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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如夢一場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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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煙躥了。

忙活了一天,我也累了,於是回到家裏洗完澡就早早的上了床,天哥回來之後我睡覺也踏實了不少,所以其實並沒有那麽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回到家裏之後,我滿腦子都是萬一十七姐知道了我的事情該怎麽辦,越想越害怕。我從沒發現原來有一天我也會被感情折磨到這種地步,因為自己假想的一個場景而緊張的有些睡不著覺。

於是我就打電話給十七姐,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撥通了。

“餵,怎麽了?”十七姐那半睡不醒的聲音傳來。

“想你了唄”,我怯怯的說道,生怕從她口中聽出一些異常的語氣來。

“有病吧,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我舍友都睡了,你以為還是在暑假啊”,我連忙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原來已經一點了,沒想到自己糾結了一會兒都這個點了,於是也不好意思打擾她睡覺,於是就讓她好好睡覺。

掛斷電話之後,我從床頭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消磨時光。最近我一直在看喬一公子的《我不喜歡這世界,我只喜歡你》,對就是喬一公子。和十七姐的名字一樣,書裏面都是一些甜蜜的小片段,還有一些讓人臉龐發燙的有色段子。

有的時候,我就時常幻想自己就是裏面的男主,可以有這麽一個可愛的老婆。

但是現實也待我不薄,十七姐確實也可以擔任這麽一個角色,和書中的女主一樣,是一個可以瞬間萌妹子蘿莉,瞬間高冷女王範,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的起床跑步,自從天哥回來,生活沒有那麽忙碌之後,閑下來的時候感覺更加有些可怕,那種不知道幹什麽的感覺比忙的要死的感覺還要糟,閑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退休老頭一樣,仿佛每天除了吃飯遛彎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

吃完早餐,我在家裏無聊的消磨時光,這個時候,張木突然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告訴了我一個讓我沈寂良久的消息:黑曼巴又在西南出現了,而且他這次的出現好像是為了一宗大的毒.品生意。

黑曼巴,當這個名字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像過電一樣整個人的抽搐了一下。

我和我爸待在一起的時光總共加起來也沒有多少天,按照常理來說,我對他是沒有什麽感情的,說句難聽的話,我感覺喝我家的狗感情都比跟他好,到現在我早已經記不清他長什麽樣子了,只有家中我媽保存的結婚照上面保留著他唯一的照片,而他其他的照片全都被我爺爺給燒了,在我爺爺眼裏,他就是林家的敗類,是不配出現在林家的老宅子裏的。

但是當我聽到黑曼巴的消息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波動,可能是天生的血濃於水的感情,我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究竟是不是在搞販.毒活動。

想到西南,想到邊境販.毒,我的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喬良,他曾經在西南邊境做了三年的緝毒警察,如果黑曼巴真的像張木說的那樣是響徹西南的A級通緝毒販的話,那麽喬良一定知道他,而且可能比張木知道的還要多。

因此當接到張木的電話之後,我馬上打電話把喬良約了出來,雖然我沒告訴他我約他出來幹什麽,但是他卻很痛快的應約出來了。

我約他在菲比酒吧二樓的咖啡廳見面,十五分鐘之後,我趕到咖啡廳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坐在窗邊悠閑的喝著咖啡了。

“你怎麽這麽快?”,我有些吃驚,我從家裏到這裏還需要十五分鐘,而他最少也得四十分鐘,怎麽可能比我還快。

“你小子腦袋就不能轉轉彎嘛,我要是能跑這麽快早就參加宇宙奧運會了,我當然是昨天晚上就在菲比酒吧沒有走了,真是不知道喬一是怎麽看上你這種笨蛋的”,喬良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額,哦,原來如此啊”

“好了,別廢話了,快說吧,我還要等著回去補覺呢,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耗時間”,喬良兩個黑黑的黑眼圈像個大熊貓一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哦,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今天就是想問問你,你在西南緝毒的這三年裏,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黑曼巴的毒梟”,我話還沒說完喬良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呆滯起來,蹲著咖啡的手像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你怎麽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麽。

“我給你看個東西”,他臉色沈重的放下咖啡,然後擼起了左腿的褲腿。

在他左腿小腿處有一處長越十五厘米的刀疤,像一條蚯蚓一樣彎彎曲曲的盤在他的腿上,讓人看了有些害怕。

“這是?”

