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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禦風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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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果兒一個人獨自坐在走廊上面喝酒,錦香過來與她待著,也許是看出了幾分,岱果兒主動的問:“你是不是想要教訓我剛才對棠棣的態度?”

錦香點頭,然後微微的搖頭,岱果兒心領神會了錦香的意思,借著酒意說道:“我知道我那樣的態度對青青有愧,可是青青的事情在棠棣的心裏紮根發芽,一輩子都沒不了了,可是我呢?沒準兒哪一天就死了,沒有人為我牽腸掛肚,多可憐!我岱果兒再蠻橫,再無賴,怎麽跟一個死人比?比不了!”

聲音越來越大,錦香怕誤會,趕緊捂住了岱果兒的嘴,將她往屋裏拉,岱果兒卻反抗了起來,好像借著酒意想要把自己心裏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一樣,罪魁禍首也賴喜醉坊的一縷香,偏偏被岱果兒抱了兩壇上來,酒壇子一甩,將錦香推開就大聲說著:“我在跟著所有的人轉!沒有一個人肯陪著我轉!我擔心了所有人,沒有人真正的為我擔心過!你可以擔心你的兄弟,想念的妻子!我呢,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卻總是看你在想念別人!”

錦香被推在了地上,沒有起來。

棠棣此時聽到了動靜出來,一把攥住了岱果兒的手說道:“你夠了!”

“我不夠!”岱果兒擺脫了棠棣,眼裏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我不夠,可是心裏夠了,被氣夠了,折磨夠了!棠棣,我夠了!”說著就大步的往前邁,沖出了喜醉坊。

棠棣見狀要追,看到錦香的手被酒壇子的碎片紮得血肉模糊了,趕緊蹲下去扶她:“錦香,你沒事吧?”

錦香拼命的搖頭,趕緊推著棠棣去追岱果兒,無奈之下,棠棣只好追了出去。

岱果兒一個人大哭著在街上走,一邊走一邊罵棠棣混蛋,不久之後棠棣追上了就拉著岱果兒回去,可是岱果兒反抗,棠棣生氣的瞪著她說:“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你娶我,心裏只有我一個人,你做得到嗎?!你做不到!”岱果兒眼中含著淚就這麽望著棠棣,看到棠棣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接著說,“棠棣,你做不到,所以,跟在你的身邊我太痛苦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棠棣雖然一直攥著岱果兒的手腕,可是看到這個在自己面前大哭的女子卻不知所措起來,好不容易鎮定的問了一句:“岱果兒,你醉了,給我清醒清醒。”

“我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岱果兒晃晃悠悠的站不穩,指著棠棣說道,“我就算是醉了,都比你這個沒有醉的人明白什麽是痛,什麽是思念的痛,什麽是喜歡的痛,什麽是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的痛!”

岱果兒反手壓制住了棠棣,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棠棣再次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我知道你說的所有痛!我做的事情也許傷害你了,我說對不起,我只想你開心,但是又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你,是我不對。”

“不,是我不對,你放開我。”岱果兒此時臉上有了一絲怒氣,“放開我!”

棠棣心裏亂七八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局面,情急之下吻住了岱果兒的唇,深深地吻,讓她的怒氣熄滅,也讓自己的慌張消失。

岱果兒楞了一下,下一瞬間就咬破了棠棣的嘴唇,掙脫了他的懷抱,指著棠棣大喊:“你個騙子!無賴!”

棠棣的慌張是不見了,怒氣上來了,一把扛起了岱果兒就往喜醉坊走:“好好待你,你不接受,非得動粗才行!”

“棠棣,你個混蛋,放我下來!”岱果兒在棠棣的肩頭,還不斷的叫嚷著,聲音在大街上回蕩,此時的二人已經短暫的忘記了他們是被通緝的罪犯。

到了喜醉坊裏面,魚老頭看見二人如此這般回來的樣子,就笑著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怎麽了?”

棠棣狠狠地的瞪了魚老頭一眼,喝道:“老頭兒!若是再讓我知道你給她酒喝,我就把你這個地方給砸了!”魚老頭一身冷汗,好心問問,還問出罪過來了,便也就不理人了。

天色已經晚了,戒囚還沒有回來,棠棣將岱果兒安排好了之後來到了喜醉坊的院中,四下無人,只有錦香一人在石凳上坐著,棠棣走了過去,剛想要說話,就被錦香突然的攻擊給嚇住了,接過了她的手臂,連忙解釋:“錦香,是我!”

