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扒人衣服。

張寶山替兒子在洛陽買了一處四進四出的大宅子，雖然他知道兒子一直在宅子裏做壞事，但他只能捏著鼻子替他擦屁股，誰讓生了個逆子呢。張寶山感到洛陽最近會不太平，於是對張儀說，讓他收斂收斂，可誰知張儀不僅不聽，還變本加厲的胡作非為起來。而張儀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因為張寶山親手掐死了他的母親。

那年張儀七歲，張寶山遇到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的父親擁有可以改變他命運的權力。那時的張寶山不過是個小小的法曹，但若能娶了那名女子，便可青雲平步。那女子知道張寶山已有妻兒，便跟他說“你已經娶了妻，我不嫁”，張寶山為了這句話當著那女子的面掐死了妻子，在年幼的張儀面前。

張寶山順利地娶了那名女子，順利地當上了縣丞，可沒過多久，隋朝便覆滅了。靠山倒塌，他再也沒有升官的機會。

對於張寶山來說，他失去了妻子，卻換來了一只官帽，對張儀來說，母親死去時絕望的臉與無聲的掙紮、求饒才是最刺痛內心的東西。他恨張寶山，恨不得他去死，但畢竟是他的父親，他下不去手，於是他便成了如今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是張寶山一手造就了兒子的未來。

深夜，張儀與雷虎觥籌交錯，兩人喝的不亦樂乎。

“雷兄，有些日子沒見著你了，有什麽事比與老弟喝酒還重要？”張儀說。

“嘿，還不是侯大人麽，幾月前他的女人被搶錢莊的大盜劫走了，雖然那些強盜最後把他女人放回來了，但沒幾天就自殺了，為此我還損失了一名手下，”雷虎喝了口酒，砸吧嘴，“唉，誰叫他是縣令我是縣尉呢，我得聽他的。這不，前段時間都在忙這件案子，抽不開身吶。”雷虎頓了頓，想起了什麽，“老弟你可別說，我今晚能來，是托了新來捕頭的福。”

“嘁！”張儀趕不屑道：“捕頭？狗一般的東西，你怎麽會托他的福？”

“你有所不知，這個捕頭是大理寺直接下的調令，”雷虎賣了個關子，“想不想聽下去？”

“想！”張儀二話不說便幹了一杯酒。“大哥你知道的，我這人除了喜歡扒人衣服外，便是最喜歡聽故事了，你快說！這杯酒我已經幹了。”

“爽快。”雷虎也陪著幹了一杯，這才接著說道：“後來我查看了他的卷宗，你猜怎著？”

“怎著？”張儀被勾起了胃口。

“乖乖，一看可了不得，那家夥竟然是個寺丞，大理寺寺丞！”雷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可是許多人做夢都爬不到的位置。”

大理寺寺丞，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確實如一堵高墻般遙不可觸。

“哈哈可他現在歸你管吶！”張儀笑嘻嘻地再幹一杯，“就算他之前是皇帝老子，現在還不是歸你管麽？你想想，現在你的手底下有個大官那。”

“哈哈哈，還是你了解老哥我，”雷虎大笑，“管他娘的，現在我才是他的上司。”

“能坐上寺丞的人，又豈會是沒背景的一般人？難道是因為犯了事情？”張儀輕輕地用手指敲桌角，心中想起主意，“能不能拉攏一二？就算做不成你我這樣的兄弟，混個面熟也是好的。他們這種人我最了解，一個不小心就官覆原職了。就像他媽的我那個爹一樣。”

“呦！不敢聽不敢聽。”雷虎捂住了張儀的嘴，“這話可不要亂說，那畢竟是你親爹。”

“親爹？”張儀晃了晃杯中酒，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有時候吧，我倒想剁下他的人頭，可大哥你說得又沒錯，他畢竟是我親爹，我怎麽能下的去手，那樣做的話我跟畜生又有什麽區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雷虎與張儀碰杯。“老弟講究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幹！”

“幹！”

兩人喝完一壺酒，又拍開一壺。張儀替雷虎倒酒，雷虎雙手捧杯接著。

“大哥，你瞧見沒有？”張儀壓低了聲音，在雷虎耳邊說。

“瞧見什麽？”雷虎感到莫名奇妙。

“侯小青誒！”張儀砸了砸嘴，“你瞧她，這兩年長得越發水靈了，身段也有模有樣，我瞧著，還是個雛呢……”