“這是黑曼巴留給我的禮物”,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像是嗅到了獵物的獵人一樣。

☆、157: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你沒事吧?”看到他滿臉興奮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電視上那些被恐怖主.義所渲染的中東恐怖分子一樣,他們像是被洗.腦了一樣,被某一個思想所支配,而後開始瘋狂的迷戀這種思想,直到最後迷失自我。

“我沒事,這是黑曼巴留給我的禮物,兩年前,我帶著一隊緝毒警和黑曼巴在雲南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和黑曼巴狹路相逢,因為兩隊人馬都帶著槍,所以在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之後,存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當時西南邊境對於黑曼巴的通緝級別已經達到了SSS級別,紮住黑曼巴是每個邊境緝毒警的目標,所以我當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當時我們兩個人早已經彈盡糧絕了,我追著他在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裏跑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終在中越邊境上追上了他,但是當時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竭,但是都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想讓對方永遠的留在熱帶雨林,在經歷了一場白刃戰之後,我承認黑曼巴還事勝我一籌,他砍傷了我的小腿,逃過了中越邊境進入了越南,但是卻也被我在背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抓住黑曼巴,但是此後兩年,他像是消失了一樣,我們在老,越,緬三個國家的線人也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那後來呢,後來你就退伍回到了濱海對嘛?”我問他,但是更加關心的還是黑曼巴的消息。

“不,正如你現在看到的我們的計劃,我在西南邊境又幹了兩年的緝毒警,直到半年前葛天去到西南查詢金爺以前的事情。雖然對於金爺以前的事情有所耳聞,但我也是在葛天去了西南以後才想起之前我父親和我講的一件舊事。二十多年前,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偷偷從日本偷渡到濱海,而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還是海關的一名小職員,在二十多年前,從國外偷渡被抓到是要坐十年以上的牢,我父親看他一副淒苦的樣子,又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所以一時心軟就放過了他。但是沒想到到了濱海之後,他從一個淒苦的流浪漢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開起了濱海的第一家黃金珠寶店。那個時候他作為創業先鋒多次登上過濱海的報紙,但是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他能發展的那麽快完全是靠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難道當時就沒人調查嘛,在二十多年前,販.毒被抓到可是要槍斃的”

“正義就是成功的另一個代名詞,當時已經成了楷模的他政府獎勵還來不及呢,那還會查他。再說了,那個時候,濱海市政府已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了。直到後來我父親靠著海運生意發了財之後才有人在濱海可以和他相互對抗了。”

“所以我在西南的時候曾經問過我的父親關於金爺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父親說金爺這個人隱藏的很深,其實他根本不姓金,但是至於他姓什麽沒有人真正知道,這些年來我父親一直派人暗中調查他,但是這個老狐貍像是磨掉了他過去一切的汙點一樣,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但是我父親派在西南的那些人還是查到了在早年間金爺曾經是西南邊境緝毒警通緝的A級通緝犯,但是不知道後來是怎麽偷渡到日本的,後來才回了國”

“那,金爺和黑曼巴有關系嗎?”從黑曼巴到金爺,喬良都是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仿佛想要馬上抓住他們一樣。

“這個就是我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了,雖然我是西南的邊境緝毒警,但是我在西南真正的身份其實是一名部隊特種兵”,這個從他的身手就可以看得出。

“雖然我在部隊的軍籍已經被註銷,但是我還是和緝毒隊的老隊長保持著聯系,這次回到濱海就是為了調查金爺和黑曼巴的關系,這兩個人看似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根據我們在兩個人周邊安插的線人的匯報,二十年前金爺來到濱海的時候,黑曼巴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濱海人,但是至於他是哪裏人這個就不清楚了,所以我們懷疑這兩個人其實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認識了,甚至更早。這些年來,一直給金爺提供毒.品的就是活躍在西南邊境的毒蛇黑曼巴”,聽完喬良的話,我並沒有感到吃驚,因為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車牌為‘京’開頭的軍用吉普出現在我家門口,而且隔著家裏的破墻,我還聽到了販.毒和毒.品這兩個詞。

