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結束後,他和黑子交換坐到了替補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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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用來喝下午茶“的名義不顧守衛硬闖宅邸就算了,現在居然直接挖地道?盡管多年來已經對女協練就了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的堅定心志,四楓院夕影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南邊的客房是吧?”
“……是。”
“很好。”
如此說了一句,她便消失了人影。
四楓院一族共幾百口人,即使是分家也占了靜靈庭相當大的一部分面積。但盡管人多,還是會有很多空餘的客房,這也是它經常被女協盯上的原因。
四楓院夕影聽到前方嘈雜吵鬧的聲音時離南客房還有五十餘米,她定了定心神,長籲了一口氣,擺出和藹的笑容走上前去,然後拉開了那間客房的門。
撒了一地的金平糖和點心屑,角落中還放著些女協出版的周刊雜志,中間的矮桌上有一張紙,上書“靜靈庭時尚攻略”。松本亂菊坐在旁邊,一手持著毛筆,寫著字的手還沒放下。而在房間的另一角,是一個剛好一人大的洞,洞的周圍是被翻上的新鮮泥土。
“哈!小夕醬!要吃金平糖麽?!”
似乎沒有註意到她不怎麽好的臉色,草鹿八千流當先舉起了一只手一臉熱忱地道。
“不用了,我不吃糖,話說你這糖丟了一地也吃不了。”
四楓院夕影皮笑肉不笑地柔聲道,
“八千流,我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過,要喝下午茶去朽木家,那裏比較大——要挖地道同樣,他們比較有錢。”
“可是我們昨天就去的那裏啊!”
草鹿八千流跳到她面前,滿臉無辜,
“而且大白太過分了啦!”
夕影翹了翹眉。
“就是說啊,居然直接在房間內解放千本櫻,那邊的客房直接全被他自己毀了。”
松本亂菊接了口,歪過頭感嘆道,
“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啊朽木隊長。”
“……”
“既然如此,那我要強調一點。”
四楓院夕影面無表情地朝她們看了一會兒,幾分鐘後,淡然道,
“如果想來四楓院家喝下午茶,請走流程從正門遞申請,我不攔著你們。但若還像今天這樣……我不會把你們怎麽樣,但修葺這間客房以及地基的錢,我會將相應的賬目分到各個番隊,直接從你們番隊的經費裏扣。”
“以上,今天的這些我會在傍晚派人通知山老頭。那麽,祝你們下午茶愉快。”
如此說了一句,她沒再逗留,朝又來尋她報告的人斜了斜眼,轉身返回主廳。
>>>
這次是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他們是來返還神器的。
由於這段時間以來一樁接著一樁的大事讓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加上深刻相信面前這倆人的為人,幾個月前雙殛一戰結束後四楓院夕影並沒有馬上派人將神器催回,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們便自己將其送了回來。
將神器放回原本的位置,她與他們找了個花廳喝酒聊天。然後,提到即將恢覆隊長之位的平子真子等人,聯想到前任八番隊副隊長矢眮丸莉莎,他們就莫名其妙地聊起了現世相關的話題。
“說起來,夜一好像提起過,夕影醬似乎也去過現世?”
京樂春水舉著杯盞小飲了一口,懶洋洋地歪了歪腦袋。
“你這話很奇怪啊春水大叔,說的你沒去過現世一樣。”
同樣一手持著酒杯,四楓院夕影半閉著眼將其晃了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在四楓院分家,她本是禁止下人在她面前提到現世的。
“呀沒有,只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和浮竹即使去了也不會停留太久。”
穿著奇葩花和服的怪異大叔揚了揚眉,
“夕影醬在現世都看到了些什麽?”
四楓院夕影仰起頭將杯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然後斜過身用手撐起了頭:
“也沒什麽吧。很單調,看看現世的學生上學,參加社團活動,然後比賽,還有……”
她將酒杯放下,轉頭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
“認識了一個人類。”
這個話題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夜色起來的時候,原本微笑著看他們聊天的浮竹十四郎小咳了幾聲,夕影便以“夜涼了,浮竹隊長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為由,結束了一切討論。
只是,當兩人離開,她看著桌面上東倒西歪的酒杯和酒罐,那記憶大門的裂縫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越來越大。
又灌下了一杯酒,四楓院夕影背過身仰靠著身後的矮桌,解下了始終如一掛在脖子上的淺綠色圍巾,然後將其捧起,目光虔誠地看著它。
此前,她從未將其摘下,現在還能清楚地辨認出少年所系蝴蝶結的每一個褶皺。她想起剛回到分家時,四楓院一族禦用的能工巧匠看到這條絲巾的第一眼後對其做的評價——“這可是上等的布料,上面的刺繡與紋理也都是上品中的上品,雖說不上價值連城,卻也是極其昂貴之物”。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赤司征十郎給她留下的竟是如此珍貴的念想。
轉眼之間已經快一年了。
一直以來極力壓制的思緒在醉酒後噴湧而出,在現世與少年短暫的相處都仿佛是昨日的事一樣讓人印象深刻。靜靈庭沒有月亮,如今想要回憶,才發現現在的他們連一個能共同看見的事物都沒有。但即使如此,還是會忍不住想到很多——
他們應該已經升入高中了吧。他會真的選擇洛山麽?
國三的全中聯賽還順利麽?三連霸肯定順利到手了吧。
和父親的關系可有好轉?以及……
他還記得她麽?
一連串的想法壓得她喉頭發酸。無節制地喝了太多的酒,身體沈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四楓院夕影幹脆直接躺倒在了桌邊,不想再考慮作為分家家主的形象問題。
她就這樣睡著了。睡夢中有帝光祭時穿著女裝的黃瀨,誰都不理一根筋地練習射籃的綠間,才能綻放時一臉憂郁少年悲秋傷春的青峰,走到哪裏都能在他身邊看見一地零食袋子的紫原,默默跟著人群禮貌得可愛的黑子,還有赤司征十郎——打籃球時的他,下將棋時候的他,審閱資料的他,以及……朝她笑著的他。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感到自己被誰撐著向前走,身邊是那人籲籲喘氣的聲音。
“……夕四郎?”
和四楓院夜一長得極其相像的宗家小兒子四楓院夕四郎正扶著她的一條手臂,喘著粗氣帶著她走在分家的走廊上。
“夕影姐你醒了啊。”
看見她,可愛的男孩子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先帶你回房間休息。”
“夕四郎你怎麽會在分家?不是說要好好學習家主課程接替夜一姐的麽?”
“我有認真學啊!”
他鼓起腮幫子,
“一時興起出門散步的時候看見京樂隊長坐在八番隊隊舍的房頂上喝酒,他跟我說你今天狀態不太對我就過來看一看!”
話音至此,他的腳步一停。四楓院夕四郎看向前方,微微降下了聲線:
“夕影姐,你剛才哭了。”
“是麽?”
