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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病秧子爸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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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預拜呂婆婆為師, 這事還需與婆婆商議。王采薇把自家相公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說與婆婆聽。

韓老婆子聽後,瞇著老花眼,按理錦繡是孫女,春雪是外孫女,兩個女孩在她心裏地位相差不多, 誰被呂婆婆挑中為徒,對她來說都一樣。

可不管是韓澤生病,還是考科舉時, 閨女都幫襯了他許多, 兩人雖說是親姐弟,但閨女已經嫁人, 是兩家人,不說回報閨女的人情, 便是親家的人情,也該回報一二,所以錦繡便不好與春雪爭奪呂婆婆徒弟的名額。

可是大兒子說的也對, 欠大閨女人情的是韓澤,待到韓澤將來出息了,自然而然少不了閨女好處。

何況在她心裏,春雪被閨女養的很是嬌氣,未必能被呂婆婆選中, 錦繡打小心思靈敏, 勤快能幹, 倒有可能被挑中。

“你帶錦繡去吧。你大姐那裏我跟她解釋。”

韓老婆子大手一揮,大包大攬的說道。

有了婆婆的話,王采薇放下心來,帶著韓錦繡便去了呂婆婆家裏,如韓老婆子所說,韓錦繡打小能幹,心靈手巧,而且還認識一些字,這麽多孩子,呂婆婆對她最為滿意,打算收她為徒。

呂婆婆家裏來拜訪的村裏人很多,她前腳說了要收韓錦繡為徒,後腳村裏人便知道了這事,就是坐在家裏的韓大丫也聽說了這事,她臉色當即便陰了下來,恨的咬牙切齒,韓澤果真是白眼狼,她幫了他這麽多忙,讓他們賒欠這麽多銀子,竟然還讓韓錦繡跟春雪爭奪徒弟名額,他眼裏是真的沒有她這個大姐呀。

還有娘,也再次讓她失望。韓澤夫妻倆一直以娘唯命是從,什麽都聽娘的話,韓錦繡去拜呂婆婆為師,必定通過了娘的許可。娘明知她打算讓春雪拜呂婆婆為師,依然答應錦繡去拜訪呂婆婆,顯見在她心裏外孫女沒有孫女重要。

既然他們沒把她放在心裏,也就別怪她無情。

韓老婆子到了閨女家裏,便瞧見閨女表情不對,她暗叫不好,問道:“你是不是也聽說呂婆婆打算收錦繡為徒的事情了?”

韓大丫扯了扯嘴角,她根本沒心情應付她娘。韓錦繡和她家春雪一般年齡,那丫頭片子打小鬼祟精怪,心眼子比大人都多,春雪爭不過她,她一點都不奇怪。

韓老婆子說道:“全村那麽多孩子去拜呂老婆子為師,春雪雖然沒被選中,最後選了錦繡,算是咱家的好事情。你也別有啥想法。如果錦繡不去拜師,說不得呂老婆子就挑不到滿意的人。到時她便不收徒了呢。”

韓大丫自然明白她娘的話,但哪怕呂老婆子不收春雪,她也不願她收韓錦繡,她寧願呂婆婆不收徒,或是收村裏其他孩子為徒。可她也明白,這話不能說出來。所以她才慪啊。

韓老婆子見她不作聲,只自顧生氣,便嘆口氣道:“錦繡是你侄女,跟親閨女有什麽區別嗎?有什麽想不開的?”

韓大丫心中不屑,侄女和親閨女那區別可太大了。親弟弟都沒什麽用處,何況侄女了。

韓老婆子自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至於她的一番話閨女是否理解,她還沒考慮到那方面去。畢竟在她看來,大閨女如此為娘家著想,便是春雪落選,反而錦繡被呂老婆子看中,她也必定會為錦繡高興。

“你忙著吧,我家去了。”說完,不等韓大丫應答,便轉身大步走了。

回到家裏,韓老婆子迎頭遇到抱著孩子瞎溜達的鄭氏,忍不住沈聲喝道:“一歲半的孩子整日裏抱在懷裏,你倒是讓他下地多跑跑,練練腿勁兒啊,一個小子哪用那麽嬌生慣養的,你把他當少爺養,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少爺命。”

