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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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透明的陽光照在一塵不染的病房裏，程錫安半坐在床上時不時的看著手裏的ipad，而楚歌則看似坐在旁邊整理著未來幾天的日程表，實則內心一直在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看看誰來啦？”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只見程錫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你們怎麽回來了？”程錫安擡起頭，露出了一絲笑意。
“uncle！”那個小男孩甜甜的喊著，一邊跑了過來爬到了床上。
“我看看，咱們阿諺長這麽大了。”程錫安一邊笑著一邊把他抱了過來說。
“你慢一點啊，舅舅還生病呢。”程錫妍囑咐道。
“你也在呢。”她看著楚歌又接著說。
“嗯是，好久沒見了。”楚歌起身回答。
“這麽多年過去了，孩子都長這麽大了，你幾歲了呀？”她看著程錫安懷中的孩子握著他的小手問道。
“我叫程諺，三歲了。”他用稚嫩的聲音回答說。
“他一下飛機就喊著舅舅舅舅的，我也是沒辦法，把他帶過來了。”程錫妍字裏行間都透著成熟穩重的氣息。
“沒事，孩子嘛。”他看著阿諺說到，眼裏盡都是笑意。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你看你現在還掛著點滴，怎麽又開始看公司裏的事情了。”程錫妍勸到。
“不礙事。”
“唉，你和以前一樣，一點話都聽不進去。”她嘆了口氣。
“你爸爸呢？他去哪了呀？”程錫安轉頭逗著阿諺問道。
“我爸爸…”看得出來他想說話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你姐夫還在美國呢，畢竟醫院裏需要人。”
“這樣啊。”
“阿諺，來媽媽這坐著吧，老是讓舅舅抱著舅舅會累的。”說完她伸出手示意。
“不去……”阿諺一下子把小腦袋埋進了程錫安的懷裏撒嬌道。
“哈哈，你舅舅就那麽好啊，連媽媽都不要了。”幾人笑著看著阿諺一副小模樣。
“沒事不累，讓他在這坐著吧。”
“這小家夥不知道為什麽，就喜歡粘著錫安，唉。”程錫妍笑著搖頭。
“我們出去吧，讓他倆先在這玩著。”她對著楚歌提議到。
“嗯，好。”說完，二人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呢。”楚歌淡笑著首先說道。
“唉，錫安多多少少和我說了一點他最近的狀況，基本的我也能了解。”
“這些年過去了，大家的變化都好大啊。”楚歌感嘆道。
“就是啊，我都變成孩子的媽媽了。”
“都說命運捉弄人，一切又都轉回來了。”
“其實，我這次回來不單單是為了看錫安。”她看著楚歌的眼睛說到。
“四年前的事情，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別怪他，是我讓他離開的，當時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他不得不離開學校離開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她心平氣和的說。
“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現在沒有想重新提的意思，也不想再追究到底是為什麽了。”楚歌眼神分散的說。
“這件事我不說在你心裏就會一直是個結，不是遮住了傷疤就會長出新肉。我們都是女人我了解你，既然我們再一次遇見了，不論是天意還是人為，都是種緣分，所以有的話我一定要和你說。”
“嗯……”不知不覺中，楚歌早已紅了眼眶。
“錫安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不是個這麽輕易會用這麽多感情的人，作為姐姐我肯定也有一部分我的私心，我希望他過得幸福，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心疼。四年前離開你走了之後，就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很少說話，很少笑，我不希望他一輩子都過這種日子。”程錫安握著楚歌的手說道。
“我知道…錫安多麽優秀我都知道，但是畢竟事情過去四年了，我想任誰都不會輕易的撿起這份感情…”
“我不會逼你做什麽事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真正靜下心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真正的愛情多晚都不算遲。”
“還有一些事情，我一時半會也不能和你說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沒看見的就不一定是沒發生的，對嗎？”她笑了笑接著說道。
“媽媽…”與此同時，阿諺從遠處跑了過來喊道。
“怎麽了寶貝？”她低下頭詢問。
“我要回家睡覺。”他揉了揉眼睛。
