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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結束後,他和黑子交換坐到了替補席。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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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感到害怕啊,征十郎。”

他沒有回答,靜默了一會兒,才啟唇道:

“你要走?”

“……”

若是被他抽開最後的秘密便離開,這確實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

“留下來。”

他再次開口,命令的口氣,然那雙看起來毫無波瀾的異色瞳底,卻好像有什麽東西湧動著。

齒輪碎裂了,便不對其抱還可能修覆的希望;團隊合作出現裂縫,便放棄團隊合作;不想參加訓練也沒關系,只要比賽贏了就好。

然而現在,面前這個為了勝利不惜一切甚至可以六親不認的人卻還是死死握著她的手腕,又重覆了一遍方才的話:

“夕影,留下來。”

她竟有些心軟了。

四楓院夕影擡頭看向夜空中高掛的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唔,那征十郎你就努力把剛才看見的一切都忘了吧。”

於是,紫色的煙霧再次騰起,白色的波米拉貓如往常一般懶洋洋地掛在少年的肩頭。它閉上眼打了個呵欠,冷綠色的雙眸慵懶地眨了眨,

“剛才靈壓釋放得太過火了,我好困啊,先睡一會兒。”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如果要變成人,那一定是被迫的,所以這大概是本文唯一戰鬥劇情→_→

畢竟是黑籃文,死神劇情沒啥好寫的,就算寫出來也是用來推動劇情,主次不可顛倒~。

PS:表白一下活在臺詞中的死神大本命,嗯沒錯就是平子。

隔壁有作者桑寫的完結的平子BG,撒狗糧秀恩愛無極限,感興趣可以去看一下hhhh

☆、一個巴掌拍不響

所以說,有時候擁有特殊能力並不是什麽好事。

能夠看見如死神和虛這類高密度魂魄意味著的,便是同樣能聽見他們的聲音,虛的吼聲也好、兩者間的對話也罷,而一旦這些聲音也能一同傳入大腦,人類的概念裏應該安靜的時間點可能會比原本嘈雜的更加吵鬧 ,譬如夜晚。

這天晚上,當赤司征十郎第N次暫停了手中的筆,擡頭看向窗外後,原本趴在桌上的白貓站了起來。它跳下桌面朝那扇玻璃窗走去,待踱到窗邊時,已變成了人形。四楓院夕影將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抱於胸口,側靠在窗框邊,神色淡然地看著遠方某處的刀光劍影。

“這裏離空座町那個重靈地不遠,很多虛都會在此游蕩,而保護這個區域的死神……”

她懶洋洋地斜過頭,微合著眸道,

“實話說,我覺得有些弱。”

“要不是夜一姐和喜助這些年來一直呆在這裏,他估計早就魂飛魄散了吧。”

言及此,她的話音頓了頓,朝坐在書桌邊的少年斜過眼,

“征十郎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為什麽我不想讓你踏足這個世界。”

然而,既然已經進來了,便再也無法回頭。

赤司征十郎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她,異色的雙瞳平靜得出奇,好像這些並不足以讓他產生什麽額外的情緒。過了一會兒,他就走到了她身邊。

“無妨。”

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他看向與她目光所到處一模一樣的方向。半晌後,瞇起眼,似乎是半感嘆地道,

“這就是你,還有你的世界。”

“是不是麻煩得很?”

“不,我想了解。”

四楓院夕影朝他轉過頭。而此時,少年也正將身子轉過來,他正對著她,異色的雙瞳印著她的身形。赤司征十郎就這般坦然地凝視著他,似乎在等待她的答覆。

不知是人格更換了的緣故,還是因為昨日與虛的那次短小的戰鬥,盡管夕影在提到這些事時仍舊會東拉西扯地與少年繞圈子,他卻沒有再如她所願接她的話茬,而是用十分直白的表達方式硬生生地將話題拉回他所設定的軌道。

四楓院夕影嘆了一口氣:

“說得這麽好聽,你還不是被虛的聲音影響了看書的進度。”

他沒有答話。

“所以啊,你還是別說什麽‘想了解’之類的話了,這些東西知道得多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她朝他揚眉一笑,而後想到什麽似地話音一停,

“征十郎,我離開一趟。”

後者蹙起眉:

“做什麽?”

