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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是體育課,按照學校的規定,體育課要換上球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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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戴著它她也不會介意,但他每每在練習前摘下後又會在過後不厭其煩地重新戴上,仿佛對待一個決不可輕視的重要物件。

甜膩的深吻都好像成了十分平常的事,四楓院夕影半睜著眼,只覺得視線內一片迷離,唯有那正閃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光芒的瑰紅色赤眸,以及回蕩在耳邊的輕柔又磁性的嗓音:

“夕影,我很感激,得到你的人是我。”

又是個槽點頗多的臺詞……

只是,她沒來得及調侃。

她的動作和衣著似乎都給他提供了方便,隨之而來無法抗拒的溫存和愛撫讓她失了思考能力。條件反射地回應和配合著他,大腦重新開始勉強轉動時,已到了雲雨之後的平靜。

“明天還有訓練啊……”

四楓院夕影癱軟著身子蜷縮在他身側。沒敢把這敏感的話題說下去,她頓了頓道,

“想不到征十郎你也有這麽亂來的時候,還是被今天的事刺激到了?”

赤司征十郎沒有否認。

她沒再說話,就這樣又靜默了幾分鐘,就單手撐著床面微微欠起了身。

牽動下|身的隱隱痛楚讓夕影蹙了蹙眉,但她並未對此多發一言,只將雙手置於身邊人的腰間再次慢慢地揉按了起來。

“夕影。”

“嗯?”

“疼麽?”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聞言低頭瞥了眼直勾勾盯著她的赤眸,誠實地點一點頭後,低聲回了一個肯定的單音節:

“嗯……”

“對不起。”

“不要道歉,征十郎。”

赤司噤了聲。

四楓院夕影微微喘著氣,指尖的行動一直沒有停下,目光坦然而平靜,沒有摻雜哪怕一點別的情緒,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樣。

事實上,在她眼中,也確實理所當然:

“本來就是我誘你打破了父親設下的底線。既然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你,那麽我就是你的,往後無論何種情況,都不會有怨言。況且——”

言及此,冷綠色的眼底微光閃爍,她擡起眸,揚起了一個略帶惡質的笑容,

“為了這種事和‘妻子’道歉,從邏輯上說,你不覺得很奇怪麽?”

她的話音剛落,他便抓住了她的一只手,阻止了她手中的動作。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她投到他身上的視線,揚手一拉,便輕松將失去平衡的人扯進了他的臂彎間。

“餵,征十郎,我還沒……”

“你歇一歇,我已經沒關系了。”

高挑著尾音打斷了她的話,赤發赤眸的少年整了整被子,就將她圈在了身側的小空間中。

四楓院夕影安靜了下來。

白日裏雖還算清閑,但方才的一段時間還是耗了她不少體力。她眨著貓眼和他對視了片刻,便依著習慣埋下腦袋,緊緊倚靠著他閉上了眼。

他微微垂首,細細婆娑著她的後背,看著她逐漸平和的狀態和越來越平穩的呼吸。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又想到什麽似的睜開眼擡起了頭:

“征十郎,我的手機在你那兒麽?”

赤司征十郎挑眉:

“怎麽?”

“向響希君交待一下明天的事項。”

擡手接過少年塞入她掌中的手機,她撥了一個號碼將其置於了耳邊,便就著窩在他懷中的姿勢打起了電話。

這個狀態下的夕影說話時總是一改平常的豪爽張揚,聲線酥軟溫和,低而不沈、柔而不膩,就連打電話時也是如此,松松軟軟的低喃耳語極易讓人著迷。

赤司征十郎頗為專註地註視著她,直到她合上機蓋,將手機還給他。

“總覺得他替我做掉的工作已經遠遠超過‘輔助’的程度了。”

靜默了數秒,四楓院夕影悶著聲道,

“要不是他太過優柔寡斷,我都懷疑自己該退位讓賢了——部裏人都不會覺得我這兩天就像在吃白飯一樣麽?”

“會麽?”