鄭氏覺得自己冤枉,她抱著自己兒子,什麽都沒做,也能被婆婆罵一頓,不過是看她不順眼罷了。再說有的人想抱兒子還抱不上呢,就比如老三媳婦,嫁過來這麽多年,也就生了個丫頭片子,這麽多年再沒揣上,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抱上兒子。

韓老婆子瞅著她毫不悔改的臉,知道說了她也不會聽,心裏堵著一口氣,孩子是她生的,她想怎麽養便怎麽養吧,不聽老人言,總有她吃虧的時候。

“隨你吧。”韓老婆子一臉的喪氣,兒媳婦到底不是自己生的,能聽得進去婆婆話的還好,聽不進話的,你說多了,反而還說你嫌棄她,真不願她喜歡老大媳婦,你說什麽她都願意聽。這樣的孩子,便是兒媳婦,她也覺得稱心。

鄭氏見婆婆沒再發火,反倒是松口氣,一點兒沒體會到婆婆的苦心,她笑著問道:“娘,你剛剛去哪裏了?”

韓老婆子同兩個小兒媳婦一向沒什麽話說,她沒好氣的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鄭氏撇下嘴,便是婆婆不說,她也知曉婆婆去了大姑姐家裏,眼珠一轉問道:“娘,你說呂婆婆收了錦繡,大姐會不會生氣啊?”

韓老婆子眼睛一瞪:“你當你大姐像你似的,心眼比針尖都細,什麽事都要氣上一氣。”

鄭氏唯恐婆婆又要罵她,哪怕說她心眼小,她也沒生氣,忙笑著討好:“是是是,大姐心眼不細,她心眼粗,比咱家房梁都粗。”

韓老婆子瞪她一眼,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願跟她嘮叨,轉身進了屋裏,拎著鋤頭就去了菜園子裏。

鄭氏瞅著她的背影,抱著孩子去了老三屋裏,老三媳婦吳氏正在繡手帕,看到她抱著孩子過來,笑著吩咐身旁的閨女韓青苗給她二伯娘搬凳子。

鄭氏坐在凳子上,把小寶放地上與堂姐玩耍,她湊到吳氏身邊,小聲問道:“你看到大哥沒有?”

吳氏頷首,奇怪的看著她:“大哥不是在院子裏寫字嗎?你沒看到他?”

鄭氏瞥她一眼:“我當然也看到了。你說,大哥身子好了便開始看書練字,這架勢分明是想參加明年的院試呢,以咱家這個情形,你覺得還有銀子讓他進考場嗎?便是借來了銀子,萬一他又暈倒在考場呢?”

吳氏遲疑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鄭氏翻翻白眼,嗔怪的斜她一眼:“我就不信,看到老大這麽浪費銀兩,你心裏沒啥想法,你就不想分家?”

吳氏把手裏的針線活放到筐子裏,苦笑道:“家裏是爹娘當家,他們不願分家,我們鬧也沒辦法啊,鬧得兇了,村裏人該說我們不孝了。”

她還沒說的是,二嫂之所以比她硬氣,那是因為她給韓家生了兩個兒子,她只有青苗一個孩子,還是丫頭,便是心裏有氣,也沒二嫂那麽理直氣壯。

鄭氏當然知道分家最大的阻攔便是爹娘,她小聲說道:“爹娘當然不願分家,但是有個人可以說通爹娘,便是說不通爹娘,只要能說通大哥,這個家就能分了。”

“你是說大姐?”鄭氏能想到的事情,吳氏當然也能想到,她皺眉道:“但是大姐為什麽要幫我們?”

鄭氏朝外面看了眼,見沒人,她又道:“大姐一直念叨讓春雪隨呂婆婆學刺繡,偏偏呂婆婆收了錦繡為徒,你說大姐心裏該多寒心呀。”

吳氏驀地睜大眼睛:“我聽說呂婆婆年齡大了,精力不足,只打算收一個徒弟,既然收了錦繡,想來便不會收春雪。”

鄭氏笑著道:“可不是。這回老大兩口子恐怕把大姐得罪很了。大姐正在氣頭上,我們去找她,你說她會不會幫我們?”