“是想到了你在現世認識的那個人類?”
“……搞什麽啊,為什麽夕四郎會知道這件事?夜一告訴你的?”
她沒回答,過了很久,才一揚嘴角,拉出一個半開玩笑地長音,
“啊啊~這種事情都到處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大姐啊。”
“夕影姐你不要打我岔啦!”
他打斷了她的話,
“其實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什麽?進入青春期的小秘密?”
“不是啦!”
後者的話音已帶上了些抓狂,
“我是想說,夕影姐你明天就回現世吧。”
他沈著嗓子,仍舊稍顯稚嫩的聲線此刻聽來卻異常沈穩:
“我已經長大了,家族就交給我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一下當家主的妹子
預告:二黃和赤隊下章上線。
作者桑今天自行車壞了剛才路邊隨便拉了個美國人幫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給你們更新。。嗯,留言,懂的
☆、決意與重逢
四楓院家有自己專門的穿界門,只是走出門後會傳到哪裏是個謎,唯一知道的便是一定離重靈地空座町不遠。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來到的地方四楓院夕影認識——東京的銀座,且正好在赤司征十郎買宴會禮服時他們碰到黃瀨涼太的那家店附近。
現世的這裏還是如記憶中一般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會註意這只憑空多出來的白貓。四楓院夕影穿梭在房屋與小道之間,思索著是否該去空座町尋找浦原喜助。這時,只見一個地方圍了一大票人——尤其是女生,接著,就感覺到了熟悉的靈壓。
她便從人群腳下的縫隙鉆了進去,很快就到了最前面。
是黃瀨涼太。
他身邊是一些正在收拾攝像機之類的東西的人類,而他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著手機,看起來剛結束模特的拍攝。
白色的波米拉貓幾步跳上了他所在的展臺,繼而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擡頭看著他。而原本專心看著手機的金發少年終於在一次與人說話的時候看見了她。他楞了楞,馬上放下了手機,睜大了金色的美目與她大眼瞪小眼起來。
片刻後。
“那個……”
他撓著頭擺出很沒底氣的笑容朝一邊正在看著一臺電腦的某個女人道,
“我突然發現有點事,反正拍攝也結束了,可以先走一步嗎?”
那人淡然點了點頭:
“哦辛苦了,路上註意安全!”
“OK!”
黃瀨涼太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隨即拎起了躺在椅子腳邊的挎包,朝白貓看了一眼,便跳下展臺,攆開人群擠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麻煩讓一讓!”
好在經紀人在場,那些臉冒粉紅的小女生並沒有去追他。金發少年用最快的跑速一路狂奔,直到沖進一個少有人煙的小巷子,才喘著氣回過身,看向他身後氣定神閑的白貓。然後,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夕影,好久不見了!”
四楓院夕影點了點頭。接著,紫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她直接變成了人形,朝少年走上了一步,笑道:
“好久不見,涼太君。”
“誒……誒誒誒誒?!”
而此時的黃瀨涼太已經被眼前的異變驚得後退了幾步,並誇張地甩起了手,大驚小怪地道,
“小夕影你……”
但說到這裏,他稍稍瞇了瞇眼,馬上收斂了毀形象的動作,站直,沈下了聲線:
“我該說‘果然如此’……嗎?”
“就是如此。”
四楓院夕影雙手叉腰,神色平靜地回道,
“只是那個時候我不想讓你們知道而已。”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嗯,什麽?”
“你是不是丟下小赤司不辭而別了?”
“……”
四楓院夕影噤了聲,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準確來說,不算不辭而別。”
她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他醒著,況且,還留下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留言。
“是麽?”
這麽說了一句,黃瀨涼太緩了口氣,
“本來小赤司變了後籃球部的氣氛就夠緊張了。那天開始你沒來,我只是好奇問了他一句,他沒有回答我,但之後,社團活動就更加劍拔弩張了。”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靠著身後房屋的墻,微微仰起頭,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
“另外,就像你說的,小赤司去了洛山。”
他的話音一頓,
“國三卒業式結束就出發去了京都,沒有在東京這裏多呆一秒——聽說連分宅都沒回。”
“是……因為我麽?”
“不知道。”
少年翹了翹眉,語氣淡然,
“我們都沒有問他,從帝光畢業以後也沒有聯系過了。”
“……”
四楓院夕影第一次發現黃瀨涼太除了長得帥以外,竟也是個補刀好手。他的每一句話雖都不長,卻句句如鋒刀利刃,深入骨髓。他目光直視著她,似是想聽她的解釋,又似乎只是單純地替舊友傳遞現況,但那銳利的金色雙眸卻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又過了許久,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寂靜的氣氛。黃瀨涼太將其掏出看了一眼,便重又向她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小夕影,一起去看小黑子和小綠間的比賽麽?”
>>>
她最終沒有答應他。因為據他所言,他是和海常的學長約著一同去看的,而她並不想和不相幹的人扯上什麽關系。再者,聽了黃瀨涼太的描述,有些事情,她已經沒有了哪怕多等一刻的耐心。
四楓院夕影踏入浦原商店的時候,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恰巧都在。
“抱歉夜一姐,我還是回來了現世。”
小啜著大鬼道長倒的茶,夕影垂了垂頭,放輕了聲線,
“我實在是……很想念他。”
四楓院一微微瞇著金色的貓眼,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對此感到意外。
“我本來以為家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足以讓我淡忘一切。”
直直地盯著坐在面前的家主,四楓院夕影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但將近一年過去了,那些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卻還是總能在腦中想起,所以,雖然不想承認——”
說著,她將目光移向揮著小白扇的浦原喜助,
“喜助,那個人類對我而言,恐怕就是這麽重要。”
“我喜歡他,喜歡之前的那個他。但即使他變了,也仍舊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四楓院夕影的語調平靜淡然,
“然而就像我以前說的,按照征十郎現在的情況,恐怕很難變回來。我原本不喜歡對不可能的事抱什麽希望,但是現在,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當然,我也不可能無節制地等下去,因此……”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從矮桌邊挪了開來,她徑直走到了四楓院夜一的面前,單膝下跪,行了個最為正式的大禮:
“夜一姐,我現在不是在以小妹的身份和大姐說話,而是以分家管理者的身份向家主提出請求。”
“我想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在征十郎身邊等他——等他恢覆成原來的樣子。若是夙願達成,我要暫時放下家族,只為了人類的這一百年,但若失敗……”
話音稍停,她深吸了一口氣,覆又低下頭,鄭重道,
“若是一年後征十郎還無法變回來,而我依舊沒能下定決心,屆時請家主動用家法,將我帶回。”
“……”
四楓院夜一看著她,久久沒有答話。
“給生路的同時斷絕一條後路……嗎?”