雷虎聽見這話後當即拍桌子，指著張儀說：“你敢碰小青，我們兄弟都沒得做！我將她當成閨女，你休想！”他說的厲聲厲色，“就是唐大山的閨女唐依依，你要是有本事便去玩，但小青不行，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饒不了你。”

“誒，大哥別生氣，小弟這不是欣賞小青麽。”張儀見雷虎發怒，便開始說軟話，“你瞧我小青確實出落的水靈靈的，誰見了能不心動，大哥你難道就沒那個意思？”

“你說什麽！”雷虎聞言大怒，幾欲跳起。

“好好好，是小弟說錯話了，不提這個不提這個，我罰酒！”張儀知再說下去落不了什麽好，便自幹了三杯，隨後又說道：“咱們還是聊聊那個捕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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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與雷虎二人喝光了酒，差侍女再搬來幾壇，打算一醉方休，同時好好聊一聊那個捕頭。

“那人叫什麽來著？李什麽……我好像聽人提到過。”張儀問道。

“李江海，”雷虎呷了口酒，“怎麽著，你為什麽會對一個捕頭感興趣？”

“你還了解我麽！”張儀一拍大腿，“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感興趣的只有兩樣東西。”

“什麽東西？”雷虎問，他確實不知道張儀喜歡什麽，好像除了女人外，便是喜歡給他的親爹搗亂。

“當然是穿著衣服的女人和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哈哈！”張儀舉杯，兩人相碰，“不過那個李江海好像很厲害麽，第一天來就抓到了幾月前的大盜，還兩次打敗侯小青。”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這事還沒人敢往外傳呢，都在等侯大人回來。”雷虎說。

“侯玉德到底去做什麽事了，怎的到現在都未歸？”張儀問。

“你問這個做什麽？”雷虎心中警覺，這事張儀本不該問，“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勸你早點打消的好，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出了事可是要抄家的。”雷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嘿！大哥想哪裏去了，我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哪敢跟堂堂的洛陽城縣令做對。”張儀放下酒杯，摸著下巴，仿若思考，“我就是在想，要不要等侯玉德回來後找他提親。”

“什麽？”雷虎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跟誰提親？”

“當然是侯小青啦！”張儀賊兮兮地笑道：“總不能娶侯玉德那老不死的吧哈哈哈。”張儀瞥了眼雷虎，見他臉色不好，連忙說道，“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與侯小青也算門當戶對不是，怎麽大哥不大願意？”

“你小子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你心裏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快跟我說。”雷虎直言。

“哪有什麽狗屁算盤，老弟我就是喜歡侯小青，想要娶她，你把侯小青當作幹女兒，我要是娶了她，還不得叫你聲幹爹？”張儀自顧地說：“是你占了我便宜才對，平白無故長了我一輩。”

“滾你媽個蛋！”雷虎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龜兒子才想要你這樣的兒子。呸！”雷虎假裝生氣，心中卻在想著，這個張儀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今天請他來這裏喝酒，斷然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番話，得問個明白。

“嘿，大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癩蛤蟆？”張儀拍桌子，一臉不樂意，“癩蛤蟆是指那些長得醜且窮酸的書呆子，這三個字跟我有什麽關系？你瞅瞅……”張儀說著就站起身來，轉圈讓雷虎看得明明白白，“老子身高八尺，英俊倜儻家財萬貫，怎麽就和癩蛤蟆扯上關系了？大哥，你該罰酒，這話我不愛聽！”

雷虎瞅著張儀，心中計較萬千，張儀是個聰明人，他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就像請雷虎喝酒，與他稱兄道弟，也都是帶有一定的目的。張儀到底想做什麽？雷虎覺得不妙。

“是，我自罰。”雷虎二話不說便倒滿酒，一連喝了三杯才作罷，“不過即使你不是癩蛤蟆，但我勸你還是不要碰侯小青。”

“為什麽？”張儀裝作吃驚，“她又不是你的女兒？難道我得帶著彩禮向你提親？”

“滾蛋！誰在乎你那點彩禮，夠我塞牙縫的麽？”雷虎不屑道：“少跟我開這種玩笑，反正你不要去碰侯小青就是了，不然我們兄弟便做不成了。”

雷虎說得堅決，張儀看在眼中。兩人都各懷鬼胎。

“什麽？因為侯小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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