“時差還沒過來。”程錫妍笑了笑對楚歌說道。
“那咱們走吧，和舅舅說再見了嗎？”她又低下頭問。
“說過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和你說。”程錫妍道別著。
“阿姨再見。”小家夥擺著手說道。
“嗯再見。”楚歌也跟著揮了揮手。
“你們看見共享沒有，上半年的凈營業額過了八位數，大部分都是Chris來這三個月以後上漲出來的，我的天，他是不是吃錢？”辦公室裏的人討論說道。
“早就看見了…沒什麽了不起的…”一個人瞥了瞥做說道，但是稍作停頓後他又接著問道：“誒你們說他是不是真的吃錢啊？”聽到這句話幾個人不禁笑了出來。
“不然你們說說，還能怎麽解釋？之前還真是小看他了，以為年紀不大就是來這混混日子的。”
“我收回之前在背地裏悄悄說的話。”
“我也是。”
“我也是。”
“我的天哪你們到底都幹了什麽…”聽見他們說話其中一個中年人說。
“不過性格在暖點就好了，講道理他要是性格再好一點那真的就絕了。”有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女生說道。
“這脾氣不知道從哪養出來的。”
“還行吧，看他往後的業績唄，元禾集團的項目不是還沒結束呢嗎？看看他怎麽收拾這個攤子。”
“我覺得懸乎，畢竟這個還是比較難辦的。”
“你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開除這麽多人。”
“你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著各種雜七雜八的事。
“歌兒啊，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電話裏的左婷懶洋洋的問道。
“前兩天我打電話說後天就回來了。”楚歌回答，
“是嗎？不過你現在幹啥呢？”
“我在辦公室唄，還能在哪，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
“不是我說，你和程最近怎麽樣了？”左婷試探的問。
“還行吧，比之前好了那麽一丟丟？”她豫地回答說。
“有進步啊，有沒有什麽下一步的發展？”
“發展什麽發展，不尷尬我就真的謝天謝地了。”
左婷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楚歌，你認真的想一想，真的就打算這樣不采取措施？難道以後的某一天他和別的人結婚生孩子就是你想看的？畢竟喜歡程的人肯定不止你一個。”
‘結婚生孩子’這幾個字重重的敲打著她的心頭，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些看似理所應當的事。
“餵？聽得見不？”左婷見許久不見回覆於是重覆道。
“嗯…聽著呢…”此時她覺得這些事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但是為什麽心裏就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難受。
正當她為此出神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人——
“會長？…我先不和你說了掛了啊。”她的語速極快，迅速的掛了電話。
“會長您好。”她站起來鞠躬道。
“坐吧坐吧，不用這麽緊張。”他安慰道。
“您今天怎麽來了？”
“我來這給錫安送點東西。”他拿著手裏的文件說道。
“可是他…他現在在醫院啊。”楚歌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緊不慢的說。
“你是楚歌？”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問道。
“嗯，我就是。”
“能抽個空聊會天嗎？”
“當然可以了。”她回過神回答著，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除了會長，我是誰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他和善的說著。
“您是錫…程總的父親。”
‘“其實今天我來，不是以會長的身份和你說話，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其實，您想說什麽我多少都能猜到一點，前兩天我和錫妍姐也聊了一會。”
“你果然很聰明啊，從高中的時候我就觀察過你。”
“是嗎？”楚歌的內心稍微驚訝了一下。
“是啊，雖然你以前沒有見過我，但是不代表我就沒見過你啊。”
“您見過我？”
“當然了，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畢竟那個時候要是直接找到你的話就很不合適不是嗎？”
“也是。”
“我是過來人了，有的時候我們的眼光不會出錯。”
“嗯，這個是。”她肯定到。
“你覺得錫安是什麽樣的人？”他問道
“他人啊…挺好的，一如既往的成熟穩重，就是性格好像…”她猶豫著。
“其實不瞞你說他的性格都是我們父母造成的...”說到這，他嘆了口氣。
“在他五歲以前，一切都很好，他和其他的小孩一樣，喜歡滿地追著跑，但是五歲那年，他媽媽去世了，我當時因為帶外地談生意，沒有及時趕回去…”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深深的悲傷。