我想如果爺爺不是老革命的話,我家恐怕早就被列為危險分子之家了吧。

“哦,對了,今天早晨我剛接到一個消息,聽我們在西南邊境的線人報道,黑曼巴於9月21號晚22點11分過境進入中國國土領域,所以我們懷疑這次黑曼巴兩年後重新出現在中國是為了某一個重大的目的,雖然我不太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作為一個SSS級的國際通緝犯,他冒著被抓到直接被送到軍事法庭的危險還要入境,一定是要搞些大的活動,因此這次我必須要離開濱海一陣,去趟西南,濱海這邊,還希望你和葛天能夠幫我盯著點,這次黑曼巴入境,金爺一定也會有所動作,只要我們抓到他的把柄,剩下的就好辦了”說完喬良看了看手表。

“我是下午兩點的飛機,所以就不多和你說了,我還要和家人告別一下”,說完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但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小子,記住,好好對喬一,如果被我抓住你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回來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他就蹬蹬蹬的跑下了樓去。

黑曼巴回來了,黑曼巴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和金爺認識了,黑曼巴作為SSS級通緝犯,被抓到是要直接上軍事法庭的,黑曼巴要在西南搞大動作了。

這幾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來回的翻滾著,不知道怎麽的,我現在突然異常厭惡起他來,一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大毒梟,是要從金三角輸送了多少毒.品到中國,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二十多年,沒有陪自己的妻子兒子待過幾天,沒有在自己重病的老父親病床前盡過一天孝,我不知道他為的是什麽。

二十多年,我不相信他的內心沒有過一絲後悔,他放棄了那麽多,難道為的就只是那所謂的金錢和美色,殊不知,他正在走的是一條鋪滿黃金但卻通向黃泉的路。

二十多年來,每當被欺負的時候,我只能忍著,看著那些爸爸在家的孩子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走過,我卻只能低下頭顱。這自卑的本性,這懦弱的性格,全都是拜他所賜。為什麽,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麽狠心。

想著想著內心一陣心酸,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當天晚上,我定了一張回家的汽車票,因為提前給我媽打了電話,所以她早早的到車站接我。

當我從車站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天已經黑了下來,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天空幾顆孤星伴隨著聲聲蛙鳴,嗯,家鄉的聲音。

下了車子之後,我遠遠的就看到那個昏黃路燈下孤獨的身影,夏風微微拂過,撩起她額前的幾縷頭發。當看到我的時候,她笑著迎了上來。

“回來了”,她眼中含著淚水,幾縷泛黃的頭發在風中飄散著。

“嗯,回來了”,我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快上車吧,家裏已經做好飯了,你爺爺還在等著呢”

“嗯”,我連忙跟著她上了車子,今年我沒少給她往家裏打錢,但是她從來不用,接我的車子還是那個用了五年的舊電動三輪車,車子上放著一個陪著我從小到大的板凳,板凳的邊緣早已經磨得油光馬亮,泛著一股木頭的芳香,但是卻很有家的味道。

回到家中,我看到爺爺正站在漆黑的門口,手中拄著那個我過年送給他的拐杖,遠遠的凝視著我。爺爺的夜視能力不行,所以等我們走到他跟前他才看到是我。

“墨……墨小子回……回來了”,爺爺含糊不清的和我打著招呼,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抓住我。

“哎,爺爺,我回來了”。我抹了一把眼淚大聲的回答到,連忙上去扶住他。

“回來好……回來好……回來學……不壞,別……像你……爹一樣”,爺爺說到這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緊接著猛烈的咳嗽起來,我連忙幫他撫著後背幫他順氣,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好了一些。

“走,回屋,外邊……涼”,爺爺渾濁的老眼裏布滿了淚水,自己轉過身子悄悄的擦掉了。

黑曼巴啊黑曼巴,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些年你不僅害了別人的家庭,還有你自己的家啊,從你送出手上的第一包毒.品開始,這個家就已經變得不完整了。

