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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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兩天沒怎麽好好休息了，怎麽也得停下來歇歇了，項目固然重要要是你身體不好什麽都是白搭。”Kitty囑咐著。
程錫安放下了手裏的資料，輕輕地摁著太陽穴，皺了皺眉頭：“沒事…最近事情稍微有點多。”
“先把藥吃了吧。”她端來一杯水說道。
他沒有說話，從抽屜裏拿出藥瓶自然的倒出了藥拿起水杯咽了下去，一切的動作早已爛熟於心。
“我明天要回美國一趟。”她說道。
“嗯。”他點頭答應著。
“那我就先出去了。”她說著，緊接著關上門走了出去。
“下周的公司周年宴會改到明天了你來不來啊？”午休時間小胖坐在餐廳裏問。
“我看見了，公告上都有。去唄，為什麽不去。”楚歌回答說。
“不過我看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啊？”她又問道。
“看出來了？”他捂著嘴笑了笑說。
“別賣關子了，你是不是走什麽桃花運了？”
“我家裏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長得可漂亮了。”他沾沾自喜的說到。
“真的假的啊，那你倆成了沒？”她邊驚訝著邊壓低了聲音問。
“嗯嗯嗯。”他頻頻點頭。
“可以啊，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那都不用說的。”
“十二點半了。”她看著手表說。
“我得先走了，錫安這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辦公室那邊還有點事，你加油哈。”她比了一個“耶”的手勢，隨即端起了餐盤離開了。
“錫安……”
回到辦公室，楚歌把用保溫盒裝好的餐盒拿了出來，正打算送進去，她推開門一看，裏面沒有人，於是長舒了一口氣，安心的把保溫盒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一塵不染的桌面，獨自出神了一會，接著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剛一回頭就看見程錫安在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她問道。
“剛來。”他回答。
“那個什麽……我看你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飯，所以……”她吞吞吐吐的說到。
“知道了。”他微微淡笑，走了過來。
“你別誤會…我沒…”她正要解釋著什麽。
“麻煩你了。”他的語氣微微上揚，看著手足無措的楚歌一時到也覺得可愛。
‘啪嗒‘一聲，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楚歌低頭一看，不出所料又是一瓶藥。
但是這次程錫安卻迅速的彎下腰撿了起來又裝在了兜裏。
“怎麽了？什麽東西啊？”她問道。
“沒什麽，就是普通的藥，你知道的。”他說。
明明就看出來了，這和她之前知道的藥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但是很可惜，全部都是英文，她一時間也看不懂什麽。
“好吧，那你中午好好休息。”她說道。
“嗯，你也是。”
說完楚歌走出了辦公室，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透過門框看著裏面的人，他每一個模樣，他的一舉一動……
傍晚楚歌回到了家裏，回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打開了電腦回憶著藥瓶上面依稀的幾個字母，試圖在鍵盤上敲打出來。
幾次過後，她終於在電腦上看到了相似的東西…她的目光在字裏行間飛速的移動著。
“怎麽會…難道他…”她輕嘆道。
“歌兒啊，楠楠她爸媽最近不在家，但是她還得上學所以暫時住在咱們家。”楚歌的媽媽開了門說。
“行啊，反正她以前不也經常來住嘛。”她緩過神來回答著。
“沒事，媽就是和你說一聲。”
“知道了媽。”
“那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說罷關上了門。
在她媽媽離開以後她卻對著電腦的屏幕陷入了沈思……臥室裏寂靜了好一會，突然她睜開了眼睛，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
“我想我可能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楚歌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來到了預定的酒店大廳，整個大廳富麗堂皇，金黃色的吊燈西安的氣氛格外的溫馨。
“你來了啊，趕緊的要開始了。”小胖招呼道。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不是我們早，是你晚了，這桌都是咱們認識的，你就坐這兒吧。”他說道。
“程總他們呢？你看見了嗎？”
“不知道啊，你找他有事？不過他肯定來了，連會長今天都過來了，你想想吧。”
“好吧。”楚歌在四周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程錫安的蹤影於是慢慢的坐了下來。
主持人在臺上說著一堆無關緊要的話，楚歌坐在下面百般無聊的看著手機，而且時不時地往後看去。
“楚歌你手裏是幾號啊？”身邊的一個朋友問到。
“我？163。”她看著手裏的號碼牌說道。
“怎麽了？”
“抽獎環節啊，今年獎品可多了據說。”那人回答。
“是嗎？”
“是啊是啊。”
楚歌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激動，但是自己卻無心節目，只是在大廳裏尋找著他的蹤影。
“有人看見程總啦，他在化妝間。”小胖從旁邊悄悄的溜了過來說。
“好好知道了，那我去一趟。”說著她起身微微彎腰往化妝間走去。”
“原來你真的在這。”她推開門，看見他身著一身西裝正靠在化妝間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你怎麽來了？”他睜開眼睛問道。
她沒說話，但是一步步的走到了程錫安的面前。
“嗯？”他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有件事情想確認。”她盯著他說。
“嗯，怎麽了啊？”
“把衣服脫了。”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麽？”他幹笑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她強調著。
“你怎麽了”他淡笑著驚訝道。
“你不動手我自己來了。”說把她一下走上前去，迅速的的解開了他外套的扣子。
但是程錫安完全被這樣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正當她打算解開最後一件襯衫的扣子時，程錫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只見他註視著她微微搖著頭。但是楚歌卻還是固執的解開了下一顆扣子，這時她感覺手腕上的手握得更緊了。
“不要，不要看。”顯然，程錫安知道了她的意圖。