如此自言自語了一句,她喘了口氣,低聲嘆道,
“夕影,你對自己還真是殘忍。”
“沒什麽殘忍不殘忍的。無法放下家族,又不想扼殺自己的本心,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四楓院夕影淺淺一笑,
“壽命太長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事。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為死神不明不白地死在戰場上。因此,與其孤獨千年,不如有一段值得回味的開心日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而且,時間是最能說明問題的。經過這一年,我認為很多東西都已經很明顯了。沒什麽借口好找的,那就是我心裏的想法。再者——”
她揚起眉,目光在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之間來回兜轉著,
“夜一姐,你不也是不顧被靜靈庭驅逐通緝的風險守在了喜助身邊一百年麽?這種做法,我想我現在很能理解。”
>>>
洛山高校的校園設施從外表看,比她想象的要稍舊一些。
這天早晨,四楓院夕影拿著浦原喜助偽造的足以以假亂真的各種資料踏入該校的管理辦公室,後又用早已準備好的記憶置換器輕松通過了所謂的“轉學入學考試”,便隨著一臉笑容的教導主任來到了新的班級。她原以為整個手續會花上好幾天,卻沒想到如此有效率。
當教導主任走開後,她面前站著的,已經是這個班級的班導了。
彼時的一年A組剛剛結束晨會,距離上午第一節課尚有二十分鐘的課間,學生們趁著這段時間收作業、抄作業與閑聊,整個班級都處於短暫的吵鬧階段。赤發少年單手撐著頭,捧著一本和歌集研讀著。相比四周的同學,他的桌上尤其幹凈而整潔,他的周遭仿佛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小空間,無論外界如何喧鬧都對他無半點影響,頗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氣質。
直到班導走進班級連拍了幾下掌,出於尊師重道的禮節,全班同學才在一瞬間噤了聲,齊齊將目光轉向站在講臺上的人:
“大家註意一下,今天我們班來了個轉學生!”
……
女子的步伐剛毅果斷、穩健如風,她從門口走入室內,不卑不亢地站到講臺前微笑著微微鞠了一躬,便反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與一般女生文雅娟秀的字體不同,四楓院夕影的字多了幾分灑脫與豪放,字形偏大,看上去自信而張揚。
“大家好,我是轉校生,我叫四楓院夕影,以後就是同學了,請多多指教。”
雖然不喜擺貴族架子,但自小耳濡目染的貴族修養讓她的言談和舉止都透露著一股子高貴與優雅,配上完美無缺的笑容,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自我介紹,就達到了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那麽,老師,我坐在哪個座位?”
借著側身詢問的數秒,四楓院夕影不動聲色地將整個班級掃視了一遍。
京都雖因歷史悠久而對日本有無可替代的意義,然對她們而言,卻遠遠不如重靈地空座町特殊。這個班級的同學們靈壓平平,並沒有什麽能讓她產生興趣的,也因此,坐在中心的赤發少年便格外引人註目——無論是發色還是靈壓。
不過,夕影覺得,即使沒有這些,她恐怕還是能馬上註意到他。
事實上,和赤司征十郎同班這件事,並不在她和浦原喜助的計劃之內。
此時的少年已放下了先前讀著的那本書,睜大雙眸直直盯著她,置於桌面的那只手死死地握緊了拳,還有些微微的顫抖。當看見他脖頸上依然掛著的那塊鐵片時,她只覺得內心忽得一陣恍惚,接著,五味雜陳的情緒便一齊蜂湧而上。
然,作為分家多年的管理者,四楓院夕影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她的視線沒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很快轉過一圈,又回到了身邊的班導身上。
她給她指的座位與赤司同排,只是中間隔了一列——是一個能輕易看見對方卻很難隨意搭話的位置。
於是,禮節周到地朝班導頷了頷首,夕影便繞過講臺走入了桌椅之間。她特意經過了少年的課桌,從他後方繞到自己的座位。而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異色的雙瞳與她的一瞬間交錯而過時,她便知道,這所謂的“重逢”還沒有結束。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人覺得二黃的反應太淡定的話……反正我覺得他就是個外熱內冷的人。
好了後面繼續只有黑籃劇情了
PS:四楓院夕四郎不是我原創的,是千年血戰篇出場人物,四楓院家夜一卸任後的家主,小弟弟軟萌軟萌的賊可愛。另外真正助攻的不是京樂春水大叔麽?!
下一章開始撒糖,嗯
☆、社團選擇攻略
“四楓院桑,我叫淺川朔,是這個班的學習委員,也是學生會文書。”
上午的課結束後,前座的男生轉過椅子,朝紫羅蘭發色的女子伸出了一只手,
“既然坐得近,如果四楓院桑在學習或者校園生活中遇到什麽問題,可以盡管找我——比如用鉛筆戳我的背之類的。”
四楓院夕影翹了翹眉。
面前的男生有著隨處可見的棕色頭發,五官柔和,少了幾分男生的剛毅、卻多了幾分隨和,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雖然無意和不相幹的人過多接觸,但自小長大的修養讓她不至於直接言辭拒絕,於是她也揚起禮貌淡雅的笑容,鎮定地與對方握了握手:
“多謝,只是——最後一句話有些多餘。”
“誒,有麽?”
“毀形象。”
眼前的人楞了楞。
“哈哈哈哈……”
但他隨即單手撓頭更加毀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本來以為四楓院桑是那種生人勿近的類型,看起來不是啊……哈哈哈真是會說笑。”
四楓院夕影歪了歪頭,不置可否。
她自認待人接物雖不高冷,卻確實是他原先以為的那種類型。
“誒,對了,中午了,四楓院桑要一起去食堂麽?”
搭訕的基本套路之一起吃午飯。
不過,也不排除面前的這個人類只是對誰都比較熱心的那種。夕影擡手扶了扶鬢邊的劉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幾秒,而在這段時間內,他面上禮貌的笑容沒有絲毫破綻。
班級早已空無一人,只有赤司征十郎尚且在他原本的位置。他正站在他的座位邊朝這裏看過來,異色的雙瞳下並沒有什麽情感波動。
赤發少年的站位並非面前的人的視覺死角,因此,他應當也對現在的情況了如指掌。那麽,在被赤司征十郎盯著的情況下還能這麽鎮定自若,若非真沒什麽其他意圖,便是當真不怕他了。
這世界上居然還存在不怕現在的征十郎的人,這讓夕影對他產生了些興趣。
“很高興你的邀請,但——”
不過她端得不會真的答應人家共進午餐。夕影用手敲打了一下桌面,蹙起眉,擺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
“早上教導主任告訴我,午自修期間就要決定好社團並將申請表上交。所以,我要先去一趟學生會。”
“學生會?那四楓院桑認識路麽?要不要我……”
“正好我也要去學生會,你跟我一起去即可。”
此時,赤司征十郎走了過去。他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將目光對向了單手撐著頭的女子。如此說了一句,他又看向棕發的少年,面無表情地道,
“社團事宜本就由我負責,你可有異議?”