“從他以後，錫安就像變了個孩子，他長大以後，我們的聯系就變得越來越少了，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個人在外面住，可能對於公司而言我是個好領導，但是在孩子面前我不是個好父親……”
“沒事的他會理解的...”楚歌寬慰到。
“我把這些事情說給你聽，因為我知道我看的人不會錯，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其實我相信程錫安他是愛您的，只不過可能不善於表達，他能回來工作就是很好的證明。”
“對了，您去醫院看他了嗎？我好像沒在醫院見到過您啊。”楚歌問道。
“去了，當然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他苦笑了一聲說。
“您應該進去看看的。”
“我怎麽會不想，可我怕進去了就不舍得出來了…”他嘆了口氣。
“您的付出他都會知道的，時間早晚罷了。”
“但願吧…”
“一定會的…”她肯定著。
“今天下午和華碩集團有會一個議，雙方需要帶上自己的宣傳組去商討下一步的發展計劃。”kitty向程錫安說著最近的日程表，二人疾步的走在公司的樓道內，果不然他一出院接著就回到了公司上班。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辦公室。
“這麽早就來了。”Kitty對楚歌寒暄到。
“早上好。”程錫安說道。
“早上好。”她回答著。
“這個資料…”程錫安來到桌子前，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自言自語道。
他看著內容，眉頭不自覺得皺了起來。
“怎麽了？上面說了什麽？”Kitty問道。
他沒回答，但是獨自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文件遞了過來。
“這個是…這個是元禾的另一半的責任權？誰拿來的啊？”她喜出望外的說到。
“你用腦子想想也知道是誰拿來的。”
“會…會長？”她試探道。
“真是……”他嘆息著坐在了椅子上。
“咱們費了那麽大勁兒都沒拿到這一半，會長輕而易舉的就拿回來了，有什麽不開心的。”
“這就是問題啊…”他呢喃到。
“你先去，去宣傳找幾個負責的下午去開會。”他接著說。
“好的。”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王志，李慧妍，楊泉，單雲，劉宇楠，你們五個今天下午和程總一起去華碩集團和對方的宣傳部研究一下上次和你們提過的企劃案。”Kitty嚴肅的說。
“我不想去…”李慧妍委婉拒絕道。
“怎麽的？上次被嚇怕了？”另一個女生單雲走了過來說到。
“哎呀…”她躊躇著。
“沒事，又不是和他討論你怕個啥。”小胖王志安慰著。
“這次的事就這麽定了，大家準備一下午休過後出發。”
“知道了。”幾人回答。
下午一行人來到了華碩集團。
“請宣傳部的人跟我到這邊來。”對方公司的一個人熱情的說到。程錫安走在前面，一句話也沒說。
“程總這批人都好年輕啊，看起來有的才二十來歲。”華碩集團的總裁林上說道。
程錫安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我們這都四五十歲了，才坐上這一把手，程總年輕有為啊。”
“沒什麽，您是白手起家，我只是接管而已。”他回答道。
“那不一樣，能有能力管理一個公司也很不容易，我倒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出色的接管這裏。”林上笑了笑說。
很快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會議也暫停了下來進入到了休息階段。程錫安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去到了宣傳部所在的地方。
他悄悄地走了進去找了個靠後的地方隨意的坐了下來聆聽著。
“我覺得在藝術設計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支持我們公司的方案。”對方一個年長的婦女說道。
“可是以這樣的視覺形象出現在人眼前會不會太沈悶了，我覺得應該用一個色彩亮一點的底色能顯出活力。”李慧妍說道。
“可是公司之間合作的項目是嚴肅的，不需要太多的活力。”那人反駁道。
“我同意慧妍說的，畢竟現在的社會年輕人占大多數，況且我們這邊一個月前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弄好了，你這樣全部都否定了會不會有點武斷了？”小胖發言說。
“我們還是覺得如果顏色過於鮮亮會給人一種兒戲的感覺。”對面的人回答。
“小姑娘，我們每個人在這最起碼都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我們說的東西多半都是沒有錯的。”那個中年婦女又說。
“這些事情不應該用年齡衡量的。”李慧妍稍微焦躁了起來。
“你說，廣告弄得灰鏘鏘的一片誰會喜歡看，廣告要的是抓人眼球。”她接著說道。