聽到這句話的楚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依舊固執的解開了下面的扣子。當他解開最後一顆扣子時，胸口一條蜈蚣似的傷疤赫然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顯得那樣的紮眼，突然間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湧上了她的心窩。
“果然是…”她洩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
“為什麽……為什麽不說……”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胸前的那一道疤。
“你還是知道了…”他苦笑了一聲，又重新系回了扣子。
“為什麽不告訴我…這麽多年我像個傻子一樣……”她眼中噙著淚水問道。
“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安慰著說道。
“這就是你當年不辭而別的原因？”她擡起了頭，淚滴瞬間奪眶而出。
“我之前告訴你了，我沒有不辭而別。”
“難道你…”她的目光微微閃動。
“嗯，我去了……”
程錫安站在拐角處，看著窗內滿懷期待的楚歌，手裏握緊的電話不知不覺攥緊了許多。他猶豫著，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這麽混亂過。終於他還是撥通了電話號碼。
“楚歌。”他努力壓低著聲音說。
“怎麽了啊？”他看著店裏東張西望的人，好像還在期待著自己的出現。
他自己也不知道停頓了多久，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張開了口。
“願望，我現在用…”
“什麽願望啊？”
聽見她這種語氣，程錫安更加猶豫了。連同心臟也在這個時候跟著湊起了熱鬧。他抓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覆了許久，盡量不讓讓聽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分手吧……”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還在賭氣？”
“沒有。”他註視著楚歌的一舉一動說道。
“那是為什麽？”
他看著眼前的人稍微有點坐不住了，但是卻又無話可說。
“對不起…”他所能說的唯有這一句而已。
電話裏，楚歌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理由，仿佛就像在用刀淩遲他的心臟一樣。
“楚歌…或許我們是合適的人，但是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他咬著牙關，說出了這句違心的話……
“說什麽呢……”只見楚歌的行動已經變得遲緩了起來。
“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我每一天都很開心，希望你在以後的生活裏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夠一如既往地幸福下去，可能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這麽多，但是這些都是真的，我們…”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能把手機拿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爭取不讓自己出聲。
“我不想聽你在電話裏說這麽多，我現在要看到你，趕緊過來。”她在電話裏催促道。
“可能…我去不了了…真的很對不起…真的…”此刻他已經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他輕輕地捶打著胸口，深呼吸的說到。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我不會多做糾纏，其實…原本我還有很多話想今天和你說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沒必要了…”對面回答道。
“可是程錫安，你知道祝你幸福這樣的話我不會說的，我不知道以後的生活中還會不會遇到像你這麽好的人，但是原諒我的自私，我希望…我希望你以後的女朋友笑起來不會有我好看，做的飯也不會有我的好吃，她……不會比我更喜歡你…”聲音中明顯的能聽出來她的哽咽。
聽見這些話，程錫安的心裏更痛了，他靠著墻滑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記憶裏閃爍著光芒。
“小歌……對不起……”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你為什麽不進來，你為什不見我。”此時楚歌早已泣不成聲。
“我怕了…我怕我走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那你就別走啊。”她說道。
“我不走你怎麽辦，我沒有明確的保證能給你未來你要我怎麽辦？比起坦然的說出事實，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離開。”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我知道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總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
“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她低聲說著。
“那你現在討厭我嗎？討厭我把你強制的留下來嗎？ ……”良久，他問道。
“沒有……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討厭過你，我想過……”
話還沒等說完，只見程錫安突然起身把楚歌箍在了身子下面，輕撫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此時楚歌只感到腦袋一陣眩暈，這幾年積壓的感情仿佛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感到他冰涼的嘴唇溫柔中帶著一絲倔強慢慢的壓了下來，暈染開了一絲涼意。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
‘因為我愛你，所以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永遠贏不了你…哪怕贏了所有人，卻終究還是會輸在你的手上……”
“明天就是第二次股東大會，也是程錫安最後一次和我們正面溝通的機會，如果這次他順利的拿到所有權那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邵靖的秘書站在一旁囑咐道。
“我當然知道。”邵靖不耐煩地說道。
“那您打算怎麽辦？”
“他不會出現在明天的股東大會上的。”正說著，他的嘴角上勾出了一絲邪惡的弧度。
“怎麽說？”
“我爸不是說程錫安樣樣都比我強嗎，我就讓他看看，到底是他程錫安厲害還是我厲害。”
“程錫安他們公司今晚周年慶對吧……你過來。”他伸手示意秘書靠近一點。
“你這樣……”只見他在秘書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什麽。
“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那個秘書也跟著笑了笑回答道到。
☆、NO.11 再一次......