吳氏一怔,片刻後,她說道:“......要不我們去試試?”

鄭氏滿意的笑了。

也不知道兩人怎麽與韓大丫說的,晌午飯過後,韓大丫便來了娘家。這時候家裏人都還沒下地,正在歇晌。

她看到院子裏正在筆耕不息的韓澤,心裏的不甘都快要溢出來,她始終想不明白,韓澤身子怎麽就好了,一點征兆都沒有,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考中秀才,然後再考中舉人?

她狠狠的搖搖頭,韓澤克她,他日子好了,她便會不好。她再不願過上輩子的日子,她要改變命運,所以韓澤一定不能考中秀才,她一定要把韓澤打到塵埃裏,不然她瞌睡都睡不安穩。

韓大丫與韓澤打了招呼,便去了爹娘屋裏。

韓澤正寫著字,忽然聽到韓老爺子的怒吼聲,他一驚,停下筆,皺眉沈思,韓大丫到底說了什麽,使得老爺子那麽生氣?他把毛筆放好,起身去了老爺子屋裏,看著劍拔弩張的幾人,他問道:“爹,怎麽了?”

韓有田顫著身子,氣的臉紅脖子粗,他指向韓大丫:“你問問這個不孝女,她剛剛說了什麽,她竟然攛掇我們分家。”

韓澤看向韓大丫,韓大丫一臉我沒錯的表情,她梗著脖子說道:“爹娘,我也是為了家裏好,三個弟弟都是我親弟弟,我不願看著幾個弟媳婦整日裏鬧騰,勸你們分家有什麽錯?不如隨了他們的願,到時大弟想繼續考科舉便繼續考科舉,他們再沒話說,不好嗎?”

當然不好。韓有田怒不可遏的道:“家裏的事情,你一個出嫁女,管那麽多做什麽?”

韓大丫說道:“爹,你別不承認,你心裏肯定也覺得我說的對。”

韓有田氣的臉鐵青,他知道不分家,二郎三郎心裏難受,都願他偏袒老大,可是他們怎麽不想想,一旦老大考中秀才,到時候受益的是全家,他們怎麽就不能體諒他的心呢。

“韓澤,你去把二郎三郎都喊來,我倒要問問他們到底要鬧什麽。”

韓老婆子冷眼瞧著,大閨女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跑來勸說他們分家,必定是二郎三郎媳婦找她說了什麽。

韓澤剛轉身,韓二郎韓三郎聽到聲音,已經跑了過來,他們問道:“爹娘,怎麽了?”

韓有田瞇著眼睛,臉上怒意已經收斂,此時看不出什麽情緒,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大姐過來勸說我們分家,你們怎麽看?”

韓二郎韓三郎怔住了,便是他們要分家,同大姐又有何關系?

鄭氏吳氏也跟著過來了,聽到韓有田的話,臉上露出喜意。

韓有田掃了一圈屋裏的人,瞄到了兩個小兒媳臉上的喜意,他再次問道:“對於分家,你們是怎麽看的?”

韓二郎韓三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

鄭氏暗暗著急,搶先說道:“爹,咱們就把家分了吧。我們願意分家。”

韓二郎瞪了眼鄭氏。

鄭氏梗著脖子,自覺自己沒錯。

韓大丫眼裏閃過一抹笑意,鬧吧鬧吧,鬧得韓澤靜不下心讀書寫字,看他怎麽考秀才。

吳氏見二嫂已經開口,小聲說道:“爹,我,我也同意分家。”

韓有田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都想分家?”

屋裏人都沒吭聲。

韓有田又道:“如果我不讓你們分家,就是我的不對?”

韓二郎忙不疊說道:“爹,沒這回事,人大分家樹大分支,家裏人多......”