“去找喜助問他有沒有辦法幫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

掌心突然的溫度讓四楓院夕影停下了就要出口的臺詞,垂眸看向腰間交握的手。

他應當只是想阻止她離開。

四楓院夕影雖然沒什麽貴族架子,但掌心細膩的皮膚還是可以輕易地暴露出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事實。也因此,她能清楚地觸摸到他手心的每一處薄繭,而那帶給她的莫名其妙的安定感讓她不忍甩開他。

“征十郎,我還沒說完。”

“不用說了。”

他打斷了她的話,

“我不允許。”

不允許……

四楓院夕影挑了挑眉。

若是以前,她八成會懷疑自家主人吃錯藥了,不過如今……這還真是很有第二人格風格的措辭。

“所以說為什麽啊?浦原喜助到底哪裏踩了你的雷區?”

不想糾結於他的用詞,她半開玩笑地揚起嘴角,

“你明明就不認識他吧。”

他松開了她的手不答,只是沈著臉轉過身去。

“不過,總感覺好像和我們四楓院家有關系的人都對他有莫名的敵意,讓我忍不住想替他默哀幾秒鐘。”

只是,碎蜂是因為夜一。他這又是什麽?或者說,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去見那個世界的人,無論是浦原還是夜一。

那麽,為什麽?

她沒有問,因為即使問了,她也不認為他會回答。

四楓院夕影幹脆收斂了面上清淡優雅的笑容,不再轉移話題,幾步走到他面前,冷綠色的貓眼與他的交錯而過。她沈下聲線,擺出了認真的神情:

“征十郎,我不管是什麽原因。但是,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打亂你的正常生活——我也不能這麽做。”

“這和你無關。”

赤司征十郎擡起眸,聲線沈穩肅穆。

他將一只手擱在窗臺上,稍稍側身,睜大了眼上下審視著她。

“我要糾正一點。”

說著,他嘴角微翹,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言論一般,微微歪過頭,

“‘不打擾我的正常生活’?夕影,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從你招惹我的第一天起,這就已經是個偽命題了。”

“……”

她聽懂了他的話外音,然並不打算給什麽回應。

她不喜歡他的這個人格,尤其是這樣的表情。盡管笑著,那圓睜著的異色瞳卻充滿了戾氣,從頭到尾給人的感覺只有不容拒絕的威壓。現在的他只是想要掌控一切,而她不過是其中一員而已。她四楓院夕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且縱使沒有接受,作為早已定下的分家繼承人,她的驕傲也讓她一點也不想聽從於這樣一個人。

四楓院夕影於是移開了視線,雖沒再堅持去找浦原,但直接變回了貓的樣子,懶洋洋地竄到茶幾上趴下,沒再理他。而後者也只是面無表情地朝又躺下睡覺的白貓看了一會兒,便轉身走回了書桌旁,重新執起了筆,一言不發。

若是放在一周之前,她應該做夢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因為和赤司征十郎相處而感到如此不適。。

憶起過去,她就覺得心臟仿佛被什麽揪住了一般,生生地發疼。現世常有人說“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本以為自己將一切都看得透徹,直至現在才發現,似乎也落入了這種俗套之中。但無論如今如何懷念,她面前的這個少年都終究是變了——無法容忍別人的忤逆,將自己看作絕對的,不需要同伴亦能戰勝一切……如此孤僻偏執的性格,她還有必要繼續留在他身邊嗎?他又需要她什麽呢?

