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為大地時不時來一兩次震動，雖然二位公主的院落沒有遭到太大破壞，但也不敢大意，所以眾人依舊在院落前面建造的帳篷裏暫時生活。孟波餘帶著五個西域人走進臨時建造的帳篷時，張盛和張昭成已經站在帳篷口迎接，眾人走進帳篷。

帳篷內部布置得極其簡陋，就地的一塊茶幾大小的平整石塊正好成了幾案，幾個蒲團放在石塊旁邊可以讓眾人落座。再看這五個西域人長得各有特色，兩個自稱兄弟的兩個人個頭倒是差不多，身材也基本一樣，只是面目有很大差別，一個人高鼻縱目，臉色較白，頭發金黃，另一個長得卻有點象中國人，黑發黃皮膚，只是一對淺藍色的眼珠子顯示有外國血統，並且二人都有中國名字，黃頭發的名字叫馬回，黑頭發的名字叫馬歸。另外三人其中馬庫斯、奧胡斯棕黃頭發，高鼻縱目白皮膚，棕色連鬢絡腮胡子身形高大，看不出年齡有多大，還有一個叫魯米的皮膚黝黑眼珠發黃，一部黃焦焦的胡須倒和鮮卑人有幾分相像。

幾個人落座之後，馬回首先用流利的中國話問道：＂昨天承蒙邀請，得知是三年前的救命恩人，我等不勝喜悅，昨晚發生地震，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受到傷害？所以早早前來探望，另外不知道恩人什麽時候來到漢中，早知道就會早來相見。＂

張盛笑道：＂偶爾聽路人說起有幾個異域高人在漢中，聽描述好像諸位，因此才派人前去約會，冒昧之處請勿見怪！＂

馬回連忙說道：＂榮幸之至，能再次拜訪我等深感喜悅。＂

馬歸接著說道：＂前天晚上突然又聽到虎嘯之聲我們幾個十分害怕，徹夜難眠，不由想起來恩人乃馴虎高手，談起恩人，誰知第二天就知道恩人在這裏，昨晚地震，深替恩人擔憂，見到恩人無恙我們打心裏萬分高興。＂

張昭成問道：＂一別三年，不知諸位游歷幾處名山大川？＂

馬歸說道：＂只是在蜀中和雍州都沒有游遍，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張盛笑道：＂我們這裏和貴國風土人情恐怕大不相同，不知道諸位可還能適應？＂

魯米用不太流利的中國話答道：＂我們走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山川，遇到人也極少，人民對我們也很好。＂

張盛詫異道：＂難道諸位不是來中土傳道的嗎？怎麽會遇到很少人呢？記得三年前剛遇到諸位之時，好像你們還信仰一個覆活的聖人，還有聖火什麽的？＂

張昭成也問道：＂是呀！記得當時你們幾個遇見老虎，嚇得不住的向天扣頭，用手不停地在胸前劃者十字，口裏說著你們神的名字。＂

馬回用手指著馬歸和魯米說道：＂是的我們三個信仰我們火教，他們二人信奉基督就是覆活的聖人，不過我們並不是為傳教而來。＂

張昭成笑道：＂哦，我遇到過許多西域來的高僧，他們也是來到這裏尋找靈秀的山川然後隱居修煉，期望從此得道，諸位莫非也是在找地方隱居修煉嗎？＂

馬歸答道：＂實不相瞞，我和馬回弟兄二人是來尋找我們的祖先的，我們的父親年輕時為避難逃往波斯多年，此次我們弟兄二人是為尋祖而來。＂

張盛道：＂不知道找到你的族人了嗎？敢問令祖居住何地？＂

馬回說道：＂父親給我們一張地形圖，我們按照地圖尋祖幾年，可惜如今族中已經無人，祖墳也已經荒落。＂說著露出失望的神態。

張盛安慰道：＂不必擔憂，也許其他族人遷往他處也未可知。＂

馬歸問道：＂不知道恩人約見我們有什麽事嗎？＂

張盛說道：＂是呀，記得當初你們當時失落一卷羊皮書，上面除了畫有一個十字外還寫有文字不知可是這種文字？＂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認真描寫的紙來攤開在石案上。