“你還就別說，有的事情還真的是靠經驗決定的，我在宣傳部十三年了，廣告該怎麽做我們最清楚不過，你們年輕，喜歡花花綠綠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莊重。”
“這方面的設計上可以繼續討論，或者各取一半也都是可行的我們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所以才坐在一起的不是嗎？”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劉宇楠說道。
“我看你們這個團隊裏多有的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工作經驗上肯定是有一些不足，但是有的事情不能犟。”
“我們不是犟，你拿著有色眼鏡看人我們也沒辦法，但是有的時候人不能太驕傲，不一定自己就是對的。”李慧妍說道。
“你們這麽說話就不對了，我們沒用不一樣的眼光看你們，只是意見不一樣而已，現在是商討階段，我希望你註意你的用詞。”對方對著李慧妍反擊說道。
“對啊，誒我看剛才進來的那個小夥子一直就坐在那，你也是宣傳部的？”那人突然問道。
“我？”程錫安指了指自己問著。
“對啊，就是你，你來說說吧，看你聽得挺認真的。”她提議到。
“那既然你讓我說，我就隨便的說說吧。”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坐到了小胖的旁邊。
“剛才我一直在聽你們兩隊的意見，無非就是形象設計上有沖突，既然各執己見，為什麽就不像剛才他說的，每個意見摻雜著用呢？”他問道。
“那不行啊，風格統一這是基本，一樣一點那就變味了。”
“那到底是什麽讓你們執著的要執行你們自己的方案？因為看起來比較鄭重嗎？”他又問。
“對啊，這是個大項目，當然要莊重一點了。”
“但是這次的企劃主要是針對於年輕人開放的，為什麽不用他們的方案顯得有活力一點？”
“我是宣傳部的部長在這工作時間這麽長了，判斷的肯定不會錯。”她們回答。
“這話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工作經驗固然重要，但這不代表一切。”他沈穩的的說到。
“我怎麽強詞奪理了呀？我們平均年齡都在三十多歲以上，他們你看看也知道，都是年輕的後輩，論資歷我們隨便一個人都比他們厲害。”
此時雖然兩邊表面上都和顏悅色的在說話，但是卻已經火藥味十足。
“我覺得年齡經驗什麽的都不重要，誰說的對，誰是在那這不想幹的條件胡言亂語這才重要。”
“什麽叫胡言亂語啊，你把話說清楚。”對方幾人急了眼。
“首先，我們已經做出了退讓，一人一半來合作，可是你們為什麽就一口咬定自己的方案才是最合適的而且還一直咬著年齡的事情不放？明明是兩個公司合作的事情為什麽現在變成了你們決定一切？因為年齡嗎？因為資歷嗎？的確，或許我們的團隊整體年齡是小，但是這不會影響工作的發展，反而帶有偏見的工作不僅會造成個人的損失，可能還會變成公司的損失。因為你們是長輩，所以我盡量用適當的方法和你們交流。”
“慧妍，你今年二十二歲是吧？”他回過頭問道。
“嗯。”她茫然的回答。
“我看過她的資料，從大學起在省內拿到的獎項是兩只手數不清的，她有多少能力我清楚，我不希望一個什麽都不了解的人在這對我的工作人員評頭論足，而且還是毫無根據的。”他的聲音上去讓人無可抗拒。
“單雲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二十五歲，她碩士畢業，論實力她是很出色的，但是我聽了你們這麽久的討論為什麽總是有過多的否認？那怕她們沒有這些記錄，我也會錄用他們，為什麽？因為沒有人一來就有工作經驗，那些所謂的經驗為非就是工作時間的長短，是個人就要從零開始，試問，你們哪一位年輕的時候不是這麽過來的？”
這一番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而聽的五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你是……”其中一人問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覺得既然這樣這個討論會開下去也沒有意義，下半場會議我會讓你們有所有的執行權，不用為這些事費心費力。”程錫安對五個人說道。
“程總你怎麽來這了？”身後林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總…程總..”幾人半信半疑的問。
“對了，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程錫安，JS的最高負責人。”他轉過身說道。
“林總，剛才我在這隨便的聽了聽兩方的商討，我還是覺得兩個團隊一起來，不如一邊來更好，不會有很多歧義，您覺得呢？”他問道。
“難道是有什麽事不順利嗎？”林上問道。
“沒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和貴公司的人難以繼續合作，所以我才這麽一說。”他笑著說道。
“你看要不這樣，我們換一個一人一半的方式，前期制作有你們來設計，後期的修補我們來，你覺得呢？”林上說道。
“當然可以了，畢竟大家都在商量，凡事講究個和氣。”他說道。
“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可以回去繼續第二部會議了。”