坐於她前座的男生聽聞立馬擡起了頭。他眉眼稍彎,沈默了一會兒,隨意地攤了攤手道:
“嘛,不敢,會長。”
言畢,便離開了座位,笑著朝兩人揮了揮手:
“那麽,再見,我去吃午飯咯!”
“……”
呵……
……
“夕影。”
聽到少年略帶不滿的輕喚,四楓院夕影收回了饒有興味的目光,朝站在面前的赤發少年揚起一個頗為真誠的笑容:
“嗯,怎麽?”
“你看著那裏做什麽?”
赤司征十郎瞇起了雙眸,眼底泛著濃重的不悅。
“沒。”
她咧嘴一笑,又朝門口投去了淡淡的一瞥,
“在眼皮底下油腔滑調搗糨糊,實話說,這樣的下屬可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但若沒有明顯的錯處,還拿他無可奈何。”
她說著,重新看向他,越發高揚起了眉眼,
“沒想到現在你手下就有這樣的人,很有趣不是嗎?”
然而,赤發赤眸的少年並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他蹙了蹙眉,直接擡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再次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夕影。”
四楓院夕影這才收去了不正經的表情。
現在只剩下他們二人,她終於能認真看看他。
人類的成長速度真是出人意料,一年不見,他就比她高出了半個頭。原本稍顯稚嫩的五官立體了許多,無端讓人增添了幾分安心感。異色的雙瞳尚未改變,但周身的氣場比曾經更加強烈,也難怪一入高中又做了學生會會長。
她是個坦率的人,有些事情想通了便沒有扭扭捏捏的必要。
四楓院夕影於是低頭瞥了瞥他的手,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伸出另一只手,環過他的後背,將整個身子貼了上去。
“我回來了。”
她將頭擱在他肩上,冰綠色的貓眼慢慢閉起,降下聲線,語調中帶上了一絲嘆息和眷戀,
“征十郎,我……好想你。”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顫。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略帶僵硬地用雙手緊緊攬住她的腰,過了很久,有些顫抖地道:
“還走嗎?”
這不是第二人格的作風,連聲音也……
第二人格的嗓音相較第一人格低沈而少些細膩,但剛才的聲線磁性且不含一絲雜質——分明與第一人格時相同。
四楓院夕影稍稍睜大了眼。
她好像感覺到了……即使在第二人格的強勢靈壓下十分微弱,但,就在剛才,她還是明確地感覺到了,屬於第一人格的靈壓。
這個發現就如同黑暗之中的一縷光線,雖無法完全照亮黑暗,卻預示著光明。至少,處於黑暗中的人能因此了解到——有希望了。
夕影突然十分慶幸自己給了自己這個機會。
於是,她松開了他。
“我不能保證,但——”
女子將兩手搭上面前人的肩,微微後仰起身子,隨即擺出了少有的嚴肅神情,一字一頓地鄭重道: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努力讓真正的你在這一年之內回來,然後,留在你身邊。
>>>
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及桌椅都比教室的好太多,四楓院夕影趴在桌上無聊地翻著面前的一打資料,只覺得困意漸深。不過,適時打開的大門還是暫時將其驅散了。
赤發少年手捧著幾個飯盒推門入內,看到她的坐姿後微微蹙起了眉:
“別趴著看,對眼睛不好。”
“哈~”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聽聞打了個呵欠,繼而慵懶地朝他擡起頭,目光隨著他的靠近散漫地偏轉著,直到赤司征十郎走到她身邊另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感覺這個地方比教室舒服多了,真希望天天都呆在這裏。”
赤司征十郎斜睨了她一眼,沒有接下她東拉西扯的臺詞。
“給了你二十分鐘看社團資料,那麽,決定呢?”
片刻後,他一邊如此問道,一邊將兩人份的飯菜一一攤開。
“沒有啦……我說你們學校怎麽有這麽多社團啊?光看名字不知道是什麽,但若是還看簡介……”
面色不善地抱怨了一句,四楓院夕影有些郁悶地將資料撂到一邊,
“在分家要看賬目和資料就算了——那也沒辦法,誰讓我是家主。為什麽在你這裏還要看啊?好麻煩……”
話音出口,她就聽到身邊的少年發出了一聲哼笑。
“笑什麽?”
“沒有。”
赤司征十郎馬上收斂了表情,平靜地將替她買好的那份遞給她,
“很高興你希望被我特殊對待。”
“不要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怎麽?”
“讓我覺得我之前好像在撒嬌一樣。”
赤發少年聽聞挑了挑眉。他稍稍歪過頭,直視著她,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難道不是麽?”
四楓院夕影楞了一下。
她隨即開始在腦中回放剛才與少年的對話,然後在回憶了幾次後,悲慘得發現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然如今並非貓形,若是還做出用手捂住臉的動作實在太過毀形象,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只得尷尬地抽一抽嘴角,不說話。
撒嬌不是她的作風,但……在他面前自己會有如此不同,似乎並不是什麽糟糕的發現。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由我跟你說。”
赤司征十郎不補刀的優良品質還是沒變,他相當優雅地淺嘗了一口手邊的湯豆腐,不緊不慢地道:
“首先,一般人都會加入自己擅長或者喜歡的。當然,也有像敦那樣只因為適合才做相應的選擇。”
夕影懶洋洋地斜了斜眼。
“喜歡的好像沒什麽,至於適合和擅長……”
她思忖了片刻,將目光對向他,慢條斯理地認真道,
“以長處來看,我大概比較適合做不良少年。”
話音未落,赤司征十郎就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嘴角,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噤聲片刻,淡然接道:
“很遺憾,沒有這種社團。”
“所以咯。”
夕影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那靈異研究社之類的呢?”
“也沒有。”
“那就沒想法了。”
她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飯盒,滿臉生無可戀地下了結論,
“幹脆不參加社團好了,反正社團分數什麽的我也無所謂。”
“……”
赤司征十郎沒有看她,也沒有對她自暴自棄的臺詞發表什麽觀點,兀自優雅地吃著自己的午飯,似乎思考著什麽。
很久之後,他打開一旁的電腦翻出了一個窗口,然後一邊飛快地在上面打著字,一邊平靜地道:
“來籃球部吧。”
“哈?!”
雖非完全在意料之外,但這個發展還是讓四楓院夕影立馬支起了腦袋。她大驚小怪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加大音量急忙道,
“不,算了,籃球什麽的我雖然看得比較多,可是一點都不會啊。”
“當經理。”
“不要。”
然而,她直截了當不摻一絲水分的拒絕似乎惹惱了他。少年轉頭對向她,屬於第二人格的靈壓就在這一瞬間高揚了起來,異色的雙瞳帶上了一絲不悅而危險的氣息。
但在這點上,夕影並不打算讓步。
——什麽都無所謂,唯獨籃球,她不想和他在這方面有什麽接觸。
許是第一人格醒來了的緣故,經過方才短時間的相處,她發覺他與她單獨交流時,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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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客房是吧?”