“楚歌，咱們走了，你在哪呢？趕緊出來吧。”在電話裏催促道。
“好，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她回答道。
“同事找我了，嗯……我得先走了。”她猶豫道。
“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腕說道。
“怎麽來怎麽走吧，要不然她們不知道該怎麽想了。”她莞爾道。
“他們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他略有一絲失落的說到。
“不是啊，現在公司裏的事情這麽多，貿然就把事情說出來沒有多少益處的，你說是不是？”
“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又沒做錯什麽事，我想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人。”他微微皺眉道。
‘就是了，這才是當初她認識的程錫安，一切的事情都是這麽簡單而又不失條理。’
“會的會的，時間問題，別這麽心急好不好。”她勸到。
“那……那好吧，回去的路上註意安全啊。”他嘆了口氣起身囑咐道。
“嗯…那我走了……”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往門口走去，但是就在她要開門的那一剎那，突然身後一股力量把她拉了回去，緊接著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在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曾經聽過的這樣一段話——
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掛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有心無力抑或是無能為力，就像愛他這件事，愛是劫難又或是磨練，他給的感覺像是很好又覺得很糟，但就是想擁抱他，就這麽簡單，感覺只要他對自己有一點點好，她都可以把這個好放大無數倍，然後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抹掉，被他拉過去繼續喜歡，或者更喜歡他，就是這麽點出息……
“楚歌你去哪了？怎麽才出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幾人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 她急匆匆的說。
“你臉怎麽這麽紅？”眼尖的一個人問道。
“有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真是。
“那什麽…熱的…” 她搪塞道。
“哪有這麽熱。”說著那個人握起了楚歌的手。
“全是汗，你還是真熱啊。”
“是唄，誒小胖呢？”她急忙轉移了話題問。
“他先走了，總不好用我們女生的車回去吧。”
“這樣啊，好吧……”說罷幾個人上了車離開了酒店。
程錫安隨後也走了出來，站在了車旁邊，沒有打開門。
“怎麽了程總？”司機從裏面探出頭來問道。
“沒事，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走一會。”他說道。
“可是天都黑了，不好走啊。”
“沒事，你先走吧。”他說道。
“那好吧，您路上小心一點。”
“知道了。”他回答道，說完他一個人漫步離開了。
但是不久後，在停車場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也有一輛黑色的車開了出來尾隨了上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深藍色的身影在街道上緩緩移動著。夜色越來越深，周圍的行人也漸漸的少了起來，程錫安一個人走在路上，似乎這幾年來送來都沒有這麽放松過。
正當他走在十字路口時，身邊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了過來，他停住了腳步，伸出手擋住了一部分的光芒看了過去，但是那輛車並沒有要減速的意思，霎時一聲響徹天空的剎車聲傳了出來，連空氣仿佛走在那一瞬間凝固了。他視線模糊的看著離去的車輛，暗紅色的血也跟著瞬間四散開來，順著紋路無規律的蔓延下去……漸漸閉上了眼睛……
正當楚歌回到家剛換好衣服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想了起來。
“餵？”她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是我錫妍姐，你快來醫院，錫安出事了。”對方的聲音急促而又帶著一絲哭腔。
“什麽？”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你快來。”
“知道了我馬上去。”話音未落，楚歌扔下了手裏的東西，隨便穿了一身衣服邊離開了家，一路上她的心裏都忐忑不安，仿佛從來都沒有這麽慌張過，就連四年前程錫安的離開都沒有使她這麽沒有安全感，仿佛在這個時候，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溫度……
“錫安怎麽樣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上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程錫安和會長問道。
“他不好……”程錫妍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這三個字對於楚歌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就像一座大山瞬間壓在了她的心頭。
“沒事的沒事的，錫安不會出事的。”坐在一邊的會長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他到底是怎麽了？”楚歌也坐了下來，驚魂未定的問。
“我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他在路上出車禍了，但是司機已經逃逸了。”會長說道。
說話間，門口急匆匆的走出來了一個醫生，所有人一下圍了上去。
“你們誰是程錫安的家屬？”那人摘掉口罩問道。
“我們是，醫生怎麽樣了？”幾人問道。
“患者現在情況危急，需要輸血，你們誰是A型血？”
“我是！輸我的！”會長一下站出來說道。
“那你跟我來。”說著二人急速離開了。
“家裏只有爸爸一個人和錫安一樣…”二人坐了下來，程錫妍說道。
“每次我都不能幫上忙……”楚歌內疚到。
“不怪你…”
“果然這些都是對我懲罰…因為這麽長時間我都不願意接受它，現在我們才剛剛開始…就發生了這種事……”
“其實你記得嗎，上次我和你說過的話？”程錫妍慢慢平覆了心情說道。
“嗯我記得，你說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完。”