>>>

自赤司征十郎巨變的那一天起,青峰和紫原便再也沒去參加過籃球部的訓練。“奇跡的世代”幾人也不再一同吃午飯,原本親密無間的隊友就在那一刻成了陌路人。

他們依舊會一同去參加練習賽,只是曾經緊密的團隊合作變成了簡單的個人秀——誰拿到球就負責將其送進籃筐,僅此而已。當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他們也不會再擊拳討論,各自收拾了東西走人,氣氛陰沈。如若沒有比分牌上倍殺的分數,或許會有不長眼的認為他們才是輸的一方。而作為助攻者的黑子哲也上場機會銳減,只因為他們已足夠強,強到不再需要他。

四楓院夕影有時會在大課間看見他。他經常手捧著一本書坐在校園一角的紫藤亭下,大約是去背誦的。

將書本倒合上時,天藍色發的少年會在無意間看向不遠處的室外籃球場,接著,碧藍色的雙眸便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黃瀨涼太上體育課時還是那麽無所事事,只是原本不過是單純的無聊,如今他的眼神中卻多出了幾分淡漠。

“先是小青峰,聽說這兩天開始有高中來找小赤司了。”

他斜靠著籃球架,面無表情地對著前方的空地。

“你是說,那些豪門籃球高校?”

四楓院夕影趴在地上側了側腦袋,

“是吧,不過征十郎好像早就有想法了。”

她記得他前幾日就去調查了各大籃球豪門學校的正選組成和球隊風格,還特別調出了五個人的個人資料,似乎叫“無冠的五將”:

“雖然不太確定,我想十有八|九會選擇洛山吧。”

“洛山高校以強者為尊”,這是教練白金永治找到赤司征十郎後說的第一句話。

實話說,她本以為他不會考慮京都的學校的。因為赤司本宅便在那裏,依照他與其父的關系,必然不想和他靠得太近。但是,他卻沒有在選項中排除它。那麽,集合五將中有三人都同時在那所學校的情況,結果便基本是如此了。原因無他,隊員構成強大,他就能常勝不倒。

——而且,或許如今的他反而會樂意與赤司征臣交流,畢竟已經徹徹底底地貫徹了那個極端的理念。

當然,這一切都是四楓院夕影的猜測和推斷,因為他並沒有向她提起此事,大約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見。

“話說,涼太君你呢?應該也有人來找你吧。”

“我啊。”

金發少年隨意地晃了晃腦袋,

“海常吧,在神奈川。”

“你怎麽也跑別的地方去了?”

“誒?很奇怪嗎?!”

他誇張地擺出了一副楞怔的表情,

“聽說小紫原要去秋田呢!”

“……不,與其說是奇怪——”

四楓院夕影聽聞瞇起了半月眼,一臉冷漠,

“倒不如說你們都有毒。”

“別這麽說啦小夕影~!”

“……”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沈寂。

許久。

“……沒什麽吧,姐姐在神奈川,互相有個照應,上學也方便,而且——”

聲線下沈,黃瀨涼太微微擡起眸,目光沒有焦距,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反正也很無聊,上學也好、籃球也好……他們邀請我就去,籃球部什麽的隨便參加一下就好了。”

夕影沒有說話。

全中聯賽結束後金發少年神采飛揚地喋喋不休的場景猶在眼前,如今還不過三個月,他就已經對這個曾經瘋狂熱愛過的運動淡漠至此。不過確實,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如從前那般興奮了。

如果“奇跡的世代”本就是一個有裂縫的整體,那麽赤司征十郎理念的轉變便是撕扯著裂縫的催化劑。

四楓院夕影望向天空,閉上雙眼,在心中無奈地嘆息。

——如果哪一天,當他暫緩腳步回頭看時,是否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與抉擇?若是第一人格還能回來,當他看見這支離破碎的同伴關系,又會作何感想?

只是,隨著勝利一次次輕而易舉被他收入囊中,第二人格的靈壓氣息越來越強烈,她心中第一人格還存在著的希望竟也開始一點點得冷下去。直到赤司征十郎去參加宴會的那一天,她無聊地趴在那個住宅花園中的涼亭上等著他時,全身漆黑的黑貓再次來到了她的面前。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這幾章想日更讓你們早點看甜的劇情,但你們都只霸王不留言,我就很不開心了,只能更慢點了

☆、不過夢一場

四楓院夜一對四楓院夕影講述了一個長得出奇的故事。此前,她從未想過,這整個行動與計劃,居然延伸至了一百年前。

宴會正值高|潮,不遠處的大宅內放著現世流傳的優雅的古典樂,沒有人註意這一角發生的兩只貓之間的對話。但兩人並未放松警惕,聊天的同時,也張開了靈壓,用以探測一切可疑的變化。