☆、158:我就看看 又不摸

“來,上車餃子下車面,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打鹵面,吃吧”,我媽將一大碗面條端到我面前,替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墨……墨小子……不哭……不哭”,爺爺說著也顫抖著替我擦去臉上的淚水。

“吃……吃面,吃飽了……好娶媳婦”,說完他笑了,像一個得到了稱心玩具的孩童一樣,笑得臉上開了花,露出幾乎掉光了的牙齒。

“嗯嗯”,我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面,吃著吃著感覺有一種特別的幸福感,這種有人疼的感覺真好。

雖然在濱海的時候,我的身邊也有一幫之心的兄弟和貼心的十七,但是只有在家的時候,我的內心才是最平靜的,這可能就是天生的血緣關系帶給人的平靜吧。

因為爺爺年紀大了,不能熬夜,所以吃完飯就自己早早的去睡了,而我則在我媽的房間和她說了好長時間的話。

可能是長期的節儉已經成為了習慣,現在有錢了我媽還是不忍心丟掉一些破東西,吃完飯,她又在縫衣服。

以前多少個夜晚,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她依然在縫縫補補的。

“媽,都到現在了你還在等著爸嗎?”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看我突然這樣問她,她一時有點蒙,於是放下手中的活計,認真的看著我。

“沒有啊,就是想問問,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就沒想過要再找個嗎?”

“胡說,說什麽呢你,媽這樣不是挺好的嘛,看著你一天天的變得越來越好,現在你爺爺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我還有什麽要求啊”,她忍不住紅了臉,微微的低下了頭。

“媽,如果有一天我爸回來了,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會接受他嗎?”我真的擔心那個黑曼巴就是我爸,萬一有一天他被抓了,不知道我媽能不能接受他在外面做了二十多年毒販子的事實。

“臭小子,整天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啊,我是你爸明媒正娶進家的媳婦。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給了你爸,這輩子就一定會一直待在林家,哪有什麽接不接受的啊”,說著她又重新開始縫補她的衣服。

“那萬一有一天你知道他是毒販子呢?”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但是媽卻久久的沒有擡頭,一直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衣服。

“混蛋,你就這麽說你老子的嘛?”

猝不及防,我臉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我被她打蒙了,一下子楞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墨,你要記住,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他做了什麽,他都是你的爸爸。無論外人怎麽說他,怎麽看他,你都要始終記住,他是你老子,你不能那麽看他,更不能那麽想他,他就算做了天大的壞事,你都不能怪他,因為他是你爸爸”,說著我媽捧住了我的臉,一邊哭一邊擦幹我臉上的淚水。

“我們家雖然窮,別人可以看不起我們,但是我們自己絕對不能看不起自己,知道了嗎,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親人都看不起,連自己都看不起的話,那麽你還指望著誰能看的起你呢”

“嗯”,我點了點頭。

“媽,時間也不早了,你趕快休息吧”,說著我站起身子轉身要走開。

“等等”,我媽突然從後面拉住了我。

“怎麽了?”我看到她笑著看著我,感覺她心情應該好了不少。

“這幾天你爺爺一直和我嘮叨著你到現在還沒帶個女朋友回家,擔心你找不到對象,所以他就翻出來了這個東西”,說著我媽遞過來一只綁著黑線的玉石,我接過來摸了摸,上手應該是和田玉的玉質,上面還刻著兩排字:

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在哪裏念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我接過來一臉茫然的問她。

“這是你爺爺給你求得‘通靈寶玉’,你又知道你爺爺就是一個老學究,看了一輩子的紅樓夢,對裏面的人物可謂是用情極深。這塊通靈寶玉就是你爺爺二十多年前給你求得,但是後來不知為什麽,你爸爸一直不讓你帶,就給放到了箱底,這一壓就是二十年,前幾天我才翻出來給你爺爺看到了,你爺爺就開始叨念了”

“叨念?叨念什麽?”