“即使這兩天不會,大約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這種感覺了吧。”

“你不必將自己逼得這麽緊,這兩天也並不是什麽事都沒做。”

赤發赤眸的少年平靜地看著他,

“你已經建立了威信,即使不做什麽,也早已沒什麽問題了。若真的提出退位,他們才會有意見吧。”

“不,你這話有問題。”

夕影瞇起半月眼吐槽道,

“‘將自己逼得太緊’雲雲,誰都可以這麽說我,只有你不行,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誰比征十郎你更喜歡勉強自己。”

語氣不善地將話說完,她小換了一口氣,沒等他回話,又降下聲線加了一句:

“話說回來,你對我的要求真是越來越低了。”

他笑道:

“是麽?”

“……”

懶得再以“哪裏都是”之類的詞開頭與他進行小學生一樣沒有營養的對白——反正她也說不過他。她閉了口,擡眸看向他。

不似平日裏的冷靜幹練與威嚴,笑盈盈的赤眸此刻柔光微閃,毫不掩飾的寵溺,仿佛要將所有的柔情都傳遞給她。她情不自禁地便伸手貼上了他的側臉,滑過那雙熟悉的眉眼,仰頭啄上他的唇。

赤司征十郎是個可怕的人。

四楓院夕影已經忘了自己當初動情的轉折點,不記得情感是如何升溫,甚至已經快忘卻過去的幾百年究竟是怎麽過的。但能確定的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已淪陷到恐怕一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也不知道那些仰慕學生會會長兼籃球部部長才華與霸氣的少女若是知道面前的人還有如此一面會作何感想,不過她端得不會以任何方式和別人分享,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

這是她一個人的,永遠只屬於她。

“征十郎,你說——”

很久之後,她再次閉上眼,將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慵懶的聲線帶著深深的安然與眷戀,

“大輝君什麽時候會去美國?”

他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背:

“怎麽突然想這個了?”

“沒,只是在想我們冬季杯的對手。”

“我想,他應該會在合宿結束前就做好決定吧。”

赤發赤眸的少年低聲答著,聲線和緩,慢慢引導著她漸漸襲來的睡意,

“至於什麽時候走,以他的性子,估計會很快。”

“嗯……”

“還不睡麽?”

“就睡,一閉上眼就覺得困了。”

“那,晚安。”

……

>>>

“奇跡的世代”都是一群與眾不同的人。

明明第一天聚餐時氣氛還低沈得詭異,但第二日起,大家似乎便都各自調整好了心態,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給青峰大輝科普道聽途說來的美國的種種,說是防止他因英文太差而被人騙。黃瀨涼太也難得硬氣了一回,從被欺負的那方搖身一變成了跟著起哄的人,雖然還是在最後被青發少年一腳撂翻在了地上。

然後,合宿結束不到一個月,青峰大輝便在東京的機場坐上了飛向美國的飛機。

這一年的冬季杯終究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激烈和精彩。

失了火神大我的誠凜再無巔峰時期的實力,沒有了王牌的桐皇也不再有什麽威脅,到頭來洛山最大的對手成了以黃瀨涼太為首的海常。

Perfect copy加上對戰美國人時領悟的zone,在他拼盡全力的時候,那可怕的殺傷力確實無法忽視,然而……論單挑,天帝之眼使所有技能無效化,論團戰,寬闊的全場視野以及全員半zone的能力——兩種人格融合後的赤司征十郎實在太過完美。坐在場邊的長凳上看著時,四楓院夕影歪著頭思考了很久,始終都沒有想到以人類的方式打敗洛山的正確姿勢。

幾無懸念的奪冠。

接著,冬季杯賽結束後的第五天,為即將迎來的新年,外出已久的赤司征臣再次回到了本宅。

TBC

作者有話要說: →_→一旦開過一次車,後面什麽時候開都不奇怪,嗯,這是人類身為動物的天性。

所以其實我想說的是,最後一卷可能動不動就會開車,但是,全!部!拉!燈!