“藍染惣右介①……嗎?我之前聽分家的人說起過他,據說為人溫和又實力強勁,很受隊員的尊敬。特別是他的那個副隊長,對他的憧憬任誰都能輕易看出。”

白色的波米拉貓靠在涼亭的撐桿邊,用爪子抓了抓手臂上的毛,

“別的倒都沒什麽,只是你說這一切都是他陰謀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事實就是如此。”

黑貓甩了甩尾巴,

“喜助說,崩玉②會在冬季激活,因此,無論從目前的情形還是時間上看,都已經到時候了。”

“前幾天,負責空座町的死神因為生病被靜靈庭召回,而十三番隊派出的替補死神便是朽木露琪亞③。”

四楓院夜一蹲在地上轉了一圈,接著道,

“在這個節骨眼上,特地派出體內藏有崩玉的死神是何用意。況且,朽木露琪亞雖出生於流魂街,也早在多年前被朽木家收留,即使不想承認,也已是朽木一族的人。”

“沒錯。”

四楓院夕影瞇了瞇眼

“當所有的巧合撞在一起,那就基本是人為的了。”

“那……”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赤司征十郎的靈壓正在慢慢靠近。她可以感覺到他走出了宅邸,繼而朝著這個花園踏步前行。

“啊,失策了……我之前告訴過他我在這裏等他的。”

白色的貓趴下身晃了晃爪子。

“要先走麽?”

“罷了,讓他聽吧,反正我覺得你這次來也沒什麽好事。”

“咳……”

四楓院夜一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好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

四楓院夕影歪了歪頭,直截了當地道,

“照你這麽說,一百年前藍染惣右介就能憑借舍棄吟唱的斷空擋住大鬼道長的高級鬼道,那麽,即使你把我召回,如果我對上他,那和飛蛾撲火有什麽兩樣?”

“別誤會啦,我怎麽可能讓你去對上藍染?”

四楓院夜一擡起一只爪子甩了甩,

“喜助對後面發展的猜測我已經告訴過你,你認為一切如他所料的幾率有多少?”

“幾率?我雖然看他那個白癡的樣子不爽,但——”

夕影挑了挑眉,

“他的心思一直都很細密,邏輯也沒毛病,完全可以當做劇本來考慮計劃。”

“那就好。”

四楓院夜一揚起嘴角,金色的貓眼在月色下顯出了一分霸氣與堅定,

“這段時間,我們會開始訓練黑崎一護④。但是,也不能完全依賴他。留有餘地,為了對付雙殛那類刑具,我打算借出我們四楓院一族的神器。”

“這個隨你啊,你是家主,你想借就借……”

“不,問題正在此。”

黑貓打斷了她的話,

“十年前海燕死後的第三天,我為了見空鶴⑤回過一趟屍魂界。就在那一次,我將家族內的所有神器放入了位於分家的秘密倉庫中,並設以特殊的鎖,而那把鑰匙——”

言及此,四楓院夜一將目光對向她:

“夕影,就是你的斬魄刀。”

看著四楓院夕影震驚地睜大了的雙眸,她又鎮定異常地繼續道:

“因此,現在整個四楓院一族只有你可以借出神器。”

“……”

四楓院夕影咬緊了牙,沒有回答。

半晌。

“我就不問你是怎麽將我的斬魄刀資料弄到手的了,八成又是浦原喜助搞的鬼,但……”

她瞇起了眼,依舊是懶洋洋的聲調,神色卻認真了起來,

“沒想到夜一姐你看起來缺根筋,卻從那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神器的管理權……這是家族最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旦由我借出神器,分家家主這個位置……我可真是逃不掉了。”

四楓院夜一看著她不答,過了很久,才幽幽道:

“抱歉,夕影,我也無可奈何。”

“一百年前事發突然,沒有安排妥當就來到了現世,但作為家主,我就要對家族負責。”

她瞇著雙眼,微微垂著頭,

“夕四郎還小,現在從各方面看,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不,四楓院夜一你搞清楚——這整件事意味著的,是在我接手分家的一刻起就要對整個家族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從此被家族束縛,不能離開靜靈庭。”

“是,沒錯。”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必然逃不掉這個責任,當初又為什麽要讓征十郎看見虛?”