“其實，錫安從離開你以後就一直在註視你，池簡有的時候會告訴他你在學校的生活，這些就是他在美國唯一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你過得好，過得不好，他都會知道。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懷疑強行把她帶走到底是對是錯……可是小歌你要理解，當初沒能告訴你真相真的不怪錫安，我就這麽一個弟弟，他要是出什麽事我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總是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說話間，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像被掏出一個洞一樣。
“但畢竟姐姐就是姐姐，有的身份是永遠替代不了的，就像你一樣，所以既然你這次選擇抓住了他，就再也別放手了，不然我相信你們兩個人都會難過一輩子……”
“不會了，一定不會了……”她呢喃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淩晨四點鐘，離事故發生整整過去了八個小時，但三個人在手術室外片刻不曾懈怠。
終於，從裏面走出來了一位醫生，摘掉了口罩走到了他們面前。
“程錫安家屬是吧？”
“對對，我們是。”幾人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患者現在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仍舊沒有意識，要是這兩天沒有什麽大問題應該就是沒事了，至於什麽時候能醒，還要看他自己。”那個醫生說道。
“好好知道了，謝謝你。”幾個人急忙道謝。
“太好了…”楚歌說道。
“這下就放心了，爸錫安終於沒事了！”程錫妍激動地說道。
“沒事兒了就好，沒事了就好，我們去病房看看吧。”程廣也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你剛輸完血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小歌就夠了，有什麽事情我就聯系你了。”程錫妍說道。
“沒事，這麽多年我都沒這麽看過錫安了，這次我想陪陪他。”他嘆了一口氣說。
“那行吧，公司裏的事情就我先幫忙看著。”
“一會早上有一個股東大會，我去一趟。”程廣又說。
“可是爸，你想沒想過，到底是誰把錫安弄成了這個樣子。”程錫妍問。
“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事，現在能幹出這種事的人除了元禾還能有誰，等明天把監控都調出來看看，這個事我一定要查個明白。”縱使大家現在都疲憊不堪，但是他的話裏仍舊帶著一股威嚴。
楚歌坐在床邊，夜色中她看著面色蒼白的程錫安，耳邊回蕩著呼吸機和其他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響，現在她甚至都有點害怕聽見那個聲音。
“錫安……”她心裏默念著……
這兩天來，楚歌和錫妍基本就沒有合眼二人輪班的守在病房裏，而程錫安卻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像個熟睡的孩子。好在這兩天裏並沒有發生麽意外，楚歌坐在錫安的旁邊，觀察著氧氣罩下他精致的臉龐。
“我有多久沒有這麽看過你了…”她嘆息道。
白皙的皮膚這麽多年來一直沒變，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她輕輕的撥開了他額頭上的碎發，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目不轉睛的註視著他。
“錫安，你不能再一直睡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做呢，你一直這麽躺在這太不負責任了，我要生氣了。”她低語道。
“你付出了這麽多，不能就只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難道你是想懲罰我內疚一輩子？”
“你看看啊，有這麽多愛你的人在等著你呢，所以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她輕聲細語的說著，但是床上的人依舊無動於衷。
“錫妍姐，你來了？”楚歌聽見了敲門聲轉頭看去。
“是啊，你休息休息吧，下午我在這就好了。
“嗯，事情都怎麽樣了？”楚歌問道。
“我讓爸爸在公司處理事情，但是監控錄像裏看不清車裏的人，車牌號也是假的，現在還沒有什麽進展。”
“唉…”二人獨自嘆了口氣。
“錫安怎麽樣了？”錫妍問道。
“還是這樣，對了阿諺去哪了？”
“他去上幼兒園了，等晚一點我去接他。”她回答。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叫我吧。”
“嗯，好好休息吧，別太累了。”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清晨，陽光充分的照進了房間，程錫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漸漸睜開了眼睛，但是正當他想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麽東西緊緊握住了一樣，他慢慢側過頭，看見了正趴在床邊睡覺的楚歌，一種心安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就這樣一個小動作還是把她叫了起來，她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卻驚喜的發現程錫安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了？”她驚訝的問道。
程錫安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著。
“不過…你是誰……”程錫安嘶啞著聲音問。
“什麽？”她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你不記得我是誰了？”楚歌睜大了眼睛問道。
“嗯……”他懵懂的點了點頭。
“你別嚇唬我…錫安…你等一下我先給錫妍姐打個電話。”說罷楚歌急忙從兜裏掏出了手機，但是程錫安的手卻一下子抓住了她。
楚歌驚訝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騙你的…。”他傻笑的看著她說。
但是她卻被這些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
他嘴角微微上揚。
“壞吧你就，嚇到我了。”說著她拍了一下程錫安。
“疼…”他輕輕皺著眉說。
“啊…沒事吧。”聽到這她一下又緊張了起來。
“沒事沒事。”他安慰道。
“不許開這種玩笑了。”楚歌嗔怪道。
“好好，知道了。”
“那我打個電話給錫妍姐和會長，他們最幾天也忙壞了。”
“嗯。”他點頭示意。
楚歌掛了電話，想起身把水杯端過來，但是卻被拉住了。
“怎麽了？”她問道。
“坐在這吧。”他回答著。
她看了看他，又回身坐了下來。
“真好…”他說道。
“什麽啊？”
“全部。”
“出了這麽大的事還說好，你還說。”
“所以你不是也在嗎？”
“在，一直都在。”楚歌握了握她的手說道。
“那你自己說的，以後你就算想走也跑不掉了。”
“好，一定。”她笑了笑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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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藥吃了吧。”她端來一杯水說道。