錦香看到是棠棣,才停手。

看到錦香正在上藥,棠棣心裏都是愧疚,說道:“錦香,對不起,我忘了不能從後邊接近你了。”錦香微笑搖頭。

看著他那只傷痕很深的手,棠棣心裏很不是滋味就說:“我來幫你吧!”

錦香立刻拒絕,搖著頭,微笑著,攥起拳頭在手臂上繞了幾圈,然後用手指將自己的眉毛上挑了一下,意思就是:“果兒會生氣的。”棠棣看完了也是理解的,就笑了,錦香也跟著笑了。

雖然錦香拒絕了棠棣為自己上藥,但是棠棣還是依然一直在那裏陪著她。

一會兒戒囚回來,跟棠棣說了從眼線那裏得來的消息,沒有寒槊的下落,正好魚生幹完了活兒,棠棣將他叫了過來:“魚生大哥,你知道皇上出巡去了哪裏嗎?”

魚生笑嘻嘻的回答:“哦,知道,是朝著南境那裏去了,說是在那裏打獵去。”

“南境?”戒囚一聽,心裏一陣,“那不是矢幽城的領地嗎?”

“在矢幽城那裏?”棠棣問道。

“嗯,南境是矢幽城和靈穆宮一起守護的南部要塞。”戒囚說道。

等魚生離開了,棠棣對他們說:“那我們就去一次南境,鶯兒現在失憶了,她不記得自己是誰,若是不小心撞見了擎蒼,那就危險了。”商量完了之後,他們才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出發,岱果兒睡了一個好覺,但是總覺得自己的手腕很痛,一看都青紫的了,不知道昨天幹了什麽,到了門口的時候問戒囚:“我們去哪裏?”

“南境。”

“哦,你師父呢?”岱果兒問道。

“我去馬棚買了幾匹快馬,這次去南境必須要快。”棠棣此時牽著四匹馬過來了。

岱果兒看見了棠棣,一下子就註意到了,問道:“你的嘴怎麽了?怎麽傷了?”

棠棣有一絲的慌張,錦香也在旁邊偷笑,正在岱果兒納悶兒的時候,棠棣慌張的解釋道:“昨晚戒囚回來之後我們喝酒,吃肉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

岱果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本來已經平息了,戒囚非得說:“我們什麽時候……”棠棣趕緊掄圓了一巴掌打在了戒囚的後腦勺上面,阻止了謊言被揭發,四人朝著南境而去。

密林叢生之處,可以感嘆生命的偉大與神奇,但有的時候卻同樣在為這些神奇的生靈感到無奈。來到禦風谷已經有好幾天了,縝密的陷阱和布局,樹藤遍布,大鳥與野獸頻繁出沒,這幾位本領高強的人只能到處找地方躲避讓人措手不及的生靈。

身體已經越來越燙了,可是手腳卻是極其的冰涼,廖若晨握住了篁竹的手,簡單的為她把脈,再看額間滲出的汗滴,嘴唇幹的都裂開了,他心裏也著急了起來:“若是再在這外邊徘徊的話,篁竹姐的傷怕是會更加的嚴重,生命都會有危險。”

“自禦風谷建立以來,就沒有聽過哪個外人來過這裏,如今過了這麽多年,布防更加的嚴謹縝密,我們來此也是別無他法,想要進去的話就只能硬闖,但是也是在找到入口的前提下才可以。”杞玠說道。

易辛此時站在他們身前,背對著他們,仔細的觀察這裏的一草一木,他們在隱蔽處一動不動,但是這裏的老樹藤卻不時的按照一定的規律在移動,感覺他們就在樹藤組成的迷宮裏面徘徊不前的,眉心一股深思:“這裏的布局不管再難再狠,終究是根據一定的規律布置的,不然連自己的人都進不去了,想要進去,就必須知道他們的規律才行。”

杞玠站起來,來到了易辛的身邊,說了一句:“找到這個大山谷的布局規律,我們能等,怕是篁竹姐等不了。”

易辛回頭望了一眼廖若晨懷裏的篁竹,心裏更加的無奈,對杞玠說道:“杞玠,你與我再去探路,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闖了這裏,就算是毀了這個林子!”

“誰這麽大膽!要毀了我們家的林子?”

一個明朗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一陣的狂風席卷,暗無天日之後,林中的樹木才恢覆了原樣,此時風冰澤就站在易辛他們面前的一棵樹上,見到易辛他們的時候,心裏也算是驚訝了幾分:“我想是誰呢?能夠說出毀了我們布陣林子的話來,一定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果然,原來是星辰殿的各位。”

易辛一見風冰澤,立刻覺得有生機了,趕緊說道:“風少俠,我們幾個貿然前來打擾,是我們的莽撞,但實在是因為師姐身受重傷,只有谷主能救她一命,才貿然前來,並無敵意的,還請風少俠帶路,見一見谷主!”

