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不可能是藍家祖孫，也許死者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會更大。’

‘莫非那死者是追殺藍馨芳的人？

那麽現在，藍笑笑她們又在哪裏呢？’

莫少離一邊思索著一邊與那幾位還在交談爭論的老人告別，轉身離去。

‘必須盡快確定，藍家祖孫到底怎麽樣了。’

莫少離表情陰沈地快步離去。

當他走過一個街口時，突然卻腳步一頓。

目光仿若無意般地向身側後方掃了一眼，隨即又繼續加快腳步。

有人在監視他！

雖然在身後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更沒有任何可疑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但是他的直覺在告訴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觀察和註視。

莫少離臉上的陰郁表情逐漸收起，平靜地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面館。

隨意的點了一碗混沌面，拿著勺子低頭一口一口地慢慢吃著。

同時他心中的思緒更如電光火石般急速閃動。

‘假設，那個在微信裏偽裝成藍笑笑的人，就是她的母親藍馨芳本人。

那麽，她提醒自己去找周雲松打探有關於她的事情。

真實目的，似乎並非僅僅只是為了判斷我的身份和尋找她的意圖那麽簡單。’

‘再假設，現在我的行蹤確實在被人監視。

那麽，能夠動用全城攝像頭來暗中觀察我的人的身份，幾乎無需多想，必然是華夏的某些權力機構無疑。

亦或者說，幹脆就是反間諜行動處，或者是燕歸大廈中的某些人。’

‘周雲松口中那所謂的赤血燕，應該就是燕歸大廈中的人才對。’

‘如果這些推測全都成立的話，那麽當某個身份未知的可疑男子，主動打電話給藍笑笑，讓她轉述給我尋找到藍馨芳的‘線索’時，藍馨芳本人則幹脆順水推舟的通過微信，冒充藍笑笑將消息告訴我。

其目的，一方面也許確實是想要借機判斷我的真實身份和意圖，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想要從側面告訴我，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妙。’

‘而同樣的，藍馨芳叛逃出赤血燕如果也是真實的話，那麽以燕歸大廈方面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關註程度來說，必然早都應該很清楚，我一直都在尋找藍馨芳的事情。’

‘這麽說……我也許一不小心，又變成了可以被利用的誘餌了吧？’

莫少離咽下最後的一口食物，將勺子輕輕放下，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輕笑，轉身朝坐在一邊無聊地擺弄著手機的面館老板大聲招呼。

“老板，結賬！”

再次回到街上，莫少離仿若漫無目的般地閑逛著。

時而駐足看看周圍的城鎮風景，時而腳步加快地朝著某條接到轉角快步而去。

期間，他通過手機微信向“藍笑笑”發了一條信息，結果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嘗試著撥打藍笑笑的手機，聽到的聲音也是關機狀態。

就仿佛藍笑笑真的消失了一般。

但莫少離此刻心中已經幾乎有了一個大概的推論，對此也並未在意。

如此嘗試，也僅僅只是為了驗證一下心裏的想法罷了。

藍笑笑祖孫三人，必然還活著。

莫少離對這個猜測毫無懷疑。

畢竟，藍笑笑的外婆絕對是比他要厲害不知多少的內家拳頂級高手。

而藍笑笑本人，雖然實力如何還不知道，但相比應該也要比尋常的普通人強得多。

還有藍馨芳。

那是曾經的軍人出身，而且還是在情報機構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資深情報人員。

以她的智慧，在配合上藍笑笑祖孫的實力，想要在無聲無息間殺掉她們，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根本是不可能的。

再說，藍笑笑家的那場火災具體是什麽情況，莫少離沒興趣去探查。

不過從那幾個老人看似尋常的閑聊之中，卻已經讓他發現了多個漏洞。

一場大火，被發現了三具屍體，其他住戶無一傷亡。

大火過後的火災現場，樓下居然還能聚集幾個老人在那閑聊扯淡。

為什麽只有藍家祖孫倒黴，而其他住戶都能安然無恙？

為什麽那些老人會在明知是剛剛死過人的廢墟前，聚攏閑聊？

她們這些思想相對最保守、最忌諱災難和死亡的老年人，難道就不嫌晦氣？

這是一個局，也是一場戲。

只不過讓莫少離到現在還沒想通的是，這場戲到底是藍家祖孫三人自導自演的，還是由華夏的權利機構所安排的？

如果是前者，藍家祖孫三人現在肯定應該已經隱姓埋名的逃走，不知去向。

如果是後者，那這裏面必然是大有文章。

而且，前幾天也正是莫少離在北平市期間，謀劃著如何從周雲松的嘴裏探出消息的時候。

周雲松說的那些話，絕大部分都暫時無從判斷真偽，不過唯獨有關藍馨芳行蹤的這一點，莫少離並不懷疑。

在大街上兜兜轉轉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陽光的餘暉正在西面的天空中竭力地顯示著自己存在的意義。

莫少離站在一處接口，仰頭看了看依舊還有些刺目的陽光，挑眉轉身直奔李善武家的別墅走去。

在巒山縣，除了藍家祖孫之外，莫少離稱得上認識的，也就是只有李善武還有巒山高中的那位堅持原則的教務處主任了。

而且此前他還與李善武之間，還有一筆“交易”尚未完成。正好借機過去問問結果。

可是讓莫少離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再次踏入李善武家大門，見到李善武的時候。

李善武第一時間竟然臉色狂變，立刻用目光向他示意著大笑說：“原來是莫老弟來啦？過年好啊！

來，請坐。”

莫少離心頭一動，表面不動聲色地坐到他身側的沙發上，同時微笑看著他一言不發。

李善武眼見他毫無反應，眼中閃過些許急躁和忌憚。

片刻後只好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臉上還是滿面笑容的說：“莫老弟這次來，是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莫少離依舊笑而不語，側目向兩人所在的房間各處打量了一圈，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門口處侍立的兩個年輕人，故意帶著好奇的語氣，挑眉反問：“這兩個，也是你的侄子？

我之前好像沒見過啊！”

“呃，是……是啊！”

李善武聞言一呆，下意識地擡眼掃了一下那兩個沈默無言且表情平淡的年輕人。

隨即連忙向莫少離露出尷尬的笑容，點頭說：“這兩個是我大哥的兒子，平常都在外地工作，這不過年了嘛。

正好都回來聚聚。”

“哦”

莫少離目光依舊註視著那兩個年輕人，微微一點頭，然後卻突然非常生硬地直接轉換話題，說：“我這次來，主要是問問前幾天巒山縣發生的那場火災的事情。”

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年輕人，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毫無反應。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李善武，看著他的眼中閃過止不住地流露出惶恐和不知所措的神采。

“呃，這……莫老弟，你的好奇心還挺重啊！

怎麽這還特意跑來找我問這個？

我一個平頭老百姓，能知道的東西也都是從新聞上看來的。

你問我，這不是難為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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