“……是。”
“很好。”
如此說了一句,她便消失了人影。
四楓院一族共幾百口人,即使是分家也占了靜靈庭相當大的一部分面積。但盡管人多,還是會有很多空餘的客房,這也是它經常被女協盯上的原因。
四楓院夕影聽到前方嘈雜吵鬧的聲音時離南客房還有五十餘米,她定了定心神,長籲了一口氣,擺出和藹的笑容走上前去,然後拉開了那間客房的門。
撒了一地的金平糖和點心屑,角落中還放著些女協出版的周刊雜志,中間的矮桌上有一張紙,上書“靜靈庭時尚攻略”。松本亂菊坐在旁邊,一手持著毛筆,寫著字的手還沒放下。而在房間的另一角,是一個剛好一人大的洞,洞的周圍是被翻上的新鮮泥土。
“哈!小夕醬!要吃金平糖麽?!”
似乎沒有註意到她不怎麽好的臉色,草鹿八千流當先舉起了一只手一臉熱忱地道。
“不用了,我不吃糖,話說你這糖丟了一地也吃不了。”
四楓院夕影皮笑肉不笑地柔聲道,
“八千流,我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過,要喝下午茶去朽木家,那裏比較大——要挖地道同樣,他們比較有錢。”
“可是我們昨天就去的那裏啊!”
草鹿八千流跳到她面前,滿臉無辜,
“而且大白太過分了啦!”
夕影翹了翹眉。
“就是說啊,居然直接在房間內解放千本櫻,那邊的客房直接全被他自己毀了。”
松本亂菊接了口,歪過頭感嘆道,
“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啊朽木隊長。”
“……”
“既然如此,那我要強調一點。”
四楓院夕影面無表情地朝她們看了一會兒,幾分鐘後,淡然道,
“如果想來四楓院家喝下午茶,請走流程從正門遞申請,我不攔著你們。但若還像今天這樣……我不會把你們怎麽樣,但修葺這間客房以及地基的錢,我會將相應的賬目分到各個番隊,直接從你們番隊的經費裏扣。”
“以上,今天的這些我會在傍晚派人通知山老頭。那麽,祝你們下午茶愉快。”
如此說了一句,她沒再逗留,朝又來尋她報告的人斜了斜眼,轉身返回主廳。
>>>
這次是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他們是來返還神器的。
由於這段時間以來一樁接著一樁的大事讓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加上深刻相信面前這倆人的為人,幾個月前雙殛一戰結束後四楓院夕影並沒有馬上派人將神器催回,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們便自己將其送了回來。
將神器放回原本的位置,她與他們找了個花廳喝酒聊天。然後,提到即將恢覆隊長之位的平子真子等人,聯想到前任八番隊副隊長矢眮丸莉莎,他們就莫名其妙地聊起了現世相關的話題。
“說起來,夜一好像提起過,夕影醬似乎也去過現世?”
京樂春水舉著杯盞小飲了一口,懶洋洋地歪了歪腦袋。
“你這話很奇怪啊春水大叔,說的你沒去過現世一樣。”
同樣一手持著酒杯,四楓院夕影半閉著眼將其晃了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在四楓院分家,她本是禁止下人在她面前提到現世的。
“呀沒有,只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和浮竹即使去了也不會停留太久。”
穿著奇葩花和服的怪異大叔揚了揚眉,
“夕影醬在現世都看到了些什麽?”
四楓院夕影仰起頭將杯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然後斜過身用手撐起了頭:
“也沒什麽吧。很單調,看看現世的學生上學,參加社團活動,然後比賽,還有……”
她將酒杯放下,轉頭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
“認識了一個人類。”
這個話題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夜色起來的時候,原本微笑著看他們聊天的浮竹十四郎小咳了幾聲,夕影便以“夜涼了,浮竹隊長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為由,結束了一切討論。
只是,當兩人離開,她看著桌面上東倒西歪的酒杯和酒罐,那記憶大門的裂縫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越來越大。
又灌下了一杯酒,四楓院夕影背過身仰靠著身後的矮桌,解下了始終如一掛在脖子上的淺綠色圍巾,然後將其捧起,目光虔誠地看著它。
此前,她從未將其摘下,現在還能清楚地辨認出少年所系蝴蝶結的每一個褶皺。她想起剛回到分家時,四楓院一族禦用的能工巧匠看到這條絲巾的第一眼後對其做的評價——“這可是上等的布料,上面的刺繡與紋理也都是上品中的上品,雖說不上價值連城,卻也是極其昂貴之物”。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赤司征十郎給她留下的竟是如此珍貴的念想。
轉眼之間已經快一年了。
一直以來極力壓制的思緒在醉酒後噴湧而出,在現世與少年短暫的相處都仿佛是昨日的事一樣讓人印象深刻。靜靈庭沒有月亮,如今想要回憶,才發現現在的他們連一個能共同看見的事物都沒有。但即使如此,還是會忍不住想到很多——
他們應該已經升入高中了吧。他會真的選擇洛山麽?
國三的全中聯賽還順利麽?三連霸肯定順利到手了吧。
和父親的關系可有好轉?以及……
他還記得她麽?
一連串的想法壓得她喉頭發酸。無節制地喝了太多的酒,身體沈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四楓院夕影幹脆直接躺倒在了桌邊,不想再考慮作為分家家主的形象問題。
她就這樣睡著了。睡夢中有帝光祭時穿著女裝的黃瀨,誰都不理一根筋地練習射籃的綠間,才能綻放時一臉憂郁少年悲秋傷春的青峰,走到哪裏都能在他身邊看見一地零食袋子的紫原,默默跟著人群禮貌得可愛的黑子,還有赤司征十郎——打籃球時的他,下將棋時候的他,審閱資料的他,以及……朝她笑著的他。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感到自己被誰撐著向前走,身邊是那人籲籲喘氣的聲音。
“……夕四郎?”
和四楓院夜一長得極其相像的宗家小兒子四楓院夕四郎正扶著她的一條手臂,喘著粗氣帶著她走在分家的走廊上。
“夕影姐你醒了啊。”
看見她,可愛的男孩子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先帶你回房間休息。”
“夕四郎你怎麽會在分家?不是說要好好學習家主課程接替夜一姐的麽?”
“我有認真學啊!”
他鼓起腮幫子,
“一時興起出門散步的時候看見京樂隊長坐在八番隊隊舍的房頂上喝酒,他跟我說你今天狀態不太對我就過來看一看!”
話音至此,他的腳步一停。四楓院夕四郎看向前方,微微降下了聲線:
“夕影姐,你剛才哭了。”
“是麽?”
“是想到了你在現世認識的那個人類?”
“……搞什麽啊,為什麽夕四郎會知道這件事?夜一告訴你的?”