“其實當年替你求這塊寶玉的時候並不只是替你自己單單求的,二十多年前,你爸爸的一個朋友帶著他的小女兒來我們家玩,你和那個小女孩玩的很高興,當時兩家人一高興就開玩笑說給你們兩個定了娃娃親,因此你爺爺一高興就想到了紅樓夢裏面的賈寶玉和薛寶釵,於是當下就給你求了這塊‘莫失莫忘,仙壽恒昌’的寶玉,給那個小女孩求了一塊‘不離不棄,芳齡永繼’的長命鎖,希望你們兩個能像賈寶玉和薛寶釵一樣到後來能在一起。但是沒想到你爸爸的那個朋友只帶著她的小女兒來過我們家裏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了蹤影,如果那個女孩還在濱海的話,應該和你是同齡了吧。諾,這個給你,說不定到時候你帶著就能遇見人家,成就一段姻緣也說不好啊。”

“哎呀,媽,你就是封建老迷信,我已經有女朋友,用不到的”

“你這臭小子,什麽時候找的女朋友也不和我說,偷偷瞞著我是吧。不過有了女朋友也帶著,就當個護身符吧,也別枉費了當年你爺爺的一片苦心”,說著我媽又把寶玉塞到了我的手中。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說著我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睡覺。

“哎對了,小子,下次回來記得帶上女朋友啊,要不然你爺爺又該天天嘮叨我沒有給你找媳婦了”

“知道了”,我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看來也是時候帶十七姐給他們看看了,一來讓他們放心,二來也穩定一下十七那個丫頭的心,要不然她總覺得我在外面勾搭著別的女人。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我覺得沒過幾天,就接到了天哥電話,告訴我星期四快到了,快點回去看看金家的大小姐有沒有什麽異動。這次黑曼巴出現在西南邊境,如果金家真的和他有聯系的話,那麽金家肯定有動靜,而現在我們只能從金泰妍的身上知道這個變化。

通完電話,我定了下午回濱海的車票,和家人告別之後就踏上了返程的路,我不知道這條路要走多久,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知道,現在我停不下來。

回到濱海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是周四了,因為我擔任的是金泰妍下午的課程,因此沒有起太早,上午十點懶懶散散的起完床之後自己胡亂弄了個早餐吃掉。

直到下午一點才開著車子出門去琴朝。

走到金泰妍單獨的房間之後,我發現她和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總是帶著一張憂郁的臉龐,屬於那種看到一片落葉就會感嘆生命的雕零的女孩子。

今天她的穿著相當的幹凈,依然是一襲白色的連衣裙,但是款式和上一次有些不同,可能是天氣變熱的緣故,她連衣裙的衣袖開始變短,今天穿著的是五分袖的連衣裙。

“今天我們來彈點什麽呢”,看到我走了進來,金泰妍笑著對我說道。

“你喜歡就好”,面對著這個鋼琴專家級別的女孩,我可不敢賣弄自己三角貓的功夫,其實想想也很清楚的可以想明白,他之所以每個星期四出來學鋼琴,不是為了學,而是為了能出來放松一下,遠離那個家罷了。

“對了,關於貝多芬的升c小調的故事,你看了嗎?”

“當然”,我笑著對她說道,貝多芬的升c小調的故事創作的背景是他和一個貴族女孩朱麗葉的悲慘故事,貝多芬被聘請為朱麗葉的鋼琴教師,年輕青春的朱麗葉很快就被貝多芬的才藝所打動,兩個年齡差距十多歲的人相戀了。但是現實畢竟是殘酷的,不久,神威貴族小姐的朱麗葉被迫遠嫁芬蘭,貝多芬一度陷入了失聯的痛苦之中,而此時正值他耳疾覆發的時候,在重重困難的包圍下,貝多芬創作了這首悲愴的《月光曲》。

背景故事很淒慘,能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但是我不知道金泰妍為什麽那麽喜歡這首曲子,那麽喜歡出來學琴。難道是沈迷在貝多芬的故事裏無法自拔,將自己想象成女主了嘛,還是說她也像通過鋼琴獲得一場美麗的邂逅?