說著幾個人穿過走廊回到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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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誰來啦？”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只見程錫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你們怎麽回來了？”程錫安擡起頭，露出了一絲笑意。
“uncle！”那個小男孩甜甜的喊著，一邊跑了過來爬到了床上。
“我看看，咱們阿諺長這麽大了。”程錫安一邊笑著一邊把他抱了過來說。
“你慢一點啊，舅舅還生病呢。”程錫妍囑咐道。
“你也在呢。”她看著楚歌又接著說。
“嗯是，好久沒見了。”楚歌起身回答。
“這麽多年過去了，孩子都長這麽大了，你幾歲了呀？”她看著程錫安懷中的孩子握著他的小手問道。
“我叫程諺，三歲了。”他用稚嫩的聲音回答說。
“他一下飛機就喊著舅舅舅舅的，我也是沒辦法，把他帶過來了。”程錫妍字裏行間都透著成熟穩重的氣息。
“沒事，孩子嘛。”他看著阿諺說到，眼裏盡都是笑意。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你看你現在還掛著點滴，怎麽又開始看公司裏的事情了。”程錫妍勸到。
“不礙事。”
“唉，你和以前一樣，一點話都聽不進去。”她嘆了口氣。
“你爸爸呢？他去哪了呀？”程錫安轉頭逗著阿諺問道。
“我爸爸…”看得出來他想說話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你姐夫還在美國呢，畢竟醫院裏需要人。”
“這樣啊。”
“阿諺，來媽媽這坐著吧，老是讓舅舅抱著舅舅會累的。”說完她伸出手示意。
“不去……”阿諺一下子把小腦袋埋進了程錫安的懷裏撒嬌道。
“哈哈，你舅舅就那麽好啊，連媽媽都不要了。”幾人笑著看著阿諺一副小模樣。
“沒事不累，讓他在這坐著吧。”
“這小家夥不知道為什麽，就喜歡粘著錫安，唉。”程錫妍笑著搖頭。
“我們出去吧，讓他倆先在這玩著。”她對著楚歌提議到。
“嗯，好。”說完，二人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呢。”楚歌淡笑著首先說道。
“唉，錫安多多少少和我說了一點他最近的狀況，基本的我也能了解。”
“這些年過去了，大家的變化都好大啊。”楚歌感嘆道。
“就是啊，我都變成孩子的媽媽了。”
“都說命運捉弄人，一切又都轉回來了。”
“其實，我這次回來不單單是為了看錫安。”她看著楚歌的眼睛說到。
“四年前的事情，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別怪他，是我讓他離開的，當時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他不得不離開學校離開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她心平氣和的說。
“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現在沒有想重新提的意思，也不想再追究到底是為什麽了。”楚歌眼神分散的說。
“這件事我不說在你心裏就會一直是個結，不是遮住了傷疤就會長出新肉。我們都是女人我了解你，既然我們再一次遇見了，不論是天意還是人為，都是種緣分，所以有的話我一定要和你說。”
“嗯……”不知不覺中，楚歌早已紅了眼眶。
“錫安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不是個這麽輕易會用這麽多感情的人，作為姐姐我肯定也有一部分我的私心，我希望他過得幸福，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心疼。四年前離開你走了之後，就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很少說話，很少笑，我不希望他一輩子都過這種日子。”程錫安握著楚歌的手說道。
“我知道…錫安多麽優秀我都知道，但是畢竟事情過去四年了，我想任誰都不會輕易的撿起這份感情…”
“我不會逼你做什麽事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真正靜下心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真正的愛情多晚都不算遲。”
“還有一些事情，我一時半會也不能和你說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沒看見的就不一定是沒發生的，對嗎？”她笑了笑接著說道。
“媽媽…”與此同時，阿諺從遠處跑了過來喊道。
“怎麽了寶貝？”她低下頭詢問。
“我要回家睡覺。”他揉了揉眼睛。
“時差還沒過來。”程錫妍笑了笑對楚歌說道。
“那咱們走吧，和舅舅說再見了嗎？”她又低下頭問。
“說過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和你說。”程錫妍道別著。