韓有田哼一聲:“說什麽人大分家樹大分支,不過是看著你們大哥生病讀書用了銀錢,你們不願罷了。”

韓二郎韓三郎滿臉羞愧,鄭氏吳氏倒沒什麽感覺,公公說的是大實話,她們本就嫌棄家裏銀錢多數都用在了老大身上。興他們做,還不興她們說了,沒那麽好的事情。

韓有田環視一眼幾人:“不管你們怎麽鬧,這個家我不答應分。”

韓二郎韓三郎以及鄭氏吳氏都很失望。鬧了一場,甚至大姑姐都出了面,爹依然不願分家,他們也沒了法子,總不能逼著爹分家,真把爹逼出好歹來,他們真是不孝了。

韓大丫沒想都到了這般地步,爹娘還不願分家,她想說些什麽,還沒開口,韓有田嚴厲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大丫,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嫁人之後幫了娘家許多忙,我們都知道,也記你的情,可不代表你能插手娘家的事情。”

韓大丫低著頭,不敢多說,說多了怕引起他們的懷疑,但心底卻十分不屑,如果不是要攪合韓澤讀書,她吃飽了撐的,才來管娘家的事情,讓別人知道了,該怎麽說她?

韓澤左右看看,適時的站了出來,緩緩的說道:“爹娘,二弟三弟,倘使明年四月份的院試,再次暈倒在考中,或是考不中,我便歇了心思,今後再不參加科考了。”

屋裏人包括韓大丫都齊齊看向他,韓有田韓老婆子面帶遲疑,考不中再考,哪能不考了呢。

韓澤笑了笑,繼續說道:“至於明年考試的銀錢,爹娘也不用操心,我身子好了,每日幫書館抄書,想必能湊齊銀子考試。”

韓有田老兩口沒說話,韓二郎夫妻倆以及韓三郎夫妻倆倒是松口氣,只要大哥科舉考試不用家裏出銀錢,他們便沒什麽好說的。

韓澤又看向韓二郎韓三郎,說道:“二郎三郎,這麽多年委屈你們倆了。大哥身子不好,還要讀書。單我一人便花去家裏大部分銀錢,偏生身子不中用,讀書沒讀出什麽名堂,便是個秀才也沒考中,大哥慚愧啊。你們放心,倘若明年大哥依然考不中秀才,我答應與你們分家。僥幸大哥成了秀才,分家的事,咱們再不要提了,行嗎?”

原身讓他照顧好家人,兩個弟弟也是家人,肯定也要照顧。

考不中秀才便分家,考中秀才便不分家。這分明是為了照顧他們。

韓二郎韓三郎慢慢的垂下了頭,他們確實委屈,但一向驕傲的大哥竟然向他們道歉,不得不說,這震撼到了他們,也讓他們萬分內疚。

大哥身子不好,並不是他願意的,他們是一家子人,事事斤斤計較,就有點為難大哥的嫌疑。大哥卻沒當回事,依然願意為他們考慮,可見大哥從沒怪過他們。

這時候別說二郎三郎,便是鄭氏吳氏也無話可說,大哥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她們再提分家的事情,就顯得不近人情了。罷了罷了,一切等到明年再說。

韓有田重重的嘆口氣,大兒子已經安排了一切,他還能說什麽,只能什麽都不說。

韓老婆子也沒什麽好說的。幾個孩子什麽脾性,她都清楚,老大不是涼薄人,等他中了秀才,有二郎三郎受益的時候。

分家的事情就此作罷,韓澤看了眼韓大姐,幽幽的問道:“大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韓大丫心裏確實有氣,她掩飾的很好,韓澤是如何看出來的?她故作一楞,看向他問道:“這話是怎麽說的,我生什麽氣?”

韓澤輕輕一嘆:“大姐果然生我氣了。我不該讓錦繡與春雪爭奪師傅,畢竟大姐幫了我這麽多忙,我們如此做,就顯得忘恩負義了。”

韓大丫沈默不語,韓錦繡已經拜了呂婆婆為師,韓澤便是道歉又有什麽用。在她心裏韓澤本就是個白眼狼,她便是生氣又如何?