沒有理會獨自站在庭院中的少年突然之間顫抖起來的靈壓,四楓院夕影加大了音量,怒視著面前她素來敬仰的家主,

“事到如今,他已經踏入了這個世界,你卻又讓我不顧他的安危回到靜靈庭管理家族?!”

“……”

四楓院夜一沈默了很久。

她深深吸入了一口氣,閉上眼,才帶著嘆息緩緩道:

“那個時候,我還對喜助的猜測抱有幻想。”

“你從小性格雖好,卻從不與人過分親近。所以看見他時,我就看出了你對他的與眾不同,但如果他不踏入這個世界,你就會永遠裝傻下去。”

“……你想多了,我對他沒有……”

“是麽?”

四楓院夜一高挑著雙眉,眼底是懾人的犀銳光芒,

“那你現在為什麽會用這副表情跟我說話?”

四楓院夕影噤了聲。

她倒吸了一口氣,睜大了眼,伸出爪子拂去眼角不知何時流下的不明液體,繼而低下頭,無言地看著沾著淚滴的手指。

“我……”

四楓院夜一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踱到她身邊,繼而將目光對向了涼亭的外面。

夕影這才重新布置用於探測的靈壓,接著,便用同樣的方法感覺到了靠近著的赤司征臣。

他估計是來找赤司征十郎的。

兩只貓都暫時沒再言語,感受到兩個人類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然後便聽到了赤司征臣嚴肅的聲線:

“征十郎,你在這裏做什麽?等下還要見不少人。”

“不過是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少年轉過了身,平靜而冷漠的語氣不含任何感情。他說著便又踏步往宅邸走去,路過後者時,又沈聲接了一句,

“我有分寸,不會對宴會產生影響。”

言畢,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進去。

“……”

待兩人都離開,四楓院夕影便甩開了四楓院夜一的爪子。托赤司征臣的福,她在剛才這段時間內很快調整了情緒,又將內心歸於到平靜的狀態。赤司征十郎與第一人格截然不同的口氣讓她憶起了近幾日籃球部劍拔弩張的氣氛。她深深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理智便已占了上風:

“嘛,算了,反正我本來也不覺得我能完全逃避這個責任。既然只是時間問題,早點晚點都一樣。”

“我聽喜助說了,這個人類似乎有雙重人格?”

四楓院夜一揚起聲線,

“怎麽,你就打算這樣放他不管了?”

“講道理啊夜一姐,算計我的是你,這種事你該問自己而非問我。”

四楓院夕影翹了翹嘴角,

“況且,我實在無法讚同他現在的觀點。像征十郎如今的情況,除非被事實打臉,否則恐怕是很難再變回去了。然而要戰勝他……他那個能力和平子的斬魄刀很像,能跟上他動作的對手會因為反應過快而被輕易轉移重心晃倒,而其他人本身基礎數值就不如他。換句話說,對手越強他便越強,即使是‘奇跡的世代’那些人,對上他也沒有勝算。至於我——若是用上斬走鬼打⑥我自然不怕他,但若要以人類的範疇……除了這些年積累的那點心機和手段,我還真各方面都不如他——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他真的很優秀,有時優秀得讓我心生敬意。”

言及此,她的話音稍停,擡首望向天邊的明月,帶上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但那都是過去了。如今的赤司征十郎雖看似比以前更有君臨天下的氣勢,卻已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曾經的我對他有多敬佩,現在,就有多失望。今天的他們不過是勝利的機器而已——這麽冷靜下來思考一下的話,反而會覺得還是回到分家的好。雖然都是些老掉牙的熟面孔,但和護庭十三隊及女協的那些奇葩相處至少還有點樂趣。”