他沒有說話，從抽屜裏拿出藥瓶自然的倒出了藥拿起水杯咽了下去，一切的動作早已爛熟於心。
“我明天要回美國一趟。”她說道。
“嗯。”他點頭答應著。
“那我就先出去了。”她說著，緊接著關上門走了出去。
“下周的公司周年宴會改到明天了你來不來啊？”午休時間小胖坐在餐廳裏問。
“我看見了，公告上都有。去唄，為什麽不去。”楚歌回答說。
“不過我看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啊？”她又問道。
“看出來了？”他捂著嘴笑了笑說。
“別賣關子了，你是不是走什麽桃花運了？”
“我家裏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長得可漂亮了。”他沾沾自喜的說到。
“真的假的啊，那你倆成了沒？”她邊驚訝著邊壓低了聲音問。
“嗯嗯嗯。”他頻頻點頭。
“可以啊，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那都不用說的。”
“十二點半了。”她看著手表說。
“我得先走了，錫安這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辦公室那邊還有點事，你加油哈。”她比了一個“耶”的手勢，隨即端起了餐盤離開了。
“錫安……”
回到辦公室，楚歌把用保溫盒裝好的餐盒拿了出來，正打算送進去，她推開門一看，裏面沒有人，於是長舒了一口氣，安心的把保溫盒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一塵不染的桌面，獨自出神了一會，接著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剛一回頭就看見程錫安在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她問道。
“剛來。”他回答。
“那個什麽……我看你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飯，所以……”她吞吞吐吐的說到。
“知道了。”他微微淡笑，走了過來。
“你別誤會…我沒…”她正要解釋著什麽。
“麻煩你了。”他的語氣微微上揚，看著手足無措的楚歌一時到也覺得可愛。
‘啪嗒‘一聲，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楚歌低頭一看，不出所料又是一瓶藥。
但是這次程錫安卻迅速的彎下腰撿了起來又裝在了兜裏。
“怎麽了？什麽東西啊？”她問道。
“沒什麽，就是普通的藥，你知道的。”他說。
明明就看出來了，這和她之前知道的藥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但是很可惜，全部都是英文，她一時間也看不懂什麽。
“好吧，那你中午好好休息。”她說道。
“嗯，你也是。”
說完楚歌走出了辦公室，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透過門框看著裏面的人，他每一個模樣，他的一舉一動……
傍晚楚歌回到了家裏，回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打開了電腦回憶著藥瓶上面依稀的幾個字母，試圖在鍵盤上敲打出來。
幾次過後，她終於在電腦上看到了相似的東西…她的目光在字裏行間飛速的移動著。
“怎麽會…難道他…”她輕嘆道。
“歌兒啊，楠楠她爸媽最近不在家，但是她還得上學所以暫時住在咱們家。”楚歌的媽媽開了門說。
“行啊，反正她以前不也經常來住嘛。”她緩過神來回答著。
“沒事，媽就是和你說一聲。”
“知道了媽。”
“那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說罷關上了門。
在她媽媽離開以後她卻對著電腦的屏幕陷入了沈思……臥室裏寂靜了好一會，突然她睜開了眼睛，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
“我想我可能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楚歌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來到了預定的酒店大廳，整個大廳富麗堂皇，金黃色的吊燈西安的氣氛格外的溫馨。
“你來了啊，趕緊的要開始了。”小胖招呼道。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不是我們早，是你晚了，這桌都是咱們認識的，你就坐這兒吧。”他說道。
“程總他們呢？你看見了嗎？”
“不知道啊，你找他有事？不過他肯定來了，連會長今天都過來了，你想想吧。”
“好吧。”楚歌在四周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程錫安的蹤影於是慢慢的坐了下來。
主持人在臺上說著一堆無關緊要的話，楚歌坐在下面百般無聊的看著手機，而且時不時地往後看去。
“楚歌你手裏是幾號啊？”身邊的一個朋友問到。
“我？163。”她看著手裏的號碼牌說道。
“怎麽了？”
“抽獎環節啊，今年獎品可多了據說。”那人回答。
“是嗎？”
“是啊是啊。”
楚歌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激動，但是自己卻無心節目，只是在大廳裏尋找著他的蹤影。
“有人看見程總啦，他在化妝間。”小胖從旁邊悄悄的溜了過來說。
“好好知道了，那我去一趟。”說著她起身微微彎腰往化妝間走去。”
“原來你真的在這。”她推開門，看見他身著一身西裝正靠在化妝間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你怎麽來了？”他睜開眼睛問道。
她沒說話，但是一步步的走到了程錫安的面前。
“嗯？”他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有件事情想確認。”她盯著他說。
“嗯，怎麽了啊？”
“把衣服脫了。”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麽？”他幹笑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她強調著。
“你怎麽了”他淡笑著驚訝道。
“你不動手我自己來了。”說把她一下走上前去，迅速的的解開了他外套的扣子。
但是程錫安完全被這樣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正當她打算解開最後一件襯衫的扣子時，程錫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只見他註視著她微微搖著頭。但是楚歌卻還是固執的解開了下一顆扣子，這時她感覺手腕上的手握得更緊了。
“不要，不要看。”顯然，程錫安知道了她的意圖。
聽到這句話的楚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依舊固執的解開了下面的扣子。當他解開最後一顆扣子時，胸口一條蜈蚣似的傷疤赫然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顯得那樣的紮眼，突然間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湧上了她的心窩。