【我也不是為了開車而開車,就是寫到那裏覺得啊這種情況會開一波,就開了。該情況下不可能開車也不會亂開,譬如作者桑我有篇文全程清水,男女主最後一章才KISS了一下(沒錯我說的就是《薊》)。不喜歡的孩子們就默默掠過,反正都是一兩句話表示開過了,而且,這次是真的要完結了。】

☆、所謂同色|相吸

去年新年前夕的種種還歷歷在目。四楓院夕影本來覺得今年的這個年是她欠他的,但轉念一想,當時分明是自家少年迫於形勢無法陪她過年,說是他欠她的也不為過。

然而,這種因果並沒有糾結的必要,因為除夕夜這天,為了新年前例行的大掃除,她和她家少年就被父親大人齊齊趕出了家門。他的言辭很能唬人,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用大白話翻譯過來其實就是“你們在這裏太礙事了,自己出去玩自己的吧”。

……

用十分高端的言辭表達非常接地氣的意思——夕影覺得在這一點上,赤司征十郎必是隨了這位父親。

四楓院夕影這天本就沒什麽安排,本來還想趁機好好睡一覺,但如今,看著身後本宅的大門卻進不去,這讓她無端生出了一種有家不能回的悲涼感:

“征十郎。”

“嗯?”

“我們現在要去幹嘛?”

一旁的少年要比她淡定得多。

他坦然與她對視了片刻,又將目光移開做思忖狀,沒過多久,淡淡地提議道:

“去騎馬麽?”

“哈?”

但他顯然沒有打算讓她做決定,言畢便拉過她的手朝車庫的方向走去了。

這是夕影第一次坐在副駕駛座上,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家少年開車。

對著無所不能的人感嘆“你居然還會開車”沒有任何意義,她幹脆單手撐著下顎側過腦袋觀察起了身旁的人瀟灑自如的動作。

盡管馬路上沒有多少人,赤司征十郎的雙目還是認真地關註著路況。雖然沒過多久,他還是發覺了她定在他身上的視線,在又一個紅燈面前停下後,道:

“怎麽?”

“你開車的時候比別人穩多了,以後我們出去都不要讓司機接送了吧。”

夕影覺得自己近來是越發任性了,各種要求都提得直截了當,連繞彎子和暗示都省去了,

“征十郎你來開。”

赤發赤眸的少年聲線微揚:

“我記得我們平常很少坐車出去。”

“我是說如果坐車的話。”

“嗯,好。”

實際上,他的回答每次都很爽快。不過這次他的話音頓了頓,又加了一句,

“你想學麽?”

她趴到他座椅的側邊上,笑道:

“你教我麽?”

赤司側眸斜了她一眼,又略過前方已經開始閃爍的紅綠燈。

“註意安全,好好坐著。”

伸手勾起中指敲了敲身旁人的額頂,他淺笑著如此道了一句,便在對方誇張的捂額動作中慢條斯理地再次啟動了發動機,

“若不是我教,莫非夕影你心中還有其他人選?”

“如果我說‘是’的話,後果是不是會很慘?”

“你說呢?”

“所以你還問什麽?生命誠可貴,保命要緊啊。”

四楓院夕影挑起眉拉長音調“咦~”了一聲,

“打算什麽時候教我?”

“卒業儀式結束後吧。等你學會了,我們就開著車出去旅行,帶你把以前沒看過的景色都看一遍。如果你想,還可以順道再去一趟箱根。”

箱根……

夕影記得那次修學旅行時,她似乎確實感嘆了一番雪山櫻花清湖的盛景。那時候他說過可以隨時帶她去,只是她知道他素來很忙,沒怎麽當回事,卻沒想到他居然還記著。

總覺得關於她的事,他樁樁件件都比她自己還上心。

心中的感動無從表達,畢竟直接說出來顯得太矯情。她只能飛速吻了吻身旁人的側臉,而後在對方開口前當先正坐挺胸,煞有介事地道了句“我知道了,我這就好好坐!”,以表達自己已經聽進去了他的話。

赤發赤眸的少年瞥了一眼女子頗有些滑稽的動作,心情愉悅地輕笑了一聲。

車子在大路上平穩地前進,一路駛出繁華的城市,來到鮮有人煙的郊區,而後停在了一片大塊的平地旁。

赤司征十郎解開安全帶後沒有馬上打開車門。

他先按了一下她那一半安全帶的彈鈕,見它自行收回去後,斜身湊到了身旁的人面前。口中說著“外面冷,小心著涼”,手上已幹練地替她圍上厚厚的毛絨圍巾,並系好了大衣的衣扣。

四楓院夕影已不再一年四季都戴著他當初送給她的那條絲巾。

她搬入赤司本宅時幾乎沒什麽衣物,畢竟在學校中都得穿洛山的校服,平常也不怎麽出去。但這一年來,她的衣櫃中已經多出了不少,全是他幫她買下的,各種厚度、各種材質、各種種類,以應對所有不同的天氣和場合。那條絲巾就是因此從她的隨身物品中被淘汰的,只因為大多數時候不合季節。

這地方似乎是赤司家的私有財產。

赤發少年帶著她走入圍欄範圍不久,就有一人迎了上來,禮貌地欠了欠身:

“少爺、少夫人。”

赤司征十郎點了點頭:

“雪丸呢?”