但是這次,金泰妍沒有再彈貝多芬的鋼琴曲,而是轉向另外一位偉大的鋼琴詩人,肖邦,肖邦作為歐洲貴婦的偶像,三十九歲的英年早逝曾一度讓歐洲貴婦陷入瘋狂。

雖然這位浪漫的鋼琴詩人過早去世,但是他卻留下了眾多的曲目,《雨夜》,《離別》,《革命》,全都是他留給後人的財富。

果然,金泰妍挑了一首《雨夜》彈奏了起來,聲音很悅耳,但是依然帶著淡淡的憂郁,很符合他的氣質。

等等,我看到了什麽,正當我沈迷在雨夜的優美旋律中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進了我的眼睛,金泰妍的脖子上今天多了一條細長的銀色項鏈,不對,這不是項鏈,這只是一根銀繩。

我順著她的銀繩看下去,但是因為太過專註,沒有看到她正在看我。

正當我快要看到裏面的東西的時候,她突然一下子捂住了胸口,緊接著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紅著臉站起來說道“流氓,你想幹什麽。”

“我就看看,又不摸”,我下意識的說道,沒想到什麽時候,我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對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都有些臉紅。

“你……”她被我氣得眼中含淚,拿起樂譜朝我砸了過來

☆、159:丫頭姐

她的樂譜徑直朝我砸過來,我並沒有躲閃,而是結結實實的被她給砸了個正著。我害怕待會沒砸到我她的大小姐脾氣犯了直接把我給辭了那就有點玩完了。

“哈哈,讓你欺負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看到我被樂譜砸中的狼狽樣,金泰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還是我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她這麽開心的笑,以前就算是笑,她的笑中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讓人有一種忍不住跟著皺眉的沖動。

“餵,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看到她心情不錯,因此想要約她出去多套點話出來,其實主要還是我看到了她脖子上帶著的一條銀繩,因為金泰妍穿的比較保守,因此我根本看不清她帶著的是什麽東西。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猶豫了一下,看這樣子她是在擔心金家的車子來了沒有發現她在琴朝。

“放心吧,現在離你家司機來接你還有一個小時呢,他們發現不了你的,咖啡館就在對面,我請客”,我進一步進攻著。

“好吧”,她又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年輕時候的少女總是這樣,不忍心拒絕任何一個男人的盛情要求,這個時候的她們分不清這些邀請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所以總是將自己推向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而她卻不知道,我就是這條路上的荊棘,今後在她的腳上留下一道道醜陋的傷痕。

我帶著她偷偷的從秦朝裏跑出來,到了對面的咖啡館,雖然秦朝裏也有空調,但是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裏的氣氛,笑聲,小聲的說話聲,偶爾傳來對面情侶耳鬢廝磨的悄悄話,當然還有那永恒不變的咖啡香。

在征求了她的意見之後,我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而她則是一杯摩卡冰咖啡。

剛才服務員來問我們喝什麽咖啡的時候,金泰妍一個勁的將臉轉向窗外,似乎不太適應服務員的接近,連咖啡的名字都是我來叫她點頭才點完的。

我不知道金泰妍是不是因為怕生才是如此,但是我在小時候確實也有過相同的經歷,那個時候,因為我爸和家裏比較窮的原因,我非常不喜歡人群,不喜歡和別人說話,這種自卑自閉式的社交方式一直到我上大學才結束。

我也曾經在《安妮寶貝》裏找到過自己的影子,作者寫自己害怕光線,總是喜歡在大白天拉著窗簾,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這樣她才能找到安全感。作者還寫她不喜歡人群,在人群中心會發慌,動作會不受控制,在人群中,只適合奔跑。

如果將這些看成因為貧窮而帶來的自卑自閉式的社交方式的話,那麽金泰妍在害怕什麽,她那麽優秀,人長得漂亮,家世也很好,按照故事來說,她應該是一個公主般的存在,雖然不會像十七姐那樣有些小任性,但是最起碼的高傲也應該是有的吧,在人群中,她表現的應該是自信才對啊。

我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遇上行人的時候會閃爍不定,就像遇上了獵人的獵物一樣,只有她在盯著某一處街景的時候,她的眼睛才會平靜下來,眼神異常的溫和。不得不說,她的眼神很幹凈,我根本看不出她究竟在害怕什麽。