“果然是…”她洩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
“為什麽……為什麽不說……”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胸前的那一道疤。
“你還是知道了…”他苦笑了一聲，又重新系回了扣子。
“為什麽不告訴我…這麽多年我像個傻子一樣……”她眼中噙著淚水問道。
“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安慰著說道。
“這就是你當年不辭而別的原因？”她擡起了頭，淚滴瞬間奪眶而出。
“我之前告訴你了，我沒有不辭而別。”
“難道你…”她的目光微微閃動。
“嗯，我去了……”
程錫安站在拐角處，看著窗內滿懷期待的楚歌，手裏握緊的電話不知不覺攥緊了許多。他猶豫著，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這麽混亂過。終於他還是撥通了電話號碼。
“楚歌。”他努力壓低著聲音說。
“怎麽了啊？”他看著店裏東張西望的人，好像還在期待著自己的出現。
他自己也不知道停頓了多久，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張開了口。
“願望，我現在用…”
“什麽願望啊？”
聽見她這種語氣，程錫安更加猶豫了。連同心臟也在這個時候跟著湊起了熱鬧。他抓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覆了許久，盡量不讓讓聽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分手吧……”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還在賭氣？”
“沒有。”他註視著楚歌的一舉一動說道。
“那是為什麽？”
他看著眼前的人稍微有點坐不住了，但是卻又無話可說。
“對不起…”他所能說的唯有這一句而已。
電話裏，楚歌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理由，仿佛就像在用刀淩遲他的心臟一樣。
“楚歌…或許我們是合適的人，但是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他咬著牙關，說出了這句違心的話……
“說什麽呢……”只見楚歌的行動已經變得遲緩了起來。
“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我每一天都很開心，希望你在以後的生活裏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夠一如既往地幸福下去，可能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這麽多，但是這些都是真的，我們…”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能把手機拿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爭取不讓自己出聲。
“我不想聽你在電話裏說這麽多，我現在要看到你，趕緊過來。”她在電話裏催促道。
“可能…我去不了了…真的很對不起…真的…”此刻他已經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他輕輕地捶打著胸口，深呼吸的說到。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我不會多做糾纏，其實…原本我還有很多話想今天和你說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沒必要了…”對面回答道。
“可是程錫安，你知道祝你幸福這樣的話我不會說的，我不知道以後的生活中還會不會遇到像你這麽好的人，但是原諒我的自私，我希望…我希望你以後的女朋友笑起來不會有我好看，做的飯也不會有我的好吃，她……不會比我更喜歡你…”聲音中明顯的能聽出來她的哽咽。
聽見這些話，程錫安的心裏更痛了，他靠著墻滑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記憶裏閃爍著光芒。
“小歌……對不起……”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你為什麽不進來，你為什不見我。”此時楚歌早已泣不成聲。
“我怕了…我怕我走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那你就別走啊。”她說道。
“我不走你怎麽辦，我沒有明確的保證能給你未來你要我怎麽辦？比起坦然的說出事實，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離開。”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我知道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總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
“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她低聲說著。
“那你現在討厭我嗎？討厭我把你強制的留下來嗎？ ……”良久，他問道。
“沒有……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討厭過你，我想過……”
話還沒等說完，只見程錫安突然起身把楚歌箍在了身子下面，輕撫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此時楚歌只感到腦袋一陣眩暈，這幾年積壓的感情仿佛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感到他冰涼的嘴唇溫柔中帶著一絲倔強慢慢的壓了下來，暈染開了一絲涼意。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
‘因為我愛你，所以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永遠贏不了你…哪怕贏了所有人，卻終究還是會輸在你的手上……”
“明天就是第二次股東大會，也是程錫安最後一次和我們正面溝通的機會，如果這次他順利的拿到所有權那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邵靖的秘書站在一旁囑咐道。
“我當然知道。”邵靖不耐煩地說道。
“那您打算怎麽辦？”
“他不會出現在明天的股東大會上的。”正說著，他的嘴角上勾出了一絲邪惡的弧度。
“怎麽說？”
“我爸不是說程錫安樣樣都比我強嗎，我就讓他看看，到底是他程錫安厲害還是我厲害。”
“程錫安他們公司今晚周年慶對吧……你過來。”他伸手示意秘書靠近一點。
“你這樣……”只見他在秘書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什麽。
“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那個秘書也跟著笑了笑回答道到。
☆、NO.11 再一次......