“在馬廄,是我幫您牽出來還是……”

“不用,我自己去,你去忙你的吧。”

“是。”

赤司家的人雖然死板,在某些事上卻出奇得靈活,譬如四楓院夕影住進本家的第一天起,下人就改了對她的稱呼——按理來說這不合規矩,不過她很受用,自然也不會去糾正。

只是現如今,斜眼看著慢慢走遠的男子,紫羅蘭發色的女子還是大驚小怪地“誒?”了一聲:

“本家的人就算了。他應該不認識我吧,怎麽可以叫得這麽理所當然?”

赤發赤眸的少年看了她一眼,略帶挑釁地道:

“夕影,不要懷疑我的效率。”

四楓院夕影閉了口。

——她錯了,原來幕後大BOSS在這裏。

雪丸是一匹全身雪白的馬。他們來到馬廄時,它正俯身吃著下方的青草。純白的毛色不染纖塵,雙耳微抖,尾巴慵懶地輕輕甩動,看起來優雅又乖巧。接著,它就像感覺到了他們的靠近,仰首從那頭看過來,而後快步踱到了他們面前。

“雪丸,好久不見。”

俊朗的少年輕撫著大白馬的場景很是和諧。看著白馬閉眼蹭著身旁的人的模樣,夕影覺得好像突然就明白自己做貓時他能將她哄得這麽開心的原因了。

不過,馬這種東西,屍魂界畢竟沒有。她雖然以前就聽說過,也在現世的各種資料中看過圖片,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因此,當白色的大馬將目光轉到她身上時,四楓院夕影還是不知所措地楞了一下。

誰知雪丸盯著她看了半晌後,當先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頭一次以人的形態和動物這麽近距離接觸,這讓她感到很新鮮。於是,聽到赤司征十郎“它很喜歡你”的臺詞後,她便也放大了膽子揉起了面前的這匹馬。接著,看著微閉著雙眼滿臉幸福地輕嘶著的白馬,她就變成貓跳上了它的腦袋。

……大約是同色|相吸的緣故,沒過多久,少年眼前就變成了兩個白色的動物玩鬧在一起的場景。

赤發赤眸的少年玉樹臨風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就忽視了他的一馬一貓,淡定地無言了許久,終於還是走上前去拍了拍馬背。嫻熟地坐上立馬安靜下來的白馬。他用一只手抓住韁繩,另一只手前伸從雪丸頭頂將掛在那裏的貓拎到了自己身前,喚了聲她的名字:

“夕影。”

波米拉貓無辜地擡起頭:

“啊?怎麽?”

“若是等下不想掉下去,就快點變回來。”

仿佛一早就知道她的適應能力,赤司征十郎只簡單叮囑了一句“抓緊了”便扯起韁繩催動了馬。之後也未提供什麽緩沖,名叫“雪丸”的白馬配合地快速提速,不消幾分鐘,就飛馳在了廣闊的馬場草叢上。

和瞬步一步千米瞬間移動的感覺不同,清楚地看著飛速後退的碧草、撲面而來的風潮,莫名其妙的刺激感讓夕影很快激動了起來。她抓緊了韁繩側頭看了身邊的少年一眼,只見他睜大了赤眸,嘴角是難得的輕松而興奮的笑意。

她看出來了,他很喜歡騎馬。

那麽,當他大學畢業步入沒有籃球社團的年齡,在閑餘時,她就陪他一同騎騎馬放松自己,倒也是不錯的主意。

“征十郎。”

於是四楓院夕影開了口,她擡高音量,讓自己的聲音蓋過了風聲,

“教我騎馬吧!”