風冰澤頓了頓,嘴上有一絲笑意:“家裏的老頭兒脾氣有些不好,就算是將你們帶進去了,只要是他不想見的人,就絕對不會見,醜話說在前頭,那老頭子若是避而不見,我可是無能為力。”

易辛的心裏立即充滿了希望,立即笑著說道:“還請少俠帶路。”

在風冰澤的帶領下,易辛他們才終於進了禦風谷之內。

禦風谷是一個被植被圍繞的郁郁蔥蔥的一個山谷,谷外很是靈氣逼人,而裏面卻是一副寺廟的風景,這也許是因為風乘陽原本為佛門弟子所致,易辛幾個人完全不會在意這些了,背著篁竹緊緊地跟在風冰澤的身後,谷中的弟子們見了風冰澤都很規矩的行禮,可見禦風谷的規矩嚴謹的很,唯獨與這一些有些為違和的就是風冰澤這個人了。

風冰澤將她們帶到了一間房的外邊,守著門的小弟子跑來說:“少谷主,谷主此時正在打坐,不方便打擾。”

“谷主在裏面打坐,什麽時候結束?”風冰澤問道,其實他對風乘陽是極其尊敬的,最起碼在同門的面前,不會那麽的不識禮數,若是在無人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谷主在用晚膳的時候會出來。”小弟子回答道。

風冰澤看了一眼後邊的篁竹,誰都可以看出來,性命垂危了,若是在任憑父親這麽任性的話,怕是會耽誤事情,自己走到了門前說道:“爹,本來孩兒是不想打擾你打坐的,但是如今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星辰殿的篁竹性命垂危,再等片刻怕是會救不了了,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先幫他療傷?”

屋內什麽話都沒有,易辛幾個人也是著急,過了一會兒,屋內才想起了一個低沈厚重的聲音:“進來吧。”然後禪房的門就自動的打開了。

易辛幾個人趕緊施禮,說道:“多謝前輩!”幾個人立即將篁竹送了進去。

風冰澤後腳剛想跟進去,一個小弟子前來稟報:“少谷主,皇道上來人,說是皇城裏面的游景皇後,來谷中打擾幾日,希望可以見一見老谷主。”

聽完了這話,風冰澤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自己上次被棠棣叫去幫助李青青的事情,總是感覺事情敗露了,游景來找自己的麻煩,可是再想想,游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摻和這件事情來著,況且她找的是父親,不是自己,再三的確認說:“她可說了來此的目的?”

“她說想要當面跟谷主說。”小弟子說道。

風冰澤無奈,如今的風乘陽在給人療傷,自己必須去親自迎接這個皇族,若是失了禮節,怕禦風谷走向矢幽城的悲劇,腳步一跳施展輕功,朝著皇道入口而去。

馬車上,石菖蒲一直陪著游景等著人來,但是她還是有些在意游景的身體,便提前的囑咐了一句:“皇後娘娘,來了這深山老林裏面,雖然陽光被遮擋了不少,也得小心的很,等下禦風谷的谷主來了,還是不要下馬車的好,直接進去就行了。”

游景連忙搖頭,說道:“這可不行,風乘陽前輩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了,就連當年的花旗陌盼和星辰殿夫井都對他尊敬的很,我一個西域的小丫頭哪裏可以這麽不懂禮數?!”

石菖蒲不好再說話,她早就知道游景向來就是這麽的執拗,這次特意帶來的一把特別的傘,生怕陽光濺到了游景的身上。

空澍一直在門口等著,人沒有等來的時候,空中卻出現了一只大鳥,兩只猛獸也突然的出來,大鳥的爪子直接將馬車的棚頂給抓了起來,幸好石菖蒲的動作快,將傘撐開了,馬車碎開,石菖蒲和游景滾落在了地上,空澍剛想上去幫忙,卻被兩只猛獸給劫住了。

糾纏的時候,大鳥再次的攻擊了游景和石菖蒲,石菖蒲將游景推到了一個樹蔭底下,自己從腰間拿起了匕首,對著這只兇猛的大鳥就大罵:“臭鳥,你別以為本姑娘的功夫不能用了,對付你,我的匕首就夠了!”