“楚歌，咱們走了，你在哪呢？趕緊出來吧。”在電話裏催促道。
“好，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她回答道。
“同事找我了，嗯……我得先走了。”她猶豫道。
“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腕說道。
“怎麽來怎麽走吧，要不然她們不知道該怎麽想了。”她莞爾道。
“他們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他略有一絲失落的說到。
“不是啊，現在公司裏的事情這麽多，貿然就把事情說出來沒有多少益處的，你說是不是？”
“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又沒做錯什麽事，我想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人。”他微微皺眉道。
‘就是了，這才是當初她認識的程錫安，一切的事情都是這麽簡單而又不失條理。’
“會的會的，時間問題，別這麽心急好不好。”她勸到。
“那……那好吧，回去的路上註意安全啊。”他嘆了口氣起身囑咐道。
“嗯…那我走了……”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往門口走去，但是就在她要開門的那一剎那，突然身後一股力量把她拉了回去，緊接著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在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曾經聽過的這樣一段話——
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掛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有心無力抑或是無能為力，就像愛他這件事，愛是劫難又或是磨練，他給的感覺像是很好又覺得很糟，但就是想擁抱他，就這麽簡單，感覺只要他對自己有一點點好，她都可以把這個好放大無數倍，然後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抹掉，被他拉過去繼續喜歡，或者更喜歡他，就是這麽點出息……
“楚歌你去哪了？怎麽才出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幾人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 她急匆匆的說。
“你臉怎麽這麽紅？”眼尖的一個人問道。
“有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真是。
“那什麽…熱的…” 她搪塞道。
“哪有這麽熱。”說著那個人握起了楚歌的手。
“全是汗，你還是真熱啊。”
“是唄，誒小胖呢？”她急忙轉移了話題問。
“他先走了，總不好用我們女生的車回去吧。”
“這樣啊，好吧……”說罷幾個人上了車離開了酒店。
程錫安隨後也走了出來，站在了車旁邊，沒有打開門。
“怎麽了程總？”司機從裏面探出頭來問道。
“沒事，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走一會。”他說道。
“可是天都黑了，不好走啊。”
“沒事，你先走吧。”他說道。
“那好吧，您路上小心一點。”
“知道了。”他回答道，說完他一個人漫步離開了。
但是不久後，在停車場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也有一輛黑色的車開了出來尾隨了上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深藍色的身影在街道上緩緩移動著。夜色越來越深，周圍的行人也漸漸的少了起來，程錫安一個人走在路上，似乎這幾年來送來都沒有這麽放松過。
正當他走在十字路口時，身邊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了過來，他停住了腳步，伸出手擋住了一部分的光芒看了過去，但是那輛車並沒有要減速的意思，霎時一聲響徹天空的剎車聲傳了出來，連空氣仿佛走在那一瞬間凝固了。他視線模糊的看著離去的車輛，暗紅色的血也跟著瞬間四散開來，順著紋路無規律的蔓延下去……漸漸閉上了眼睛……
正當楚歌回到家剛換好衣服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想了起來。
“餵？”她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是我錫妍姐，你快來醫院，錫安出事了。”對方的聲音急促而又帶著一絲哭腔。
“什麽？”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你快來。”
“知道了我馬上去。”話音未落，楚歌扔下了手裏的東西，隨便穿了一身衣服邊離開了家，一路上她的心裏都忐忑不安，仿佛從來都沒有這麽慌張過，就連四年前程錫安的離開都沒有使她這麽沒有安全感，仿佛在這個時候，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溫度……
“錫安怎麽樣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上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程錫安和會長問道。
“他不好……”程錫妍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這三個字對於楚歌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就像一座大山瞬間壓在了她的心頭。
“沒事的沒事的，錫安不會出事的。”坐在一邊的會長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他到底是怎麽了？”楚歌也坐了下來，驚魂未定的問。
“我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他在路上出車禍了，但是司機已經逃逸了。”會長說道。
說話間，門口急匆匆的走出來了一個醫生，所有人一下圍了上去。
“你們誰是程錫安的家屬？”那人摘掉口罩問道。
“我們是，醫生怎麽樣了？”幾人問道。
“患者現在情況危急，需要輸血，你們誰是A型血？”
“我是！輸我的！”會長一下站出來說道。
“那你跟我來。”說著二人急速離開了。
“家裏只有爸爸一個人和錫安一樣…”二人坐了下來，程錫妍說道。
“每次我都不能幫上忙……”楚歌內疚到。
“不怪你…”
“果然這些都是對我懲罰…因為這麽長時間我都不願意接受它，現在我們才剛剛開始…就發生了這種事……”
“其實你記得嗎，上次我和你說過的話？”程錫妍慢慢平覆了心情說道。
“嗯我記得，你說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完。”