……

騎馬是個技術活,學騎馬按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從管理馬場的人送來另一套用具時朝她再三叮囑的“請小心些,切勿操之過急”就可看出來。

只是,大約是身為“半個動物”可輕易與別的動物打成一片的緣故,又大概因為有萬能的斬走鬼打的基礎,僅僅半天時間,夕影就摸清了馬的各項習性、以及騎馬所必備的各種要素。到接近傍晚,那人應父親大人的要求再次前來通知他們回大宅時,她已可以獨自騎著雪丸小跑前行。

那個時候,夕影看見了他微微恍惚的神色:

“少夫人她……以前真的沒學過騎術麽?”

站在一邊做教練的赤司聞言揚了揚嘴角,高高翹起眉,沒有掩飾愉快的心情和那略帶自豪的笑容:

“嗯,沒有。”

“真是天才啊……”

“呵。”

四楓院夕影和雪丸踱到兩人身旁時,他就向前小踱了一步:

“夕影,要回去了。”

淺笑著看著前方立馬勒韁停下的一人一馬,赤發赤眸的少年伸手握過女子遞過去的五指,又在她翻身下跳之際接過了她的身體。

“開心麽?”

絲毫沒有避嫌的打算,他就保持著攬著她的這個動作,側頭在她耳邊如此道了一句。

夕影方點過頭“嗯”了一聲,就見身邊的人嘴角的弧度越發得高揚了起來。

……

人人都只道萬能的學生會會長優秀而遙不可及,但他們不知道,對於“幸福”的定義,其實赤司征十郎就是如此一個、或許比任何人都容易滿足的人。

而讓四楓院夕影最高興的莫過於——那個對象是她。

策馬奔騰、相濡以沫、相伴相隨。

無需考慮這個年是誰欠誰的,因為往後的每一天、每一個除夕、每一個新年,他們都會一直這麽過下去,直到韶華白首。即使是百年後的將來,她也能守著這些記憶,度過獨自一人的每一分每一秒。

世間最美好的鏡像,也就莫過於此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很甜,但寫最後幾段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鼻頭發酸。或者說,每次寫到妹子對於百年後的設想就覺得很心塞。

不要說小隊長有多優秀,被他喜歡上有多難。一個對人類來說有無盡的青春和壽命的人,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他僅有的一百年,這其實需要更大的犧牲。赤隊對夕影妹子那麽好,也有想盡他最大的力給她最美好而不留遺憾的一百年的意思——很顯然他成功了,夕影妹子的種種變化就是證據。

這篇文章寫到現在已經比我預想的多了5W字,就因為我比自己一開始想象的更喜歡這對CP,所以所有事件都想寫細,然後越寫越多。

這是一個雙箭頭的故事,誰也不比誰的感情更深。說白了最初小隊長對夕影妹子來說也就是個“飼主”而已,他就是個普通的人類,沒那麽厲害也沒那麽偉大。所以,這是一個完全對等的情感發展,妹子對赤隊的感情不存在憧憬和崇拜,她完完全全就是被他的性格、品性和為人吸引的。

如果說隔壁的平葉CP是互相扶持後的互相依賴,那小隊長和夕影妹子就是都想讓對方感到幸福。這不單單是喜歡或者愛,這是在認識到自己的感情,並且在在一起之後的延伸。夕影妹子因為帝光時的相處了解了赤隊的辛苦和壓力,知道他在別人憧憬的光環下的艱難,她希望自己能讓他放松和快樂——所以會去籃球部、所以這一章會提出學騎馬。畢竟她真的喜歡幹這些事麽?未必。至少籃球我明確有寫,她是沒興趣的。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兩個互相對對方有一種感激之情,這就是赤隊有時候說的、在夕影妹子眼中【不合實際、槽點頗多】的臺詞的由來。

嘛╮(╯▽╰)╭突然想感嘆一下,就寫了一堆,希望讀者大大們能找到這種感覺吧。

以上。以及,還有五章完結,今天開始日更

求長評~

☆、守歲的要義是消磨時間

在實力碾壓的前提下,任何心機和手段都對大局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真理,可以從很多方面得到驗證,譬如籃球、譬如圍棋。