四楓院夕影不喜歡輕易評論別人,以至於將這一長段說出口後,她自己都被自己震驚了。

四楓院夜一是對的,他在她心中……的確是與眾不同。

但那又如何?她什麽都做不了,也不認為自己能起什麽作用。而且說到底,家族是永遠不能丟下的包袱。

>>>

那幾日赤司征臣都住在分宅,四楓院夕影沒有機會進入宅邸。不知是否是聽到了她與夜一對話的緣故,還是升上國三的赤司征十郎真的太忙,她竟連續幾天都找不到和他說話的機會。

五日後,她得知了“朽木露琪亞將靈力分給黑崎一護的過程中喪失死神能力”的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正按部就班地按照浦原喜助的設想和劇本發展著,而此事一旦發生,便意味著她需要回分家借出神器已成必然。

考慮到赤司征十郎平日的辛苦,四楓院夕影本不想頂著影響他睡眠的風險半夜打擾他的。但是這一晚,她還是悄悄潛入了少年的房間。

還是她那熟悉的睡姿。她交給他的刻有家徽的項鏈從脖頸處下垂,隨意地躺在床鋪上。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側身坐在床沿邊,伸手將他的手推回被中。她垂著眼瞼看著他許久,將視線對向了落地窗,仿佛一個人自言自語一般,用極輕的聲線開了口:

“征十郎,我要走了。”

“現在的你恐怕也沒什麽特別想要的祝福吧。那麽,祝你永遠像這樣勝利下去,得到想要的一切,不再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若要說點符合我們那個世界的話的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以人類的魂魄轉世輪回,不要踏入靜靈庭,我不想在那裏看見你——因為我們雖有上千年的壽命,卻只有一條命。能活過一百年的死神太少了,而一旦死了,就是魂飛魄散⑦。”

四楓院夕影的語調很平靜,仿佛不含一絲感情,如果忽略說到後面、聲線中隱藏不住的沙啞的話。

她說完便站起了身,什麽都沒再做,就這樣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幾分鐘後,身形消失,徒留一張白紙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少年的枕邊。

……

室內歸於平靜,女子清潤的嗓音隨著夜風的呼嘯消散在了天地間。

赤司征十郎睜開了眼,起身,直接拿過了一旁的紙張。

這真的是一張白紙,上面除了一個用墨水按上去的可疑的貓爪印,其他什麽都沒有。

他被這個奇葩的爪印逗得發出了一聲哼笑,但隨即死死地捏住了紙的一角,將它攥得揉在了一起,半點無法看出原本紙張工整的長方形。

人生一場虛空大夢。

可總會有走過的痕跡告訴你,這所有的夢都是現實。

TBC

作者有話要說: ①藍染惣右介:《死神》的boss

②崩玉:別管它是啥,反正你只要知道這個東西很危險,藍染要搶它,浦原要毀了它。

③朽木露琪亞:死神女主(我不管露露是女主),本身不是貴族,因為姐姐的緣故被四大貴族之首朽木一族收留,並且記入了家譜,所以也是貴族的身份。早年浦原喜助將崩玉放入了她體內想要以此將崩玉隱藏起來,但是不信被藍大發現了。

所以夜一和妹子整體對話的意思就是藍大的陰謀開始了,為了對付這個陰謀我要借出四楓院家的神器,但是這個神器只有你可以拿出來。

④黑崎一護:死神主角

⑤靜靈庭最初是五大貴族:分別是四楓院,朽木,志波,XX,XX(xx是不明)。後來志波一族因為犯罪而沒落,就成了四大貴族。所以我有些時候會寫四大貴族有時候會寫五大貴族,就是有沒有志波的區別,至於到底用哪種說法,看當時文章的情感取向。妹子小時候志波一族還是貴族,所以她在回憶的時候會將志波一族算進去。

空鶴指的是志波家現在的家主,志波空鶴。志波海燕是空鶴的大哥,死神劇情十年前戰死。

⑥斬走鬼打:指死神的四大技巧,斬術、瞬步、鬼道、白打

⑦關於死神和人類的區別:

可以這麽理解。人類雖然只有百年的壽命,但是魂魄不滅,可以生生世世輪回。而死神雖有很長的壽命,但一旦死了就是魂飛魄散,從此就再也不存在了。人類死後魂魄進入靈魂的故鄉後可以通過去靜靈庭的學校學習成為死神。