“其實，錫安從離開你以後就一直在註視你，池簡有的時候會告訴他你在學校的生活，這些就是他在美國唯一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你過得好，過得不好，他都會知道。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懷疑強行把她帶走到底是對是錯……可是小歌你要理解，當初沒能告訴你真相真的不怪錫安，我就這麽一個弟弟，他要是出什麽事我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總是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說話間，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像被掏出一個洞一樣。
“但畢竟姐姐就是姐姐，有的身份是永遠替代不了的，就像你一樣，所以既然你這次選擇抓住了他，就再也別放手了，不然我相信你們兩個人都會難過一輩子……”
“不會了，一定不會了……”她呢喃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淩晨四點鐘，離事故發生整整過去了八個小時，但三個人在手術室外片刻不曾懈怠。
終於，從裏面走出來了一位醫生，摘掉了口罩走到了他們面前。
“程錫安家屬是吧？”
“對對，我們是。”幾人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患者現在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仍舊沒有意識，要是這兩天沒有什麽大問題應該就是沒事了，至於什麽時候能醒，還要看他自己。”那個醫生說道。
“好好知道了，謝謝你。”幾個人急忙道謝。
“太好了…”楚歌說道。
“這下就放心了，爸錫安終於沒事了！”程錫妍激動地說道。
“沒事兒了就好，沒事了就好，我們去病房看看吧。”程廣也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你剛輸完血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小歌就夠了，有什麽事情我就聯系你了。”程錫妍說道。
“沒事，這麽多年我都沒這麽看過錫安了，這次我想陪陪他。”他嘆了一口氣說。
“那行吧，公司裏的事情就我先幫忙看著。”
“一會早上有一個股東大會，我去一趟。”程廣又說。
“可是爸，你想沒想過，到底是誰把錫安弄成了這個樣子。”程錫妍問。
“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事，現在能幹出這種事的人除了元禾還能有誰，等明天把監控都調出來看看，這個事我一定要查個明白。”縱使大家現在都疲憊不堪，但是他的話裏仍舊帶著一股威嚴。
楚歌坐在床邊，夜色中她看著面色蒼白的程錫安，耳邊回蕩著呼吸機和其他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響，現在她甚至都有點害怕聽見那個聲音。
“錫安……”她心裏默念著……
這兩天來，楚歌和錫妍基本就沒有合眼二人輪班的守在病房裏，而程錫安卻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像個熟睡的孩子。好在這兩天裏並沒有發生麽意外，楚歌坐在錫安的旁邊，觀察著氧氣罩下他精致的臉龐。
“我有多久沒有這麽看過你了…”她嘆息道。
白皙的皮膚這麽多年來一直沒變，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她輕輕的撥開了他額頭上的碎發，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目不轉睛的註視著他。
“錫安，你不能再一直睡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做呢，你一直這麽躺在這太不負責任了，我要生氣了。”她低語道。
“你付出了這麽多，不能就只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難道你是想懲罰我內疚一輩子？”
“你看看啊，有這麽多愛你的人在等著你呢，所以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她輕聲細語的說著，但是床上的人依舊無動於衷。
“錫妍姐，你來了？”楚歌聽見了敲門聲轉頭看去。
“是啊，你休息休息吧，下午我在這就好了。
“嗯，事情都怎麽樣了？”楚歌問道。
“我讓爸爸在公司處理事情，但是監控錄像裏看不清車裏的人，車牌號也是假的，現在還沒有什麽進展。”
“唉…”二人獨自嘆了口氣。
“錫安怎麽樣了？”錫妍問道。
“還是這樣，對了阿諺去哪了？”
“他去上幼兒園了，等晚一點我去接他。”她回答。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叫我吧。”
“嗯，好好休息吧，別太累了。”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清晨，陽光充分的照進了房間，程錫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漸漸睜開了眼睛，但是正當他想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麽東西緊緊握住了一樣，他慢慢側過頭，看見了正趴在床邊睡覺的楚歌，一種心安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就這樣一個小動作還是把她叫了起來，她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卻驚喜的發現程錫安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了？”她驚訝的問道。
程錫安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著。
“不過…你是誰……”程錫安嘶啞著聲音問。
“什麽？”她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你不記得我是誰了？”楚歌睜大了眼睛問道。
“嗯……”他懵懂的點了點頭。
“你別嚇唬我…錫安…你等一下我先給錫妍姐打個電話。”說罷楚歌急忙從兜裏掏出了手機，但是程錫安的手卻一下子抓住了她。
楚歌驚訝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騙你的…。”他傻笑的看著她說。
但是她卻被這些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
他嘴角微微上揚。
“壞吧你就，嚇到我了。”說著她拍了一下程錫安。
“疼…”他輕輕皺著眉說。
“啊…沒事吧。”聽到這她一下又緊張了起來。
“沒事沒事。”他安慰道。
“不許開這種玩笑了。”楚歌嗔怪道。
“好好，知道了。”
“那我打個電話給錫妍姐和會長，他們最幾天也忙壞了。”
“嗯。”他點頭示意。
楚歌掛了電話，想起身把水杯端過來，但是卻被拉住了。
“怎麽了？”她問道。
“坐在這吧。”他回答著。
她看了看他，又回身坐了下來。
“真好…”他說道。
“什麽啊？”
“全部。”
“出了這麽大的事還說好，你還說。”
“所以你不是也在嗎？”
“在，一直都在。”楚歌握了握她的手說道。
“那你自己說的，以後你就算想走也跑不掉了。”
“好，一定。”她笑了笑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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