“阿姨再見。”小家夥擺著手說道。
“嗯再見。”楚歌也跟著揮了揮手。
“你們看見共享沒有，上半年的凈營業額過了八位數，大部分都是Chris來這三個月以後上漲出來的，我的天，他是不是吃錢？”辦公室裏的人討論說道。
“早就看見了…沒什麽了不起的…”一個人瞥了瞥做說道，但是稍作停頓後他又接著問道：“誒你們說他是不是真的吃錢啊？”聽到這句話幾個人不禁笑了出來。
“不然你們說說，還能怎麽解釋？之前還真是小看他了，以為年紀不大就是來這混混日子的。”
“我收回之前在背地裏悄悄說的話。”
“我也是。”
“我也是。”
“我的天哪你們到底都幹了什麽…”聽見他們說話其中一個中年人說。
“不過性格在暖點就好了，講道理他要是性格再好一點那真的就絕了。”有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女生說道。
“這脾氣不知道從哪養出來的。”
“還行吧，看他往後的業績唄，元禾集團的項目不是還沒結束呢嗎？看看他怎麽收拾這個攤子。”
“我覺得懸乎，畢竟這個還是比較難辦的。”
“你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開除這麽多人。”
“你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著各種雜七雜八的事。
“歌兒啊，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電話裏的左婷懶洋洋的問道。
“前兩天我打電話說後天就回來了。”楚歌回答，
“是嗎？不過你現在幹啥呢？”
“我在辦公室唄，還能在哪，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
“不是我說，你和程最近怎麽樣了？”左婷試探的問。
“還行吧，比之前好了那麽一丟丟？”她豫地回答說。
“有進步啊，有沒有什麽下一步的發展？”
“發展什麽發展，不尷尬我就真的謝天謝地了。”
左婷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楚歌，你認真的想一想，真的就打算這樣不采取措施？難道以後的某一天他和別的人結婚生孩子就是你想看的？畢竟喜歡程的人肯定不止你一個。”
‘結婚生孩子’這幾個字重重的敲打著她的心頭，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些看似理所應當的事。
“餵？聽得見不？”左婷見許久不見回覆於是重覆道。
“嗯…聽著呢…”此時她覺得這些事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但是為什麽心裏就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難受。
正當她為此出神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人——
“會長？…我先不和你說了掛了啊。”她的語速極快，迅速的掛了電話。
“會長您好。”她站起來鞠躬道。
“坐吧坐吧，不用這麽緊張。”他安慰道。
“您今天怎麽來了？”
“我來這給錫安送點東西。”他拿著手裏的文件說道。
“可是他…他現在在醫院啊。”楚歌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緊不慢的說。
“你是楚歌？”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問道。
“嗯，我就是。”
“能抽個空聊會天嗎？”
“當然可以了。”她回過神回答著，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除了會長，我是誰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他和善的說著。
“您是錫…程總的父親。”
‘“其實今天我來，不是以會長的身份和你說話，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其實，您想說什麽我多少都能猜到一點，前兩天我和錫妍姐也聊了一會。”
“你果然很聰明啊，從高中的時候我就觀察過你。”
“是嗎？”楚歌的內心稍微驚訝了一下。
“是啊，雖然你以前沒有見過我，但是不代表我就沒見過你啊。”
“您見過我？”
“當然了，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畢竟那個時候要是直接找到你的話就很不合適不是嗎？”
“也是。”
“我是過來人了，有的時候我們的眼光不會出錯。”
“嗯，這個是。”她肯定到。
“你覺得錫安是什麽樣的人？”他問道
“他人啊…挺好的，一如既往的成熟穩重，就是性格好像…”她猶豫著。
“其實不瞞你說他的性格都是我們父母造成的...”說到這，他嘆了口氣。
“在他五歲以前，一切都很好，他和其他的小孩一樣，喜歡滿地追著跑，但是五歲那年，他媽媽去世了，我當時因為帶外地談生意，沒有及時趕回去…”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深深的悲傷。
“從他以後，錫安就像變了個孩子，他長大以後，我們的聯系就變得越來越少了，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個人在外面住，可能對於公司而言我是個好領導，但是在孩子面前我不是個好父親……”