可是匕首削掉的只有大鳥爪子上的泥土,石菖蒲匕首揮久了,有就有些喘了,叉著腰,一直提防著大鳥的一次一次進攻,這鳥的脾氣也是被激發出來了,狠狠地朝著她們那裏抓去,石菖蒲躲得不及時,被爪子劃傷了臉,還被它當做獵物給拎了起來,朝著更高的天空飛去,空澍見了著急,卻無能為力,幾枚銀針朝著天際飛去,卻沒有打中。

石菖蒲被抓著就上了天,她害怕的緊緊地抓著這個大鳥的爪子,生怕它一生氣就將自己給扔下去,一邊抓著,一邊喊著救命,一個輕巧的白色影子從她的腰間掠過,等石菖蒲變得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人的懷裏了,風冰澤看著她說:“姑娘你沒事吧?這種鳥你越惹它越生氣。”

石菖蒲楞了一下,二人落地的時候,石菖蒲的腰被風冰澤緊緊地抱著,自然反應的就給了風冰澤一個大巴掌:“你摸哪裏呢!”

見到風冰澤來了,這些動物就像是聞到了王的味道一樣,都離開了。

風冰澤捂著自己的臉怒指石菖蒲說道:“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打我?!”

“打得就是你!”石菖蒲瞪著她,“我是有夫之婦,你居然趁機吃我豆腐!”

“我……”風冰澤百口莫辯,“你真是不可理喻!”

空澍到了這裏來,急切的問道:“菖蒲,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石菖蒲的氣莫名的就出來了。

空澍立刻向風冰澤道謝:“多謝少谷主相救!”

石菖蒲將游景扶了出來,風冰澤才將這三個人帶進去了,到了一間比較華麗的禪房處,風冰澤才開口,但是一眼都不會看石菖蒲:“家父正在給一位星辰殿的朋友療傷,暫時不能來見皇後娘娘,還請皇後娘娘見諒。”

“無礙,無礙,救人要緊。”游景回答道,“本宮先在這裏休息,等谷主有空閑了,自來通知本宮便是了。”

風冰澤這才退下去,星辰殿的易辛、廖若晨和杞玠聽說了游景皇後來此,便都去請安了,雖說這四大組織的人不喜歡皇帝,但是這位皇後卻是萬人敬仰的,便都對她尊敬的很。

晚間用膳的時候,風乘陽才將篁竹的傷勢給穩定住了,這就來到禪房這裏面見游景,進門之後,看到星辰殿的幾位也在這裏,施禮之後,眾人坐下,風乘陽才開口問道:“皇後娘娘千裏迢迢來我禦風谷,所謂何事?”

游景立即回答道:“本宮原本命不久矣,卻巧遇了一位仙人指點,才能在這人間繼續茍延殘喘,今日本宮前來,只是替這位救命恩人祭拜先祖而已。”

“哦?”風乘陽心裏明白了幾分,卻滿是疑惑,便直接說了,“不瞞皇後娘娘,我執掌禦風谷這麽多年,從未知道這山谷曾有墓地出現的,可是娘娘哪裏弄錯了?”

游景搖頭,解釋道:“不會錯的,恩人親口告訴本宮,她先祖所在之地,確實是在禦風谷沒錯。”

風乘陽還是疑惑不解,若是不知道在哪裏,又怎麽幫助皇後祭拜了事,就又追問了一句:“那娘娘可知您的恩人祖先為何人?”

“恩人家鄉本稱為雪狼谷,本家姓孫。”游景說道,“谷主可知這與禦風谷的來歷有何關聯?”

一聽雪狼谷的名字,風乘陽就笑了,摸著自己的大肚子說道:“原來是雪狼谷,不錯,正是這裏,禦風谷原本是一個天寒地凍之地,寸草不生,終年被大雪覆蓋,狼群是這裏的統治者,那個孫姓家族我倒是不曾聽說過,但是自從大鳥來此之後,便完全的變了一副模樣,才改名成了禦風谷。”

“那本宮可是來對了?”游景心裏大喜,“明日谷主能否帶本宮去祭拜一下?”

“當然,不過老夫身體行動不便。”風乘陽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這個肥胖的體型讓他很難走遠路,再加上年邁,本就不現實,笑了笑說,“明日讓犬子帶路去雪狼谷巢穴之地祭拜如何?”

“甚好甚好。”游景喜笑顏開,“本宮本也不想勞煩谷主的,得知谷主知曉雪狼谷巢穴才會開口要求,若是少谷主可帶路自是不必勞煩谷主的。”

這件事情剛剛落下帷幕,正當這些人都在,廖若晨終於開口了,對風乘陽說:“前輩,我們今日前來拜訪,不單單只是為了給篁竹師姐療傷的,其實還有一事想要聽一聽前輩的高見。”

風乘陽呵呵笑了幾下,伸手一個請的姿勢:“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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