韓二郎韓三郎兩人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情,而且大哥都已經道歉,這事就該過去了。

韓澤環視眾人一眼,然後看向韓大丫,語氣中帶了點責怪:“大姐生我的氣,心中有火,盡管朝我發。你勸爹娘與我們兄弟分家,便十分不該。萬一爹娘賭氣,氣壞身子怎麽辦?”

韓有田和韓老婆子卻皺起了眉頭,心裏也不舒服。大丫也太較真,不過是呂婆婆收了錦繡為徒,沒收春雪,她便如此生氣,回了娘家,竟然攛掇他們分家,實在不該。

韓大丫看到爹娘變了臉色,忙道:“是二郎三郎媳婦讓我回來勸說你們的。”

鄭氏吳氏低著頭,看著鞋尖,當自己不存在。

韓澤苦笑一聲,“換成往常,大姐肯定會勸解她們,讓她們不要分家。這次不僅沒勸解她們,反而答應她們,回來慫恿爹娘分家。”

頓了頓又道:“大姐明知道咱們村,但凡爹娘健在的人家,就沒有分家的。假如咱們真的分家了,咱家還有名聲可言嗎?便是我考中秀才,被人知道家中的情況,也會讓人說道的。說來說去,大姐還是生我的氣了。”

韓大丫一時竟也找不出話回他,她心裏冷冷一笑,不愧是讀書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想了想,她說道:“我沒想那麽多,只是聽二郎三郎媳婦說的那麽可憐,我便想著分了家也好,免得你們鬧騰。”

大閨女回來勸說他們分家,哪怕她曾經幫襯了娘家許多,韓老婆子對她也起了埋怨,不高興地說:“你明知道分家名聲不好聽,還勸說我們分家,安了什麽心?就因為我們沒讓錦繡放棄拜呂婆婆為師?你就恨上了我們?”

“娘,我怎麽可能會那樣想呢?”

韓大丫真是白口莫辯,惱怒的想回娘家勸說他們分家,真是她重生以來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情。她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二郎三郎媳婦回來勸說爹娘分家呢?這不是給韓澤找茬,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你沒那樣想,你卻實實在在這樣做了。”

韓老婆子憤怒的說道,閨女這回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她一個外嫁女,怎麽就能摻和娘家的事呢?而且還是分家的大事情。這麽大個人了,她難道不知道什麽事該管,什麽事不該管嗎?

既然知道還如此做了,可見她就是像韓澤說的那樣,在生他們的氣呢。

想到此韓老婆子更加生氣,大閨女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慫恿他們分家,以後再有不公平的事情,難免不會怨恨他們,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至於大閨女對娘家的幫襯,此時此刻,她完全忘記了,只剩下對大閨女的埋怨。

韓大丫見她娘臉色不好,一驚,她在爹娘面前做了那麽久的好閨女,眼看著好閨女的形象就要崩塌,她急忙說道:“娘,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只是不忍幾個弟弟天天吵鬧而已。”

韓澤在旁邊輕聲說道:“大姐,我們並沒有天天吵鬧。”

二郎三郎也齊聲道:“大姐,我們沒有吵鬧。”

韓有田忽然說道:“大丫,你先回家去吧。至於分家的事,你就別摻和了,你管好自家的事便好了。”

韓大丫看看爹娘,又瞅瞅韓澤,賭氣道:“爹娘,我真沒有其他想法。如果我有其他想法,便不會幫襯娘家。你們不能為一點點小事情就否定我啊。”

韓有田揮揮手,“你應該知道分家並不是小事情。你幫襯了娘家,我們都記得呢。今後讓你大弟回報你。”

韓老婆子也說道:“你幫襯了娘家不代表就能插手娘家的事情。”

韓大丫恨恨的離開了。

韓老婆子看看大閨女的背影,嘆道:“沒想大丫心眼這麽小,為了一點點小事情,就惱了家裏,竟然還攛掇我們分家,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鄭氏撇嘴,是誰說大姑姐心眼不小的?

韓老婆子又看向兩個小兒媳婦,恨聲道:“還有你們兩個不省心的,什麽事情不能在家裏說,非要鬧到你們大姐家去?”

二郎三郎媳婦鵪鶉似的,縮在一邊什麽都不敢說,今天這事也是她們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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