回到大宅,與赤司征臣一同吃過晚飯,為了迎接新年鐘聲,三人就圍在沙發旁的矮桌邊下起了圍棋。

其實父親大人本來的計劃是將棋,只是夕影不會,為防她提前睡著,赤司征十郎就提議將其改成了圍棋。

圍棋對四楓院夕影來說只是修生養性的“課程”,雖不討厭,但也沒有沒事幹就拿出來研究的愛好。曾經在靜靈庭時,她就是幾個好友中棋力較差的,自然就玩不過這對喜歡將棋類當做娛樂活動鉆研的父子。因此,盡管她已經用盡了一切進攻模式和布局策略,但每每行至中盤,劣勢還是會不可避免得越來越明顯。無論是和兩人中的誰下。

現在,看著中腹廝殺的大龍,又算算四周的實地,雖然目數相差不大,整體棋形看起來也很不錯,但怎麽看都已經沒有了贏的可能。四楓院夕影長嘆了一口氣,自暴自棄地將掌中的棋子往棋盒中一丟,認命地鞠了一躬,朝面前的中年男子道:

“父親大人果然厲害,我認輸了。”

赤司征臣沒有馬上接受認負。他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再次掃視了一下棋盤,片刻後,淡淡地瞇起眼:

“這就認輸了?”

“嘛,反正以我的水平贏不了就是了。”

他點了點頭,沒有對她的言論發表什麽感想,只是轉過頭,將目光對向了坐在一旁圍觀的少年。過了一會兒,揚眉道:

“征十郎,你替她下。”

赤發赤眸的少年聞言移開了尚在棋盤上的視線,垂首道了聲“是,父親”,就淺笑著伸手將一側的女子扶起來,與她交換了座位。

就棋力而言,赤司征十郎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甚至似乎已經超越了作為父親的赤司征臣。

他以迅雷之勢做活中腹避免了對殺對局面造成的影響,又利用外圍、她一早布置好的厚勢蠶食了對手的部分地盤,最後鞏固領地,竟就這樣贏下了這盤棋。

——而且似乎,比全程他自己下的贏得要輕松。

夕影在中途就看出了獲勝的通路。只是她還是知道換作自己是贏不了的,理由很簡單:她實力不濟,連中腹的棋可以做活都沒看出來。

“棋力暫且不提,你的布局和很多時候的處理方法很不錯。”

收拾棋盤準備下一局時,父親大人慢慢地開了口。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眨著冰綠色的貓眼歪了歪頭。心裏尚在思索他這句話的意思,赤司征臣的話音稍頓,便又接上了一句:

“以後如果遇到了困難,你們要像下剛才那盤棋一樣,由強的那個人下對應的部分。”

……

擂臺賽和勝者車輪戰的模式決定了棋力最弱的那個註定大部分時候是旁觀的。雖然圍棋對夕影來說不像將棋那麽無聊,但步入平常睡覺的時間時,她還是覺得眼皮變得沈重了起來。

傭人早已回去各自過年,空曠的大宅中只有他們三人。觀棋不語,整個別墅內一片寂靜,只有棋子落下的金石之音有一下沒一下地進入耳中。這效果,比一般的數羊活動更為催眠。

她一開始還正坐在旁邊看,到後來實在睜不開眼了,便閉上了眸、但依舊僵直著身體,希望以此來讓自己免於睡著。然而最後,困意越襲越深,身體也沒了繼續立在那裏的欲望。

就在這時,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因用力而細微的痛感讓她稍稍清醒了點。四楓院夕影將雙眸睜開了一條縫,就見原本還在棋盤邊的人跨開一步坐到了她身旁。赤發赤眸的少年松開了拽著她胳膊的手,轉而改攬住她的身體,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勉強張開雙眸。她正了正坐姿,稍微瞥了瞥正朝這裏看著的赤司征臣,剛想為自己的失禮而道歉,赤司征十郎磁性溫和的嗓音就當先從耳邊傳了出去:

“抱歉,父親,因為我平時對她的睡覺時間控制得很嚴,而這個時候已經過了……”

“這樣。”

中年男子意味不明地翹了翹眉。幾秒後,他表示理解地一頷首,起身道,

“那就先這樣吧。我去處理些事,你們自便。”

“……”

大過年的應該沒什麽事情要處理。

不過夕影覺得,父親大人大概不過是為了找個讓他倆單獨呆在這裏的理由而已。下棋的本來目的就是守歲,現在,他這麽輕易就結束了活動,想來是離最後階段也不遠了。

於是她半睜開眼,將視線全部集中到身側的少年身上,而後揚起嘴角,半開玩笑地啟唇道:

“……征十郎,如果我真的提前睡著了,你可別生氣,畢竟說到底,這都得怪你。”

大約已經習慣了她慣常的隨意甩鍋,赤司征十郎很有興致地笑著回道:

“怎麽又怪我了?”