她沒回答,過了很久,才一揚嘴角,拉出一個半開玩笑地長音,
“啊啊~這種事情都到處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大姐啊。”
“夕影姐你不要打我岔啦!”
他打斷了她的話,
“其實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什麽?進入青春期的小秘密?”
“不是啦!”
後者的話音已帶上了些抓狂,
“我是想說,夕影姐你明天就回現世吧。”
他沈著嗓子,仍舊稍顯稚嫩的聲線此刻聽來卻異常沈穩:
“我已經長大了,家族就交給我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一下當家主的妹子
預告:二黃和赤隊下章上線。
作者桑今天自行車壞了剛才路邊隨便拉了個美國人幫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給你們更新。。嗯,留言,懂的
☆、決意與重逢
四楓院家有自己專門的穿界門,只是走出門後會傳到哪裏是個謎,唯一知道的便是一定離重靈地空座町不遠。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來到的地方四楓院夕影認識——東京的銀座,且正好在赤司征十郎買宴會禮服時他們碰到黃瀨涼太的那家店附近。
現世的這裏還是如記憶中一般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會註意這只憑空多出來的白貓。四楓院夕影穿梭在房屋與小道之間,思索著是否該去空座町尋找浦原喜助。這時,只見一個地方圍了一大票人——尤其是女生,接著,就感覺到了熟悉的靈壓。
她便從人群腳下的縫隙鉆了進去,很快就到了最前面。
是黃瀨涼太。
他身邊是一些正在收拾攝像機之類的東西的人類,而他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著手機,看起來剛結束模特的拍攝。
白色的波米拉貓幾步跳上了他所在的展臺,繼而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擡頭看著他。而原本專心看著手機的金發少年終於在一次與人說話的時候看見了她。他楞了楞,馬上放下了手機,睜大了金色的美目與她大眼瞪小眼起來。
片刻後。
“那個……”
他撓著頭擺出很沒底氣的笑容朝一邊正在看著一臺電腦的某個女人道,
“我突然發現有點事,反正拍攝也結束了,可以先走一步嗎?”
那人淡然點了點頭:
“哦辛苦了,路上註意安全!”
“OK!”
黃瀨涼太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隨即拎起了躺在椅子腳邊的挎包,朝白貓看了一眼,便跳下展臺,攆開人群擠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麻煩讓一讓!”
好在經紀人在場,那些臉冒粉紅的小女生並沒有去追他。金發少年用最快的跑速一路狂奔,直到沖進一個少有人煙的小巷子,才喘著氣回過身,看向他身後氣定神閑的白貓。然後,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夕影,好久不見了!”
四楓院夕影點了點頭。接著,紫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她直接變成了人形,朝少年走上了一步,笑道:
“好久不見,涼太君。”
“誒……誒誒誒誒?!”
而此時的黃瀨涼太已經被眼前的異變驚得後退了幾步,並誇張地甩起了手,大驚小怪地道,
“小夕影你……”
但說到這裏,他稍稍瞇了瞇眼,馬上收斂了毀形象的動作,站直,沈下了聲線:
“我該說‘果然如此’……嗎?”
“就是如此。”
四楓院夕影雙手叉腰,神色平靜地回道,
“只是那個時候我不想讓你們知道而已。”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嗯,什麽?”
“你是不是丟下小赤司不辭而別了?”
“……”
四楓院夕影噤了聲,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準確來說,不算不辭而別。”
她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他醒著,況且,還留下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留言。
“是麽?”
這麽說了一句,黃瀨涼太緩了口氣,
“本來小赤司變了後籃球部的氣氛就夠緊張了。那天開始你沒來,我只是好奇問了他一句,他沒有回答我,但之後,社團活動就更加劍拔弩張了。”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靠著身後房屋的墻,微微仰起頭,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
“另外,就像你說的,小赤司去了洛山。”
他的話音一頓,
“國三卒業式結束就出發去了京都,沒有在東京這裏多呆一秒——聽說連分宅都沒回。”
“是……因為我麽?”
“不知道。”
少年翹了翹眉,語氣淡然,
“我們都沒有問他,從帝光畢業以後也沒有聯系過了。”
“……”
四楓院夕影第一次發現黃瀨涼太除了長得帥以外,竟也是個補刀好手。他的每一句話雖都不長,卻句句如鋒刀利刃,深入骨髓。他目光直視著她,似是想聽她的解釋,又似乎只是單純地替舊友傳遞現況,但那銳利的金色雙眸卻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又過了許久,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寂靜的氣氛。黃瀨涼太將其掏出看了一眼,便重又向她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小夕影,一起去看小黑子和小綠間的比賽麽?”
>>>
她最終沒有答應他。因為據他所言,他是和海常的學長約著一同去看的,而她並不想和不相幹的人扯上什麽關系。再者,聽了黃瀨涼太的描述,有些事情,她已經沒有了哪怕多等一刻的耐心。
四楓院夕影踏入浦原商店的時候,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恰巧都在。
“抱歉夜一姐,我還是回來了現世。”
小啜著大鬼道長倒的茶,夕影垂了垂頭,放輕了聲線,
“我實在是……很想念他。”
四楓院一微微瞇著金色的貓眼,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對此感到意外。
“我本來以為家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足以讓我淡忘一切。”
直直地盯著坐在面前的家主,四楓院夕影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但將近一年過去了,那些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卻還是總能在腦中想起,所以,雖然不想承認——”
說著,她將目光移向揮著小白扇的浦原喜助,
“喜助,那個人類對我而言,恐怕就是這麽重要。”
“我喜歡他,喜歡之前的那個他。但即使他變了,也仍舊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四楓院夕影的語調平靜淡然,
“然而就像我以前說的,按照征十郎現在的情況,恐怕很難變回來。我原本不喜歡對不可能的事抱什麽希望,但是現在,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當然,我也不可能無節制地等下去,因此……”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從矮桌邊挪了開來,她徑直走到了四楓院夜一的面前,單膝下跪,行了個最為正式的大禮:
“夜一姐,我現在不是在以小妹的身份和大姐說話,而是以分家管理者的身份向家主提出請求。”
“我想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在征十郎身邊等他——等他恢覆成原來的樣子。若是夙願達成,我要暫時放下家族,只為了人類的這一百年,但若失敗……”
話音稍停,她深吸了一口氣,覆又低下頭,鄭重道,
“若是一年後征十郎還無法變回來,而我依舊沒能下定決心,屆時請家主動用家法,將我帶回。”
“……”
四楓院夜一看著她,久久沒有答話。
“給生路的同時斷絕一條後路……嗎?”
