀開始!"

四人各扯出一面旗幟站定臺上邊緣的四個方位,旗幟顏色各異,所繡的圖案也不同。只見焦南身穿青色長袍,腰系青帶站立東方,手執甲乙木的青色青龍旗;姜鐵山身穿紅色長袍,腰系紅帶站立南方,手執丙丁火的紅色朱雀旗;彭短身穿白色長袍,腰系白帶站立西方,手執庚辛金的白色白虎旗;雷弱兒身穿黑色長袍,腰系黑帶站立北方,手執壬癸水的黑色玄武旗。四人面朝中心而站,隨著旗幟晃動,四人一起高聲頌讀咒來,在頌咒的同時,他們手中的旗幟也左右上下翻飛,臺上臺下的眾人都看得眼花繚亂。

魏鴛父子在高臺中央等待新神主一聲令下就要屠蛟祭祀,父子二人希望從旗幟的舞動中發現命令,也暗自打算等待時機無聲無息地攪亂鬼王河伯會,迫使他們不再以活人生祭,可是他們卻發覺慢慢地困意襲來,眼睛被上下翻飛的旗幟晃得睡意濃烈,只見青龍旗上慢慢跳下一只龍來,上下盤旋,朱雀旗上的朱雀也翩翩起舞,白虎旗上的白虎肋生雙翅,玄武旗上的龜蛇纏繞不休,一個個活生生靈動動跳轉不止,魏鴛父子二人站立不穩軟軟斜斜地就要往臺上倒下。

張昭成在高臺下面看得一清二楚,他開始和眾人一眼也眼花繚亂,急忙凝神穩住,暗叫一聲"不好!"再看遠處的托雷多法師和馬興哥,只見托雷多法師也有些迷離,那馬興哥卻似乎精神飽滿不受其惑。張昭成頓時有了主意,他走到托雷多法師身邊,拍了他一下,托雷多法師突然一震,似乎恍然從夢中驚醒,急忙謝過。

張昭成低聲的馬興哥說道:"你到高臺之上喚醒魏禦風父子,最好能讓新神主也被幻術迷惑!"

馬興哥就喜歡惡作劇,他興奮地看了一眼托雷多法師,法師點頭示意,他立刻鉆進人群直奔高臺而去。

臺上方郡守和夏清泉李雲迪等人還有那些河伯會的人都被這祭祀的舞蹈吸引,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孩子走上高臺,魏鴛父子已經斜臥在河蛟旁邊,焦南三人不斷縮小圈子,彭短和姜鐵山逃出細牛皮筋就要捆綁他們父子,馬興哥來到臺上尖著嗓音對著魏鴛父子喝道:"聽我號令!"

魏鴛父子一激靈,突然坐起,魏鴛摸住了落在身邊的長劍,魏禦風此時還有點迷亂,只是把手緊緊抓住跌落的兩根鐵條,魏鴛護住兒子站起來對著彭短和姜鐵山怒目而視,彭短和姜鐵山也各自扯出短劍撲向魏鴛,他們哪裏是魏鴛的敵手,片刻之間,彭短的腿上被刺了一劍,姜鐵山的肩頭也中了一劍,雷弱兒也急忙加入戰團。姜鐵山一看魏禦風此時正背對著河蛟,他一怒之下,舉起短劍往它背上的綁繩砍去,一邊喝道:"哥哥,快閃開!"那河蛟背上疙裏疙瘩極其堅硬,它的背上只砍出了幾道白印,那綁繩卻都被齊齊斬斷,它頓時脫出了捆綁,把尾巴使勁一甩,昂起腦袋張開巨口,喉管裏發出可怕的呼呼聲。此時雷弱兒和彭短姜鐵山已經閃開,那河蛟越過魏禦風直撲向魏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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