眾人圍上來仔細辨認，馬回說道：＂這幾行好像是古波斯文字，另外好像大秦的兩種語言拉丁文字和希臘文字和還有好像身毒的梵文。＂

魯米說：＂最上邊是波斯古代咒語，以前火教祭祀念的誦經。＂

馬庫斯突然叫道：＂啊！我認識一部分拉丁文字，可是認不全，不過索菲亞認得拉丁文字和希臘文，索菲亞！她現在應該還在洛陽？＂

馬回和馬歸同時叫道：＂你的侄女索菲亞？＂

馬庫斯答道：＂是的，我哥哥尤裏斯精通拉丁希臘埃及波斯等五六種文字，都教會我侄女，我想索菲亞一定會懂得的！＂

張昭成說道：＂令侄女不和你們在一起嗎？

馬庫斯說道：＂三年前我們護送波斯交流使來到中原，我侄女看到這裏風貌繁華，決心在此地傳教，我們隨馬回和馬歸二位兄弟游歷山川。後來聽說皇後為索菲亞專門開辟了一座殿堂供她傳教，現在應該在洛陽。＂

張昭成轉向張盛說道：＂我看，先讓魯米翻譯一下波斯文字，然後再去洛陽找索菲亞翻譯其餘的文字吧！＂

張盛點頭同意轉過頭對魯米說道：＂請這位魯米先翻譯一下波斯文。＂

魯米又仔細逐字逐句認真看了一遍，然後恭敬地說：＂這是我們火教最至高無上的咒語，是祈求火神住靈於此，可能是一個物件，並且這種咒語屬於牢不可破，對應於至高無上的阿胡拉?馬茲達。＂沈吟半晌，魯米問道：＂不知道是寫在一個什麽物件上，一定是一件聖物，閣下可否明示？＂

張盛說道：＂不瞞諸位，這關系到我華夏命運，此乃六百年前我國皇帝的璽信四周上刻著的文字，此後一直是歷代皇帝的信物，此物具有巨大的神效然而也能讓擁有者本人及其家族瘋狂甚至癡呆，如果能破除上面的咒語詛咒豈不是大益於民，大善於國。＂

馬回問道：＂是不是你們許多的王宮貴胄或者信仰教派都有這種信物。＂

張昭成說道：＂是的，王宮貴胄一般為金銀銅印、皇帝用玉印當作信物，各個教派大都用特殊石質或特殊木質的印信，當然西域僧人的聖物有的是身毒的版刻經文，有的是舍利等各不相同。＂

馬回又問道：＂教派的聖物和教內所謂的法寶有區別嗎？＂

張盛說道：＂聖物一般是宗主用過的物件或者是本教宗主指定的信物，也有可能加有本教內的咒語，一般不容易破解，並且具有一定的法力可以阻止或限制本教其他咒語的效力。＂

馬庫斯插嘴道：＂可惜我哥哥尤裏斯不在，當年我哥哥尤裏斯在羅馬得到一張羊皮卷，據說是從埃及的已經燒毀的亞歷山大圖書館裏的一卷紙草上抄寫下了的，上面記載了一段游記，說是亞歷山大東征波斯至身毒時給養人力供應不上，便派出數名巫術高手前往東方，據說亞歷山大非常寵信巫術，以巫術祝詛士兵所以戰無不勝，只有兩名巫術和三個弟子歷經數年翻過雪山來到賽裏斯，他們詳細記載了所見所聞，包括那裏的風土人情，主要介紹那裏的軍隊以及作戰戰術，據說那裏士兵頭上不帶頭盔，身披的鎧甲也不同於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士兵作戰以方陣為營，沒有投矛手，而是以一種叫弩機的東西發射一種叫弩的武器，發射距離和威力遠遠超過投矛的範圍，而將軍所乘坐的戰車也與東征軍大不相同，另外還說道那裏的皇帝統一全國後曾經召許多巫師在一塊石頭上註入神力魔法的事，那時候他們五個人中的兩個巫師也已經十分年老，思念故國，另外三個卻在賽裏斯留下後代，後來賽裏斯皇帝派人護送二人歸國，途中一個人因年老體力不支死亡，僅有一名巫師記下這份游記，後來輾轉流入埃及。我哥哥尤裏斯因為對巫術頗有研究所以十分相信這份羊皮卷的記載，我想也許羊皮卷中所說的石頭註入神力魔法之事也許與你所講的璽信有關。＂

張盛高興的說：＂奇遇！奇遇！請問你可知羊皮卷中詳細文字，令兄可曾隨你們一起？＂

馬庫斯嘆息一聲回答道：＂唉！我哥哥尤裏斯在羅馬時已經在瘟疫中生病，留下病根，後來隨元首攻打波斯，在幾年前在身毒亡故。＂

眾人不住嗟嘆，張昭成問道：＂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來到中原？能否說一下你們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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