如此自言自語了一句,她喘了口氣,低聲嘆道,
“夕影,你對自己還真是殘忍。”
“沒什麽殘忍不殘忍的。無法放下家族,又不想扼殺自己的本心,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四楓院夕影淺淺一笑,
“壽命太長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事。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為死神不明不白地死在戰場上。因此,與其孤獨千年,不如有一段值得回味的開心日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而且,時間是最能說明問題的。經過這一年,我認為很多東西都已經很明顯了。沒什麽借口好找的,那就是我心裏的想法。再者——”
她揚起眉,目光在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之間來回兜轉著,
“夜一姐,你不也是不顧被靜靈庭驅逐通緝的風險守在了喜助身邊一百年麽?這種做法,我想我現在很能理解。”
>>>
洛山高校的校園設施從外表看,比她想象的要稍舊一些。
這天早晨,四楓院夕影拿著浦原喜助偽造的足以以假亂真的各種資料踏入該校的管理辦公室,後又用早已準備好的記憶置換器輕松通過了所謂的“轉學入學考試”,便隨著一臉笑容的教導主任來到了新的班級。她原以為整個手續會花上好幾天,卻沒想到如此有效率。
當教導主任走開後,她面前站著的,已經是這個班級的班導了。
彼時的一年A組剛剛結束晨會,距離上午第一節課尚有二十分鐘的課間,學生們趁著這段時間收作業、抄作業與閑聊,整個班級都處於短暫的吵鬧階段。赤發少年單手撐著頭,捧著一本和歌集研讀著。相比四周的同學,他的桌上尤其幹凈而整潔,他的周遭仿佛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小空間,無論外界如何喧鬧都對他無半點影響,頗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氣質。
直到班導走進班級連拍了幾下掌,出於尊師重道的禮節,全班同學才在一瞬間噤了聲,齊齊將目光轉向站在講臺上的人:
“大家註意一下,今天我們班來了個轉學生!”
……
女子的步伐剛毅果斷、穩健如風,她從門口走入室內,不卑不亢地站到講臺前微笑著微微鞠了一躬,便反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與一般女生文雅娟秀的字體不同,四楓院夕影的字多了幾分灑脫與豪放,字形偏大,看上去自信而張揚。
“大家好,我是轉校生,我叫四楓院夕影,以後就是同學了,請多多指教。”
雖然不喜擺貴族架子,但自小耳濡目染的貴族修養讓她的言談和舉止都透露著一股子高貴與優雅,配上完美無缺的笑容,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自我介紹,就達到了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那麽,老師,我坐在哪個座位?”
借著側身詢問的數秒,四楓院夕影不動聲色地將整個班級掃視了一遍。
京都雖因歷史悠久而對日本有無可替代的意義,然對她們而言,卻遠遠不如重靈地空座町特殊。這個班級的同學們靈壓平平,並沒有什麽能讓她產生興趣的,也因此,坐在中心的赤發少年便格外引人註目——無論是發色還是靈壓。
不過,夕影覺得,即使沒有這些,她恐怕還是能馬上註意到他。
事實上,和赤司征十郎同班這件事,並不在她和浦原喜助的計劃之內。
此時的少年已放下了先前讀著的那本書,睜大雙眸直直盯著她,置於桌面的那只手死死地握緊了拳,還有些微微的顫抖。當看見他脖頸上依然掛著的那塊鐵片時,她只覺得內心忽得一陣恍惚,接著,五味雜陳的情緒便一齊蜂湧而上。
然,作為分家多年的管理者,四楓院夕影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她的視線沒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很快轉過一圈,又回到了身邊的班導身上。
她給她指的座位與赤司同排,只是中間隔了一列——是一個能輕易看見對方卻很難隨意搭話的位置。
於是,禮節周到地朝班導頷了頷首,夕影便繞過講臺走入了桌椅之間。她特意經過了少年的課桌,從他後方繞到自己的座位。而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異色的雙瞳與她的一瞬間交錯而過時,她便知道,這所謂的“重逢”還沒有結束。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人覺得二黃的反應太淡定的話……反正我覺得他就是個外熱內冷的人。
好了後面繼續只有黑籃劇情了
PS:四楓院夕四郎不是我原創的,是千年血戰篇出場人物,四楓院家夜一卸任後的家主,小弟弟軟萌軟萌的賊可愛。另外真正助攻的不是京樂春水大叔麽?!
下一章開始撒糖,嗯
☆、社團選擇攻略
“四楓院桑,我叫淺川朔,是這個班的學習委員,也是學生會文書。”
上午的課結束後,前座的男生轉過椅子,朝紫羅蘭發色的女子伸出了一只手,
“既然坐得近,如果四楓院桑在學習或者校園生活中遇到什麽問題,可以盡管找我——比如用鉛筆戳我的背之類的。”
四楓院夕影翹了翹眉。
面前的男生有著隨處可見的棕色頭發,五官柔和,少了幾分男生的剛毅、卻多了幾分隨和,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雖然無意和不相幹的人過多接觸,但自小長大的修養讓她不至於直接言辭拒絕,於是她也揚起禮貌淡雅的笑容,鎮定地與對方握了握手:
“多謝,只是——最後一句話有些多餘。”
“誒,有麽?”
“毀形象。”
眼前的人楞了楞。
“哈哈哈哈……”
但他隨即單手撓頭更加毀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本來以為四楓院桑是那種生人勿近的類型,看起來不是啊……哈哈哈真是會說笑。”
四楓院夕影歪了歪頭,不置可否。
她自認待人接物雖不高冷,卻確實是他原先以為的那種類型。
“誒,對了,中午了,四楓院桑要一起去食堂麽?”
搭訕的基本套路之一起吃午飯。
不過,也不排除面前的這個人類只是對誰都比較熱心的那種。夕影擡手扶了扶鬢邊的劉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幾秒,而在這段時間內,他面上禮貌的笑容沒有絲毫破綻。
班級早已空無一人,只有赤司征十郎尚且在他原本的位置。他正站在他的座位邊朝這裏看過來,異色的雙瞳下並沒有什麽情感波動。
赤發少年的站位並非面前的人的視覺死角,因此,他應當也對現在的情況了如指掌。那麽,在被赤司征十郎盯著的情況下還能這麽鎮定自若,若非真沒什麽其他意圖,便是當真不怕他了。
這世界上居然還存在不怕現在的征十郎的人,這讓夕影對他產生了些興趣。
“很高興你的邀請,但——”
不過她端得不會真的答應人家共進午餐。夕影用手敲打了一下桌面,蹙起眉,擺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
“早上教導主任告訴我,午自修期間就要決定好社團並將申請表上交。所以,我要先去一趟學生會。”
“學生會?那四楓院桑認識路麽?要不要我……”
“正好我也要去學生會,你跟我一起去即可。”
此時,赤司征十郎走了過去。他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將目光對向了單手撐著頭的女子。如此說了一句,他又看向棕發的少年,面無表情地道,
“社團事宜本就由我負責,你可有異議?”