“看夠了沒有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一直盯著她看卻被她發現了,她紅著臉吼了我一嗓子,但是聲音卻是細若蚊蠅。

“哦,沒有”,我開始一步步的撩她,畢竟只要接近她才能從她身上套出金爺的消息來。

“沒有那你自己在這吧”,說著她站起身子就要走。

“你確定要自己走回去?”我歪著腦袋問她,她一下子被我問住了,瞪大驚恐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群,仿佛是一只進了狼穴的小綿羊一樣,瞬間癱軟了下來,咖啡廳不到二十度的空氣裏,她的額頭竟然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像是剛剛參加完馬拉松比賽的選手一樣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果然她和我猜想的一樣,她應該是一個重度社交恐懼癥患者,最不喜歡的就是人群和充滿人的道路。

“你送我回去”,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手心裏全是冷汗。

“你這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出來約會嗎?”我沒有理會她的要求,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去”,她急了,使勁的搖晃著我的右手。

“說,是不是第一次”,我依然沒有理會她。

“我說讓你送我回去”,她最終還是被我給激怒了,猛地站起來朝著我大聲吼了出來。

我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轉身看了看周圍的人,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金泰妍被這突如其來的註視嚇到了,尤其是這麽多人在同一時間看著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癱坐在沙發上:“求求你了,送我回去好嗎?”

她開始哀求我,但是我依然沒有理她。

“我再問你一邊,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和男生出來約會?”我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的問道。

“不,不是”,她最終還是開了口,說實話,她的答案卻是讓我有些驚愕。

濱海雖然不是什麽大都市,但是市裏的教育水平還是相當高的,所以應該不會允許學生早戀這種事情發生,尤其是像她這樣的富家小姐,她們今後的人生軌跡基本上已經被定住了,她們只需要按照父母的安排走下去就行。

“哦,是嘛,你和男生一共約會了幾次?”

“一次”,她像是一個被催眠了的入夢者一樣機械般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在什麽時候?”

“初中”

“那麽後來為什麽又和那個男孩子分開了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可能是我真的開始對這個富家大小姐來了興趣。

“因為……”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住了,像是從夢中醒過來了一樣,呆呆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因為這個”,說著,她從脖子上摘下了那個被銀繩掛著的東西,我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她將那東西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了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桌上,放著一只銀質的長生鎖: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看到這八個字的時候,我的腦袋像炸裂一樣的疼痛,不是因為現在坐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小時候和我定了娃娃親的那個,而是證實了一個一直以來我不敢相信的事實:黑曼巴真的是我的父親。

我稍稍平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延伸重新拉回到那把長生鎖上面,果然是她啊,但是她卻不知道我就是二十多年前和她定了娃娃親的那個男孩。

“因為這個,為什麽?”我繼續追問道。

“因為這把長生鎖,讓我想起了我兒時和一個小男孩的約定”

“約定?什麽約定?”問她的同時,我努力回憶著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春天,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剛滿四歲,穿著開襠褲跟著大孩子滿街跑的小屁孩,記得的事情真的不多。

“算不得什麽約定,只不過是一句承諾罷了,當年和他告別的時候,我曾經對他說‘等著丫頭姐,丫頭姐有一天會回去找你的’,只是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根本記不得他住在那個村子,後來跟著爸爸來了濱海,也就忘記了,但是當我看到這把長生鎖的時候,我才想到了當年的這一句承諾。”

“丫頭姐,丫頭姐,丫頭姐……”我的腦海裏反覆的回響著這三個字。

時光荏苒,思緒再回,二十年前...

☆、160:被跟蹤

那年,爸爸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破衫襤褸的中年人和一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來應該比我大兩歲的樣子,小女孩剛到我家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個沾滿了泥巴的布小熊,樣子看起來怪怪的,但是卻異常的安靜,剛見到那女孩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麽安靜的女孩子,是那種安靜到窒息的安靜。

爸爸說這是他在外面當兵時的戰友,也是他的老班長,家裏遭了災,來我們家住幾天。

在那個年代,有人說,男人這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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