當然,妹子身為天生的四大貴族,生來就是死神那種魂魄,所以她沒得選,一條命,死了就GAME OVER。

妹子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希望赤隊魂魄不滅,做死神太危險了她不想他做。

帝光篇結束

PS:藍染之亂下一章一筆帶過,本文不涉及千年血戰篇,即使有也就只是提一下。

PPS:分開一陣子才能知道自己的感情。大家不要急,有虐才有甜,再熬兩章就過去了,作者桑我最喜歡的還是撒糖。

PPPS:我有七章存稿給你們日更,就看你們表現了,不留言我是不會開心的。

感謝神眷之櫻的地雷~愛你麽麽噠~

☆、千裏共嬋娟有時是偽命題

自朽木露琪亞的“罪行”被發現,一直到旅禍入侵、突入虛圈,冬季大戰結束總共經歷了大半年。而事件之後,整個靜靈庭和屍魂界再重修和整頓,便又過去了數月。忙碌了許久的死神們才終於進入正常的生活。

靜靈庭的死神所謂的“正常”日子是什麽?其實各個番隊都不同。

譬如京樂春水所在的八番隊,隊長不願起床被副隊長拉著被子拖起來是每日必定會有的日常;再比如十番隊,傲嬌的新任小隊長常常被他的副隊長搞得炸毛,一不小心發動了斬魄刀將隊舍凍住都是常事;十一番隊一片冷清,只有練武場最熱鬧;至於十三番隊,這大概是唯一一個副隊長和席官爭著幫隊長寫公文的番隊吧。

再來就是靜靈庭最神秘而飛揚跋扈的組織。

“以上就是此次事件中邢軍的死傷人數,以及二番隊請求支援的物資。”

紫發碧眸的女子坐在四楓院分家會議正廳最中間的主位上,雙眼微瞇,斜過腦袋單手撐著腮幫子慵懶地聽著二番隊的席官所做的報告。雖然自四楓院夜一離開靜靈庭起二番隊已由碎蜂掌管,但終究和四楓院一族脫不開幹系。聽完後,她稍稍點了點頭,就將目光轉向了下首位上坐著的一人,朝他使了個眼色,而後又將視線轉回,淡淡道:

“知道了。叫碎蜂放寬心,我隨後就派人送過去。”

“是。”

來人垂了垂首,瞬步離開。

偌大的大廳就這樣又歸於了冷清,四楓院夕影懶洋洋地直起了身子,拿過一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而就在這時,大廳的門被人冒冒失失地撞開,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去,連滾帶爬地沖到了她前方,伸出了一只手,滿臉都是傷不起:

“家家家……家主!”

夕影挑了挑眉。雖然面前的人還什麽都沒說,但她心中已經猜出了一二:

“什麽事這麽慌張?”

“她她……她們又來了!”

看吧,果然。

“天賜兵裝番”四楓院一族什麽都不怕,真要說怕的,就是那個名叫“女性死神協會”的組織。說來這組織過去是沒有的,但自從更木劍八成為十一番隊隊長以後,不知怎麽就在這幾年壯大了起來。要說這組織的可怕之處,胡作非為亂搞輿論八卦什麽的暫且不提,關鍵是它胡作非為後你還拿它無可奈何——一來女協會長草鹿八千流背後的人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更木劍八,二來即使再怎麽胡鬧,又有誰會真的對一個五歲小孩外表的家夥動怒?

不過四楓院夕影已經習慣了,畢竟當年偷她們家錦鯉的就是這幫人。

“先起來。”

於是她斜睨了面前的人一眼,待他站起後,才淡定地道,

“她們想去哪個房間喝下午茶你就帶她們去,別這麽大驚小怪的。”

“不不不,問題不在這裏!問題是……”

“怎麽?”

“她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挖了條地道直接從下面鉆進了南邊的客房!我也是剛才路過聽到裏面有可疑的叫喊聲才發現的!”

“……”

借著“因為你們家很大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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