坐於她前座的男生聽聞立馬擡起了頭。他眉眼稍彎,沈默了一會兒,隨意地攤了攤手道:
“嘛,不敢,會長。”
言畢,便離開了座位,笑著朝兩人揮了揮手:
“那麽,再見,我去吃午飯咯!”
“……”
呵……
……
“夕影。”
聽到少年略帶不滿的輕喚,四楓院夕影收回了饒有興味的目光,朝站在面前的赤發少年揚起一個頗為真誠的笑容:
“嗯,怎麽?”
“你看著那裏做什麽?”
赤司征十郎瞇起了雙眸,眼底泛著濃重的不悅。
“沒。”
她咧嘴一笑,又朝門口投去了淡淡的一瞥,
“在眼皮底下油腔滑調搗糨糊,實話說,這樣的下屬可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但若沒有明顯的錯處,還拿他無可奈何。”
她說著,重新看向他,越發高揚起了眉眼,
“沒想到現在你手下就有這樣的人,很有趣不是嗎?”
然而,赤發赤眸的少年並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他蹙了蹙眉,直接擡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再次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夕影。”
四楓院夕影這才收去了不正經的表情。
現在只剩下他們二人,她終於能認真看看他。
人類的成長速度真是出人意料,一年不見,他就比她高出了半個頭。原本稍顯稚嫩的五官立體了許多,無端讓人增添了幾分安心感。異色的雙瞳尚未改變,但周身的氣場比曾經更加強烈,也難怪一入高中又做了學生會會長。
她是個坦率的人,有些事情想通了便沒有扭扭捏捏的必要。
四楓院夕影於是低頭瞥了瞥他的手,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伸出另一只手,環過他的後背,將整個身子貼了上去。
“我回來了。”
她將頭擱在他肩上,冰綠色的貓眼慢慢閉起,降下聲線,語調中帶上了一絲嘆息和眷戀,
“征十郎,我……好想你。”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顫。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略帶僵硬地用雙手緊緊攬住她的腰,過了很久,有些顫抖地道:
“還走嗎?”
這不是第二人格的作風,連聲音也……
第二人格的嗓音相較第一人格低沈而少些細膩,但剛才的聲線磁性且不含一絲雜質——分明與第一人格時相同。
四楓院夕影稍稍睜大了眼。
她好像感覺到了……即使在第二人格的強勢靈壓下十分微弱,但,就在剛才,她還是明確地感覺到了,屬於第一人格的靈壓。
這個發現就如同黑暗之中的一縷光線,雖無法完全照亮黑暗,卻預示著光明。至少,處於黑暗中的人能因此了解到——有希望了。
夕影突然十分慶幸自己給了自己這個機會。
於是,她松開了他。
“我不能保證,但——”
女子將兩手搭上面前人的肩,微微後仰起身子,隨即擺出了少有的嚴肅神情,一字一頓地鄭重道: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努力讓真正的你在這一年之內回來,然後,留在你身邊。
>>>
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及桌椅都比教室的好太多,四楓院夕影趴在桌上無聊地翻著面前的一打資料,只覺得困意漸深。不過,適時打開的大門還是暫時將其驅散了。
赤發少年手捧著幾個飯盒推門入內,看到她的坐姿後微微蹙起了眉:
“別趴著看,對眼睛不好。”
“哈~”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聽聞打了個呵欠,繼而慵懶地朝他擡起頭,目光隨著他的靠近散漫地偏轉著,直到赤司征十郎走到她身邊另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感覺這個地方比教室舒服多了,真希望天天都呆在這裏。”
赤司征十郎斜睨了她一眼,沒有接下她東拉西扯的臺詞。
“給了你二十分鐘看社團資料,那麽,決定呢?”
片刻後,他一邊如此問道,一邊將兩人份的飯菜一一攤開。
“沒有啦……我說你們學校怎麽有這麽多社團啊?光看名字不知道是什麽,但若是還看簡介……”
面色不善地抱怨了一句,四楓院夕影有些郁悶地將資料撂到一邊,
“在分家要看賬目和資料就算了——那也沒辦法,誰讓我是家主。為什麽在你這裏還要看啊?好麻煩……”
話音出口,她就聽到身邊的少年發出了一聲哼笑。
“笑什麽?”
“沒有。”
赤司征十郎馬上收斂了表情,平靜地將替她買好的那份遞給她,
“很高興你希望被我特殊對待。”
“不要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怎麽?”
“讓我覺得我之前好像在撒嬌一樣。”
赤發少年聽聞挑了挑眉。他稍稍歪過頭,直視著她,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難道不是麽?”
四楓院夕影楞了一下。
她隨即開始在腦中回放剛才與少年的對話,然後在回憶了幾次後,悲慘得發現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然如今並非貓形,若是還做出用手捂住臉的動作實在太過毀形象,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只得尷尬地抽一抽嘴角,不說話。
撒嬌不是她的作風,但……在他面前自己會有如此不同,似乎並不是什麽糟糕的發現。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由我跟你說。”
赤司征十郎不補刀的優良品質還是沒變,他相當優雅地淺嘗了一口手邊的湯豆腐,不緊不慢地道:
“首先,一般人都會加入自己擅長或者喜歡的。當然,也有像敦那樣只因為適合才做相應的選擇。”
夕影懶洋洋地斜了斜眼。
“喜歡的好像沒什麽,至於適合和擅長……”
她思忖了片刻,將目光對向他,慢條斯理地認真道,
“以長處來看,我大概比較適合做不良少年。”
話音未落,赤司征十郎就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嘴角,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噤聲片刻,淡然接道:
“很遺憾,沒有這種社團。”
“所以咯。”
夕影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那靈異研究社之類的呢?”
“也沒有。”
“那就沒想法了。”
她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飯盒,滿臉生無可戀地下了結論,
“幹脆不參加社團好了,反正社團分數什麽的我也無所謂。”
“……”
赤司征十郎沒有看她,也沒有對她自暴自棄的臺詞發表什麽觀點,兀自優雅地吃著自己的午飯,似乎思考著什麽。
很久之後,他打開一旁的電腦翻出了一個窗口,然後一邊飛快地在上面打著字,一邊平靜地道:
“來籃球部吧。”
“哈?!”
雖非完全在意料之外,但這個發展還是讓四楓院夕影立馬支起了腦袋。她大驚小怪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加大音量急忙道,
“不,算了,籃球什麽的我雖然看得比較多,可是一點都不會啊。”
“當經理。”
“不要。”
然而,她直截了當不摻一絲水分的拒絕似乎惹惱了他。少年轉頭對向她,屬於第二人格的靈壓就在這一瞬間高揚了起來,異色的雙瞳帶上了一絲不悅而危險的氣息。
但在這點上,夕影並不打算讓步。
——什麽都無所謂,唯獨籃球,她不想和他在這方面有什麽接觸。
許是第一人格醒來了的緣故,經過方才短時間的相處,她發覺他與她單獨交流時,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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