“沒事的他會理解的...”楚歌寬慰到。
“我把這些事情說給你聽，因為我知道我看的人不會錯，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其實我相信程錫安他是愛您的，只不過可能不善於表達，他能回來工作就是很好的證明。”
“對了，您去醫院看他了嗎？我好像沒在醫院見到過您啊。”楚歌問道。
“去了，當然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他苦笑了一聲說。
“您應該進去看看的。”
“我怎麽會不想，可我怕進去了就不舍得出來了…”他嘆了口氣。
“您的付出他都會知道的，時間早晚罷了。”
“但願吧…”
“一定會的…”她肯定著。
“今天下午和華碩集團有會一個議，雙方需要帶上自己的宣傳組去商討下一步的發展計劃。”kitty向程錫安說著最近的日程表，二人疾步的走在公司的樓道內，果不然他一出院接著就回到了公司上班。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辦公室。
“這麽早就來了。”Kitty對楚歌寒暄到。
“早上好。”程錫安說道。
“早上好。”她回答著。
“這個資料…”程錫安來到桌子前，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自言自語道。
他看著內容，眉頭不自覺得皺了起來。
“怎麽了？上面說了什麽？”Kitty問道。
他沒回答，但是獨自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文件遞了過來。
“這個是…這個是元禾的另一半的責任權？誰拿來的啊？”她喜出望外的說到。
“你用腦子想想也知道是誰拿來的。”
“會…會長？”她試探道。
“真是……”他嘆息著坐在了椅子上。
“咱們費了那麽大勁兒都沒拿到這一半，會長輕而易舉的就拿回來了，有什麽不開心的。”
“這就是問題啊…”他呢喃到。
“你先去，去宣傳找幾個負責的下午去開會。”他接著說。
“好的。”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王志，李慧妍，楊泉，單雲，劉宇楠，你們五個今天下午和程總一起去華碩集團和對方的宣傳部研究一下上次和你們提過的企劃案。”Kitty嚴肅的說。
“我不想去…”李慧妍委婉拒絕道。
“怎麽的？上次被嚇怕了？”另一個女生單雲走了過來說到。
“哎呀…”她躊躇著。
“沒事，又不是和他討論你怕個啥。”小胖王志安慰著。
“這次的事就這麽定了，大家準備一下午休過後出發。”
“知道了。”幾人回答。
下午一行人來到了華碩集團。
“請宣傳部的人跟我到這邊來。”對方公司的一個人熱情的說到。程錫安走在前面，一句話也沒說。
“程總這批人都好年輕啊，看起來有的才二十來歲。”華碩集團的總裁林上說道。
程錫安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我們這都四五十歲了，才坐上這一把手，程總年輕有為啊。”
“沒什麽，您是白手起家，我只是接管而已。”他回答道。
“那不一樣，能有能力管理一個公司也很不容易，我倒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出色的接管這裏。”林上笑了笑說。
很快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會議也暫停了下來進入到了休息階段。程錫安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去到了宣傳部所在的地方。
他悄悄地走了進去找了個靠後的地方隨意的坐了下來聆聽著。
“我覺得在藝術設計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支持我們公司的方案。”對方一個年長的婦女說道。
“可是以這樣的視覺形象出現在人眼前會不會太沈悶了，我覺得應該用一個色彩亮一點的底色能顯出活力。”李慧妍說道。
“可是公司之間合作的項目是嚴肅的，不需要太多的活力。”那人反駁道。
“我同意慧妍說的，畢竟現在的社會年輕人占大多數，況且我們這邊一個月前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弄好了，你這樣全部都否定了會不會有點武斷了？”小胖發言說。
“我們還是覺得如果顏色過於鮮亮會給人一種兒戲的感覺。”對面的人回答。
“小姑娘，我們每個人在這最起碼都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我們說的東西多半都是沒有錯的。”那個中年婦女又說。
“這些事情不應該用年齡衡量的。”李慧妍稍微焦躁了起來。
“你說，廣告弄得灰鏘鏘的一片誰會喜歡看，廣告要的是抓人眼球。”她接著說道。
“你還就別說，有的事情還真的是靠經驗決定的，我在宣傳部十三年了，廣告該怎麽做我們最清楚不過，你們年輕，喜歡花花綠綠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莊重。”