“把我越養越嬌氣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麽?”

她答得理直氣壯,

“以前在分家時,我可是個隨時都能熬夜、或者幹脆徹夜不眠的小鬥士。”

面前的這個人於她而言就好像有什麽魔力。即使再累再困,在與他單獨相處時,她就會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四楓院夕影說著,挑起尾音,微微揚起了頭:

“不過,第一次和你一起過新年,我可不想就這麽睡著了。那麽,萬能的征十郎,快想想辦法讓我清醒些。”

赤發赤眸的少年咧嘴“呵”了一聲。

輕輕垂首的動作讓她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他的唇隨即貼上她的眸,輕柔地輾轉在了眼眶之間。

過了一會兒,他直接就著輕吻她雙眸的動作開了口:

“想聽我彈琴麽?”

“聽說你會不止一種樂器。”

“沒錯,任你選擇。”

“咦?你不怕我選的太刁鉆手生出洋相麽?”

赤司征十郎聽聞擡起頭,看著隨即睜開眼滿臉笑意的人,略帶挑釁地偏了偏腦袋:

“你盡可一試。”

四楓院夕影翻了個白眼:

“你這話讓人聽了好氣是怎麽回事……”

“嫉妒麽?”

“沒有的事。最終受益人是我,我為什麽要嫉妒?”

“呵……”

沒有理會她語氣不善的低語,少年輕笑了一聲,道了句“我們上去吧”,就擡起另一只手攬過了她的膝蓋彎,嫻熟地將女子橫抱而起,走上了樓梯。

四楓院夕影並沒有出難題故意為難人的興趣,端得不會真的選擇什麽刁鉆的樂器來考驗自家少年到底會不會手生。她在那個放置樂器的房間轉了一圈,選擇了小提琴——這個樂器在現世並不罕見,且便於攜帶,他們可以轉移陣地去別的地方演奏和欣賞。

沒過多久,悠揚的樂聲就從二樓的花廳繞梁而來。

四楓院夕影坐在中心的小沙發上抱膝凝視著閉著眸專註於音樂的人。她不是什麽鑒賞大師,給不出專業方面的具體評價,唯一的感覺就是樸素簡單的兩個字——好聽。

這首曲子安靜柔美、如清雋流水,一個個音符進入耳中,仿佛就這麽一路流淌進了心靈中最柔軟的部位。

男性大多擅長於激昂澎湃的樂曲,這從她那幾個兒時玩伴的情況就能看出來。但赤司征十郎對琴音的處理卻柔和而細膩,完全而徹底得表達出了該曲的魅力,這除了高超的技藝之外,還需要一些與生俱來的特質。

不過,這似乎沒什麽值得驚訝的,畢竟她一直都知道,他本就是一個霸氣果斷、卻又比任何人都溫柔的人。

因此,她就這麽鬼使神差地離了沙發,瞬步至了少年身後。

樂聲驟停。

赤司征十郎無奈地掃了眼突然禁錮上腰間的柔荑,小心地將手中的琴放置在了一旁的矮桌,微微嘆了口氣,溫柔的語調摻雜了點哭笑不得的意味:

“怎麽了?”

“沒什麽,突然想這麽做,就做了。”

理所當然地如此答著,四楓院夕影將頭埋進了他後背的衣衫間,

“征十郎。”

“我在。”

稍稍收緊了雙手的力道,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素來張揚的聲線帶上了一絲悵然與沙啞:

“一百年……真的好短。”

赤發赤眸的少年噤了聲。

他微微睜大眼,收斂了面上的神色,握住她的手,將它們從他腰間撥開,然後迅速回過了身。

女子先前的睡意似乎早已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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