“這方面的設計上可以繼續討論，或者各取一半也都是可行的我們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所以才坐在一起的不是嗎？”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劉宇楠說道。
“我看你們這個團隊裏多有的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工作經驗上肯定是有一些不足，但是有的事情不能犟。”
“我們不是犟，你拿著有色眼鏡看人我們也沒辦法，但是有的時候人不能太驕傲，不一定自己就是對的。”李慧妍說道。
“你們這麽說話就不對了，我們沒用不一樣的眼光看你們，只是意見不一樣而已，現在是商討階段，我希望你註意你的用詞。”對方對著李慧妍反擊說道。
“對啊，誒我看剛才進來的那個小夥子一直就坐在那，你也是宣傳部的？”那人突然問道。
“我？”程錫安指了指自己問著。
“對啊，就是你，你來說說吧，看你聽得挺認真的。”她提議到。
“那既然你讓我說，我就隨便的說說吧。”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坐到了小胖的旁邊。
“剛才我一直在聽你們兩隊的意見，無非就是形象設計上有沖突，既然各執己見，為什麽就不像剛才他說的，每個意見摻雜著用呢？”他問道。
“那不行啊，風格統一這是基本，一樣一點那就變味了。”
“那到底是什麽讓你們執著的要執行你們自己的方案？因為看起來比較鄭重嗎？”他又問。
“對啊，這是個大項目，當然要莊重一點了。”
“但是這次的企劃主要是針對於年輕人開放的，為什麽不用他們的方案顯得有活力一點？”
“我是宣傳部的部長在這工作時間這麽長了，判斷的肯定不會錯。”她們回答。
“這話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工作經驗固然重要，但這不代表一切。”他沈穩的的說到。
“我怎麽強詞奪理了呀？我們平均年齡都在三十多歲以上，他們你看看也知道，都是年輕的後輩，論資歷我們隨便一個人都比他們厲害。”
此時雖然兩邊表面上都和顏悅色的在說話，但是卻已經火藥味十足。
“我覺得年齡經驗什麽的都不重要，誰說的對，誰是在那這不想幹的條件胡言亂語這才重要。”
“什麽叫胡言亂語啊，你把話說清楚。”對方幾人急了眼。
“首先，我們已經做出了退讓，一人一半來合作，可是你們為什麽就一口咬定自己的方案才是最合適的而且還一直咬著年齡的事情不放？明明是兩個公司合作的事情為什麽現在變成了你們決定一切？因為年齡嗎？因為資歷嗎？的確，或許我們的團隊整體年齡是小，但是這不會影響工作的發展，反而帶有偏見的工作不僅會造成個人的損失，可能還會變成公司的損失。因為你們是長輩，所以我盡量用適當的方法和你們交流。”
“慧妍，你今年二十二歲是吧？”他回過頭問道。
“嗯。”她茫然的回答。
“我看過她的資料，從大學起在省內拿到的獎項是兩只手數不清的，她有多少能力我清楚，我不希望一個什麽都不了解的人在這對我的工作人員評頭論足，而且還是毫無根據的。”他的聲音上去讓人無可抗拒。
“單雲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二十五歲，她碩士畢業，論實力她是很出色的，但是我聽了你們這麽久的討論為什麽總是有過多的否認？那怕她們沒有這些記錄，我也會錄用他們，為什麽？因為沒有人一來就有工作經驗，那些所謂的經驗為非就是工作時間的長短，是個人就要從零開始，試問，你們哪一位年輕的時候不是這麽過來的？”
這一番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而聽的五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你是……”其中一人問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覺得既然這樣這個討論會開下去也沒有意義，下半場會議我會讓你們有所有的執行權，不用為這些事費心費力。”程錫安對五個人說道。
“程總你怎麽來這了？”身後林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總…程總..”幾人半信半疑的問。
“對了，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程錫安，JS的最高負責人。”他轉過身說道。
“林總，剛才我在這隨便的聽了聽兩方的商討，我還是覺得兩個團隊一起來，不如一邊來更好，不會有很多歧義，您覺得呢？”他問道。
“難道是有什麽事不順利嗎？”林上問道。
“沒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和貴公司的人難以繼續合作，所以我才這麽一說。”他笑著說道。
“你看要不這樣，我們換一個一人一半的方式，前期制作有你們來設計，後期的修補我們來，你覺得呢？”林上說道。
“當然可以了，畢竟大家都在商量，凡事講究個和氣。”他說道。
“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可以回去繼續第二部會議了。”
說著幾個人穿過走廊回到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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